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慢慢靠在墙上,一手抵着胃,胃里焦灼的疼。大脑晕晕的,他低头解着皮带,怎么也解不开。算了,他只要重新回到房间。

陈若星洗完了澡,吹干了头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卫凛。想了想,她还是过来看一看。

结果发现,卫凛还穿着之前那身衣服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他根本没有洗澡。

“卫凛——卫凛——你不是说要洗澡的吗?”

卫凛迷迷糊糊,“陈若星,我的皮带坏了。你去拿个剪刀帮我把皮带剪了。”说着他的手还在试着解皮带。

陈若星深吸一口气,颤着手伸向他的腰间。她的手停在了他的腰带上,几下尝试,腰带解开了。

“好了。”她收回手,后背的汗把睡衣都快打湿了。

卫凛唔了一声,却没有了动作。

陈若星倾身一看,发现他睡着了。她犹豫了一下,帮他脱了衬衫。

卫凛感觉到有人在他身旁,他慢慢睁开眼皮,“你干什么?”

“帮你把衬衫脱了。”陈若星回了一句。

卫凛一把抓住她的手,微微一个用力,陈若星扑到在了他的胸口。

他拥着她,像抱着一个软软的娃娃。

第 39 章

女孩子的身上带着特有的香气, 是他也常用的洗发水和沐浴液的味道,熟悉又安心。

“卫凛——”陈若星紧张地喊着他的名字。

“怎么话这么多?好吵!”话音一落,他往前突然吻住了她的嘴巴。他的手停在她的腰间, 她可真瘦啊。

与上次轻轻相碰的那个吻完全不一样。

陈若星第一次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接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终于反应过来,用力推开了他。

卫凛重新躺在床上,闷哼了一声,大概是醉了, 他也没有什么动静。

陈若星连忙出了房间,她靠在墙上喘着气, 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般。

室内一片安静。

卫凛慢慢睁开眼, 虽然头痛, 但是他的意识还是清晰的。他亲了陈若星,刚刚像被催眠了一般, 思维和行动都不受控制,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慢慢坐起身来,低头看着自己,真是衣衫不整。

他起身来到浴室洗一个澡, 擦头发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下意识地抿了抿嘴角。喝酒真的容易让人冲动,在他吻到她时, 他已经清醒了。

这一夜, 卫凛都没有怎么睡,睡不着。后半夜, 他索性来到客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这一坐就到了天亮。

陈若星醒来时,看到卫凛坐在客厅,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她双手抱着胸口,原以为他没醒,她也没有加个外套,身上还穿着睡裙。

卫凛看着她,她赤着脚,脚丫子圆润可爱。“去穿上拖鞋。”

陈若星缩了缩脚趾头,转身回了房间,立马换上了衣服。

等她出来时,卫凛还坐在沙发上,维持着刚刚的姿势。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

卫凛应了一声,“昨晚我醒来发现衣服都——”

陈若星眸子左右转了转,“你好像醉的有些厉害,我就帮你解了扣子。”

卫凛嘴角微微一动,“谢谢。昨晚的事我都记得。”

陈若星瞬间定住了。

卫凛起身,“收拾一下,我们去看阿婆吧。”

陈若星一脸懵懵的表情,“卫凛,你昨晚装醉?”

卫凛停下脚步,“真醉了,不过还是有意识的。”

陈若星咬牙,“你——你——”

他挑了挑眉,“别让阿婆等太久了。”

陈若星只好忍住了。

出门前,两人在鞋柜门口换鞋。

卫凛先换好了,他倚在门口,看着她。

陈若星半蹲着身子,正在系鞋带。这双鞋,卫凛有印象,她经常穿。其实他妈妈给她买了不少衣服鞋子,她只会在去他家时才会换上。真是懂事又体贴。难怪他妈妈这么喜欢她。

“陈若星——”

“我马上就好了。”她低着头回复道。

“我是认真的。”

陈若星手上的动作一愣。

“既然我们已经订婚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陈若星打好了蝴蝶结,她慢慢起身,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目光沉静。

卫凛扬了扬嘴角,“毕竟亲也亲了,我总得负责吧。”他没有给陈若星说话的机会,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女孩子的头发软软的,听说头发软,脾气也软。

两人到了酒店,老太太正在酒店的书吧看书,手边摆放着一杯。

陈若星:“阿婆——”

老太太笑着,“你们来了啊?”

卫凛拉着老太太的手,“阿婆,您在看什么书?”

老太太:“是南怀瑾老先生的,年轻的时候看过他的书。”

“我听若星说,您读书时是班上的才女。”

老太太摇摇头,“什么才女,那会养父养母对我好,我一心都在学习上。”

“难怪若星学习也好,这点是遗传了您。”

陈若星在一旁,简直难以相信,卫凛真的太会说话了。难怪阿婆喜欢他。卫家的长辈也偏心他,原以为是他小的关系,这么看来,也不是的。陈若星觉得自己还是对卫凛了解太少了。

“卫凛昨晚没休息好吗?”老太太关切地问道。

卫凛摸了一下脸,“酒喝多了,胃难受。”

“以后还是少喝点酒。”

“我知道的。阿婆,这两天我正好放假,我陪你走走吧。您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老太太感激地看着卫凛,“不用,你们忙你们的。我一个人去走走。”

“阿婆,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老房子看看。”

卫凛道:“阿婆,你们以前住哪?”

“燕南路9号,刘家故居。”

“刘家故居?”

“是的,那是我生父住过的地方。我走的时候,已经把那房子给政府了。”老太太见卫凛似乎有兴趣,打开了往事的匣子,慢慢讲述着。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下午,唐韵让小杨过来接走了老太太。

卫凛问了一句,“杨叔,我妈就没问问我们俩?”

小杨轻轻一笑:“夫人说以后她不管你了,你把若星照顾好就行了。”

陈若星闷声笑了一下。

小杨:“那我先走了。”

卫凛转头看着陈若星:“你有什么计划?”

陈若星想了想:“我要回宿舍。”

卫凛眉心微皱,“你们宿舍的空调不是坏了吗?回去怎么住?”

“落落让我帮她的多肉浇水,还有亦诺养的金鱼和乌龟也得换水了。”陈若星小声道。

“你们宿舍养了这么多东西?舍管老师也不管吗?”

陈若星:“……管的。检查的时候,我们都收起来。”

卫凛:“……走吧。我送你过去。”

卫凛开着车来到学校,车子不能开进去,他把车停在校门口。

江城的夏天就像火炉一样,走在室外,浑身热的冒汗。

两人走了十多分钟,阳光晒的人眼花缭乱。

陈若星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摸出了一把伞,她撑开小黄伞,慢慢举高,也帮卫凛挡了炙热的阳光。

卫凛觉得这个画面实在好笑,却不动声色。

沿路走过的人看到两人,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去!这让女生撑伞?”

卫凛突然停下脚步,陈若星也停下来,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卫凛抬手拿过伞,“我来撑。”

“就快到了。”陈若星倒也没有想太多。

卫凛叹了一口气,“你见过女生为男生撑伞吗?”

陈若星坦然道:“见过。我同学经常和她弟弟一起撑伞。”

“我不是你弟弟,是你男朋友。”卫凛咬牙。

“那你撑吧。”

卫凛哭笑不得。

一把小黄伞也不能完全遮住两人的。

“你这伞真迷你。”

“放在包里备用的。”

卫凛侧首,扫了一眼她刚刚被晒红的脸颊。他快速地换成了左手举伞,右手握住了陈若星的手,将他拉近自己的身旁。

陈若星忽然愣了一下。

他望着前方,“怕你被晒成黑猩猩。”

陈若星看到了他脸色一闪而逝的不自然。

卫凛得了舍管阿姨的允许可以上楼,女生宿舍他又不是进去。

小乌龟几天没换水臭的要死,金鱼也死了一条。

陈若星赶紧去换水。

卫凛看了看阳台上的多肉,“需要我做什么?”

“帮落落的花浇点水。”卫凛扫了一眼阳台,这里面的东西摆放的乱七八糟,鞋子、袜子,还有薯片罐,他皱了皱眉。“水壶在哪?”

“烫阳台没有吗?”

“没有。”

陈若星随手拿了自己喝水的杯子,“用我的杯子吧。”

卫凛去洗脸台接水,突然发现这杯子有点眼熟。再一想和陈若星当初送他的那个杯子似乎一模一样。那个杯子他一直没用过。

这么说来,陈若星当初买的是一对。卫凛来来回回接了几杯水,把那盆多肉浇了一个透。

陈若星正在和落落语音电话,“你的多肉,我刚刚看了,都还好。好,一会儿我拍几张照片。”

“陈若星,花浇好了。”

许落落:“卫凛陪你回来的?”

陈若星根本来不及堵住话筒。

“陈若星,你好了没有?”

许落落咯咯地笑着,“看来这个暑假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了。我们宿舍第三个脱单的人,亦诺估计要捉急了。陈若星,开学是不是要请客?”

陈若星抿着嘴角,“开学再说。我过去看看。”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陈若星走过去,看到多肉的花盆都在往外渗水,陈若星叹了一口气,“多肉不能浇太多的水,容易烂根。”

卫凛:“我看这几盆都快干死了。”

她觉得这几盆多肉命运堪忧了。

卫凛:“要是活不了,回头从家里的花房搬几盆还给许落落。”

“那是阿姨的花,又不是你的。”

“什么阿姨?”卫凛挑眉。

陈若星咬牙。

“你不是都改口了吗?之前听你卫妈妈叫的挺顺口的。”

宿舍里又闷又热。

陈若星的两颊通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幸好,宿舍的电话响了。不过这个电话太突兀了,两人皆是一愣。

卫凛皱着眉,“谁会在这时候打宿舍电话?”

陈若星:“可能是落落他们。”她赶紧接通。

“喔,好的,我们马上就下来了。”陈若星边说边点头。

她挂了电话,有些莫名奇妙。

卫凛问道:“谁?”

“舍管老师,让我们快点下楼。”陈若星不解,“卫凛,能不能把金鱼带到你那?”

卫凛望着她,忽而一笑,“走吧。再不下去,我怕舍管老师要冲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