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看着阳台的晒衣架上,衣服依在挂着,白蔡蔡便走到阳台上,收起衣服来,边收边对自家阿爸道:“阿爸,我们学校校庆,我要上台表演节目呢。”

白爸下意识的嗯了声,没有回话,依然抽着烟。

白蔡蔡继续道:“其实我胆小,只不过被赶鸭子上架了,再怎么也不能怯场,即然躲不过,那就尽量去做到最好。”

这时白爸才有些回过神了,拧着眉想了一会儿,然后重重的将手上的烟掐灭,压在烟灰缸里:“嗯,蔡蔡这话对,不能怯场,好好表现。”

白爸说着,起身进了厨房,还把厨房的门给关上了,白蔡蔡冲着毛毛打个眼色,两姐弟就躲到厨房的门边从缝里往里面张望。

就看阿爸抢过阿**锅铲,一边铲的霍霍有声,一边道:“这些人,一个两个的,要么就刺探我跟县长的关系,要么就是一幅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我还真不服了,这会儿,我倒是定下心来,一定要干得漂漂亮亮的给大家瞧瞧。”

周老师还拉长着脸。

白爸继续铲着菜,一边却侧过脸,将脸早到周老师面前,那脸都快贴到周老师脸上了,被周老师没好气的拍开。

“周老师,我现在需要你的支持。”白爸馋着脸道。

周老师不由的笑了,然后推开白爸:“好了,你出去吧,这菜我来炒,锅都要被你铲破了。”

于是,雨过天晴。

白蔡蔡和毛毛看着自家阿爸出来,也嘿嘿的笑着。

吃过晚饭,白爸把蔡蔡叫到身边:“对了,蔡蔡,我记得那会儿,你窜缀着阿爸卖下废品收购站的时候,曾说过,将这老街进行统一仿古装修,建徽派街区的那个提议再给我说说。”

“哦。”白蔡蔡应声,就把前世这一带的建设做为一个整体的规划大致跟阿爸说了说,包括滨江路的古商业手工业区,也含含糊糊的提了提。

白爸听得一脸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毛毛一溜小跑的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正是小孙宇和她阿妈,背后还有一个男子,周老师连忙招呼着人进屋。

白蔡蔡看着那进来的男子,有些愣了,这不就是前世,带领着宁山进入发展快车道的孙县长嘛,也就是现在新来的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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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吹毛断发

白爸在一愣之下,连忙热情的将人迎进屋,白蔡蔡自动自发的烫茶杯冲茶。

小孙宇一进屋,就跑去看小黑,伸着手摸着小黑的羽毛:“谢谢小黑,我带了瓜子,请你吃。”小孙宇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放在小黑的食盘里。

“小宇,你得来谢谢蔡蔡姐姐。”一边小孙宇的阿妈去扯小孙宇的手:“这回可是你蔡蔡姐姐救了你。”

小孙宇眨巴了一下眼睛,抬头看了看自家阿妈,又看了看蔡蔡,最后看了看小黑道:“不,是小黑救了我,我在窗户里看到小黑飞来的。”小孙宇说着,别扭着脸,一双小手紧紧的攀着小黑的鸟架子。

看他那别扭的样子,蔡蔡连忙道:“不错,正是小黑带路才救了小宇的。”

白蔡蔡估计着自己先前以为,当时,小孙宇是听到自己的声音才把东西丢出来,现在看来,可能并不是这样,小孙宇分明是看到飞在窗口的小黑,才拿东西丢它,估计他心里眼,小黑的智力跟人一样,见到他的东西就会去报信,后来,果然,就有人来救他了,所以,在小孙宇的心里,小黑才是救他的正主。

白蔡蔡所有的功劳都被小孙宇记在了小黑身上了。

小孙宇得到蔡蔡的肯定,便冲着他阿妈抬了抬下巴,一副他没错的样子,然后又专心的跟小黑玩了起来,玩了一会儿,又邀着毛毛下棋,毛毛正无聊着呢,便乐颠颠的带着小孙宇进屋,小黑也扑腾着翅膀要跟进去,却被白蔡蔡一把抓住。

白蔡蔡想着自己挖空心思布局的一切全被小孙宇记在了小黑身上。虽然并不在意,不过此时看着小黑那得意而兴高采烈的样子,便还是很坏心的弹了它脑门子一记,惊得小黑满屋子乱飞,还一边喊:“打人了,蔡蔡要打死我了。”

“蔡蔡,有客人呢,你又惹它干什么。”周老师瞪了白蔡蔡一眼。

而一边小屋里,毛毛和小孙宇两个也探出头来,护着叫的戚惨的小黑,齐齐的瞪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一阵悻悻,只觉那个冤哪。算了算了,人哪能跟只鸟计较,转身跟阿爸阿妈打声招呼:“我回屋做作业了。”

“去吧。”周老师点点头。

白蔡蔡进了屋,那房门却不关死,留了一丝缝儿,屋子就这么大,外间的声音听的很清楚。

一开始几人都以小孙宇为话头,小孙宇阿爸阿妈自然忙不叠的又道谢一番,随后就分组谈话,周老师和小孙宇的阿妈谈的是亲子问题,而白爸和孙县长,几句话过后,就转到了旧城改造上面了。

“对了,你对老街的拆迁有什么看法?”此刻孙县长不免的就问起了老街的问题,之前的赵县长,在调走前,就老街的拆迁以及这一片都有一个完整的规划,只是这个规划孙县长不赞同。他做为本地人,对老街这一带还算熟悉,心中已有初步的定论。这会儿问起这个,自然有考较白爸的成份。

小孙宇一出现,之前横桓在白家人头上的疑问就霍然开朗了,白爸也就放开了。

此时,孙县长问起老街问题,正好他之前他还跟自家女儿聊来着,自他接任旧城区改造办主任的风声传出,他在疑惑的同时也做足了准备,结合前后两任县长都关注老街的问题,白爸可以断定,这老街正是旧城改造办的第一个功坚点。

这会儿,白爸就吸取之前白蔡蔡的一些点子,再结合自己规划方面的眼光,提出了一个打造老街文化圈,并以京都潘家园为例子,同时点出了金山镇的梅林酒文化,以就五峰山的山石艺术,居然是以点盖面,将前世宁山县的发展全盖括了进去。

白蔡蔡在屋里感叹了,前世自家阿爸就是缺少一个机会,如今,如果说,那老街文化圈是受自己的影响的话,那延伸到金山梅林,以就五峰山,则是阿爸自己的视野,可以说,此时,阿爸的视野是想当开阔,不短视。

再结合前世,孙县长的施政方针,可以说同自家阿爸这翻话不谋而合,再有小孙宇牵起来的交情,自家阿爸今后的路应该会比较顺。

“嗯,这个思路不错,这样,你把你的构思写一个完整的报告给我。”厅上,孙县长想了一会儿道。这会儿居然是一幅工作状态了。一边的冯丽轻拍了他一下:“工作的事情上班的时候再谈,你就是这毛病。”

孙县长同白爸相视笑了一下,然后很自然的就岔开了话题,又转到了小辈的身上,孙家三人坐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告辞。

白爸和周老师,将人送到楼下,看着孙家三口走出大院才转身上楼。

白平康自然回屋,着紧写着那么报告。

此刻,孙志朋和冯丽两个牵着小孙宇出了四小宿舍,走到河边,看着波光麟麟的河水道:“走,我们在河边走走。”

“不行,小宇身体才刚好。”冯丽回绝。

“男孩子,哪能那么娇,别太宠了,没事,就一会儿。”孙志朋道。

冯丽看着自家男人似乎挺高兴,也就不想扫他的兴致,于是两人牵着小宇,在河堤漫步。

“怎么,刚才跟白厂长谈过话,放心了?”冯丽问。语气满带关心,别人只看到自家志朋平步青云,可她却看到志朋承受的压力,别的不说,就这次关于白厂长的这个任命问题,多少人打电话来旁敲侧击的。

“是啊,这次小宇的事情,咱们的人情欠大了,又正好碰到白厂长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酒厂被人摘了桃子,这事,我本可以过问的,只是我刚来,县里的利益纠缠很多,我不能冒然插手,而以他如今的年纪,如果真象于镇长安排的那样,先放在镇里任一个没有实权的副镇长,那他很可能这一辈子都在要乡镇里打转了,所以,我才借着旧城改造办成立的机会,力排众议,把他安置在旧城改造办,也算是对他的补偿,这个旧城改造办是我负责牵头的,我对这旧城改造有一个腹稿的,而这白厂长虽然没有行政方面的经验,但他能把一个快倒闭的酒厂,发展成为现在县里数一数二的利税大户,其工作能力是不容置疑的,所以,我才冒险用他,可没想到刚才的一翻谈话,还真让我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他对旧城改造这一块的想法和认识比我还全面,而更重要的却是想法大胆又切实可行。”

“这就好。”冯丽应和着,志朋能得到这样一个帮手,那工作阻力会减轻不少。

河风扑面,已是深秋,带着沁冷的寒意,随便走了一段,孙家三口就打了个出租车回家了。

接下来,白爸就将全心的投入了新工作中,看自家阿爸每天忙碌,却仍一幅神彩飞扬的样子,白蔡蔡知道,自家阿爸算是完全融入了新工作中。而随着老街的改造和发展计划一出台,老街的房价,租金一天一个台阶的上涨。

周老师算着老街那间店面的价值,更是狠狠的把蔡蔡夸了一顿。

这天,星期天,白蔡蔡终于等来了古教授和自家小舅,没想到,这两人却在下火车的时候撞上。

白蔡蔡小舅一看到古教授,不由的暗暗瞪了蔡蔡一眼,知道这趟要白跑了,有这老头在,好东西自己肯定抢不过,谁让人家是权威。

白蔡蔡无奈的冲着自家小舅摊了摊手,没办法,她答应过古教授的,不能食言。

接下来,两人在蔡蔡家吃过晚饭,连休息都不休息,就嚷着要去看东西,周勇尤其叫的起劲,虽说,如果真是好东西,他可能没戏,但如果一般的东西,这老头也不会跟着他古董贩子抢食的。

白蔡蔡只得匆匆扒完了饭,带着两人去老街自家小姑姑的店里,此时正是华灯初上,老街在一片灯影之中,显出一份悠闲和古拙。

三三两两的店家端着饭碗站在店门口,边吃边侃着大山。

“夏奶奶,古教授和我小舅来啦。”白蔡蔡一进店,就看到夏奶奶正陪着小凯说话,小凯的笑容在灯光下尤显灿烂。

“哦哦哦。”夏老奶奶连忙应着,然后带着三人上了二楼,白蔡蔡在一边自动自发的沏了一壶茶,古教授每回在看古董的时候,最喜欢边喝茶边看,用他的话来说,鉴赏古董一如品茶,两者相得益彰。

是自家的茶叶,五峰山的茶属于高山茶,茶味极其清新。

“这五峰山的茶不比黄山的毛峰差。”古教授咪了一口,眯着眼细细品味,一边白蔡蔡的小舅就没有逸兴了,直催着夏老奶奶把东西拿出来。

夏老奶奶这才颠微微的把那把短剑拿出来,白蔡蔡小舅和古教授的眼睛立时都盯在上面。

这时,古教授拿着一块布将短剑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着,周勇也将脸凑上前看,两人是越看越激动。

古教授同古董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周勇在这一圈里从开始的小打小闹到现在也玩了五六年了。那眼水都是有一些的。

“这东西是老货。”周勇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对于这一点,白蔡蔡早从气场里知道了,她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哪一个朝代的东西,想着,便转脸看着古教授。

古教授此刻已沉浸在这把短剑里面,嘴里嘀嘀咕咕的:“这东西的形状有些怪啊,看似短剑,可前面的锋却有些弯,如同新月一般。”古教授说着,突然朝蔡蔡伸手:“蔡丫头,给我一根头发。”

“啊…”白蔡蔡先是一愣,随后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拨了一根头发递给古教授,古教授拿着那根半长的头发放在那锋刃上,然后轻轻一吹,头发立刻变成了两截,飘扬的落在桌面上。

“这这这…吹毛断发,宝剑哪…”小舅惊讶的叫了起来。甭管它哪个朝代的,就冲着这个,那也是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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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舍得

“何止是宝剑哪,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还很有名,图穷匕现哪,这很可能是传说中荆轲刺秦王的那把匕首。”古教授感叹的道。

荆轲刺秦王,那岂不是战国时期的。难道有那么深层的气场。白蔡蔡想着。

“不是说那把匕首有剧毒的吗,但我夏奶奶常用这刀来切骨头,都没事啊。”白蔡蔡一听荆轲刺秦王的匕首,立刻提出疑问。

“其一,有可能后人在得到这匕首后将毒去掉了,也有可能沧海桑田,剧毒早在漫长的岁月中消融了。当然,更有可能,这把匕首只是同传说中的匕首相似,但不管怎么样,这应该是同一时期的作品,也是绝对的国宝啊。”古教授解释着,眼睛仍盯着手上的古剑,翻来覆去的看着,一幅爱不释手的样子。

“古老,古老,让我过过手,让我过过手呗。”一边的周勇心痒难奈,对于一个玩古董的来说,这类的极品能碰着的机会极少,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因此,虽说此刻他肯定是不可能拥有,但过过手,也是好的啊。

古教授小心的将那剑及包着剑上的棉布一起递给周勇:“小心点。”一脸慎重,仿佛那短剑是玻璃做的似的。

周勇更是一脸小心的接过,然后乐滋滋的躲到一边的灯下去学习,别看这一次接触,至少以后,他再接触到这个年代的东西,便会多一份把握。

白蔡蔡也跟着自家小舅观察了一会儿,经过这一次,她基本上可以分辩出各个年代深浅不一的气场。

而且她看这把小剑又跟自家小舅和古教授有所不同,这把小剑不仅气场深沉,更重要的是这把小剑还是一件法器,记得聊斋上,有个田七郎的故事,里面就说到,神兵利器对危险会有一种提前的预警,这把小剑很可能也会有这样的功效。

果然,这时,一边的古教授正同夏老奶奶说着短剑的事情。

“别说,这剑可神了,当年,我和我老头子上山守玉米地,半路的时候,这把小剑突然就从剑鞘里蹦了出来,吓了我们一跳,我们还道是遇鬼了呢,就躲了起来,没想,一会儿,一只受伤的野猪就从这边窜出去,如果我们之前一路走的话,那就要正好撞上,这受伤的野猪可凶了,要是碰着了,我和我老头子不死也要脱层皮,此后,我老头子就把这剑带着,从不离身,他说这刀定是哪个高人开过光,护过法的”夏老奶奶说着,一说起过去这些,那便是一萝筐一萝筐说不完的话。

“那祖奶奶,你这剑是祖爷爷祖上传下来了吗?”白蔡蔡这时站在夏老奶奶的身后,为她敲着背,一边小凯也挤过来,用他的小手给自家祖奶奶捶腿,把夏老奶奶乐的眯起了眼睛。

“这可不是,我家老头子是流浪到这边来的,祖上哪还有什么东西,这是当年,我老头子去绿珠山修水库的时候捡的。”夏老奶奶揉着小凯的头,眼神带着回忆似的道。

绿珠山捡的,白蔡蔡觉得匪夷所思啊,这种国宝也能捡得到吗?这人品也太好了。

这绿珠山就在宁山县的老城南边,同老街这一块正好隔水相望,因为宁水在山脚下环绕流过,山上又青翠盎然,整个山包包,就象宁水托起的一颗绿珠,所以就叫绿珠山,只可惜前世,绿珠山发生了一次山林大火,整片林子烧光了,而山脚下的十几户人家也损失惨重,这在当年可是一件大事,想到这里,白蔡蔡突然心中一拧。

脑袋里开始跑火车了。

这件事好象就发生在这两年吧,当时,火起的时候,烟尘摭天弊日的,白蔡蔡当时就跟人爬到四小教学大楼的顶上去看火势,那摭天蔽日的,让人看得心真发慌,当时,出动的武警部队,砍出了隔离带才将火势控制住,不过,树木却烧光了,后来,县里发动植树造林,白蔡蔡还记得,自己当年也去绿珠山种过树,后来有人无意中居然挖出了一个古墓。

这古墓现世,在当年,也很是宣传了一阵子,据说是秦汉时期的古墓,不过,里面的东西早就叫人盗空了,难道,夏祖奶奶这把剑就是这古墓里出来的,盗墓的人不小心掉了,正好让夏老爷子捡到?

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只是夏老爷子已故去多年,这事情是说不清了。

很快的,白蔡蔡又把思维转到了火灾上面。

这具体是哪一年呢?时间真有些久远了,白蔡蔡记不太清,不过,好象就是在新县长上任不久吧,当时,学校里的老师在聊天时还说了,说这新县长倒霉,一来就遇上这事,说不准屁股没坐稳又要挪位了。

当年这火灾的责任人是谁?白蔡蔡不知道,她一个小屁孩哪会关心这个,只是现在,她不得不关心,自家阿爸成了旧城区改造办的主任,处理旧城区的事宜,这绿珠山正是属于旧城区一带,弄不好自家老爸就会在这里折戟沉沙。

“蔡丫头,蔡丫头?”

“啊,小舅,有事?”白蔡蔡这才回过神来,见小舅的手在她眼前晃,不由的有些悻悻,她想事情想出神了。

“当然有事。”小舅说着,将蔡蔡拉到一边,压低着声音道:“这夏老奶奶跟你关系不错吧,这样,你跟她说,让她把这把短剑交给我处理,我一准给她卖个好价钱,到时,我只要佣金就成了。”

周勇这厮看着那剑,那是越看越不舍得放手啊,他手上已经出了一个梅瓶了,若再出一把这样的短剑,那他的金字招牌算是在四九城里真正立起来了。

“你别又是想着卖出国去吧?”白蔡蔡斜眼看着自家小舅。

“没,我保证就在京里的古董圈里处理掉,我就要一个名气呗,说了你这丫头也不懂。”小舅有些郁闷的挥挥手。

“我懂着呢,不就是有了名气才好招摇撞骗喽。”白蔡蔡埋汰自家小舅。

“你这丫头,就这么看你小舅的啊,你小舅虽说有那么点见钱眼开,可从不布局骗人,再说了古董这一行,考较的就是眼力,怎么说成我招摇撞骗了,小舅生气了。”周勇敲了一下白蔡蔡的头。

“我知道小舅还是有原则的,要不然,那梅瓶也不会最后卖给了古爷爷,对吧。”白蔡蔡见有些把小舅惹毛了,便一脸讨巧的道,又补了句:“那我问问夏奶奶,如果她有意要卖,那就跟她说说,让你代卖,如果她不想卖,那不能强求哦。”

“知道,知道了,快问问。”周勇窜掇着蔡蔡。

这时,关了店门上来的夏大木也好奇的听着自家奶奶同古教授说话,说起这把短剑,最初,他还用这剑杀过猪呢,当时,一剑下去,整个猪头下来一半,锋利的不得了。

“古教授,那这把剑值多少钱啊?”这时夏大木凑趣的问,那心里早叫国宝两字给弄的痒痒的。

“这个不好说,国宝无价呢,当然了,真要推向市场,几百万少不掉的。”古教授也坦然的道,说实话,他也想收啊,只是一来,当初他收了周勇那个梅瓶,这会儿哪里还能再拿出钱来,凑都凑不出来了。

“祖奶奶,你这剑可值老大钱了,想不想卖啊,我小舅说他可以帮你代卖。”白蔡蔡伟插嘴道。

夏奶奶抬头看了看大家,脸色却有些凝重,一边夏大木却叫古教授报出来的价给惊到了,这把他曾经当过杀猪刀的古剑居然这么值钱,这可是天文数字啊。

“大兄弟,你说,这是国宝。”夏祖奶奶这时突然的道,转身喃喃的问古教授。

“是啊,两千多年的东西呢。”古教授道。

“那我不卖。”夏老奶奶很干脆的道,这点在白蔡蔡的意料之中,这剑对于夏老奶奶来说,价钱其实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剑是夏老爷子留下来的,是夏老奶奶的一点念想。

只是夏老奶奶接下来的话却让大家大吃一惊:“我不卖,我捐给国家,国宝这东西,还是国家收着吧。老兄弟,蔡丫头说你是什么古文物协会的主席什么的,是这方面的权威,那我现在就把这古剑交给你,你给我张收条就行。”

“这,老嫂子,你可想清楚了,这可不是三块二块的东西。”古教授也不由的动容。

“是啊,奶奶。”一边的夏大木也跟着道,一脸肉痛。

夏老奶奶却瞪了他一眼,仍然坚决的道:“想好了,捐给国家,不过,到时,你要送我一把剁骨头的刀。”夏老奶奶又呵呵笑。就把那把短剑入鞘,然后递给了古教授。

“老嫂子,不用这么急,明天,我联系县里市里的博物馆,要弄个捐赠仪式。”古教授道。

“不,不要仪式,你只要跟县里市里说好,给我开张收条就行,现在,你就把这古剑带走。”夏老奶奶很坚决的道,一双有些昏黄的眼睛,却闪着一丝洞察世事的清明。

见夏老奶奶如此坚决,古教授便当场写了一张收条,又拉了周勇做见证,又让夏大木也签了字,算是代表古文物协会接受了夏老奶奶的捐赠,当然,后面还有手序再慢慢办。

一边的周勇懊恼的同时,也佩服夏老奶奶,直竖着拇指,不是什么人都能这么舍得的。

随后,众人又聊了几句,看着夏老奶奶有些疲倦了,几人才起身告辞。

出了店门,外面的老街还很热闹,各色的小吃摊子全摊开了。挤得本来就窄的路更挤了。

“老人家,不容易啊。”古教授突然感叹的道。

“那是,一般人真不舍得。”白蔡蔡小舅也感慨的道。

而白蔡蔡况觉得老人家此举,除了一些朴素的爱国思想外,其实里面似乎还有深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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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表演

虽然家里为小舅腾了房间,不过,小舅这回去赖上了古教授,也跟着他一起去住老街旅社去了。

白蔡蔡同古教授和小舅告辞,回到家里,周老师正在备课,毛毛在一边做着作业。

“阿爸还没有回来啊?”白蔡蔡进屋,走到阿妈身边问。

“没呢,说是你李叔约了他,干这个主任倒是比过去当厂长还忙了。”周老师有些抱怨。

“哦。”白蔡蔡点点头,自从阿爸当了这个旧城改造办主任后,这应酬就更多了,中国是一个人情大国,人系关系湛透到方方面面,而酒桌交际就成了人际关系交往必不可少的一环。

好在白家人在这方面遗传不错,别说白爸,现在就是蔡蔡,上了酒桌,二两白酒也能喝得。当然,周老师是个例外,是半杯啤酒都能放倒的人。自不免的,对于白爸这喝酒有些深恶痛绝,每回白爸喝得一身酒气回来,免不了要被周老师唠叨一阵。

“你小舅呢?”见白蔡蔡一人回来,这时周老师又问。

“他跟古教授一起开房了。”白蔡蔡回道,随后便不由的有些大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重口味呢。

“那东西怎么样啊?”周老师也好奇的问。

“好东西,古教授说很可能就是荆轲刺秦王的那把匕首,就算不是,也是同一时期的作品,比小舅之前卖的那个梅瓶还值钱,国宝呢,小舅还想帮夏老奶奶代卖,赚点佣金,不过,夏老奶奶直接把东西捐给了国家。”白蔡蔡将事情一一汇报。

又笑道:“我感觉夏老奶奶有些迫不急待要捐出去的样子,好似那个东西是烫手山芋一样。”

可不是,几百万的东西,真的挺烫手的。

周老师停下笔,想了一会儿:“以她家的情况来说,那东西如果不知道价值还好,大家不在意,这一知道价值了,还真就成了烫手的山芋,这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夏大妈那边还不闹个不休啊,那样,不但夏老奶奶不安宁,就连你小姑姑一家也不得安宁了。”

“嗯。”白蔡蔡点头,她之前也是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就算,夏老奶奶把钱大家平分,可谁都会怀疑自家小姑姑得了大头,到那时,自家小姑姑真不得安生了。

“什么不得安宁了,谁又不得安宁了。”这时,白爸一身酒气的从外面回来。换了鞋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着额头。

“你又喝这么多酒。”周老师抱怨着,转身进了厨房,拿了脸盆,搓了把热毛巾递给白平康。

“没法子,那种场合,不喝不行的,还好,我酒量不错,要一般人啊,还真挺不过来。”白爸带着醉意呵呵笑,接过毛巾擦了一把脸。

“你还英雄了你。”周老师瞪了他一眼。

白爸只是摇摇头,不回话了,这时候,回什么话都是错的。

一边白蔡蔡拿杯子,拿水,毛毛拿茶叶,转眼,一杯热气腾腾的醒酒茶就端到了白爸的面前,让白平康老怀大慰,别说,自己这一女一子,还真是贴心的很。

白爸恣意的喝了茶水,舒服的叹了口气,随后才想起先前的问话,又问道:“你们刚才说谁不得安宁了?”

“阿爸,我和阿妈在说小姑姑家的事呢。”白蔡蔡说着,就把那古剑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呵呵,这事,夏老太太做得对,之前酒桌上,我听李中胜就说了,前几天,县里不是有摸奖吗,最大的奖是一辆汽车呢,叫绿珠山那边的一个老大爷摸中了,老大爷当场把车子卖了换了八万多块钱回家,这本是喜事,可就为了这八万多块钱,家里儿子吵,嫁出去的女儿也闹,最后,老人家一口气儿不顺,想不开,就喝农药了,所幸抢救急时,这才保住了命,这可不是乐极生悲吗。”白爸带着酒意感叹道。

一边周老师也听得唏嘘,更觉夏老太太看得透。

白蔡蔡这会儿听到自家阿爸说起绿珠山,便问道:“阿爸,你现在当这个旧城改造办主任,那绿珠山那边归不归你管?”

“当然也归我管啦,那边全都是一些老房子,也属于改造范围之内,怎么?问这干什么?”白爸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