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蔡蔡家便又多了一个高三生搭伙,周老师本着,一只鸭子是赶,两只鸭也是赶的原理,干脆又在白学峰的房里加了一个铺,成了二人间的宿舍,好在,这种老式的平房,每一间房间都挺大的。不像套间那种小房间,豆腐块样,摆一张床就没地儿了。

早上。饭桌前。

“别说,我觉得,这几天学习特别有效果,看的东西基本都记住了。”白学朝边喝着稀饭边道。

“嗯,我也觉得,也许是压力大了吧,人被逼到那份上,就只有拼了,这一拼倒拼出动力来了。”白学峰咬着煎饺回道,他虽然成绩不错,但要上京华大学似乎还差不把火,因此也格外努力。

白蔡蔡帮毛毛剥着鸡蛋壳,侧脸看着学峰堂哥住的房间,从半开的房门处,白蔡蔡就成感到里面文昌塔形成的运势场。别说,这东西挺有效果的,就算隔着一面墙,白蔡蔡也能感到这运势场的力量。

这几天,她也感到心特别静,思维也较往常清晰。

当然了,一切还要靠自己努力,不努力,什么都没用,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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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新学期的大新闻

吃过早饭,白蔡蔡骑着她那辆二六的自行车,跟着两个堂哥一起上学。清晨,带点春寒的空气拂过脸颊,感觉心情很有些小清新,心情一高兴,白蔡蔡就哼起了歌儿。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点火我就跑,整个学校被我炸没了…”

“扑哧”一声,边上的白学峰和白学朝乐了。

“蔡蔡,这敢情着才是你的真实心情啊。”一边白学朝打趣,白学峰也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白蔡蔡撇撇嘴,她跟他们有代沟,不是她小,而是她的心理年龄太大,用句老沉的话来说,这两个,又怎么理解她,老夫聊发少年狂的那种心境呢。

“你俩个,不理解的。”白蔡蔡挥挥手。侧眼打量两个堂哥。

白学峰骑着自行车很文静,再加上他架着个眼镜,一路都是些斜斜的下坡,那脚踏都不用踩的,很有一种静逸的洒脱,而白学朝骑起自行车来却是左右晃当,还哼着曲儿。引人侧目,被白学峰取笑为招蜂引蝶。

连带着白蔡蔡也招了不少眼光,白蔡蔡突觉压力很大,于是猛踩几下,窜到前面,回头冲着他们摆摆手:“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悠悠的趟吧。”

“蔡丫头,不会是暗恋哪个小子了吧,怕人家误会,这快到学校了,就赶紧着跟咱们划清界线吧。”白学朝又打趣着吼。

“别胡说,蔡蔡才初一呢。”白学峰瞪着白学朝。

“咋胡说了,没胡说,我听我晓玲姑姑说过,上学期快期末的时候,两个初中生还差点为这丫头打起来。”白学朝仍是大声的说,还扯着嗓了在蔡蔡背后吼:“我说的是不是啊。”

白蔡蔡一脚踏空,车子打了个八字花样才平稳下来,那脑门子大汗哪,咬着牙,学朝同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哪,边磨着牙边赶紧着连踩几下,飞快的骑远,死也不回头,这时候,上学的人多,谁知他说的是谁啊。

“蔡蔡,带我,骑那么疯做什么,没看到我啊。”路边,杨华倩看到白蔡蔡,晃当着书包,一路猛追。

“你怎么没骑车啊?”白蔡蔡将速度放下来,对跳坐在车后的杨华倩问。

“没车骑了,以后都没车骑了,我爸说了,要想练好拳,每天早上从家跑到学校,瞧瞧…”杨华倩说着,还翘起一条腿,拉起裤腿给白蔡蔡看:“还要绑沙包呢。”

白蔡蔡大汗,她还以为这种事只有武侠小说上才有呢。

“那你现在,岂不是做弊。”白蔡蔡打趣的道。

“没事,这都快到校门口了。”杨华倩说着,却有些心虚的四处看了看,干脆又跳下自行车:“算了算了,我还是跑吧,真要让我爸看到,不死也要脱层皮。”杨华倩夸张的道。

白蔡蔡干脆也下了自行车,跟着杨华倩一起走。

“你这两天没来,我告诉你一个大新闻。”杨华倩神秘兮兮的在白蔡蔡耳边道。

“什么新闻啊?”白蔡蔡好奇。

“一中顶顶有名的霉运老师,咱们的体育老师,许老师终于脱离霉运,开始走桃花运了。”杨华倩一脸笑兮兮。

“真的?”白蔡蔡愣了,随即也高兴,许老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霉运期一过,可不就要抱得美人归了,只是前世,只知道他抱得美人归,倒不知那美人是哪儿的?干什么的?

“那当然,跟我来。”杨华倩说着,却拉着蔡蔡朝一边的一条老巷子里去,这条老巷子两边全是早点铺子,一中的同学早上,或课后,都在这里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嘿,小豆花,今天生意怎么样?”杨华倩拉着蔡蔡熟门熟路的进了一间铺子,正是小豆花阿爸阿妈开的。

小豆花的阿爸自戒了赌后,就去水牛岭那里跟白二哥学一段时间,开学前,就借了钱,在这条老巷子里租了一间杂物间,早上做点早点买给一中的学生,中午,晚上,则做了快餐,骑着三轮车到车站那边去卖。

本来,要能在车站那边租个辅子就方便多了,生意也会好的多,不过,车站那边的店租钱,可不是小豆花家能拿的出来的,借都借不到那么多。

所以,一切都得慢慢来,这样,虽然辛苦,但一天所赚的也是以前不敢想的,小豆花一家如今觉得很有奔头了。

“来,喝粥,还煎饺。”小豆花见两人过来,连忙端粥上来。

“不用了,我们吃过了,是来约你去上学的。”白蔡蔡和杨华倩几乎是同声的道。

“那小琴,你收拾收拾,整理好书包,这快到上课的点了吧。”一边小豆花的阿妈连忙吩咐小豆花准备上学。

“嗯,还有一下,来的及。”小豆花回着,到一边整理书包。

杨华倩这时却拉着白蔡蔡躲到一边的门后,悄声的对蔡蔡道:“你看着啊,就对面豆花店的豆腐西施,一会儿,许老师段练回来,她准得拦住许老师,请许老师喝豆花。”

对面的豆花店是卖豆制品的,店主一对老夫妻,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叫习娇,平日里在豆花店里帮忙,长得还不错,一中的同学都戏称豆腐西施。

听到这里,白蔡蔡觉得有些不对了,虽然前世,她没见过许老师的老婆,也不清楚许老师的老婆是干什么的,但前世,她的早饭基本上都是在这条巷子里解决的,豆花汤也隔三岔五的要喝上一碗,若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豆腐西施后来嫁给前街那个理发店的小老板的,明显的这朵桃花不是许老师的命定桃花。

果然的,杨华倩话音刚落,巷子口,许老师一身运动装,小跑着过来,这小巷子的另一头,也是一中的教师宿舍。

“许老师,回来啦,今天喝什么口味的豆花汤?我给你冲。”果然,习娇从店里出来,拦着许老师道。

“啊,习娇啊,呵呵,不用了,天天喝豆花汤,我要换换口味。”许老师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那好啊,我给你换口味,你以前都喝甜的,今天给我你冲咸的,加紫菜和葱花的怎么样。”习娇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没听出来许老师的意思,把许老师的意思给曲解了,明显着许老师是不想喝豆花汤了,可她却当成豆花汤的各种口味,说着也不等许老师拒绝,就进了店里,老练的冲起豆花汤来。

许老师不喝都不行了。

“我马上要上课了,没时间,就不在这里喝了,你给我打包吧。”许老师退而求其次。

“啊,不在这里喝?可等你拿回家,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喝了。”那习娇劝道。

“没事,那我边走边喝。”许老师又道。

“边走边喝也不行啊,呛到了怎么办?”习娇继续道。

白蔡蔡在边上佩服的不得了,这个豆腐西施缠功得了啊,不由的转过脸看了看杨华倩,杨华倩推着她手肘一把:“别急,还有好戏呢,继续看。”一边的小豆花抿着嘴一个劲的偷笑。

得益于小豆花家这铺子的地理位置,这场大戏,杨华倩已经连看两天了,这会儿自然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拉白蔡蔡下水。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了,天天逼着许老师喝豆花汤,你家豆花汤卖不掉还是怎嘀,也没这么逼人喝豆花汤的道理,不过嘛,我看哪,有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玩倒追吧,不要脸。”这时,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女气哼哼的过来,冲着豆腐西施吼,吼得豆腐西施一脸气急败坏。

“你这丫头片子,说谁不要脸呢,我看是说自己吧,小小年纪,心思不正,明天也是一个女二流子。”习娇针锋相对。

“初三(4)班的柳艳,上学期还听人说她在追方晓北呢,这一转眼就转移对象,看上许老师了。”杨华倩在白蔡蔡耳边充当解说员。

白蔡蔡此刻有一种被雷击的感觉,五雷轰顶啊,外焦里嫩啊,她突然觉得,现实永远比小说更雷。只是她心里明白,这罪魁祸首,怪不得豆腐西施,也怪不得柳艳同学,只怪许老师自己,或者也不能怪许老师,得怪那个帮许老师解了霉运的神棍人士。

这半桶水害死人哪,某位神棍,没看到许老师掩藏在霉运下的桃花煞,就先解了霉星,这少了压制,桃花煞自然要逞威风了。

不知怎么的,白蔡蔡就想到了麻衣神棍老头,会不会是这老头解的呢,很有可能啊。

许老师夹人两人中间,终于暴走了,纠结着眉毛,将豆花汤的钱丢在桌上就大声的吼:“习娇,你卖你的豆花汤,生意不做了啊。”说着,又转过脸冲着柳艳道:“柳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去上学,想迟到不成。”

吼得大小两个女人一愣,许老师提着他的豆花汤头也不回的离开现场。

看着那背影,白蔡蔡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心里一阵默哀,许老师这种罪还有的受哦。

“糟了,要迟到了。”杨华倩这时也在边上大叫,许老师的话不仅提醒了柳艳,也提醒了看戏三人组合。白蔡蔡三人扯着书包,骑上自行车,直冲进学校,车歪歪斜斜的停在下面的车棚里,就三步并作两步的朝二楼初一教室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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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碰撞

“方晓北,你让开,我上课要迟到了。”结果两人刚冲到二楼的楼梯口,就听到程英有些怯有些发急的声音。

白蔡蔡望去,就看到方晓北将程英堵在楼梯口上。

“方晓北,你又跑初中部来干什么?”白蔡蔡停住脚步问,一又眼睛就好奇的打量着楼梯口的两人,刚看了一抹争风的雷剧,难道这里又要上演追妹的戏码。

杨华倩也在一边虎视眈眈,虽然平时跟程英不太对付,但倒底是一个班的同学,方晓北此人前科太差,由不得人不警惕。

“白蔡蔡,算你狠,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瞧。”没想,方晓北还没说话,程英一回头,冲着白蔡蔡吼,咬牙切齿的,那仇恨的样子,让白蔡蔡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的抢了她的相好。

“哟哟哟,还挺厉害,把我之前的警告给忘了是吧,我告诉你,蔡蔡如今是我罩着的,你要她等着瞧,我先让你等着瞧。”方晓北冲着程英挥了挥拳头,随后却冲着白蔡蔡露出一嘴牙道:“蔡蔡,我现在跟你二哥混了,你二哥让我以后照顾着你,我打听了,你们班就这丫头跟你不对付,联合起别的同学孤立你,我已经警告她了,她若再欺负你,你来告诉我,我让她好看。”方晓北说着,还拍了拍白蔡蔡的肩膀,一副有事哥儿们兜着的样子。

白蔡蔡有一种想拿头撞墙的冲动,有的人就能凭着一股子热情和好心把事情搅的一团糟,自己在班上不太合群,虽说有程英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自己的个性,前世养成的个性不说改就能改的,尽管在家里人面前,她开朗乐观,但在对一般的同学和陌生人上面,前世独行惯了的她,潜意识里仍然喜欢独处。

而她跟程英的小矛盾,真的没啥,平日不过是翻个白眼,说几句风凉话罢了,又不痛又不痒,可叫方晓北这么一手,那这仇可就结大了,没看程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吗?

“方哥,我叫你方哥行不,你别在这里瞎掺乎,谁跟你说我跟程英不好的,我们关系好的很,倒是叫你这么一弄,我没脸见人了。”白蔡蔡皱巴着脸道。

“呗,谁跟你关系好来着。”一边程英愤愤的吐了一口。转身拉紧书包就要离开,没想方晓北眼疾手快,一把扯着她的书包带,又给她提溜了回来。看着白蔡蔡道:“你确定她这样是跟你关系很好?”

“放手。”程英快哭了,咬着牙瞪着白蔡蔡,一幅要吃人的样子。

“你快放开她,本来虽说不算好,但也没啥矛盾的,叫你这么一弄,再没矛盾也有矛盾了啦,你想想,要是你被人这么威胁,你是乖乖的认怂了呢?还是更加恨上了?”白蔡蔡翻着白眼,有一种想暴走的冲动,或者拿一块板砖蒙晕了这小子了事。

方晓北看了看白蔡蔡,又看了看程英,好一会儿,才放开抓着程英书包带的手,抓了抓头:“好象,我是做了件挺蠢的事。”

“方晓北,你才知道啊。”一边杨华倩打趣。

程英哼了一声,扭头就要跑开,没想方晓北又一把扯住了她的书包带,程英气的一脸通红,已经不顾是不是会惹人注意了,大声的吼:“你还想怎么样啊?”

“呃,对不起。”方晓北有些尴尬,含糊不清的道了个歉,然后黑着脸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不管你们这些丫头片子的事了,我上课去了。”说着,一步两个台阶的上楼去了,初三在四楼。

白蔡蔡无语,这人把事情搅了一团乱麻,然后拍拍屁股走了,还得她来收拾残局。

“程英,这人就是嘴上说说,他以后不会找你麻烦的。”白蔡蔡挺纠结,她觉得她不该说这话,说了就有点那啥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可不说又不行啊,总得安安程英的心呗,瞧方晓北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的。

“哼,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程英一扭头,转身朝教室走去,不过,显然的已经迟到了,站在门外。

白蔡蔡和杨华倩跟在后面。

“哈哈,程英可恨死你了。”杨华倩这姐儿取笑白蔡蔡。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白蔡蔡摸了摸鼻子,她没法子逼着程英不恨她呀。

于是,新学期,白蔡蔡有了一个纠结的开局。

一天的课在走神中度过。

“蔡蔡,听说你会石雕?”快放学的时候,班长赵端叫住了蔡蔡,引得周围女同学一阵侧目,没法子,人家赵端模样帅,学习好,又是班长,多少女生为他心花朵朵啊,也因此,赵端随便跟哪个女生说话,都要被放在放大镜下研究很久。

“嗯。”白蔡蔡点点头,这一点,得益于程英同学的大力宣传,从同学到老师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了,总之程英同学务必要塑造白蔡蔡不务正业的形象。

“那会刻印章不?”赵端又问。

“会的,怎么?你要刻印章啊?”白蔡蔡再一次点头问,自家爷爷刻的最多的就是墓碑,刻字是石雕的基础,白蔡蔡每天都要悬腕练至少半个小时的书法,刻个印章不在话下。

“嗯,我一个书法老师马上六十大寿了,我想送到一块刻好的印章,算是我的心意。”赵端说着,转身从书包里拿出一块长条石,白蔡蔡打眼一望去,就认出是鸡血石,那血色很正。

“你看看,这块能雕吗?”赵端把鸡血石给白蔡蔡。

白蔡蔡接过,这块鸡血石不差,虽没有达到冻地,但也是软地,鸡血石的质地一般分四等,冻地最佳,其次就是软地,刚地和硬地。硬地最差。

而且这块鸡血石是条带状的通血,通血的价值比面血的价值又高出不少,可以说是面血远远比不上的。

“能雕,这块鸡血石不错,花了不少功夫找来吧?”白蔡蔡笑着,又仔细的观察着,没法子,她就一小石头疯子,只要是石头,而且质地不差的石头,都能引起她的十分兴趣。

“嗯,是我父亲留下来的。”赵端声音有些低落。

白蔡蔡不由的暗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赵端的父亲在他四年级的时候出车祸去逝了,一直是她母亲独自一人将他抚养长大,可以说,赵端的努力和拼搏于他**的激励分不开的。

“那么,刻什么字?你写好给我,不过,等的及吗?我手受伤了,刻的慢。”白蔡蔡说着,晃了晃左手,虽然刻印基本是靠右手,但左手也要使力配合的。尤其是刻印章这东西,刻图案可以多次修饰,唯有刻印章,最好是一气呵成,所以,更考究双手的灵活度。

“没事,还来的得。”赵端点头,然后拿了纸笔,写下许南山的名字,同鸡血石一起交给蔡蔡。

“行,一个星期的时间够了。”白蔡蔡将东西收好。然后同赵端告辞离开。

放学了,她还打算去老街找徐师公问问许老师的事情,当然了,再顺便找废品收购站的大姨打听一个物资局有没有卖房的打算。

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到了老街口,正巧看到徐师公从一辆汽车上下来,然后看到车里一人伸头出来朝徐师公摆摆手,接着汽车启动开走了。

可白蔡蔡眼尖着呢,一眼就认出从车里探头出来的人,不正是赵县长吗?不由的一踩自行车,滑到徐师公身边,倒把徐师公吓了一跳。

“蔡丫头,哪冒出来的?师公这老骨头一把,可不经吓。”徐师公吹着胡子瞪了眼蔡蔡,这几年下来,徐师公已经把蔡蔡看成自己的晚辈一般,对这丫头,打心眼里喜欢,也一门心思的想把蔡蔡陪养成自己的传人,现在这年月,风水师,想要正儿巴经的找一个传人真不容易,非大机缘不可得。

“刚才那人是赵县长啊?”白蔡蔡呵呵笑着,然后压低声音,贼兮兮的问。

“你这丫头,倒是眼尖。”徐师公不否认。

“县长找你干嘛?”白蔡蔡又问,实在是有些好奇。

“你说找我干嘛呢。”徐师公反问,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他是风水师啊。

白蔡蔡了然的点点头,一个县长找一个相师风水师,那所求的自然是于这相关了,不过更好奇了:“县长也信这个?”

“这不废话,县长也是人哪,更何况,风水一道,自古以来就同官场息息相关,比如说,九曲入明堂,当朝宰相等等,当然了,对于赵县长,也无关信于不信,他似乎要调走了,对于未来有些把握不住,所以,来占个卦,不过是寻求一种心理平稳。”徐师公缓缓的道。

白蔡蔡点点头,现在许多人其实把相师当成心理师在用。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废品收购站的门口,徐师公中途离开,摊子还请废品收购站的大姨看着呢。

那大姨看到徐师公来,便打着招呼:“回来啦,我这正要关门了呢。”

“呵呵,麻烦你了。”徐师公打着哈哈。

“大姨,今天这么早关门哪?”白蔡蔡也上前打招呼。

“这不关门咋嘀,鬼影都没一个,这地儿听说要拆了,正好,局里正要撤了这个点。”那大姨说话的口气有些冲,心里不通快,这点一拆,她还不知到哪里去上班呢,现在,哪个位置上都人满为患。

“这店要拆了,那这房子这么办哪?”白蔡蔡顺着口风问。

“这还怎么办哪,凉拌呗,局里还想卖呢,可这时候还有谁买?”大姨嘀嘀咕咕的。

“我跟你说过,这老街不会拆,风水正盛呢。”徐师公叹了口气,没法子,自从上回同蔡丫头合挖了一个坑,让那麻衣相士老头上当后,被这大姐看穿,他说的话,这大姐是再也不信了。

果然,那大姨一脸我不上当的样子,锁了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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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自闭儿童

徐师公看了看天色,要收拾东西去搭高飞他舅的顺风车回宝岭镇了。白蔡蔡帮他收拾着东西,然后把许老师的事情说了一下。

桃花煞跟一般的煞不同,它其实就是桃花运的加强版,白蔡蔡的玉符能化煞,但却不能化运,因此这种特殊的桃花煞却无可奈何。

“我看书上说铜金鸡可化桃花煞?”说完,白蔡蔡又问。

“嗯,是可以的,不过,这件事要慎重,相术界有一个公认的约定,一般的情况下,某件事情,一个相师插手的话,别的相师轻易不会插手,所以,这件事情,即然已经是这样了,你也就别掺和了,有些事情虽然是人为,但其实也是天意,这也许就是你们那许老师命中的一道坎,就好象相术风水咒术里面所说的天劫一样,其实这世间万千生物,都有劫,比如,你看,墙边的那一纵凤尾草。”徐师公说着,指着一边墙角阴暗处的一纵凤尾草。

白蔡蔡看着那一纵凤尾草,从地基石下歪歪斜斜的钻出来,使得一大段的主根暴露在外面,它们的叶从一种沉暗的墨色到翠绿,色阶分明,就一如人之老少,叶面上也灰扑扑的,再加上经冬的寒霜,看上去有些蔫巴巴的,似乎生命已到了尽头,可实际上不然,细看这下,白蔡蔡发现,那根部又抽出一些细嫩的嫩芽,那小芽嫩绿盎然,让人感到它的生机奋发,生命的喜意。

“你看它,石压,人踩,尘土掩盖,经冬寒霜,这些又何尝不是它的劫,可挺过了这些劫,它将走的更远,我告诉你,不出两年,这面墙脚下,会长满了凤尾草。”徐师公道。

“那如果我将它们全拔掉了呢?你说是天劫还是人祸?”白蔡蔡盯着徐师公问。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天意这东西不可说不可说。”徐师公一副神棍样的道。

白蔡蔡不由的撇撇嘴,对徐师公的回答不满意。不过徐师公却是什么也不说了,提着他的东西和小马扎去赶末班车去了。

夕阳西下,白蔡蔡同徐师公告辞,回到家里。

至于许老师的事情,白蔡蔡有些明白,他要么被霉运缠身,要么被桃花运缠身,两者必有其一,就看他的人品和意志,只要挺过了,那他今后的路就顺了。这对许老师来说,就是一种渡劫。

推着车刚进了宿舍大院,就听小黑尖锐的声音欢叫:“放学啦,放学啦。”随后一个小黑影扑腾的飞到白蔡蔡身边,转悠着八字形。

“蔡蔡,放学啦,你家这小黑,还真成了精怪了。”刘大妈坐在门口,正掐着菜叶子,看着蔡蔡放学回来,便大着嗓门招呼,经过小囡囡一事,刘大妈如今是三天两头到白蔡蔡家窜门子,那热情劲儿,让人有些吃不悄。

“呵呵。”白蔡蔡呵呵一笑,然后冲着小黑虚空弹了一下手指。小黑便飞到前面,跟领路似的。

“阿姐…”门口的毛毛也招呼着。然后忙不叠的伸出手掌,让小黑停在他的手上。

白蔡蔡看到他身边的小马扎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小小的个头,看上去六七岁的样子,听见人声,那眼珠子转都不转,只是微抬着头,看着院子中间,那枫树的树稍,又或者是看着天空,那眼神漆黑沉静。

“毛毛,他是谁啊?”白蔡蔡问。

“他叫孙宇,阿**学生。”毛毛道,随即却拉着蔡蔡,让她弯下腰,有些郁闷的道:“他有自闭症的,我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白蔡蔡观察着孙宇,这孩子所有的思绪都沉在自己的世界里,于是她扬了扬手:“小黑,来,跟小朋友打个招呼。”

小黑突的从毛毛手上飞过来,绕着小孙宇飞着圈子,边飞边道:“你好,欢迎。”随后停了一下,又道:“我叫小黑,你叫什么名字?”接着,又停一下:“我是毛毛的朋友。”同样的,再停:“我们做朋友好吗?”

最后就又欢快的飞了起来,就好象孙宇已经答应跟它做朋友一样。

其实小黑这段话,每一个停顿都是用来给对方回答说话的,只是小孙宇不理它,而小黑毕竟是只鸟,它只是按照平日的程序完成这个段子罢了,其它的可不管。

当初,毛毛为了教会它这个,可花了不少功夫。

不过,小黑这么一闹,小孙宇还真有反应了,收回远眺的视线,盯着小黑,眼神中有了丝好奇,一只手还伸出来,想要试探式的抓向小黑。

小黑一向不怕人的,这会儿便扑腾的飞到它的肩上,抖着羽毛,搔首弄姿,得瑟着呢。

“小宇,走,我们进屋里玩。”蔡蔡看了看天色,天已经开始暗沉了,这夜风寒意甚重,于是便去牵小宇的手,带他进屋,这孩子应该就是前世一年三班失踪的那个自闭儿,可得提醒阿妈注意了。

小宇倒也乖巧,任白蔡蔡牵着进屋,毛毛也看出窍门来了,逗着小黑跟他说话,小孙宇偶尔的,那脸上也露出一两丝笑容。

打开灯,让毛毛陪着小孙宇说话,毛毛这时又把他带到那一缸金鱼边上,金鱼养在一个大的玻璃缸里,这个玻璃缸是白学武找人做的,可把毛毛乐坏了,白蔡蔡又雕了假山石放在水里,还弄了水草养着,金鱼在里面悠哉游哉的,挺悠闲。

前世,白蔡蔡看过一本杂志,上面说,自闭症的儿童,其实最容易跟动物勾通,果然的,看到那些金鱼,小家伙的眼神不在那么呆了,多了些兴趣和灵动。

“阿妈,你怎么把学生领回家了,他阿爸阿妈没来接吗?”白蔡蔡放下书包进了厨房,阿妈正在炒菜,闻着挺香,尤其肚子饿的时候,这香味更是勾人食欲,不由的拿了双筷子,夹着一块笋片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