天啊,杀了我吧。

心思百转各回,都是无法言语的凄凉泪。

即使没有寻到镜子,我也可以确定一点,本来风华绝代伊人香骨的我,确确实实变成了发面馒头,而且还是那种弹性不好的面食,按一下,还他妈的弹不回来!

深吸一口气,才没有动手将自己掐死。

冷静下来,望眼手脖包裹下的伤疤,开始设想自己苦命的自杀行径为了哪桩?摸着身上那华美的精工衣裙,我相信自己一定是混古代高干子女家的不世人才!

生活真是不可思议,在我削尖了脑袋想要穿越时,竟然屡闯无门。而在我对那四只螃蟹产生了惦念后,命运竟如此不留情地将我抛来古代,这个充满未知的旅程。

哎……虽然我杂草的生命力在哪里都会好好活着,不过,我开始怀疑,在新鲜劲儿一过后,我会不会请人将我捆绑,然后重新跳入排泄了废旧污水的河流,让自己返回到所熟悉的世界。尤其顶这这副绝对可餐的身板,我相信自己选择跳河的意念是绝对不容忽视的……坚决!

陌生,是后爸,带来新的感官,却是惶恐与不安。

原来,穿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支撑起身子,打量着这个新的生活环境,开始思索以后自己的路应该怎么走下去。

呃……?刚才躺着没有发现,如今坐起来才窥视到另一个隐藏在头顶右侧的身影!

他绊脚对着我负手而立,一头发丝长发分出上下两面,上边用镶嵌了数颗夜明珠的镂空金箍轻扣,下边如丝绸般披散着。他身着一拢黑色纹龙长袍,脚蹬厚底龙靴,腰束褐红色玉带,端看背影便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如果……我N本小说没有浸淫失败,那么此刻这独一无二的挺拔俊朗身姿,定非皇上莫属!

如果……他是皇上,那我会是谁?他的姐妹?他不会出现在姐妹的闺房。他的老妈?他应该不至于恋母至此。难道说……我是他的嫔妃?

有!可!能!啊!

别看我如今的底子不好,没准有一位居一人之下万人这上的老爹,话说政治联姻的可悲可泣便从此上演了。

望着那男子玉树临风的背影,我两次确定了当皇帝的悲哀,决定在我消失前亲近他一番,从他那里沾些龙气儿,让他从我这里得到些现代知识。

其实,我比较担心,他若是想宠幸我怎么办?

我到不是贞洁烈女,如果能跑到古代玩了皇上也算是欺压了男子的劣根气焰,但就怕他跌落在我的发面馒头里,扼住了呼吸。

善良的我,终是见色忘义,重新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呜咽一声,幽幽转醒,感觉那人书法步过来立于床头后,我将自己的全部魅力功力逼上眼眸,缓缓张开那沉淀了上千年的妩媚,嗲音道:“皇~~呃……”倒吸了一口冷气,徒然睁大了眼睛,被眼前这个明显倒耷着眼角,松垮着嘴唇,塌陷了脸颊,土黄着面色,稀松着眉毛的家伙吓到了。

眼眶湿润,晶莹的泪珠滑落,我终于相信了一句话,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与此皇上一比,我劣质的发面馒头立刻升级为高档的玉润珠圆。

原来,鑫玉其外败絮其中不是最可怕的糖衣炮弹,而这种绊脚后浮想联翩,前面烽火连天的战斗脸,才是摧残人类毅力的臭子!

我拜倒了,哽咽了,为皇上宠大的后宫悲哀了。

皇上见我醒来,眼冒兴奋道:“你醒了?”

我为了生存,不得不抚着额头,有烂到不能再烂的借口回道:“皇上……臣妾刚醒过来,只觉得头痛,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明显纵欲过度的皇上面部扭曲,嘴角隐约抽筋起来,终是试探的问道:“你……真想不起来了?”

我垂眸,点头,扮羞涩:“臣妾的记忆里,除了皇上,再无其它。”看看,我连失忆都这么挂念着你,你一定要好吃好喝的执行我啊。

皇上身形一抖,大喝道:“快来人啊!”

我一听不好,难道说我引起了他的怀疑?当即反扑到皇上身上,急切道:“皇上,请听臣妾解释,臣妆……啊……”

皇上毫不怜惜地推开我,有丝惊恐地闪躲着我的热情贴近。

看样子我是曝光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逃命最重要!我当即跳下床,饿狼扑食般扭向愧对人类想像的皇上,拔了他头上的用来固定头发的钗子,毫不犹豫的威逼到他的颈项,恶声道:“说!哪里有河流?”

皇上原本蜡黄的脸被我吓成了苍白色,瑟缩地抬起手指,指向木框窗外的幽暗黄昏。

我耳朵一立,还真听见了河水的奔流声。心下一喜,狠狠揪起皇上的衣领,卯足劲儿地将他踹出窗外,扯着空上挡箭牌撒丫子般往河流处奔去……

眼见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我欣喜得笑弯了眉梢。

皇上大人试图与我谈判道:“这位……贵妃,你先将钗子放下,小心误伤,一切好说。”

我一声冷哼,望着滚滚长江东逝水……也许有点夸张,但绝对符合我现在的心情。说真的,我觉得自己挺憋屈的,古代没有混明白,美男没有划拉到床上,倒是被这位穿越里的典型主角吓坏了头脑,甘愿堕落成跑龙套的配角。无奈之下,也撑起一腔豪情,打算在跳河之前留下惊世文语,诗性大发道:“君不见长沙之水天上来……”声音嘎然停止,在我触目的景色里,赫然瞧见一行匆忙赶来救驾的朝臣、贵妃、太监、宫女……

要说看到这些人没什么,最令我消化不了的是在这群人中,竟然有……工作人员!!!

什么是工作人员?就是身穿剧务马甲,脖挂工作头衔,手提各种设备的……工作人员。

我举着钗子的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吓得皇上大人瑟缩道:“贵……贵妃……小心手下。”

我思想的船终于撞珊瑚礁上,翻了。在众人的呼喝中,我背靠着河水,视线一划,终于望向停靠在亭台楼阁旁的小型面包车,看清楚上面的N个大字:**00拍摄剧组。

有一种泪叫做无知后的悔恨,有一种泪叫做行帆过后的感动,我想,我的这滴泪水,却是窃喜中的荒唐。

在这个大乌龙里,我哀怨地扫视着眼前的闹剧,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皇上示意大家别上前,独自应对道:“你……你是朕的妃子,当然得出现在这里。”

这回换我满头黑线嘴角抽筋了,看来,不是这位皇上大人脑袋有问题,就是他以为我脑袋有问题,从眼下的情形看来,应该是后者。有点无奈,却也怨不得他人:“皇上大人,我不是疯子,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没等皇上开口回答,旁边的剧组人员倒是快嘴道:“你虽激动,我们昨晚在这拍摄英雄救美的外景,结果,英雄一个海底捞月跳下河后,却正好于你撞到一起。这不,我们将英雄拉上来时,顺便也扯上来紧紧拉着英雄衣襟的人。我们救了你,身边没有换洗的现代衣服,就只能给你换上拍摄用的古代衣裙。英雄被你吓病了,到现在都无法拍摄,一直嚷着河底有怪物。这拍摄,都不知道要拖拉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哎……”

我脑袋一转,迅速回想起在撞击方航下水后,我立刻奋力掏出揣入兜里瑞士军刀,忍受着河水的腥臭,抵抗着死亡的恐惧,在无尽的黑暗中,困难地割开了手脖上的捆绑。至于手脖上的伤口,显然是因为我在生死关头没有拿捏好刀子的角度问题而划伤的,还有关于发面馒头的问题,显然是泡了河水,浮肿的效果。事实令人汗颜啊……

我记得,自己在冲破捆绑后,即刻拼命地向上游,在呼吸了一口空气后,一直努力试图靠岸。然,天是黑的,水流是急的,我在竭尽全力中,却突然遭遇一空降物袭击,凭借本能,在昏迷的一瞬,我紧紧攥紧这个罪魁祸首!若不一起上岸,就一起沉入河底!

幸好,我获救了。

转了一路十三弯后,我再次感叹,原来,此空降物是英雄大侠啊,还真是承让,承让。

工作人员将手伸入兜子里抹出一个彩色的小东西递向我:“这位女士,你别紧张,把钗子放下,给,这是你电话。”

我松开威逼在皇上大人脖子上的钗子,伸手去接那个电话,转而拍了拍被我吓到的皇帝,玩笑道:“皇上,可否让臣妾拍张照片,留作纪……啊……”

伴随阗皇上大人的一声惊呼:“疯子!”我只感觉胸前一窒,皇帝大人巨掌一推,我衣衫飘诀的身影便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消失了,独独留给世人一道联想翩翩的弧线,以及重物落水的扑通声。

妈的!这个**00电影,老娘一定不看!

天外有天是飞仙(二)

在端急的河水中挣扎,终是抓住一根歪脖斜树枝,拖拉着长长的裙摆,奋力地爬上岸,在渐渐步入黑暗的夜色下,拧干身上的水,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竟有种不知身在何夕的荒凉。

赤脚走着,偶遇车辆驶过,我抬手一抬,竟吓得司机同志踩足油门飚车而去,独留我的芳影在幽暗中飘荡。

甩甩手机上的水,用拧干的衣物使劲擦着,不晓得它还能不能用,也……不晓得鸿塘他是否脱离了危险?

手机上红糖三角的变异蜻蜓脸已经模糊成泛白的纸片,有种淡淡的感伤在心里蔓延。

怀抱着一丝期望,按下手机开关,那闪烁银亮的屏幕承载了喜悦,发出了悦耳动听的声音,开机了……

真看是限量版的贵重物件,竟然有防水效果!赞一个!

就在我想大跳大叫时,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出电量低的符号,然后再次关机。

我望着与我开着国际玩笑的手机哭笑不得,只能卯足了力气,拼命拦下一辆小面包,不管三七二十几的就强行上了车,对着那位瞪大眼睛忘记呼吸的可怜司机大吼道:“快去‘零感’夜总会,本小姐赶着投胎!”既然都把我当鬼,那就做鬼吧,只要人肯听话就好。

既然方校长想置我于死地,就不会轻易放弃,所以现在我不能回学校,最好的地方就是去‘零感’找黑翼睡神,虽然我不晓得他在这批交易中到底扮演怎样的角色,但凭女人的直觉,我知道他不会害我。

车子在盘山道中颠簸的行驶,旁边司机的牙齿从我上车开始就一直咯咯叩击个不停,等我终于到了‘零感’门口时,他才哆嗦出一句话:“请~~~~付费~~~~”

我眼睛一瞪,阴森森地不可置信道:“你都害怕成这个样子了,还让我付费?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司机磕碰着牙齿,哆嗦道:“我……我这是长年叩齿,不……不……不是害怕!”

我无语,不想和他多做纠缠,抬手指向他的后背,惊叫道:“鬼啊!”在司机转头时,我一掌劈向他的后颈,想将他砍昏。

却不想,那司机师傅是个练家子,一把回攥住我的手腕,继续一颤一晃地哆嗦道:“想……想暗算我?我……我……我是少林第一千四百八四三代弟子……啊……”

不得已,学习了老局长对付他家混小子的高端手段,用电话……砸!

在司机眩晕成斗鸡眼的过程中,我迅速跳下车,一阵风似的跑到侧门处,大声宣告:“我是段翼的女人!”然后在门卫的目瞪口呆中,火速蹿去黑翼睡神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没有黑翼睡神的身影,我非常自主地闯了进去,翻箱倒柜的想找出一个合用的充电器,却在黑翼睡神的床垫下看到一张卡片。

说是一张卡片吧,也不尽然,这就是一张稍微厚一点的普通纸片,不过,却被塑封了起来,足见黑翼睡神对它的宝贝。纸片已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用铅笔涂鸦着三个几乎一样的圈圈点点,有点鬼画符般的恐怖。仔细分辨,似乎是三个手牵手的人。要说这些也不能让我觉得新奇,最引我注意的,却是卡片下方的落款,赫然是一比一划却扭捏难看的两个字:小米。

小米?黑翼睡神一直唤我小米。是巧合?还是其它?我从来不记得自己画过这样个性的东西,也不晓得这三个手牵手的人倒地是谁。是爸爸妈妈牵着小宝贝?还是其它?关于小米,到底是谁曾拥有的记忆?

头有点痛,匆忙地将那张塑封了的卡片重新放到床垫子底下,继续寻找充电器。

好不容易翻出充电器

,忙给手机充上电,自己则拿起座机电话,给大局长打去,报个平安。

电话刚接通,老局长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急切的问:“喂,哪位?”

我一听见老局长的声音,竟有种想要痛苦的冲动,吸了吸鼻子,喃喃道:“老局长,是我,江米。”

老局长声音徒然提高,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个死丫头,跑哪里去了?!!一整晚找不到人!!!”

我一直担惊受怕的心终于眺望到安全的港湾,当即哗啦一声就哭了出来,嚎道:“老局长,方校长走私军火,他要杀我灭口。”

老局长一愣,忙安抚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现在在哪里?我派人去接你,回来后再仔细报告。从你一消失,老子就被那混小子反教训了一整天,直怨老子把你派出去,却又下落不明。这样吧,我让混小子去找你,免得走漏风声,让敌人有机可趁。”

我猛着头:“我在‘零感’,没看见他。”

老局长道:“你等着,老子马上让他去找你。”

挂下电话,我环抱着腿坐在黑翼睡神的大床上,又抽搭了两声后,终是止住了呜咽哭泣。

没有等多长时间,门被砰的一声推开,黑翼睡神那因飙车而狂乱的发便出现在眼前。他那深如墨潭的眸子点缀上银亮的璀璨,展开的双臂是如此有力地将我紧紧抱入怀里,不留一丝空隙;温热的唇舌纠缠的蛇,肆意乱窜,炙热地搅拌。

我被他吻得唇舌皆痛,却可以感受到他的惶恐不安是如此澎湃难以安抚。

也许,人都有种怪病。就是在痛的时候,如同发现有人比你还痛,你反倒觉得不痛了。我就是这样。感觉到黑翼睡神的惊慌失措,我反倒平静了下来。

深刻的吻,粗重的喘息,抱着我的黑翼睡神一直没有言语。

我趴在他咚咚有力的胸口喘息着,喃喃道:“怎么办?严斐设计让走私军火的方校长来杀我,而鸿塘又不知去向,到底怎么办才好?”

黑翼睡神深邃的眸子一凛,大手环抱着我的腰身有力地安抚道:“事情马上就会过去,不要想了,一切有我。”

我抬起头,不放过任何对组织表白的机会:“有你真好,但是我们要一同进退!”

黑翼睡神眸染笑意:“好。”转而认真道:“这地方不安全,你跟我走。”

我点点头,留个心眼的问:“翼,上次和白狐交易的是你吧?你要买什么?还是有其他计划?”

黑翼睡神回道:“是‘零感’里要用些道具,购买迷彩服和枪支噱头。”

我点了下头,终于明白,白狐就是方校长家的矛盾,矛可攻,盾可防,而黑翼睡神确实老局长的混小子,他买的是假枪支,做的却是真调查。

转手拔下正在充电的电话,打开机盖,想要开机,却发现手机在关机下出现了一颗蓝点,还有渐渐清晰的银色脉络,以及……另一个出现的红的荧光点,我抬头望向黑翼睡神:“你绝不觉得,这是点点中的一人,会是鸿塘?”

黑翼睡神望向我的手机:“最新的储存电子微型定位仪,被人设定为关机后若干小时显示模式……”

他的话还没有正式结尾,人已经被我拉出了休息室,没有去接那刚刚急促响起的座机电话,撒丫子狂奔向他的哈雷摩托,气势汹汹的跨坐其上,玉指一抬,向前一点:“开路!”

车子没有前进,黑翼睡神仍旧伫立在车子,用那隐匿了银河般神秘的眸子望着我,似乎要看清什么。

我举着电话,刻不容缓道:“别看了,快上车,要是鸿塘挂了,我也就挂了。”

黑翼睡神抬起大长腿跨坐到我身前,简洁低声道:“抱住。”在两个字的尾音中,大哈雷如同敏捷的豹子般蹿了出去,平稳而急速地如同流星划过。

我紧紧环着他的腰身,清楚地看见蓝点的移动,更加肯定了可以通过这部手机找到鸿塘的最终位置!

在我激动的指挥中,眼见着红点与蓝点几乎重合,为了不让敌人听见机车的声响,我急切地yy跳下黑翼睡神的后座,屏住了呼吸,悄然往yy贵族学校的后山探去,还不忘甩给黑翼睡神一句:“给组织挂电话。”我是惜命的人,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绷紧了所有神经,手持微妙的定位仪,小心的赤足而行,心里寻思着:看来,罪恶的开始与最终,都只是一个微妙的轮回。

“呜……”脚下被扎,我痛得一缩脚,却也忍着没叫出声。

黑翼睡神一把将我抱起,让我坐在他的肩侧,单手抚着我的尊臀,另一只手小心地抚去我脚下的石子后,又拖着我的小脚,不让我踩空。

于是,我披散着凌乱的发丝,身着古代轻纱飘渺的衣裙,斜坐在他宽厚有力的一肩侧,如同飘浮在半空中般前行着。

尽管黑翼睡神的脚下一脚深一脚浅,但他仍旧努力平衡着我的身体,没让我在起起伏伏中担惊受怕。

在黑暗中,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他抬头望向我,眸子里暖了笑意。

在悄然无声的行走中,我隐约听见了人类交谈的声音,那声音渐渐清晰,音质里有着我特殊的熟悉……

两个人当即屏住呼吸,分外小心地靠了过去,让彼此隐身在一棵大树身后。

却不想,此位置大不妙。

树后是隐藏的黑翼睡神,以及坐在他肩侧的我,而树前竟然站了一个混子当哨兵。

看来,正邪之间,仅仅一步之隔啊。

天外有天是飞仙(三)

我双手紧紧扒在树干侧面,在乌黑的夜色下,隐约看见白毛狐妖的身姿,听见他声音优雅得如同吟诗:“严先生,这批货我们补给你,也请你将扣押我校的学生放回来。”(这个学生,应该是指鸿塘吧?或许,也有我的成分。)

严斐不悦地回道:“我说过,你们的学生我没有动。”

白毛狐妖低低笑着:“实在不好意思,请你就别为难我这个带让转货的小兵。你要知道,即使方校长不要回他的学生,但动了他儿子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如果严先生不交出人,这货……怕是拿不去了。”(按理说方航被我撞下河另一个保镖是看见的,难道说方航会水,又爬了上来,却被严斐抓走了?)

严斐声音一利,阴森道:“什么意思?方校长不会是想钱货两端吧?他以为他有那么大的胃口吗?丢了学生找我,丢了儿子找我,如果他丢了老婆,是不是也要找我?”

隐约的视线中,白毛狐妖没有搭话儿,但从另一侧隐匿的树干后缓缓走出一个人,沉稳老重的声音响起:“严先生,既然本人能做得了军火生意,也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更不是一人独行的买卖。请你在动作之前,掂量一下其中的重量,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才好。”(哈!终于承认自己是做军火买卖的了,可惜……我的手机没开机,此刻开机会想起音乐,引起敌人的注意力。但愿老局长来得够快,可以一举将这不法分子拿下。再者,方校长声称身后有人,那人又是谁?)

严斐用鼻子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道:“方校长,能在交易现场见到您的面,还真是令在下无上荣幸。”(看来,方校长确实是一只狡诈的老狐狸,从不轻易路面。)

方校长回击:“若不是严先生以人挟货,此刻,怕是本人还在舒服的睡眠中。”

严斐目光一凛:“我最后说一遍,人不是我动的。”(按照微型定位仪上的显示,红糖三角的电话就在附近,可严斐不承认。难道另有预谋?)

方校长声音一沉,瞬间拔出腰间的手枪:“严先生,你私吞了我们第一批交易的货,我可以不追究,这新一批的货我大可以送你,做个朋友。但你懂了我那不成器的独子,实在不讲江湖道义!”

严斐亦在瞬间拔出枪支,对准方校长的方向:“那就枪下出真知吧。”

与此同时,在场所有敌军皆拔出腰间佩枪,就连我这颗前面的小兵噶,也掏出了武器,将枪口对准了白毛狐妖的方向。

我怕流弹误伤,下意识的想要后退躲闪,但小兵噶所指的枪口方向却让我非常不满意。

所以,当大家都预备开枪的一瞬间,我已经双手攀上大树斜出来的枝干,卯足了劲头一脚踹向小兵噶的脑袋,即使不给他踢死,也得弄出个缩腔!

也许,是我的脚劲儿太冲,竟然引起了连锁反应。

这一脚下去后,不但小兵噶率先勾动出第一枪,而且还众人惊呼的“鬼啊”中,成功地射中了一个人!

正所谓子弹有偏差,落脚却无悔,眼见着方校长颤悠悠地倒地,我竟然感悟出,人生真是反复莫测,前一刻,小兵噶的子弹是冲着白毛狐妖去的;这一刻,因我的一觉干预,子弹竟然射中了方校长。

哎……我啊,果然是改变历史的任务呢。

子弹横飞的混乱中,我被黑翼睡神接应下地,护在身后。然而眼望着战火硝烟,我不禁开始担心红糖三角的安慰,以及……白毛狐妖的未来。

悄然转开脚步,脱离开黑翼睡神的保护,衣衫飘诀、发丝飞散地穿越在各个树木丛间,听见无声惊恐的嚎叫:“鬼啊!!!”

在这些敌军的尖锐声中,突然从四面涌上来一大批武装部队!

不用考量,一定是……老局长来了!

我一颗久居地震带的心中与有种踏入平安板块的归属感,真相雀跃着小脚不奔跑入组织的怀抱,但当我瞥见白毛狐妖的身影后,原本欢实的心情仿佛被塞进了油锅里煎炸了一般。

手指在动,脚趾在动,心却无法动,着一种感受由内置外的死亡过程,比一剑穿心还令人无法接受。

白毛狐妖,我……到底是帮还是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