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父翻出来的药粉在伤口上撒上三层,止住了血,又好好的把伤口包扎好,桑落这才松懈下来。

一抬头,桑落发现师父还在静静盯着她看。半跪在那的桑落又严肃起来,继续绷着脸皱着眉对自家师父说:“师父,受伤就要好好的处理,就算是再小的伤都一样。”

付青远半赤果着上身,可是师徒两个都没有不自在,付青远还准备伸手摸了摸徒弟包扎好的伤口。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包扎好的伤口,桑落就紧张的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一边。

“师父你现在先别碰伤口,会疼的。还有,师父你真的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嗯。”付青远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那以后师父你受伤了的话,就算只是被草叶划伤了都要好好的上药…”说道这里桑落一顿,“算了,还是我来帮师父上药吧,师父自己一点都不注意。当然如果师父能不受伤就最好了,但是受伤了就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师父?”

“嗯。”

“师父,你也不想让徒弟总是为你担心的是吧。”

以前,受再重的伤都没人会担心他。“…嗯。”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被攻略变成忠犬之后很美味哒~

第二十五章 浅浅笑意

第二十五章

桑落再一次给自家师父换完药,发现果真和师父所说一样伤口好的很快,这才放下板了两天的脸,开始有兴致观察起师父大人的裸背。师父其实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瘦,还有肌肉呢~看师父一直没回头,桑落还偷偷摸了几把他背上那个旧伤疤。

“换好了?”付青远自然知道徒弟的小动作,也没有说什么,只淡淡的问道。

桑落赶紧收回手一脸正经的点头,“换好了,师父你快把衣服穿起来,别再受寒了。”

付青远这才把落在肩下的衣服拉起来穿好。他前天回来,被徒弟处理好伤口之后就开始调息养伤,今日差不多大好了,可是刚一出门,门外的徒弟看到他出现就要求换药。

清楚的知道徒弟那小小固执的付青远也就顺着她的意,让爱操心的徒弟亲眼看看伤口好的差不多,也省的她再担心。他在房间里这两天,总是听到徒弟在自己门外走来走去的声音。倒也不是觉得烦,只是不太习惯…这些日子以来,徒弟渐渐露出本性【?】越来越亲近他,让孤身许久的他有些束手无策。

整理好衣物,付青远转过身来唤道:“阿落。”

“是,师父?”桑落正襟危坐,疑惑的看向师父,这个开头,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吗。

十二岁的桑落有一张带笑的娃娃脸,看上去稚气未脱,现在这么疑惑的看着他的样子,更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付青远在心中一叹,还是开口道:“为师这次去到幽南岭,发现那处的异常,心中有些猜测。”

“书房中的三千世界山河志,你可曾看过?”

“看过。”桑落微微提起了心,看师父这话头起的,绝对是有什么大事。好吧,小事师父一般都是自己能解决就先解决了,不会和她说的。

“凡世之人皆以为一界就是天地世界,但是修真之人却知晓世上有三千界。修真之人用三千世界称呼我们所在的地方,譬如,我们现今所居住的名为灵光界,而你最初所在的名为记汉界。无人知道这三千世界中的每一界是如何产生的,我们只知道这三千世界中,有的界拥有着浓厚的灵气和得天独厚的修炼资源,引得修仙之人纷纷前去;而有的界灵气贫乏,不适合修炼,便只有凡人生活,甚至有的界贫瘠荒无人烟。”

“传说在最早时,这三千界并不是如今这样。沧海桑田,这些世界一直在不断的变化着,可能原本贫乏的界因为某些机缘变成适合修炼的界,而有些适合修炼的界因为长久的消耗或其他原因,逐渐变得没有修炼所需灵气,不再适合修真之人居住。”

“一个界的变化是捉摸不定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开始改变。当一个界走到了需要改变的时候,就会发生各种异常,或许是忽然孕育出各种新生物种和新的蕴含灵气之地,也或是本来拥有的灵气渐渐消散。”说到这里,付青远停下来。

一直认认真真听着师父说话的桑落此时沉默了一会儿,将师父刚才讲的话再细细回忆了一遍这才问道:“师父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所在的灵光界,很快就不适合修真者居住了吗?”桑落毕竟还是拥有着成年人的心智,稍微一思考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付青远点点头道:“我的猜测是这样,只是毕竟为师也没有真正看过界与界之间的变换。只是心中隐隐有这种感觉,修真之人有时能感应到天地中一些变动。”

“师父,你去过其他界的吧。”她还是师父从另外一个界带回来的呢。桑落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本来有些惶惶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了。

“去过几个,也只是一两次而已。界与界之间存在着屏障,并不是那么好跨越的,除却必要一般不会轻易跨界。并且只有到达筑基期才具备最基本的跨界条件。”

“嗯…嗯?到筑基期才能跨界,那我当初是怎么能从记汉界到灵光界的?好像就是坐在那个盘子上咻的一下就到了。”桑落好奇的问道。

付青远稍觉意外,因为小徒弟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还有心思去关心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那是因为筑基修士跨界时能带一名未到筑基的人,而且灵光界和记汉界之间相隔比较近,两界之间的屏障较薄弱,才能不费多少力气跨界。”

“那师父,你去过哪几个界啊,好玩吗?那里和这里一样的吗?”桑落连一开始那一点紧张都消失了,反而变成满腔好奇。还有,就是本着“难得师父主动找她说话,有这种悠闲时间和师父聊天,多让师父开开口才好”的信念。

而付青远则是一向,徒弟问了就回答,因此仔细回想了一遍去过一两次的那些界的情况,然后为徒弟解惑:“去过河海界、芳华界、宁安界还有成林界。河海界一如其名,多河海少山川,河海界最多的便是分布各处的海岛,那处的夜间海市最是热闹,偶尔还会有深海中的妖修鲛人一族出现。”

付青远讲着,忽然发现自己偏移了话题。但是见到徒弟安静的听着,托着腮一脸向往,口中的话不由得就接下去了。

“芳华界盛产鲜花,草木繁盛,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气候宜人。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每年都举办的奇花会吸引了不少修士前去。只是,芳华界灵气并不充溢,修士比较稀少。除却风光景色秀丽之外并没有什么可取的长处。”

桑落再一次在心里默默吐槽,师父果真不会享受生活,她光是听着师父的描述都能想到那是一个多美的地方啊,光景色美这一点就已经让她想去了,可师父看上去还颇嫌弃的样子。还有刚才那个河海界的妖修鲛人,她也好想亲眼去看看,明明山河志那本书上写的鲛人很难的才会出现,河海界的修士都难见到。

桑落承认师父讲的她在三千世界山河志这本书里早就看过了,但是听师父亲口讲一讲也是件趣事嘛~

“宁安界是一个灵气薄弱不足以支持修炼的界,所住都是凡人。我误入宁安界时,那处正是战火连天,且看样子似乎持续了许多年。凡人各自割据土地称王,战火烽烟,戾气极重。”

嗯,打仗?确实不好,桑落默默记住宁安界这个名字,她可不要去那种地方。话说山河志里面的宁安界只是写着“凡人居住,无灵气”这几个字啊。所以在修真之人的眼中,凡人的生死和战争其实是不值一提的吧。桑落有些感叹,不过也只是感叹罢了,毕竟这对她来说都很遥远。

“成林界是一个大型修真门派聚集的界,算是三千世界中数得上的上等修真界。许多修士想去这些上等的修真界,但是如果没有成林界修士的引荐,金丹期以下的修士都只能在那些上等界暂住三个月。上等界最是奉行强者为尊…”

虽然师父说起这些语气都没有什么起伏,而且往往和她的关注点都不太一样,但是桑落还是捧着脸听的津津有味。而且,师父的声音也很好听,平时说话都是那样磁性满满,不过如果带上一些感情就更美妙了~

总之,师徒两一问一答,在这一下午温馨的氛围中,都忘记了最初说起的那件重要的事。还是桑落看到师父说到最后,一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的样子,这才放过他,不再问来问去。

桑落敢保证,当她对师父说:“师父说了这么多也累了吧,我就不打扰师父了~师父你好好休息。”这句话后,她的师父默默松了口气,连右眉那小小的褶皱都平了。所以桑落又没忍住,扬着她那张天真可爱的脸加了一句:“师父说的很有趣,下次再给我讲讲其他的吧~”

付青远静了好一会儿,这才微微点了一下头算作回答。如果桑落不是一直盯着他还真没看到这个动作,不知为何,桑落忽然就很想笑。她这个师父,其实如果有人对他好的话,他完全不擅长拒绝。不管怎么看,她师父都很容易拐啊,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被人拐走?

露着一口白牙的桑落走出师父的房门,转身给师父关上门。关到一半,桑落忽然想起最开始师父和她说起的那个问题。就算后来被她故意带的离开了主题,她也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师父。

于是桑落又把门推开,就站在门边说:“师父,不能住在灵光界了也没有关系,师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只要师父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不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徒儿都…都会一直喜欢尊敬师父的…”

说到后来,桑落越说越小声。本来觉得也没什么,但是桑落说的时候,发现自家师父就那样沉默的盯着她看。她说着说着就有些莫名的羞涩,好像对老爸她都没说过这种肉麻的话啊。最后匆匆说完,桑落就浑身不自在的跑回自己的房间里了。后来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说错,确实有把自己的想法认真和师父他老人家说了,只是,为什么她还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小徒弟有些害羞的跑掉之后,付青远就没有动弹。他发现自己刚才听到徒弟说的话后,突破了筑基三层,还有心境也忽然提升了。为什么会忽然突破,他刚才并没有修炼…突破不应该这么轻易才对,心境也是…

付青远在安静的房间里垂着眼帘出神,良久他忽然侧过头,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肩,那里的伤口被细心包扎。

此时此刻,无人看到,静坐的他缓缓的勾起一个清浅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坐等更新还有日娘女神的土豪之雷~相比之下我的红包好寒酸呢…【跪

以及就算扑街成这样我还是会好好写完的~【喂

咳咳,大家新年快乐~群么~

第二十六章 姨妈造访

第二十六章

“咦?师父你突破筑基三层了?”第二天一早,桑落没事人一样抓着自己师父咋呼。

睡了一觉之后,桑落完全把“对师父说了肉麻话”的小羞涩抛到了天边。此刻心中只剩下对师父的敬佩,虽然不知道别人修炼的速度是怎么样,但是师父这么勤奋,不管他的修炼速度快不快,做徒弟的都要给面子,要从心里觉得自家师父就是最厉害的人才行!

二十四孝乖徒弟根本不知道自己那一段话,给从小缺爱的师父内心造成了多大的轰动。

“嗯…对了,师父,我昨天就想问你了。”

“何事?”付青远同样一副与平常一般无二的表情,只是他心中发生了什么细微变化,他人就无从得知了。

“师父,你晚上不睡的吗?”

“修士并不需要靠睡眠来恢复体力。”

也就是说师父确实晚上不睡,因为师父的勤奋,桑落内心生出些羞愧。

付青远一向观察入微,此时自然发现了徒弟的心思,不觉的口中话音一转就接着道:“只是,你的修炼与为师不同,并且你还小,夜里也该安睡。”虽然他与徒弟这一般大时已经开始夜夜修炼了,但是付青远自然不会现在说出来。

因为付青远习惯性的冷漠脸色,他的话总是让人心理上更容易相信,更不要说是巴不得把师父供起来一天三炷香的桑落。听了师父这话立刻就释然了,当下就笑道:“师父,我十二岁了,马上就快要十三岁了。我会快些长大,然后就能帮师父分担。”

“快十三了吗,生辰是哪一日?”付青远忽然发现自己还从没问过徒弟的生辰,虽然他不在意,但是也有许多修士在意这些。

“就在六月十五。”说来也巧,桑落穿越前后的生日都是六月十五,穿越前生日那都是当成隆重的节日的,只是穿越后她那个后娘想也知道不可能给她过什么生日。后来和师父在一起前几年,被那个变态女人关起来日子都记不太清。去年她生日师父在闭关,她一个人也没什么心思,今年…桑落觉得能和师父一起吃碗面就很幸福了~

桑落也不是多想过生日,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她还真没什么过生日的心思,但是能有个由头和师父多相处一会儿也是蛮好的~而且桑落觉得所谓生日就是要有人在乎才有意义,只有她一个人记得,自己过个生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对了,师父,你的生辰是哪一天?”桑落蓦地发现自己这个徒弟做的不太合格,连师父生辰都不知道。

“我是孤儿,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他从记事起就是四处流浪的乞儿,哪里记得什么生辰,只不过,他也从不在意这些。

小徒弟再次为自家师父鞠一把辛酸泪,她穿越前好歹过了十几年生日,可是师父,那是百多年一次生日都没过过吧。“要不,师父,以后我们师徒两一起过生辰吧?”

这样的话,就有理由让师父和她一起吃面了!不过,如果师父同意了那就是说,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给师父准备生日礼物,她要送些什么给师父呢?师父第一次收到的生日礼物,多有纪念意义啊,一定要好好准备才行。

付青远则是不在意的嗯了一声。付青远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无趣的很,以前在意的恐怕只有修炼,现在在意的也不过是多加了一项——徒弟。只是相对的,他也很好养活就是了。

想了一阵桑落觉得送师父自己雕的木雕比较合适,自己做的就算做的不太好也是心意嘛~说到木雕,桑落这才想起自己做的那些桃木器具发簪都还没来得及给师父看看。趁着师父还没有窝回房里去修炼,桑落赶紧把自己前一阵子雕的那些都从空间里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师父快来看,你去幽南岭的这些日子,我在家里找到了新的修炼方法!我可以更加熟练的控制体内那个雾气的形状大小了,因为我那个空间里有很多的桃树,我就顺便在练习的时候用雾气雕些东西…”桑落一边说一边从一堆桃木雕中翻出来一个发簪。

“师父,这个发簪是我做的最好看的一支,给师父的。”桑落举着发簪满脸的期待,付青远也就顺着她的心意,开口夸了一句:

“不错。”

“既然师父你也喜欢就用上吧,我看师父你总是披着头发,要不就是随便拿根绳子扎一下,不如在脑后绑个发髻簪起来吧?”桑落又把自己雕的二十几支发簪全部挑出来,全部摆在付青远面前。

付青远从面前那些发髻上掠过,最后淡淡道:“发髻太麻烦,这些簪子你自己用便好。”

桑落看到自己师父今天依旧是不知道随便从哪里扯了根绳子,把头发在靠近发尾的地方绑了绑。如果桑落没看错,那根绳子应该就是在哪件衣服上撕下来的一个布条,让她觉得非常眼熟的黑色。还有,师父他应该是不擅长打理头发或者干脆就是懒得打理,还有几撂头发没绑住散落在一边。

其实桑落只是看了这么久,终于看不下去了。很早以前她就决定,在自己师父身上,让她看不下去的总有一天她要给师父一一改掉,潜移默化的改掉!自己的师父那么好养活,什么都不挑的性格,其实就是被他自己那低到破表的生活技能值,给逼出来的吧。

“没关系一点不麻烦,我来给师父绑就好了~”桑落又摸出了个桃木梳扬了扬。

这次,付青远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并没有拒绝,而是沉默了。于是桑落就带着得逞的笑容成功占有了师父头发的使用权和改造权。

被师父那么不在意对待的头发还这么好,修真人士简直逆天了好嘛。桑落乘热打铁的给自己师父梳头,那一头到腰间的头发轻易的就梳顺了,黑亮的一片鞠在手里凉凉的滑滑的。

大概是因为修士都能利用修炼排除体内残余累积的毒素,并且修炼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驻颜,一般修士皮肤什么的都不错。

所以说大部分修士都能称得上美人啊!她师父算是修士中长得比较普通的,但是师父的脸果然最顺眼,比起那些美男美女好多了。徒弟对自己师父偏心眼的毫无理由,直接就在心里把那些美人否决了。

心里想着,桑落的手上也丝毫没有含糊,三两下就给自家师父绑好了发髻,端详了一阵后选了最开始拿出来的那支,雕刻了一片流云纹样的簪子给师父簪好。因为考虑到自己师父那个性格,桑落为他绑的是最简单常见的样式。上次师父带她去修真集市,她看到许多男修士都是这么绑着的。

嗯,自家师父这换了个发型倒是道骨仙风,比起之前有些阴郁的样子,似乎更加禁.欲了,尤其是配上师父那个淡漠的神情和沉静的眼神。

“为何这般看着为师。”付青远发现徒弟越笑越灿烂。给他梳个头发而已,会让徒弟这么开心吗?如果是这样,就当是为了让徒弟开心点,做师父的空出一点时间让她梳梳头发也没什么。

“徒儿就是觉得,师父你这么好好一打理很好看~”桑落实话实说,在她看来确实没人能比得上自己师父。

“…我需要闭关几日巩固昨日突破的筑基三层。”付青远忽然站起来,说完这句话后,脚步从容的回了房。

师父他…莫不是被她夸得害羞了?不会吧,师父看上去也不是夸一句就害羞的人…吧?

空闲的时间毕竟还是少数,大部分时间桑落和付青远都各自修炼。付青远的修炼是一年四季从不间断,而桑落的修炼因为她的功法特性,三个月之后便有一个月不能修炼,差不多分别是二月、六月、十月这三个月。除却这三个月,她其余的九个月都非常勤奋,也是想弥补那三个月的不能修炼。

但是,从那天和自家师父商量好一起过生辰后,桑落就拿出了许多修炼的时间用来给师父准备生日礼物。她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决定送师父一尊他自己的木雕像。桑落以前也想过为师父做个雕像瞻仰一下,但是一直没动手,因为她对人体结构什么的不怎么清楚。雕像和那些簪子盆杯毕竟不一样,要难得多。

不过现在为师父上了两次药,桑落觉得现在动手应该有了些把握。上药时师父的裸背也不是白看的。

桑落想的很好,可是现实是,她的进展非常不乐观。她砍的第二棵大桃树被她用的七七八八了,还是没有溶刻出自己心目中师父的样子,那个“师父”木雕,不如说是一团面目模糊的东西比较贴切。

木雕没有进展的事已经让桑落焦头烂额了,偏偏这种时候,她这具身体的月、事、初、潮到了!还是在一个最不合适的时机,被自家师父指出来的!

那天桑落又雕刻坏了一个师父的脸,心情莫名的阴郁,垂头丧气的走出房门。就连难得的看到自己的师父不是在修炼,而是坐在露台上也没有表现的很开心,只是轻声唤了句师父。

付青远疑惑的看着恹恹的徒弟,发现她没有像以往一样看到他就跑过来,用开心的语调叫他师父,不由有些诧异。刚想开口,付青远却眼神一凝,盯着徒弟的身后看,语气中有些严厉道:“受伤了怎么不和师父说。”

“受伤?”桑落诧异的顺着自家师父黑沉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后,她的裙子某一处有些红色。透过鹅黄色的层叠裙摆还能看出是从内里渗透出的…毕竟穿越前经历过,桑落立马就反应过来这是女人的亲戚,大姨妈造访。

她这身子确实是到了来月事的年纪,但是为什么女修士也会来月事!修真小说根本就没说过好吗!

“何时受的伤?”付青远在桑落怔怔看着自己染血的裙子时,已经起身来到她面前,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冷冷说着,看样子似乎还想亲自查看她的“伤”。

桑落受惊的捂住自己的裙子跳开,看着自己师父伸出来的手和那不解的眼神,简直都想给他跪了。师父你不是知道很多东西吗,为什么连女孩子家的月事都不知道!说起来,她要怎么和师父解释这个,好尴尬的喂…OrZ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四处拜年最讨厌了,简直是浪费时间啊!每次都说的好好的吃完中饭回家,可每次都是吃完晚饭回家!出门了两天,我再也不想出门了呵呵,一伙子在打麻将就我一个人对着没电的手机带着一群熊孩子在一边玩泥巴如雪寂寞好嘛!累爱…【其实是现在不好意思收压岁钱了但是每次都要推来推去超尴尬,今年再也不出门拜年了嘤嘤…家里的熊孩子一直在我和抢电脑!只能半夜等他们睡了偷偷摸摸的码字…

再也不会爱了

第二十七章 玲珑伯舟

第二十七章

付青远觉得自从徒弟说师徒两人的生辰一起过之后,就有些奇怪。总是在他出现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看,比如他坐在那里便会感觉到自己的背部被人盯着,巡视的目光从左到右,几乎给他一种自己没穿衣服的错觉。

而每次他一回头,徒弟就会装作不经意的四处看,等他再转回头,徒弟又自以为隐晦的接着看。不时还嘴中念念有词的在纸上画着什么。

付青远一向警觉心重,自然对他人的目光很是敏感。在他百多年的修真生涯中,也没有人会这么没有分寸的一直盯着他看。可是现在这个盯着他看的人是他的小徒弟,虽然不知晓她要做什么,但是徒弟一定是没有恶意的,他这个做师父的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任她盯着看。最多就是尽量在房中修炼,避免徒弟一直看着他不自在。

可他这不动声色的避着徒弟几天之后,发现徒弟看上去恹恹的,精神不好,身上还隐隐有血腥味。

付青远在心中皱眉,徒弟难道是修炼出现了什么问题,还不敢和他说?或许是和她前些日子的异常有关?

在小徒弟转身的时候,一直关注着小徒弟的付青远发现了她身后的血色。果然是受伤了!付青远心中一凛,脱口而出:“受伤了怎么不和师父说?”

“哪里受伤了。”

付青远见徒弟一副为难的样子,当下觉得事情严重。徒弟毕竟还小,很多事不知道,作为师父他必须要为她负责。于是付青远直接准备自己为徒弟查看伤口,就算不能查看,用灵力探一探也好。

“等等师父!”桑落见师父伸出来的手,只能欲哭无泪的躲开了。尴尬的捂着自己的裙子,张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憋到最后也只是脸红的说了句:“不是受伤,是女孩子家都会有的,总之师父你不用担心!”

说完桑落就跑回了房里,并且许久都没有出来。这次轮到了付青远这个师父在徒弟的房门前站了许久。

从徒弟的话中,付青远得出“徒弟并不是受伤,她应当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方便和他说”的结论。

付青远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徒弟是个小姑娘,也许是有些事不太适合与他这个师父说。这么一想,付青远隐隐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做的不太对,可是究竟哪里不对,付青远也不清楚。

胡乱又随便的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筑基修士付青远,觉得自己遇到了养徒弟的第一个难题。徒弟的身体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她不和他这个师父说。

也许他应该去找有养徒弟经验的修士问问,可是他也没有相熟的修士,想询问也没有去处。曾经受了重伤自己包扎不到也能不管直接靠着毅力撑过来,在很恶劣的环境下也能野草一般坚强活着,杀人手都不抖的付青远,第一次觉得有些为难。

和师父的纠结苦恼不同,房间里正在撕衣服做月事带的桑落,尴尬的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她是徒弟啊!难道还要徒弟去教师父他老人家什么叫做女子月事初、潮吗!看着师父那张正直的漠然脸啊,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还想给她看伤,真让师父看了她的“伤”,等师父明白过来,说不定师父这次会闭关十年…

恼羞成怒了会说要闭关、羞涩了不好意思了会说要闭关、尴尬了会说要闭关…除了理由单一的闭关,从来都不会换一个方式。桑落算是看清了自家师父那点心思。至于闭关的时间就要看在师父眼里那件事让他不好意思的程度了。

“发现了女徒弟的月事并且帮她查看”若是真的这样,恐怕以师父的性格会很久都不出来见她了。有时候她的师父真的是纯情的让她都有点招架不住,被发现了月事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师父那个不明觉厉的反应,惹得她也变得这么不好意思啊!

等桑落整理好自己出门,就见到自己的师父站在她的门外垂眸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有些不自在的拉着自己的辫子,桑落还没开口就听见自己的师父忽然对她说:“随为师去一个地方。”

“咦?”她师父难道是带她去看病吗不会吧…

桑落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跟着自家师父踏上了飞剑。她在想着的是,现在自己告诉师父她只是来了月事比较尴尬,还是等会儿大夫对师父说:“你徒弟是来了月事”这种情况比较尴尬。

习惯了站在飞剑上的桑落这次不像上次那样发抖了,但是这次她觉得更加的坐立难安。最后终于忍不住拉了拉自己的师父小声问道:“师父,我们这是去…看大夫?”

“不是。”

桑落听到这个回答马上表情一松,既然不是看大夫那就没事了,她是瞎紧张了这么久。桑落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看在付青远眼中让他觉得更加棘手,徒弟明显是不愿对人说起,究竟是何事让她这般为难。

心情凝重的付青远带着桑落去了灵光界的另一个修真集市。桑落记得那个修真集市叫做永州集,而这次师父带她来的集市叫做雍州集。这个雍州集显然比永州集要远一些,他们乘着飞剑用的时间更久。

光看这个雍州集的土豪招牌,桑落就知道了这个集市比起永州集更加的高端大气上档次,连进入集市都要在入口处先交一个灵石,永州集可没有这个规矩。

跟在付青远身后,桑落也没有多看。因为除了两旁的建筑更加精致,街上的美人和穿着各色门派弟子服饰的修士非常多之外,和她上次看的永州集也差不多。

付青远一进入雍州集就带着桑落直奔一个叫做玲珑馆的铺子。这玲珑馆不是在大街两旁,倒是在一个冷冷清清的巷子里。让桑落觉得这个玲珑馆不简单的原因是,在字迹龙飞凤舞的招牌底下,挂着另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店家有什么就卖什么,店主人是奸商,东西很贵,无钱莫进。”

店里虽小却是敞亮,十几颗夜明珠镶在墙上当灯。应当是店老板的男人躺在一个白玉躺椅上,旁边有一个灯笼是镀金的,桌子是白玉,上面冒着袅袅青烟的香炉,香炉也是雕花镂空的黄金。墙上挂的画框也是金子,更加夸张的是横梁都是镀金的,脚下铺着的也是白玉。还有四处的摆设…

跟着师父住惯了木屋的桑落,一时之间被这土豪气十足的房间闪到了眼,默默的把眼睛移到自己师父那一身简单的黑衣身上,果然觉得眼睛好多了。

“这可是稀客啊,付道友。因为你穷,我也难得看见你来我这店里一回。”玲珑阁的老板韩伯舟在白玉躺椅上翻了个身,见到付青远进来当即就懒洋洋的笑说,还非常没有形象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桑落再一次被这玲珑阁的老板震到了,不说那牌匾上的大实话,这店内的土豪装潢,看看这欠揍的语气啊。一直被这些装饰闪到眼而没有来得及仔细看看这位有个性的老板,桑落闻言倒是有些好奇的在师父身后探出头偷偷瞄老板。

和这店内精致的装饰摆设不一样,这位老板看上去真的非常邋遢。那身白衣到处是褶皱还有酒渍和油渍,衣领泛着黄。还有袖子一只折着一只垂着,他整个人就像皱巴巴的一块抹布,真是白瞎了那张美人脸。

“咦,那边的小姑娘是付道友的私生女吗?都这么大了~”

付青远本想开口说什么,可是忽然一侧脸拉着桑落就向一边避去。桑落还没反应过来,只在一瞬间她就发现自己被师父带着退了好一段距离。

那个抹布一样的老板此刻已经从他的白玉躺椅上掉下来了,整个人脸朝下摔在离躺椅三米远的墙边。店内则是多出来了一位脸色严肃的白衣女子,此刻正站在白玉椅旁边收回自己的脚。

见墙边的韩伯舟扶着自己的腰慢腾腾的爬起来,女子柳眉一竖道:“我才出门三天,你就变成这个死样!我说过让你一天至少洗一次澡换一次衣服,你是没耳朵还是没脑子!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这种脏兮兮的样子我就让你在水池里泡上一年!非刷掉你三层皮不可!”

“玲珑,你回来啦~这次好早啊~”那店老板没事人一样站起来,身上的灰都没拍,摇摇晃晃的窝回白玉躺椅上就对着女子笑。

玲珑额上青筋一抽,又伸出脚不客气的把窝回躺椅上韩伯舟踢下躺椅,还在他的肚子上碾了一脚。“有客人你没看见吗,整天没骨头一样。”

说完,玲珑就不再理韩伯舟,转身走到付青远面前:“付道友,失礼了,伯舟一直是那个样子,怎么都改不了。”

又对上一脸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的桑落,玲珑严峻的脸色好了许多,半蹲□子端详了一会儿这才道:“这孩子…是付道友的首徒?真是可爱的孩子。”

“付道友想必是有事对伯舟说,我就先带着这孩子下去吃些东西吧。”玲珑虽然脸色严肃,桑落却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柔的神色。抬头看了一眼师父,见他点头,桑落这才乖乖跟着玲珑走进店铺的后院。

店内只剩下付青远和韩伯舟。韩伯舟从地上爬起来又躺回躺椅上,惨遭蹂躏的白衣上还有着玲珑刚刚印上去的脚印。他揉着肚子叹气:“玲珑还是那么喜欢孩子,一看到可爱的孩子就把我这个夫君忘到脑后,我真是伤心。”

付青远充耳不闻,面色如常的在一张黄金凳上坐了道:“我来,是为了…”

“我知道。”韩伯舟懒洋洋的打断付青远的话,脸色也变得稍微严肃了点:“看你这凝重的脸色,想必也是察觉到了吧。若是我没猜错,你去了幽南岭吧,幽南岭是灵光界里灵气消褪最严重的地方,既然万丹门那些人让人进了自己所辖的幽南岭,那就说明这事是真的了。虽然你我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修真之人讲究因缘,看在你好歹救过我一次的份上,既然你来找我,这次我会帮你引荐上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