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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摇摇头,“感谢你那一枪偏开了我的心脏。我没事。”

沈之曜淡淡笑了下,摇摇头,“我觉得我好像不需要解释了——我原本准备了很多话的,你不想听是不是。”

星空转身看着窗外,叹息,“沈之曜,我能理解你,但是不代表可以接受——我现在每晚做梦都能梦见你红着眼睛对我开枪,你叫我滚,说我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知道吗,这些话,我宁愿死也不要听到…”

腰上一紧,星空瑟缩了一下,熟悉的呼吸扑过来将她包裹住。

沈之曜将脸埋入她颈窝,轻轻的磨蹭,呼吸低沉,“小星…你有多痛,能用语言形容吗…是撕心裂肺,还是比死还痛?”

星空红了眼眶。

“我比你痛一百倍,你是我身上的最为敏感的那块肉,你一痛,我就十倍百倍的感应…”沈之曜用额头抵住她肩头,摩挲她的头发,“恨我吧,可是你要好好的…我看着你好就行了。”

星空靠着他,眼睛发涩,看着远方,“沈之曜,我们以后怎么办…你告诉我,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摸摸她的发丝,沈之曜轻叹,“我身边永远有你的位置,你如果觉得无法面对我,就去自己觉得放松的地方整理下心情,多久都好,我会等着你回来。”

星空湿了脸颊,“我们前阵子不是一直要宝宝吗…沈之曜,你现在还想要吗?”

大手停滞了一下,沈之曜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现在别说那些了,你身体还虚弱,我不想让你冒险——你跟我去医院做检查,如果需要,现在就给你注射解药。”

星空看着他,“你拿到的解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可以完全解掉——如果你身体还允许,我想等研发出完全能制毒的药物再给你用,解药里也有毒素,我怕会对你有其他伤害。”

星空攥了攥手心,“会不会对怀孕有影响?”

沈之曜揉揉她头发,“你是怎么了小星?记得我们回来的时候体检过吗?医生说你的身体还是不易受孕,几率比较低,我那时候没有告诉你,怕你难过,可是现在想想,其实应该感到庆幸,你身体里的毒素会随着你的身体机能产生变化,如果怀孕,会加重你身体的负担,反而会对你不利。没关系,等解了毒,到时候再想孩子也来得及,你还年轻。”

星空看着他,神色有些空,“是吗…如果我之前不小心怀了孕,你会怎么样…”

沈之曜搂着她,叹口气,“还能怎么样?你总是叫我做两难的选择,我是要我的女人,还是要个没见过面的小肉球?你说我会怎么选?”

星空揪着他的衣领,“你会拖我上手术台吗?”

沈之曜揉揉她头发,“也许吧…我不想你有危险,知道吗?我可以忍受你恨我,不理睬我,可是我无法忍受你出事,只要你还在这世界,就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星空低了低头,手微微发抖,“可是你都说了,我怀孕有困难,如果错过了这个,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沈之曜按住她肩膀,神色决然,“孩子只是你的附属品,没有你我要孩子还有什么用?”

星空微微一抖,挥开他的双臂,一边往门口退一边看着他,“你说的不对,怎么会是附属品,他是个小生命,他有权利来到世界上看看这里的美好…你怎么这么狠,自己的孩子你也这么毫不犹豫的不要?”

沈之曜眯起眼睛看着她,“你是不是怀孕了?沈星空,说实话!”

星空往后退着,看着他眼底的凛然,吓得不停的摇头,抓住手边的瓷瓶,举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你还要对我下毒手是不是?”

沈之曜眸子一眯,神色有些冷,“还要对你下毒手?沈星空,你就是这么定义我的为人的?我所做的一切你是不是没有一点点的理解?”

星空捏了捏手心,有些紧张,“我不跟你说这些,我只是觉得你是冷血…沈之曜,你真的很可怕…”

愠怒的男人盯着她,目光锐利如刀,“我冷血?很好,你形容的真好…我问你,是不是怀孕了?如果是的话,马上跟我去医院!不能留着他!”

星空见他走过来,将瓷瓶狠狠的丢过去,低低的叫,“别过来!”

啪地一声脆响,瓷瓶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星空低头去看,心头一颤,是那件‘相依’,她的第一个作品,两个盘根错节的人在一瞬间就一起摔成了碎片。

她抬头,看着抿唇微微发抖的男人。

星空觉得他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那晚,她瑟缩了一下,冷气不停的往上窜,星空抱住肩膀,看着沈之曜,一字一字,“没有,我没有怀孕…沈之曜,我忽然觉得,你说的那些话并不全是违心的…你嫌我烦,嫌我无理取闹,你说陪我玩陪得累了…叫我别烦你,其实你就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沈之曜骨节发出轻响,情绪隐忍克制到极限。

星空踉跄几步,狠狠撞在门板上,咽了咽狂跳的心脏,看着他,“你喜欢更乖巧的女孩是不是?你厌倦了我利用完了我,我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对吗?刚才那位,如果我不回来,你们是不是就打算在这间房子里一直独处或者做更亲密的事情?”

沈之曜几步走上去,揪着她的衣领,额头上青筋凸起,瞪着她,警告道,“沈星空,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最好闭嘴——”

星空被他勒得有些窒息,按住他手腕,“我说错了吗…你偏开的一枪是故意还是意外?我回来,是不是打扰你了?”

星空只看见他猛地提起拳头,一阵猛烈的气流扑过来,她一瑟缩,只听到咚的一声巨响——

沈之曜的拳头重重的打在门板上,他红着眼睛,盯着她,神色隐隐带着狂怒,咬牙低吼,“我是后悔了!我一枪打死你也不会比现在被你这样质疑来的心寒!沈星空,你的心呢?你为什么就不肯用心的来体会我做的事情?你这个石头做的女人!”

星空闭了闭眼睛,推着他,“你不是石头做的,你说如果我怀孕,就要打掉孩子!”

沈之曜捏住她下巴,“我是为了谁才这么狠?我要你生下孩子就是要你去冒险!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怎么去保孩子!你是不是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概念?以为死了还可以活,一睁眼就有下辈子了?”

星空看着他,觉得陌生,低头咬上他的手腕,狠狠推开他,“你才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概念!我如果生下来小孩,谁说过百分之百我会死?可是我的孩子来的多么不容易你知道吗!拿掉他,他才是真的死掉了!你连想都不想就叫我打掉,你不配当父亲!”

沈之曜扼住她喉咙,恨不得就这么一用力捏死她算了,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沈星空,你说我自以为是,到底谁才是?你怎么知道我刚知道你不可以生小孩的时候多么痛苦?你知道我有多想要小孩吗!我甚至在几年前就买好了小孩子的鞋子!我不配当父亲,你就配当母亲了?自己的生命不爱护,你有什么资格去孕育下一代!你身体里的毒根本没有根治,你怎么知道小孩子会不会受影响!万一他生出来是畸形或者有不治之症你怎么办!你一意孤行的要生下来,这样就是负责任了?”

星空咬着嘴唇看着他,心里面痛的厉害,她不要拿掉小孩,也许此生只有这一个了,她不怕自己死,她怕会错杀自己可能健康的宝宝…

沈之曜撑住门板,低头凝视她,眼神压迫的她无法呼吸,他吐着冷气,压着她,“说实话,有没有怀孕?”

星空知道两个人没法在这个问题上妥协,摇摇头,甩掉眼泪,看着他,字字决然,“没有,我也说过,我不想这么早生小孩,尤其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炽烈的感情,现在有孩子,只会加重裂痕——沈之曜,你说的那句话我考虑过了,分开吧,你说如果我无法面对你,就让我离开去个舒服的地方。我现在要用我的权利,我要离开。”

沈之曜攥住拳头,咬着牙冷笑,“是啊,你就是逼我说这些话来找我的把柄是吗?我说不要孩子,你就用这个借口来离开我?”

星空别过脸,呼吸急促,“随你怎么说…我庆幸,没有怀孕!”

沈之曜起身离开她,转头去继续拿了根烟狠狠地抽,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还是老规矩,你要走,就别再见面,上次是四年,这次你打算几年,还是,一辈子?”

星空裹紧外套,看着他孤绝的背影,“也许是后者吧…沈之曜,也许我们彻底的离开彼此,会更幸福,你不必在为了我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操心,我也不必再和一个冷血独断的男人生活…分开吧,我拜托你照顾好爷爷和我爸爸,我也需要过自己一个人的人生。”

吐出一口浓雾,沈之曜冷笑,“多少人巴不得有人替自己安排好一切,偏偏你不稀罕——”

星空看着他,双手按在肚子上,擦了擦眼泪,“如果你能找到一个稀罕你安排好一切的人,我祝福…阿曜,我好好的,你也一样…”

沈之曜没有动。

星空打开门,眼泪又掉下来,如果留下来,就不能有宝宝,两难的抉择,她只有离开…

星空回头看了他一眼,其实想抱抱他,可是他颓然清冷的背影像一道墙,她再也没有勇气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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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六七章她在隐瞒,实际上更痛苦【求月票哦~】

从那个家走出来,星空觉得自己虚脱了一样。

在街上胡乱的走,也没有方向和目的地。

车喇叭在身边响起,她吓了一跳。

车子降下车窗,露出一张踏实安稳的脸,看着她,“不要淋雨,上来。”

巾星空行动有些迟缓,爬上车子,坐在了副驾驶。

阿进侧头看着她系上安全带,淡淡的笑了下,“真是小心——谈的怎么样。”

星空看着他,“你猜呢。”

勹阿进把车子开上路,“看你的情绪就知道又吵架了。”

星空靠着窗子,头有些疼,“‘又吵架了’…这阵子是比较经常吵…阿进,我惹他生气了,我说他故意拿枪想杀我,我说他偏开了心脏,是不小心…”

阿进看了她一眼,凝眉,“为什么这么说?你明知道他不是的。”

星空靠在椅子上,裹紧外套,“我不这么说,他不会恼到不想看见我,他骂我没感觉,说我是石头做的女人,我也知道那些话过分,可是不这样,我就没法留下这个孩子,我不能叫他知道,他真的会拖我上手术台。”

阿进握着方向盘,眉宇带着沉重,“他这么做肯定有充足的理由,你得为他着想,他是不想让你冒险。”

星空抚了抚脸颊,叹息,“是啊…他不想让我冒险,他说宁愿永远没有孩子也不要我冒险,可是我不能这样,如果一辈子没法研发出可以彻底制毒的解药,我的生命还是很短暂,我想过,如果我过几年就死掉了,那么沈之曜一个人要怎么办,他要孤单一辈子吗…他想让我一直活下去,我又何尝不想,可是我的命就是这么飘摇脆弱,我怕我陪不了他,我也知道他想要小孩,我这辈子也许就这一次机会了,我舍不得拿掉,舍不得错过一次得来不易的机会。”

阿进看着她红着眼眶看着窗外,抿了下嘴唇,“何苦,他为了你伤你,你为了他伤他…明知道时光匆忙,偏要这样互相推离。”

星空低了低头,用纸巾擦了擦鼻子,“我问过医生,他说怀孕20到24周内,可以查出孩子是不是身体健康,我想赌一赌,到时候如果健康,我就留下来,到时候沈之曜没法再逼我,他也不会有多余的担心,所以我不会告诉他我怀孕的事情。”

阿进蹙眉,“如果孩子不健康呢?”

星空的手微微一颤,摇着头,“不会,怎么会不健康。我每天都吃对他有利的食物,我保持心情愉悦,我不做对他不好的事情——他会留下来,我会留着他到看到这世界的美好,留着他,叫沈之曜一声爸爸。”

阿进不知道该说她什么,轻叹,“瞒得了他吗,他只要怀疑,就能查出吧。”

星空把手心放在肚子上,“我跟为我检查的医生说过了,他会替我保密,而且阿进,我不会再呆在你那里了——我会去一个沈之曜找不到的地方,静静的等孩子长大。”

阿进看着她,摇摇头,“何苦。”

星空躺在椅子上,闭上眼休息,“我能为他做的很少很少,算我任性最后一次吧,我想留给他一个孩子,让他陪着他,如果我不能,就让他来代替我陪伴他…”

()。

医院。

医生看着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的男人,咽了下心跳。

沈之曜看着墙上的锦旗,微微有些怔。

医生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重复了一遍,“沈先生我没有说谎,小姐真的没有怀孕,她是做过检查,可是绝对没有。”

沈之曜转过头,清冷的眸子仿佛能看进去人的心深处一般。

医生硬着头皮和他对视。

为了帮星空应付过去,病例全都销毁,结果全都重做了。

她为了让医生帮着隐瞒,说谎骗了人,她把沈之曜描述的很坏,她说,她只想保住孩子,而沈之曜一心要扼杀这个小生命。

医生同情她,帮她滴水不漏的做了隐瞒。

找不到任何关于星空怀孕的证据,可是沈之曜有所感觉,她怕失去孩子,所以无情的把他推出圈外,让他失去主宰一切的权力。

从医院出去,秘书打来电话。

沈之曜捏紧了拳头。

那女人,再一次毫无痕迹的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天气一点点渐冷起来。

星空早起之后头有些沉,穿了厚厚的衣服,刚从床上站起来,就觉得脑子像炸开一样嗡地一响。

她踉跄了一下,跌坐回去。

心怦怦的跳,星空满头都是虚汗,大口大口的喘息几下,就觉得自己的鼻尖一凉。

抓过纸巾一擦,竟然是血。

门外传来先凌的声音,“姐,快来吃饭了。”

星空急忙把纸巾团起,快步走去卫生间,把纸丢进马桶里,迅速的冲走。

出门去,坐在餐桌前的阿进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星空抚了抚自己的脸,抿唇笑了笑,走过去坐下来,“正常的,三个月了,妊娠反应该有了。”

阿进看着她,“等下我带你去检查。先吃饭。”

星空看着一旁笑嘻嘻的先凌和先成,舔舔嘴唇,“不要耽误工作了,这都是正常反应,不用每天都去检查。”

先凌把粥端给她,笑嘻嘻,“姐,想不到我哥木头一样的男人,对你可真是细心。”

先成捅捅她,“快吃,我们速速离开给他们空出二人世界——不是,是三人世界。”

先凌点头,两个小鬼头默契的笑着,飞快的吃了饭去上学。

阿进被取笑的有些窘迫,给她递过去酱菜,“吃些这个酸黄瓜,会舒服些。”

星空夹起来吃了口,很爽口,看着他温温的注视,“阿进,谢谢你。”

阿进挑了下唇角,脸颊上露出个孩子气的酒窝,“不用说这些,先生对我有恩。我得替他照顾好你。”

星空撇撇嘴,“谁要是对你好可是赚到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阿进没吭声,把菜都推到她跟前…

吃了饭,星空送他出门。

收拾了一下,她搭车去医院。

看着外面萧瑟的秋景,她心里面有些忐忑。

医生拿给她检查结果,很郑重的解释了她的情况。

星空看着他翕合的嘴唇,手有些发凉。

医生说,她身体有些虚弱,孩子也没有太大问题,可是这孩子像个会吸走她精力的寄生品,他一天天变大,她的身体就愈发的弱下来。

医生给她开了些补身体的方子,叫她下次不要自己来,叫她的丈夫陪她一起。

从医院出来,星空被凉风一吹,立刻瑟缩了一下。

摸摸自己的肚子,怎么会是寄生品,她的宝宝健康的要命,怎么可能会是寄生品…

鼻子有些酸,肩头上蓦地一沉。

星空侧头,阿进严肃的脸映入眼帘。

星空低了低头,继续往前走。

阿进和她并肩前行,他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我看到了——早上,你的床单上,有血迹。”

星空长长的吸了口气,抓住他的外套,“我不信,我肯定我可以生下来他,阿进,你信不信我能做到?”

阿进伸手揉揉她剪断的碎发,看着她充满倔强的脸,“我知道你开始被这小家伙折磨的睡不着觉吃不下东西了,这时候你身边其实应该有人陪伴你,能给你最好疼爱和分担的,是先生。”

星空摇摇头,“不能,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的孩子是健康的,告诉他,他会伤害他…不行,不告诉他…”

阿进听着她声音里的哽咽,叹息着按住她的肩头,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快乐有人分享,会加倍的快乐,难过有人分担,痛苦会减半——你应该相信先生,相信他爱你,就要相信他会珍惜你的珍惜,他如果知道你真的已经怀孕三个月,就不会再轻易的说不要。”

星空低了低头,“我骗了他,他如果知道,会对我心寒吧。”

阿进拍拍她,“就算你不那么需要丈夫,可是孩子也需要爸爸。有个坚强的靠山在,你的宝宝也会更健康结实。”

星空吸了吸鼻子,眼前有些模糊,喃喃低语,“我不怕痛,也不怕艰难,可我怕错过这唯一的机会…阿进,他会理解我吗…我告诉他,他会和我一起给这个孩子足够的时间吗…”

“会的。”阿进看着她,目光透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什么风浪都过来了,还能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槛,给他看看医生拍的图像,任何人看到了那个小肉球都会心软的,何况,他深爱着你,会和你一样感同身受。”

星空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勉强笑笑,“如果他的脾气能和你一样好,我就不用这么害怕了…”

阿进扯了下嘴角,看着她细细的发丝被阳光照成棕色,目光深邃,“在你面前的先生,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男人。”

星空眼睛一热,有些狼狈的转过头去。

秋日的阳光照在斑斓的树叶上,一地细碎的影子不停的摇曳着。

酒吧包厢。

震耳的音乐让人心烦。

沈之曜仰头喝了口酒,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衬衫领口散开,蜜色的肌肤和好看的锁骨一并露出来,不停闪动的光影交错落在他紧绷的脸上,棱角分明却坚硬的脸部线条覆盖在阴影下,他整个人显得无比孤傲清冽。

一群男男女女在旁边玩的正欢,酒杯磕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