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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儿,是我,不要怕……”头顶上,扬起低沉性感的声音,与此同时,揽住她的大手也在轻抚着她的身体,“吓到你了,嗯?”

麦溪的心头泛起阵阵酸楚,这似乎都已经成为了习惯,在下雨之夜她几乎都要靠着汲取他的气息才能安然入睡,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能要这种习惯啊……

身子微微动了一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溪儿,不要动,让我就这么搂着你……”雷胤的嗓音在这个雨夜听上去充满了醉人的力量,像是透着无尽的磁性,带着低低的沙哑,裹着浓浓的情愫……

麦溪不再动了,只剩下浅浅的呼吸,任凭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将她包裹着,紧紧包裹着……一如往常,心,却在快速地掀动着,像是要跳出来似的,她的脸颊贴合在他的胸膛上,不难感受到男人结实的肌理和健康的体魄,还有,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她的耳膜,链接着她的心……

在从前,她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过,此时此刻,她却有些醉了……

第五章 第九节 心酸男儿泪(2)

窗外,是隐约传来的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

麦溪窝在男人怀中,浅浅呼吸着。

头顶上,男人略显低哑的声音再度扬起,像是在哄劝着孩子似的,“溪儿,睡吧。”大手轻柔地拍着她,轻轻地……

麦溪下意识抬头,淡淡的壁灯朦胧地刻画着男人刚毅英挺的脸部轮廓,这一刻她竟然恍如梦境,这张男人近若咫尺的脸颊在灯光下倍显柔和,而那双凝着她的深邃绿眸,像是深深的海洋,有着令她捉摸不透的深谙。

像是一抹痛楚从他的眸底划过,速度之快令麦溪无法准确地捕捉,下一刻却换上淡淡的笑意……

男人沈镌的脸缓缓俯下,深情万种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涔薄的唇轻轻贴在她饱满的额头是那么温热,麦溪的眼睛眨呀眨,下一刻,轻阖上双眼。

心,是震荡的……

她不知道自从割腕后,这个男人在悄然改变着什么,这几天他们一直过得很安静,像是一种淡淡的温馨,又像是一种淡淡的哀伤,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是萦绕在他们两人周围。

他们彼此变得没由来地沉默,纵使在面对着彼此时也是缄默的,而他,总是以吻来取代缄默,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心底那微微腾起的疼痛……

男人的吻很温柔,足有安抚她入睡的力量,有或许,是男人的胸膛过于温暖,渐渐地,她困意袭来,呼吸越来越平稳。

窗外,雨水渐渐小了很多……

雷胤没有睡去,仍旧紧搂着麦溪娇小的身子,看着她那么信赖地将小脑袋倚靠在他的胸前,一只小手还孩子气地抓着他的手指,如凝脂般的小脸流淌着安静的情绪,像是无知无畏的孩子,那么酣甜入睡。

他鹰霾的眸子深深凝着她,一瞬不瞬,这张美丽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底,久违的疼痛再度慢慢从心底扩散开来,渗透到每一个细胞,痛彻心扉……

她还是赢了,在最后一刻,他做出了这个选择,只是为了可以换得她如花笑靥!

只是,这样,他的心很疼很疼,像是在用一把刀狠狠割去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令他失去了一贯的锋利和坚定。

曾经带给她的,也许只有伤痛,纵使在回忆中也是辛苦的,他要求不多,只愿她再想起他时,唇边那抹苦涩可以渐渐淡去,这样,就好……

强忍着心底巨大的空洞,雷胤轻抚着她额前鬓角的秀发,轻柔地不去打扰她的睡眠,眼底是无法遮掩的依恋和痛楚,俯下身来,嚣薄的唇温柔地吻在她的发丝上、额头上、挺翘的鼻骨,最后是樱红的唇瓣……

却在轻轻贴合感受到她的柔软时,雷胤的唇微微颤抖着,阖住的双眼也轻颤着,眼角却不再是湿意,而是蓦地滑下斗大的泪珠,缓缓延着他刚毅的脸部轮廓下滑,直到于两人的唇间,苦涩,在这一瞬滋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再度睁眼时,是令人倍感心碎的哀默,雷胤轻轻拉过麦溪的小手,那只带着手镯的手腕犹如皓雪般凝华,修长的手指扳过上面的结合点,微弱的“啪嗒”声响起,手镯……顺势落下。

“溪儿……从此,你自由了。”

——华丽丽分割线——

皇家永生墓园

连续的阴雨天气使得整座墓园笼罩在阴霾之中,低低压下的乌云总像是随时随地可以掀起风云一样,风吹过,带着浓浓的雨腥味,青石板被雨水冲刷得更加干净,修建整齐的草地和庄严的纪念碑无时无刻不在诠释着人的最后归属。

也许,长眠于此,才会得到真正的永生。

这里没有其他墓园那么花俏,又或者华而不实,能够入眠这里,非富即贵。

一处墓碑前,十字架高高耸立着,这处墓碑很大,四周种植的竟然是大片的薄雪,美不胜收。

麦溪于墓碑前,将一束白菊搁置碑前,风儿吹过,淡淡的菊花香在空气中悄然蔓延。墓碑上是盈盈笑意的女子,脸部轮廓与麦溪相似。

“妈妈……”麦溪在管家翰亚的搀扶下跪于墓碑前,不远处阴云压低,轰隆隆雷声大作,这样的天气烘托着墓园更加阴沉。

这是她第一次叫出这个称呼,却是对着墓碑上的一张照片。

对于母亲,她是渴望而又陌生的,看着那张笑靥如花的照片,麦溪真的很想问问她,当初她明明还活着,为何将她送进了孤儿院?

也许,这个问题只有母亲才知道,而她,却长眠于此。

泪水,沿着眼眶滑落了下来,这一刻,悲哀的情绪将她缠绕,从来没有得到父母关爱的她,在得知母亲的情况后却只能来墓园吊念,而她的父亲呢?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深问……

如果心底还有那么一点渴求的话,她情愿亲生父亲是另有他人,而不是那个男人!

翰亚见状,立刻上前扶住麦溪,心疼地劝说道:“麦溪小姐,快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我想再待一会儿……”麦溪颤抖着手指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视线滑过墓碑身后大片惊心动魄的薄雪花,这个男人是何尝地用尽心思啊。

“妈妈,对不起……”

事到如今,她只能无言用这三个字来表达心情。

翰亚在一旁低叹,眼中尽是对麦溪的心疼,他们身后,则是六七名保镖,守护着麦溪的安全。

墓园脚下,一辆暗调的车子缓缓停下,熄了火,一名高大的男子下了车,手中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他沿着青石板路向上走,直到看到那大片的薄雪花……

“是麦溪小姐吧?”

身后,低沉的嗓音扬起,麦溪轻轻回头,对上男人低润的黑眸,像一潭深泉,管家翰亚将麦溪扶起后,见到来人,轻轻说了句,“奇律师,你好!”

奇鹰阎礼节性点了一下头,目光落回到麦溪身上,有一瞬眸光震荡了一下,终于明白雷胤的做法,他从来没有见过麦溪,这个女孩子只消一眼就会令人难忘,美得如同水晶娃娃似的,令男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和心疼。

第五章 第十节 身价咂舌

麦溪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他的身材如同雷胤一样高大有型,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更加彰显男性魅力,只是,他不像雷胤那样冷漠,唇边泛着淡淡的笑容足可以令人掉以轻心。

奇鹰阎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道:“麦溪小姐你好,我是雷胤先生派来的律师,我叫奇鹰阎。雷先生在我这做了一份产权转让,我今天来就是将这份文件送到你手上,另外,还有雷胤先生的一些嘱咐。”

麦溪怔愣了,黛眉泛起显而易见的疑惑——产权转让?这是什么意思?还有雷胤先生的嘱咐?他有话为何要通过一个律师来告诉她呢?

不过,今早一起床她就总能察觉到一种怪异的感觉蔓延,床榻的另一端,那个紧搂着自己的男人不见了,这倒不算什么,奇怪的是,在她洗漱的时候才发现,手腕上的手镯不见了。

这个手镯后来她才研究明白,想要打开除非是有特殊的方法,一晚上就不见了,只能有一种可能,就是雷胤拿走了手镯。

一直到现在,她都想不通他的做法,这个手镯不是他借以抒发报复情绪的工具吗?竟然好心打开?

半晌后,她才开口——

“是奇律师吧?”

奇鹰阎点点头,唇边是温润的笑容。

“你刚刚的话,我不是很明白……”麦溪蹙着黛眉,轻声说了句。

“哦,事情是这样的,雷先生昨天正式办理了一些产权的手续,大概包括以下几个内容——”奇鹰阎看着她,逐一说道:“首先,雷先生转让了全球的部分产权给麦溪小姐,其中包括商住两用类型房产、大型商场超市、高级会馆等二十处地产;其次,雷先生将手中雷氏财族的百分之五股权转让给麦溪小姐;在私人住宅这块,薄雪堡正式更改为麦溪小姐为产权持有人,与此同时,全球二十处归属于麦溪小姐的地产可以任由你来支配,这是转让文件,里面有详细的说明和介绍。”说完这番话,他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了麦溪的面前。

麦溪彻底傻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份文件,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男人无缘无故将这些产权转让给她做什么?她又不会经营这些。

管家翰亚也没料到会这样,但还是代为麦溪收下了文件,不由疑惑地问了句,“奇律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奇鹰阎耸耸肩,“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雷胤先生的意思是,薄雪堡中的一切要维持不变,连同里面的下人、管家还有保镖,一切都属于麦溪小姐,不过所有的花销开支还是由雷氏来负责。”

“那雷先生他——”翰亚大吃一惊。

“他不会再回薄雪堡了。”奇鹰阎接过管家的话,清淡地说了句,将目光落在麦溪身上,如果说将这些产权转让给这个女孩子,他可以理解,不过,按照雷胤的个性,如果真的着迷与一个女人不应该这么轻易放手才对,这么做,很明显是他主动离开。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看样子这个女孩子在雷胤心底的分量也够重的了,不算雷氏股份的话,光是在全球二十处的产权和薄雪堡就价值连城,再加上雷氏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女孩子就身价亿万之多,不出意外的话,光是每年雷氏股份的净收益就是个天文数字。

奇鹰阎的话让麦溪陷入深深的震惊之中,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连手指都在微微发麻,“奇律师,你的意思是……他已经离开了?”

“应该是这样,哦,对了,还有——”奇鹰阎从西服兜中套出一张银行卡,放至麦溪的手中,“雷胤先生让我把这张金卡交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他应该是不想看着你为生活所累,即使不工作,这里的钱也够麦溪小姐挥霍一辈子了,雷胤先生希望你能保留他的手机号码,有需要的话,随时打他手机。”

麦溪的手指颤抖着,心底最深处像是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似的,正在呼痛着流血,她倏然闭上眼睛,脑中一闪而过那个男人颀长鹰雅的身影……

“他……还说了什么?”良久后,她再次开口,声音无力地几乎被风随时遮盖。

奇鹰阎暗自轻叹了一口气,看着麦溪那张苍白的小脸,说了句,“他最后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麦溪睁眼,眉梢间滑过急促。

“他说——”奇鹰阎凝着她,一字一句道:“他想让你笑。”

“啪……”麦溪的手指一抖,银行卡陡然落地,紧接着,她的纤纤玉指攥紧,尖尖的指甲几乎都要嵌入掌心之中。

他,终于放她自由了是吗?

这个男人在昨晚还紧紧搂抱着自己,今天就如同空气般消失,从此之后,他不会再出现她的生活之中?

真是这样吗?

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了能够得到自由,她甚至割腕自杀来换取,今天这一切的一切,她应该高兴……

但,她的心为何这么痛?是一种足可以窒息的疼痛?就好像被人硬生生从中间劈开了一样,再也无法愈合,这种痛是一种不完整的……

为什么会这样?

“麦溪小姐?”奇鹰阎弯腰拾起金卡,重新交到她的面前,“你没事吧?”

这两个人还真是奇怪,怎么看都不像是养父养女之间的感情,倒像是个情人似的,看样子是他猜得八九不离十,只不过,既然相爱还干嘛搞成这个样子?一副生离死别的情景?

麦溪强忍着将眼中的泪雾遮去,空气中阴雨的气息更加浓烈了,似乎在配合着她的心情,她没有伸手接卡,略显哽咽的声音扬起——

“奇律师,请你将这些东西还给他吧,这十年来,他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拿他的东西。”

“这个……”奇鹰阎没料到她会拒绝,毕竟在他眼里女人都是物质动物,无论年龄大小,这个女孩子似乎真的有点与众不同,他笑了笑,“如果麦溪小姐想要归还的话,还是需要你本人亲自去的,我只是传达雷胤先生的意思,我的任务完成了,就不便打扰了,至于麦溪小姐如何处理这些东西,就与我无关。”

他转身离开了,只剩下麦溪怔愣在空气中的神情……

第五章 第十一节 颓废,无法遮掩(1)

时间,像是有了节点,到了雷胤这边就停止了,至少在他这里,度过的每一天几乎都是相同的。

Callirhoe酒店总统套房安静至极,窗外仍旧是一片阴云,这间套房位于酒店的五十层,观景的飘窗采用弧形设计,这样更加会使视野变得开阔,如此一来,似乎更加接近低低压来的乌云,像是置身在云层之中。

一连着几天的阴雨让整个城市都变得浮躁和不安,天边隐隐传来的轰隆隆声响也预示着暴雨将至,这倒像是进入了梅雨季节似的,尽管在不合适的季节、在不合适的城市。

费夜连夜处理完公司事宜后,马不停蹄地赶到酒店,在见到套房门口处只站在零星保镖后勃然大怒——

“其他的人呢?谁允许你们擅自离岗的?”

“费夜先生……”保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保镖大胆上前禀告:“费夜先生,不是我们擅自离岗,而是、而是雷先生他发了很大的脾气,看见我们守在这里全都赶走了,我们担心雷先生的安危,只能轮流偷偷地守在门口。”

费夜蹙了蹙眉头。

“费夜先生,雷先生他——”

“雷先生怎么了?”费夜一惊。

“雷先生好像喝了很多酒……我们跟着雷先生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喝醉过,我们很担心雷先生……”保镖由衷地说道,脸上尽是担忧的神情。

费夜重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保镖的肩膀,“你们继续守在这里,有我在,你们无须担心。”

“是,费夜先生。”

密码扫过,套房的门随即被推开,紧接着,一股强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费夜蹙了蹙眉,大踏步走进了主厅后,却在见到眼前一幕时,顿时震惊了!

起居室中,奢华的鹅黄色长毛地毯上早已经东倒西歪了一地的空酒瓶子,有红酒的、烈酒的、啤酒的,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定会以为这里开了一场派对,至少有数几个人在这里欢聚过。

延着这些酒瓶逐一看去,视线渐渐上移,费夜看到在真皮沙发上,雷胤异常颓废地躺在上面,闭阖着双眼,全身酒气的他看样子是醉倒了,一贯一丝不苟的他和衣而眠,整装的西服被随意扔在了一边,上面还滚落着酒瓶子,身上的衬衫被压得皱皱巴巴,他像个孩子似的趴在沙发上,一点清醒的意识都没有,一只粗壮的手指耷拉在沙发边沿,手指下面就是一只酒杯,酒杯中还有点点酒渍洒在地毯上……

费夜傻愣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扔在地上的外套放置一边,然后打开窗子——

顿时,窗外席卷而来的风钻进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将空气中滞留的酒气稍稍吹散一些,生怕雷胤会着凉,没过一会儿,他又将窗子关好。

走到雷胤身边,费夜暗自叹了一口气……

自从雷先生离开城堡后,他就开始变得颓废起来,其他别墅也不回,就住在这家酒店的总统套房中,夜夜买醉,甚至雷氏财族的生意和“影”组织的相关事宜都不放在心上了,似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憔悴不堪的男人,尤其是现在,费夜真的很难将平日里一贯高高在上的雷胤和此时此刻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联系到一起来。

万幸的是,雷氏财族在运营方面一直很稳定,虽说费夜在雷氏是特别助理的位置,在一定程度上他的行为就相当于雷胤的行为,可是在决策上还是要通过雷胤的决定,不过这几天,他几乎是担任了雷胤的角色,不但要出席大小会议,还有对全球大小分公司的运营有一定的掌控和决策,甚至还要瞒着股东们说雷先生目前正在生病……

就在昨晚,费夜以决策者的身份成功收购了亚洲地区最有潜质的地皮,这块地皮是雷胤当初第一眼就看上的,经过紧锣密鼓的准备,于昨晚终于投标成功,虽说他是以雷胤的身份投得这块地皮,但事后还不得不后怕了一下,万一投不到,那么雷先生事先的准备工作全都白费了,这是他必争之地。

由此,费夜不得不佩服雷胤,一个人要如何才能做到分身之术,同时能将黑白两道的事宜全都安排得妥当,滴水不透,费夜自认为自己的能力还未到家,所以在见到雷胤此时此刻的样子,他真的很担心。

“雷先生、雷先生……”犹豫了半天,费夜还是决定要叫醒他,他是雷氏财族和“影”组织的主心骨,每天醉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呢?股东们各个都像是老狐狸似的,一听说雷胤病了,都提出要探病的要求,能瞒过一时也不能瞒一辈子吧,如果雷先生总是这副样子,股东们的信心就会摇摆不定了。

雷胤无意识呢喃了一声,英挺的眉宇蹙了蹙,新生的胡茬已经长出,不难看出他根本就没有心思顾及自己的形象了。

“雷先生……”费夜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手却被雷胤下一刻无意识抓住……

“溪儿……”轻喃的声音倒出心底的想念。

如果是平时,费夜非得起一身鸡皮疙瘩不可,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可是今天,听到雷胤口中的一声“溪儿”,他的心也跟着倏然一痛,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醉酒,如今却屡屡破例,他离开了她,放开了她,却这么日日夜夜折磨自己,甚至在醉酒之后都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即然如此,又何必当初的伤害呢?

费夜再度叹气,无奈地摇头,那个精灵般的女孩子就让她从此得到自由吧,如果他是雷胤的话,相信也会这么做!

费力地将雷胤拉起,让他依靠在沙发上,费夜扭了一条湿毛巾,像是保姆似的替他擦了擦脸,在叮嘱厨师备好解酒汤后,雷胤才微微有了醒意,修长的手指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无意识呻吟了一声……

第五章 第十一节 颓废,无法遮掩(2)

“雷先生——”费夜见状,立刻上前将干净的毛巾递给他,“您一晚上都在喝酒?”

雷胤没有回答,伸手接过毛巾擦了一把脸,然后将头依靠在沙发背上,似乎酒劲还没有散去,闭着眼睛。

费夜知道他稍稍清醒了些,上前轻声说道:“雷先生,昨晚有关亚洲黄金地的地皮,我们已经投到了,接下来就要面临着开发的问题,还有是有关欧洲航线开发的相关事宜——”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便被打断——

“公司和组织上的事宜你看着处理就行。”雷胤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低哑,许是嫌手表有些碍事,粗鲁地将其扯下,一把扔在了地上,宿醉的滋味虽然不好受,但至少让他可以忘记些事情。

“雷先生,那些股东们很难缠,我只好借口说您病了,可他们坚持要探病。”费夜说出心中的担忧。

“随他们的便!”雷胤的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将手中的毛巾也扔到一边后,揉了揉眉心,“那些老家伙们这几年的腰包鼓了多少他们很清楚,料他们也不敢做些什么。”

“可是雷先生,您这样天天宿醉不行的——”

话说到一半,费夜便见雷胤摇摇晃晃站起来,立刻上前扶住,这时,其中守在门外的保镖进来禀告,将厨师做好的解酒汤亲自送了上来。

“雷先生,喝点解酒汤。”

雷胤蹙着眉头看着费夜手中的汤盅,看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拿过一饮而尽,费夜见状无力摇头,看样子雷先生将这解酒汤当成是白酒了。

正想着,就听到门口处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另一名保镖进入,还没等开口说话,几名身穿制服的男人便硬生生闯了进来,一看就是警署的人,带头的人一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如果不是身穿制服,真的会认为他是哪个帮派的头头。

费夜见状,将雷胤重新扶坐下后,上前拦住他们上前的脚步,手臂一伸——

“几位,这里是雷先生的私人地方,这么硬闯起来,我完全可以投诉你们,诸位是警员出身,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带头的男人看了一眼费夜,勾了勾唇,“原来是费夜先生,久仰大名!不过,今天就算是你去检察院投诉我们,我们也一定要带走雷胤先生!”

费夜目光一紧。

“雷胤先生,我是副警司凯恩,我们怀疑你与一宗蓄意杀人案有关,这是法院特派的准许令,请你跟我们回警署协助调查!”

是警长亨利的案子,看来这次警署势必要将这件事作为导火线了,也就是说,查警长的死是假,摸“影”组织的老底才是真。

“原来是副警司凯恩先生。”费夜目光漠然地看着他,“雷先生今天不方便跟诸位去警局,这件事我会全权处理——”

“费夜……”雷胤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脚步不稳地上前,全身的酒气令副警司微蹙了蹙眉头,却也同时怔愣了片刻,虽然他之前没有机会见到这个男人,不过据听说雷胤这个男人一向稳重自持,怎么今天见到的却是个酒鬼?

“副警司是吧?”雷胤开了口,大手猛地拍在了凯恩的肩膀上,意外地说了句,“我跟你们回警署!”

“雷先生——”费夜大惊。

雷胤一抬手打断了费夜的话,目光略醉地看向副警司,“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