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勒中华从外面回来,拿着记事本,又记录了一圈数据。只是他进门的时候,仍一脸若有所思,还差点撞上一边的桌角,被勒强眼疾手快的扶住。

“我说中华,你别光掂记着你那些研究,走路不看路,这么大个人,也不小心点。”一边刘容华叠声的道,现世报,之前勒中华驳了刘容华,刘容华这会儿就小小的报复回来了,不过,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是有些担心,起身接过勒中华手上的东西。又是一通叮嘱。

白蔡蔡发现,别看勒中华和刘容华两个老是互顶,拌嘴,但其实感情很好。

“姑父最近又在搞什么研究啊?”刘伟民得了卦,此时心情大好,笑着问。

“他还有什么,不就是什么温度,湿度,风沙呀,这样值那样值的,最近连这青溪园都让他给摆弄上了。”刘容华又是没好气的道。

“你别说,这青溪园我越研究越有味道,难怪都说青溪园是风水宝地,其它且不说,就这生活环境都能给人带来好处,最近,我结合整个环境,倒是挺佩服青溪园的设计师的,我发现这里面的一些景观设计可不仅仅是景观,它同时还起着调节气候的作用的,别的不说,就咱们小区中间的那个湖,以及边上的几座假山,还有小树林,正好是一个类似的山区的回气流,它很好的起到了防风防沙,调节气侯的作用,这就是一个小型的气侯环流,而且这样的东西,在整个青溪园不止一处,难怪青溪园总是冬暖夏凉,空气中的沙尘也少,这些布置,就相当于是一个天然的空调。”勒中华说着,又冲着勒强道:“对了,是哪个设计师设计的青溪园哪,明天介绍我认识一下。”

一边的方晓北一听勒中华这话,哈的一下乐了,指着白蔡蔡道:“姑父,想认识那设计师又何必明天,现在就可以认识啊,人家可坐在你面前。”

“是蔡蔡?她不是学考古的吗?”勒中华看着白蔡蔡有些意外,虽然燕赵地产是勒强一手创建的,但勒中华之前对这又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气候,所以,对于是谁设计了青溪园倒不是太清楚。

“她是学考古的,可她还跟着秦教授学了景观设计呢,前年的时候她跟勒强去埃及参加那个建筑节,不是还领回了一个奖杯吗,你忘啦。”一边的刘容华道。

勒中华这才点点头,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大家的目光都盯着白蔡蔡,倒是让白蔡蔡略有些不好意思。

“啊,这太好了,来来来,蔡蔡,你跟伯父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些设计的。”勒中华这会儿来劲了,招手抬蔡蔡叫到身边,然后打开记事本。

白蔡蔡才发现,勒中华在记事本上画出了十几个气侯环流图,而这些气候环流图其实就是白蔡蔡利用植物和假山石和人工溪水弄的五行阵,而仔细的看着那气候环流图的运行脉络,居然跟气运走势相合。

难怪古人说,风水学就是环境学,而环境自然也包挺气候了。

就勒爸这几张图,若放在风水师的眼里,勒爸也是一个了不得的望气大师了,当然,勒爸不是看出来,是通过各种各样的仪器检测出来的。

“爸,先吃饭,蔡蔡在这里,又跑不掉,你以后有的是时间跟蔡蔡讨论这样问题。”一边的勒强心里有些不痛快了,他在京里的时间就这两天,本来打算着,带蔡蔡回家给爸妈看看后,接下来自然过的是两人世界,用来缓解相思之苦的。

可没想,先是刘伟民要算卦,这会儿自己老爸又鼓捣出这事情来,他清楚自己家老爸的研究精神,一但讨论起来,那饭都可以不吃的。

勒爸这才一拍额头:“瞧我,都糊涂了。”

随后,再勒氏夫妇热情招呼下,方晓北插科打诨下,一顿饭倒也吃的欢欢乐乐。

吃过饭,白蔡蔡明天就是期末考试,于是便向勒氏夫妇告辞,勒强送她下来。

一路走,白蔡蔡便显得有些沉默,勒强停了下来,一拉白蔡蔡的手,将她拉到身前,两手扶着她的肩膀,紧盯着白蔡蔡道:“看着我,我妈不是不明理的人,她只是钻了牛角尖,交给我,我会解决。”

说起来,在这之前,勒强从来就没想到自己父母会有什么意见的事情,毕竟一直以来,父母都很尊重他的选择,哪怕当年,他读了大二却突然退学去当兵,这么大的事情,父母都由着他了,再加上对于他的婚事,父母一向比较开明,还有勒周两家的情谊在,勒强觉得自己父母肯定是跟爷爷一样是乐观其成的,只是今天,从母亲的话里,勒强明显的感到了一丝迟疑,应该是因为那个五弊三缺的传言,想来跟小叔和婶子有关系,前段时间,小叔就有意无意似的提过。

小叔和小婶的心思勒强知道,但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更何况,他现在眼里心里只有蔡丫头一个。又哪还会有心思理会别的女人。这事情,他今天已经跟小叔说清楚了。

至于他**心里的那点迟疑,他会解决,但他不希望蔡蔡心里有什么负担。

能够感到勒强的决心和努力,白蔡蔡扬起笑脸,重重的点,感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需要双方共同努力的。

说起来,勒**这点迟疑,白蔡蔡能够理解,做为一个母亲,总是会本能的扫清任何会给自己子女带来危险的事情。

“这就好。”勒强松了口气,一手不由的又揉乱了白蔡蔡的头发。

白蔡蔡没好气的拔开,这人就见不得她头发齐齐整整的。

“呀…小心,花盆砸下来了。”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惊呼,随后勒强便感到一阵急风从头顶上往下压,速度很快,这时候,再要推开白蔡蔡显然开来及了,勒强也顾不得自个儿,那手往上一挥,跟花盆来了个硬碰硬。将差点砸到头顶上的花盆砸了个粉碎,那星星点点的泥全洒在两人的身上,弄的两人狼狈不堪。

楼上砸下来的是一个大花盆,种茶花的,花盆的重量,还有整盆的泥,再加上从九楼砸下来,那重力加速度下,力度是成倍的叠加,勒强就算再厉害,那只手也迅速的肿了起来,然后朝着让人不忍目睹的方向发展。

白蔡蔡这时回过神来,捧着勒强的肿的跟馒头似的手,眼眶就红了。

“勒强…”这时,勒中华和刘容华从楼上冲了下来,他们都每遇大事能沉静的人,但此刻却是满脸的惊慌,刚才他们站在阳台上,目瞪这一切,魂都快吓没了。

“去小区医务室看看。”勒中华皱着眉道。

“爸,妈,没事。”勒强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这点伤,对于他来说,还真只是小事,可勒中华和刘容华哪里肯由着他,白蔡蔡也不容他这般的不在意,于是,大家一起去了医院室,这时,九楼的住户也下来了,一个劲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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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摊明

勒强在医务室里,刘容华趁隙把白蔡蔡叫到了外面的一条小溪边,溪水潺潺,溪边草地上,一排木椅,边上柳树垂拱,端是乘凉的好所在。

当然,白蔡蔡知道,勒强妈把自己叫到这边,不可能是来乘凉的。

“蔡蔡,坐下。”刘容华坐在木椅上,又拍了拍边上,笑着让白蔡蔡坐。

白蔡蔡默默的坐下。

好一会儿,刘容华才似有些艰难的道:“蔡蔡,阿姨很喜欢你的,而对你和勒强的事情,打心眼里也是乐观其成的,可你偏偏却学相术风水之些东西,五弊三缺,我也是希望是无稽之谈,可今年以来,勒强几次面临险境,多多少少都于你有关,东梁那次,还有昨天,你差点出车祸,再加上今天这意外事故,这一桩桩的都跟赶集似的,我知道,这些不怪你,更甚者也许并不是你的原因,但我却把这当成一种警示,老天爷的警示,你们这些算命的常说过一个词,天意,天意不可违,我是做**,请你理解一个做**心。”

刘容华这翻话说的十分的诚恳。

白蔡蔡下意识的抿着嘴,心里有些叹气,如果没有这场意外的事故,那她和勒强共同努力之下,凭着两家的情谊,说不定能宽了刘容华的心,可这场意外的发生,显然吓到了刘容华,她对自己的警报也因此提高了好几个极别。

“那你想我怎么做?”白蔡蔡明白,刘容华跟自己说这些,定然是要自己做什么。毕竟以勒强的性子,刘容华是劝不动他的,柿子当然是捡软的捏。

“如果你真的爱勒强,就请不要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刘容华咬着牙,看着边上脸色有些苍白的蔡蔡,说实话,她那心里也不好受,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是做这棒打鸳鸯之人,她觉得自己说这话对这丫头有些残忍,可她就勒强这么一个儿子,万一勒强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也不活了。

“好,我明白了。”白蔡蔡想着,然后咬咬牙道,又说:“不过,我也表明一下,我只会暂时离开一断时间,等我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还会回来,到那时,如果勒大哥另有良缘,那我会彻底在他身边消失,但如果,他心里还记得我,那请你放开心接纳我,您是一个母亲,我理解你为勒大哥扫除一切危险的护雏之心,但做为相知的男女,是不害怕危险的,有一句话说,人活世上,就是一种修行,这之中会有各种各样的劫难,这种劫难并不是术士特有的,五弊三缺,有一定道理,但更多的则是世人以讹传讹,比如说,算命准的相士,有些是瞎子,世人往往以为,是他泄露了天机才瞎的,其实不然,有好多是因为他瞎了,他才算的准,有一句话说,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道德经上说,五色令人目盲,目乃心之窍,眼瞎后,心窍便开了,也因此,他的术法就更强了,而世人往往将因果倒置,所以,五弊三缺也许存在,但远没有世人想的那么严重。”

白蔡蔡说着,就站了起来,想了想又说了句:“正如您说的,勒大哥这几次受伤都于我有关,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天劫到了,但是您因此认为是我们两不合,我却一这么想,须知这几次每一次困难,因为我们互相的承但,都安然度过,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天意,所以有时候,天意即是人心。”

白蔡蔡说完,就转身离开。其实白蔡蔡这么爽快的答应刘容华,也正是因为自己的天劫,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也好,别看她嘴上说的硬气,可她同样,不希望勒强受自己天劫的影响而受伤。

这丫头,果然是周萍的女儿,一张嘴跟刀子似的,刘容华一脸悻悻,不过,她毕竟是刘氏集团的掌舵人,又经历过动乱的岁月,如果除去一个做母亲的执着,其他的,她也有一份豁达,不可否认啊,这丫头跟时下的一些女孩子真的不一样,这么小小年纪,对人生,居然有她这个年纪人那一份通透,尤其是那句天意即是人心,颇有禅意。难怪自家儿子拿她当宝贝。

唉,她这一次是做恶人了,但她不悔。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丫头。

刘容华没有感觉到,其实白蔡蔡这翻话,已经使她消徐了一些芥蒂。

白蔡蔡离开刘容华后,先去医务室,勒强的手已经处理好了。

“我回去了,明天要期末考试。”白蔡蔡冲着勒强道。

“好,这两天好好考,我就不找你了,考完后,直接去东梁,你大四的实习,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勒强道,恨不能现在就把这丫头拐回东梁。

白蔡蔡微笑着,没接话,摆摆手,不让勒强送,直接打的回学校了。

接下来是为期三天的考试,这考试对白蔡蔡来说驾轻就熟了。

考完当天晚上,白蔡蔡去找了五姨夫项叔宝。

“怎么,决定去游历?”项叔宝问?

“嗯,正好去走走,古人都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再说了,我学考古的,这全国有多少名胜古迹啊,正好到处看看,顺便考察,到时候我的毕业论文就有了,另外还记得我在开罗时买回来的那个玉壶春瓶吗,那瓶子还有点故事呢,古教授让我把故事挖掘出来,也可以写进论文里。”白蔡蔡道,反正课基本都结束了,大四的课不多,古教授听她要去游历,倒是十分的支持,考古学本来就不是掬于一室学习的东西,野外考古占考古学很大的比例,所以,对于白蔡蔡来说,这游历是即是为了堪破天劫,也是为了学习。

“什么时候走?”项叔宝又问。

“明天一早。”白蔡蔡道。

“哦。”项叔宝应声,然后就忙活开了,道茶备上一包,各种道符也备上一些,有备无患,更重要的是圈子里的人,介绍白蔡蔡去走走,重要交流。一会儿,项叔宝就写了十几封信。

“五姨夫,不用那么多,我跑不了那么多地方的。”白蔡蔡说着,从身边的包里拿出好几封信,还有厚厚一叠子名片,信是师婆阿香婆给她的,目的自然是跟项叔宝一样,都是他们这些年结交的人脉,而名片,有一部份是徐师公去逝时收的,还有一部份是术法比拼的时候收的,就这些,都够白蔡蔡跑的了。

“我倒是忘了,你这丫头,人脉也不小。”项叔摇头。然后将一包裹东西交给白蔡蔡,据说能起到挡天劫的作用的。

白蔡蔡老实收下。随后白蔡蔡又打电话跟自家阿爸阿妈说,这段时间出去旅游,手机关机,有事会打电话回家的等等。

最后收罗了一通阿爸阿**叮嘱,打完家里的电话,白蔡蔡又盯着勒强的手机号码,很有些纠结啊,想跟勒强打声招呼,可她又答应了刘容华不跟勒强联系的,纠结了好一会儿,这丫头想通了,规则吗,都是人订的,人订的自然是可以打破的了,于是发了一条短信给勒强,只有两个字,等我。

这条短信发完,白蔡蔡才有些安心了。然后关了手机,拔了手机卡,开始了她度天劫的游历。

三天后,东梁。

“妈,那天,你是不是跟蔡蔡说了什么?”电话里,勒强拧着眉问刘容华。三天前,勒强收到白蔡蔡的短信,不过,这厮理解错误,因为之前说好的,他白蔡蔡考试考好就来东梁的,那天正好是白蔡蔡考好的日子,勒强收到那条短信,还以为白蔡蔡是马上要起程去东梁,让自己等她,于是第二天,勒强就去火车站接白蔡蔡,可接了一空,打电话给蔡蔡,提示关机,有些闹不明白了,他于是又打电话问白爸白妈,得知蔡蔡居然出去旅游了,他就觉得不对头了,于是又打电话给项叔宝,才从项叔宝嘴里知道这丫头去度劫去了。

可这么大的事情,这丫头没理由瞒着自己啊,于是他就想起了那天蔡蔡路自己老妈好象聊了一阵子,于是他马上又打电话问自己老妈。

“嗯,我觉得你们在一起有些不合适。”刘容华道。

“怎么不合适了?”勒强冷静沉着声问。

“从你们相处的这半年多里,你就因为她遇到好几次危险,怎么能算合适。”刘容华道。对面,勒强好一会儿不出声,过了一会儿,在电话道:“妈,你上一下网,我给你发一个邮件。”

刘容华不知勒强整的什么鬼,不过,还是打开电网,登陆了邮箱,邮箱里此刻就躺着一封邮件,刘容华打开一看,没一会儿那脸就变色了,信件的内容是东梁原公安局局长梁希声的一部份口供,这部份口供的内容,正是当初,老佛爷和梁希声在新建的白马桥设伏,欲至勒强于死地的事情。

刘容华一直知道儿子在东梁很难,但没想到,当初居然这么的凶险,看着这份口供,她都无法想象儿子是怎么躲过的。

“妈,你看好了吧,当时,这个剪彩我本来是推不了的,在有心算无心之下,我八成就没命了,是蔡蔡算出我有难,然后装病才使我逃掉一劫,所以,妈,不是蔡蔡给我带来危险,相反的,是蔡蔡救了你儿子一命。”勒强在电话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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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感悟

刘容华一阵沉默,她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事情。放下电话,就靠在沙发上,手无意识的敲着额头,虽然儿子没有明着指责她,但那口气,明显着是怪她了。

“唉…”长长一叹,刘容华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转眼,天黑了。

勒中华匆匆下班,今天迟了,只是他一进家门,却看到黑灯瞎火的,开始还当家里没人,没想到灯一开,就看到刘容华一个人坐在那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黑灯瞎火的,你也不开灯。”勒中华有些关切的问。

“儿子打电话来了,兴师问罪呢。”刘容华道。

“你呀,是自找麻烦,什么五弊三缺的,都是迷信,凭的你还是总裁呢,也是一知识女性,平日里老嚷嚷着妇女也占半边天的,偏在这事里面钻牛角尖,别说我不信五弊三缺,就算是有,那又怎么样?想想当年,我和我爸被批斗下劳改队那会儿,你爸可是发了狠话的,让你一定要我跟我爸划清界线,否则就不认你这个女儿,而我当时也怕连累到你,就先主动跟你划清了界线,可你最后却一个人千里迢迢的跑到劳改农场去,你这样做,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心里记着我,要跟我一起有难同当嘛,现在倒好,你说人家蔡丫头有五弊三缺,怕连累到你儿子,硬生生的来了个棒打鸳鸯,你说你这做法,跟你爸当年有什么不同。”勒中华在刘容华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揽着她肩。

是啊,自己现在做的跟当年自己老爸做的是一回事,刘容华想着,随后觉得不对了,转身瞪着老伴儿:“怎么,你今天是要翻老账啊。”

“瞧你,想左了吧,我这是提醒你,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我觉得那丫头不错,本来,我还打算是趁这个暑假,让她加入我的研究课题的呢,得,叫你这一掺和,没戏了。”勒中华摊摊手,一心搞研究的人,说话不来事,这好好的劝慰之语,被勒中华说又跟在兴师问罪似的。

“那你们父子去找她找回来就是了,到时我退避三尺。”刘容华有些恼羞成怒了。

“唉唉唉,你这不胡搅蛮缠吗。”勒中华有些无奈。

“我就胡搅蛮缠了,合着我里外都不是人。”刘容华竖着眉毛。

勒中华一看这情形,不能再说下去的,他知道自己嘴巴不来事,这越说搞不好容华越火,于是立刻转转移话题:“对了,容华,我的速效救心丸呢?”

勒中华心脏不太好,速效救心丸是家里的常备药。

“怎么了?”这边刘容华一听勒中华找速效救心丸,也不跟他恼了,连忙关切的问:“怎么了,心脏病又发了。”

“嗯,有点,刚才下班的时候,单位里的电梯坏了,我被困在电梯困了十几分钟,紧张了一下,这会儿好象有股子提不起气来的感觉。”勒中华道。

“那我去拿。”刘容华说着匆匆进了房间,不一会儿拿了速效救心丸出来,先照顾着勒中华服下,才没好气的问:“电梯怎么好好的出事故了呢?”

“突然断电了。”勒中华道。

“幸好只是没电了,要是象上回广元大厦那样,电梯突然砸了下去…”刘容华说到这里,突然的停顿了,好一会儿,却大喊一声:“哎呀,我想起蔡蔡是谁了?”

勒中华叫刘容华这大喊声吓了一跳,心里直叹啊,瞧这老伴,最近为了儿子这女朋友,弄的一惊一咋的:“蔡蔡是谁?不就是周萍的女儿,周老爷子的外孙女嘛,谁不知道啊,你用得着这么一惊一咋吗?”

“哎,你知道什么呀?”刘容华没好气的一拍勒中华,然后才解释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事吗?就是今年元月的时候,广元大厦的电梯出了一次重大事故的事情,当时,我就在广元大厦,正准备坐电梯呢,一个女孩子突然就把我拉住,不让我进电梯,这才逃过一劫,我当时吓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再准备找那女孩,那女孩已经走了,难怪了,我说我怎么瞧着蔡蔡有些眼熟,我以前可没见过周萍这女儿,现在想起来了,这蔡蔡就是当初拉住我不让我进电梯的那女孩。”刘容华道。

“真的啊。”勒中华一脸的不可思议,当初,她听刘容华说起过这事,只是那当日也就瞬间的时间,刘容华也就匆匆见了那女孩子一眼,在加上广元大厦元是写字楼,来来往往的人都多,事后却无从找起。

所以,这事两夫妻一直放在心上。没想到居然是白蔡蔡。

“哈,这一下,那蔡蔡可就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了。”回过神来的勒中华打趣。

“不行,我得联系她一下。”刘容华这会儿坐不住了,连忙拿起电话,打出几个,最后却都联系不上白蔡蔡,倒是跟周萍聊了好一会儿,对白蔡蔡,刘容华这会儿有些愧疚,对着周萍不免有些心虚,因此,勒强和白蔡蔡的事情便没说清楚,只是旁敲侧击的打听蔡蔡的去处。

而周萍从白学文那里,也约模知道一些自家女儿可能在跟勒强在相处的事情,但这她也不好明着说,也是一顿的旁敲侧击。

结果,最后两人打了一阵子机锋,旁敲侧击的,别的没说清,但是定下了下回见面一起喝茶的事情。

随后刘容华放下电话。

“怎么,找不到人?”勒中华问。

“说她一放假就出去旅游去了,手机也不通,周萍在电话里把她女儿一顿埋怨,说这丫头不省心,反正听口气,是一时联系不上了。”刘容华道。

“瞧你,这事做的…”勒中华摇头。

“我事做的怎么了?我做**,哪能不为儿子考虑,再说了,现在离婚率多高啊,我觉得这样挺好,给他们小年轻考验考验,别忘了蔡丫头可比咱儿子小九岁呢,她现在还没定性,我倒觉得这场考验必不可少,经过这考验,如果他们还能走到一起,那感情会更牢固,象当年,咱们刚接处的时候,你摆着知识分子的臭架子,对两家联姻嗤之以鼻,如果不是后来动乱那事,有过这么一场患难,指不定我们现在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刘容华开如强词压理了。

勒中华故作没听见,坐在一边一口一口的咪着茶,好象这喝茶是目前头等大事似的,这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只能啥也不说了,不过,回想起当年,意气风发之时,对家里给他定的婚事他是不乐意,可一场动乱,却将两颗心紧紧的靠在一起,此后两人相依走过,到如今成老伴儿,心里却是相当满足。

不过,勒中华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儿子,当年动乱,他和老爸被关牛棚,刘容华既要照顾他们,又要带才一岁多的勒强,哪里忙的过来,刘家人只知逼着她跟自己分开,又哪里会帮着带勒强,最后勒强才被老爷子当年的一个勤务兵领去东梁,然后在东梁待到九岁,等他和老爷子平反后才接回来。

其实勒强最开始的名字叫勒燕赵,勒强这名字是那个勤务兵另外取的,而勒家为了感谢那个勤务员一家的照顾,等接回勒强后,就一直用了勒强这个名字。目的是要让勒强记得,滴水之恩,永不相忘。

再说白蔡蔡。

白蔡蔡自京里出发后,就往各地的名胜跑,随后又去了洛阳,看了仓颉造字台,相传,仓颉造字,惊天地,泣鬼神,而所谓的惊天地,泣鬼神,也就是一种天人感应,只可惜,传说中的气运早就消散,留下来的只是岁月沉甸的气场,它有考古价值,但已经没有了术法的价值了。

白蔡蔡是乘兴而去,却有些败兴而反,接着,白蔡蔡便入川,巴蜀之地有许多术法上的奇人异事,而她入川,主要是去找丘妖人,自上回术法大赛后,丘妖人倒时常跟白蔡蔡联系,已经好几次邀请白蔡蔡去成都找她聚聚,白蔡蔡正好走一趟。

不过,入了川,白蔡蔡没急着去找丘妖人,她直接登上了青城山。

遍参尊宿游方久,名岳奇峰问此公。五月半间看瀑布,青城山里白云中。这是诗人贾岛描写青城山的诗句。看着此时,青城山间白雾缭绕,正合这诗句。

白蔡蔡感叹,游历果然能增人心智,虽然这一个月来,白蔡蔡没给动过一丝术法,但她却从身上那块灵玉上感到,自己的养玉术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她能从那玉上感到如气运流转的灵力,那种感觉,就好象当初在大金字塔前,灵玉结合金字塔的气运,催发出的那种灵力。

大道三千,旁门八百,不管哪一种,都讲究天人合一,而这里的天并不仅仅是指天空,它指的就是自然,指的是整个生命体系。

白蔡蔡边走,就边感受着周围万物散发的气运,每种气运都在勃然向上,许多宗教都是修来生,而中国的道教,道是本心,术是手段,讲的却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山医命相卜,此五种,山就是修道,而医是养生,而命相卜三种,则是用来堪破的,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等等都是通过人为的努力去改变气运,从而掌握自己的命运。

“蔡蔡,是你啊,我说谁呢,居然引运青城山的气运,把我吓了一跳。”就在这时,一个人从一边的小道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正是巴蜀丘妖人丘霞,这位姐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彪悍。

白蔡蔡这才发现,自己在沉思居然引运了青城山的气运,其实不是她引动,而是身上的灵玉,就在刚才,她身上灵玉的气运同青城山的气运融合在了一起,这是养玉的最高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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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批命

丘妖人的家就在青城山下,开了一家农家乐,她老爸早死,家里就一个老妈,母女俩个一起过活。

当然,以丘妖人妖孽的赌术,那钱财自是不少,不过她花钱也大,再加上性格豪气,那是左手来钱,右手花钱,若大的一笔赌资愣是没两年让花销了,其实她大多数一部份都是捐掉了,本来这姐儿还打算故技重施的,只是上回,她卷的巨资回来,差点没命,她阿妈就给她定死了,不准她在再碰赌,母女俩用最后的钱开了这家农家乐,而得益于平日丘妖人的大方豪气,她的朋友也特别的多,朋友带朋友的,她这生意做的十分的红火,当然,她老**一手地道农家菜也是让人趋之若鹜的原因。

总之,丘妖人的小日子过的挺滋润。

白蔡会跟着丘妖人一路下山,路过的人除了游客就没有不认识丘妖人的,其它的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来,丘霞,自家地里的西瓜,沙瓤的,给你朋友尝尝。”这时,一边一个老汉用塑料袋兜着个大西瓜递到丘妖人的手上,丘妖人毫不客气的收下,嘴里却道:“山四叔,多谢了啊,一会儿去我家喝酒。”

“好咧,不过说好了,你不能灌老叔渴,老叔这身板儿可喝不过你。”那山四叔也没客气,笑呵呵的应着。

白蔡蔡在一边听得笑mimi的,如果说勒强的酒量是糊人的话,那么丘妖人的酒量却是妖孽极别的,反正几个白蔡蔡也喝不过她。这姐儿常常大叹,高手寂寞,独孤求败啊。

“丘姐,这又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啊?”这时嘴上刚长毛的小青年带着一帮人呼呼喝喝的路过,好奇的看了白蔡蔡一眼问。

“什么道上的,人家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生,来这里玩的,少整你们那些个山头码头的,你们要是打主意到我朋友的头上,小心我打断你狗腿。”丘霞瞪着眼睛。

“丘姐丘姐,瞧你说的,咱们哪敢啊,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我本来打算着是要有山头,才好找一帮志趣相投的兄弟姐妹一起聚聚,喝酒,可她一个大学生,还是名牌,咱们这些朋友里面,读个高中的就不错了,算了,这一类实在找不出来,咱就撤了。”那小年青苦巴着脸。

把白蔡蔡给逗乐了,却突然抱拳道:“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九流本一家。”

“啥意思啊。”那些个小青年面面相觑。

“就你们还问人家哪条道的,道上的东西都不清楚,滚滚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一边的丘妖人气的拿着手拍着一干小年青的后脑。

一干小年青一脸悻悻的,不过却不离开,还嚷嚷着让白蔡蔡说明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其实这句话也是白蔡蔡小时候在宝岭镇的时候听胡婆婆说过的,胡婆婆早些是上海青帮的人,红花绿叶白莲藕说的就是洪门,青帮,白莲教,三教九流本一家就好理解了,大家兄弟都是一家人。

“兄弟红花光棍儿,请问对面是哪位洪英?”这时,边上一个五十多数,挺着个将军肚,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汉子朝着白蔡蔡抱了抱拳,同时伸出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前冲着白蔡蔡道。

红花光棍儿指的就是洪门的会员,哪位洪英就是指哪家的的兄弟。

“段总,你也来凑热闹啊。”一边的丘妖人爽气的笑道,这个人在四川知名商人了,全国连锁的百乐超市就是出自他的手比,名叫段振平。

“呵呵,能碰上同门兄弟,段某幸甚幸甚。”那段振平道。

白蔡蔡知道是遇上了行家了,这会儿她有些尴尬了,她这些话是从胡婆婆讲古那里听来的,她自己跟这三家那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于是只得悻悻的笑着拱了拱手:“段总,抱歉,我是随便说说的,不在门中。”

一边的那些小青年这下子笑开了,指着白蔡蔡哈哈大笑的道:“原来也是一个充大蒜头的。”

白蔡蔡瞪了这些小子一眼,满脸郁闷,她这纯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谁让她呈嘴快来着。

“这种事情哪能随便说,走,去门里上香道歉。”这时,那段振平脸沉了下来,这种话岂能顺便说说,觉得白蔡蔡这种态度是对三门的一种挑衅,这决不能容忍。

听他这话,白蔡蔡皱眉头了,这段总明显是小题大做了,上香道歉,在那道上,除了三刀六洞,以及磕头道歉外,就数这个了,同时她若去洪门的堂口上香道歉,那以后见到洪门中人,她就再也直不起腰杆,那她宁山小白菜的名号也算撂了。

“段总,你什么意思啊,蔡蔡是我的朋友,不就是一句话嘛,你少把你们堂口那些东西搬出来,咱们又不是你们堂口,不必遵循你那些充满腐旧味的规定。”一边的丘妖人不干了,这姓段的是在把打的脸面。

“丘霞,你别瞎掺和,每个人都必须为他说的话负责的,她冒用三帮的切口,就得付出代价的,丘霞,就算是你的朋友,也不能坏了道上的规矩。”那段总道。

对于道上的人来说,那规矩甚至大过法律。

“你…”丘霞气的跳脚,就要上前找那段总再理论。

白蔡蔡一把将她拉住,自己的事情,没必要把丘妖人给牵连进来,想着,她便冲着那段总道:“上香道歉不可能,就请段总划下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