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傻子才跟你打赌。”杨华倩一把拍白蔡蔡摊开的手,她骨子里根本就不信什么世界末日的。

两人一路嘻嘻笑笑追追跑跑的到了校门,一阵活动开,身体倒是要暖和一点了。

“白蔡蔡,你二哥来接你啦。”两人刚出校门,就看到白学武站在校门外,在那里转悠着圈子。

“二哥,你怎么来了?”白蔡蔡奇怪的问,除了中考那会儿,期末这种小考试,家里可从来没人来接过她的。

“蔡蔡,我来接你的,快回五峰区,徐师公怕是不行了。”白学武难得一脸正色的道。

“啊,怎么这样,前几天我还打电话给他来着,听声音还不错啊。”白蔡蔡一听白学武的话,那心里就有些慌了。

“别说这些了,快走。”白学武道,校门口还停了一辆小货车,那是白家往县里送货的车子。

“白蔡蔡,你快回去。”一边的杨华倩也催着。

白蔡蔡便背着书包上了自家二哥的车子,很快车子就出发了,白二哥一路开的飞快,到五峰村的家里时,用了还不到半个小时。

“蔡蔡,快进屋。”白蔡蔡一下车,就看到自家阿爸站在院门口,白爸一见到白蔡蔡到来,连忙叫她进屋。

屋里,此刻就是摆渡人和白老爷子陪着徐师公。

“蔡蔡来了,白老爷子你回避一下吧。”那摆摊人道,白蔡蔡自然明白摆渡人为什么这么说,这个时候,年纪大的人最好回避,怕触景伤情。也怕过了死气。

“好。”白老爷子点头,又把白蔡蔡叫到身边:“好好陪着你徐师公。”

“嗯。”白蔡蔡重重点头。

此刻床上的徐师公已到了弥留之际,似乎都没什么意识了,看到这种情形,白蔡蔡突然觉得她应该做什么。

“摆渡大叔,有件事情想请你做个见证。”白蔡蔡冲着那摆渡人道。

“哦,什么事?你说。”摆渡人回道。

“这些年来,我得徐师公教导,大家都知道我是徐师公的弟子,只是师公因为我同玉符门有缘渊,所以,师公一直没有让我正式拜师,现在,我想请您做个见证,给师公好好磕几个头,在敬杯茶,算是正式拜师。”白蔡蔡看着摆渡人道。师公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亲人,而在术士界弟子不比子女的情份差,所以,弟子执孝在术门是最常见的。

“好,我给你做个见证。”这时,那摆渡人看着白蔡蔡,眼神中有丝赞赏的点点头。

随后摆渡人就摆起了香案,白蔡蔡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泡了杯茶,这时,徐师公居然奇迹般的清醒了过来,就着白蔡蔡的手,咪了一口茶水,拜师仪算是成功了,他拍了拍白蔡蔡的手背,随后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当晚,徐师公就走了。

徐师公是原宝岭镇,也就是现在五峰区的孤老,他的丧事本来是由区上派人来办的,只是,如今,白蔡蔡已经正式拜师,成了徐师公名义上和实际上的弟子,也就成了徐师公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于是徐师公的丧礼自然要以她的名义来办了,所以徐师公的丧事就是白家的事情了。

停灵三日。

一切的仪式自有摆渡人操持,到了第四天,就是出殡的日子。白家人同一些请来帮忙的人做着准备出殡的事宜。封钉盖馆,摆渡人在一边念着封钉咒,白蔡蔡也跟着念。

这时,白学武急急的进来:“蔡蔡,村里来了许多外地人,正打听着咱们家呢,二叔估计是徐师公的朋友,来奔丧的,你快准备一下。”

“哦,我这就准备。”白蔡蔡应着,徐师公去逝那天,白家因为对徐师公的人际关系并不太了解,便在丰原晨报上登了一则朴告,惹是有朋友看到了,也能来送上一程。

一边的大伯母和还有请来的几个妇女又进厨房忙活了。

随后陆陆续续的就进来了一些人,第一批,以古教授为首,徐师公走了,白蔡蔡是给古教授打了电话的,不过,她没想到古教授来的这么快。

而第二批,却是五道岗的瞎眼娘娘和那个憨子。

再接下来的,白蔡蔡就不认得了,但人数最多,光点头答谢,都让她头昏脑胀了,据摆渡人来说,都是术门中人,最后一批却是两拔人,一拔是一群身着黑西装,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人,而另一拔却是周边的一些孤儿院孤老院的院长,从他们嘴里,白蔡蔡才知道,这些年来,徐师公赚的钱都哪去了,全都捐助在这些上面,就如同那瞎眼娘娘一样。

出殡的时刻是早就订好的,这个不能随意更改,这些人上了香后就跟在出殡的队伍后面,神情都特别肃穆和悲伤。

“我走的那天,要能有这场面,那人生就值了。”陪着白蔡蔡的白二哥嘀嘀咕咕着。

“臭小子乱说什么呢?”一边耳尖的大伯母听道,自是一顿说道。

队伍在村里绕了一圈后就上山了

摆渡人为徐师公选的坟地就在园艺场桔面对面的那上山上,就在当初白蔡蔡发现金花茶的那个地点,这正是一个极佳的风水局,摆渡人的寻龙点穴术有着相当火侯的,而且这一带环境经过白蔡蔡五行玉符的改善下,真正成了玉带水的风水格局。

接下来是点土,敬五谷,棺入位,抓土,每行一步,都有相应的咒语。

然后是摆渡人唱的有些凄凉的挽歌,白蔡蔡这几天,没少哭,此刻眼睛也肿的跟核桃似的,再听着摆渡人唱的这歌,鼻子更是一阵酸楚。

从她重生以后,她就认识了徐师公,而后因为玉符的事情,徐师公就开始对她诸多的照顾,不管是玉符还是风水堪舆,徐师公都是手把手的教,古人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对徐师公的感情一如自家爷爷一般。

一天的葬礼下来,再加上前几天都没怎么睡好,白蔡蔡终于撑不住了,下了山,就回到房里,昏天暗地的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白蔡蔡醒来,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去厨房找东西吃。热了一碗面汤泡饭,白蔡蔡就站在厨房的火炉边吃着,这里暖和。

“现在情形怎么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厨房外面的院子里响起。

“我在华台市,离东梁那边太远,而且,我发现一个事情,东梁县的案子,市局这边很少插手,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正好,前段时间,东梁县局的一个刑警大队长因公殉职了,我想申请调去东梁那边看看。”回话的是居然是白蔡蔡的大堂哥白学文。

白蔡蔡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自家大堂哥何时回来的,不过,想想这几天,家里来往的人实在太多了,大堂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还真不清楚。

“嗯,不过,东梁那边的局势不好,你要特别小心。”先前的人叮嘱道。

“我会小心的,队长,这边情形应该没事了吧?”这时,白学文又道他这声队长让白蔡蔡想起来了,这先前说话的人居然是勒强,奇了怪了,他怎么会这时候来她家。

再听自家大哥的话,这边的情形?这边最近好象没什么需要出去特种兵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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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太清晰的卦象

“没事了,我也是被抓了差,这本是特勤组的事情,只是特勤组的人比较少,这回来五峰区奔丧有许多都是特勤组记录在案的人,这回突然的都朝着这里来,特勤组人员顾不过来,正好,我们正在这边山区拉练,就被临时征用了。”院子外那勒强回道。

“嗯,没事了就好,我怕我家人受到影响。”白大哥有些担心的道。

“放心,该回的我都让他们回去了,不过,这次这么多奇门术士齐聚五峰区,可把特勤队那帮家伙整的提心吊胆的,估计这些日子没睡一个好觉。”勒强这厮的口气里有些兴灾乐祸呀。

白蔡蔡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敢情着人家根本就是冲着来白家奔丧的这些术士圈的人来的,那心里不由的就有些不痛快了,她如今虽算不得真术士,但也是个能扯着大旗忽悠人的小神棍了,对术士的自觉不自觉的会有一种很强的代入感,于是那心里就有了一种被人当贼来防的感觉了。

想到这里,白蔡蔡端了碗走出去,细碎的脚步不用说定然引起了勒强和自家大堂哥的注意。

其实白蔡蔡在厨房里,勒强和白学文都是知道的,两人都是经过特诛的特种兵,勒强更是其中楚翘,能轻易分辩一些轻微的脚步声,更能从这些轻微的脚步声里,判断来的来人的身高体重等等。

“蔡蔡,你起来了,好些了吧?你师公这么大岁数了,也算是喜丧,别太伤心了啊。”白学文借着走廊的灯光看着白蔡蔡有些红肿的眼睛也劝道。

“知道了,大哥。”白蔡蔡点头。

“饿了?怎么吃这个呀?”这时一边的勒强看到白蔡蔡碗里的面汤饭问。

“别看这面汤饭不上相,其实味道很好,吃着又热呼,挺好。”白蔡蔡抱着碗有些没好气的回道。

“怎么?生气了?”勒强当然知道白蔡蔡之前听到两人的谈话了,便笑着道。

“咱们小民百姓的,哪敢那。”白蔡蔡撇撇嘴回道,虽然知道这事其实怪不得勒强,可心里不痛快就是不痛快,你说这人有些奇门异术的,你国家就拿人当贼防啊?

“蔡蔡,别没礼貌。”一边白大哥瞪眼。

“哦,外面冷,我回屋了。”白蔡蔡心里不痛快,但也不想太失礼,算了,眼不见心不烦,说着,一侧脸转身就跑了。

“这丫头片子,脾气不小啊。”勒强摸着下巴道。

“徐师公去逝,她有些伤心,平日这丫头挺好说话的。”白学文连忙为白蔡蔡开脱。

勒强摆摆手表示不在意的,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些东梁县那的事情,勒强便告辞了。白学文转身进屋,正要上楼,却看到白蔡蔡站在楼梯口处,好象专门等着他似的。

“蔡蔡,晚了,怎么还不回屋休息啊,嗯,别难过了,这可马上要过年了。”白大哥拍拍白蔡蔡的头道。

“大哥,东梁县很乱的,我上次跟我小舅去东梁,就差点让人打劫了。”白蔡蔡道,前世,东梁县有警察杀手之称,在东梁县的警察,要么于当地的矿护队同流和污,要么就是调离,若还有那些个正义为民的,多是出意外死亡,直到后来的那场官场地震,东梁县的冶安才彻底改观。

所以白蔡蔡听到自家大哥说要去东梁,便不由的有些担心。

“就是乱我才要去了,下回,你和你小舅再去,保证没有敢打劫你们了。”白学文开着玩笑的道。

“那好吧,你坚持我也没奈何,不过,你如果去东梁的话,五道岗有一个瞎眼娘娘的,你平日多照顾着点儿,若是以后你遇危险,或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找她帮忙,她绝对不会给你拖后腿的。”白蔡蔡道,这个提议对他们双方都有利的。

“好,我知道了,快去睡吧。”白学文道。

白蔡蔡点点头,回房了。

转眼就是过年了,白家人多,历来过年那是最热闹的,不过,因为年前徐师公的过逝,白蔡蔡这个年过的有些低落。

而大伯家今年则更热闹,如今白学文也回来了,白大哥二十四岁,白二哥也二十二岁了,那是谈婚事的年纪,如今白家算是发展起来,周围十里八乡有适龄女儿的人家都把眼睛盯上了白家,虽然现在不象是古代的媒灼之言,但谁家的女儿都不比谁家差,人家争的就是一个出头的机会,于是都纷纷找介绍人上门,见个面,处处,要是能合得来,岂不是一桩好姻缘。

所以,整个过年,白大伯家的门坎都快叫人家踩碎了。

白蔡蔡嫌大伯家那边太吵闹,平日里都待在园艺场附近自家那栋农家院里。

农家院的后面有一块山坡地,那也是当初置换给白蔡蔡家的,因为同小豆花合伙开了那个闲趣的花木宠物店,再加上白爷爷和白爸都是园艺场出身,对于花木园艺这一块,白蔡蔡耳濡目染的,也学了不少,于是就在这后面的山坡地弄了一个盆景基地,都是专门去山里挖的老树根,然后嫁接或造景,这一年多发展下来,整个盆景基地看着倒也象那么回事了。

如今盆景这一块,小豆花已经不需要跟园艺场拿货,选白蔡蔡这个盆景基地,完全能自给自足。

白蔡蔡也有个打算,自家阿爸正好自学了园林造景这个专业,他们完全可以把整个山坡地纳为农家院的后园,然后利用园林造景,打造一个园林式的休闲农家院,再结合之前白蔡蔡布置的整个风水局,那这里将会是一处最佳养生场所。

到时候把爷爷和奶奶接过来住,还可以让外公外婆到这边来休养,对他们的身体是有绝对的好处的。

毕竟这里的风水局可不同一般的风水局,它同整个五峰山的气运融合在一起,很有生生不息的感觉了。

大年初六这天一大早的,毛毛跟着小楠和斌斌跑出去野去了,白蔡蔡因为情绪低落,便窝在家里,雕着盆景石打发时间。其实这种盆景石不需要怎么雕刻,大多只是刻两个应景的字罢了。

“妈,蔡蔡,过来,帮我看看。”吃过饭的时候,大伯母就拿了一叠子的照片来白蔡蔡家里。

“看什么?大伯母?”白蔡蔡有些奇怪。一边的白奶奶也凑上前,这几天,白奶奶也住在白蔡蔡家这个农家院,用白奶奶的话来说,住在这里睡觉睡得沉些,人也似乎精神些了。

“看看有没有看得中的,给你大哥挑对象了,这人这么多,我都看花眼了,你帮大伯母瞅瞅。”白大伯母道,将一叠子不比一幅朴K牌薄多少的相片抹开,摊平在桌上。白蔡蔡粗略一计有约二十来张。

白蔡蔡那个汗哪。不过,这个她真不敢随意指点,因为她知道前世,知道自己大哥娶的是谁,可如今,她重生了,有些东西会改变,可有些东西不会改变,可问题在于,白蔡蔡并不知道什么东西会改变什么东西不会改变,毕竟这一世,自家大哥的际遇已经改变了,前世的大嫂还会不会成为今生的大嫂还真不好说。

所以,她觉得还得观望一下,暂时不宜发表意见,只是看着一溜子的照片,前世自家大嫂的照片并不在里面,也是,前世,自家大嫂可是学文大哥自己谈的,根本同介绍人无关。

倒是一边的白奶奶,嘀嘀咕咕的出着主意,只是她跟大伯母两人的眼光完全不同,两人的意见完全说不到一块儿去。

白蔡蔡在边上听的也十分的纠结。

“蔡蔡,你不是会看相算命嘛,要不,你给你二哥算一卦看看。”这时,白大伯母又道,她也实在是决定不下。毕竟相亲这东西不比买东西,你总不能一家家的试,那成什么样了。

“那好吧,不过,我学艺不精,算的不一定准哦。”白蔡蔡点点头。预防针也先打了一下。

“没事没事,只是参考。”白大伯母挥着手。

于是,白蔡蔡先算了自家大堂哥的八字,没想到八字显示,自家大堂哥的桃花运就在近期,随后白蔡蔡又拿出三枚铜钱,卜上一卦,白蔡蔡紧紧的盯着卦象,说实话,这一卦让白蔡蔡有些看不透了,卦意大体的意思居然就是,佳人就在眼前。随后,白蔡蔡又计算了一下方位,正是大门,也就是说,下一个进门的女子就是自家大堂哥的有缘人。

这也太扯了吧,白蔡蔡在那里琢磨着,一边的白奶奶看着白蔡蔡在那里皱着眉头,以为她算不出来,便道:“算不出来就算了,这东西伤脑筋的很,不如就让学文自己选吧。”

“嗯,也好。”白大伯母也同意,毕竟是给学文选媳妇,让他自己看的好。

而白蔡蔡却一直盯着门,她觉得自己有些魔障了,因为整个卦象显示的太精确了,一般来说,很少有这么精确的卦象,精确到不象是真的。

就在这时,外面的院门被敲响了,白蔡蔡几乎是跳着起来,一溜跑的去开门。

白奶奶在那里一脸迷糊:“这丫头,怎么跟火烧屁股似的,这越大反而越没有小时候那股子沉静了。”

白蔡蔡这时,可不管自家奶奶说什么,她打开门,却看到白学文正陪着一个女子站在门外。

而这女子正是前世自家的大嫂,高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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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情书事件

白蔡蔡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高玉红会出现在自家门口。

“蔡蔡,她是来找二婶的,二婶呢?”不等那女子说话,一边的白学文就先道。

“我阿妈去家访去了。”白蔡蔡道,许是因为周老师是民办教师出身吧,当时乡下好多孩子,放假放假着,就不去读书了,所以,周老师一直有一个假期去学生家里做家访的习惯,如今正好她的班上,有两个学生是五峰山这边的,今天一早吃过饭她便去做家访了。

白蔡蔡说着,连忙将人请回屋里坐下,又泡了茶,一谈之下才知道,高玉红居然是自家阿妈阿爸捐助的学生之一,在市里读了财经学校大专班。

几人聊了几句。

那高玉红一看周老师不在,只是坐了一会儿,留下一袋子水果,就起身告辞,白学文又做了一会儿送客人,将人送到路口才回白蔡蔡家。

“大哥,你怎么认识她的,她是你对象啊?”白蔡蔡故意笑嘻嘻的问。

“别胡说,我只是在路上遇上她在找二婶,又想着你家这里不太好找,便把她带来的。”白学文敲着白蔡蔡毛栗子道,他是在路上遇上高玉红的,又听高玉红在打听自家二婶的家,便把她带来的。

白蔡蔡做了个鬼脸。

“对了,学文,这些照片你来看看,喜欢哪个就见见面,处处。”这时,白大伯母拿着照片凑到白学文面前。

“妈,我跟你说了这些你别瞎操心,我心里有数呢。”白学文一脸无奈的道,白蔡蔡在一边偷笑,这个年自家大哥过的有些纠结。

“你今年过过年,都二十四虚岁了,村头老刘头家的儿子比你还小一岁呢,这马上就要成孩子他爸了,我怎么能不操心。”白大伯母有些上火了,冲着白学文吼。

白学文一直拿自家老妈没法子,这会儿见老妈发火,只得挥挥手:“好了好了,你看着办吧,不过,我明天一早要回华台市了,我先回家整理一下行装。”白学文说着,几乎是落荒而逃。

白蔡蔡暗地里冲着自家大哥竖了竖大拇指,大哥这招是工作遁哪,人不在家里,就算给他选了人,他也没法子相亲啊,自家大伯母是一点奈何也没有。

“这孩子。”大伯母气的跺脚。

“嗯,刚才那女孩子是哪家的啊,我瞧着跟学文挺配的。”这时,一边的白奶奶道。

白蔡蔡在一边感叹哪,这人老成精,这看人的事情,并不一定要懂什么相学什么的,全凭着感觉和经验也能看出些明堂来。自家奶奶不就是这样了。

“妈,那女孩子不成,她是高家村高老六家的女儿,村里人都传遍了,这孩子命硬着呢,当年,她阿妈怀着她的时候,高老六就因为想偷生产队里的鸡蛋给他老婆补身子被人抓到给活活打死了,后来这孩子出生后,高家老爷子又掉河里淹死了,就连高玉红她妈也在一个砍树的时候叫树干砸了腰,瘫在了床上,这一瘫都瘫了七八年了,全靠高大娘在那里照顾,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命硬?”白大伯母道。

“这可能是时运不济吧,你也知道那个年月里,许多事情不好说的,同命不命硬的应该没关系?”白奶奶嘟喃着道。

“谁说的啊,我听说,前年的时候,他们村的人给高玉红介绍过一个对象的,那对象见了人,对高玉红也很满意,说起来这丫头长的还是满俊的,当时那小伙子就相中了,就打算定了下来,没想刚一订下,那小伙子就出车祸差点死了,可把小伙子的父母吓坏了,立刻跑到高家来退了亲,这事当初在高家村闹得纷纷扬扬的,谁不知道啊,不行,绝对不行。”大伯母那头摇的跟拔郎鼓似的。

白蔡蔡在一边郁闷了,说起来前世,她阿爸阿妈早早就离了婚,对于大哥的婚事经过她并不太清楚,不过,现在想来,此一时彼一时啊,当时,大伯家里一直很困难,自家大伯母自然没现在这么心气儿高,再加上自家大哥决定了,她也就不太反对了吧,大抵是这样,只是现在,貌似有些麻烦了。

不过,她心里又有些疑惑,因为之前算的卦的关系,刚才那高玉红进门,白蔡蔡就仔细的看过她的面相,似乎面相并不差的啊,父母宫虽有些犯冲,但却是父母俱在之相,而且她下巴圆润,颊不露骨,面庞很正,这绝对是不错的面相,怎么会跟现实反差这么大呢?

白蔡蔡纠结,果然的,除了养玉的观势法,和各种玉符,就真正的风水相术来说,她还差的远哪,半桶水在晃当。

“这样啊,那就看看再说吧。”白奶奶也动摇了。

于是这一看看再说就再也没了下文,于是白大哥的姻缘就变得有些莫测起来。

很快就开学了,乍暖还寒的春季,更让白蔡蔡多了一种春愁。而这种春愁被杨华倩称为,为赋新词强说愁,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装白蔡蔡倒是被这种说法逗乐了,想想着似乎还真有那么点装那啥,不知不觉,因师公过世那点子低落就慢慢开始消散了,只留下怀念沉在心底里。

“蔡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自习课的时候,杨华倩跟白蔡蔡的同桌换了位置,坐在白蔡蔡身边,神神秘秘的道。

“什么好消息啊?”白蔡蔡有些好奇的问。

“我姑姑打电话来了,她怀孕了。”杨华倩道,还冲着白蔡蔡眨巴了眼睛。为这事,自家姑姑和姑父都快高兴疯了。

“真的,那太好了。”白蔡蔡有些兴奋的道。

“嗯,咱们就大恩不言谢了啊。”杨华倩道。

“切,你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再说了,这主要是徐师公的本事,跟我不相干。”白蔡蔡摆摆手道,杨华倩跟她是从不客气的,对于白蔡蔡送她的玉符也大方的笑纳,有时反过来还取笑白蔡蔡是小神棍,两人的友谊在那里,杨华倩越是这样,白蔡蔡还越高兴。

“也是,唉,徐师公走的太快了。”杨华倩叹了口气道。

接下来两人嘀嘀咕咕说着小话,不外乎一些班上同学和学校老师的八卦,比如说体育老师许老师前几天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有七斤重,这要搁在古代,那就取名许七斤等等。

坐在前面一桌的一个同学一脸惊恐的回头:“什么,许老师生了个大胖小子?男人啥时候也能十月怀胎了?”

他那夸张的样子,把白蔡蔡和杨华倩一下子就逗乐了。

就在这时,隔壁理科班突然暴出好大一阵子暄闹。

“怎么回事啊。”班上的同学立刻站地起来,反正老师不在,更有人一溜跑的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一脸兴奋的道:“大新闻大新闻,隔壁班出了大新闻,她们班一个女生写给男生的情书叫人贴在了黑板上,呵呵,这下子那女生的面子都丢尽啦。”

“谁啊,谁啊?”一众同学连忙八街卦的道。

“是程英写给赵端的。”有知情的同学道,自高二文理分科,程英为了能跟赵端一个班,就跟着赵端去读理科班了,白蔡蔡和杨华倩读的仍是文科班。

“怎么会?程英写给赵端的情书怎么会被人贴在黑板上,赵端也太过份了吧。”杨华倩叫了起来。

“不是赵端贴的,估计是赵端放在书包里,叫别人翻了出来,也不知谁这么缺德,就这么可贴了出来了。”那同学道。

“都什么内容啊?”一边有同学好奇的问。

“好象是赵端近来都没怎么理会过程英,程英就写信问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叫他不要受流言匪言的影响,最后又说了自己对赵端的感情,总是就是那个啥的,妾意如绵,无奈郎心似铁的意思。”那同学绘声绘色的道。

白蔡蔡和杨华倩相似一眼,都走到教室门口,朝着隔壁教室看去。整个理科班的教室乱哄哄的,还有人拿着在大声的读,白蔡蔡看到程英站在那里,一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其实自上了高中,赵端受那点关于他吃软饭流言的影响,跟程英的关系已经疏远了很多,只差没明说着分手了,可程英却是一条道走到黑,就认准了赵端似的。

“这贴情书的人,做的也太缺德了点。”杨华倩一脸气愤的道,虽然,曾经一个班的时候,杨华倩和白蔡蔡对程英都有些不太对付,但这样的事情,还是感到气愤的。

就在这时,赵英捂着嘴从教室里冲了出来,从白蔡蔡和杨华倩身边跑了过去。

“不好,我们跟去看看。”白蔡蔡看着程英一身浓浓的煞气,知道不对劲了,这程英的性子她多少了解一点,是个死钻牛角尖的主儿,这不会是想不开吧,虽然白蔡蔡跟程英一直不太对付,但眼见着这种情形,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说着,白蔡蔡就扯着杨华倩朝着程英跑的方向追去。只是两人一下楼,居然就找不到程英的身影了。

“我们分开,你朝左追,我朝右追。”白蔡蔡道。

“好。”杨华倩点头,反正就左右两条道,总有人能追上的。

白蔡蔡朝右的方向要是操场,过了操场就是一个小树林子,而林子的边上有一个池塘。白蔡蔡追到操场的时候,就看到程英的身影正进入小树林子,白蔡蔡连忙冲了过去,就看程英已经站在了塘边,那样子似乎要马上跳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