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后半夜赶到你家里时,隐约在离近时听见枪响,而你又彻夜未归,这才起了疑心,去找老头子要人。

后来得知你们消息后,等我赶到现场时,只看见段翼将你从火场中抱出。

那种心情,我到现在都不敢去体味。

当时的场面实在太混乱,我想靠前,却被鸿塘捷足先登将你抱走,这才急着办理出境护照,一路追来‘吧抓国’。

我来的当天,你便被劫走了,我找到鸿塘,就一直赖在皇宫里没走。今天晚上离很远看见你,这才一路飚车追出,和鸿塘电话配合路线堵截,不然都不晓得会在哪里见到你。

你!就不会给我打个电话?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构成!

至于那个在小二楼的女人,他即是我的试验对象,又是那座危楼的新卖家。老婆大人,我们家的存折里又有一笔进账,需要女主人管理了。”

我微微颤抖的睫毛已经分不出喜忧,缓缓张开紧闭的眸子,平静无波的望向白狐,没有质疑,也没有惊喜,却在隐约间觉得白狐有些事情并没有跟我讲清楚,或者,故意隐瞒。

在这种对视中,白狐的手指细不可查的战栗了一下,被他极其控制好力度,不再显出莫名的慌乱与错愕的揪心。

白狐的手指慢慢变得冰冷,那是种让我心疼的温度,终是心有所动,问了句:“冷吗?”

白狐的眼底非常快速的划过一抹受伤的痕迹,人随之邪气的一笑,翻身躺在我的身边,眨眼暧昧道:“暖暖吧。”

白狐的吧字还没有落音,鸿塘便一记龙爪袭来,扯住白狐的衣领,就往床下拖。

白狐翻身跃起,与鸿塘拼杀到一起。

我望着打斗的两人,有点不敢相信那是白狐的脾气秉性。他,不是一向喜欢背地搞动作的人,今天怎么就动起了拳头?如果正常分析,他应该挑动段翼和鸿塘打仗,然后再使计撂倒其中一个剩下的负伤者,自己安枕无忧的躺在我身旁。可......难道......是我......让这个男人......乱了?

在我的脑袋昏昏沉沉中,段翼冷下了脸,对着两个仍旧你一拳他一腿的人说:“出去打,别影响小米休息。”

一句话,决斗的两个人停止了互殴行为,纷纷狠狠擦掉唇上的血痕,相看两厌的互瞪一眼,全部又坐到我的床头。

段翼将我的被子盖好,又摸了摸我的脑袋,轻柔的问:“想睡吗?”

我抬眼笑道:“翼,你好温柔啊。”

段翼的脸上在瞬间变红,那被火烧上的一半更加清晰烙印,但看在我的眼里,却觉得分外可爱迷人。

鸿塘横了我一眼,嘟囔道:“老子也挺温柔的,不过你个弱视的没发现罢了。”

白狐弯唇一笑,用修长的手指轻拍着我的脸蛋:“才分隔几天,就把我的温柔忘记了?好个负心女哟。”

不晓得为什么,我竟然能从白狐的口中听出怒夫的味道,也许,不单如此,还有些确定的......不安?

困意袭来,我的思想停止运作,只能凭借着感觉,渐渐入睡......

隐约间,我听见三个男人的秘声交谈。

白狐说:“谢谢。”

段翼回道:“不用,这是我自愿的。”

白狐真挚的说:“不单是你一次次护着她,也为你在‘沙蕉岛’救了我。”

段翼酷酷道:“也是为了她。”

白狐感慨:“你还真是......执着。”

鸿塘暴躁而起,压低声线低吼着:“操!别打哑谜了。段翼,你今天能把蠢货送回来,一定有事情解决不了。”

段翼哑声回道:“小米......被注射dupin了。”

空气中仿佛被冻结了冰块,半晌,鸿塘饱含痛苦的声音响起:“......已经看见......胳膊上的注射点。”

白狐口气如切割般极其阴沉:“鸿塘,这就是你强行带走她所给予的保障吗?”

鸿塘懊恼自责道:“如果可以,老子情愿被注射的是我!”

白狐开始排除异己:“既然你没有能力保护她,就不要再试图靠近。对你来讲是一辈子的自责,对白米来讲是一辈子的痛楚。”

鸿塘乍起:“白湖!老子就是内疚一辈子,也要跟那蠢货靠在一起!你别想借机打击老子的士气,告诉你,老子要是得不到,大家就一起玩完!”

白狐阴森森一笑:“好啊,你现在就可以掐死她,然后自杀,我就这么看着,不会干预一分。今天,若非你以断气结束这场感情,它日我必兴风作浪,至于最后鹿死谁手,我们拭目以待。”转而道:“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我现在是出使‘吧抓国’的国家委员代表,请你的态度恭敬些,不然我这个友好报告,还真不是太好措辞。”

鸿塘的拳头攥紧,听声音是想扑上去一顿炮火。

在这次的针尖对麦芒中,段翼启声道:“你们慢慢打,我带小米走。”

鸿塘立刻低声咆哮:“你敢?”

段翼冷声回去:“那你就看看我敢不敢。”

白狐开始充当和事佬:“算了,我们还是先一致对外,别再这个节骨眼上闹内讧。”

鸿塘咒骂道:“操!终于说句人话。”

白狐悠哉一笑:“以前之所以说兽语,是怕和你说人话,你听不懂。”

鸿塘冷哼一声:“白狐,老子不跟你计较,先解决蠢货的事儿,然后我们生对儿双胞胎,一定认你做干爹,学兽语。”

段翼直接插话:“小米被注射的是新型药剂,会影响脑袋正常运作,可能......会模糊记忆。小米被注射的剂量过大,情况不太乐观。”

鸿塘声线一紧:“平均多长时间发作一次?”

段翼:“一天。”

鸿塘:“操!那群人渣,老子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白狐声线一冷:“无论如何,那dupin是决计不能再注射了。先把米的身体调理好,然后让该消失的消失,不留余患。”

段翼:“杀无赦。”

绝地反杀嗜妖色(一)

当月色如洗,月夜如墨,月歌销魂,月影如画时,当三个男人围绕着一个女人的身体折腾一夜时,当三个男人的滚烫身躯在各种造型中靡丽时,当衣服的穿梭声在摩擦间暧昧低吟时,谁又能想到,这样的夜晚会产生怎样的疯狂与堕落?

事实上,当这三个男人摩拳擦掌细细研究战略步骤时,作为女主角的我已经从小睡中醒来,听着他们确定下的方案一、二、三套,不禁悄然弯了唇角,酣然而笑。

有他们,至于未来会怎样,谁还会在乎呢?能拥有眼前这一刻,已经足够了。我不想很贪心,但是,当我们再次相聚到一起时,那个脸上有泪痣的绝色男子,又在何处独赏花语?

想起青菊泪痣,想起了他的红色泪痣,却单单想不起他的样子,他的脸孔很模糊,模糊到只剩下一个银色面具,以及面具上那红得妖艳的泪痣。

头变得有些痛,几个反复,便再也睡不着,却又不想睁开眼睛,因为不晓得要与围坐在床边的男人说些什么。

只是......夜,似乎变得很漫长。

无奈中睁开眼睛,掀开被子,笑嘻嘻道:“一起睡吧。”

鸿塘一个抱枕砸来:“贱货!”

白狐一记笑里藏刀射来:“想法不错。”

段翼转身走开:“我睡旁边卧室。”

大家纷纷散落开来,这张超级大床终于剩下我一个人的呼吸。

看看,看看,这就是男人,非得逼我使用非常手段,不然都在这里守候着,以为能得到肉吃呢?

舒服的伸展着四肢,卷起被子抱在怀里,又开始想着青菊泪痣的样子,结果......一夜无眠。

天色刚微亮,我的门便被轻声推开,鸿塘蹑手蹑脚的蹿了进来,还没等接近我的床,就被段翼一掌劈下,昏倒在床边,扯腿拖了出去......

就段翼那架势,大有砍猪肉的力道,让偷窥得我都心慌慌地。

不消一会儿,门口响起了白狐的声音,商量道:“段翼,我看你还是睡一会儿的好,我来换岗吧。”

段翼酷酷道:“你要是想和鸿塘一样被迫睡觉,大可以试试。”

门口,再无声音。

我从床上爬起,坐到床沿,透过窗口望向远处的风景,看着它在晨曦中渐渐镀上金边,精致中泛起令人感动的生命乐章。

就这么静静看着,以往都不会注意到的景色此刻在我眼里,竟美得别具风情。有些眷恋,有些向往,有些悸动,不晓得下一刻自己是否还会失心癫狂?也不晓得明天自己是否会有心思来欣赏这一刻?更不知道后天,时候还会记得今天的晨曦美景?

如果说,有什么是我不愿意忘记的,那么就是我生命中的四个男人,无论曾经与将来,都爱的那么深、那么深......

深到,我想疏远,想要背弃,想要丢舍。

因为,我愈发没有勇气面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骨气是否能撑到抵抗药物研究出来,更怕咫尺天涯的距离。

如果,我一觉醒来,不再记得他们的声音,不再深刻他们的容颜,未来,是否还可以在路灯下踩着脚步,与背影孤寂同行?

恍然一笑,觉得自己的未来很是凄凉。

可是!但可是!我不甘啊!

凭什么我在这里受煎熬之苦?为什么恶人却要在府邸里享受生活?若非让这件事情成为历史典故,简直枉费我遭罪一回!

报复,是绽放在胸口的鲜血,在痛中,享受着神经的愉悦。

我现在不快乐,所以,我要快乐。

报复能使我快乐,所以,我乐为之。

想来想去,我越发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公道的人呢。

痴痴笑着,心情逐渐好转,有种想要踏青寻草的冲动。

跳下地板,在鸿塘的豪华洗漱间里,将自己好生的冲刷了一遍,神经抖擞的撬开了房门,非常意外的看见三个男人同门而立,扯开一个大大的笑意,气势磅礴道:“给我一条绳子!”

鸿塘诧异:“你要捆绑住自己,戒毒?”

我摇头:“那个罪我有点遭不起。”

白狐疑惑:“不是想上吊吧?”

我挑眉峰:“我的脖子是用来戴大克拉钻石项链的。”

段翼皱眉:“你想做什么?”

我呲牙:“我要勒死那狗日的东西!敢给我注射dupin,这日子就再掂对他的未来中度过了!”

基于我的鼓舞与配合,大家态度一致的重整治敌方案。

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指控娜汐磊轩才与这一切,所以没有办法通过正常的途径将其绳之于法,而且对我们而言,简单的法律怎么能扑灭心头之恨?

若非寒彻骨,哪得扑鼻香?

精彩,往往来之对人性的讽刺之级(白米精辟论)

商量好一切因果后,这出因情裂变的戏码,即刻开始上演。不过,在这之前,大家还是关心我的身体。

三个男人,万分难得的意见统一,一致决定让我......戒毒!

说的轻巧,谈何容易?

尽管我深受dupin啃噬,但心仍旧向往着真正的自由,没有依附,没有萃取,没有深渊。

在三个男人的执着目光中,我深吸一口气,用力点着头,给彼此勇气!

按照计划,三个人决定要先控制好我的读法量,然后携手通过各个渠道,将娜汐磊轩一步步逼入绝境,尝试一下想死死不得,想活没勇气的终极坠落。

经过昨晚的一番动作,想必娜汐磊轩已经知道我回了皇宫,而他之所以按兵不动,亦是拿捏准了我们没有证据。

而且,依照鸿塘昨晚的表现,他现在已经抛弃了我,选择了娜汐颜。关于这一点,也许未必能让娜汐磊轩完全信服,但至少他会产生疑惑。

但,鸿塘曾经疯狂的寻找,必须要有个新的说法了。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当然是作为被甩的我,强力指控娜汐磊轩对我的注射dupin行为,而鸿塘不会相信,仍旧对被玩弄过的我弃如敝屡。至于特意来寻我的白狐则因我对鸿塘的爱而受伤,不再管我的是非,绝情离去。

不堪重负的我......在三个男人一致的保护安排下----假死。

当然,这其中得捎上曾经救过我的段翼。也让他避开组织的追杀,以后可以换个身份,自由生活。

戏演七分便是真,众口铄金便是理。

在娜汐磊轩以为娜汐颜控制了鸿塘时,我们便要在他的得意中,悄然插入一把把小刀子,割得他体无完肤!

整个过程,我和鸿塘的演技便是关键所在。对于这一点,我们都是相当有信心地。而对于背后捅刀子的白狐和黑翼,我们相信,那绝对是个中翘楚,武林高手。

但,任谁也没有想到,计划,竟然在朝夕间瞬变,导致人慌乱了手脚,惊起一波波的拼杀血浪!

绝地反杀嗜妖色(二)

一切商量的天衣无缝后,娜汐颜果然被娜汐磊轩放出来做探测狗。一早晨,便欢天喜地来找鸿塘,却看见站在客厅里瑟瑟发抖的我,正狠狠指向鸿塘,声嘶力竭的尖声控诉着:“畜生!你就是畜生!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不相信我!娜汐磊轩却是要害你的,却将我抓了去,注射了dupin。

暗无天日中,我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拼死跑了回来,你却说让我走?”

精神一晃,泪由眼角滑落,便是无尽的悲哀,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鸿塘,你怎么可以说,一切都是游戏?一切……都是报复呢?

你让我回来,难道只是要当面告诉我你爱娜汐颜?让我尝试得到所有又失去一切的滋味吗?”

身子忍住向后步步退去,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泪颜,神色凄美地恍惚道:“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鸿塘冷漠地转目看我,露出不屑的嘴脸,从抽屉里扯出一本支票,随便添了个名字扔到我的脚下:“别再做戏,你的嘴脸我看得多了。不就是要钱吗?尽管拿去。”

我哀嚎一声,扑到鸿塘脚下,抱住他的大腿,卑微地求饶道:“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我晓得,你气我以前抛弃过你。真的,再也不会了。我爱你啊。你看,我晓得的,知道我被抓后,你曾经疯了般寻我。现在,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鸿塘面无表情的扯开我的手,转身向楼上走去:“找你,是因为父亲要将王位传给我,条件却是我必须有子嗣。你骗我说你怀孕了,这笔帐我还没有跟你算,已经很仁慈。现在,你可以滚了。”

我跪着的身体跌落在地上,精神恍惚起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喃喃道:“我不想骗你的,不想的。”

白狐这时由另一扇门出现,寒着脸向我走来,将我强行拉起来,掐住双臂,痛心疾首道:“白米!你就这么爱他?我对你的感情呢?你又当作了什么?让我出去等你,可我等到的却是你对他的表白?很好,很好……”

我恍若未闻般呆滞着,仍旧无法从鸿塘的打击中恢复。

白狐自嘲一笑,放开对我的钳制,闭目忍住眼中的受伤:“白米,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我精神有些恍惚,仿佛充耳不闻。

白狐的身子轻颤,终是以绝然的姿态,转身,离开。

我望着白狐的背影,抬起想要倚靠的手指,却无力唤出任何的破碎声音,只有眼泪模糊视线,连哭泣都变得没有喧哗资格。

段翼缓缓走近,那被烫伤的脸部看起来有些狰狞,但另半面脸却完美如同海神。他轻轻靠近,环抱住我的腰身,将我带入自己怀里,在眼神的疼惜中,无言地爱抚安慰着。

我拉扯住他的衣襟,身体忍住的低泣,在一阵阵的抽搐中,毒瘾突然发作,急切地眼神出卖了灵魂,紧紧抓住段翼的手臂,声声恳求道:“药,给我药。”

段翼眼含痛苦,将我紧紧抱起,向外大步走去。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发动机其,如箭般驶出,没有回头。

坐到车子后,我长长嘘了一口气,抽出面巾纸,擦了擦未干的泪花儿,拧了拧有些流传不惜的鼻涕,笑望向段翼,略显得意道:“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

段翼没有回话,仿佛一直非常专注地开着车子。

我见他不理我,用手捅了捅他的肋骨,贴上笑脸,问道:“怎么不理我?”

段翼仍旧没有回话,固执得盯着前方,目不斜视。

我疑惑的望着段翼,半晌,才从他那内敛的眸子瞧出一丝隐匿的嫉妒痕迹,当即笑的花枝乱颤,抱住他的脖子,落吻在他的脸庞,亲昵道:“小翼翼,你吃醋了,好可爱的娃儿哦。”

段翼终于有了表情,脸有些不自然的转开,哑声道:“你说爱他的时候,样子……很真。”

我微愣,随即黏糊上他的耳朵,用舌头细细勾画着勾引的印记,呵着热气道:“那你听听,我说……我爱你,会不会更真一些?”

段翼身体一僵,一脚刹车突然踩下,身子猛然前倾,却被他抱入了怀里,那黑若潭墨的眼紧紧盯着我,有种悸动在彼此间渲染。

他的唇颤了颤,终是道:“你……再说一遍。”

我装领导地不再开口,单是一挑眉峰,悠哉的问:“那……你说,我刚才说的是不是要更加真挚……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