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观众太多,他只是浅浅的吻,轻轻的贴着她的唇,带给她暖暖的幸福。

没错,二十一年来,连翘觉得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现在,而这种被他珍惜,被他当着宝贝一样的感受,也成了她一辈子永远不曾褪色的记忆。

每每想起,或泪流满面,或感动涕零…

心灵激荡着,唇贴着唇,那些不听话的泪儿就那么不断往下滚落着,淌到了两个人的嘴唇之间,一点一点的氤氲开来…

第一次,连翘尝到的泪水味道。

它是甜的,好甜好甜。

邢烈火!邢烈火…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这个名字,终于将他刻到了骨髓里。

瞬间,她觉得自己这辈子能遇到他,能爱上他,能被他珍惜,被他这样一个男人宠得如珠如宝,能跟他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块儿,能有机会和他相亲相爱,全部的全部,都是老天赐予她的恩惠。

足够,足够她微笑着去担负一生所有的忧愁了。

哪怕,就是死,她也心甘情愿。

这一幕,看得旁边的舒爽一直扁着嘴,扁啊,扁啊,终于,那泪水还是控制不住地滚落了下来。

心里默默地祝福着,祝福着。

小连子,你可一定要幸福。

“怎么了?羡慕人家了?”站她旁边的卫燎笑着就环住了她的肩膀。

抹了把泪儿,却越流越多,舒爽忍不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再吱声。

是啊,她是挺羡慕的,但绝对不是嫉妒,她的好姐妹儿能得到幸福,她可比任何人都要开心,这泪水完全就是被感动和开心给弄出来的。

可是,这些感触说给这个花心大萝卜听有啥意思?他这样儿的男人,哪里会懂什么是感情,什么又是爱情?

罢了罢了!

见她还在不住地掉眼泪儿,卫燎伸手将她整个儿地抱到了怀里,听着她止不住的抽泣和哽咽声,不由得抬起手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笑骂。

“你们女人真是,这么开心的事儿也哭?丫真没出息!”

“正因为开心才哭,你懂个屁!”舒爽没好气地回敬。

“是是是,我不懂!姑奶奶,你别丢人了,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你要喜欢我也给你弄一个?”掏出纸巾替她擦着泪,卫燎笑着说道。

“远点,谁稀罕你!~”

见到他痞气十足的调侃,舒爽一肚子都是火儿。

摇了摇头,卫燎笑而不语,这女人的心啊,真是海底针,他能了解就奇了怪了。

这浪漫的事儿,就这么完了!

可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如今的信息传播速度,是得用光年来计算的,这么一个挺另类又大费周章,惊世骇俗的婚礼,不过几个小时,便被好事者传给了媒体。

不认识的人也就罢了,可是那个男人是邢烈火,又另当别论了,大跌眼镜之余,很快便在京都市引起了强烈的反应和巨大的轰动效应。

祝福的,吃味的,嫉妒的,说什么的都有…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茶余饭后,街头巷后的谈资。

很快,在欢乐谷这么向女朋友求婚,很快便成为了时下年青人的时尚,火锅同志哪儿知道一不小心就引爆了潮流。

到了晚上,这事儿果然不出意外的又落到了邢老爷子的耳朵里。

老爷子打来电话的时候他俩正在床上闹腾,老爷子也没有废话,传递的旨意很明确,归根到底只有四个字。

胡闹,疯狂!

生活就是这样,一天接着一天,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貌似这句是废话。

时间转到第二天晚上,连翘兑现了之前的诺言,请姐妹儿爽妞儿吃饭,感谢她仗义出手,第一出手对付了牛政委,第二出手替自己跟火哥牵了根求婚线。

关于这个,大家伙还千万别质疑,为什么总是吃来吃去的?

没法儿,中国人的交际应酬大多如此,国情在这儿。

自然而然的,饭桌上还少不了两位男士,一位是冷面的邢爷,另一位是热脸的卫少。

这顿饭,气氛很是不错,有说有笑,插科打浑,朋友之间聚在一起儿,就是这么轻松和谐。

吃完饭,照常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连翘目送爽妞儿跟卫大队长先离去,心里念叨着他俩啥时候能成事儿,跟着火哥回了景里。

给他在书房里泡了杯清茶,她今儿没回卧室,抱着笔本就坐在他对面。

最近,她晚上的时候,上网蛮频繁的,主要是火哥晚上有工作的习惯,她百无聊赖之余就玩玩微博,或者反恐精英CS之间的游戏。

日子么,这样真不错!

以前没有她的时候,邢爷经常都是工作到深夜才吃片儿药睡觉,现在他知道他女人那个嗜睡劲儿,所以基本上忙玩一个阶段就停下来带她去睡。

此时,书房氤氲的灯光下,连翘不时瞄一眼火哥,男人认真工作的时候真好看。

寻思半天又怕打扰了他,不敢再瞅了,眼睛落下来仔细盯着笔电,翻来翻去,找来找去,然后,她发现了一件蛮奇怪的事儿。

从昨儿下午开始,他俩就已经成为了京都论坛的主角,而且好多网站也都有转载求婚的那段视频。可是这会儿,那些贴子全部变成了已删除。

诡异啊!

也好!对她来说这完全是好事儿,毕竟有事没事被人围观讨论的感觉还是不太舒服的。

是不是他做的呢?

她又探出头朝满脸严肃的男人望去,不巧,这一眼,被男人给逮住了。

微微蹙了蹙眉,男人向她伸了伸手。

“妮儿,过来。”

晶亮的眼眸微闪,她笑着放下笔电,走到他跟前,摸了摸她面前的茶杯,试了试温度。

“凉了,给你添点水。”

然而刚刚一转过身,就被男人从背后伸过来的手圈住了腰,接着大手钳住她娇柔的细腰往上用力一提,她整个人就面向着他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俩腻乎的时候,这个动作是常有的,所以连翘倒没觉得有什么,抱住他的脘子,往他身上靠了靠,屁股扭了扭,轻声儿问。

“火哥,我在这里,是不是影响到你工作了?”

“别动,老实点。”在她小屁屁上带着薄怒的一拍,邢爷搂紧了她,轻咬着她软嘟嘟的耳垂,胸膛起伏的频率竟越来越快。

呃!她想不老实也不行啊,这会儿整个人都被他死死搂住了,两条腿又被他围在腰上,能做啥行动?

不过,她到没有多想,以为是自个儿总在那儿偷看他打扰到他做事儿,所以这家伙不太高兴了,于是,讨巧的捧着他的脸,吻了又吻。

“怎么生气了?那啥,我先回房去吧…”

挑了挑眉头,邢爷扭过她的脸来直视着她,“你上辈子,一定是笨死的。”

“厉害,丫的,爷还会算命呢?”连翘咂了咂舌,玩味儿地跟他瞎闹着。

斗斗小嘴,提提精气神儿,有利于精神文明建议,这是他俩之间目前的主要课题。

“对啊,我给你这辈子也算好命了,除了跟着我,哪儿也甭想去。”故意伸出手将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邢爷又恶趣儿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两只眼睛溢满了笑意。

哧哧一笑,连翘抓住他的手指就含进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小声儿的笑着,“我才舍不走呢?谁也撵不走我…火哥,我想要你,现在!”说完,望着他的眼睛,暗示性地吮了一下他的手指,紧紧地靠在他胸口,那作乱的小手顺着他的脖颈朝下缓缓移去…

“小妖精,不要命了?又来玩火!”邢爷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几乎是贴在她的唇边说的,呼吸间贲发出来的滚烫气息就呵在了她的唇面上。

暖融融的。

然后,他那激烈的吻就落了下去。

她的唇儿,总是那么柔软,每每触上,他就跟全身通电了似的,欲罢不能。

来势汹汹的吻,有些霸道,又有些温柔,但更多的是痴缠…

不过三两下,连翘就被他给搅和得三迷五道的,鼻翼里的呼吸越发不顺畅起来,像条缺氧的鱼儿似的扭动着身体,整个儿地挂在他身上,觉着就连大脑都不属于自己了,窒息般的感觉袭来…

“可以做吗?宝贝儿。”温柔地将她的额发指开,男人的声音有些哑。

连翘那小脸儿,微微泛红,摇了摇头。

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她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鼻尖温柔地蹭着他的脖颈,轻声啜气,“不过,我想帮你…”

看着她像个树袋熊似的抱着自己,颤歪歪地说这么动情的话,邢爷嗓子都哑了,但他舍不得…于是,怜惜的大手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

“乖妮儿,爷可不想屈了你,咱别闹了,回房睡觉去!”

老实说,像他这种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都憋了整整一周多了,要说出这种话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可是他自己知道,因了太疼惜她了,不愿意总去折腾她,来那事儿的时候,这女人身体特别的弱。

哪曾想,女人仰起微红的小脸,反倒不悦的委屈了,“嫌我闹了?完了,姑娘投怀送抱都没有人要。”

瞧着她那小样儿,邢爷忍不住闷笑一声,揽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识好歹,老子舍不得折腾你,何况明儿还去卓老那儿,咱得保持点儿战斗力,你要是累着了,又是一副没睡够的丑样子。”

连翘软软地贴着他,被心里的情潮冲涤得绯红的小脸儿上满是委屈,低低说,“谁让它一直咯在我下面,我以为你想么…”

“小东西。”狠狠地瞪她,邢爷俯下头去就给了她一个火辣辣的吻,带着欲望的嗓音特别的低哑。

“你以为我想不想?都快想死了你还来逗?”

孔孟之道也在于一个情字,他这会儿抱着稀罕的小女人,像个花骨朵儿似的水嫩的招展着,要是不想他还是个正常的爷们儿么,不仅仅只是想,是想得五脏六腑都在积火了。

说煎熬,是煎熬!

长叹一声,他还是憋着自个儿搂着她起身回了卧室。

连翘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凑上脑袋去吻他,红得发烫的脸上,一双清亮的眸子雾蒙蒙地直视着他。

“人家讨好你还不要。”

“傻啦,你不需要讨好我…”

“你不准不要我讨好。”

“乖乖,你到底要怎样?”

紧紧的抱住他,男人一把将她甩在床上,压下去和她深深地热吻在了一起,女人啜气着,软软地说:“就是要这样…”

“我的小乖乖…”低沉沉的哑声,带着男人化不开的宠溺与怜惜。

最后,他只能以唇封上她的嘴,压住她小兽般的呻吟,唇间只容她溢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可是,却撩拨得他直发痛。

老实说,他后悔刚才装大尾巴狼了!

什么不要,不要!

最后吃亏的是哪位爷啊?

——

两个人感情突飞猛进之后,那就是王八看绿豆,越看越对眼儿了。

吃嘛嘛香,做嘛嘛有劲儿,就连以前觉得枯燥乏味儿的工作,连翘也有了满腔的澎湃热情。

这就叫做啥,幸福的生活。

今儿再见到卜处长,虽然还是耷拉着脸对她没有什么好气儿,不过在看到她连续吃瘪之后,连翘对她的成见还是少了很多。

也许,更多的是因为自己过得太幸福的原因,连带着看谁都顺眼了。

也不想和她瞎计较,她就想着好好的忙活完了手里的事儿,火哥跟她约好了,下班后带她去小久那儿试衣服。

没法儿,她是无辜的。

她一再申明自己衣服已经够多了,可是火哥说什么也得再带她去挑件合适的礼服,说是卓上将的夫人生日要重视,人家嘴上说是请自家人,到时候政商云集是肯定的,他们不能失了面子。

见他对这些事儿这么重视,连翘除了配合,还能怎么样呢?

然而,事有不巧,上班不到两个小时,卜处长就甩了一份文件在她桌子上。

“连参谋,你的。”

“哦!?”

狐疑地望了卜亚楠一眼,她拿过那红字标头的文件,仔细瞧着——

为了什么什么,然后什么什么,应该怎么怎么,一大堆的套话之后才是文件的重点,真正的内容其实蛮简单,一眼就能看得明白了——组织机要员培训。

培训时间为两周,培训地点却不在京都市,而是在离京都市有几百公里的X市,某解放军通信工程学院。

红刺这次一共有两个名额,在那个培训名单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心里怔了怔,瞅了一下落款处,很显然,这个名额不是卜处长能定的,而是上头指派的。

呃…

按理说来这是好事儿,这种培训的机会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呢。

可是,她一想到要和火哥分别整整两周,还要去外地培训,就有些闹心了。

她长了这么大,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上次军事演习了,压根儿就没有出过远门,要说害怕到也不至于,但总觉得一个人在外面心里别别扭扭的。

抚了抚额头,她微笑着望向卜处长,不死心地问,“哪啥,卜处长,必须去么?”

“你还不想去呢?别人挤破了头都没这机会,知足吧。”

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卜亚楠恨恨地转身就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连翘默了。

思忖了好一会儿,她又有些失笑不已,摇了摇头,觉得怎么着她现在腻腻歪歪的了,有啥啊,不就是为期两周的培训么?

丢人!

于是,她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军线电话,接到了火哥的办公室。

一接通,电话那端男人熟悉的嗓声一如既往的清冽而冷漠。

“我是邢烈火,哪位?”

淡淡的浅笑一声儿,连翘捏着鼻子小声说,“喂,官人,我家猫儿丢了,能帮我找找么?”

“傻丫头,怎么了?还有一个小时就耐不住了,想我了?”听出来是她的声音,男人的话里满是宠溺的味道,比之第一句话不知道放柔了多少倍。

拿着手里的文件又瞅了瞅,连翘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你师母那个蟠桃会,我怕是去不成了?”

“怎么了?”沉吟了几秒,邢爷声音平静地问。

“刚接到的通知,让我去X市的通信工程学院培训两周。”

“哪里的文件?我怎么不知道。”很显然,邢爷有点儿吃惊。

酸不拉叽的抚着头发,连翘小声叽歪,“上头呗,还能哪里?这种小事儿当然不会经过你了,您是首长。”

“别贫!不想去的话,我打个电话吧!”

听到他这句话,连翘心都软乎完了,这男人明显宠得她没边儿了,为了她怎么样都行。

可是她却不能这么干,这毕竟是正事儿,她落个持宠而骄的名声倒无所谓,可是让外面的人知道,说出来对火哥的名誉不太好。

寻思了几秒,她轻声儿笑了:“火哥,咱俩不能这样儿,落了别人闲话可不好。没什么关系,我去就是了,反正也是提高业务水平么,为了更好的为你服务,嘿嘿。”

小半晌儿那头没回应,似乎是在思索,略顿片刻,男人的声音才从电话里淡淡地传了过来。

“那好,下午几点的飞机?”

“四点吧,明早八点在学院报道。”

“嗯,我下午送你去。”

“yes。”轻声笑着应了,连翘表现得很轻松,心里却沉甸甸的。

停顿了片刻,两个人都没有挂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最后,还是邢爷做了总结陈词。

“宝贝儿,两周好长!”

心里一悸,连翘听了这话心尖儿都醉了,她也多么多么的不想跟他分开…

然后,可是,但是…

最后,她撅着嘴狠狠地文件揉成了一团,发泄着心里的不爽,然后,嘴里还是微笑了。

“好吧,咱为了革命…呜,不过,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你了…”

我有错,我算错日子,上传时间弄到了明天——

对不住大家了,晚点十五分钟!~不知天日的无良锦任由打骂,也接受爱抚!

093米 六日后的情人旅馆——

“好吧,咱为了革命…呜,不过,我现在已经开始想你了…”

话说,在连翘同志含羞带层地说了一句这么情真意切的话后,按常理火锅同志应该怎么回答呢?

即便不立即表示心迹说,我也想你,至少也得表示一下心理的激动啊,感动啊,冲动啊什么的吧?

然而,她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儿的男人不仅没有了声音,就连电话都被挂断了——

呜呼哀哉!

瞬间被冷水浇了个满头。

愣神看了话筒三秒后,她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然后放下开始整理东西。

由于她下午四点的飞机去X市,今儿上午的事儿做完就可以自行离开了回家收拾东西了,看了看时间,离12点还剩下不到40分钟了。

叹着气儿环顾了一周这间译电室,想着要离开整整两周,还觉得挺舍不得的。

不管是人还是物,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

拿块儿毛巾仔仔细细地再擦拭了一次办公桌,将自己的私人用品整理好,然后她就坐在椅子上收拾起文件来。

这时候,好几个战友都围了过来,人家一口一句恭喜了,弄得她心里的憋气半点儿都不敢表现出来。

的的确确这种机会十分难得的,在别人看来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儿,如果她这会儿要是怨天载道的表示自己其实蛮不乐意的,指定得遭人鄙视。

可是,她那点儿心思,别人哪里又会懂?

出来混,得随众,她也跟着插科打浑的笑着侃起大山来,乐得嘴都没有合上嘴,笑一笑,心里还真就开心了不少,实际上她本来也是一个挺乐观的妞儿,这一乐呵,不知不觉的就答应了无数的非合理性请求,诸如给他们带土特产之类。

正说到兴头上,坐她旁边的战友突然戳了她一下,然后冲她努了努嘴——

顺着他的视线,她转头过去,板着脸杵在门口的竟是刚才挂他电话的火锅同志。

咦,不过几分钟,怎么就跑过来了?

见她没反应,邢烈火又向她招了招手,意思表达清楚了,让她赶紧走。

望了望周围,连翘有些窘迫了,大家伙儿在这聊天,他一来,把所有人都吓得噤了声儿,大气不敢出。

笑着抿了抿嘴,她跟这次和她一起去X市培训的小胡约好了下午在机场碰头的时间,拿了自己的包就往门口走。

想了想,又回过头来,望了望这些蹲了这么久一个战壕的战友们,潇洒的甩了甩头,笑着挥了挥手。

“兄弟们,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