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蔡蔡听着这些,转眼看了看自家爷爷,说实话,她还真没想到北秦居然还扯上东陵盗案的,还差点叫人灭门,想来,这就是当年石匠师傅跟随着自家曾爷爷躲这五峰村这旮旯的原因吧。

只是这些事,她咋没听自家爷爷说起过啊。

“别看着我,你爷爷我也不知道,对于石匠师傅的过去,你曾爷爷从来不多说的,只是叮嘱我们当成长辈孝敬。”白老爷子道,拿着那烟筒在一边的石阶上磕去烟灰。然后蹲在那石阶上,看着整个场子的人来来往往。

白蔡蔡也陪自家爷爷蹲着,心里却想着当年石匠师傅带着孙殿英闯进东陵的事情,想来这个石匠师傅对于玉符也很有研究的,要不然,别的不说,就那些个阴术鬼煞就绝对能要了所有人的命。

“蔡蔡,不要有压力,随意发挥就行,别的奖且不说,有一个头奖咱们是肯定能拿到的。”白老爷子看着一边沉思的孙女儿,还以为之前那些人的话给了她压力,便劝道。

“什么奖?”白蔡蔡侧着脸好奇的问。

“观众最喜爱奖啊,这是可咱们的主场,这点地利还是要占的。”白老爷子笑呵呵的道,又指了指一边正跟人磨嘴皮的白二哥。

“我家蔡蔡,是土生土长五峰村人,各位父老乡亲到时一定捧个场哈。”此刻,白二哥正一溜子欢快的跟人侃大山,时不时的为白蔡蔡拉票。

“那肯定的,我们一定支持白丫头。”听的人也拍着胸脯保证。

白蔡蔡不由大汗,想起了超女,好在这个最喜爱奖只是个娱乐奖项,别人不会在意。

到了九点多钟的时候,玉雕比赛正式开始了。

首先自然是评分人员入场,总之都是一些头上顶着某某专家的家伙,随后各玉雕师事先送选的玉雕作品就被工作人员一一摆到了台上,套用一句官来说,这次的比赛,绝对是公平公正公开透明的。

白蔡蔡坐在观众席上,就看到台上古教授端坐正中,手边一个紫砂壶,正优哉游哉的咪着茶水,时不时跟边上人交流几句,白蔡蔡看到他手上的紫砂壶,带着一种特有的包浆光泽,不用说了,这壶肯定是老货,看着古教授那悠然悠然的神情,如果这时候徐师公还在世的话,那一定会讽刺他神叨叨的摆谱。

想到这里,白蔡蔡又转过头,眺望着远处五峰山的那个山腰,师公,给我加油。

首先评的是杨州杨派的一副牧童横笛的作品,用的是墨玉,每一处都极尽精细,就连牧童手上拿着的那根笛都用了镂空雕术,透雕等,再结合以杨州有名的‘山子雕‘及‘练子活‘技艺,整副作品显得活灵活现,让人叹为观止,几个评分员都给出了高分,一时间就将气氛推到了顶点。

白蔡蔡不由的抽了口气,第一幅作品就出现了这样的高分,看来之前自己的估计是太乐观了哪。

“蔡蔡,别在意,这些都是玉雕界成了精的老怪物了,咱们是末学后进,今天主要是来学习的。”一边平安姑姑也劝道。

看着白平安故做不在意,其实又很在意的表情,白蔡蔡有些哭笑不得,明明一开始是他们雄心万丈,要立下个万儿的,要不然,自家阿爸才不舍得把那方砚台拿出来呢,现在倒好,一个两个又表现出重在参予,比赛第二,友谊第一的样子。

这不是给她泄气吗?

说起来,最初的时候,白蔡蔡还真没在乎这次玉雕比赛,可到了这会儿,她心里倒是有些热血了起来,咱今天就是来立万儿的,决不做酱油众,白蔡蔡暗暗握着拳给自己鼓劲。

接下来,各派精品一一上场,首先是北派万家的九老图,最具北派的特征,大气,拙朴,然后是北派厮家的马上封侯翡翠摆件,带着一股子霸气,接着是海派的白玉五羊开泰,接着又是南阳玉雕的一幅南阳玉百佛炉,看着评委和观众赞叹不已啊。

而陈氏玉石的徐师傅这次参赛的是一幅融合了西方油画特质的彩玉富春山居,也得到了相当高的分数。

而压轴的就是白蔡蔡的风荷砚,极品龙尾砚,这材质一下子就吸引了一干专家们的眼球,而在说到这方龙尾石的来历的时候,主持这次比赛的主持人江今月更是舌灿莲花,将一块钱买来极品龙尾石的故事说的传奇无比,引人入胜,最后这姐儿更是道:“听了这个故事,我想大家是不是都相见一见故事中的主人啊,想不想啊。”

这姐儿在拉气氛。

观众们也很应景的大声吼:“想…”叫的最响的不用说了,正是白学武这厮。

白蔡蔡一手抚额,觉得有点丢脸哪,这明显的又是给自己拉人情分的,不过,她还是站起来,跟大家招了招手,然后又一脸腼腆的坐下。

观众们自然是拍手凑热闹,但一些参赛的玉雕师就倒吸了一口气,他们没想到北秦的传人还这么小。

这些人都是在石雕界翻滚大半辈子的,最短的也有十几年,那风荷砚虽然材质极品,但这次毕竟是玉雕大赛,看中的还是雕刻技术,那风荷砚的技术还有其缺陷,但有一点却极为难得,就是极具灵气,将风荷的那种灵动表现的淋漓尽致,这就十分的难得了,再加上这丫头现在这点岁数,那以后的成长不可限量哪。

最后,送展作品排名出来了,白蔡蔡的风荷砚排名第九,这姜还是老的辣呀,自家阿爸的眼光比自己准。白蔡蔡想着,之前她还估计着能进前五呢,自己还是低估了玉雕界的这帮子牛人们。

不过,白蔡蔡没有泄气,这不是还有一关吗?

接下来,进入前十的还有一场比拼,就是现场比拼,从选料到雕刻一条龙,比的是眼力,机智和灵活。

这样的比拼,没太多时间留给参赛者,不能象平日那样细细雕琢,所以,对构思的讲究就十分的重要了。

随着主持人宣布了现场比赛的规则后,比赛就开始了,十位参赛者一一登台,第一关就是选材,台前,就有一堆彩玉原石,由每位参赛者自己选,这考究的就是眼力的。

白蔡蔡便跟着其他的人跑到台前的石料堆里选料。

“小丫头,紧张吗?”说话的是万家的玉雕师,叫万和平,九老图的主人,他这次得了个第二名,不过,技术这东西其实是很难分一二的,可以说前五的作品基本上是各有千秋,难分高下的,之所以分第一第二的,只能说是运气。

“没什么紧张的,这可是我的主场。”白蔡蔡眨巴着眼睛道。

“嗯,看出来了,小丫头人气很高。”那万和平道,不用说了,之前江今月特意让她亮亮相,其意又哪能瞒过这些见惯了世情的老江湖。

白蔡蔡嘿嘿傻笑带过。

“以后有空去京城,别忘了到我们万家去走走,当年,我家祖上跟北秦也有一些渊源的。”那万和平说道。

白蔡蔡点头答应。

这时,已有有好几个人选好了石料,正交给一边的工作人员解石,那万和平也早看准了身边一块,捞起来将给一边的工作人员解石。临走前,还冲着白蔡蔡恶作剧的道:“快去选,不然时间不够了,到时候别哭鼻子啊。”

比赛的时间是固定的,总共就那长的时间,选石的时间不能太长的,要不然雕刻的时间就不够了。

“老狐狸…”白蔡蔡嘀咕,这家伙故意拖她的时间。

白蔡蔡哼了一声,继续选料,这时,整个选料台就只有她一个人了,白蔡蔡也没时间瞎鼓捣了,直接用了观势法,正好看到脚边一块拳头大小的原石,运势很强,就选了这个。她也不交给工作人员了,直接自己解石。

只是解出来的石头却是让白蔡蔡有一种悲喜交加的感觉。喜则是因为,解出来的彩玉质地非常好,通体好似鸡油黄,而且十分的通透,其透明度堪比冰种的翡翠,再加上中间有一点如胭脂痣的艳色,显得十分好看。如果单单是考较眼力,白蔡蔡无疑就胜出了。

可这比的是雕术啊,而白蔡蔡解出的这块彩玉,只有老蚕豆大小,再加上中间的那点胭脂红,这浑然天成,任何的人工上去都是一种破坏,果然是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这还让她怎么刻啊?

白蔡蔡无语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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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响当当的万儿

“唉…”一边几个玉雕师傅看着这块彩玉,都似笑非笑的发出一声叹息。

“丫头,能解出这样的彩玉,好运呢,就是来的不是时候。”那万和平摇头叹息道,不过眼里却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当然,这种幸灾乐祸并不带有恶意,而是带着一种打趣。

白蔡蔡翻着白眼,拿着彩玉坐回坐位,不理这帮中老狐狸了。只是,就真这样认输了吗,白蔡蔡心里总有一股子不甘,那心情就好象蓄势待发的弓,却突然发现,箭没了。

此时已日正当空,虽然搭着凉棚,但白蔡蔡还是感到五月的太阳那种火热,让她的心更有些烦燥,两指拿着这块蚕豆大小的彩玉,左看右看,右看左看的,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别的参赛者已经开始雕了,雕刀磨擦着石头,发出兹…沙的声音。白蔡蔡听得有些犯困了,便歪着脑袋盯着前面不远的一盆榕树盆景,这可是小豆花友情赞助的,算是为闲趣打名气,小豆花如今的生意经是越来越精道了。

碧绿椭圆的榕树叶子,在阳光下亮晶晶的,一只不知打哪里飞来的小甲壳虫,枣红色的背壳,在一片绿色之中显得特别有奇趣…

白蔡蔡不由的看痴了,突然,一个念头闪进她的脑海,她猛的举起手上的彩玉,一手不由的重重的拍了下脑袋,真浑,咋没想到这个呢?

玉碹…前几天,她在谭六指那里得到那块玉碹,便一直在研究着,这些天也颇有心得,这块彩玉太小,太天然,没法雕刻,但并不表示,它里面也没法动啊,瞧中间那一点胭脂红,多象刚才那只小甲壳虫啊,只要利用碹术,采用内雕之法,稍加修饰就能将那点胭脂红雕成一只小甲壳虫,再加上外面那透明的鸡油黄,看着岂不就象琥珀一样吗…

一起到这里,白蔡蔡就激动了起来,马上拿出雕刻工具,专心置致的雕刻了起来。

时光飞逝。

转眼,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参赛的都自觉的停了手,都是经年好手,只是简单的几刀,就构出一副非常精妙的构图。算是让大家见识到了雕刻的极致。

“蔡蔡,别失望啊,你这次是输在好运上。”那万老头拍着蔡蔡的肩膀安慰道,这丫头有灵性啊。

白蔡蔡呵呵一笑,没说话,却规规矩矩的上前,交出了自己的作品。

一边的万和平见此情形,不由的叹了口气,小丫头不服输啊,非要在那块彩玉上动刀,可惜了一块好料。

边上几人也发出叹息。连古教授都摇了摇头,小丫头还是太好强了。

不过,就在这时,那个接过白蔡蔡作品的评委却突然的一脸激动的站了起来,激动的大叫一声:“玉碹…”

“什么?什么?玉碹?不可能?”古教授一听,连忙上前,抢过那人手中的彩玉,几个评委已经围一堆了,连上几个雕刻师也围了上前。

此时,古教授一脸激动的看着手上那块老蚕豆大小的彩玉。通透的鸡油黄,只是原来中间的那一滴艳红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只似乎正欲展翅的小甲壳虫,那细细的触须似乎在微微的抖动,活灵活现的。

而外表却看不到一丝痕迹,只是在侧面才能看到一点点开口的痕迹,这还是白蔡蔡因为时间不够,也因为手头上工具不全,没办法将切口填上。如果时间足够,用玉粉将切口填上,再养它一段时间,那到时,不在放大镜下,根本就无法发现痕迹的。

这就是玉碹的神奇之处。

“不错,不错,正是玉碹…”古教授也一脸激动,白家丫头这个心思动的极巧。这一块彩玉,将其他人的都比下去了。

“好啊,北秦传人果然名不虚传,这等绝迹的技艺再重现天日,这是本界玉雕大赛最大的收获,毋庸置疑了,本界玉雕大赛的头名非白丫头莫属,咱们这些老家伙,不好意思跟她争哪。”这时,那万老头在一边颇为感慨的道。

“是啊是啊,难怪现在人说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白丫头,是有这说法吧?”一边杨家的那个玉雕师也打趣的道。

白蔡蔡一时叫这些个老狐狸似打趣的不知如何是好,好象这个风头有些出大了,转脸看了看一边自家爷爷。

白老爷子一脸微微满足的笑容,而白学武则正冲着白蔡蔡竖着两根大拇指,一脸得意样儿,一边的自家阿妈,毛毛,还有平安姑姑则拍着巴掌,再看另外一边嘉宾席上,自家阿爸笑的一脸灿烂。一幅以女为荣的样子,白蔡蔡也不由的呵呵的笑了,别说,这种感觉挺好。

抬头看天,今天的阳光灿烂,格外温暖,心情不一样了,感觉就不一样了。

到了下午,本界玉雕大赛胜利闭幕,白蔡蔡不但得到了玉雕大赛的第一名,还得到了观众最喜爱奖,那万儿立的是响当当的。

晚上,五峰村白家大屋,结结实实的摆了几桌,白家的几位叔伯叔公都来了,算是为白蔡蔡庆贺,同时也算是完成了白家曾爷爷的心愿。

北秦一脉终于又走进了世人的视野了。

“蔡丫头,这回,你虽然得了个第一名,但不能翘尾巴,更要谦虚,你要知道,这回你得第一名,不是你雕工了得,实在是因为玉碹技术重现,可以说,你这次是讨了一个巧,你心里要明白知道不,今天,看那些个大家的玉雕技术,你的技术同他们比起来还相差的远,你要百尺杆头,更近一步才行。”吃饭的时候,大伯爷冲着白蔡蔡道。

“大伯爷,我心里明白的,以后还要虚心向他们学习,取各家之长。”白蔡蔡道,她心里明白的很,今天她得这个第一名,除了有大伯爷刚刚说的原因外,还有另一层原因,玉雕流派各有所长,各有千秋,那是谁也不服谁的,所以,最后那个万老才借着玉碹奇术将自己举为第一名,其他人更是顺水推舟,这样,大家反而心里平衡了。

一顿饭吃的热闹无比。

吃过晚饭,白蔡蔡帮着自家阿妈和大伯母洗好碗。

“平健媳妇,听说你家学文跟邻村高家那个高玉红在谈对象是吧?”这时,三叔婆端着碗茶,靠在厨房门边,一脸八卦的问道。

“没吧?这谁在瞎说啊?”大伯母就跟被踩了脚的猫儿似的跳将了起来。

“呵呵,我是听高飞他阿妈说的,前几天,有人租了高家的车子去东梁那边跑矿,就看到学文和那高玉红在街上走,两人有说有笑的,挺亲热的。”那三叔婆道。

“有这事?那高玉红不是在财校读书吗?”大伯母也不洗碗了,拿了腰布擦干手就跑到大叔婆面前问。

“财校要毕业了呀,这学期在实习呢,现在也不分配了,都是自个儿找单位,我听说她在东梁一家商贸公司里做会计,周老师是吧?听说她可是你资助的学生。”三叔婆是消息灵通人士,条条道道的知道不少。

“是啊,她前些日子去东梁的时候还给我打过电话呢,这孩子人实诚,又肯吃苦,模样也出挑。”周老师说着,还帮高玉红说了好话。

“人再好,模样再出挑有个屁用,命好才是最重要的,她命硬呢,不行,我得去给学文打个电话。”大伯母说着,风风火火的就走了。

三叔婆也跟在后面,显然是要去听后继了。

厨房里便只剩下周老师和白蔡蔡收拾残局。

“唉,什么命硬不命硬的,这天灾人祸的,跟命有什么关系,真是的,一个好好的女孩子硬叫乡里乡亲的人给妖魔化了,这不是害人吗?”周老师摇了摇头,嘀咕了句。

“阿妈,那玉红姐真的是她阿妈亲生的吗?”白蔡蔡想起上回见过高玉红一面,当时就给她相了一相的,按她面相来看,应该是父母俱在的,所以白蔡蔡就好奇的问了一下。

“你这孩子,问的这是什么话,当然是亲生的了,没听说不是亲生的啊。”周老师回道。洗净了碗,将碗叠成一叠子。

“哦,那是谁接生的啊?”白蔡蔡继续问。

“你这孩子,打破沙锅问到底啊,她出生时,阿妈还没来五峰村呢,不过,阿妈刚下放时,是在高家村的,玉红家的事阿妈倒是听过一些,我听说玉红那孩子是医院里生的,当时,玉红他爸叫人打的半死,半夜里,他们家的人偷偷的把玉红他爸送去医院,只是最后还是死在医院里,那玉红他**一时受不了打击,动了胎气,就在县里生了孩子,唉,这是走一个换一个呀,当时,玉红他**抱着那孩子回家,她公公看到是个女娃子,差点没把这孩子摔死,还是叫玉红她外婆给死死的拉拦住了,唉,这孩子说起来还真是命苦。”周老师有些唏嘘的道。

这样啊,那其实等于还是不清楚,不过,在县医院生的,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也许只是自己半桶水晃当,看差了。

白蔡蔡想着,毕竟她专长的只是在观势和祀福化煞方面,对于看相,这个不钻研个几十年,还真不敢说能看明白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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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怪病

白蔡蔡跟自家阿妈一起整理好厨房,两人出来,就看到大伯一家围着爷爷奶奶坐着,大伯母低着头,脸上却是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大媳妇,学文这孩子,本来就稳重,这些年在部队里锻炼,我看着愈发沉稳,他感情上的事情,你就不要太多干预。”白老爷子叭答着旱烟道。

“爸,我不是干预,要是别家的女孩子,我还巴不得呢,可高家那女娃子,真不成。”大伯母辩解道。

“怎么不成了,无非就是说她克死她父亲,说起来,她父亲的事情,那是特殊年代造成的,那个年代里,那样的事情发生不在少数,这同她有什么相关?命这东西,有时要信,但有时也不能全信,别的且不说,就这高玉红,她家在那种艰难的情况下,她能够长大成人,还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相助,这岂是一个命薄之人该有的际遇?照我看她应该是一个有福之人呢,所谓克不克的,其实还是因为个人的秉性造成的,都说天作有雨,人作有祸,上回,高玉红定的那个亲事我也是听说的,那小伙子之所以差点出车祸为的是什么?秉性问题,他这边跟高家的丫头订亲,那边就有女人打上门,他自己屁股不干净,叫这事弄的焦头烂额的,他是司机,这样的情况下,他开车不出事才怪呢,这事儿怎么能赖到高家丫头的头上,我看这高家丫头,那秉性不错,诚实而坚韧,又孝顺,我瞧着挺好,这事,你别插手上,由他们自由发展吧。”最后白老爷子一锤定音。

大伯母就算是心有不甘也没有办法了,在白家,白老爷子的话那一向是一言九鼎。

白蔡蔡在一边也轻轻的吐了口气,这事大伯母不乱插手就好。

转眼,天气渐热,这天是体育课,这阵子的天气总是时晴时雨的,听说沿海边台风很大,连带着她们这里的天气也多雷雨,那操场东一洼西一个洼的,体育课自然又成了自由活动课。

不过,这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大家伙儿读书热情高涨,实则当然是临时抱佛脚了,白蔡蔡杨华倩两个也不例外,又叫上正在上自习课的程英,三个跑到操场后面的那片小林子边上,名为看书,复习,不过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不,看书看着,三人就聊起了天来。

“听说这次期末考试也算是为了明天高考的一个摸底。”程英道。

“哪一次考试不是摸底啊,咱们三个,还怕考试么?”杨华倩这话那说的真的是很牛A牛C中间那个啥的。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痛啊,谁不知道,你明年铁板定钉的进入公安大学的,我这里还要用功复习的,要是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我家周老师说不准一气之下就会跟我断绝母女关系了。”白蔡蔡呵呵开着玩笑道。

“呵,你家周老师那刀子嘴豆腐心,你要真阴沟里翻了船,我包准你家周老师安慰你都还不及。”杨华倩这种家族出生的子女,对人心揣磨相当有功力的。

“唉…“一边的程英突然长长的叹气。

“女人叹气心不足。”白蔡蔡和杨华倩一起转过脸冲着程英道。

“你们才心不足咧。”程英气的瞪眼,然后抱着膝盖,两眼望着荷塘绿水道:“以我的成绩想上重点有悬。”

程英的成绩本来就理科强,可她一开始,为了追赵端,偏偏去啃了文科,再加上之前闹的风风雨雨的小白脸事件,对她的成绩影响也很大,所以,这阵子,成绩下降的厉害。

“怕什么,还有高三一年的复习时间呢,再说了,以你家如今的家业,考不考个重点大学有什么关系,以后继承你家老爸的家业就成了。”杨华倩无所谓的道。

白蔡蔡自然大点其头。

“呸,谁稀罕他那家业,男人,都不个好东西。”程英突然的就咬牙切齿的道。

然后转过脸望着一池绿水,眼眶红红的闷不啃声了。

白蔡蔡见杨华倩还要说什么,便悄悄的扯了扯杨华倩的衣袖。杨华倩转过脸疑惑的看了一眼白蔡蔡,白蔡蔡冲着她摇了摇头。

前阵子,白蔡蔡听小豆花无意中说起过,程英的阿爸在宁山县商人中也算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只最近,有一个传言,说程英阿爸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的,还替他生了一个儿子出来了。

传言虽然传言,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现在看程英这样子,白蔡蔡估计着这个传言八九不离十了。

杨华倩这姐儿虽然看着大咧咧的侠女范儿,但实则也精道的很,见到程英这种情形,又见白蔡蔡的神色,便知里面不定有什么隐情,最后便岔开话题道:“对了,程英,你家大姨在现医院吧,我听说,县医院最近好象碰到一种疑似传染病的病例吧,我阿爸他们都做了动员,说要时刻准备着,以防万一。”

“我大姨妇科,又不传染科,她哪什么都清楚啊。”程英撇撇嘴道。之前的那丝黯然很快隐去了。又跟白蔡蔡两个说笑到一起。

“你大姨妇科啊?那正好了,我家晓玲姑姑快生了,到时候,可得叫你大姨照顾着。”白蔡蔡道,晓玲姑姑的肚子已经八个月大了,最近三叔婆就一直在打听医院妇科的熟人,无外乎,有个熟人,感觉踏实点。

“没问题,到时候我跟我大姨说一声,我大姨妇产科主任呢。”程英拍着她的胸脯道。

“那太好了。”白蔡蔡点点头。

几人又说说话话,然后各自放学回家。

白蔡蔡优哉游哉的骑着自行车回家,宁山县如今一年一个变样,不过,她还最喜欢老城,老城的感觉显的悠闲,时不时能看到一些个退休老头,拿着个巴蕉叶的扇子,下着棋溜着鸟儿这才叫日子。

一路看着风景,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家里,拿着钥匙开了门,家里冷冷清清的显然毛毛这小子放学野去了,还没有回家,阿妈也没有下班,白蔡蔡放下书包,便自动自发的跑去厨房,淘米洗菜的,准备烧晚饭。

正掐着菜叶子的时候,却听到阿爸阿妈的房里似乎有些,声音她不由的竖起了耳朵,哼怎么回事啊?难道有小偷?这小偷也未免太大胆了点吧,这还大白天呢。

白蔡蔡想着,便捏手捏脚的走到自家阿爸和阿妈的房子边,门虚掩着的白蔡蔡悄悄的推开一点,从门缝看去却发现自家阿妈睡在床上,时不时的咳着。

“阿妈,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没下班呢,你这怎么了?“白蔡蔡连忙推开门,急急忙忙的跑到阿妈的床头,看到阿妈一脸难受的样子。

“阿妈,你生病了?”白蔡蔡说着一手按在阿妈的额上,却不发烧,不过,却入手一片冰冷。这大热天的阿妈盖了这厚厚的一床被子,怎么还这么的冰凉。

“咳,蔡蔡,没事,阿妈下午不知怎么的,上课上着就一身发冷了起来,人也很累很累的样子,也不知不感冒,我睡一会儿就好的,你随便弄两个菜,不够再去你二哥那里弄点。”周老师有气无力的道。

“阿妈,你不能就这么睡,我送你去医院看看。”白蔡蔡看着自家阿妈道,阿妈身上明显带着一丝病煞,白蔡蔡又看着阿妈脖子挂着的玉符,自己的玉符可以挡一些煞气的,但阿妈这种情况,显然另有病因,在这个病因没有解除前,玉符的作用也有限的。

“不用了吧,我睡睡就好了。”周老师有气无力的道,刚想坐起来,却发现头冒金星。

这时候,白蔡蔡不管了,连忙打电话给自家二哥,让他把车子开过来,送自家阿妈去医院。

白学武一听二婶病了,放下电话,就把车子开了过来,同白蔡蔡一起将周老师扶到车上,然后开去县医院,县医院如今在新区。

然后排队挂号的,等到好不容易轮到了周老师,没想那医生一看周老师的情况,立刻火烧屁股似的将周老师转到了传染科,随后医院里的几个有名望的太夫全都过来了,整一个专家汇诊似的,又摆出各种议器。

“医生,医生,这怎么回事啊,我阿妈得的什么病?传染病吗?”白蔡蔡瞧着眼睛这情形,很诡异啊,这医院弄的动静不小啊,忙拉着一今年轻的实习医生门,别人顾不上她。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同样的病已经有七例了,各项指针都表现十分的特殊,这很可能一种以前没有出现过的病,又或者一种变异病例。”那实习医生比较好说话,耐心的解释给白蔡蔡听。

“那我阿妈有危险吗?”白蔡蔡问,她别的顾不着,就想知道有没有危险。

那实习医生对着白蔡蔡一张焦急的脸,却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最早送来的那个病人已于昨天晚上去逝了。

“不好意思,我这会儿忙,你陪着你阿妈啊。”那个实习医生干脆遁了。

“怪事了,这几例病例都女人,而且全教育备统的工作人员,有老师,有财务人员,难道这病专门挑着教育系统的女人来的不成。”一个护士同另外一个护士嘀嘀咕咕的。

“别胡说,只碰巧罢了。”另一个护士悄悄的打了打说话的护士的手,这时,正在做检查的医生回头重重的瞪了她们一眼。

天渐渐的就有此灰蒙了,白蔡蔡一个人坐在走廊上,几个医生还有给自己阿妈做检杳,白蔡蔡不由的想起之前,杨华倩说的县医院中关于传染病的事情,难道阿妈被传染上了,可这来的也太没征兆了点,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到下午就成这样子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照片

“蔡蔡,你阿妈怎么了?”这时,白爸带着毛毛急匆匆的赶来。

“还不清楚,医生们正在检查。”白蔡蔡看了看对面的检查室,心里满满的担心。

正在这时,周老师被推出了检查室,白爸连忙上前:“医生,我爱人怎么样了?”

那医先看了看白爸,挥手先让护士送周老师回病房,然后问白爸:“病人是你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