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卖画的人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一把扯住白爸,大声的道:“你不准走,是你把这画弄污了,你得赔。”

路边逛街的人看到这边情况也纷纷的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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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做局和破局

“你放心,该我赔的我不会赖,只是这明明是别人丢的易拉罐过来,是意外,你等一下,我先把那人找出来。”白爸沉着脸道,转身在人群里找。

那卖画的人却死死的揪住他:“我不管意外什么的,有人丢易拉罐过来,你不接,说不定就丢到另一头了,我这画一点事也没,可你偏偏接了,还把我的画弄污了,不找你赔我找谁赔?”那卖画的人气势汹汹的。

看着那卖画人的样子,再听他的口气,白平康知道,今天这一刀怕是躲不过去,便沉声道:“那你说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自然是欠债还钱,弄坏东西照价陪偿就是了。”边个几个溜里溜气的人跟着起哄。却正正好将白爸围在中间。

周老师本来牵着毛毛在边上等着,这时也挤了进来,用力推开那卖画的人:“平康,出什么事了?”

白蔡蔡在一边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她心里清楚,这根本就是人家做的一个局,她可以肯定,那个丢尹拉罐跟这卖画的是一伙儿的,之前那卖画的突然举手,正是给那丢易拉罐人的暗号。

真是岂有此理,这分明就是假画,这人却在这里布局坑人,尤其边上那几个人说不定就是同伙。这时白蔡蔡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地上的画,现在唯一能脱局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证明这画是假的。

可这造假的人手艺相当的精道,白蔡蔡知道是假的,可要让她证明却不是容易的事。

“好,那你说说,赔什么价。”白爸一看这势头,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

“三十万,一分你也别给我少。”那卖画的人道。

“三十万,你刚才还说二十万呢,你这不是讹人吗?”白平康也火了。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谁叫你二十万没买,再说了,我这三十万那也是有借鉴的价格的,真说起来不算讹人,你可随便叫懂行的来评评。”那卖画的人一副理所当然的道。

“好,那我叫人来鉴定一下。”白平康道,然后又冲着蔡蔡道:“蔡丫头,你去打个电话给你小舅,让他来帮我看看这画。”

白蔡蔡站了起来点点头,一边周老师也急急的道:“再打电话找找你二舅。”

“嗯。”白蔡蔡点点头,然后飞快的跑到一边的电话亭边,先拨了个电话给小舅,把事情说了说,周勇在电话里听说有人作局坑自家姐夫,立马嚷嚷了起来:“倒,还真反了天了,圈子里作局的就那么几个人,我心里有数,我马上过来,这会定要让他们在京城的圈子里没法混。”说完就甩了电话。

之后白蔡蔡又找了二舅,二舅不在,呼了二舅的扣机,二舅也没有回,这大过年的,二舅还不定在哪家拜年呢。

放下电话,白蔡蔡琢磨了一下,又打了个长途,给麻老伯。

“喂,哪位?”电话里麻老伯问。

“麻老伯,是我蔡蔡,麻老伯新年好。”蔡蔡在电话里,这大过年的,拜年是必须的。再急也不能缺了礼。

“呵呵,蔡蔡啊,新年好啊。”电话里麻老伯的心情不错,这回这事能圆满解决,他算是心安了,这过年也过得太平。

“麻老伯,我想问你,你们做旧圈子里,仿任伯平的画的有哪些人,各有什么特色?”白蔡蔡在电话里直接问道,她想了想还是要问麻老伯,麻老伯在这个圈子里比较久,对这个圈子熟,或许能提供一些鉴别手段,比如说麻老伯他们,在做旧时就会隐藏个记号,白蔡蔡听麻老伯说过,这做旧圈子里大多秉承着艺人的秉性,不会专门做旧坑人,就算是仿品,也多会留下自己的记号的。

当在,这留下记号倒不是真的为了方便让人辩别真伪,而是一种宣示,做旧仿品这些东西虽然给古玩市场带来很大的麻烦,但它同时也是一种技艺,留下记号只是为了证明自己。

“怎么,出什么事了?”那边麻老伯问。

白蔡蔡于是在电话里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你等等,我问一下?”电话那头传来麻老伯的声音,然后好一会儿沉静,过了一会儿,麻老伯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那头响起:“蔡丫头,仿任伯年画的人我认得,我刚才问过他,他说,他去年底的时候确实仿过一副任伯年的苏武牧羊图,当时,主要是一场技艺比拼,后来他把画收在家里也没在意,刚才我问他时,他找了一下才发现那副苏武牧羊不见了,问了一下才知道,他读高中的儿子瞒着他把这副画卖给别人了,想来应该正是你现在碰到的这幅,他留了印记的,就在印章的边上,留了他的名字和年月日的,你只要用清水泼湿就能看到。”麻老伯道。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麻老伯。”白蔡蔡一听就大松了一口气,一阵欣喜的道,有这就好办。

“不客气,过完年就要回来了吧?”麻老伯又问。

“嗯,初三一过就要回家了。”白蔡蔡道,家里还有许多亲戚朋友要走动的,所以,阿爸阿妈说好了,初三一过就带他们回宁山。

随后白蔡蔡同麻老伯道别,一溜小跑的回到自家阿爸阿妈身边。

这时,小舅周勇已经到了,还带了几个人,好那周勇一见到那卖画人就气哼哼叫了起来道:“卫冬平,是你囝,你可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在这里摆局坑我姐夫,瞧我不把你抓到局子里去。”

卫冬平这人,在京里的古玩圈那就是一只臭老鼠,做局坑人的事没少干,久而久之,古玩圈的人都不理他了。

那卖画的人也没想到白平康叫来的人居然是周勇,周勇在京城的古玩圈里也算是一个人物,大家都面熟。

“勇哥,你可太冤枉我了,这回我可真不是坑你姐夫,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真品,这弄污了总要赔的吧,说大天了去的,我也占理。”那卫冬平苦着一张脸道。心里却不由的有些虚了,不过再虚,那嘴还得硬着。

这画当然是假的,用京城圈子里人的话,那就是卫冬平出品,必是假品。

只是这次这画的仿制功夫,那是相当的出色,已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也不知这几人能不能认出来?

说起这画的来历,那是去年下半年,卫冬平跑河南地面上混了一段时间,本想弄点仿品做做局赚点钱,没想在一次技术比拼赛上,看到有人仿制任伯年的这幅苏武牧羊图,那绝对是可以以假乱真的级别,事后,他就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弄到了这幅画,只是他在京里的名声太坏,古玩圈的人大多认得他,对他是避而远之,所以就把主意打在外地人身上,之前就悄悄的跟了白爸有一段路,看白爸一路来都在看书画,又是外地人口音,这样的好对象岂能放过,所以白爸一不小心就的入局了。

“你最好别骗我。”周勇瞪着他一眼,然后同带来的几个人一起蹲下来鉴定那幅画。

周勇本以为可以一下子拆穿的,可偏偏这回失算了,这幅画竟让几人委决不下。

“怎么样,怎么样,真真的吧。我告诉你这画可是我家祖传的。”那卫冬平见几人迟迟没话说,那气势就见涨了,做出一幅真诚的样子道。

“小勇,是真的吗?”周老师问自家弟弟。

“看不出是假的来。”周勇摇摇头道。

“我看很可能是真的,要不就买下来吧,三十万是高了点,但还能还下价,而这东西还有升值的空间。”一个跟小舅一起来的人在白爸耳边低声道。

“我也觉得可能是真的。”另一人也道。

“那要是真的,我就卖下吧。”白爸道,只要画是真的,那亏也亏不了多少。

“可这价钱太贵了,我们也拿不出来啊。”周老师在一边道,又拉了周勇在一边道:“小舅,要不,你跟他再侃侃价,他之前说这画二十万可以卖的,现在非要三十万,分明是讹人了。”

“姐,没事,交给我。”周勇点头。然后冲着那卫冬平道:“我说卫冬平,你可是前科累累的人物啊,虽然今天我一时证明不了你这副画的真伪,但我这心总有些不定,不过,今天也活该我姐夫倒霉,谁让他弄污了你的画,没办法,只能赔,不过,你这三十万的价格不公道,你给我个实价。”周勇道。

“别啊,去年拍卖会你也是知道的,那任伯年的花图可是拍了三十万的啊,我这三十万不算讹人。”那卫冬平还苦巴着一张脸装可怜。

“拍卖的价格能算的啊,那是人抬人抬起来的,平常卖的价格能有拍卖的一半就不错了,这画,我报个价,十万。”周勇道。

“十万,大哥,你太狠了点,这样,是你勇哥的姐夫,那就是我的姐夫,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给个底价,十五万,勇哥,我叫你勇哥,这下你该没话了吧。”那卫冬平可谓是唱作俱佳。

白平康和周老师相视一眼,这样的结果那算是不错了。正好去年,周勇卖了那永乐梅瓶给了自家丫头二十万的提头,存在家里,这下也够付了。

“行,十五万就十五万吧。”白平康点头。

“就这么一幅破画,要十五万,实在瞧不上眼。”这时,白蔡蔡拿着瓶矿泉水,蹲在那里冲着画指指点点头,显示小孩子的气愤。

“小丫头,你懂什么呀,这是古董,你阿爸十五万买下,赶明儿过个几年,说不定值个百八十万的,你这丫头的嫁妆就靠它了。”那卫冬平见生意眼见着就要做成了,乐呵呵的打趣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故作不屑的一抬下巴:“靠这画做嫁妆不靠谱,我的嫁妆还是自己赚吧。”白蔡蔡说着,站了起来,只是一不小心,手上拿着的矿泉水瓶子一歪,里面的水一咕咚的倒在了画上,正正好在那印章的边上一块儿。

“呀…”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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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块钱买块石头

“呀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把水弄掉。”白蔡蔡立刻故作慌张的样子移开那块压着画的石头,然后拿起地上的画,在空中抖了抖,接着又放在地上,又拿那块石头压好,才拿出纸巾,慢慢的吸着水渍,一边的白爸白妈也跟着一起帮忙,开玩笑,这可是十五万的东西,真要弄坏了,那得多心疼啊。

这丫头,做事总是毛毛燥燥的。

“你站到一边去,阿妈来。”周老师道。

“哦。”白蔡蔡应声,这时神情却有些恍忽,那眼睛时不时的扫着那压着画的石头,肚子里嘀着,刚才她移开石头的时候发现,那手握着那石头的时候,有一股温润从石头处传了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一样。

这是一块什么样的石头呢,看外表,灰朴朴的,实在太不起眼了啊。

想到这里,白蔡蔡又趁人不注意,蹲了下来,故作帮着阿爸阿妈扯画的样子,一手又按在那石头上,继续感觉着那股子温润,玉,这里面有应该有质地非常好的玉。

白蔡蔡肯定,玩石头玩了这么多年,对于石头白蔡蔡有自己独到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错过。

“咦,这里怎么有一行字,魏河南。1993.11.12,这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周老师突然惊讶的叫了起来,发现那画的印章边上隐隐约约的露出一行字,这行字开始可是没有的。

一听周老师的话,白爸,周勇和他带来的几个人都围了过来。

看着那行字,那跟着周勇来的两个人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不由的摇了摇头,之前完全看走眼啦。

而那卫冬平此时心底有些发慌了,本以为这局做成了,可没想临到最后,却出这等子事。

他买来的东西,他心里自然明白,当初那人的儿子在把画卖给他时可是跟他说过这个隐藏落款的,只是那人儿子也说过了,这种落款一般人不会知道的,所以他也不担心让人发现,毕竟谁买了这等古画去,那还不小心的收着,怎么可能会弄湿呢,所以,按常理来说,发现的机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

可没想这会儿,却叫这小丫头的一瓶矿泉水可弄显形了,心里一阵懊恼,早知如此,他不如干脆的大方点算了,再换个地方做局岂不更好,现在当场拆穿,以后这局就没法做了,这画说不得要烂在手里。

“哈哈,姐,这还有什么意思啊,这就分明就表明了这画是仿制的嘛,是一个叫魏河南的在去年11月12日时仿制的,卫冬平,我说你小子狗改不了吃屎吧,这情形,你还怎么说。”周勇气愤的指着那提款冲着卫冬平道。

“勇哥,你也知道古玩一行,卖假货的多着呢,不在乎我一个,全凭眼力界,如今既然被你们看出来了,那我没话说,大不了买卖不成呗,但我真没做局。”卫冬平这时光棍了,嘿嘿笑道,他本来可以死不认账,可一来他的名声早就臭了,二来这事即然找到了魏河南的印记,那找倒他儿子一问,自己同样要露馅,倒不如现在光棍一点,承认自己想用假货坑人,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当然,他只承认自己卖假货,虽然之前那个丢易拉罐的是他安排的,他们合伙布了个碰瓷的局,但这卫冬平却是死也不承认的,那个一承认,说不得又得去派出所里吃一阵子皇粮了,孰轻孰重,卫冬平心里门清着。

卫冬平这么一说,周勇还真拿他没法子,还能怎么着?这人就是那烂皮条,派出所几进几出了,这事就算把他送局里,最多教育一翻又放出来了,还真不能怎么着。

“算了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白平康道,他也懒的烦了,今天好好的逛个厂甸,却叫这事弄的头大,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养足了精神还要坐火车回宁山呢。

“等等,不能这么算了啊,这画就算不是任伯年画的,但魏河南这手手艺也是值得收藏的,再说了,虽然我这是假货,但就算是假货也有假货的价值,这画是你弄污的没错吧,这丫头又雪上加霜了一把,怎么说,你还是得赔。这样,给个三百?算是我的辛苦费。”这人善被人欺啊,那卫冬平看白爸好说话,这算是赖上了。

白蔡蔡不由的瞪了他一眼,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那丢易拉罐的人明明是他安排的,只是他死不承认也没法,不过也好,这样,一会儿,她打那块石头的主意也就更心安理得,哼,这就叫坑人者横被人坑。

白蔡蔡琢磨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把这块石头拿下,这种人可是人精,要是他发现你一点点意图,那挥起大刀来是绝对不留情的。

“姓卫的你还敢要三百?”周勇也气乐了,大叫。

“勇哥,三百怎么了,我这去河南,一来一去的车费要算吧,还有吃饭住宿,另外这画我从别人手里买来也花了二百呢,算起来我还亏了呢。”卫冬平又苦巴着脸。又嘀咕了句:“这弄坏了别人的东西总是要赔的。”

白爸只得摇头,这样的人,没法子。

最后双方讨价还价,这幅画以一百元成交。

白爸付了钱,只是那画还湿着,仍摊在地上。

“哪,画交给你们了,还湿的,你们等干了再收,瞧,我还多送你们一块石头呢。”那卫冬平收下一百块钱,就背起了包,还指着地上那块压画的石头道。

“哼,谁要你送了,这一块钱你拿去,算是买你的石头的。”白蔡蔡正愁着怎么能不动声色的拿到石头,没想卫冬平却送上门了,不由暗笑,脸上却故做气愤的道。将一块钱纸币丢给了卫冬平。

这一块钱是必须得付的,有这一块钱就代表了买卖,买定离手,就算以后卫冬平知道这石头有宝也只得吃哑巴亏认了。

卫冬平收了那一块钱,还冲着白蔡蔡道:“行,有一块也是好的,小丫头有个性。”说完便得意的哼着小曲儿走了。

“这人怎么这样?”周老师看着离去的卫冬平,仍很气忿。

“这人就是块滚刀肉,没法子的,派出所的人都拿他没法。”周勇也摇着头道。

“走了走了,帮我收好画,回去了,毛毛都在我背上睡着了。”这时,白爸道,果然,毛毛早累的趴在白爸的背上睡着了。

这家伙,没心没肺的,白蔡蔡点了点毛毛的鼻头,毛毛耸了耸鼻子继续睡。

一边周老师收好画,随手就准备把那压画的石头给丢了。

“阿妈,那可是我一块钱买来的,回去洗洗,雕个摆件也不错的。”白蔡蔡在一边大叫。

“真是个小石头疯子,只是要石头,都往家里扒拉。”周老师好气又好笑,看着那脏兮兮的石头,正好,用地上的破塑料皮一包,递给蔡蔡,让她自个儿提着。

白蔡蔡宝贝似的拿着。

一边同周勇来的两个人也告辞了,离开前还很是抱歉了几句,说差点好心办坏事,白爸等人自然也各感谢了几句,总之和和气气的。

而白家四口也要打道回府了,周勇还要去店里收拾一下。

“小舅,你一会儿关店后,帮我借一把切刀带回家,小型的就行。”白蔡蔡道。

“借那干嘛?”周勇好奇的问。

“你帮我借就行了,到时你就知道啦。”白蔡蔡卖了个关子,然后同小舅道别,一家四口打了个的,直接回去。

“蔡丫头,你刚才是故意倒水在这画上的吧?”回到家里,白爸欣赏着那幅画,对这画白爸倒真是有些喜欢,古不古的他倒并不在意,看到上面的还未干透的水渍,想起之前的事情,便问蔡蔡。

“呵呵,就知道瞒不过阿爸。”白蔡蔡呵呵笑的。

“还瞒你阿爸呢,大家都看的分明,不过,你怎么知道那里有记号呢?”周老师问,开始便没太在意,可事后一样,就能知道蔡蔡是有意的,毕竟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更何况自家这丫头一向鬼精鬼精的。

“你让我打电话给小舅的时候,我便又打了个电话给麻老伯,总之,我有种感觉,那画是假的,可却证明不了,我想着,能做假做那种程度,绝对不会是出自新人之手,麻老伯对做旧圈里的事比较熟,我就试探了问了问他,没想还就问出来了,那个记号是麻老伯跟我说的。”白蔡蔡道。

“原来是这样,你这丫头,倒是想的周道,今天又立一功了。”白爸揉着自家女儿的一头短发。想着今天这事情,若真是花了十五万买来一幅假画,那真是太冤了。

“阿爸,口头表扬不得劲,怎么着也得来点物质的吧。”白蔡蔡贼兮兮的跟自家阿爸道。

“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周老师横着眼问。

“嗯,我想想啊,回去给我买一套房子怎么样,我也好独立自主了。”白蔡蔡笑嘻嘻的道。

“死丫头,还反了天,你才多大啊,就想独立自主,想也别想。”周老师笑骂。

“就是,你想造阿爸阿**反不成。”白爸也道,一边的周奶奶听了乐呵呵的笑。

“不过,家里的钱存着也是存着,我看倒可以投资买房子,现在国家正在酝酿着房改,以后的房价肯定会涨。”白爸道。

白蔡蔡听着自家阿爸的话,心里小得意一把,她要的就是这效果,之前所谓的独立自主那不过是说的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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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回家和聚众

到了傍晚,一串百子千孙的鞭炮后,吃过晚饭,留着一屋子人欢声笑语,白蔡蔡便一个人跑到一边研究那块石头去了。

石头不大,也就一块方砖大小,不知那卫冬平从哪里捡来的,外表青灰,还有丝丝裂络,若是玉矿原石的话,有这些丝丝的裂络这块石头也就废了。

可白蔡蔡坚信自己心中的感觉,她觉得这块石头觉不能看外表,它里面的石质不会差,甚至很好,只是是何种玉石,在这块石头没切开之前,白蔡蔡是猜不到的,神仙难断玉嘛。

“蔡丫头,切刀我借来了,就放在桌上。”周勇道。

“谢谢小舅。”白蔡蔡回头笑着,然后拿着那块石头走的桌前。

“快切,我想看看里面倒底有什么?”因为之前蔡蔡切出过绮罗玉,周勇这时也是看奇的不得了,也不跟几个兄姐打麻将了,趴到桌前,想看蔡蔡切石头,更恨不得自己亲手去切,不过,一来周勇的切石技术太差,二来那块石头还是小了点,越是小越不好切,周勇自然不敢在自家外甥女面前班门弄斧了。

这丫头可是玩石头长大的。

“快切吧,也让阿爸看看。”这时,白爸也走了过来。

“嗯。”白蔡蔡点点头,就动手了。

这时,白蔡蔡小心的沿着边儿擦皮,细细的裂络外面看着复杂,可那皮儿一擦,裂络就没了,就好象是水田里表面的那层干裂,并没有伸到里面去。

“这不会是又一块绮罗玉吧。”那表皮一擦,里面颜色更黑了,一边周勇咋咋呼呼的道,当初那块玉石不也是越往里越黑。

“瞎扯,这根本就不是玉。”一边的白平康道,拿起那石头在灯下仔细的看着。

“蔡蔡,来,沿着边把外面这层青灰的全切掉。”白平康道。

“哦。”白蔡蔡点点头,然后沿着边儿将外面的青灰切掉,整块石头就变成了朴拙的黛黑色,没有了外面那层皮儿,白蔡蔡更清晰的感到整块石头的那种温润,就好象涓涓流水,心似乎一下子就静了。

“这石质…好象是砚石。”白蔡蔡两手轻轻的揉着那石面,有些惊讶的道,先前她感到石头里温润的感觉,便一直以为是玉,可现在看来这不是玉,而是砚石,当然了,玉和石在玉符门来说是没有本质区别的,任何石头当它的品质性状达到理象状态后,都是玉系。

去年在老街练摊的时候,因为白蔡蔡的雕功不错,也有一些人请她雕砚石,所以,对砚石白蔡蔡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卟卟…”一边白平康屈起食指敲了两下那砚石,发出一声如击铜一样的声音。

“小勇,你去打一桶井水来。”白爸冲着周勇道。

“好咧。”周勇应声,跑到了外面院子去。

“丫头,走,我们也到外面去。”白爸道,也跟着周勇出去,白蔡蔡拿着石头跟在自家白爸的身后,心想着阿爸定是发现了什么。

“来,丫头,把石头放在这屋檐下。”借着路灯,白爸指着屋檐下一块用来滴水的青石道,那块青石经屋檐水常年累月的滴着,中间形成了一个洼,跟满月似的圆。

白蔡蔡将手上的砚头放在那洼里,这时,周勇打了水过来。

白爸拿起桶边的一只木勺,然后舀了井水,一勺一勺的浇在那石头上,渐渐的那石头在水光下开始泛着盈盈渍光,白爸继续浇着,过了一会儿,整块石头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光晕,就好象是月晕一样。

“这是什么石头。”周勇在一边惊讶的问。

“砚石,真正的龙尾石,而且是龙尾石中的精品。”白爸拿起石头,感叹的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砚晕华光,这种砚石,他小时候听石匠师傅说过,一直不信,认为砚晕华光只是石匠师傅夸张出来的,现在算是真正见识到一回了。

“澄心堂纸、李延圭墨、龙尾石砚三者为天下之冠。姐夫,要是把这块砚石雕成砚台,那价值不小吧。”一边的周勇听说是极品的龙尾石,也咋咋忽忽的叫了起来。

虽然他主要玩的瓷器,但其他方面多少也有些涉猎,现在文房四宝的收藏渐渐的热了起来,这砚台的价值他也留心过,这一方龙尾石砚一旦面世,虽然是今人雕刻,但价值绝不小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一拍蔡蔡的后脑:“蔡丫头,你这运气也太好了点吧,一块钱买来极品的龙尾石,那卫冬平要知道的话,那还不得恨不得掐死自己啊。”周勇道,觉得真是天意弄人,那卫冬平想尽法子,坑蒙拐骗的就是想捞钱,可偏偏却把倒手的宝物一块钱卖掉了,真是天意。

“宝物讲缘份的嘛,这说明他跟这块龙尾石没有缘分呗。”白蔡蔡呵呵道。

这时白爸把砚石交给蔡蔡:“好好收着。”

“嗯。”白蔡蔡重重点头,紧紧的抱着那砚石。

“明天,见到卫冬平,我得好好消遣他一顿,让他闹闹心。”周勇幸灾乐祸的道。

“小舅,这样做会不会太不厚道啊?”白蔡蔡对于小舅的提议倒是很心动,可又觉得吧,那卫冬平虽然可恶,但说到底这回却是吃了大亏了,他们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好象是有点啊,那就算了吧。”周舅故作大量的道。

白蔡蔡深深的鄙视。

“天冷,你们跑外面干什么,快回屋里暖和暖和。”这时,周奶奶在屋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