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令人窒息,却又无能为力,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不尝试,怎么会知道是不是有别的结局。”那深眸越发靠近,令她毫无退路,手还触在他胸前,一切都是熟悉的场景。

“苏子墨,你可以不动感情,但你不能否定我的真心。”他眼中万般情感,眼底似有柔白皎月,让她轻易就恍了神。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体温微热,似是受到蛊惑般,抵在他胸前的手慢慢抓住了他衬衫的衣料,然后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轻轻在他唇边浅吻了一下。

明显感觉到他身体怔了一下,等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时,正欲退后,却被他托住了后脑,他开始加深这个吻。

她有些微微窘迫,想不到自己竟会如此主动去吻他。

他的吻得投入,她也开始慢慢回应,这个举动让他顿了一下,接着就是更加肆意地袭来,她闭着眼,昏昏沉沉,脑袋里似烟花炸裂。

到最后她倒在沙发上,他覆了过来,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直直地看着她,声音里不自觉地就带了一丝沙哑,“这是你主动的,别又说我是登徒子。”

苏子墨微微喘息着,虽已是初秋,可仍觉得室内空气闷热,此刻体温过高,脸色微烫,加上这姿势太别扭,她挣扎了几下,无奈他力气大得惊人,忍不住气极,“主动又怎样?还不快让本大王起来,不然等下要你这登徒子好看。”

沈煜衡不为所动,好整以暇地看她生着闷气,微微一笑,“这下可由不得你了。”

说着又再次俯□细细吻她,过了好一阵,整个人埋在她颈间,将她紧紧抱住,嘴唇抵在她耳边,沉声说:“子墨,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反悔的。”

他说得认真,声音里带着让人迷失的魔力,细细密密萦在耳边,弄得她耳朵微痒,却又狠不下心将他推离。

作者有话要说:够甜吗?

第二十七章 渐进

渐渐的,苏子墨发现,自己正朝一个危险的境地不由自主走去,根本身不由己。

面对这种感情,她挣扎过,害怕过,彷徨过,却最终还是会被他眼底的温柔与执着轻易抹去。

有时静下来仔细想想,她却始终不得要领,他们开始得突然,这让她一直没有安全感,她人生里只有一次与青梅竹马的宁哲航渐渐发展起来的爱情,那时她总是不由自主地会想到很多他们的未来,而与沈煜衡,她似乎从未想过未来。

他们都是半路出现在对方生命里的人,没有过多的回忆,有心动,有意乱,有温情,可就是没有安全感。

那天刚和沈煜衡在外面吃过饭,他送她到小区门口便也回去了,她刚出电梯,就见自己门口坐了一个人。

长长的头发倒是吓了她一跳,听见声音,周疏影抬起头来,明显一双哭过的眼睛,还泛着红肿。

苏子墨没想到她会来找自己,面色不悦,“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站起身直直的盯着她,一双发红的眼睛里带有明显的恨意,她语气冰冷,“苏子墨,你真有本事,六年后又将他再次抢回去。”

苏子墨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她的话,微微蹙眉,“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别来找我,从六年前起该断的就早断了,我们之间也再没任何关系。”

“你说得好听。”她冷冷一笑,全然没了平时的那种温柔沉静,“你不从中作梗他又怎会与我分手?”

这倒令苏子墨没想到,自上次在医院之后,到现在已有差不多近四个月时间,他再未来找过自己,还以为他已经放下,没想到他们却分了手。

她不禁疑惑,“你们分手了?”

周疏影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苏子墨,你还装?我知道这些年他心里始终没有忘记你,可我总觉得,在努力一下,总有一天他就会彻底将你放下,我用了这么多年努力去经营这段感情,却还是被你一击即溃,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家所有人都宠着你,在学校所有人也都向着你,你从一出生就拥有比我多太多的东西,不用努力就什么都比我强,我从一开始就讨厌你,凭什么你就可以这样无所顾忌肆意横行?后来我以为我们终于站在了同一条水平线,可是我错了,因着那层关系你变得更加高高在上,而我却得小心翼翼,我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周疏影。我喜欢的人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围在你身边小心讨好,后来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近他,我一步步走得小心,使尽各种连自己都唾弃的手段终于令他对你死心,本以为自己再小心经营维系,他总有一天会真的爱上我。”

她的声音很清冷,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可是又因为你,我失去了他,他这次是铁了心要跟我分手,你是不是很得意,骄傲的苏子墨终于又找回了失而复得爱情,也报了曾经的大仇。”

“你错了周疏影。”苏子墨冷眼看着她,“我一出生的确比别人多了许多东西,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不是你出生好所有人就会宠你向着你,赵嘉颖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你只看到我得到的,却忽略我付出的,我告诉你,每一颗真心,都需要用真心去交换。”

“还有,用各种下作手段换来的爱情,是不可能长久的。”她眼神渐冷,“无论当年你使用了怎样的手段将我们离间,那也只能说明我们之间的爱不够牢靠,让你有机可乘,然而那种间隙已经形成,我也断不会再重新再来。”

“过去了的,就是过去。你在我这哭天抹泪痛诉哀愁也没用,从今后你们之间的事也别再扯上我。”

周疏影抹了抹眼泪,眼睛较之前更为红肿,“苏子墨,我是真心爱他,我也丝毫不后悔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即便重来一万次,我还是会那样做,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只要你不同意再回到他身边,我就还有机会。”

苏子墨有些不耐烦,“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要不要记住什么话也轮不到你来提醒我,让让,我要回家了。”

周疏影愤恨地看了看她。终于还是匆匆离开了。

中秋节过了不多久就是母亲生日,那天与沈煜衡在步行街吃了晚饭,她执意要去逛逛,他不明所以,还是一路陪着她挑挑选选,最后她终于在prada选中了一个红色的包包,简单大方的款式,跟母亲倒很配。

他要买单,她坚决不依,他一时脸色微沉,最终她妥协地告诉他那是为母亲生日选的礼物,自然不能由他来买单。

其实一开始不告诉他是因为不想他跟着一起去,虽然母亲见过他,不过她还是不想发展太快,加上之前才告诉过母亲让她不要当真,如今又贸然带着他去庆生,实在是有点矛盾。

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他,回到车上,他没急着开车,点了根烟不紧不慢地抽着,带着一丝颓然的性感,他不说话,整个车厢里弥漫着一种低沉的气压。

苏子墨为了缓和气氛,等他抽完烟,换上一副轻松的的语调,“我们沈大公子该不会是又生气了吧?”

沈煜衡看了看她,随即俯身过来替她系安全带,离她很近,她嬉皮笑脸地故意左右摇摆。

“好好说话。”他眉头微蹙,伸出手将她摆正,不准她再乱动,随即将安全带系好,然后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发动了车。

他专注地开着车,目光直视前方,语气平缓,“苏子墨,若你还没有安全感,那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真的想永远与你走下去。”

她转头看着他,他眉目坚定,眸光深远,与窗外不断略过的景致组成一幅完美的画,令人不自觉就入了神。

“你对我已是足够好,只是…”她垂下眼睫,“还需要时间。”

他没有丝毫犹豫,沉声道,“好,我等你。”

那声音低沉柔软,有一种稳定人心的温柔,她心里不受控制地微微升起一股暖热的气流,细细微微的。

很暖心。

作者有话要说:沈先生还得努力~么么哒~~

第二十八章 公开

母亲生日那天,她照例先去接了林怀深,在楼下等了他半天,只见他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往他后备箱塞不下,又在车后座塞了好些。

苏子墨一边帮忙一边直抱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搬家呢?”

林怀深笑道:“你家林小姐可是我最崇拜的女性,她过生日我怎么能马虎?”

“那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她撇撇嘴上了车,“不过也算我妈从小没白疼你们这堆混小子。”

“可不。小时候就最喜欢去你家了,每次你妈都会拿好多吃的给我们,虽然也喜欢给顺便给我们上上课。”他也跟着上了副驾驶,“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倒是很受用。”

苏子墨耸肩,“我妈成天到处演讲,回到家里自然也转不回模式,不过她那些人生大道理那时候我们一群捣蛋鬼哪里懂?你现在明白她的苦心也不算晚。”

“对了,子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他忽然问道,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她下意识想到的是自己和沈煜衡的事,不过又怕他指的不是这件事,自己说出来反而增添麻烦,

只得装傻问:“你是说工作上的事?”

林怀深笑得暧昧,“前两天我可在步行街一家餐厅里看到两个人,当时不敢确定,后来走近了才发现是真的,不过,这倒是在我意料之中。”

苏子墨当下有点窘迫,随即又掩饰过去,佯装怒道:“好你个小狐狸,什么都瞒不过你。”

“多久了?”他笑着问,“怎么今天不带他一起来?”

“也没多久。”她专心控制着方向盘,似是不在意地说,“关系还不太稳定,现在带来参加这种场合太早了。”

林怀深点点头,“也是,不过你肯跨出这一步,到底是好的开始。”

她当下忍不住问,“以你们男人的眼光来看,这人怎样?”

“即使作为男人来看,这人的外形也是没话说的,家世自然也好,待人疏而有礼,也有城府,在生意场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说得认真。

她不满足,“这些外在的东西我当然知道,我是说,你觉得他这样的人适合做伴侣吗?”

林怀深摊摊手,“子墨,这你得问自己,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若你早给他打上了某类人的标签,又何必为难我们这些旁人。说到底,我们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外在,你们相处了这么久,你不是该更了解他吗?”

“问问你自己的心,是想一直跟他在一起呢,还是因为一时意乱勉强着走一段?”他似是随意地把玩着她车前的小玩偶,“你面上虽顽劣,不过心里倒是比谁都冷静自持有主张,我相信你会给自己满意的答案。”

她专心地开着车,他的话一字不落地落进她耳里,最终却又什么都没再说。

母亲独自住在西郊的一处独栋小别墅,四周都是园林花圃,风景秀丽,清幽怡人,自和父亲离婚后她独自搬到了这里,主要她觉得这里环境幽美,也宁静平和,非常适合她写作。苏子墨大二后就搬到了现在的公寓,母亲不写作的日子也常常过来小住。

到家的时候,魏宇森、周岩和张萧然正坐在楼下客厅里看电视,她过去自然地跟他们打闹了一番,自父母离婚后,她的一帮发小都深觉母亲独自在郊区孤独冷清,所以每年生日基本都会过来,这几乎是他们的惯例。

闹了一阵,她四处张望了一下,问:“我美丽的寿星妈妈呢?”

周岩指指厨房,苏子墨不客气地打了一下他肩膀,“你们还能不能懂点事?今天可是我妈生日,你们一个个居然让她在厨房里忙着自己在这里偷懒。”

张萧然委屈道:“你自己的妈难道还不了解?我们已经被赶出来三次了。”

这倒符合母亲一贯的做派,不过她依旧毫不妥协,“肯定是因为你们太笨手笨脚了,你说说,你们一个个大男人,这么多年了丝毫没有长进,真为你们感到丢脸。”

说着就挽起袖子往厨房走,三个人同时叫住了她,她转过头一脸不明所以,却只见他们同时眼神闪躲,她当下就有预感:厨房里还有别的人在。

她懒得追问,反正早晚要面对,进了厨房,果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宁哲航与母亲正在厨房有说有笑,一边准备着做菜要用的蔬菜肉类,见她进来,两人都同时住了声。

苏子墨微微蹙眉,“你怎么来了?”

宁哲航一边摘菜一边轻笑道:“林姨生日我当然要来,那几年在外面错过了,今年于情于理自然不能再错过。”

在母亲面前她没好发作,面无表情哦了一声就出去了。

一回到客厅,她就逼问他们,“快说,谁通知他来的?”

魏宇森摊摊手,“你说我们都知道你们过去那一出,怎么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张萧然也跟着附和,“可不?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互相打起来,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你说我们得多为难。”

她不耐烦地摆摆手,以一个极度不羁的姿势半卧在沙发上,“行了,我知道了,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张萧然立刻坐过去捏捏她的肩膀,一脸讨好,“别生气了大小姐,他能怎么想,不就是后悔了还是觉得你好吗?”说着又叹了口气,“其实吧,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心里始终有你,这些年也没少跟我们拐弯抹角地打听你消息,反正你现在也还单着,不如…”

“谁说子墨还单着?”林怀深实时插进来。

大家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纷纷追问什么情况,林怀深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首先要恭喜我们子墨这颗大顽石终于被人收了去,其次过去那些该翻篇的就翻篇,以后咱们也少提,不然弄得大家都尴尬。”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周岩也忍不住追问,“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悄无声息就收服了我们家冥顽不灵的大魔王?”

林怀深故作神秘,“这人相信大家也都听过,自然不是普通人。”

张萧然不耐,“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

“正扬集团现任当家,沈煜衡。”林怀深如实交代。

一言出,倒是如扔下一颗重磅炸弹,立刻在他们之间引起不小轰动,纷纷感叹她闷声作大响,周岩在市政府部门工作,因为工作原因接触过沈煜衡几次,他唯一的评价是:此人才貌过人,自上台后也自有一番作为,不比他爹弱,不过平时花边新闻不少,要看紧点。

苏子墨耸耸肩,无谓道:“感情的事,都得顺其自然,不爱了就走,我可不会对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死缠烂打。”

众人正打趣,母亲在饭厅叫开饭,他们就吵吵闹闹地去饭厅准备吃饭了,人手众多,她就干脆乐享其成,坐在位置动也没动地等吃,被母亲一脸无奈地训了好几句。

等菜全部上了桌,宁哲航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旁边,她有些无奈,但又不好发作。饭前大家一齐举杯为母亲送上祝福,母亲心情很好,笑着感谢他们的挂心,一番祝词后,大家又开始边吃边聊家常。

母亲最喜欢问他们的工作,然后又劝慰年龄都不小了,该考虑成家立室了,大家也都装模作样地应承着。

其实苏子墨了解这帮发小,大家都是家里独苗,从小都是被宠着长大,在二十六七这个年纪,都认为自己还小,也还没有觉悟去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

宁哲航很少说话,只中途借着给母亲夹完菜,又顺便给她夹了几次菜,都是她最爱吃的,她心里有些别扭,却也没有发作,她实在狠不下心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

吃过饭,他又争抢着去洗碗,母亲怎么推都不管用。

这让众人都忍不住大跌眼镜,要知道宁哲航从小是绝对不进厨房的主,家里从小宠得比她家还过分,高中都毕业了,有次在他家,他窝在房间里打游戏不肯吃饭,他奶奶愣是坐在旁边一口口哄着喂,被她嘲笑了好久。

大家拗不过他,也只得随他去,然后苏子墨拉着母亲到客厅坐下,大家一起边吃水果边继续聊天,不过母亲还是不放心,非要她去厨房帮忙。

苏子墨不情不愿地往厨房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果然。

她一走进去就见他正手忙脚乱地捡地上的碎片,她忍不住喝止,“别用手捡,我去拿扫帚。”

似是被她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他手一抖,一下就被手中的碎片割到了手指,即刻就有鲜红的血滴到了纯白色的瓷盘碎片上,更显刺眼。

她赶紧走过去,蹲□捧起他的手查看伤势,伤口有些长,也不浅,她赶紧用手指压住,眉头微蹙,正想去找创可贴,一抬眼就见到他一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地望着她,带了几分感动与痛楚,声音低如蚊蚁,“子墨,我疼…”

第二十九章 误会

他离她很近,可以看到他过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柔软的头发妥帖地搭在额前,竟似有几分楚楚可怜。

她从小就见不得他这般姿态,小时候她爱惹事,都是他不由分说替她出头,每每受了伤就喜欢在她面前邀功,千方百计把伤口露给她看,然后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又委屈地看着她,说一声:“子墨,我疼~”

那个时候她便会心疼地小心为他吹吹,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任何作用,但小时候也只有这样的方式替他缓解疼痛。

后来在一起之后,他也依然如故,有一次他打篮球摔倒,膝盖受了伤,大冬天故意穿着短裤来找找她,不停地将受伤的膝盖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最终被她发现,心疼得差点掉泪,她让他坐在长椅上,然后蹲□小心翼翼替他吹着伤口,一抬头就见到他暖阳一般的眼神,好看的脸在冬日微弱的阳光下显得越发动人,他几乎是用撒娇的口吻说:“苏子墨,离了你我可怎么活下去啊。”

如今,同样的场景,却只让她唏嘘无比,她捧着他的手到洗手台用水先冲洗了一遍,然后拿来创可贴小心替他包扎好,这个过程中她知道他一直在看她,但被她故意忽视了。

包扎好后,不顾他的反对,她将他赶出了厨房,然后自己将厨房收拾好。

之后照例在母亲家玩了好一阵,大家才各自散去,她先送林怀深回了家,然后再自己回家,在楼下停车场刚停好车,发现有另一辆车也跟着停到了她车后面,她没有理会,自顾着打开后备箱往外搬东西,全是母亲硬要她带回来的一些有机蔬菜还有水果,是她在附近的种植区买来的,说是有钱都买不到,种植区也是直接出口到别国,她都是托了熟人才买到。走时给每个人车上都塞了一堆。

正搬着,忽然一双手从后面伸了过来,她下意识正要用手肘攻击身后的人,却乍然看到那人右手中指贴着创可贴,一回头果然是他。

他神色镇定地替她从后备箱将一箱车厘子提出来,淡淡道:“我帮你。”

苏子墨从他手里接过来,放在地上,然后关上后备箱,“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我跟她分手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试探。

她自顾自地提上几个袋子,一边不在意地说,“是吗?你们之间的事,我并不想知道。”

说着又将那箱车厘子抱起,倒是比想象中重不少,一个没稳住,差点掉了下来,宁哲航一下替她接了起来,然后很自然地抱在了自己身上。

“走吧,我送你上去。”他已经自顾自往前走去。

苏子墨赶紧追了上去,挡在他身前,“宁哲航,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再没可能,你又是何必?”

他不为所动,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脸部轮廓变幻莫测,“不是要做朋友吗?”

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语气却是极轻快。

她上次说这话时其实也是一时冲动,她也并没有信心真的能跟他做回朋友,以前他在国外,看不到还好,如今他已回来,两个人的朋友圈有很大一大部分相交,少不了碰面,她也不能真的当他是陌生人。

可若真的要她跟他像朋友一样相处,她想象一下都觉得可怕,无非是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互相演戏罢了。

见她不说话,他歪着头看她,“怎么,你后悔了吗?”

她仔细地看着他的表情,想要确认他是否是在开玩笑,“那天你态度不是很坚决吗?为什么又忽然改变主意了?”

“没有为什么。”他眼神复杂,“或许只是不愿意真的跟你做陌生人,走吧,我送你上去。”

苏子墨心情复杂地跟着上了电梯,到了家门口,苏子墨将手里的各种袋子放在地上,然后在包里翻找钥匙,找了许久都没翻到,正要将包里的一大堆东西倒出来,楼道里的灯忽然熄灭了。

她心里一惊,手里的包一下子没拿稳落到地上,下意识地就抓住他的衣服,她从小几乎没什么怕的,唯一害怕的就是黑暗,那种眼前什么都看不见的情景总是会让她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黑暗里他的呼吸声听得很清晰,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轻声安慰,“别怕,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