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徐师公朝着白蔡蔡摆了摆手,示意没啥事。

白蔡蔡看了看徐师公的脸色,还好,没什么,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可再抬头看时,那心又提了起来,徐师公此刻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漩涡,而周围四面八方的,一缕缕的煞气正在慢慢的涌进徐师公的身体里。

不好,这是引动了五黄煞运。

“师公,不对,你的五黄煞运动了,快回家,我给你布一个五行玉符阵,看看能不能控制住。”白蔡蔡瞧着不对了啊,急的跺脚道。师公不能妄动法术,只有她来了。

“傻丫头,不用了,一命二运三风水,有些事情是命里注定的。”徐师公脸上带着一丝遗憾的道,刚才他动手的时候,早就料到会引起什么后果,心里也有准备了。

“什么命里注意啊,我命由我不由天。”白蔡蔡道,重生以来,她用了这玉符,改变了许多前世不好的事情,她就不信了,消不了徐师公的五黄煞?

“傻丫头,师公自己是玩这一行的,师公清楚,别白费劲了,还是多陪我下盘棋吧。”徐师公道。

“师公,你不让我试,我不甘心,什么事情总要努力过才知道。”白蔡蔡盯着徐师公道,就这么一会儿,徐师公本来红润的脸色已有开始发灰,两眼更带着赤金色。

“好吧,那就试试,不过,你切不可妄意而为。”徐师公叹了口气,仰望天空。

徐师公的生活方式一向随性而带点老顽童似的,这还是白蔡蔡第一次在徐师公的脸上看到失落和留恋。

“嗯…”白蔡蔡重重点头。

“徐师公,我来陪你下棋了。”这时那程英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不过那脸色还有点小苍白,显然是叫刚才那情形给吓到的。

白蔡蔡一看到她,便不由的咬着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白蔡蔡,你瞪什么瞪啊。”程英莫名其妙之余,也回瞪白蔡蔡。

“害人精。”白蔡蔡虽然知道这事情其实怪不到程英头上,但她就是气,又想着瞎眼娘娘特意的盯嘱,她心里就害怕徐师公过不了这一关,自然火头就更大了。

“白蔡蔡,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害人精了,我害了谁?你今天给我说清楚。”程英也怒了,莫名其妙的被白蔡蔡骂害人精她能不怒吗?

“害了谁,你以为刚才那小车是自己飞上天的啊,天下哪有那样的狗屎运,若不是…”

“蔡丫头,我看我教你的东西你全都左耳进右耳出了吧。”就在这时,徐师公以极少有的严厉口气冲着白蔡蔡道。

“师公,对不起。”白蔡蔡低着头道,徐师公曾经说过,一个术士所承受的劫难都是天意为之,而大多天意假借人手,她自然知道,徐师公是要告诉她,这次引发五黄煞劫不过是天意假借程英之手罢了。

徐师公正要说什么,只是一开始,却突然的喷了一口鲜血,而煞气来得更猛了。

师公,你快跟我说,有什么办法?”白蔡蔡连忙扶着徐师公,带着哭音道,同时,从口袋捣出各种符运玉石全往徐师公的口袋里塞。

“徐大爷,徐大爷,你怎么了,蔡蔡,徐师公有什么办法呀?快送医院啊。”这时,一边的程英也语气慌慌的道。

“对,送医院。”白蔡蔡虽然知道徐师公的病,医院怕是无力为之,但病急乱投医,说不定呢,说不定医院有就办法呢,再说了徐师公这突然的发病是煞气影起的,但必然也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这就是术法上曲型的虚症实受,这方面,医院应该还是能起到一点做用的,自己完全可以双管齐下啊。于是白蔡蔡也顾不得同程英置气,两人一起叫了辆车子,将徐师公送到县人民医院。

一通检查下来,然后就是常规的挂水,白蔡蔡更是在病房里用玉石在病房里摆了五行生生不息玉符阵,可一夜下来,徐师公的吐血虽然止住了,那脸色反而更坏了,人也十分的虚弱。

医院里对徐师公的病也没个说法,检查下来,身体各方面似乎并没有太大问题,可从病人的脸色以及表现来看,这个没太大问题显然是说不过去的,最后院方婉转的提了转院的意思,让白家人将徐师公转到市里的医院去看看。

“不用了,送我回家吧。”徐师公很是虚弱的冲着大家道,他心里明白,医院已经没有办法了。

白爸看了看自家女儿,白蔡蔡咬着牙想了想,点了点头,医院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只能从术士的手段上去救,对了,可以请五姨夫项叔宝来看看,他们崂山的道医或许有办法,白蔡蔡想着,便冲着自家阿爸点了点头。

当天,白爸就为徐师公办理了出院手序,白蔡蔡陪着徐师公回到他左横街的那栋旧宅子。

只是一回到旧宅,徐师公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的状态,煞气越来越浓了,白蔡蔡的玉符一块一块的碎掉,白蔡蔡便没命的刻玉符,然后一块一块的堆上去,最后,玉符运势就同那五黄煞气展开了拉锯战。

看到煞气终于不再继续增加下去后,白蔡蔡便立马给项叔宝打了电话。

“蔡蔡,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自跟周静结婚,项叔宝的小日子过的很滋润,办了一家道医馆,生意也相当不错,还特意跑回家乡那间道观,招了两个道徒来京里帮忙。

“五姨夫,我问你,一个术士天劫该怎么解?你们道医,有没有法子冶?”白蔡蔡在电话里急急的问,然后把徐师公的情况细说了一下。

“这个不好说,我要看到具体情况,我马上定票坐飞机过来,不过,这是天劫,你也要有心里准备,这是任何一个修行之人最难过的关。”项叔宝想了想道,还不忘给白蔡蔡打预防针。

天劫是修行之人最头疼的东西,也是最致命的煞气。

“好。我知道。”白蔡蔡点头。然后放下话筒。立刻感到一阵浓浓的疲倦,为徐师公布五行玉符阵耗去了她全身的精力。最后她就缩在一边的沙发上,人很困了,但因为担心着徐师公,她却没有一点睡意,最后只得强迫着自己闭眼休息,不管怎么说,要先恢复精力再说。

项叔宝来的很快,当天零晨就到了市里的飞机场,是周勇开了勒强的吉普车去接的。到宁山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

由周勇带着,项叔宝直奔徐师公的旧宅。

项叔宝一到,其它的人等就全被白蔡蔡差使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别人是帮不上忙。更需要一个绝对不能被打扰的环境。

项叔宝这回带了一面古镜来,据说就是道医的镜宝,能化天劫的,白蔡蔡在一边用五行玉符为自家五姨夫掠阵。

徐师公仍在床上昏睡着,镜宝的五行玉符阵的作用下,发出五彩光芒,笼罩在徐师公的身上,化解着他一身的煞气。

看到这情形,白蔡蔡不由的多了一丝期待,似乎有些效果。

这个阵法,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项叔宝才收功。

“五姨夫,怎么收功了?师公的煞气还没化掉啊。”白蔡蔡在一边急道,看着仍然盈绕着自家师公周身的煞气。

“五黄煞是最厉害的煞气,化不掉,只能暂时压制。”项叔宝叹了口气,这还是因为有五行玉符压阵,要知道刚才,他的镜宝都差点被那五黄煞毁掉。

“没别的办法了吗?我这还有康寿和福运玉符,有没有用啊?”白蔡蔡又拿出两块她养了四年的玉符,交给项叔宝。这已经是她最后两块玉符了,虽然白蔡蔡可以马上刻,但养过和没有养过的玉符,那功效是有天地之别的。

“蔡丫头,这两块玉符不错,我给徐师公布个阵,你分别将这两块玉符放在徐师公命盘财神和喜神的位置上看看。”项叔宝看着白蔡蔡手上的两块玉符,这放在风水圈子里,那绝对是两块上乘的法器,只是面对天劫,效果还真不好说。

“嗯。”白蔡蔡重重的点了点头,项叔宝立刻布了一个法阵,白蔡蔡分别将两块玉符放在财神和喜神的位置上。

而这时,白蔡蔡看到徐师公那些被压制的煞气开始变淡些了,只是最终仍有一圈淡淡的煞气,怎么也化不掉。

白蔡蔡咬着牙,兀自不甘心。

“蔡丫头,别勉强了。”这时徐师公醒了过来。

“师公,你醒啦,感觉怎么样?”白蔡蔡连忙问。

“还好,暂时死不了了。”徐师公回道。还一幅神棍样子掐指算了一下。

“那就好。”白蔡蔡心里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蔡蔡,走,我们出去吧,让徐师公好好休息一会儿。”这时项叔宝道,心里却有些叹气,徐师公虽然命是救回来了,但经过五黄煞的冲击,徐师公的身体却是承受不住,再加上他倒底年纪大了,能拖的日子也不会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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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术士的命题

第二天,徐师公就能下地了,而表面看上去也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了,仍然乐呵呵的在屋里做着他的豆腐宴席,只是白蔡蔡可以明显的感到徐师公的精神越来越不济了,常常说话说到一半,人就睡了过去,原来挺直的身形也渐渐的有些佝偻了。

白蔡蔡看着有些难过,可却没有任何办法,玉符这东西不是万灵丹。

“蔡丫头,有空的时候多陪陪徐师公吧。”项叔宝和白蔡蔡坐在屋外的院子里,项叔宝看着乐呵呵打着豆浆的徐师公冲着白蔡蔡道。

“五姨夫,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白蔡蔡有些鼻酸的道。她自然知道自家五姨夫话里的意思。

“蔡丫头,生老病死,这是任何一个人都逃不过的,你徐师公如今已是快八十的人了,这方面,你要想得开。”项叔宝劝道。

“可我就是不明白,怎么说徐师公这回也是救人哪,术门中人不是说以德法,缘法化解天劫吗?师公救人,这正是应了德法二字,怎么可能还引动如此大的天劫呢?”白蔡蔡不甘心的道。

“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的,也许这之中另有缘法吧。”项叔宝道。术士圈里的人在天劫上大多以德以化劫,也就是多做慈善,所以,许多术士本身都是慈善人士,当然,也有恶修,他们常常以术法盗用他们的运势灵气以抵挡天劫,其恶行有时让人毛骨怵然,这类人那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只是以徐师公目前的情形,他也有些想不通,据他所知,徐师公在术士圈里,一直致力于慈善业的。

“小项说的不错,确实是另有原因的,本来啊,你师公我至少还有五六年好活的,只可惜我这回贪了杯,做错了事啊,本想着闭关躲灾的,可终究还是躲不过。”这时,徐师公端着豆浆从屋里出来,脸上有些遗憾的道。

“师公,倒底怎么回事啊?”白蔡蔡扶着徐师公在院子里的一张藤椅上坐下,院里老梧桐的树叶在夏风中沙沙的响,知了也知了知了的叫着。

徐师公坐下,又摆开了棋局,项叔宝便自动自发的坐在对面,陪徐师公下起了象棋。

徐师公于是惯常飞象开局。

“前年冬天,我不是一直在外吗,期间有一站去了东北,看望一个朋友,我这朋友是一个采参人,多年不见了,我们自然有许多话聊,我那朋友便约我多待几天,我也正有此意,后来,我们便进山里打猎,他家在山里有一间木屋,当时去的有一帮子人,还有我那个朋友的一个小孙子。当天收获不错,晚上大家在便木屋里吃烤肉喝酒,只是这喝酒的时候,我朋友的小孙子就突然发颠了起来似的,满屋子满山林里跑,还窜到树上去,那动作比猴子还灵活,大家都惊呆的,我当时喝的醉眼朦胧的,直觉这就是撞客,鬼上身了。”徐师公说着,停顿了一下,又下了一步棋,跳马。

接着徐师公继续道:“其实在老林子里,这种撞客也算是常见的,当时,我只需使一个驱邪术就行了,可偏偏酒气上涌,我却用了一个五鬼化阵,五鬼化阵是能用五鬼术结阵将邪气捆在阵内消化掉的,本来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手段激烈一点,可这回,我大意之下却是看错了,我那朋友的孙子,并不是一般的撞邪…”徐师公说到这里,又停了,手里拿着一枚棋子,靠要藤椅的背上,那棋子久久不落,而他也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难道是参娃?”这时,坐在徐师公对面的项叔宝一脸震惊的道。他毕竟在相士圈有不少年了,对于一些邪异的事情知道不少,东北老林子里,最多的一个是鬼打墙,然后是撞客,最后就是闹的最神奇的参娃。

在解放前,东北老林子的参娃传说闹的很凶,只是现在,东北的野山参叫人挖的差不少了,这参娃的传说再也没有了。

“不错,就是参娃。”徐师公笑着落子道。

“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参娃?”白蔡蔡在一边瞪大眼睛,虽然今世她接触到风水啊,异术啊比较多,可这参娃还是太出乎她的想象了。

“当然,这个参娃不是传说的那种参娃,它其实就是野山参长到一定年份后产生的一股灵气,这股灵气初生这时,懵懵懂懂,就如初生之婴儿,而它最喜欢接近的就是孩童,一旦遇到它喜欢接近的孩童,就会附在这孩童的身上,然后嘻笑山林,所以,就有了传说中参娃的形象,其实这种附身对孩童来说是没有坏处的,反而有益,一般来说术士遇到这种事情,贪心的会抓住这个孩童,由这孩童引着找出野山参,而比较自律的,则听之任之,因为山参的本体和灵气不可能长期分开的,一会儿,灵气便会自动回到山参体内,这相当于就是一个磁场问题,可这回,偏偏的我吃了酒,看错了,错把参灵当鬼上身来冶,结果就出问题了,那参灵在五鬼化阵内出不来,又受到五鬼煞气的影响,居然由灵气变成了煞气,这个弄不好,可会要了我那朋友孙子的小命的,我到这时才猛的惊醒,只是为时已晚,为了救我那朋友的孙子,我只得下杀手,用术法化了这股煞气,同时也等于杀了这个初生的灵智,这是有干天和的,所以才引动了天劫,参灵乃是天地之灵物。”徐师公道。

原来是这样,白蔡蔡至此才明白,徐师公这场天劫的由来。

这时徐师公又接着道:“而这次之所以能够从鬼门关走过来,也许正是因为我是救人之故,要不然,当场就要走了,哪里能等到你们来救,所以,现在能有这样子多活几天,我已经很知足了。”徐师公说着,又冲着白蔡蔡道:“蔡丫头,你可不准再怪那天那个女同学,这次,她来看我,你都没给她好脸色吧,要不得啊,下回记得跟人道歉。”

“哦。”白蔡蔡只得应道。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当然了,她也绝不想程英出事,最后心里只怪那程英,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在那个时候出现,这不即害己又害人嘛。总之白蔡蔡比较纠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该来的总会来的。”徐师公似乎明白蔡蔡心中想着什么似的道。

白蔡蔡一看徐师公的表情,知道这东西又得归于天意上面去了,天意真是太海底针了,总是让人找不到,摸不着。

项叔宝这时也在沉思,天道,天意,天劫,这是每个术士都要面临的命题。

只是这东西,就算是穷极一生也难说能得窥一二。

转眼就快开学了,白蔡蔡杨华倩小豆花三人的花木宠物店也开起来了,生意还相当不错,尤其是一些观赏性的花木以及金鱼和乌龟,挺好卖,毕竟这个店是宁山县第一家花木宠物店,小豆花给这个店起了个店名叫闲趣。白蔡蔡每每想到这个名字,便不由的会想起饼干来,总觉有些别扭。

不过,白二哥和从京里回来的杨华倩却是一致赞同,说这个名字意味好,说这些花木和宠物正是给人带来悠闲的趣味,白蔡蔡是孤掌难鸣,还被白二哥给鄙视了:“当时叫你起名的,你思量了几天,最后就弄出花木宠物四个字,一定特色都没有。”

白蔡蔡只得嘿嘿傻笑,这段时间就顾着徐师公的事情,哪有心思取名,而且前世,她就在取名这方面特别的短板,取什么名字都是干吧吧的。

所以,最终店名就是大大的闲趣两字。

“大爷,您拿好,这鱼缸拿回家的时候不要摆在沙发的靠背上,不要摆在厨房或有烟火的灶头边,最好可以放在窗户的内侧台处。”白蔡蔡将鱼缸和鱼交给一个老年人,一边找零一边道。

“这个有什么讲究啊?”那老人也好奇的道。

“金鱼又叫风水鱼呢,如果放在沙发的靠背上,人坐在沙发上,就成了背靠水,背靠水可是不吉利的,而灶台是火,水火相冲肯定也是不好的,至于放在窗户的内侧,一来光线好,二来可以挡外面进来的煞气嘛。”白蔡蔡笑着解释道。

“你这丫头,挺会做生意,这卖金鱼还卖出名堂来了,得,我不管信不信,就讨这个口彩。”那老人家也笑着回道,然后抱着鱼缸乐呵呵的走了。

“这个说法好,快教教我。”一边的小豆花拿了纸笔让白蔡蔡把刚才的说话记下来,她好背熟跟客人说。

“生意不错嘛,怪了,怎么之前人家生意就做不起来,偏让你们做起来了。”这时,白学武晃悠悠的进来。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咱是谁。”白蔡蔡也自夸了一把,其实说穿了很简单,这个店面,典型的徽派建筑,带着马头墙那种,只是左边的马头墙那马头不知怎么碎掉了一块,徽派建筑其实最谙风水之道,它所谓的马头墙并不是真正的马头,而是龙九子里面的嘲风,嘲风的头似马似狗,在风水里面起着挡灾去煞的做用的。

可因为那马头碎了一块,不担起不到挡灾去煞,反而因为形成尖锐的角,直接冲向店门口,因此路过店门口的人自然而然的会感到不舒服从而避开这一块,这没客人进门,那生意自然就差了,而白蔡蔡让白二哥帮着盘下这个店后,就用五峰山石重新刻了一个马头接了上去,这样煞气一去,又本是黄金地段,那人来来去去的,进门的自然就多了,再态度好一点,生意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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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白学文归来

“说你胖你还就喘了。”白二哥见白蔡蔡得瑟的样儿,便埋汰的道。随后又想起徐师公便问:“徐师公怎么样了?怎么最近我都没看到他出来溜弯了。”

“还是那样,精神总是不济,五姨夫陪他去园艺场那边了,那边环境好,让他在那边休养,而五姨夫则对金花茶感兴趣,说是想加工成道茶看看。”白蔡蔡道,自从上回白爸回来,着手解决园艺场的事情,彻底查清了袁场长的贪污案,袁场长被罢免了,最后由丰跃华出任园艺场的场厂,而皮革厂因为上次车祸事故如前世一样搬走了,最后落户在东平镇,那里是县里发展的养羊大镇,倒也适合皮革厂的发展。

如今桔园一带,因为五行玉符阵的影响,再加上一些景观的再造,整体的环境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桔园的沙糖桔长势也在往好的方面变化。

而金花茶的育苗现在也由园艺场接手,然后发展农户种植,正好五峰山的地势和气候都十分适宜金花茶的生长,白平康准备在五峰山区打造三个金花茶种植基地,而项叔宝,自然是盯着金花茶的后期加工了,要冶成道家养生茶。

“嗯,那里挺适合疗养的,听说李氏集团在水牛岭附近开的那家疗养院,许多省里退休的干部都经常来疗养的。”白学武道。

兄妹两个正聊着天,这时,小豆花过来,看到白学武,却没马上打招呼,而是直朝着他身后看,还东张西望的,好象找人似的。

“小豆花,你找谁啊?”白二哥叫小豆花这神情弄的莫名其妙。

“嗯,桑珊没来啊,你们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嘛,我怕她又来砸我的鱼缸呢,得小心点啊。”小豆花很有些话里有话的道。

白蔡蔡在一边好似闻到了一股子的醋酸味儿,便在一边不由感叹,这社会真是锻炼人,小豆花不过跑了一个暑假,可说话干事那却是老辣不少,几乎是以一种光速似的蜕去了学校里的那种青涩。

至于桑珊,正是大伯母姐夫家的外甥女儿,今年,因为小豆花自己要开店,自家二哥店里就要另找个人帮忙照看着,大伯母就把桑珊请了来,一来自家人用的放心,二来也正好让白学武和她有相处的机会,那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但家里人心里都有数,也只有白学武,还真以为她仅是来帮他看店的。

前世白学武一事无成,那桑珊对他是有些爱理不理的,后来还勾引白大哥,最后差点弄得白家兄弟反目,可今世,白学武算得上有些作为,那桑珊一来就粘学武粘的紧,把他看的死死的。再加上她似乎从白大伯母的嘴里听说过小豆花这么个人,因此,更防的紧,几乎是白学武走到哪儿,她就追到哪儿,然后以店里有事把白学武叫回去。

断了白学武同小豆花接触的机会。

小豆花对此恨得咬牙,只是她跟白学武之前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暧昧,但无奈也没有挑明关系,也不知白学武心里的想法,这会儿只能一肚子的憋屈。那话音之间自然有些挤兑了。

“小豆花,这话可不对,她是来帮我看店的,什么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别说怪话啊,影响不好,知道不。”白学武大大咧咧的道。

小豆花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然后干自己的活去了,不理白学武。

白学武在小豆花面前吃了憋,心里也老大不快活,便冲着白蔡蔡道:“瞧瞧,瞧瞧,现在的人真现实,用得着我的时候二哥二哥的叫着,这店开下来了,关系搂顺了,用不着我了,呵,我一进门,别说叫声二哥,连杯茶也没有。”

“你…”小豆花在一边听了这话,整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牙齿咬着唇,好一会儿,就走到后面,给白学武泡了杯茶,很有些恭敬的递上前:“白二哥,请喝茶。”说着,那眼眶就红了,神情有些委屈也有一丝的倔强。

“咳咳,我只是说的好玩,你别这么一本正经,我不习惯。”这下,白二哥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结结巴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随后却偷偷的看了小豆花的神色,又很有些疑惑的道:“你眼眶怎么那么红啊?”

白学武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小豆花那金豆子再也忍不住了,叭答叭答的掉了下来。

“哎呀,哎呀,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二哥我说,二哥我带人教训他一顿。”白学武立时有些慌了,把胸脯拍得嘣嘣响。

小豆花却一扭腰身,跑后院去跟杨华倩一起整理花木去了,只留下白蔡蔡对着自家二哥。

“蔡蔡,小豆花这是怎么了?”白二哥纠结的直抓头发。

白蔡蔡在一边看得直拍额,自家二哥这一根筋的,没救了。

白蔡蔡对于这个桑珊是很不待见的,前世,白学文白学武两兄弟可在她手上吃了不小的亏,更闹了个大笑话,让自家爷爷气个半死。

所以,桑珊和小豆花之间,白蔡蔡自然是站在小豆花一边的,总之,她绝对不希望桑珊跟自家二哥在一起,更不希望前世自家学文大哥和学武大哥的事情重演,只是她也知道自家二哥,人是挺精明的,但偏偏有时会短板,再加上大伯家的生意一直都是请亲戚之间帮忙的,所以这回桑珊的事情,自家二哥说不定真没看明白。

“桑珊和小豆花,哪一个好?”白蔡蔡便试探的问。

“两个都挺好的啊。”白二哥睁着眼睛道。

“那你喜欢谁?”白蔡蔡翻翻白眼有些无语的问,当然了,她也承认,这时候的桑珊除了盯白学武盯的紧一点,也确实没什么不好。

“这可不好乱问的啊,我是无所谓,人家女孩子呢。你一个丫头片子,尽关心这些干什么”白二哥反而教训起白蔡蔡来。

白蔡蔡有一种给噎着的感觉。貌似自个儿这是多管闲事了吧,是吧,正要再说,这时,门口又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白学武,你大哥来了,你快回店里吧。”

“我大哥?你没说错吧,我大哥还在部队里呢,他怎么会这时候回来,别又是找什么借口把我骗回去吧?你别一些什么鸡毛蒜皮的都让我回去啊。”白二哥这回似乎有些学精了。

“哼…”这时,小豆花在后面跺脚。

“爱信不信,反正我话传到了。”这时,那桑珊道,却不如前几次那样缠着白二哥回去,而是一幅爱信不信样的转身离开。

她这样子,反倒又让白学武狐疑了起来,转脸望着白蔡蔡:“别不是大哥真的回来了吧?”

“要不,二哥,你就回店看看呗。”白蔡蔡道,说起来,这桑珊应该没见过自家大哥,一般的情况,就算是再找什么别的借口,也不至于找自家学文大哥的借口上吧,这狼来了,狼来了,次数多了,说不准,这回还是真的了。

“嗯。”白学武点头,又冲着后院道:“小豆花,我走了啊。”说完,便急冲冲的回店里了。

等白学武走的都看不到人影了,小豆花才从后院出来,站在门边愣愣的看着白学武跑的没影子的方向。

“小豆花,你这样不行,要么,你就找个时间,把自己的心意跟白家二哥说明白,要不你就放下,别管这些,毕竟现在还小,以后未知数多着呢。”这时,一边的杨华倩道。

小豆花看了看杨华倩,没有做声,只是提着水桶又跑到后院打井水去了。

白蔡蔡和杨华倩相视一眼,这感情的事情,外人总是难以插手的,一切要靠自己,不过,路还远着呢,谁知道谁的前方会遇上谁?两人同时叹口气摇摇头。

晚上,白蔡蔡回到家里,却意外的看到白学文坐在厅上,大哥真的回来了。

“学文大哥,你怎么这时候回来啦?”白蔡蔡坐在白学文对面望着他,别说,自家大哥几年兵当下来,那气质很不一样,坐在那里,身姿十分的挺拔,整个人很有精神。

“你学文大哥要退伍啦。”一边周老师道,白爸也点头。

“退伍了?怎么会退伍呢?”白蔡蔡愣了,猛虎尖兵呢,特战大队,这进去还没两年吧,怎么就退伍了呢?

白学文乐了,笑道:“怎么会不退伍呢,三年兵役满了,我就可以退了。”

白蔡蔡撇撇嘴,自家大哥这是在糊小孩。

“那退伍了打算干什么?”这时,白爸问,原则上农村兵退伍是不包分配的,不过,白大哥是特种兵编制退伍,地方上的特警部门是很欢迎的。

“我新兵时的连长现在华台市特警队里,他要我过去,我想到他那边去看看。”白学文笑着道。

“华台市?那不是广宁省了吗?这事你跟你爷爷和阿爸说过了吗?”白爸道,在几个儿孩中,白老爷子最看中的就是白学文,白平康知道老爸的心思,那定然是希望白学文留在本县的,这到了广宁省那边,虽然现在省道通了,很近,但倒底是两个省啊,有些什么事,自家人也照应不上,而地方上不比部队,关系网错踪复杂,让学文一个人去华台市,显然不是个理想的选择。

“没,说了也没用,我这次退伍,我那个连长是直接去军队里要人的,估计关系会直接从部队里转到华台市去。”白学文平静的道。

这样啊,白平康皱眉头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真的是没法子了,关系不下来,他们想使劲都使不上。

“那回去,好好跟你阿爸和爷爷解释一下。”白平康道。

“二叔,我知道。”白学文点头。

第一百八十章闹剧

白蔡蔡在一边听着,总觉得自家大哥这次退伍有什么内情似的。

晚上吃过晚饭,白蔡蔡帮自家阿妈洗好碗筷,便一溜的跑到阳台上,学文大哥正一个人对着马路对面的宁河,点着一根烟,那神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那烟火在昏暗的夜色里一闪一闪的。

白蔡蔡便走到自家大哥的身边:“大哥,你到广宁省去是不是为了那个死去的战友啊?”

白大哥显然没想到白蔡蔡居然说这些,不由的愣了一下才笑着回道:“你这丫头,乱说什么呢,大哥去广宁那也是服从分配。”

白蔡蔡不由的耸了耸鼻子,大哥刚才愣那一下,她还是看得出来的,这话明显着有些言不由衷,算了,不说她也懒的问, 只是叮嘱道:“那大哥过去可要小心了,上回和跟我小舅去那边铲地皮,差点叫人将货抢了去,那边的人太霸道了。”

白蔡蔡说起了这前在东梁的经历,有些事不得不提醒一下,广宁那边,尤其是东梁县,因为是矿区,前世,据说里面的黑幕最多,还是要提醒自家大哥小心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