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心情!”

欲哭无泪!她憋屈地缩进他怀里,一晚上任由那重型武器顶得不敢乱动,好在他还算老实,除了魔爪粗鲁地揉搓了几回,到底也没真把她怎么着。

她阿Q的想:算了,豆腐不保了,多吃少吃一回事。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半梦半醒之间,好像隐约听到暴君说了一句:“明儿跟我回家。”

家!回家?她有家么?咋这么别扭!

她真结婚了?

天,她会不会被陷儿饼给砸死?…

011米 我想了

汽车上。

连翘第N次从包里翻出那本大红的结婚证来对着光瞅。

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女人后半生的幸福城堡。可她呢?倒霉催的像一只走投无路的猎物。都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而她的婚姻不仅没有爱情,对方还是一个‘不太熟’的陌生男人,那岂不是——

道德败坏!?

半晌,她拿着结婚证一脸凝重地问:“首长,这是高仿?还是A货?”

“换个称呼。”冷瞄着她,邢烈火没有正面回答,神色捉摸不透。

“不叫首长,叫啥?”

他眸色一黯,沉吟几秒说:“叫火哥!”

“火锅?”勾唇一笑,连翘没有忽略那一闪而过的黯色。

但,这与她无关。

晃了晃手里的本儿,她又伸出左手瞧着无名指上那颗镶了一圈儿钻石的铂金戒指,这是在上车之前,她‘老公’给的,连亲自套手上这动作都省了,自然他办这事儿是与爱无关的。

所以,这结婚证,这戒指,都是道具。

只不过,它们的作用是什么,她看不透,也猜不透,但是,这世上任何事情的发生,总有它的因果。

她想知道,但这男人城府深得可怕,他没说的话自然也是问不出来的。

于是,她像个拜金女似的晃着戒指啧啧出声:“真漂亮的卡地亚啊!”

一抹冷意蔓延,哪怕坐着也高出她很多的男人那眼眸简直就是居高临下地俯视。

沉默几秒,他鼻翼轻哼,沉声吩咐司机:

“先去三思。”

三思是什么地方?连翘没问,这个男人所作的一切,从来都不容置喙,问也白问,她索性闭目养神儿,以不变应万变。

三思。

一个超豪华的私人形象工作室,在帝豪商业大厦顶楼,连个招牌儿都没挂,客户全是脑白金级,压根儿不对外营业。

衣服,化妆品,配饰,鞋子…全是高档玩意儿!

太漂亮了!整整一千多平米的空间里,一排一排,整整齐齐,分门别类…连翘脑子里就俩字儿——

惊艳!

老实说,她挺俗的,和所有女孩子一样,喜欢漂亮衣服。不过,她比别人更胜一筹的是,她俗得都舍不得花钱去购置漂亮衣服。

揽着她的肩膀走进去,邢烈火瞥了一眼漂亮的女接待,面无表情地问:

“小久不在?”

想来是认识他大爷的,女接待那笑容特别的腻歪,“老板在里面,刚才来客人了!”

眉目一冷,邢烈火不悦地皱眉,一脸的张狂:“不是说了我要过来?”

“哟喂,邢爷这脾气大得,别吓着小姑娘…”伴着一串娇俏的笑声,里间的房门推了开来,一身粉红单肩连衣裙的高挑女子应声而出,清亮的眸子在看到他俩时,瞬间怔愣了。

OH…天啦!邢小久作死也想不到,他家大哥竟然揽着个女的?还是一个这么娇小的女孩儿?

连翘也愣了,视线落在她身后的两个人身上,攥住邢烈火那小手不由一紧,随后又放松下来,仰起头来望向他,笑容灿烂:

“火锅,遇到熟人了呢。”

“不熟。”一只大手紧扶住她的腰,邢烈火眸色冷冽。

“也是!”她微笑附合。

事实证明,生活就是一部烂俗得可怕的言情剧,邢小久的后面,正是笑容骤变的邢婉和面色不霁的易绍天。

冤家路窄,记忆倒带——

在邢婉还不姓邢的时候,是一个和母亲相依为命的私生女,整天像林妹妹似的弱不禁风,被欺负就只会抹眼泪儿,而她总是拔刀相助,在邢婉感激的笑容里觉得自己挺女侠。不过现在的邢婉,有了更强势的依靠,有了足够匹配的家世,而她俩,再也不会是朋友。

一年前,她的爱情被踩得支离破碎,友情被践踏得万劫不复…

这一刻,她心如溺水,但面上却骄傲得像只孔雀,笑意吟吟地攥紧了身边的男人。

老实说,她家‘老公’真真儿是个出色的男人,并无刻意装扮,一身大校军官常服套在挺直的腰板儿上,王者之气尽显,深邃的黑眸不怒而威。

凛冽,逼人!

邢婉的笑容僵在脸上,娇弱得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跑一般靠在易绍天的身上,可是,在看到邢烈火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的时候,眸底惊讶之外的不满太过明显。

而易绍天微微皱眉,唇角带着一丝莫名的嘲讽。

一时无语,气氛凝重。

轻咳了一声,搞不清状况的邢小久率先打破了沉寂,清灵的嗓声带着友善的调笑:“咳,美女,跟我来吧~”

连翘脸色如常地挂着招牌笑容不解仰头望向邢烈火,眼神儿充满了询问。

揉了揉她的脑袋,邢烈火磁性低沉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宠溺和一贯的命令:“去吧,挑几身儿漂亮衣服。”

“好。”没有矫情,连翘笑了笑,从容地跟着邢小久而去。

他俩一对佳偶的样子,刺伤了某些人的眼睛。

浅色摇曳的低领连衣裙,小腰系着白色镶钻的腰带,低胸的领口一朵层叠的玉兰,微卷的长发海藻般散了开来,精致的锁骨和一对引人遐想的丰盈若隐若现。

束腰,盈胸,一个娇媚别致的小狐狸精就诞生了。

这工作室是邢小久闲时消遣的玩意儿,打营业起她还第一次这么满意自己的作品。

不化妆就如此夺目。

“哇塞…怪不得我哥…”拍了拍手,邢小久目光烁烁,非常happy:“今儿本小姐总算知道啥叫倾国之色了…”

“谢谢!”小脸儿一红,连翘理了理长长的卷发,冲她点点头就走出了更衣室。

门口。

邢婉透过落地穿衣镜瞄到她明媚的小模样儿,心里一窒,语气呛人:“连翘,你挺有本事的,竟勾搭上我大哥做跳板儿了?…呵,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天哥就会注意你吧?”

暗自咬牙,连翘真想啐她一口。

想了想,她反而笑了:“聪明!你没发现他一直在看我么?…嗳,提醒你一句,爱爬墙的人总喜欢望红杏,正如狗改不吃屎一样,你俩王八配绿豆儿,天生一对!”

面色一白,邢婉轻嗤着说得粗俗:“你…真不要脸!一年前天哥都不想上你,何况现在?哼!他对我说,就算你脱光了勾引他都硬不起来!懂?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

拽紧指尖,连翘冷笑:“呔!得了吧…就易绍天那小牙签你以为我看得上?再说这种话,小心老娘揍你丫的!”

言毕,她冷冷扫过小兔般吃惊的邢婉,挥了挥拳头,转身离开。

远远地,她听到易绍天的声音,“邢帅,你喜欢玩山雀变凤凰的游戏?”

“我的女人,自然是凤凰。”

“…那么,安然呢?”

“那是我的事。”语调陡然一冷,邢烈火怒意乍现。

微微一愣,连翘轻咳一声。

然后径直走向沙发上半阖着双眸抽烟的邢烈火,正眼儿都没瞅落地窗边儿的易绍天。

清纯绝艳,微笑浅浅。

摁灭烟头,邢烈火眉目微挑,冷冽的黑眸闪过一抹惊艳,浮现出深沉难懂的色彩。易绍天定了定神儿,眸色一沉,感觉喉咙梗了一下。

红了脸颊,连翘小鸟依人般坐到邢烈火身边儿,柔若无骨的小手儿勾着他的手臂,半眯着眼含笑看他,用挺小但三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

“老公,我想了,我们做吧…”

妞儿们…求收求评求抚摸啊…啊啊啊…

012米 一见钟情?

眸色一黯,太子爷那脸真精彩,怔了,抽了,黑了,冷了…

老实说,他真想大嘴巴抽丫的。

冷冽地扫过她妖精般笑靥如花的小脸儿,黑眸里酝酿着蓄势待发的风暴,这该死的丫头,在老情人面前,拿他当枪使呢?

连翘邪恶的笑着,眼角余光瞥到易绍天阴云密布的脸,微一勾唇,双手就缠上他僵硬的脖颈。

“老公~”

这一声,比任何语言都让男人丢魂!

该死的!小久给她穿的啥衣服,身高优势让邢烈火将匍匐在身前的小女人胸前沟壑一览无疑。

水骨嫩,玉山隆。如罂粟,勾人魂。

火花跳跃,喉结一滑,暗火从下腹升腾,他情不自禁——

大手绕过她腰间,往上一提将这娇软的身子抱到自个儿腿上,俯下头就狠狠蹂躏她丰润的两片唇瓣儿,纤腰不盈一握,发丝缠绵轻荡…心跳异常猛烈,失控的情绪让他忘了旁边还杵着一个易绍天。

这感觉,挺疯狂!

连翘的脸蓦地红了。

心跳到嗓子眼,血液直往脑门儿上冲,被他大手触过的后颈像着了火似的滚烫,指腹上粗糙的薄茧蹭得身体酥麻。

但,她没忘了自个儿目的,头一偏,搁在他肩头上妖娆地吐气如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某人的耳朵:“老公,你硬了!咱换地方…”

好吧,她介意上了邢婉的话。

邢烈火一脸阴沉,面带愠色。

明知道被利用,下一秒还是伸出长臂轻巧地托住她的臀站起身来,将她修长的双腿缠到腰间,一发一言大步往外走去。

纤细的腿带点儿小肉肉,白嫩嫩的晃悠,脸蛋儿娇嫩得简直能掐出水来。这姿势,太惹人遐想了,媚到极致,娇到骨子。

身后,易绍天的眼睛快滴出水来,紧攥的拳头差点泄露了他心底最深处的痛苦。

而目瞪口呆的邢小久惊得合不拢嘴,天,这简直叹为观止!

另一边儿,望着隐忍的易绍天,邢婉唇角掀起一抹似若有无的冷笑。

各人各态——

直到感受不到背后刺骨般的视线,连翘才松了一口气。戏演完了,该收场了。可是,想到刚才那火热的湿吻,她双颊不免爬满了红霞。

可是,即便没有接吻经验,在这科普满天飞的时代,她一样困惑了。首长啊,这吻技是不是也太烂了?心里这么想,她就这么侃了:

“火锅,你吻技咋这么差?”

邢烈火眯着黑眸,恨不得一口咬死她。对于男人来说,被质疑吻技和被质疑某项技术不过关是一个道理,大忌啊!

冷冷地按开了电梯门儿,他眼底火光冲天。

这眼神儿忒狠,骇得连翘浑身一颤。完了,收拾完豺狼,惹到了猎豹,危机感瞬间袭来,她头皮发麻,清了清嗓子,讪笑:

“火锅,那啥,放我下来吧!”

面无表情的男人只手就托着她进了电梯,不待门合上,怒冲冲地将她整个抵在电梯壁,低下头噙住她的小嘴儿就作死的折腾。

这男人疯了!

唔…

好不容易换口气,连翘握着拳头猛捶他的肩膀,可他的身板儿就跟钢筋铁骨打造的一般,反击指数为零,如同挠痒痒,而他紧贴着臀的大手滚烫,火热的怪物仅仅隔着不着力的薄薄布料贲张的抵着她。

又羞又急,又无能为力!

突然,她呼吸一颤,咬紧了下唇,一汪深潭似的眼眸死死盯着男人,不知所措地承受着那只粗糙的手指掀开小内,在她柔嫩处轻抚。

两相一望,诡异地都没有说话。

一秒,二秒,三秒…

啊!

反应过来的连翘羞愤得差点儿将舌头咬掉,略微喘气儿,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别这样,电梯有监控。”

他眉眼微敛,下一秒便将她转换角度抵在了角落,让自己宽厚的背部对着摄像头,将她娇小的身子挡在怀里,这一折腾,肩带儿并从她圆润的肩膀儿滑落。

若遮若掩,格外撩人。

唇,微张,眼,迷离。

眸色一黯,邢爷不耐了,毛躁的大手往下一拉,白嫩丰盈弹跳傲然,刺挠眼球!他眼眸一暗,兽血沸腾,雄性生物最原始的征服欲让他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狠狠地收拾这折腾人的小东西。

“啊,疼…”脱口尖叫,连翘伸手就抓扯他的头发,可他一头又冷又硬的寸发,往哪儿抓?她的动作惹恼了埋首吮吸的男人,恼怒地用力一咬,低咒:

“小畜生,咬死你!”

粗暴的啃噬,痛得她心脏猛跳,一直以为这个男人严肃庄重,哪知他敢在公众场合这样儿?要是有人突然闯入,还要不要活了!

“火哥,我错了,饶了我好不好?”关键时候,她迅速服软。

“不好。”他回答得干脆利索。

他个高体格壮,一切挣扎都是徒劳,如火般的雄性气息烧灼着她的神经,那硬绷的玩意抵得忒暧昧,鬼使神差的她脑子里竟清晰的映出它的样子来。

她有些不敢想象,自己咬过它。

咽了咽口水,她脸红到耳根,伸手推他,但他又壮又沉,压根儿无解。

她有些恼了,直呼全名——

“邢烈火!”

“…”

“你丫干嘛啊?这是电梯。”

“你。”

嗡,脑门儿一热。一个‘你’字把这男人闷骚邪恶的本质暴露无疑,公众场合耍流氓,他还有解放军军官的样子么?连翘后悔惹火烧身了,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男人根本不是淡定帝,而是禽兽王。

眼看阵地不保,连翘急红了眼:“你个仗势欺人的流氓…咱俩之间没有感情,没有感觉,这样做算啥?你凭什么折腾我?”

停下动作,邢烈火抬头,眉目一冷:

“自找的,现在不让我搞?”

连翘头大了,还首长呢,真粗俗,哀叹:“你通通都知道的,不是么?我只是为了气易绍天。”

一听这话,太子爷顿时火冒三丈:“有种,你他妈当我是什么人?”

连翘抿唇,哧哧一笑:“你说呢?咱俩不熟。你莫名其妙把我掳走,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征求过我的同意么?你又当我是什么…东西?”

他的蛮横,他的狠戾,他的霸道,都让她直咬牙。

冷哼一声,他放她下地,随即拉上衣服遮住她被浸润得娇艳欲滴的嫣红,然后开始整理身上略微褶皱的军装,脸上寒意丝毫未退,眉间冷硬一点未改,低沉放肆的磁性嗓声依旧霸道:

“记住,在我面前,不许提别的男人。”

“…霸道!”

“相对的,我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对婚姻会绝对忠诚。”

连翘无力反驳,好不容易从齿缝儿里迸出话来:“嗬,说得这么肯定?你不会真对我一见钟情吧?”

“…”

怪异地瞟了她一眼,因‘情’一字,冷却了炽烈的火焰——

013米 我媳妇儿。

电梯停下。

门刚一开,连翘瞬间腾空而起,被男人打横一抱就往外走。

被一众人的注视下,她华丽丽的糗了:“火锅,生在红旗下,党白教育你了,公众场合注意影响啊。”

冷哼一声,邢烈火压根儿不理会她的聒噪,直接将她往车厢后座一扔,然后自个儿也跟着坐了进去。

汽车疾驰,各怀心思,良久无言——

狭小的空间里,浅淡香味氤氲蔓延,他深邃的五官暗沉,刚才电梯里亲热时,他发现这小丫头留在身上那一块一块的瘀青竟褪散完了,仅仅一个晚上,她的痊愈能力就这么强?

不对,一定有哪儿不对。

握住她纤腰的手掌不由收拢,然后一把拽过她来就压在自个儿怀里,冷声逼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莫名其妙,这男人又抽疯了?

连翘被他挤压得身体快要喘不过气儿了,深吸好大一口气才微眯双眸顾左右而言它:“我啊?!谁也不是。三不女人一个。”

闹不明白现在年轻孩子这些歪歪名词儿,邢烈火盯着她潋滟的双眸,目光一沉:“三不女人?”

被他盯得发毛,发慎,发慌,连翘赶紧地解释:“三不女人,按连氏语录来说,即为:猜不透,看不明,拎不清。”

此时,帝国商厦电梯监控室。

易绍天一脸阴沉地坐着,他的面前是电梯里刚才的监控录像,半晌,他一动不动,那颗心如同针尖儿般刺痛,嗓音骤冷。

“把这一段剪辑给我。”

“好的,易处长。”

视频里妖娆得像个狐狸精似的女人,多么动人——

她,还是他那个清纯干净得如一汪清泉般的小丫头么?她,还是那个喜欢他,迷恋他,依赖他,为了他什么都敢做的傻丫头么?

原以为他有的是时间可以等待,结果,爱情终究斗不过命运。

“易处长!?给。”电梯管理员小心翼翼地将他从回忆里拉回。

沉吟了几秒,易绍天站起身来:“行了,保密。”

“是。”

走出监控室,他的脸色更显苍白,还夹杂着有一丝异样的精气神儿——

安然,如果你看到这个,还敢不敢认定那个男人是属于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