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何遇眸光微抬,苏秋子一手拿着酸奶,一手拉着他,边走边说:“走呀走呀,应该先买验孕棒的,说不定这卫生棉就不用买了。”

她拉着他,相比何遇,苏秋子的体格娇小,但娇小的人却能拉的动他。何遇望着她,笑了笑,随着她进了药店。

苏秋子明显新手,何遇却比她懂得要多。明明是她拉着何遇进来的,但进了药店,听药店的店员问她要买什么,向来落落大方的苏秋子去有些脸红。旁边何遇去了架子旁,直接拿了五盒验孕棒,店员会过意来,笑了笑。

苏秋子脸上红晕没退,问道:“买这么多干嘛?”

“早晚会涌上。”何遇回答,“茶庄在山上,到时候买不太方便。”

店员笑着给夫妻俩结账,最后还笑着说了一句:“祝好孕。”

苏秋子拿着酸奶,拉着何遇往外跑,何遇礼貌地和店员应了一声后,随着苏秋子出去了。苏秋子的羞涩只在药店里存在了一瞬,出去后,好奇就压倒了害羞,她拿了验孕棒拆了,边拆边道:“我们回去先试试。”

“早起测量比较准。”何遇道。

“哦。”苏秋子一脸惊奇。

何遇低声笑起来。

其实何遇说的没错,早晚会用上的,测出来了还好,测不出来的话,还要一次一次地测。

当天晚上,何遇说要抓住最后的备孕机会,两人又折腾了一番。好在他们开始的比较早,结束时也不过才十点多,苏秋子昏昏沉沉睡过去,一夜好梦。醒过来时,已经早上七点了。

身边没人,苏秋子翻了个身,何遇从浴室走了出来。他早上都会洗澡,现在刚洗完,脖颈间搭着毛巾,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身材修长挺拔,肌肉匀称。

何遇过来时,还带了清凉的水汽,苏秋子窝在被窝里,被他亲了一下,温凉的唇让她微微一抖。她笑起来,叫了一声:“老公。”

苏秋子是很个很会撒娇的小妻子,而且她似乎知道何遇心里柔软的地方在哪里,每次都能把娇撒对地方。她一叫完,何遇眸光就是一柔,两人的清晨,在一番连绵不绝的吻里渐渐流逝。

等被何遇吻清醒了,苏秋子勾住何遇的脖颈,男人将她抱了起来。她穿上鞋子,小跑着去了洗手间。

临进去之前,她“哎”了一声,回头跑回了床头,拉开抽屉将里面的盒子拿了出来,兴奋道:“我要去试试!”

说着,没等何遇反应过来,女人娇小的身影已经离开他的视线,消失在了洗手间门前。

头发还没有干,怀里似乎还有苏秋子身上的温度,何遇双眸沉静,望着洗手间门口。心脏像是古老的编钟,安静沉稳,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

晨光铺洒在卧室里,让整个卧室变得明亮光洁,还伴随着阵阵清冽的香气,带着生机勃发的意味。

苏秋子并没有让他等很久,不一会儿,她拉开了门,叫了一声:“老公。”

“嗯?”他温柔应了一声。

将手上用水冲洗过的验孕棒甩了甩,苏秋子问道:“两条杠是什么意思啊?”

喉结微动,清风晨阳中,何遇的心跳加快了。

☆、第67章 第 67 章

怀孕后, 何逢甲大手一挥, 让小两口搬回何宅, 并请了专人照顾。但小两口不以为然, 一直在染枫公馆生活, 等到春节, 苏秋子显怀后,才和何遇一起住在了何宅。

苏秋子怀孕,何老爷子尤其欢喜。整个冬日的精神都不错, 身体也比往年更为硬朗了些。对大部分人来说,小两口和长辈住一起并不是那么方便, 但苏秋子并没有这样的烦恼。

她现在还在电视台工作, 在何宅的时间不多,而且何宅大了去了, 和老爷子并不经常碰面,也不会因空间狭隘而尴尬。她当孕妇照顾着,何老爷子也格外注意她的情绪, 有时候何遇回来晚了, 他还会叫她陪着他下两局棋解解闷。

过了春节, 正月眨眼也过去了。到了阳历三月,夏城杨柳吐芽,渐渐生机勃勃了起来。周末下午吃过午饭, 何遇回何氏集团接待国外的客户, 何老爷子清闲, 招手叫了和翟姨聊天的苏秋子, 让她去了院子里下棋逗鸟。

何宅的院子很宽敞,春季各色花儿也开始冒了骨朵,郁郁葱葱,旁边玉兰树上挂着鸟笼,鸟鸣清脆,声声入心。深呼一口气,全是草木花香,沁人心脾,远远望着,竟像是站在田野中一般。

爷孙俩在院子的亭台里坐下了,一个孕妇,一个老人,翟姨还给弄来了暖炉。亭台中间偶有凉风吹过,亭台下的池塘被吹起涟漪,里面的锦鲤摆尾游着,悠然自得。

老爷子叫了她,两人自是不必多说,棋局已经摆上了。苏秋子拿了白棋,何老爷子拿了黑棋,爷孙俩在这春日的骄阳下厮杀了起来。

围棋并不能用“厮杀”来说,因为围棋很慢,即使棋盘上波云诡谲,但表面看来也是格外柔和,何遇这样的人最擅长也最适合玩儿这种棋。

相对来说,苏秋子就急躁浅显了些,而且…喜欢悔棋。

“等等!我不这么下。”苏秋子将白子从密密麻麻的棋盘上拿了起来,在这边放一下,又拿了起来,再那边放一下,又拿了起来。

或许是怀孕的缘故,苏秋子现在比先前看着稍微胖了一点。以前太过瘦削,现在倒刚刚好。而且皮肤也变成了奶白色,她本就年轻,皮肤细嫩,现在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娇憨,格外惹老人喜欢。

向来脾气暴躁的何老爷子,看着自家孙媳妇,和蔼又慈祥,也不催。倒是在她下了棋子时,不时将黑子放下,告知她这步不对,那步不对,最后把苏秋子急得挠头发。

“那怎么办?”苏秋子苦恼。

“这局已经死了。”何老爷子指点着棋盘,说道:“要想赢,就得往前推一步,我不在这里下…”

说着,老爷子拿了刚刚下下去的那颗黑子,刚要重新落下,手边一阵小风,白子已经落下了。

“爷爷,这步我走了!”

何逢甲:“…”

苏秋子笑嘻嘻地看着老爷子,老爷子看了她半晌,兀自笑了,并不生气,真就随着她走了。他眼光柔和地盯着棋盘,眸色深沉,似是想起了什么,道:“你姑姑以前也这样下棋。”

她的姑姑,也就是何遇的姑姑,是怀氏集团怀荆的母亲何清如。当年怀荆父亲去世,为了让梅老太对怀荆放下怀疑,主动去卿平寺出家,现在还在寺里。

说起来,四大家族虽各有风雨,但何家还是最惨的。何逢甲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不知所踪,女儿出家,老人现如今七十多岁,膝下就只有何遇一个孙子,还有她这个孙媳…还有她肚子里的重孙。

“等清明那几天,我们一起去卿平寺吧。”苏秋子宽慰着老人道。

何逢甲很少去卿平寺,女儿嫁出去,有了自己的家庭,为了自己的儿女做出这样的牺牲,作为女儿的父亲,何逢甲心中只有心疼。而往年怀荆没有掌管怀氏集团,他为了避嫌,几乎没去过。等如今怀荆拿了怀氏集团,何逢甲才偶尔去那么几次。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何逢甲淡淡地说,他将棋子落下,道:“还是要往前看的。”

曾经的事情都成了故事,未来的何家才是真正的发展,而这发展,还是要靠在了何遇和她身上。

老爷子这话说的苏秋子颇为感慨,她叫了一声爷爷。何逢甲抬眸,眼睛里隐去了很多情绪,只慈爱着笑着,道:“爷爷是该谢谢你的。”

是她让何家有了新的延续。

何遇在晚餐前回来了,吃过晚餐,老爷子回了房间,何遇带着苏秋子出去散步。何宅比染枫公馆好的一点就是,有室内走廊,气候宜人,散步不用出去吹冷风。

夜晚的何宅比较冷清,家里保姆之类的人也都收拾着休息了,走廊的灯光开着,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苏秋子跟在何遇的身后,何遇将手放在后面,她被他牵着走着,边走边踩着他的影子。

苏秋子走了一会儿,掌心都热乎乎的,何遇小心的牵着她,听着她在后面小声嘀咕道:“老公,你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平日两人也讨论过孩子名字的事情,但都是玩笑话,名字做不得数。何遇听她问了一句,回过头来,苏秋子停下脚步,仰头看他。

“你有想法?”何遇看她脸颊是红的,抬手摸了摸,并没有很烫,倒是十分温软。

“没有没有,何硕士,我文化程度不如你。”苏学士如是说道。

她说话的时候,唇角和眼角都弯了下来,何遇心中像是缓缓流淌过一泓清泉,甘甜清冽。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苏秋子哎呀一声,嘟囔了一句:“突然亲什么呀。”

话是这么说,她的双臂却攀上了何遇的脖颈,笑嘻嘻地让何遇将这个吻加深了。

走廊里,灯光朦胧,夫妻之间,别有温情。

女人的唇香软,脖颈和耳后都是甜腻腻的香气,何遇循着唇,和下颌线,到了她的耳边,气息稍稍紊乱,道:“朝、暮。”

耳边温润,一阵刺酥随着这句话贯穿了她的身体,苏秋子没反应过来,低声呢喃着:“什么?”

“日升日落的朝、暮。”何遇直起身体,站在她身边道。

朝朝暮暮,听着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浪漫色彩,却蕴含着父母爱情里平淡温馨的剪影。苏秋子眼睛盈盈变亮,望着面前笑着的男人,沉溺于他的温柔之中。

这两个字,男女孩都能用。

“这次先叫何朝。”何遇抬手抚在了她的腹部,笑着说:“下一次叫何暮。”

两人先前就讨论过,要生两个孩子,不管男女。

男人宽大的手掌支撑在她的腹部,像是将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在她的体内,苏秋子抬手覆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语重心长道:“何朝啊,你要快点出来啊,出来了妈妈才能去接何暮。”

“爸爸也得去。”何遇说。

苏秋子抬眼笑起来,她站在当地,双臂微微一张,声音软甜,道:“爸爸抱~”

何遇眼神隐有威胁:“你今晚…”

苏秋子立马道:“我怀着孩子呢,你要乱来我告诉爷爷。”

何遇:“…”

神色中带着些宠溺的无奈,何遇将她抱了起来,女人乖顺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轻柔地蹭了两下,在他耳边软趴趴地说:“生完孩子再说呀。”

说完,苏秋子语气一顿,热风穿过何遇的耳畔。

“爸爸。”

苏秋子的孕期过得十分快,很快,预产期到了。但肚子里的何朝十分沉稳,颇有些他爸的大将风范,预产期当天没有什么动静。

但苏秋子也并没有在家里,预产期当天就被送去了医院。何遇将何氏集团的工作全部推给了何老爷子,苏秋子进了医院后他就一并过来陪着了。

私立医院环境好,苏秋子心情不错。因为肚子太大,她翻身困难,早上五六点钟的时候就醒了。苏秋子睁开眼,刚一动,旁边的何遇就已经扶住了她。

“你怎么醒这么早?”苏秋子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何遇拿了发带,给她拢了拢长发,扎了一个利落的丸子头,边扎边道:“不算早,你看外面。”

苏秋子预产期内,何遇这几天即使是睡着,精神都格外紧绷,苏秋子一举一动,他就很快醒了过来。

他的大手在她头发上安静的摩挲着,头发扎起后,他给她捏了捏头皮放松了一下。苏秋子听着他的话,看向了窗外。

VIP病房在私人医院的顶层,这里拥有极好的视野,往外看去,能看到远处的海面。在海面与天空的交界处,像是天空被打开了一条线,一缕橙红色的光从那里倾泻而出,铺洒在了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日出为朝。

像是一种暗示,苏秋子安静地看着朝阳从海平线外缓缓升起,映红了天边的云。火红色的朝霞像是热烈奔放的生命,在她的身体里游走。苏秋子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她奇怪地皱了皱眉,最后,握住了何遇的手。

“老公,我好像要生了。”

何遇神色微紧,打横将她抱起,放在了病床上。他按了铃叫了护士医生,在朝阳升出地平线时,苏秋子被推进了产房。

火红的朝阳在粼粼的海面上挣扎着,但无论怎么挣扎,它终究会从水中跃出。

8月8日,立秋清晨,苏秋子和何遇的长子——何朝出生。

☆、第68章 第 68 章

苏秋子是天生做主持人的料, 实力和关系并存, 进入夏城电视台的第四年,她主持了元旦晚会。与她一同主持的,还有许绍。

元旦晚会是男女两两搭配,她是和许绍搭配的,另外一对主持人搭档是朱檬和陈铭。主持间隙, 苏秋子和许绍站在舞台旁边,手里拿着主持词,望着台上正在表演的节目。

“大学毕业那年的圣诞晚会你还记得么?”看主持词间隙,许绍与苏秋子闲聊。

这件事苏秋子是记得的, 那是她唯一一次参加学校活动的主持。一眨眼几年过去, 想想还觉得挺怀念的。

见苏秋子笑起来, 许绍也随之笑起来, 道:“当时还有个小学弟特别喜欢你。”

“我记得。”苏秋子点头道。

说起以前,颇多感慨,许绍摸了摸下巴, 道:“当时那小学弟让我帮忙,要你的联系方式什么的。其实就算何先生当时去接你,我们还是不相信你已经结婚了。这才多大,大好的青春还没开始…”

“我的大好青春就是我老公。”苏秋子说。

她一句话说完, 许绍和她一起笑了起来。他和林青在一起很幸福,也知道幸福的夫妻之间是什么样子。尽管他们和何家不是一个阶层, 但夫妻相处总该是大同小异的。

“我当时还说, 如果你晚点结婚, 说不定会遇到更好的男人。”许绍说着,问苏秋子:“现在来看,当然觉得是笑话。但那时候,你有没有动摇过?当时那个小学弟,我记得送了你一张许智的签名海报吧。”

“没有。”苏秋子回想着当初,抬眼看着许绍,说:“我老公送了我两箱子许智的TO签周边。”

许绍:“…”

虽说是第一次挑大梁主持元旦晚会,但苏秋子参与过很多次,也算是名老主持人了,并不算特别紧张。她和许绍是主持人里最年轻的,但电视台让他们做元旦晚会主持人的意思很明显,未来是要将他们两个人当做台柱子培养的。

在外人看来,苏秋子算是个成功的女性,不仅仅因为她有个好老公,更因为她的事业也在稳步上升。

元旦晚会录制结束,苏秋子换掉礼服时,接了何遇的电话。

晚会结束的时间向来晚,现在已经夜晚十一点了,苏秋子将礼服挂起,围上了围巾,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来接你了。”电话里,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带着温柔的笑意。

工作疲乏时,这样的声音格外有让人轻松的力量。听何遇说着时,苏秋子已经笑了起来,问道:“那何朝呢?”

她刚一问完,电话里传来儿子的叫声。

“妈,我也来接你了。”气势如虹。

苏秋子笑得更大声,她又说了两句什么后,起身出门。身后谢佳谷调侃了句什么,她回头应了一声,然后朝着电梯跑去。

到了地下停车场,一眼看到了她车位旁边的那辆黑色SUV。她走过去后,打开车门上去了。停车场里毕竟冷的,然而车里十分温暖,苏秋子一上车,先和何遇对视一眼,随即回头看向了何朝。

何朝刚过了两周岁生日,相比同龄人,他身高偏高,即使才两岁,坐在儿童座椅上的两条腿已经初具大长腿的潜质。他穿着羽绒服,毛领毛茸茸的将他一张奶白色的小脸色包裹住,一双偏褐色的眼睛晶莹透亮,小鼻梁高挺,双唇红润。他眼睛像何遇,眸光却不如何遇那般温柔,带着小孩子的稚气,还微微有些上挑。虽然小孩子看不出来什么,但苏秋子觉得她儿子有点酷。

而不过两周岁的何朝,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奶声奶气的语调,声音里却带着些烟嗓的味道。

“阿朝不困吗?”她回头时,何遇过去覆住她,将她的安全带拉在了身侧。

现在十一点了,平时何朝早就睡了。

何朝在看到母亲时,眼睛明显亮了,但在苏秋子问出这句话时,何朝眼睛一闭,鸦羽一样的长睫毛铺洒在下眼睑上,小烟嗓回答道:“不困。”

“想你,所以没睡。”小家伙一说完,父亲在旁边拆台。

“我没有。”何朝脸微微一红,睁开眼睛望着父亲说道。

苏秋子在旁边笑,何遇发动车子,回头看了一眼口是心非的儿子,也不继续和他争辩,只道:“我是想你才没有睡的。”

“是吗?”苏秋子心里甜丝丝的,她故意拉长声调,然后在何遇开动车子前,抱着他清俊的脸庞亲了一下。

“那这是奖励你的。”苏秋子眼睛发着光,歪着脑袋看着丈夫说道。

车子发动,何遇目视前方,唇角浅浅地勾了起来。

何朝坐在后面,后靠着儿童安全座椅,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兜里,看着前面母亲亲了父亲一下。在亲完以后,苏秋子回头,眼巴巴地看着他,问道:“阿朝呢?阿朝想我我也亲你。”

小家伙本来就是想妈妈所以才睡不着的,他平日性格冷酷归冷酷,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本在见着母亲的时候,就想让她亲亲抱抱。

听了她的话,小家伙脸一红,脸颊转向车外,望着车窗外的灯火,小烟嗓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

“可是我坐得太远了,亲不到。”苏秋子遗憾道,她亲了个飞吻,对儿子说:“来,飞吻一个,回家再亲。”

何朝:“…”

一家三口,最活泼的当属苏秋子,一路上就没停下说话。何遇性格温和,苏秋子说话的时候,他永远都能给予回应。苏秋子和老公说话的时候,也没忘记儿子,笑嘻嘻地问着他今天发生的事情。毕竟元旦晚会录制,她忙活了好久了,最近陪何朝的时间确实有些少。

何朝开始还说话,后面就没了声音,等到了何宅,夫妻俩下车,苏秋子过去抱何朝,何遇轻声道:“我来吧。”

何朝已经睡着了,小脑袋歪在一旁,露出白生生的小脸蛋,就算睡着,小家伙的双手还插在兜里。

在何遇抱儿子之前,苏秋子过去,小心翼翼地将羽绒服的帽子给何朝戴上,然后亲了亲他的小脸蛋,笑了起来。

何遇将儿子抱起,苏秋子轻轻关上车门,像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地走到了何遇身边,抱住了他。

“我抱着你们两个。”苏秋子小声道。

她身高比何遇矮很多,就那样抱住了何遇的腰,男人轻声笑着,一只手将儿子抱紧,另外一只手与苏秋子十指交握。

“先回去,有点冷。”何遇说。

男人掌心是温热的,温度绵延不断地传递了过来,苏秋子开心地点头,尾随着何遇往前走。进了何宅,廊灯一直亮着,将一家三口的影子拉长,温馨又安静。

到了卧室,苏秋子接了何朝,何遇道:“他已经洗漱过,并且洗过澡了,直接脱了衣服睡就行。”

何朝的房间也在主卧内,不过主卧的里间,房间按照何朝的喜好,布置的干净利落,床上是深蓝色格子被褥,床头柜上开着夜灯,床上全是故事书。

“你哄他睡觉了?”苏秋子看着故事书,抬头望着何遇。

夫妻俩一人一旁,给儿子脱鞋。何遇将何朝的鞋子放在一边,应声道:“哄睡了,我穿好衣服准备走的时候,他又从房间出来了。”

“装睡。”苏秋子笑起来。

“嗯。”何遇浅声一笑,道:“他要跟我一起去,想你了。”

何遇最后这句话,让苏秋子有些心疼。最近因为元旦晚会录制的事情,她陪伴何朝的时间确实有些少。小家伙不是喜欢撒娇的性格,在他的意识里,他的职责是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小骑士一样。

给小家伙脱掉衣服,苏秋子抱着儿子放进了被窝,然后索性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小家伙的床不高,地上是柔软的地毯,也不怕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滚落在地会摔伤。

在苏秋子坐下时,何遇也随之坐下了,老公一坐下,苏秋子往他身边靠了靠,靠在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