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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主卧中,奢华依旧,壁灯打开,映照着如琉璃般璀璨的光子,却一丝人气都没有!

雷胤面色一凝,又冲到了麦溪自己的房间——起居室精致的颜色,配合着精致的家具、柔和的落地窗帘、欧式公主的桌椅,就连喝水的水杯都是类似公主情结的样式……一切的一切,就连摆放的顺序都给以往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麦溪不见了!

这个偌大的薄雪堡中,少了麦溪的身影,少了只有她才会拥有的清香!这种清香以往似乎蔓延在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空气中,甚至每当他回到城堡,都会嗅到这种淡若青梅的香气,如大自然最香醇的气息,令他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

直到今天,雷胤才真正感受到曾经的习惯有多么强烈,却往往是在失去后才发觉!

倏然,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结实的大手捂住了胸口处,下一刻却又向楼上跑去,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各个房门的推开声音,再是凌乱、再是门声,单调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却不难察觉出此时此刻他太过焦急的心情。

下人们各个小心翼翼相视着,每个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霍天擎和奇鹰阎从没见过这么失常的雷胤,也一同上了楼,在路上的疑惑也在雷胤进门后的第一句问话中得到答案,他——在找麦溪?

怎么麦溪失踪了?

楼上的脚步声变得更加杂乱无章……

直到——

“翰亚!”一声厉吼直接穿透空气的阻隔,伴随着窗外隐约拍打的大粒雨水声音显得尤为森冷,就像一把利剑至上而下。

翰亚全身一激灵,低着头上了楼,他的脚步略显沉重,在两旁壁灯的映照下,连同他的神情都隐隐透着颤抖,终于站在了雷胤面前,却没敢抬头对视。

“溪儿呢?溪儿在哪里?”雷胤用手臂撑着房门,因为胸口处太疼了,像是被这该死的天气硬生生扯开了一样,他急喘着气,似乎用尽了力气喊完了这句话,英俊的轮廓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变得扭曲铁青,刚刚他几乎疯狂地找遍了所有房间,却——只有空气!

“噗通——”一声,翰亚颤抖着跪在地上,黑色大理石阴涔涔地映出他忐忑不安的神情,甚至眼底那挥之不去的内疚感——

“雷先生,对不起……是我失职,我没有看好麦溪小姐,她、她走了……”

“什么?她走了?什么叫她走了?该死的你给我说清楚!”雷胤闻言后勃然大怒,单手就将翰亚直接扯了起来按在了墙上,近日憔悴不堪的眼眸倏然变得一贯冷鹜,像透不过气的冰雕!

“雷,你先别这么冲动!”霍天擎见状连忙上前阻止,他的手劲就连从小的练家子都承受不了,又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管家呢?

雷胤粗喘着气松了手,翰亚的双腿一软又摊在了地上,冰冷的地面磕在他的双膝上,却怎么也抵不过他心底的痛苦。

“雷先生,如果你现在杀了我,我一点怨言都没有……我……就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小姐,她才会离开……她只有十八岁,什么都没带,要怎么生存呢?”他已经泣不成声了,惨白的脸上布满深深的绝望。

“到底是怎么回事?”雷胤大发雷霆,一声怒吼,像是山林中的雄狮一样,冰冷阴霾的神情却像是一头高悬于天空之上的苍鹰。

翰亚抖颤着身子,从衣兜中拿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这是在麦溪小姐的房间找到的,我们发现她不见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时辰后了……”

雷胤一把拿过信件,急忙打开,英俊的脸庞在扫过逐字逐句后顿时变得越来越冰冷……

“养父:如果能看到这封留言信是最好,看不到,请所见之人代为传达!有关产权和股份转让的合同我已经放在书房,感谢您的好意,但请原谅我无法接受,这些并非是我劳动所得,我没有权利去拿一分一毫!薄雪堡这个地方我生活了十年,有快乐也有痛苦,注定不是我的地方,我自然也不会接受。感谢养父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收养了我,您给了我天堂般的生活,却又给了我地狱般的精神束缚,我想,这长达十年的养育之恩,我该报答的已经报答了。一切的怨也好、恨也罢,我都不想去回忆,也不想再持续,所以,既然放手了就彻底放手吧,我要的不多,只是简单的生活就好,请不要责怪翰亚伯伯,他是一名尽职的管家,没有他,我根本就享受不到父爱的幸福,至于我的生活,请所有关心我的人放心,我在经纪公司拿到的通告费和版税已经足够,最起码这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这些足够我好好生活。所有的一切,我都想忘记……一切,从新开始。”

不长不短的留言足可以看出麦溪去心已决,却令得雷胤心口处剧痛撞击,甚至拿着信件的手指都在颤抖着!

她就这么离开?在他这么担心她会在大雨的天气中惶恐害怕……然而,她一丝没有留恋!

“为什么?离开了三个多小时你们才发现?你们——都在做什么?”他的眼睛像是狼一样变得猩红一片,眼波都在震荡着颤抖着,胸腔中的愤怒如洪水般爆发!

站于身边的下人们全都被雷胤这一面吓坏了,纷纷跪在了地上,全身颤抖着不敢说话……

“雷先生,实不相瞒,自从您不再回城堡后,我们做下人的虽然奇怪,但麦溪小姐一切的起居饮食都很正常,我们也没有再多想,甚至麦溪小姐还以您的名义遣散了保镖,但是今天,由于下雨,下人们都前前后后忙着,也没顾着麦溪小姐,所以……当我们发现时,麦溪小姐已经走了……”翰亚的声音哽咽着,艰难开口。

第五章 第十三节 念,在雨季落索的时候(2)

“啪!”雷胤的大手猛地拍打在房门上,震得房门都快要倒塌,他的神情是显而易见的震惊和不解,那两道墨绿色的眸光包裹着浓烈的痛楚,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在麦溪第一天决定要唱歌时,不单单是为了兴趣这么简单,其实,她早就做好离开他的准备了!

为什么会这样?事情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像是深深植入心底,慢慢地滋生成长蔓延,最后形成了一张密不透气的网,将雷胤整个人死死缠住再勒紧,他的呼吸变得愈加粗噶急促,那种因突然失去而产生的窒息感像魔鬼一样折磨着他!

“雷先生……”翰亚见他高大的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着,吓得立刻慌了心神,正要上前将他搀扶,却被他一嗓子怒吼了一句——

“滚,都给我滚!”

狮子般怒吼的声响将下人们吓得连连后退,全都恭敬地一欠身后纷纷退到了一边。

雷胤粗喘着气,脸色铁青不说,目光都变得如同困兽般狰狞,额头上的青筋也微微凸显出来,不难看出他在强压着心底那一阵阵风雨浪涛,就像是窗外的暴雨……

“费夜!”下一刻,他开了口,声音又急又促。

费夜上前,“雷先生,请吩咐。”

“找人!”雷胤冰封着双眼,盯着窗外随着暴雨不断摇晃的树枝,心痛,在这一刻得到前所未有的升华,直到顶端,终于爆发!

费夜一愣——

“雷先生,您刚刚——说什么?”

“命人出去,把麦溪给我找回来!”雷胤整个人倚靠在墙上,苍冷的神情中带着万般的颓废和焦急,脑海中不断闪烁着那张美丽的脸庞,细如白瓷般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连同那唇边似有似无的笑容,就像是滴在宣纸上的墨汁渐渐扩散开来,连同那双美丽到极致的琉璃般清眸都忽闪着单纯的光华,却渐渐被这暴风雨倏然湮没!

他知道不应该这么做,至少他不是一个出尔反尔之人,既然选择了放手就不应该再有所牵绊,可是……他的心是那么的不安,除非是真正能见到平安无事才好。

费夜显然被他的决定震惊到了,愣了半天,却没有马上执行他的命令——

“雷先生,您——不是决定要放麦溪小姐自由了吗?”

雷胤低垂的头在闻言这句话猛然抬起,狠狠地盯着费夜,眼底都是近乎野兽般的猩红,如同行走在雨夜中的狼,全身都透着令人不敢靠前的危险气息,他大手一伸,狠狠揪住费夜的衣领,厉声怒吼——

“你竟然敢该死的违命?外面在下雨,你看不到吗?给我找回来,把她给我找回来!”

“雷,你冷静些!”霍天擎也大概明白个七八分了,见状后,上前轻声劝阻道。

奇鹰阎眼底的疑惑更深,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明明说好的事情现在又反悔?那个小丫头看上去就是个有主意的人,他这么急着找她回来,是因为她的不告而别,还是仅仅因为今晚的暴雨?

可能吗?这是他给大家的借口,还是——给他自己的借口?

不过,他算是察觉出来了,现在只要是触及有关麦溪的事情,这个雷胤总会变得很疯狂,一改常态的疯狂!

“我怎么冷静?外面在下雨!”雷胤只是重复着这句话,转头看向霍天擎,眼中凌乱不堪,“溪儿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害怕……”

一句话说得霍天擎顿时愣住了,这还是他十四岁就认识的好友吗?怎么会……

空气中冷鸷一片,良久后,费夜忍不住开了口,虽然眼底也尽是淡淡忧伤,但也有着由衷地劝说——

“雷先生,算了吧,就让麦溪小姐过她想要过的生活吧。”

说实话,他并不认为麦溪离开是一件坏事,她才只有十八岁,还有那么大好的年华需要度过,难道就要永远生活在城堡中,虽然衣食无忧,但骄傲如麦溪,她怎么可能忍受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光环下。

对于那个花一般美丽的少女,他有的就只有远远观望和恋慕,在他认为,如果真的那么在乎一个人,就给她想要的,竭尽能力来令她开心,他承认自己是有点私心,可是,他心疼的又何止是麦溪一人?

痛过才会知道平淡的可贵,分离,必然是人生要经历的过程,就算身份地位如何显赫,也要注定难逃这道命运的安排。

雷胤死死咬着牙关,尤其是听到费夜这番话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冷冷凝了他好久后,蓦地大手一挥,将他整个人推到了一边,鹰雅的身躯摇摇晃晃地下了楼,步履踉跄,却形色匆匆……

“雷先生——”

“雷……”

霍天擎、奇鹰阎、费夜和管家翰亚纷纷大惊,立刻追了出去,却见雷胤速度极快地钻进了车子里,发动引擎,下一刻,车子就像是火箭一样窜出了城堡的甬道。

“我们快追!”霍天擎大吃一惊,大吼了一嗓子,三人分别跳上了另一辆车子,紧跟其后。

暴雨几乎扯裂了夜空,一道道闪电划过阴霾岚云,甚至将整个雨空点燃,这样的夜晚,尤为显得可怖。

空旷的马路上,只有两辆车子在疯狂行驶,一前一后穿梭在暴雨之中,闪电划过,燃亮了车前雷胤那双愈加森冷的眼睛,幽幽的冰绿,在这不安的夜晚像是坠落在凡尘的星子……

他的神情和眼神都近乎疯狂,车速已经开到了惊人的档位,两旁的雨水被溅起的很高很高,快到令后面的车子几乎跟不上速度。

直到——

“咔嚓——”又一道闪电从天际划下,直截了当拦腰折断了道路一旁的树干,伴随着一阵狂风暴雨,树干摇晃着轰隆一声倒下——

“吱——”雷胤陡然一个急刹车,由于刚刚的速度达到了极致,一脚踩下去整个车子疯狂地在原地打了一个转,紧接着,前方倒塌的树干结结实实地刮着车子倒了下来,直接拦住了前方的道路……

第五章 第十三节 念,在雨季落索的时候(3)

突如其来的一幕几乎令周边的一切都停止了下来……

车子经过树干的撞击猛地震荡一下,使得雷胤高大的身子也随即撞击在方向盘上,紧接着反弹了回来,车子开始发出呜呜的警笛声,后面的车子终于赶上,骤然停车,紧接着,车门打开,三个大男人脸色惊动,匆匆跑到了雷胤的车子前,见他目光呆怔地看着前方被阻的道路,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断掉的树干不是直接砸在车子上面,也幸好这个家伙不会疯狂到一个劲踩油门……

想来真是后怕!

周围安静极了,只有暴雨砸落在车子上的声响和一声声警笛,三个大男人甚至连伞都没打,就那么站在雨里,浑身上下的名贵西装早已经湿透,像三只落汤鸡一样,而车子里的男人形象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那一双眸子,像是在黑夜中渐渐沉落的星子,暗淡无光……

良久后,霍天擎深叹了一口气,打开了车门……

“雷,你清醒些吧,三个小时,你应该很清楚三个小时的时间,你要找的人已经走到任何地方,你这么冲出来,想要做什么?在雨里找她?”

雨风吹袭进车厢,将里面的沉闷彻底打破,也顺便吹乱了男人密密的黑发,在这个冰冷的雨夜如同动物的毛发般润泽,他的目光空空的,像是没有听到霍天擎在说什么,表情呆呆的,渐渐地,杂乱而痛苦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心底,悄悄在他眸底浮现出来……

奇鹰阎也为刚刚这一幕意外不由得嘘气,怒火却从心底腾起,见雷胤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盯着眼前,二话没说,大手一伸直接将他拖出了车子,紧接着,抬手便是一拳——

“嘭——”*声被雨水瞬间遮掩,雷胤整个人倒在了雨中,雨点砸落在他的脸颊上,那张镌刻般的英俊脸颊模糊一片。

“鹰阎……”

“奇律师?”

霍天擎和费夜纷纷大惊,费夜立刻大步上前,将雷胤搀扶了起来,见他嘴角被雨水浇淡的血渍,不悦地一蹙眉,“奇律师,你做什么?”

奇鹰阎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形象,俊逸的脸在雨水下显得有些狰狞和扭曲,他一把推开霍天擎的阻拦,大步上前再度扯住雷胤,“干什么?我要打醒他!早知道他会是这副德行,打死我也不会为他搜集那么多的证据!待在牢里总比让他在马路上像个疯子一样乱冲乱闯得要好!”

霍天擎目光一紧,立刻上前低声劝道:“鹰阎,有话好好说,他昨晚上应该喝得不少。”

“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像是没有醒酒吗?在警署的时候酒就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吧?他是雷胤,有这么差的酒劲?”奇鹰阎看样子真的怒了,狠狠一凛,松开了雷胤,怒火中烧地吼了一句,“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就像一个十足的可怜虫!你这么做想要证明什么?我知道你的手下遍天下,想要找一个人不难,但她有心离开,纵使被你找到又如何?她连你给她的财产都不要,要的就只有自由,如果你还是个男人,既然答应已经放手,就给我彻底做到底!不要折腾我们这一群朋友跟着你担惊受怕!”

雷胤重新跌坐在雨中,高大的身躯都湿透了,昂贵的西装紧紧贴合着他的身子,雨水沿着头发不断流下,不仅是他,其他三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良久后,雷胤才有了反应,倦怠地说了句,“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该死的——”奇鹰阎彻底怒了,恨不得再狠狠打他一拳,“你说的这叫人话吗?你这个样子让我们怎么离开?你想要安静,好,回家,家里安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以前的雷胤到哪里去了?你还像你自己吗?这几天你公司也不去,帮中的事情也不处理,大小事宜全都落在费夜一人身上,这些也就不说了,单说你的官司,费夜操了多少心?为了你的官司,天擎推掉了投标项目只为了在国内安排银行不出一点差错地备好你的保释金;为了你的官司,我的整个律师行要冒多大的风险才找到了有利于你的证据?你今天却该死的跟我们说这些话?你还是不是人?”

雷胤缓缓抬头,长腿一伸,踉跄着站了起来,走到奇鹰阎身边,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雨水模糊了他的容颜,却清晰地透着他眼底最沉重的悲哀——

“鹰阎,你说对了,我不是人,我充其量只是个被狼养大的怪物!”一句话透着无比的辛酸,一贯沉稳坚强的他在这一刻像是洪水崩裂。

奇鹰阎陡然止住了声音,与此同时也被他眼底的悲哀震慑,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雷……你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鹰阎,你说的对,为了我的事情,让你、还有天擎和费夜奔走忙碌,你刚刚打的好。”雷胤忽的又笑了,却更加令人心疼。

霍天擎见状,上前沉声说道:“雷,什么都不要说了,今天本来就是应该替你庆祝的,走,喝酒去,不醉不归!”

“你说的?”雷胤笑着盯着霍天擎,“不要到时总喝红酒。”

“没错,是我说的,今晚我就要同你拼酒!”霍天擎也笑着看着他。

“好!”雷胤大手一拍,转头看向奇鹰阎和费夜,“你们两人呢?如果怕的话,就不要跟着。”

“去,当然去!”两人异口同声。

四人相视而笑……

——华丽丽分割线——

有时候,时间就是毒药,慢慢侵蚀着人的心灵,甚至有时候也是利剑,在原以为会忘记一切的空挡再狠狠补上一下,使得原本就没有长好的伤口又变得血流不止……

雷胤的手下后来还是查到了麦溪于香港的下落,再一次次思念变得空前沉重时,雷胤终于还是忍不住前往香港见了她,然而,结果还是一样,麦溪彻底消失在香港,再到后来,她甚至在歌坛上销声匿迹,如同一片落叶,留给雷胤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再找她……【有关麦溪在香港出现的情节于第一部有所体现,请关注】

雷胤彻底变得悲凉,在日子叠日子的游走中,他变得憔悴、疯狂、甚至会失去理智,但唯独遵守了对麦溪的承诺,没有再找她,只为——还她自由的呼吸!

有些东西因为太美,所以不能握在手中,有种情感因为太真,所以无法淡若清风。时间没有等我,是你忘了带走我,我左手里是过目不忘的萤火,右手里是十年一个漫长的打坐……

第六章 第一节 阳光,花香(1)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华丽丽分割线——

三年后——

法国南部,普罗旺斯

正值馥郁漫天的季节,法国南部仍旧保留着浓郁的乡村之气,在这个清新的地方,从诞生之日起就保守着有关薰衣草的秘密,在这个地方,永远代表着一种简单无忧、轻松慵懒的生活方式,哪怕是受过伤痛的人,在踏足这片悠然的土地时,也会瞬间让你忘记一切。

午后,清澈的阳光洒下大片的心旷神怡,就连空气中都充满淡淡的薰衣草、百里香、松树等的香气,深吸一口,沉醉其中……

阳光下,大片大片的深紫色晕开,一眼望不到边际,如此纯粹的紫色在高高低低的田园里绽开,在收获的风中打开浪漫的符号,像那种最沉静的思念,最甜蜜的惆怅,仿佛藏身于深爱者的心中却永远无法执子之手的那种温暖而忧伤的感觉。

阳光撒在薰衣草花束上,是一种泛蓝紫的金色光彩,大片的深紫色花田中,一处白色的小屋倍是显眼,仔细看去,应该算是一幢白色的欧式乡村风情的房屋,不高不矮只有两层的高度不难看出是复式结构,高高的落地飘窗没有关合,那带着碎紫色的纱帘伴随着午后的清风轻轻晃动着,沾染了空气中薰衣草的芳香。

庭院也是用白色的栅栏圈住,外面便是大片花田,庭院的大门同样是敞开的,美丽的爬藤植物开满了院落,整个庭院不是很大,却有一个满是翠绿芬芳的葡萄藤架,如同其他爬藤植物一样盛开在美丽的阳光下,而葡萄藤旁偌大的水池中,竟然惊奇地栽种着一种不合时宜、甚至不合地区的植物——并蒂莲!

同样是雪白的……

没多会儿,阳光下一名白衣少女从薰衣草田的小径走进了庭院,长长的秀发上沾满了花香,清秀的小脸看上去有着亚洲人的血统,看上去年龄并不大,走进庭院后,先是看了看窗子里,然后蹬蹬蹬跑到房门口敲了敲门——

“赛琳娜?你在吗?”

房间里一片沉默,只有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透着阳光慵懒的温度。

女孩子向远处的花田眺望了一下,然后拿过包包中的便签,写了一行字上去贴在了白色的房门上,离开了……

◇◆◇

普罗旺斯的天空蓝的通透明澈,空气像新鲜的冰镇柠檬水沁入肺里,煞是好闻,一辆白色的代步车缓缓在紫色花田中移动,花田中的清风拂过,开车的老人哼着轻松的调调,车子的后座上坐了两个大男人,鹰雅伟岸的身材顿时显得这代步车极其狭小。

“两位先生,怎么样?我的旅游观光车开得很稳吧?很多游客来这里都要做我的车呢,你们的车子是进不来花田的,瞧瞧你们的人,都被我甩到了身后了。”开车老人笑呵呵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操着一口浓烈的法语自豪地说道。

“老人家,我们不是想走花田,而是去LAFR酒庄。”其中一名男子开口说了话,低沉的嗓音做好心状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知道,你们要去LAFR酒庄嘛,那是我们普罗旺斯最出名的酒庄喽,不过要从花田中穿过才是最快的,现在正是薰衣草最美的季节,两位现在置身在花海中,多惬意嘛。”开车老人笑呵呵说道。

“可是——”

“费夜……”一直沉默的男人开了口,声音淡淡的,就像是飘忽在空气中的丝丝缕缕地颗粒,令人著摸不透,“随他吧,我们不赶时间。”

“是,雷先生。”费夜转过身,轻声应了句,见到身边的男人将视线落在身边大片的花田时,又重新恢复了沉默后,暗自舒了一口气……

雷胤!三年后的雷胤变得更加沉默,甚至是更加成熟的内敛,他还记得三年前自从那晚醉酒后,他每天都是与酒为伴,夜夜颓废不堪,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半年之久,终于有一天,当他从酒店的总统套房中走出来时,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