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司机开车把夜以墨和安静秋送到了纽约最好也是最贵的四季酒店。

“夜总,我为您定了泰沃纳日光顶楼套房,由名厨若埃尔罗比雄为您准备了食谱上的拿手好菜,还有一名24小时随时服务的管家,也已经在您抵达前一小时就位。”

夜以墨嗯了一声,说了句谢谢。

“夜总,明天您几点来公司,我让司机接您。”

“暂时不去。刘经理,你回去休息吧,我有需要会通知你的。”

“好的!夜总,安小姐,晚安!”

泰沃纳顶楼套房,果真名不虚传。安静秋每年也会来安远美国分公司视察工作,可惜下榻的酒店却是一般的五星级,没有如此奢华的气派。

在这个面积为4,300平方英尺,有四个房间的顶楼套房中,从镶有螺钿、手工上漆的墙壁、四柱床周围镶有22克拉金线的泰国丝绸帷幔到手工缝制的威尼斯丝绸床单,多数室内陈设都是专门定制的,浴室水槽是由透明水晶砖砌成的,而最大的亮点在于它的阳台,可以从各个角度将曼哈顿的景色尽收眼底。

安静秋进门后先强制夜以墨脱掉了假肢。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的包布下面,已经开始水肿发红。她叫了管家,要了一副拐杖。

“去泡个澡吧,我用热水给你按摩一下。”她说。

第一百五十七章 流星陨落(2206字)

浴室的奢华出乎安静秋的想象,水晶砖熠熠发光,各种洁具干净到无与伦比的程度。她最喜欢的浴缸,可以容纳她和夜以墨同时泡在恒温的热水里,享受水疗的惬意和放松。透过浴室的玻璃墙还可以俯瞰整个曼哈顿的夜景,累了的时候,仰躺在上面,看着与自己无比接近的浩渺星空,感觉会非常的奇妙。

可惜的是,夜以墨并不打算和她共浴。

他阖着眼睛,独自仰卧在浴缸内,保持一贯的沉默。安静秋则趴伏在边沿,用手掌按摩他肿胀的残肢。她做的很专心,几乎是心无旁骛。她认真起来的模样其实很迷人,黑浓卷翘的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帘,琼鼻微微蹙着,粉色的唇略微张开,在他觉得不适的时候,她会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迅速放开手,睫毛扬起,一双水波般潋滟的眸子紧张的看着他问:“**你了?”

四周点燃的宁神香薰蜡烛,代替灯光,使她在朦胧的光线下看起来更加的魅惑,浴缸里的水打湿了她的裙子,半透明黏在身上,令人遐想联翩。

夜以墨只看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他望着城市中灯火辉煌的夜景,答非所问的说:“你出去吧。”

安静秋没有固执的留下,她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光着脚,走出了浴室。

她知道,他从知道夜寒轩的病情出现反复之后,心情就陷入了低迷当中。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无谓淡然,可是她懂得,一个人压抑控制不安的情绪最佳的方法便是对出现的变故无动于衷。之前他对永夜的一系列反应,亦是如此。

坐在床边擦干头发,裙子大半已经湿了,不能再穿。她取出了摆好在衣柜里的棉裙,换上。然后叫了管家服务。

晚餐,她点了养胃护肝的青鱼,虾子煲,还有煎的软嫩的牛排,餐厅专门为他们准备了中式的粥品,她又点了红枣黑米粥。

等待的时间里,她去了套房里的露台。

在这里,没有围挡的半玻璃围墙,可以更加直接纯粹的感受纽约的气息。微醺的晚风,轻轻吹着,她无力的趴在玻璃阳台的边沿,看着脚下的灯火流光,渐渐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之中。

她该如何去救以默呢?

感觉世上任何一种方法,对于他来讲都是残忍的。与她也是如此,时间每向前一步,她就会多一丝恐惧,这种恐惧如影随形,没有停顿消失的时候。即便是她守着他,睡在他的身边,也生怕下一秒,她的人生就会变成十年前痛苦的轮回。

不敢去想象再次失去他的日子,她将如何去度过。了无生趣,如同没有止尽的空虚和哀痛,时时刻刻的伴随身边。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把他刻在心底最深的位置,难道,要让她再亲手抹掉那道痕迹?

她做不到。

因为,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就丧失了再爱上别人的能力。彻底的丧失了这种yu望…

此生,他若安好,便是晴天。

他若不在了,卸下了责任的她又岂会独活…

有时想想,死其实并不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全部的希望,却无法坦然求死的挣扎…

她缓缓张开双臂,迎着徐徐的晚风,向着万丈高楼下的纽约城看去…

从这里纵身一跳,需要多久的时间可以到达50层高的地面?绝望之后就是粉身碎骨的淋漓解脱,瞬间的疼痛,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当她踏上忘川河,奈何桥,喝上一碗孟婆汤时,祈祷自己千万不要忘记了,她的前生,曾那么深深的爱过一个叫夜以默的男子…

惟愿来生,忘记所有的悲苦,只为他一人而生。

蓦然,悬空的腰间被一双手臂揽紧,以不容置喙的态度坚决的把她扯回到温暖熟悉的怀抱里…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下颌,扑鼻尽是他身上清淡优雅的香气…

看到他浴袍下空荡荡的左腿,她的眼睛一热,呼吸猛然一窒,眼底的酸胀若汹涌的海潮翻滚着浪涛,扑面袭卷而来,她伸手抱着他瘦削的腰身,把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口,无声的泪流…

夜以墨的身体僵硬如铁,抱拥着怀里颤抖低泣的安静秋。不敢回想刚才乍见到她伸臂欲跳下高空的动作时,内心涌上的巨大恐惧,让他几乎要追随她而去…

她知道她的动作有多危险吗?

50层高的大厦顶层,纵身一跃,即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她若是做了傻事,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为了谁呢?

他胸腔的震动,代表了他的不满。她的危险举动,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抬眼凝望满目的人间流光,璀璨华美的世界里,有谁能够了解他们疲累不堪的心…

过了许久,安静秋哭够了,发泄完了。才抬起清幽黑亮的眼睛,盯着他的深邃,一字一顿的说:“你若离开了,我也不会独活…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凤目粼粼,变换了数不清的颜色之后,才语气冷清的问:“泉叔告诉你的…”

她默认了。

夜以墨静如古物,沉默的态度让人觉得可怕…

猛然,他把安静秋向后推了几步。她的后腰紧贴在围栏边沿,危险至极。他犹自不肯停止,把她的身体向万丈高空猛然压下去。

“安静秋!!你以为你是谁!是救世主吗?来主宰我夜以墨的生命!哈哈哈…可笑!!你不是想死吗?死吧…你死了或许才能看清楚,你的威胁,甚至你的生命、、在我面前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安静秋的泪水汹涌,倒立的眼前骤然间升腾起一片模糊,奇怪的是,她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痛快和肆意…她放开了她的手,慢慢的舒展开…

她面向他模糊的面容,淡淡的微笑…

如果,这都是你想要的,我给你便是。

以默,我爱你,此生不渝…

风声吹在她的耳际,颊边,美丽璀璨的夜空,流星划下耀目的痕迹…陨落…

第一百五十八章 赌了一把(2134字)

流星,转瞬即逝。

可她,却用珍贵的生命赌了一把。

结果,流星已经永远的消逝,而她却神奇般的在最后一刻,被他用力的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

他。

终究没能守住他想要守住的底线,把底牌亮给了她看…

他爱她。

原来真的胜过爱他自己…

安静秋悸动到无法成言…她紧紧地抱着他,几乎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才敢对他说:“以默,你还敢说你不爱我?!”

面对他的沉默和眉宇间痛苦的挣扎,她的情绪几近崩溃…恨极了他收敛情绪,淡定自若看着自己受伤的模样,她要的不是这样的以默,她要的以默是有血有肉敢于承担责任的男人!

“我不是傻子,以默。我有心,有思想,会感知你对我感情的深浅。你说恨我!好,你也确实做得够狠,够绝…可你为什么,不再做得更绝情一点呢?其实,你只需要再使一点点的力气,我便撑不住了…新婚之夜,是你亲手掏空了我所有的期冀之后,又去这世界上唯一能容纳我的地方把我寻回去…你给了我绝望的一棒子,又把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我从深渊里拉出来…以默,你想过吗?你若根本不去见我或是放我独自离开,我会绝望,然后彻底死心 。说不定此生都不会再打扰你和你的幸福…可你没有…你宁肯忍受剧痛背着我走下高高的几百阶石梯,也不肯把我扔在离妈妈最近的地方,为什么?能告诉我吗?难道,只是为了恨我,折磨我?”

她的泪水潸然而下,目光凝视着他完美苍白的侧脸,继续质问他:“夜清川绑架我,你守在外面,却不肯进来,只是为了让我在你面前低头。可是,结果令你失望透顶,耗费了上千万绑定在我身上的卫星定位,定住了我,却不能让我屈从于你的意志,你害怕,你生气,你想用此惩罚我的桀骜不驯,可是我却一点都不配合。你没有想到夜清川竟会真的打了我的主意,当他抱着浑身是血的我从仓库里冲出来时,你再也忍不住了,你发了疯似的扑上去恨不能当场杀了夜清川…你想过吗?以默,你打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动了你的女人!”

男人的战争,她不懂。但是他明白,如果没有深沉的爱来积淀,没有谁会做出如此这般丧失理智的举动。最重要的,他还是个肢体不全的残疾人…

“还有,在瑞士。你为我找寻合适的眼角膜供体,又耗费了多少时间和心血。你的手术因此推迟了足足半个月之久,半个月的时间里,你每天守在昏迷不醒的我的身边,陪着我渡过了艰难的手术恢复期,确定我无碍之后,你才准备你的肝脏切除手术。你怕你下不了手术台,所以特意安排了身患肝癌晚期的廉琦故意接近我,用他来暗示我,生命的脆弱和不堪。你以为能够打倒我的意志力,却没有想到,我竟然恢复得如此之快…”

想起年轻美好的廉琦,她的胸中一片刺痛滑过,那双渴望生命的眼睛,和眼前的一双深眸叠加在一起,令她如同置身在冰川雪原的尽头,害怕去回想那冰冷的一幕…

“你根本没去瑞风的婚房,你拉着陆叶璇不过是在我的面前演了一场戏,你让我误会你,让我继续的恨你,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让我把你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在等着我主动离开你的一天。可你既然已经做了,又为什么在酒桌上替我喝酒,醉酒的男人最爱说心里话,你难道忘记了?当你口中呢喃着小秋,小秋的时候,能告诉我,你做了什么美梦,让你的唇角都含着浓浓的笑意…”

“你把夜家老宅,留给我,难道也是出于报复?!”

她伸手,捧起他的略微冰凉的脸颊,用她同样冰冷的唇去碰触他抿紧的唇线…

接触到那一抹柔软的温凉,泪不禁长流不息。

“你是因为丢不下,所以才反反复复的折磨我,同时也在折磨着你自己…如果说之前我对你的态度还有所疑虑,但经过了刚才的一幕,我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怀疑了…”

她定定的望着他黑沉深黯的眼底,轻声却肯定的说:“以默,你爱我,胜过爱你自己…”

他精疲力竭的靠坐在万丈红尘的制高点,长久的保持着沉默。他的手指轻抚着她被风卷起的发丝,目光遥望着远处的星空,缓慢响起的声音带着她不忍淬听的沙哑…

“爱与不爱,到了现在,还有追究的必要吗?你我,都抗不过命运,又何必在有限的生命里,苦苦寻求短暂的可能…”

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她只觉心酸到无法呼吸…

“不…不是那样的…我们还有可能,我们还可以有很多的时间来弥补伤害…我们…”

“没可能了。安静秋!”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辽远,萧索和空荡。

绝望的情绪在他们之间蔓延。

安静秋虽然赌赢了这场艰难的困局,可她仍旧无力改变他,改变他们日益走向死亡的爱情…

不知坐了多久。

他神情渐渐恢复了镇定,他推开她,用旁边的栏杆借力,站起来准备走回房间。

她追上去,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就是不肯放手…

“安静秋…别闹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无力…

“不行,不行…不行!!以默,你就算把我从顶层推下去,我也不会放开你…我不会…放开你…我不想再失去你…不想啊…以默…”泪如雨下,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泪这般的不值钱…

他微微叹气…身体僵硬的颤抖,他用力的掰开了她丝丝紧扣的指尖,大步抛下了身后失声痛哭的安静秋,独自回了房间。

第一百五十九章格巴二氏综合征 感谢宝宝殷惠金牌加更(2162字)

翌日。

夜以墨并没有叫刘益阳派车来接。他用了四季酒店为顶层豪华套房提供的迈巴赫,乘车前往美国格巴二氏综合征研究中心。

在那里。

安静秋看到了梧城曾经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甚至是创造了无数商业奇迹的---夜寒轩。

确切的讲,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人。

他的全身插满了维持生命的管子,静静的躺卧在专属病房里。他的浑身上下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眼窝深凹,颧骨耸起,唯有唇际凌厉线条的薄薄唇线,依稀还可辨认出之前的王者之气…

安静秋紧捂着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竟是真的。那个十年前,把她推倒在以默墓前,如同仇恨之神再生的魔王,他目呲尽裂的向她挥下了足以致命的铁拳,她以为她马上便可以解脱了,没想到,他坚硬的拳头最后落在了她身后冰冷的墓碑上。

一拳下去,血肉模糊。

他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犹如地狱中冷酷的声音,敲碎了她的最后希望:“你走吧!永远都不要来看以默!记着,你是受过诅咒的女人,你不可以爱上任何人!…”

就是这样一个强势,不容人亵渎分毫的帝国王者,却变成了油尽灯枯的病人…

“嗨…夜先生!”门被打开,一个中年金发的儒雅医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上前和夜以墨拥抱,热情的用英语互相问候着…

他说:“对不起啊,是我莽撞了,把寒轩先生的病情告诉了你的助手…”

“没关系,凯恩…”夜以墨笑笑,指着一边兀自还沉浸在震惊和悲伤的安静秋说:“喏,她就是那个爱管闲事的助手。”

凯恩看到安静秋的一刹那,眼里闪过惊艳的光芒,他愣了一下,才伸出手和她相握问候。

“你好,我是凯恩,夜先生的主治医生。”

“你好,安静秋。这位夜先生的秘书。”她回道。

凯恩别有深意的看看夜以墨,调侃着说:“嘿…夜先生,您的秘书可真是漂亮!怪不得你带她来看你的哥哥,是准备用美色刺激他吗?”

提起了夜寒轩,在场的人神色均是一黯…

“凯恩,我哥哥现在情况如何。”他把话转入了正题。

凯恩遗憾的看着病床上的人,感叹的说:“夜先生,您的哥哥恐怕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接下来,他用简单扼要的言语,说明夜寒轩不仅控制肌肉的神经出现异常,而且控制生命重要器官的神经机能也基本失常了,他的心跳本周经常会快至150/分,而这是正常标准的两倍;他的血压也很高,就在他那天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夜寒轩还发生了一次极其危险的心梗。

也就是说,病床上仅仅靠着各种导管勉力维持生命的夜寒轩,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世。

“对不起,夜先生!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夜以墨了然的点头,目光却凝在夜寒轩枯槁的病容上,久久不肯挪开…

他对兄长的感情,不能简单地用亲情来代替。他对夜寒轩,更多的怀有敬佩和感恩的意味在其中。作为兄长,夜寒轩并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他和夜家的地方,即使他用尽了手段,曾经被自己误会怒叱他的卑鄙行径,甚至是…可真当有一天,他坐上兄长之前的高位,他才明白,负担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和背负起整个夜家的兴衰,没有手段,没有计谋,没有割舍,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今天的他,更多更深的理解了兄长当年的苦衷。夜寒轩的绝情冷酷,现在已然成了自己的翻版…

分散骨肉恋,趋驰名利牵。

一奔尘埃马,一泛风波船。

忽忆分手时,悯默秋风前。

别来朝复夕,积日成七年。

花落城中地,春深江上天。

登楼东南望,鸟灭烟苍然。

相去复几许?道里近三千。

平地犹难见,况乃隔山川。

心中蓦然涌起深沉的悲凉,一波一波,潮水般袭来,让他几乎无法维持一向淡定从容的情绪…

他缓缓的走过去,在夜寒轩的床前跪下来…用手指抚平夜寒轩不知何时蹙起的眉头…

他取出了手机,翻开照片的页面,放在哥哥紧阖着的眼前…

“哥…你看看吧!这是你的灏儿,夜子灏…你看看,他是多么的像你啊!你不想让他喊你爸爸吗?你难道真忍心抛下苦苦等着你的锦媛!”

他的话,让安静秋止不住汹涌的泪流…

舐犊情深的画面,让她深深地体会到埋藏在他心底的脆弱和无助…原来,强大如他,还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她紧紧的捂着唇,慢慢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一样令她哀伤到心碎的夜以墨…

这是怎样的一个家庭呢?陷入了被诅咒的怪圈,几乎没有谁可以得到善终!夜家兄弟的遭遇,让从来不相信神灵的她都忍不住想对上天狂吼一声…

老天,你真的瞎了眼了吗?你真的不肯救救他们吗?

如果能有一丝微薄的希望,她都情愿用她的生命来换取他生的可能…

凯恩动容的看着他们。

不知道如何劝解这对深深陷入悲痛之中的男女…

夜以墨神情悲愤。他用手机砸着床,狂吼:“哥!你起来看看啊!!起来啊!!!你不要总是睡了,好不好!你看看你的灏儿,他是那么的可爱,他缺少父爱,他需要你,他是我们夜家未来的希望!你不能放弃啊!!你难道想让锦媛最终带着灏儿嫁给-----别的男人!!你想让灏儿喊别人--爸爸吗?!”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监控的仪器忽然间啸鸣尖叫!

夜以墨和安静秋愣住屏息不动。

“夜先生,您先带着安出去好吗?”凯恩医生着急的冲过来,按响了护士的紧急叫铃…

第一百六十章 不试试怎么知道(2234字)

“Miracle…The miracle appear!”(奇迹…奇迹出现了)凯恩激动地从病房内大步走出来,神情兴奋的对他们说:“您的哥哥居然有了神经末梢反应!虽然只是短暂的几秒,但我确信昏迷中的他有了一丝知觉。这简直是奇迹!要知道重度格巴二氏综合征患者,别说意识了,就连自主呼吸都困难。夜先生!这功劳都得归于您!看来,让您亲自来纽约,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

“凯恩…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哥哥,还有希望?”夜以墨悠长的凤目倏然亮了几分。

凯恩拍着他的肩,喜忧参半的说:“医学上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只是他的变化令人欣喜,让我对治疗下去有了微薄的希望。夜先生,接下来还需要您的配合。必要的话,可以把手机照片中可爱的baby接来纽约吗?您也看到了,夜先生对他下意识的反应极强!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刺激他的意识,挽救他的生命。”凯恩并没有问,照片的婴儿是谁。但是凭着出色的第六感,他也明白,照片中的婴孩和夜寒轩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夜以墨神色微顿,思忖了一会,摇了摇头,“恐怕不行,凯恩。”他拒绝了凯恩的提议。

凯恩耸耸肩,神情显得遗憾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