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文今天能赶回来吧?”此时,白奶奶坐在堂前,抱着小曾孙问学文的媳妇。因为有事,白学文还在东梁,说好今天赶回来的。

白奶奶边说边逗着奶娃子,沾了一手的口水。那奶娃子伊伊呀呀的,逗得一屋子呵呵直笑。

“嗯,之前学文打电话过来,已经出发了,现在应该在路上了。”高玉红边伸手擦着奶娃娃的口水,边道。

“这大年三十的,他再怎么忙也得给我回来”一边白老爷子就瞪了眼睛。手里还拿着他那杠烟筒,那手不由自主的伸到烟袋里,准备掐烟丝出来。

没想一边白奶奶眼尖,伸出手,没好拍了他的手一下:“别抽烟,你那烟味太冲,冲到小晔我可跟你没完。”说着,还横了白老爷子一眼。

“不抽,不抽。”白老爷子一脸悻悻的收回手。只是他烟瘾实在难熬,就拿着烟筒跑到屋外院子里,坐在一张竹椅上过着瘾。

白蔡蔡正在院子里和楠楠聊天,见到自家爷爷出来,便接了楠楠,两个一起给自家爷爷卷烟丝,说起来,这些年在外面读书,白蔡蔡已经有好几年没给自家爷爷卷过烟丝了。

“爷爷,这烟还是少抽一点啊。”卷好烟丝,白蔡蔡不免又劝道,自家爷爷毕竟岁数大了,他那支气管炎的毛病就是抽烟抽出来的,只是家里人劝了无数次,但老爷子就这一个爱好,你若不让他抽,等于要了他的老命了,所以,白家的晚辈也只能劝老爷子少抽一点。

“没事,我这辈子啊,就离不开这个了,生死有命,管不得那么多。”白老爷子接过白蔡蔡的烟丝塞进烟筒里,深深的抽了一口子,然后喷着烟雾,那样子,倒是很满足。话语里也透着一种对生命的豁达。

“楠楠,听说你谈男朋友了,跟二哥说说是哪个,二哥要帮你把把关。”这时,白二哥从屋里出来,头发乱的跑鸡窝似的,这哥儿们昨晚上又跟朋友打牌去了,估计打的挺晚的,这会儿才睡起来。站到井台边,压了井水出来洗脸刷牙。

五峰山区的井水有一个特点,冬暖夏凉的,尤其是冬天,从那井里压上来的水入水还温热温热的,所以,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打了井,然后装上压水机,都不用接自来水。

而这也成了五峰山区农家乐的一大特色。

“二哥,你还是管你自己吧,小琴姐现在在咱们宁山,那可是个人物了,更重要的是人家也是一富姐儿,前段时间,她还上电视了呢,偏你还粘花惹草的,小心小琴姐一脚把你蹬了。”楠楠翻着白眼道,有些不高兴道。楠楠嘴里的小琴姐正是小豆花。

说白二哥沾花惹草的,还真冤枉他的,不过,这小子总是有些口花花,免不了被人垢病。

如今小豆花家里,除了她自己开了闲趣宠物花木店外,她阿爸阿妈从小吃店发展起,后来就专门做快餐,如今在宁山,那也是数的着的角色了。

“小丫头,乱说啥,她富姐儿,难道我还少钱了不成,说一句现在比较流行的话,你二哥我现在穷的只剩钱了,再说了,我跟你小琴姐关系正好着呢,你别在这里乱说。”白学武一脸得瑟的道。

果然是臭味相投,白蔡蔡这会儿发现,自家二哥跟那方晓北就是一个性子,不管有多大的成就,总脱离不了那股了混混儿爆发户的气习,不由的翻着白眼。

不过,白蔡蔡听到自家二哥的话,那心肝儿也是一跳,转眼看着楠楠,前世,楠楠谈恋爱十分的早的,白蔡蔡记得是当初园艺场袁场长的小儿子,只是最后却被他给甩了,这件事对楠楠的影响十分的大,楠楠硬是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几个月,当初,为了楠楠,自家三婶特意找到她,让她去劝劝,如今,白蔡蔡可不希望楠楠走上老路子。

“楠楠,是袁书鸿吗?”白蔡蔡问。

“蔡蔡,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会跟袁书鸿交往,那人人品太差。”楠楠连忙摇头。眼中还有不屑,看着她这表情,白蔡蔡知道自己想左了,这个显然跟前世有所不同了。

“那是谁?”这下子,白蔡蔡好奇了。

“蔡——蔡——你别听二哥乱说,八字没一撇呢。”楠楠这会儿却是有些丧气。

“谁啊?”白蔡蔡更好奇了。看楠楠这表情,估计是单相思呢。

只是楠楠死活不说,白蔡蔡也没法子。

此时,厨房里的大伯母,周老师,三婶,几个正在忙伙着,厨房的窗户正对着院子,正正好将院子里三兄妹的话听个正着。

“楠楠都谈恋爱啦,对了,周萍,你家蔡蔡也大三了吧,有没有谈男朋友啊?也该谈了。”大伯母一脸八卦的问,农村不比大城市里,谈恋爱,订亲的普遍比较早,年龄稍微大一点,就有人在背后说了。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不准她在学校里谈的,学校里就是读书学习的,再说了,同学之间,一毕业就各奔东西的,谁也不知道未来怎么样,谈了也是白谈,大多数的还不是一毕业就分手了。”周老师连切着菜边道。

“这倒是现实情况。”一边的三婶应和道。

随后三妯娌又快手快脚的收拾,年年过年,都是她们最忙的时候,而周老师这会儿心里却是嘀咕着,说起来,在感情这方面,蔡蔡从小到大从没让她操心过,周老师细数自家女儿的朋友,发现除了杨华倩和程英,交好的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了,至于男生,更是没一点影子,其实周老师刚才说不准白蔡蔡在学校里谈朋友,那是根本没有的事情,只是白蔡蔡大伯母刚才那说话的口气,好似乎白蔡蔡没人追似的,周老师也赌一口气呢。

只是自家女儿这情形总有些不对劲啊,哪个少女不怀春的,偏自家女儿有时一幅不开窍的样子,有时又一副通透的看透世情的样子,真成精怪了,想到这些,周老师不免就想到了术士的五弊三缺犯其一之说,就说那东西学不得的。只是现在学都学了,而且还闯出名号来了,周老师也无奈啊。

抬头从窗户往外看着白蔡蔡,哪天得好好点点这丫头。

白家人正忙活着。

不一会儿,白平健,白平康,白平良,三兄弟也处理好各自的事情,回家来了,白学武带着白蔡蔡,楠楠,斌斌和毛毛几个,拿了百子千孙小炮,往那门口一放,进门一个就点一窜,噼里啪啦的就一直响个不停。

只是,到了中午,白学文还没有到。

“这五峰山的遂道打通了,从东梁到这里也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吧,学文自己开的车子,更应该快一点,一个半小时就差不多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到了,玉红,你打个电话给学文问问。”白家大伯有些犯急的道。

大年三年的这顿饭吃的比较早的,一般来说从下午…钟就开始吃起,可如今都快下午一点多了。

“哦…”高玉红应了声,就去打电话,可这电话打来打去打不通,对面都是无人接听。这怎么回事啊?

这一下,白家的人更急了。

最近卡文卡的很**哪,加更什么的还得过两天…

第二百九十章 失踪

转眼就天黑了,只听得周围的鞭炮一阵响似一阵,还有邻里的欢声笑语,但白家的气氛却十分的压抑,因为白学文还是没有踪影。

“电话我已经打了,东梁那边值班的说,学文在上午十点多就出发了,你说学文会去哪里呢?”高玉红一脸焦急的道。在堂前走来走去的,显示着她心里的担心。

老爷子又蹲在那门坎上,望着黑沉的院落吧答吧答的抽着旱烟,好一会儿,他白老爷子敲了敲旱烟筒里的烟灰,站起来道:“学文是特种兵出身,就算是出点事,我相信他也能应付过来,许是什么事情耽搁了,这样,咱们不等了,先吃。”

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三个儿子带着媳妇家小团聚过年,在这里,学文毕竟还是晚辈,三家人不能只等学文一个,饭还是要吃的。

于是,白蔡蔡和楠楠就跟着自家阿妈三婶两人端菜,摆碗筷,白大伯母坐在一边发愣。

一顿年夜饭,虽然白蔡蔡和楠楠斌斌毛毛几个尽量着活跃气氛,但气氛仍是沉沉的,尤其是大伯母和高玉红两个,只是神思不宁的随意吃了点东西,两人就跑到大门口去等人。

然而,一顿年夜饭结束了,春晚也开始了,白学文还是不见踪影。

“不行,我开车去,沿着去东梁这一路找找,大哥开着车子的,我先找车子。”这时,白学武啪的一拍桌子道。

白蔡蔡这会儿正洗好碗出来,听到自家二哥的话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问道:“大哥是自己开车回来的吗?”

“是的,他每回来去都是自己开车。”高玉红道,嘴里又嘀咕着:“早跟他说了,这开车一定要小心这万一·‘…”

“呗呗呗你说什么话呢,你是要咒学文还怎么的?”一边的大伯母突然发怒了,拍着桌子。高玉红抿着嘴,眼眶有些微红。

“干什么,学文没回来了,大家都急,你拿小晔他妈出什么气。”白老爷子瞪了白大伯母一眼。

大伯母这才不说话了,闷闷的坐在一边。

白蔡蔡知道,自家大伯母对于高玉红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有一些芥蒂的,只因为她那个克父母的名头,虽然高玉红新生父母已经找到,她养母那病在姚阿婆鬼门十三针的冶疗下也早就好了,但大伯母心里长期形成的观念却是一直没有变过。

平常还好,这一出事,就有些迁怒了。

白蔡蔡便连忙道:“我是想问一下,我以前刻了几块出入平安的玉石大钱,用来挂在车子上的,大哥车子上有没有挂?”白蔡蔡问她没事就喜欢雕石头,后来家里渐渐的钱多了,三家都买上了车子,自家大哥家更是买了三辆,两辆送货的,一辆小轿车,为了保一份平安吧白蔡蔡就刻了好几块出入平安的玉石大钱,用来挂在车头上,一来装饰二来也是求一份平安。

白学文开的就是大伯家里那辆小车。

“挂了的,是我亲手给他挂上去的。”那高玉红连连点头道。

“蔡蔡,你是不是有法子算出来你大哥在哪里?”一边的白老爷子这会儿猛的醒过神来,记得当年,孙县长那小子出事,就是蔡蔡去找回来的,想到这里,白老爷子就盯着白蔡蔡。

都忘了,自家这丫头可是得了徐师公的真传的。

“嗯。我试试。”白蔡蔡点点头。

然后回到屋里,先刻了一个符引,再写下自家大哥的生辰八字,然后默念着那块出入平安大钱。不一会儿,就得了方向。

“爷爷,应该还在东梁,具体地点,要到东梁才能算出来。”白蔡蔡冲着自家爷爷道,随后却回跟白二哥道:“二哥,我们现在出发,去一趟东梁。”

“好,我去把车开过来。”白学武说着,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车子开到门口了。

路边,一些吃完了饭在门口放鞭炮的人看到白学武开车过来,都问:“学武这大年三十的是要去哪里啊?”

“溜溜。”白学武闷声闷气的道。情况还不清楚,白学武不想多说,村里人很八卦的,有些有的没的东西,就能添油加醋的传的面目全非。如今的白学武,在自家人面前那性子也许还是挺脱跳的,但在外人面前,却是有一翻成功人士的风范,什么话该说,什话不该说,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侯不该说,都拧的很清。

白蔡蔡点点头,这些年,白家发达了,村里许多人虽然想着跟自家拉关系,但也有许多人想看笑话的,毕竟总有些人会眼红的,巴不得白家出点事情。

想着,白蔡蔡上了车。

“我也一起去。”这时,白大伯丢了烟头,也打开车门,坐了进随后车子就出发了,白蔡蔡一路上就靠这那符引指起,车子一直开到离东梁十公里的地方。

“停。”白蔡蔡猛的一叫。白学武重重一个刹车。

白蔡蔡打开车门,一阵刺骨的●=扑面,这年三十晚的天气不好,正好冷空气南下,这两天正冷着。白蔡蔡巢紧了衣服,然后打着电筒,在左边找到了一条泥巴路,前几天一直有雨,那泥巴路很泥狞,白蔡蔡指着那泥巴路道“二哥,从这里开进去,大哥的车子应该在这个方向。”

“好,上车,我们继续。”白二哥的和白大伯道。

车子转了个向就朝着那泥巴路开过去,边上是一条河,这条河本来是通向青罗弯的一条支流,但这会儿,白蔡蔡坐在车里,都能闻刺鼻的臭味,青罗湾是彻彻底底的毁了,据说现在·整个东梁的饮用水都要从其他的地方调,许多东梁县的有钱人都到外地去买房子了,东梁县正逐渐的衰败。

车子七拐八弯的开了好一会儿,前面没路了。而白蔡蔡的符引显示,自家大哥的车子就在附近。

“来·我们找找。”白蔡蔡道。

于是·三人就下了车,各打着电筒四处找着,白蔡蔡跟着符引,一直走到山边,来到一个夹坳处,看到一堆干枯的茅草,还有松枝压在山边,堆了好高的一垛。白蔡蔡捡了一根棍子,挑开上面的茅草和松枝·就露出一辆黑色的小车。

“大伯,二哥,来看看,是这辆吗?”白蔡蔡朝自家大伯和二哥招呼,这些年,她在家里待的时间不多,对大伯家的车子也不太熟。

白大伯和学武跑过来一看,先是一脸惊喜,随后却又一脸惨白,惊喜的是找到了车子·惨白的是,这种情况,明显着白学文遭事了。

“报警吧。”白大伯抱着头蹲了下来,闷声闷气的道。

白二哥一手重重的捶了下车子,拿起电话就要拨。

“慢着,二哥,你打哪里报警?”白蔡蔡连忙问。

“当然是东梁县**局啊·大哥可是副局长。”白学武道。

“不,我们报五峰山区,让李叔来处理这事情。”白蔡蔡道·李叔就是白爸的好朋友,当初宝岭镇***所长,如今已经是五峰山区**分局的局长了。

“蔡蔡,你是怕?”白学武道。

“情况未明,我们总要提防一点,当初,大哥的战友是怎么被污陷成黑道成员的,东梁太复杂了。”白蔡蔡道,不管这事是否跟老佛爷有关,反正东梁县的水太浑,白蔡蔡打心里里不信任。

再说了,这大过年的,找别人还真不如找李叔方便。

“好,就找李叔。”白学武点头,然后拔打了李叔的电话。

接下来,三人就在这里等着,白大伯尤不甘心的四处找,两个小时后,李叔亲自带队到了,虽然是大过年的,但这可是牵涉到一个**局副局长的案子,那就是大案了,再加上他跟白家的交情,哪里会有一种懈怠。

“平健哪,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学武,要照顾好你爸。”李局长叮嘱着白学武道。

“唉,李局啊,学文这事情一定拜托你了,给你添麻烦了。”白大伯握着李局的手,一个劲的摇,那背弓着,哪有一丝成功商人的样子,白蔡蔡看着心里挺难受,要知道,这些年,白大伯一家,以水牛岭为依托,搞养殖,搞酒店,如今说起白家,整个宁山县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说起白平健都说是个人物。

“我不走,我在这里守着,我相信这车子不可能是我大哥藏这里的,定是别人,我守着,看谁会来拿这车子。”白学武咬牙切齿的道。

一边的李叔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一条线,要把握住。

最后,白学武跟李叔他们留了下来,白大伯开着车子带着白蔡蔡回到家里。

之前,李叔在接到白学武报案时,还专门来了白家一趟,家里人已经知道发现了车子。

“蔡蔡,你会算的,你算算,你大哥是死是活?”高玉红咬着唇道,她在东梁县待过,白家人的还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东梁县的现状,东梁县的冶安是及其恶劣的,敲诈,勒索,绑票,害命时常有发生,现在,一般的外乡人都不敢随意东梁,如今,白学文失踪了,高玉红心里怕呀。

“放心,大哥还活着。”白蔡蔡没有看高玉红,而是盯着小晔,小晔脸上父宫位充盈,而且小晔的面相极好,更没有丧亲之虑,这就说明了,学文大哥不会有事“那就好…”高玉红哭丧着脸,也不知对白蔡蔡这话是信还是不信,估计也就当时心里安慰吧。实则还是满满担心。

白蔡蔡心里也浑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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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就去东梁

夜深了,白蔡蔡一家四口先回家里,就是白蔡蔡家在园艺场桔园边上的那栋农家院子,离白爷爷家并不太远。

随着这几年五峰区的发展,在白蔡蔡家周围又建起了好几家农家院,每家的房子二层半或三层半的,都盖许多单间,用来租给游客住的,大的能住十几人,小的也能住七八人,每年这一块收入相当可观,再加上吃饭,旅游纪念品等也是相当不小的一块收入。

五峰山区的人现在个个都算发了财了,小日子过的挺滋润,再不是以前那个穷山沟。

白蔡蔡家这农家院,按白蔡蔡最初的打算,是打算租给别人拿租金的,可人算不如天算,后来白爸调任五峰区任区长,这房子就得自己住了。

就连周老师,也在前年也调任五峰山区小学任副校长,如今白家一家人都回到了五峰山区,白爸再也不用两边跑了。

宁山的房子租给了别人住。

进了家,毛毛开了电视,此时,春晚正进入零点的倒计时,外而后鞭炮更是一阵紧似一阵。

“我去放鞭炮”毛毛拿出两筒双响和一长窜鞭炮出来。

“放什么鞭炮,你大哥如今还不知什么情况呢。”白爸瞪着毛毛,这娃子,也是大小伙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情放鞭炮。

“放,为什么不放,蔡蔡不是说过,过年的鞭炮什么的都是驱邪祈福的吗?这正好是新年的开始,咱们一家为你大哥祈福。”一边周老师道。

白蔡蔡连忙点头。这个,确实是这样的。亲人的祝福能带来福运。

“那就放吧,我放双响,你点鞭炮。”白爸想了想,站起身来。家里出了一个神棍,连带着一家人都有些怪力乱神起来。不过,想来,祝福,祈福什么的,代表着美好的愿望,总是不会错的。

放双响是要拿到手上的,这些年来一直是白爸的专利,不让毛毛碰的,怕毛毛手不稳,又或者反应慢,那东西容易炸伤自己。

“你们放着,我去屋里再给大哥算一卦。”白蔡蔡道,这时候算的卦应该是比较灵的,她要算算自家大哥到底在哪里,当然,因为大哥身上没有玉符,她无法向找汽车一样找到人,但能算出一些相关联的,找人也能缩小范围。

白蔡蔡说着,便回到屋里,先冲了个澡,然后点香,以示诚心,做足了全套,然后起卦,拿签。

“庄公见母,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这什么意思?白蔡蔡愣了,庄公见母,不及黄泉,无相见也,这个典故是出自左传,也是古文观止的第一篇,郑伯克段于鄢。

讲的是郑武公娶武姜,武姜生二子,长子庄公,次子共叔段,武姜生庄公时受了惊,因此不喜庄公,后庄公继承了王位,武姜便时时站在共叔段一边,为共叔段谋利益,后共叔段谋反,姜氏为内应,庄公讨伐,共叔段败北,逃亡共国避难,庄公此后又把姜氏关在城颖,并发下誓言,不及黄泉,无相见也,不过,没多久,庄公又后悔了,只是发下誓言又不能违背,这时,一个叫颖考叔的臣子给他出主意,掘地下泉水,造一条地底之路,大家在那里面相见,这样既不违背誓言,又能母子相见。

白蔡蔡想着这个典故,难道说,自家大哥正处于一处有泉水的地道里?

白蔡蔡正想着,就在这时,手机响了,白蔡蔡拿起来一看,是勒强的电话,按接通,就听到勒强略有些低沉的声音:“蔡蔡,新年快乐,代我象你阿爸阿妈以及爷爷奶奶问好。”

“新年快乐,祝你quan家幸福安康,快乐美满。”接到勒强的电话,白蔡蔡心底有些甜滋滋的道,只是因为自家大哥的事情,口气有些低落。

“蔡丫头,怎么了,大过年了,兴致不高啊。”勒强一听就听出了那丝低落。

“我学文大哥失踪了。”白蔡蔡回道。

“学文,他怎么会失踪的?什么时候的事情,跟我说说。”勒强电话里的声音一下子变严肃了起来,白蔡蔡才想起,当初自家大哥去东梁可是勒强一手安排的。

白蔡蔡于是把今天的事情说了说。

勒强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蔡蔡,别担心,对于东梁的情况,你大哥心里清楚的,而且,你大哥身手相当不错,一般人奈何不了你大哥的,我想就算是遇到困难,你大哥也能保命。”

“嗯,我知道。”白蔡蔡点点头。随后两人又说了几句新年祝福的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大年初一。

白蔡蔡一早就去给自家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他们拜年,然后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侄儿小晔。而白学武,一晚上也没有回来。好在电话一直联系着,才没那么急人。

“学武天没亮的时候就打电话来过了,说是找到藏车的人了,现在,李局他们正带着人突审。”大伯母咬着牙道,有了希望,那精神头比昨天看着要好一点了。

白蔡蔡等人听了也高兴,找到了线索就好办。

于是一家人又期待着突审的结果。

转眼到了下午,白学武开着车回来了,只是神情不是很好,两眼更是布满了血丝。

“怎么样,找到你大哥了吗?”白大伯母一把扯着白学武就问,一边高玉红也一脸急切的看着白学武。

“没,那两个藏车的只是山边村里的小混混,据他们说,今天一早他们村有一个人突然发了疯,他们两个帮着把人送到了医院,回来的时候,大约也就在上午十点多钟,就看到学文那车停在路边,没看到人,两人就起了歹心,合力将车推到山边藏好,只等事过之后,再卖了弄钱的,昨天半夜,两人怕车子被人劫胡,便去查看才被我们逮到的,李局已经仔细盘问过了,他们应该是大哥没有关系。”白学武说着,又顿了一下道:“对了,据李叔他们检查,昨天,哥车里应该还有一个人,李局他们今天去找东梁公安局那边继续问问,看看跟他在一起的是谁?”

“那可怎么好?那可怎么好?”一边白大伯母又急了。

“平健家里,这事急不来的,就看学文的造化吧。”白老爷子沉着声道,随后又蹲在门坎边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

烟雾袅绕的。

白蔡蔡在一边叹气,本以为找到线索了,没想到又是一场空,想着昨晚自己占的卦拿的签,白蔡蔡跑到院子里的香榛树下,拔了电放给自家小舅,先是问候了新年好,然后就让小舅妈听电话:“小舅妈,我问你个事儿,你是东梁人,我想问一下,你知道东梁哪里有泉水吗?”

“泉水?原来五道岗上就有很多啊,只是后来五道岗成了荒山,石头山,几处泉眼都干沽了,如今根本就没有了,整个道岗区连饮用水都是从外面运去的,现在还留在道岗区的都是一些老人了。有点路子的都离开了。”小舅妈说着,叹了口气。

“这样啊,我知道了。”白蔡蔡有些失望的挂了电话,又打了个电话问瞎眼娘娘,得到结果是一样的。

傍晚,白家人有些无滋无味的吃着初一的团圆饭。

就在这时,李局来了,白家人连忙把他迎了进屋,大过年的,下着冷雨,李局一进门,就带着一股子寒气,白蔡蔡连忙把火盆往他身边移了移。

“东梁那边打听的情况怎么样?”白爸递了烟问。

“气死我了,东梁那边人根本就不配合,我们去也没个人招往,跟他们打听学文离开的情形也爱理不理的,后来我直接跟他们说了案子,结果倒好了,他们别的不管,就非得让我把案子移交,说这案子该他们东梁来办,其它的一切免谈。”李局气哼哼的道,随后又看白爸道:“白区长啊,我说实话,这案子,没有东梁公安局那边的配合,难查啊…而且东梁这边让我移交案子也合理,我看这案子在我手上待不了多久啊,毕竟这案子按道理该东梁县接。”

“我知道,难为你了,你就尽理在这几天查点东西出来吧。”白爸看着一边自家大哥带着恳求的眼神,便道。

“放心,我明白的。”李局道。

京城。勒家。

忙碌了一声,勒家人终于送完了来拜年的客人,一家五口吃过晚饭。就聚在一起聊天。

“爷爷,我想好了,就去地方发展一下,东梁现在缺一个县长,我就去东梁。”勒强削了个萍果,切成小块的,放在自家爷爷奶奶面前。

“不行,东梁那地方太乱了,而且环境已经破坏光了,没有后续发展之力,你去那里干什么,要我看,就去J市,J市是我们勒家和刘家人待的最多的地方,那里的关系多一点,容易做出政绩来。”不等老爷子说话,一边的刘容华下决定似的道,她是勒强的阿妈。

“妈,你知道政绩不政绩的我不在意的,总之东梁我去定了。”勒强道。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刘容华气的一拍桌子,没有了一惯的雍蓉。勒老爷子瞥了她一眼,刘容华有些悻悻“你说说为什么一定要去东梁?”这时,勒老爷子冲着勒强道:“如果没有信服的理由,你哪里也不能去,就给我待在京里弄你的房地产。”勒老爷子道,想着之前那丫头测的八字,不管准不准,不怕一成就怕万一。

“东梁出了点事,一个叫白学文的公安局副局失踪了,当初,他是我安排去的东梁,为的是莫秋雪的哥哥莫秋峰,如今他失踪了,我不能置之不理,正好东梁出缺,我很合适。”勒强不急不缓的道。

“嗯,那你该去,前阵子,我给你算过一个八字,说你今年有劫,也不知准不准,总之,你小心些。”勒老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