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缪华苓和连孝清的女儿,也就是何遇同母异父的妹妹连君因。今年十六岁,目前高一在读,现在是刚下了钢琴课回来。

连君因和何遇同母而生,长相有些神似。兄妹俩的瞳色都很深,但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连君因的眼睛像清澈透光的黑葡萄,而何遇的眼睛则深邃如海。

到了厨房门口后,连君因也不进来,就站在门口打量苏秋子,眼睛里满是好奇。她皮肤很白,脸颊上点缀了几颗小雀斑,稚嫩娇俏。

“因因,这样盯着别人看不礼貌。”缪华苓责备道。

“嗯?”连君因抬头看着母亲,又垂眸看着苏秋子,辩驳道:“我没有看外人,嫂子不是外人。”

原本还被她看得紧张,听了她的话后,苏秋子对她这个小姑子生出无数好感来。

都说穷养儿富养女,连君因就是富养的女儿。她今年十六岁,身材已经抽条,从后面看和苏秋子差不多高。但心性还像是小孩子,有着小女儿的娇俏,会和母亲开玩笑,也会和父亲撒娇,懵懵无知,纯真的像是一张白纸。

这是完全是在父母爱的呵护和保护下长大的孩子,她认知的世界也如她一样纯白,不懂防备警惕,也不会勾心斗角,干净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对她好。

晚饭准备好,大家在餐厅一起吃饭。有连君因在,晚餐气氛活跃融洽。苏秋子吃得有些恍惚,她好像从没有在这样的氛围下吃过饭了。

以前在苏家,她都是坐在角落,听着苏家三口说着苏瑷获得了什么奖,他们要给苏瑷买什么东西做奖励,他们要怎么庆祝。

她和苏瑷是同父异母,但和何遇与连君因的感情却截然不同。连君因将何遇容纳,也容纳下了她,在他们一家的心里,何遇和她都是他们的亲人。而苏瑷则当她是外人,看不起她,甚至恨不得她消失。

都说富养女,但富养出来的女儿又是各不相同的。

餐桌上的话题不一会儿聊到周末安排上来,连君因拿了纸巾擦嘴,对缪华苓道:“钢琴老师说她周末有事,我那天可以不用去。那周天的时候,我可以去骑马吗?”

连孝清听了女儿的话,无奈地看她,说:“怎么老想着骑马?周天你妈妈没时间,我陪你去吧。”

“那我不要,爸爸你不会骑,还得我带着你。”连君因说完,转头看向何遇,语气里带着央求,道:“哥,你陪我去吧。”

说起来,连君因骑马还是何遇教的。兄妹俩感情不错,以前何遇在美国读书,每年寒暑假缪华苓都会带着连君因去看望他,连君因也是在国外随着何遇上马术课时爱上的骑马。

她话音一落,缪华苓就摇摇头,说:“不行,你哥太忙了。”

何家老太爷最近生病,何氏集团的担子现在在何遇肩上,她打了几次电话让他带着苏秋子来吃饭,他都说在外地出差,可见他是有多忙。

听母亲这么说,连君因也没闹,只是脸上多少有些遗憾和失落。何遇给她倒了杯水,笑着说:“这周末不忙,可以去。”

小姑娘的眼睛瞬间睁大,高兴得放光。

“太好了!”

缪华苓看着女儿开心,也不自觉地一笑,她转头一看,看到了在她身边也随着连君因笑着的苏秋子。

她坐在兄妹中间,眼睛望着连君因,也在替连君因开心。而她这样,让缪华苓不觉有些心酸。在知道苏秋子和何遇结婚后,她偶尔也会听到有人议论苏秋子。她在苏家过得并不好,她刚出生母亲就车祸去世,因为母亲的缘故,苏恭丞对她也是不闻不问。苏家根本没有把她当家人,她或许从未体会到过家庭的温暖。

“秋子。”缪华苓叫了苏秋子一声,道:“你也和他们一起去吧。”

“啊?”苏秋子没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缪华苓,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她赶紧道:“我就算了,我不会骑。”

连君因对于这个提议十分赞同,她笑嘻嘻地拉着苏秋子道:“不会骑可以学啊,让哥哥教你,一起去嘛!”

说实话,苏秋子对于骑马是有些打怵的,而且她周末还要去陶艺舍上班的啊。而连君因和缪华苓都在鼓励她,苏秋子一时间盛情难却,她瞄了何遇一眼,心道:你快制止啊!

何遇察觉到她的视线,回眸与她对视,女人茶色的眼睛里带着求助。何遇唇角微扬,道:“一起去吧。”

苏秋子:“…”

苏秋子站在关林的办公室里,感觉老板每一次射的飞镖都像是射在了她的身上。她明天要跟着何遇兄妹俩去骑马,今天又要请假。

“啪”得一声,手上飞镖正中靶心,关林心情不错。手上的飞镖都射了出去,关林回头,想起他办公室还有个人来。

他狭长的眼睛朝着女孩身上一乜,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女孩的视线随之上扬,关林边拿着靶上的飞镖边拉长了声调。

“我说秋子啊…”

苏秋子后背一麻,没等关林往下说,她连忙道:“结婚后家里事情多,我老公又比较忙。但是我保证,以后真的不会随便请假了。”

她说完半天,关林都没再说话。苏秋子以为自己打断老板说话他生气了,心下忐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关林正看着她,眼神里总带着那么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行吧。”关林准了假。

苏秋子松了口气,给老板鞠了一躬后就连忙离开了。关林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心中微叹了口气。

以前是家里那档子事儿,现在又加上老公的事儿,已婚女人事情就是多。想这女学生年纪轻轻就肩扛家庭重担,真是令人唏嘘。

被唏嘘的苏秋子站在马场边,感受着丝毫不亚于家庭重担的压力。她穿着马术服,一头大马就站在她跟前,她感觉这马随时都会尥蹶子把她踢飞,苏秋子一头冷汗。

就算她随着兄妹俩来了马场,苏秋子也没有上马的想法。她就站在马场外面,看着何遇和连君因骑着。

兄妹俩坐在马上,十分养眼。他们两个的气质都随了母亲,缪家在夏城虽比不上四大家族,但底蕴却丝毫不输,据说追溯上去,祖先还是王族。所以缪家的人,气质里自带一种贵气,这样看着,兄妹俩确实像是马背上的王子和公主。

何遇穿着马术服,身高腿长,五官轮廓深刻清俊,将他的温和都归拢得稍显凌厉。这样的画面拍下来,都能做马场的宣传海报了。

“马很温柔的,你先摸摸。”旁边驯马师还在做游说工作,身边的女人是随着何少过来的,她自是不敢怠慢:“来都来了,体验一下也是好的。”

“来都来了”这四个字,无论在哪儿都能发挥很强的劝说作用。苏秋子原本看着他们俩骑就有些心动,最后竟真被劝说成功了。

即使如此,她看着身边的大马仍然发怵。她按照驯马师的话,手脚有些不太利落地往上爬。好歹被扶着上了马背,苏秋子往下一看,登时晕得有些后悔了。

她露了怯,俯身紧紧地抓着缰绳,注意力全在马身上,一再确认。

“它不会踢我吧?它不会突然跑起来吧?它…要不我还是下去吧!”

她确认的时候,驯马师看着她身后的方向无奈地笑着。苏秋子刚要回身,她手里的缰绳被人牵了过去。与此同时,有人翻身上马,马儿随着那人的动作也是一动。

这小小的一动,吓得苏秋子魂飞魄散。她“哎呀”一声,身体前倾着想要抱住马头,然而她的腰间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将她的身体轻轻往后一拉。

苏秋子的身体像是一片落叶,一下就被那人拉到了怀里。苏秋子后靠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上,怔忪间,她闻到了一股熟悉清冽的果木香。

“别怕。”何遇将她身体扶住,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安抚了一句。

被何遇扶住后,苏秋子竟真忘了害怕。

见她情绪稳定,何遇松开手抱住她的手去拿缰绳。而手刚一离开,就被她重新压回了她的腰上。

何遇动作一顿,低头想要说话,却发现他怀里的女人还在轻轻发抖。她压着他抱住她的手,声音也有些发颤,低声道:“你…你好好抱着啊,不然我掉下去摔死了,你就没有老婆了。”

苏秋子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紧,说完后,她反应过来。先是一愣,后是赶紧将手放开。在她放开的那一瞬,她的身体又被抱紧了些。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好。”

苏秋子心下一动。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更新时间:20:00

苏秋子:我和你只是夫妻,没有爱情,不要随便撩我。

何遇:那你在床上的时候,能忍住不叫么?

苏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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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苏秋子觉得自己太丢脸了,被何遇抱着骑了两圈,下来后她还有些腿软。但被抱着骑了那么两圈后,也让苏秋子克服了骑马的恐惧。

何遇从马背上下来,牵着缰绳在旁边指导她。他是个很有耐心的老师,连君因的马术就是他教的。就这样被指导着骑了一上午后,苏秋子渐渐体味出些骑马的乐趣来,等到中午的时候,甚至敢自己骑着马溜达两圈了。

苏秋子和连君因都骑得很开心,何遇倒没怎么骑,一直在指导她,全程耐心认真。这是优秀的人所固有的品格,苏秋子能想象得出他在工作中是什么样子,这样的男人自身浑然而成一种气场,小了可以温和儒雅地教导你骑马,大了可以在商场运筹帷幄,力挽狂澜。

何遇真的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魅力的男人。

骑马骑到中午,三个人的午餐是在马场的自助餐餐厅解决的。马场和高尔夫球场一样,是一种昂贵的消遣运动,来这里的自然都是非富即贵。三个人刚进餐厅,就有几个英国人叫住了何遇,应该是合作伙伴。

他一时间走不开,何遇侧眸低头,问苏秋子:“饿了么?”

苏秋子刚刚被何遇介绍是他的妻子,她现在还在认真地听几个人讲话,被何遇这么一问,她看了他一眼,口是心非地说:“不饿。”

似是看出她撒谎,何遇淡淡一笑,苏秋子被他笑得有些晃神,就听何遇道:“因因应该饿了,你先带她去吃,我一会儿忙完过去找你们。”

何遇给了台阶,苏秋子察言观色拾级而下,她点点头,与几个人道别后拉着连君因离开了。

连君因确实是饿了,她年纪小饿得也快,但当时有人她不好意思说,被苏秋子带走后,她心里对苏秋子又多了份喜爱和亲切。

两人拿了东西,坐在餐厅窗前的位置,这个位置可以看到马场和人工湖,风景很秀美。

“嫂子,我哥生日你准备怎么给他过啊?”连君因问正在扭头看风景的苏秋子问道。

苏秋子一口杏仁豆腐没咽下去,差点呛道。她回眸看了连君因一眼,连君因正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会不知道我哥生日吧?”连君因一语中的。

连君因不知道苏秋子和何遇结婚的具体情况,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相爱的人才会结婚,而相爱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爱人的生日。

苏秋子干笑起来,有些尴尬,连君因却笑了起来:“是11月27号,你现在知道啦。”

尴尬被缓解,苏秋子看着连君因,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来。连君因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她只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的妻子,但她待她很真诚也很真心,这让苏秋子心里很温暖也很柔软。

这是她和何遇结婚后何遇的第一个生日,作为妻子,总该要重视一下。重视归重视,苏秋子却不知道该怎么给何遇过这个生日。只说句生日快乐?好像太生分。但如果过得太认真,又比较腻歪,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那种程度。

不管怎么样,礼物是要送的。苏秋子当时问连君因,小姑娘只说她哥喜欢用心的礼物,也不说具体喜欢什么,苏秋子一下就头大了。

即将步入十二月,天也越来越冷了。苏秋子本想给何遇织条围巾,但有次何遇出差,她给何遇整理行李的时候,看到他衣帽间整整齐齐码着的各大牌围巾,她瞬间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想到最后,她决定发挥自己的陶艺特长,给他做个小玩意儿。

何遇生日前一天,苏秋子下班后去了白马大厦。她实习后,就只有周末才来陶艺舍,还经常请假,所以在工作日看到苏秋子,关林还惊讶了一下。

小姑娘坐在拉胚机前,正用陶泥捏得认真,耳边碎发掉下一绺,衬得肤色雪白。关林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小姑娘察觉到,抬眸看过来。一看是他,眼神里先躲闪了一下,赶紧嘿嘿笑了一声,叫了一声老板。

“稀客啊。”关林望着她满手的陶泥,淡淡地问了一句:“做什么呢?”

关林说话的时候,习惯头微扬,乜人一眼,带着一种慵懒散漫的放荡不羁。苏秋子被他这么看着,实话实说道:“我老公马上生日了,我想给他做个小礼物。”

小姑娘手上的东西已经初具雏形,圆滚滚的肚子,两只大耳朵。她手艺不错,店里很多老主顾都认她,尤其是一些男学生。年轻男女的心思,多是在那情爱上面,然而谁也想不到,他们的陶艺西施已经是个已婚妇女了。

不但要忙着实习,兼职,还要抽时间忙家里的事情,因为原生家庭的缘故,现在还要讨好自己的丈夫。小小年纪,被生活拖累得团团转。

所以说,结婚有什么好?

关林看苏秋子的目光,渐渐多了份怜爱在里面。他最近新交了个女朋友,打电话喊他出去逛街,关林挂了电话后,将椅子正了正站起来,道:“你这属于内部员工,材料费就不收你的了。”

陶艺舍收费不算贵,但听关林这么一说,苏秋子眼睛瞬间一亮,说道:“真的?谢谢老板,老板您太善良了!”

关林看着她一双眼睛里带着雀跃,他拧眉看着她,半晌后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我跟你说,男人就不该太善良了。”

说完,关林留下一脸不明所以的苏秋子走了。

何遇生日那天,苏秋子下班后去定了个蛋糕。她不会做饭,回到家后准备点些外卖。点早了何遇回来后菜就凉了,她想了想后,给何遇打了个电话过去。

从马场回来之后,何遇又卷入了忙碌的工作之中,虽然没出差,但两人见面少之又少。每次都是苏秋子还没醒,何遇就已经走了。等苏秋子睡着了,何遇才回来。

“喂。”电话通后不久,何遇就接了电话,苏秋子听到那边低低地议论声,她知道自己打得这个电话不是时候。

“是我,我想问问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家。”苏秋子说。

电话那端有人叫了一声何总,随后何遇应该是把手机的听筒挡住了,不一会儿,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今晚会回去很晚,你先睡就好。”

给何遇打电话,苏秋子本就担心打扰他。听他这么说,苏秋子连忙应声,然后何遇被人叫走,并且挂断了电话。

何遇是真的忙,事务所上半年的时候接洽了景城的一个项目。景城原本的跨江大桥近几年修修补补,出了很多毛病,政府准备重新修建一条。这个项目被EV拿下,忙碌了大半年,最近正是最后交稿的关键时期,这几日事务所加班加点正忙着修改。

这一忙又到了半夜,何遇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窗外的马路上,远没了下班时期的热闹,几辆车疾驰而过,像是银河里划过的流火。

办公室外,接到景城项目负责人电话通知的同事将接到的通知结果公布。Kane敲门而入,何遇转身,Kane看着自己的老板,笑着说:“通过了。”

听着办公室外庆祝的沸腾声,何遇垂眸复又抬眸,微弯了弯唇角。

EV建筑师事务所是个很年轻的团队,事务所内的气氛向来十分融洽。待Kane将消息告知何遇后,事务所的几个设计师涌入,上来拉着何遇出了门。何遇向来没架子,任凭他们拉着他出去,脸上挂着斯文的笑。

他刚一出门,头上就被戴了一顶帽子,何遇还未反应过来,Kane开头,整个事务所的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

“何总,生日快乐!”

喊完之后,有人开了香槟和小礼花,何遇瞬间被热闹的人群包裹。

这样一闹就闹了一个小时,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何遇被司机送回了染枫公馆。这个时间,苏秋子已经睡了,开门进屋,家里静悄悄的。

何遇在庆祝的时候,喝了些酒,有些口干。他开了一排小灯后,走进厨房。

在设计这套房子的装修前,何遇在厨房里下了番心思。以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他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做饭的阿姨经过西化后,口味也不是那么如意,所以他养成了自己做饭的习惯。

原本以为回国后,他工作虽忙,偶尔也会做一顿两顿。但没想到爷爷生病,何氏集团的工作提前压在了他的肩上,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做饭。

他没时间做,苏秋子又不会做,厨房打扫得一尘不染,像是房子的摆设一样。

何遇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拿水。冰箱里东西不多,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里面的方盒。何遇唇角微抿,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是生日蛋糕。

在看到蛋糕的瞬间,何遇想起今晚苏秋子给他打的电话来。两人结婚后,各自独立,生活没有交叉。她很少会打电话给他,也不会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何遇今天生日,早上接到了母亲妹妹的电话,中午爷爷让家里的阿姨送的午餐,晚上则是同事陪伴庆祝,但独独回家晚了,忘了他的妻子。

将冰箱门关上,何遇起身去了卧室。

卧室里开着床头灯,灯光微弱,女人盖着被子,身段玲珑,像是覆了一层暖纱。她已经睡熟了,侧卧着长发散落在颊边,睫毛长卷,在眼睑下方投了一方暗影。

何遇走过去,坐在了床边。

他刚一坐下,苏秋子似乎就察觉到人来,眉头小小皱了皱,半睁开眼睛,眼内一片朦胧。

“你回来了。”苏秋子身体没动,她还没彻底醒。

何遇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模样,笑了笑,应声:“嗯。”

“唔。”她将眼睛彻底睁开,问何遇:“现在几点?”

抬腕看了看时间,何遇回答:“十一点五十。”

听了他的话,她松了口气,嘟囔了一句“那还不晚”。说着,她从枕头下面掏了一个小玩意出来,放在了他的手上。

“生日快乐。”

这是一只陶艺做的Q版小兔子,圆滚滚的身体,两只耳朵妥帖地伏在后背上。兔子不大,他掌心握起来刚好能包拢。

何遇眸光柔和,看了苏秋子一眼,问道:“为什么是兔子?”

苏秋子递了礼物,困意又袭来,她清醒了一下没清醒过来,边往枕头钻边说了一句。

“我是属兔的。”

她说完后,就睡了过去,在睡过去前,她耳边传来了一声低低的轻笑。

作者有话要说:何遇:你属兔,兔属于我。

苏秋子:没有没有,我只是单纯觉得做兔子比较简单。

这章还是五十个红包哟~

☆、第 9 章

随着朱檬录完节目,苏秋子到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看到蔡佳羽从制片人曹亭平的办公室出来。看到苏秋子,蔡佳羽眼圈一红,转身跑开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秋子一脸莫名其妙的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旁边谢佳谷椅子一转,和她八卦了前因后果。

今年电视台新进了两个实习生,实习生都有师父带着,苏秋子的师父是财经新闻的主持人朱檬,而蔡佳羽的师父则是电视台王牌综艺的主持人陈铭。两个实习生平时的工作就是在师父录制节目的时候,观摩学习,顺便做一些助理工作。

因为朱檬是财经新闻的主持,所以不需要助理主持,但陈铭的节目需要。今天节目录制,蔡佳羽做助理主持老是出错。陈铭脾气好,没怎么说蔡佳羽。但谁料制片人曹亭平今天刚好在那里,等节目录制完后,就把蔡佳羽叫到办公室一顿教训。

两个实习生来电视台一个多月,同办公室的主持人也将两个小姑娘的品性摸了个透。苏秋子是能力强,性格好,会说话。而蔡佳羽是能力不错,会说话,就是有点装。她这种没经过雕琢的装,在学校里糊弄糊弄学生还行,到了全是人精的社会,一眼就被看穿。

谢佳谷性格敞亮实在,也看不惯蔡佳羽,反而挺喜欢苏秋子的,平时也是和苏秋子走得近些。所以有点什么事情,都会和苏秋子叨叨两句。

电视台前段时间下了指标,明年主持人只要一个,两个实习生为了一个名额暗暗较劲。原本苏秋子能力强,但是因为她已婚,谢佳谷还替她担心了一下。谁料后来传媒大学教授亲自写了推荐信,而随着时间推移,大家也看得出蔡佳羽是个花架子,基本上苏秋子这事儿算是稳了。

“你可要好好努力,别出错,明年毕业后应该能直接转正了。”谢佳谷靠在她的椅子上笑眯眯地叮嘱。

谢佳谷今年三十岁,她有点微胖,皮肤又白,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特别可爱她是电视台某乡村综艺节目的主持人,平日总是一副不求上进的样子,在办公室里聊八卦吃零食。她也不用多上进,因为她来电视台工作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