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啥事儿?关你啥事儿?”看到他端的那副拽样儿,舒爽火儿就不打一处来,绕过他又坐到童生的另一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挽住他的胳膊调笑,“弟弟,喜欢唱啥歌儿?姐姐给你点!”

情不自禁地瞟了过去,这一幕,让卫燎突然气得七窍生烟。

嘭!

一脚踢在服务员刚刚换好的桌几上,他俊朗的五官突然就阴沉了下来,别看他平日里嬉皮笑脸的,这猛地一动气儿还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还不快滚!”

丫的!

老实说,他自个儿也挺纳闷的,不过就睡了一晚上,让她风骚让她去浪呗,关他屁事啊?

可是,怎么就他妈顺不下那口气儿呢?

大概,也许,这就是所有雄性生物的通病吧,总归是跟过自己的女人,在自个儿眼前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谁受得了?

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总而言之这一声大吼,把童生吓了一跳。

但他好歹是金柜的少爷,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偷偷地瞟了舒爽一眼,也没挪动地方。

瞧到他那伪娘样儿,卫燎就火大,眉头一皱,猛地捏着他的胳膊就提了起来,往外一甩。

啊!

童生瞬间就跌坐在地上,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落到特种兵手下怎么个活法?

算了吧,大不了钱不赚了,他爬起身正准备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

“站住!”

只见卫大队长拉着那张俊脸,从兜里划拉出一摞钞票甩到他身上,“拿着钱快滚,找份好差事干,小心哪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话丑,理端!

况且谁都不会真和钱过不去,童生哪怕臊红了脸,还是不得不捡起地上的钱退出了包厢,还顺势拉上了门儿。

这大戏一出接一出的演,终于,包厢里又清静了。

这边厢佟大少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人家两对杵在这儿,他还呆在这儿做灯炮燃烧自己不是找罪受么?

随便找了个托词就先告辞了,可是签单的时候却被告之,太子爷打过招呼了,今儿晚上的消费全归他管。

叹了口气,佟大少开着那辆路虎,意兴阑珊的走了。

而卫大队长却开心了,好久没唱歌,必须来两首儿。

音乐声再次响起…

今儿晚上还真是热闹了…

摇了摇头,连翘躺在沙发上,坐过去蹭了蹭舒爽,由衷感叹,“还以为卫大队长好脾气呢…”

冷眼旁观的邢爷一听这话就不爽了,冷声哼哼道:“当兵的人就该有这种牛脾气,要是上了战场,都像这小白脸一样,敌人一吓还不得尿裤子?”

怪异地瞟了他一眼,连翘瞧他阴沉的脸色没吱声儿,知道他那气儿还没消,可是又关她啥事儿呢?他是祖宗,他想生气便生气,那她一口鲜血卡在喉咙口上哪去吐?

该他牛逼,投胎精准!

本想着驳他几句,但对于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她觉得还是不想去惹比较妥当,随着他去吧,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这俩个人,影响人的能量都不小,大眼儿这么互瞪,效果实在惊人——

那气压,徒然下降。

撇了撇嘴,半响儿没吱声儿的舒爽打了个酒膈儿,突然抬高了嗓门儿,酸不溜秋的望向卫燎,“我说哥哥,你把我的好事给破坏了,安的是啥心呐?”

斜睨了她一眼,卫燎整个花花公子的叼模样儿。

寻思了着…

一伸手他就将这个嘴坏的女人搂了过来,捏着她软绵绵的腰肢儿不免有些心猿意马,那天晚上的记忆又浮上心来,那滋味儿其实还真是蛮不错的。

再尝尝也未有不可。

“小爷不比他强?”

感觉到他那只毛爪子不老实地在腰上挠挠,舒爽控制住心里的激荡,使劲儿拍了他一把,笑得特别地风骚,很明显的表里不一,“那还是老价钱?价高了我可嫖不起!”

操!

想到那让他窝火的250块钱,卫大队长就火儿大。

火归火,也得把这小娘们儿治服再说。

暧昧地咬着她的耳垂,阅女无数的卫大队长有的是办法收拾她,“成啊,宝贝儿,你喜欢就成,小爷倒贴都成…”

心里‘咯噔’一下,舒爽那心跳急速加快。

哪怕她明知道这个男人是个流氓,嘴里叫着宝贝儿,心里连一个角落都没有你,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乖乖地窝进了他的怀里。

“那好呗!”

耳际,传来男人低浅的低笑,“真乖,晚上小爷一定好好疼你…”

…耳鬓厮磨,小声窃笑。

这两个人,很快就打成了一堆儿。

相较于卫大队长对女人手到擒来的浪荡劲儿,太子爷同志在这方面的确是个生手,再加上连翘那性子可比舒爽难伺候得多,他这边厢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不过么,凡是个雄的都懂得撩骚,只不过是撩骚那技术的熟练程度不同罢了。

话说,耳朵里听着那两个冤家调情似的嘟哝,邢爷在干嘛呢?

连翘始终闷不做声,不喜,不怒的小模样儿,让他看得特别的纠结,不爽,非常的不爽,可刚才那声儿软软的‘求你’总算是将他心里那股子火儿给压了下去。

想到昨儿晚上的折腾,他那点子愧疚又浮了上来,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和她这么别扭下去的,哪个傻逼才不喜欢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飞快地瞄了她一眼,他小心地将她拉到自个儿身边来,低声说:

“好不容易出来玩,继续唱啊!小妮儿,唱首歌儿给我听呗?”

不说话还好,连翘一直忍着气儿呢,但这一开口话里夹枪带棒就免不了。

“抱歉了,姑娘五音不全。”

心肝儿一抖,邢爷气得嘴角一抽!

不考虑,不犹豫。

看到她对谁都好,偏偏就对自己连敷衍都懒得做,邢爷那好不容易下去的火儿又窜了上来了,嘴又开始发贱,“怎么着?!老子没来就唱得挺好,现在不会了?”

啧啧啧…

这完全是一个嫉夫才说得出口的话。

可连翘听着不舒坦,情不自禁地轻嗤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看他。

脾气么,谁没有?

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邢爷咬牙,“连翘!”

“…”

不理是吧?不理成么…

当然不成。

一把扭过她娇小的身体,由于音乐声特别大,邢烈火只得凑到她耳边恶声恶气地吼,“小畜生,你背着我勾搭人还有理了?!”

“谁勾拾人了?别特么乱扣帽子!”狠狠地推他一把,连翘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儿来。

“没勾搭为什么不唱?”

“…那你怎么不唱?”

真是无语之极。

气得她心脏狂跳,连呼吸的节奏都乱了,可话一说话就被男人捏住下巴抬了起来,那目光有些闪烁,隐隐有着期待:

“连翘,你想听我唱歌?!”

咳咳!邢爷这话一出,把一边正和舒爽调情喝酒的卫燎给骇住了,差点儿被一口酒给呛死…

不能吧?!

这是哪股子风吹来了,老大要唱歌,跟着他多少年了,除了听他喊过口令,唱歌什么的,还真没听过。

这玩意儿,稀罕啊!

冷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一把接过他手里的麦克风,邢开火还真就唱了,哪料到,那浑厚的声音刚透过麦克风沙沙的传开,即震惊四座——

你对他好,把他的依靠当做回报

即使他无理向你取闹

最后还是见你泪中带笑

你看不到心在那一天一地里越缩越小

才会明知深渊还往里跳

我想男人的好

只有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才知道

只是谁是毒药谁才是你的珍宝

要是男人的好

总要你委屈自己处处讨好

才能塑造才能得到你何必自寻苦恼

从来都没有想过邢烈火会唱歌,而且还是情歌,那神态,那眼神,那份沉重,那投入得彻底的执着,那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感觉…

都说歌声能插上小翅膀直入人的心灵,连翘承认,这一刻,她的心被狠狠地揪紧了。

他唱歌,真的,很地道!

这么柔情的歌,这么孤寂的声音,这么低沉的声线,这么性感磁性的嗓音落实到人耳朵里,很影响让她产生共鸣,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真听懂了,他心里那种孤独与寂寞。

这种成熟男人所特有的沉重,孤独得要命的苍凉感,比起佟大少那种浮躁的和飞扬跋扈的少爷性子唱出来的感觉,不知双高段了多少倍,太特么的能让女人动心了!

好吧,实话说这家伙卖唱也不会饿死!

她不想承认,但又否认不了,她被他的那种寂寞和孤独感染了,其实他和她都是同一类人,刚硬的外表下,有一颗隐藏得很少,却极其破碎的心。

一个女人要迷恋上一个男人其实很简单!

有时候因为一个眼神,有时候因为一个动作,有时候因为一句话…

而眼前的男人,有太多太多容易让她迷恋上的理由。

她,真的很怕守不住自己的心。

这次再碎掉,还怎么拼凑?

端着酒慢慢的品,卫燎的神色里充满了戏谑,“哟嗬,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舒爽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笑得眼儿眯眯,“看见了么?什么才叫男人,什么才叫爷们儿?”

“一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爷们儿…”卫大队长笑得色眯眯的。

骚动的心很难等待,好不容易等老大将这首《男人的好》唱完,卫燎就冲他挤眉弄眼儿直递眼色。

“老大,我有点事儿,先走了啊!”

那火急火撩的样子,同样身为男人的邢烈火还能不知道这小子心眼里想什么勾当?

不过么…

要是换了是其她女人也就罢了,可是这个女人不同,那是他女人的闺蜜,关系还那么铁,他非常清楚她对于连翘的意义,所以,在这一点上,他不能纵着卫燎…

放下话筒,他抬起头来,目光黑沉地直视着卫燎,良久才浅浅地说:“兄弟,不要玩过火。”

他知道,卫燎懂他的意思。

“哪能呢?”目不斜视地回视着他,卫燎摸了摸舒爽红扑扑的小脸蛋,微微一顿,才气定神闲地笑着说,“老大,你跟我嫂子好好的啊,甭操我的心了…”

“对啊,今晚上姐还嫖你…”

喝了点儿酒的舒爽舌头都直打结,声音偏生却娇媚得不行,听得卫燎那骨头都在发酥了。

拍了拍她的脸,他小心翼翼地轻声哄着,“是是是,你嫖我,成了吧?”

不得不说,这卫大队长对女人真的有一套的,什么话好听说什么,小情话说得是溜溜儿的。

可是,连翘却越看越碍眼,皱了皱眉,她起身走过去就想去拉舒爽,不为别的,就怕这姐妹儿明儿早上醒来又得要死不活的。

所谓旁观者清,一瞅这卫大队的肠子都花成了好多节,他对爽妞儿究竟存的什么心思一眼就能看穿——

“爽妞儿…”

“连子,好好伺候你家男人,别被人抢去了,好男人啦…好男人啦…姐姐我么…嘻嘻…嫖男人去了…”

话未说完,就被舒爽给打断了,声儿很甜腻,很娇嗲…

连翘听得身上一抖,风中凌乱。

她心里知道这姐妹儿是真对卫大队长动心了,可感情的事儿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谁先动真格的,谁就注定被淘汰。

可是,舒爽的脾气她太了解了,一旦铁了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一声喟叹,她没好气地睨了舒爽一眼,就要过去扶她,“爽妞儿,咱别撒酒疯了,我送你回去,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别明儿又后悔!”

“…连子…”

脑子一阵激灵,舒爽被她的话说得仿佛有点儿变了脸,可是这边刚一站直身子,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再次被卫燎给揽了过去,身体一落入这个结实有力的怀抱,她就知道自个儿又完了…

没了思维。

没有大脑。

什么都没了,只有眼见的这个男人而已!

“唔…卫燎…”

下一秒,卫燎滚烫的吻就落到了她的唇瓣之上,带着炙热而缠锦的气息,那眼神里的神色看在她眼里,是那么的专注而热情,很容易…很容易让她产生幻觉,觉得他是那么的珍惜她…

可是,她比谁都清楚,对这男人来说,都是假的,不过是欢场的娱乐罢了!

“走了,宝贝儿,哥会好好疼你的…”

一声低喃,一个动作就掳获了女人的心,这就是卫燎,那办法一套一套的。

他俩这戏演得真真儿煽情了,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一个男人热烈的亲吻一个女人,紧紧的搂住她,说着最动听的情话。

不过么,对于多情的卫大队长来说,这种漫天挥洒的随意誓言又何止一次?

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随意,竟让他将自己的一生就交待给了这个女人,所有的宠爱,所有的心疼,所有的怜惜,通通的给了她——不过,都是后话。

这天晚上,对他俩来说,自然是极尽的狂欢。

纠缠,不休。

一上车,喝得二不瓜五的舒爽就像个软骨头似的,不断地往卫燎身上蹭。

那不听话的手儿啊从肩膀摸到胳膊,从胳膊摸到大腿,整一头女色狼的完美形象,气得卫大队长把牙根儿都咬碎了,差点儿把汽车开成了火箭,几乎是一路狂飙着回了家。

开门,关门,意乱情迷地两个人搂着怀着,像两团燃烧的火焰,衣服那是一路走一路脱,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舒爽更是软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不停地去亲吻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小手儿到处乱摸,在听到男人不由自主的闷哼声时,心里那种骄傲,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高兴。

醉意朦胧间,她心里那个暗爽啊。

“急什么,小妖精,看小爷今儿晚上怎么修理你!”一边吻着她的唇角,一边抱着她疾步往卧室走,卫燎的声音在暗夜听起来格外的沙哑,很明显是发情的征兆。

等舒爽觉得身子一轻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他按压到了床上。

身上凉意一扫,铺天盖地的吻,一波接一波,吻得她酥麻入骨。

不由自主地娇喘吁吁,酒后的女人脸颊酡红,媚眼如丝,而她遇着的这个男人偏又是久经花丛的常胜将军,要驾驭她简单是易如反掌,很快就让她姓啥都不知道了。

“卫燎!今儿晚上…你是我的…”

傻傻地望着他笑着,舒爽笑得眼泪都快滴出来了。

“是,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卫燎粗声的喘气着说,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她娇翘的臀儿,将她抵住探入准备慢慢开发调教。

到底是有经验的男人,对待性事那是相当有耐心,轻拢慢捻抹复挑,每一个动作都拿捏得当,在他高超的调情技巧下,舒爽微张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哆嗦着小嘴儿一口一口的咬着他。

一阵长长的呻吟,两个濒临失控的男女。

一边激烈的拥吻,两处骚动不堪的灵魂。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而另一边儿呢?

刚才还热闹得龙争虎半的包厢里,散场后,就只剩下连翘和邢烈火两个人了。

很静,又不静,因为那首《男人的好》曲调还在继续播放着。

一直瞅着舒爽和卫燎相拥离去的身影,连翘的手握得紧紧的,就那么傻站在那儿半晌儿没动静。

寻思着,一直寻思着…爽妞儿啊,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啊?爽妞儿你真的能伤得起吗?真的能明儿一睁眼当做压根儿没有发生过?

该死的爱情!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利人,伤己——女人这种生物的独有特征,所以在爱情这场战役里,女人总是被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连翘,过来!”

心里一颤。

猛地听到火阎王的声音,像是带着特殊的魔力似的,牵引着她的情绪,在袅袅的音乐声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实说,她有点害怕和他独处了。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吃醋?可又不爱!

顶多算个打酱油的吧?

反而是这个男人的狠,这个男人的霸道,让她一次次的尝试了,也看到了,心里越发对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婚姻开始怀疑了。

所以,在看到他伸过来的那只大手时,她犹豫了。

其实,她知道,换了往常他是不会这样的,他的习惯是伸手就直接将她抓过去完事?

别扭,别扭,各种别扭!

鬼使神差地缩回手,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可是下一秒却被男人一拉就进了他的狼抱。

“还要唱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