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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郑晓丽就说要准备午餐。她问程知瑜:“你的小男朋友喜欢吃什么菜?”

“他的口味比较清淡,不怎么挑的。”程知瑜神色很不自然,末了还补充,“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郑晓丽笑她,“你俩还在闹别扭吗?”

程知瑜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跟着外婆走进厨房,默默地将青菜放从菜篮子里拿出来。

“他被教训了那么久都没有发作,真是不容易。我看他为人挺稳重的,你…”郑晓丽自顾自地说着,转身发现程知瑜低着头在择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那些新鲜的蔬菜在她的□□下变得残残破破的。她叹气,“好孩子,你看看这青菜。”

程知瑜猛地回过神,看见那堆被择地七零八落的青菜,她很略带歉意地对外婆笑了笑。

其实程知瑜也帮不上什么忙,她站在边上看着外婆有条不紊地将菜肉清洗,切块,腌制,最后动作娴熟地将它们放到烧红的锅里炒。这样简单又无趣的动作,外婆年年月月地重复了大半辈子,究竟要有多深的感情,才能像他们这样白头偕老,相守一生。她无端地感慨,突然对未来有了些许平淡却幸福的小憧憬。

为了招待钟厉铭,郑晓丽特地多做了两道菜。都是家常小菜,她很客气地让他多吃点,他双手接过她递给的筷子,很正经地说:“谢谢。”

方尧虽然不喜欢他,但用餐的时候还是对他很客气的,看他不怎么动筷倒失意程知瑜给他夹菜。

程知瑜坐在钟厉铭旁边,他神色自若,但她却知道他心里并不舒坦。他没吃多少东西,不过还是把碗里的米饭吃完。

饭后不久,方贤给程知瑜打了一通电话。得知他们都在老宅那边,他稍稍思量了下便建议他们先留下来,今晚他带上妻儿过来吃饭。她低声征求钟厉铭的意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说了两遍他才随便地应了声“嗯”。

郑晓丽本想收拾餐桌和洗碗,程知瑜不让,推着她去客厅看电视。方尧坐在院子的凉椅上小憩,她带着花猫出去,低声跟他说话。

钟厉铭无所事事,于是站在旁边看着程知瑜仔仔细细地清洗餐具。她一直都没有说话,他也不作声,厨房里只响着枯燥的水声和餐具相触的声音。

直到将餐具都放进消毒柜里,程知瑜才把围裙解下来,问他:“我带你去客房休息好吗?”

钟厉铭没有应声,程知瑜把这当作默许。

客房在二楼,老式楼梯又窄又斜,钟厉铭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地走上去。程知瑜走路很轻,他根本听不见她的脚步声。

客房的朝向很好,程知瑜将窗帘绑起,接着把窗户打开,微风从吹进来,满房间的闷气被吹散不少。老式房子并没有套房,程知瑜刚才出了点汗,于是到外面的浴室洗脸。她接了几捧清水浇到脸上,随后才用毛巾将水擦干,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

转身时,程知瑜猛地被那方的背着光的人影吓了一跳。钟厉铭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门边,她三两秒后才缓过来,忍不住抱怨:“你别这么吓人成么!”

钟厉铭目光难测地看着她,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于是侧过身想从他与门框间的空位中穿过。他沉着脸将她拽回来,随后把她困在墙壁与自己的身体之间,他低头看着她,声线紧绷地问:“你爱不爱我?”

程知瑜有点诧异地看着他,沉默几秒后,她才轻声说:“不爱。”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线又紧了几分,“你嫁不嫁给我?”

她终于平静下来,干干脆脆地告诉他,“不嫁。”

话音刚落,钟厉铭托起她的下巴,粗暴地吻了上去。虽然早料到她的答案,但他还是希望她给自已不一样答案,就算是欺骗也无妨。方尧的话像最猛烈的飓风,快而精确地将他的防线全数摧毁。程知瑜似乎不再是那只被自己紧紧拽在手中的风筝,她渐渐地有了方向和力量,此际正逐点逐点地摆脱他的约束。所有人都觉得他终将会失去她,但他却偏不信这个邪。

程知瑜捶着他的胸-膛,他任由她乱打,唇舌亲密地与她纠-缠。吻到尽兴以后,他扶着她的肩将她转过去,单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急切地摸-索着她的身体。

愤怒和恐惧双双涌来,程知瑜攀着光滑的墙壁,转头低声吼他,“钟厉铭,你干什么!”

她今天恰好穿了一条半身裙,钟厉铭撩-起她的裙摆,大手重重地揉着她的翘-臀。他将脑袋搁在她的肩头,说话时他的唇一下一下地扫过她后颈敏-感的肌肤,“你没看出来吗?”

话毕,他就慢慢地将她的内-裤褪了下来,她终于急了,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你是不是疯了,快点放开我!”

“你叫啊,叫大声点。”钟厉铭狠声说。

程知瑜气得满脸通红,他深深浅浅地探进她的腿间深处,偶尔还恶劣地用拇指揉弄着她敏感的小珍珠。她站也站不稳,一手攀着墙壁一手捉住他的手臂,“不要…”

钟厉铭充耳不闻,一心一意地将她深藏的渴望挖掘出来。太久没有这样随心所欲地碰过她,他兴奋得不行,问她:“你这里想不想我?”

程知瑜咬着唇不说话,额角细细密密地铺着一层薄汗,刘海被洇湿,凌乱地贴在脸上。

耳边响着她压抑的闷哼,钟厉铭按捺不了,于是伸手就解自己的皮带。她还不是很湿,他只能沉着气缓慢却有力地抵进。她浑身颤抖,微微地弯着腰想躲避。这个姿势倒方便他进出,他掐着她的腰抽动,“别缩着自己,我不好动。”

浴室里一片昏暗,程知瑜看着百叶窗的缝隙中渗着丝丝缕缕的光,整个人都昏沉不已。身后的人牢牢地禁锢着自己,霸道地侵占着自己,她不觉得痛,但心底却涌起倦意。脖子突然一阵酥麻,她意识到他正咬着自己,连忙阻止他,“别…”

心知她的顾虑,钟厉铭满不在乎地说:“他们对我有这么多不满,我倒不介意再加上这一点。”

“不要。”程知瑜哀求他。

他恋恋不舍地将唇挪开,扯着她的头发强迫她看向前方的镜子,咬牙切齿地说:“你看看,你就是用这副样子把我迷住的。”

程知瑜微微张着嘴巴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镜中那双微微涌动的男女,那目光迷离得很。钟厉铭也将注意力放在镜子上,她衬衣的纽扣只被他三两颗,白色的内-衣露出小小的一截,他越看越是觉得诱-人,继而伸手狠狠地握住。

钟厉铭总是有办法让她的身体彻底地臣服,他存心让她煎熬,有好几次她的内层都紧紧地吸附着他,但他却恶意地放缓动作,并不让她得到真正的满足。她难耐不已,可怜楚楚地看着他,他吻住她的唇,最后在她体内酣快淋漓地释-放。

这是钟厉铭最放不开手脚的一场欢-爱。或许是太久没碰她,虽然只是草草地做了一次,但他却有种前所未有的餍-足。

站了这么久,程知瑜的腿早就软得不行。钟厉铭将她抱上盥洗台,用纸巾拭擦着她一塌糊涂的腿-心。她半闭着眼睛,似乎还没有缓过来,小腿一直都绷得紧紧的。这项任务很折磨,他不一会就浑身燥热,于是只是随意收拾了一下就抱着她回客房。

程知瑜安安静静地窝在他身上,他跟她说话,她仍是一言不发。直到他问还留不留在这里吃完饭,她才动了动眼皮,应他,“不吃了。”

钟厉铭拥着程知瑜下楼,郑晓丽看到他们便问他们怎么了。他对她的态度很好,很耐心地向她解释,是程知瑜有点不舒服,现在想回去休息。

方尧仍旧坐在凉椅上,隔了好几米的距离看着他们。程知瑜一直都低着头,他便说:“哪里不舒服?我让老方过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了。”程知瑜一听就急了,连忙拒绝。

郑晓丽责怪地看了丈夫一眼,继而对他们说:“身体要紧,饭改天再吃也行。回去吧回去吧。”

程知瑜跟他们道别,刚走出大门就听见外婆的声音隐隐地传来,“让你乱说话…”

回家的路上,程知瑜突然说:“去一下药店。”

钟厉铭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怀了就生下来。”

她看向窗外,语气淡淡地说:“我不打算生小孩。”

他很不满,“你胡说什么。”

经过药店时,钟厉铭没有停车。程知瑜也铁了心,到家以后又专程折回药店买了一盒避孕药。在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她按着分量吃了药,随后将剩余的药片和矿泉水都扔进垃圾桶。

钟厉铭大抵也猜到她是为了什么而出门,她回来的时候,他满腔怒火地说:“你真把我的话都耳边风了?”

程知瑜疲倦地坐在沙发上,手揉着发胀的额角,“你爱生孩子就找别的女人生,反正我是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那句话似乎惹到了钟厉铭,他站在原地,“程知瑜,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身体有点酸痛,程知瑜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我不想跟你吵架。”

“连话也不跟我说?”他阴阳怪气地说。

他这样不依不饶让她十分无奈:“你想做的事都做完了,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钟厉铭怒极反笑,那语气很恶劣,“我还碰不得你?”

程知瑜看向他,毫不掩饰脸上的愤怒。他提起这事她就窝火,“你明明知道我外公又保守又古板,最讨厌这种混乱的男女关系。你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对我做这种事,你有尊重过我外公、有尊重过我吗?”

他冷着脸,“你后来不也很享受吗?”

程知瑜瞪着他,眼眶渐渐就红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钟厉铭大步走过去,将纸巾盒塞到她怀里,“我有说错吗?”

眼泪终究没有掉下来,程知瑜重重地将那盒纸巾扔到他身上,“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那纸巾盒是木质的,砸在身上也只是发出一声闷响。钟厉铭看着她,“你跟你外公都是一个样,得理不饶人。”

她怒气攻心,对着他直吼:“我有说错你吗?我外公有说错你吗?”

当天晚上,钟厉铭就回了棠海。走的时候,他用力地甩上房门,那声巨响似乎让整层楼都颤了一下。

家里终于清静了,程知瑜抱着抱枕缩在沙发上,思绪一片混乱。跟他吵一场架真是伤筋动骨,倦意袭来,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被铃声吵醒的时候,程知瑜已经小睡了一觉。她一直保持着同样的睡姿,站在整条手臂都被压麻了,她堪堪地将放在茶几上的包包勾到手上,从一堆杂物里翻出手机。

看了屏幕,程知瑜接听通话,“舅舅?”

方贤说:“你不在家吗?”

揉着仍在发麻的手臂,程知瑜有点懵懂,“在呀,我刚才在睡觉。”

“给我开一下门吧。”方贤在门外按过门铃,但一直没有人他,于是只好给她打电话。

程知瑜连忙给舅舅开门,方贤站在玄关往里头看了眼,问她:“就你一个人在家?”

合上房门时恰好看到鞋柜旁边的男式拖鞋,程知瑜明白舅舅想问什么,于是说:“他刚走。”

胃里很空,程知瑜饿得双腿发软,抬头看了眼挂钟才知道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她烧了一壶水,她不常泡茶,翻箱倒柜才找出一小盒茶叶。

方贤在客厅等她,无聊便翻着钟厉铭留下的财经杂志。

程知瑜将茶杯捧给他,“舅舅,喝茶。”

方贤双手接过来,他不跟她绕圈子,“我其实是来找钟厉铭的,他不在,那我就跟你谈谈吧。”

茶香一点点地涌入鼻端,程知瑜试着放松心情。她看向方贤,说:“好。”

方贤少见地踌躇,斟酌片刻,他才开口:“知瑜,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你们不适合。”

当教师这么多年,他给学生处理很多复杂又纠结的情感问题,但对于自己外甥女的问题,他却觉得为难。其实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明朗,方贤每次提起钟厉铭,程知瑜的态度都是这样冷淡,他磨不透她的心思。无论他给她的是宠爱还是伤害,他亦已在她心头上烙下深刻的痕迹,一时半刻也抹杀不掉。

把微烫的茶杯握在掌中,程知瑜没什么知觉,她低着头,干干脆脆地回答:“我知道。”

方贤愣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怎么继续劝说。他宁可她脸露难色甚至坚决地拒绝,也不希望她这样顺服地听从自己的教导。他坐直身体,温声说:“孩子,你真的知道吗?你根本就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想一想,然后再答应我。”

程知瑜不说话。

气氛瞬间就冷下来,方贤叹气,他有点感慨地说:“知瑜,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你肯定配得起那个男人。我知道他对你也有情意,但这点感情根本不可以支撑什么。他这人,说实话吧,确实不错,他如果是我的学生,我肯定很欣赏他。只是,这样的男人,你驾驭得了吗?”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程知瑜从来没有想过,那位从来没有承认过她的父亲居然会在遗嘱上添上自己的名字。握在手中的手机仍在发烫,屏幕上显示这刚才的通话记录,这一切都证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

房间里很安静,窗户半开,轻薄的窗帘随着傍晚的清风而缓缓摇曳。地板上映着晃动的影子,程知瑜突然觉得后背发寒,于是便将房内的灯全部打开。

进浴室洗了个脸,程知瑜才觉得清醒些许。她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到舅舅家一趟。

程知瑜没什么胃口,出门后在小区的快餐店吃了一点东西就去等公共汽车。这个钟点恰好是下班高峰期,来来往往的车辆都挤满归心似箭的乘客。坐在巴士站的长椅上,她看着天一点一点地沉下来,心情越发地压抑。

今晚方贤有事要忙,因而只有姚淑华在家。程知瑜心事重重,过来之前忘记给他们说一声,姚淑华开门的时候看到她脸色不佳地站在门外,既是惊讶又是担忧,将她迎进屋内便紧张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客厅里正开着电视,程知瑜坐到沙发上,连忙解释,“没事,我只是不想待在家里而已。”

姚淑华给她倒了杯温水,“你吃过饭了没?家里还有食材,我给你做一点好吗?”

喉咙确实干涩,程知瑜喝了大半杯温水,说:“我吃过了。”

她们闲聊了一会,姚淑华才问:“你爸爸的事,你都知道了吗?”

程知瑜刚想说话,门外就传来钥匙相触的声响,三两秒以后房门就被打开。

看到程知瑜,方贤不是很惊讶。刚才驾车回家,他有留意电台播报的简讯,其中一条就是宋启松病逝的消息。他原本打算等下就跟程知瑜联系,不料她主动到家里来了。这让他有几分安慰,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似乎已经真真正正地融入方家,遇到困难也懂得向他们求助。

方贤坐到沙发上,随后加入她们的谈话。

程知瑜将她跟林敏的通话内容大概地告知他们。当时林敏自我介绍以后就切入正题,三天后,他将会公布宋启松的遗嘱,当天她就算不方便出席,但往后也一定要亲自签署相关文件。她喝了一口温水,接着说:“我…不是很想回去。”

姚淑华和方贤都有点诧异,他们对视了一眼,方贤开口:“他毕竟是你的生父,你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的。”

程知瑜抿着唇,表情比往常要凝重。

方贤又说:“至于遗产的事,你也不需要太上心。他是你的父亲,你受之无愧。”

程知瑜仍旧不出声。

姚淑华看到她并不在状态,于是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就行了。”

当晚程知瑜在方家留宿,姚淑华帮她铺好被单,叮嘱她早点睡觉。

碍于方宋两家的矛盾,方贤虽然不放心,但也不好陪同程知瑜会棠海市,只能够帮她打点好机票都各项事宜。第二天的清晨,他载程知瑜回小公寓收拾行李,随后再送她到机场。她下车之前,他抽了一大沓钞票给她,“你拿着备用,有事情马上联系我。”

抵达棠海接近正午,程知瑜没想到钟厉铭会得知她回来,并亲自来接机。钟厉铭看到她拉着行李不肯向前,他便半拖半抱将她带到车边。

在大庭广众之下,程知瑜不能跟他拉扯,于是冷着脸不理他。他用力握住她的手,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节哀顺变。”

程知瑜愣了一下,片刻以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行李箱被他强行放进车尾箱,程知瑜好气又好笑,她说:“我舅舅已经帮我安排好酒店。”

“退了它。”钟厉铭淡漠地说。

昨晚程知瑜睡得不好,现在眼底都很乌青一片,钟厉铭忍不住说她,“脸色这么差。”

程知瑜确实疲累,她整夜心绪不宁,半夜惊醒了几次,到来后来根本没有心情再睡觉。这一切都无从说起,她看着窗外,一路都没出声。

钟厉铭直接载她到殡仪馆。

宋启松的追悼会差不多结束,程知瑜只站在厅外,远远地看着他的遗照。其实他真长了一副风流面相,她心中涌起几分悲哀,这就是让她母亲死心塌地的男人,真希望他们能在天国里面可以再续前缘。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很少人会留意到缩在角落里的他们。钟厉铭站在她身后,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衣裤,看上去又清瘦了不少。他有些心疼,伸手搂住她的肩,“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程知瑜一动不动,沉默了片刻,她跟他说:“我想回去。”

钟厉铭的表情有点复杂,他本想劝说两句,但她脸色苍白,目光呆滞,他只好带她离开。

上车以后,钟厉铭从储物箱里翻出一个信封递给程知瑜,她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林敏给她寄送的正式通知函。只看了一眼,她就把它塞回来。他还没发动汽车,她不说话,他只得说:“后天我陪你去。”

“不用了。”程知瑜冷冷清清地说。

将她手中的信封拿走,钟厉铭很耐心地跟她分析利弊,最后才下结论:“你根本应付不了宋家的人。”

程知瑜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不语。

吃过午饭,钟厉铭将她带回自己的公寓。她没有力气拒绝,于是很顺从地跟在他身后。很久没来过这里,她看着里头的布置倒觉得陌生。他一边打开阳台的门通风,一边跟她解释:“这边比较安静,你先休息一下吧。”

下午钟厉铭还有事忙,将她安顿好以后就回了公司。卧室里空荡荡的,程知瑜枕着他的枕头,上面隐隐还有专属于他的味道。她没有闭眼,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发呆。

四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整个下午都无心工作,钟厉铭鲜少会出现这种状态。处理了几件急件后,他早早就离开公司。

进家门的时候,钟厉铭迫不及待地往屋内环视一周。那扇被他推开的阳台玻璃门仍旧处于大门的状态,从外面灌进的微风带着热气,他突然感觉心浮气躁。

家里静悄悄的,空寂得没有半点人气。钟厉铭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看到床上安躺着的程知瑜那时,他才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晴好的天气持续一周有余,棠海市的平均气温逼近三十摄氏度,程知瑜居然连空调都没有开,身上还盖着一张薄被子。

钟厉铭已经出了一身薄汗,他担心程知瑜会被闷坏,于是帮她将被子拨开。他摸了下她的额头,她并没有出汗,就连刚才收进被窝里的手也是微凉的。他有点诧异,抬头便发现她睁着眼睛凝滞地看着自己。

“我吵醒你了?”钟厉铭低声问。

程知瑜只是浅浅地睡着,听见外面传进来的声响,她便有意识。钟厉铭走到床上的时候,她已经彻底地清醒过来。转了下眼珠,她说:“几点了?”

抬手看了眼腕表,钟厉铭说:“还没到六点,你要继续睡吗?”

“不睡了”程知瑜撑着床坐起来。她的头发有点乱,钟厉铭伸手想替她抚平,她下意识要躲开,“我去喝水。”

钟厉铭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程知瑜懒懒地坐在地板上,手边还放了一只空的玻璃杯。他走到她跟前,垂着眼说:“要出门了。”

汽车驶进通往大宅的私家小道,程知瑜觉得很不真实。恍惚间,她如同身处梦境,那感觉很很微妙,却说不上是哪里微妙。兜兜转转,她最终仍是回到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