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小久明白,这是他作为男人的骄傲,而正是这些东西,曾经活活让他们错过了许多年。

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什么矜持和骄傲都抵不过长相厮守!

一抬手,她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怔怔看了他几秒。

同样儿,也安静了几秒之后,她才再次靠到他的胸前。

“谢铭诚,我想出院以后,我,我就跟你住宿舍,我不怕吃苦…而你,只要记得我是小久就行了,我不是帝豪的小久,不是邢家的小久,也不是设计师小久,我只是你谢铭诚的小久…”

谢铭诚喉咙微微一梗。

可是…

他怎么会会不知道小久的心思呢?但她从小就是在蜜罐里泡大的姑娘,部队宿舍那种条件实在太过委屈她了,而父母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也旧了,何况,他知道现在的女孩儿一般都不愿意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

“小久——”半晌后,他才讷讷出声,“这些年,我也攒了些钱,不过上次给了一部分给小时,每月请人照顾爸妈也得一笔不小的开支。等过一段时间,我存够了首付就按揭一套新房…娶你…”

房子,存款,这些词以前对于邢小久来说,不过就是一个词儿罢了。

虽然她也知道这些民生问题对普通老百姓的意义,但是她确实没有切身体会过其中的艰辛和不易。

不说邢家的产业,就单单她个人名下都有好几套房子,其中还有一套价值不菲的大别墅,是在她满十八岁的时候,大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但是,她在得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现在这一刻的感动!

因为这个男人说他没有房子,要攒钱买房子娶她,这真真儿让她感觉到好窝心!

也许他的钱当不上自己的一个零头,也许他一辈子赚的钱都不够她大笔一挥的数值,但她还是乐意,就是开心,就是幸福!

她就是愿意住他花钱买的房,就是愿意穿他花钱花的衣服!

说来还得插一嘴,她身上穿的这件几十块钱的大T恤和仔裤,也是花他的钱买的,因为那天她匆匆赶到医院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不知道怎么的,也不想打电话叫人送衣服来。

当她从这个男人手里接过钱,她清楚地从他脸上也看到了快乐,那是一种给予心爱的女人时男人的骄傲。

这件大T恤,她穿得很开心!

她更想让谢铭诚知道,邢小久哪怕穿几十块钱一件衣服,照样儿活得有滋有味儿,照样儿是漂亮的女人!

怔怔地想着,一串串晶莹透明的泪珠儿,慢慢地从她脸上滚落了下来。

是幸福的眼泪!

当谢铭诚感觉到胸口的湿意时,才知道她在哭,他有些手足无惜地将她的头抬起来,抹了抹她的眼泪,心疼不已。

“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我是想说…谢铭诚,我愿意!”

“呵!”愣愣地亲了她一下,谢铭诚闷闷地笑。

她也笑,觉得两个人都挺傻的,“谢铭诚,你笑得真傻!不过,先说好啊,在你娶我之前,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我要跟你住一起…”

说着这话,邢小久一张漂亮的脸蛋儿上微微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来。

这话里的意味儿多暧昧啊!

住在一起…

“好。”轻轻答道,谢铭诚慢慢捧起她沾满泪珠的小脸儿,吻得很轻,吻得很缓,那吻里带着一股子浓浓的爱意。

在吻的过程里,他更是在心底里一次次地肯定,这是他的女人,是他谢铭诚的女人,是他未来长长一生要疼惜要拼了命给她幸福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也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成为他谢铭诚的媳妇儿…

真好!真挺好!

不知道是因为彼此想念得太久,还是因为爱意燃烧了理智,思维很快就被两个人遗弃,原本的轻轻舔吻越来越火热,慢慢地,也越来越深入,而他撩着火的大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伸到了她那T恤里,直接触上了她犹如羊脂玉雕一般滑腻的肌肤。

“谢铭诚——”在他的手里,女人像一朵急需绽放的花朵,仰着小脸儿望他,带着泪意的眸子,片片深情和痴恋。

水蒙蒙,雾腾腾,刹那,让男人惊艳…

谢铭诚没有回答,或者说来不及回答,体内燃起的火焰支配着他接下来的行动。

火热的唇从她脸颊上那一抹抹红润的浅粉缓缓向下滑动着,轻轻地停留在了她有着漂亮弧线的锁骨上。

逗留着,亲吻着,良久之后,才终于滑落下去…

“嗯!”

紧紧闭着眼睛,她羞涩地不敢望他,在他火燎似的嘴唇下,一股透心儿的酥麻感突然从她软绵敏感处传了过来,不由自主地,她啜着气轻嗯了一声儿。

她很无助,很徬徨…

“谢铭诚——”

“小久…”听到她细软好听的声音,谢铭诚放缓了动作,轻轻地浅吻着她,暧昧又不失温暖的嗓音里有着明显压抑的情欲。

“别怕!”

些许动情,又有些想要逃避,些许柔顺,又有些小别扭。

这样子的女人,显得又羞涩又含蓄,像一颗漂亮得泛着水珠儿的水蜜桃儿,特别的能让男人稀罕。

她的脸上荡着一抹柔软的情思,用自己细白的牙齿轻轻地咬着下唇,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即将溢出唇间的怪异声音,身子也在轻轻地颤抖着…

而那双半眯的眼睛里,她瞧到了谢铭诚几分深邃又几分暗沉的眸光,尤其是那眸底深处跳跃着的两簇火焰…

是那么的明显!

心里,顿时柔软得不可思议。

这一瞬间,她忘记了许多的东西,忘记了他还受着伤,忘记了这么折腾他会痛,只记得他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只记得自己想要真真切切的属于他…

心里的色彩感越来越浓烈,被他眼晴里烫人的火焰烤得快都要融化了的她,义无反顾地主动伸出手狠狠地搂紧了他。

“谢铭诚——”

“…嗯!”

他闷哼一声,是忍着伤口疼痛的声音!

然后,她华丽丽地就看到他脸上强忍的痛苦,和轻皱的眉头——

不知道怎么取小标题,大家当成浮云看待吧,呃呃呃——

120米 躺着也中枪啊——

然后,她华丽丽地就看到他脸上强忍的痛苦,和轻皱的眉头——

“谢铭诚,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有些恼恨自己刚才没控制住理智,她这声音说得吟吟哦哦的,像询问,更像是自责似的,用小脸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将脸上那热烫的温度传递到他的脸上,羞得眼睛也不敢睁开。

“没,事——”刚才属实是弄到了他的伤口,但暗暗咬了咬着牙,谢铭诚还是摇了头。

被她这么蹭着,呼吸又开始不稳了,放在她腰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忍不住又去亲了亲她的小嘴儿。

老实说,在那么浓情蜜意迅速攀升的时刻发生这种事儿,的的确确是大煞风景的,如果用一句更二逼的话来形容,那就是——

真他妈的操蛋啊!

看来他俩不仅仅是情路坎坷,连这性福生活也蛮坎坷的,活生生折腾了两次都弄成这副不上不下的德性。

不得不说,如有雷同,全靠佛祖保佑。

尴尬的一刻,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小久姑娘窘迫得小脸蛋胀红成了桃红色,垂下美眸,顾左右而言它地说。

“来,我看看你的伤口,是不是又出血了!”

知道她担心自己,谢铭诚赶紧摆了摆手,捂了捂胸口笑得挺不自在的。

“没事,没事,我没事儿…”

他急着说没事儿的意思挺简单的,既然没事儿,那咱该干嘛继续干嘛好了,可这家伙是个闷骚货,尽管心思想得要命,却不想为难她半丝半毫,见她窘迫了,他也说不出口了。

现在该怎么办?

小久姑娘很纠结。

俩人儿的衣服都已经不整了,继续或者是停止似乎都有些傻傻的。

沉默间,尴尬的气氛便越积越浓,下一秒,她几乎未加思索,腾地就直起了身来,盯着谢铭诚的眼睛,讪讪说:“我去…我去…那个…卫生间…”

慌乱之下就尿急,人之常性。

可是她这种逃避的方式实在太雷人,太傻冒了,话一说完,她自己脸先红了,又羞又急之下,便开始语无伦次地辩解:“那个,我不是,不是…”

“我知道!”

谢铭诚的话也有些急,他知道什么?

噗,小久姑娘自己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他哪里能知道?

话又说回来,这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男女在一起,总会产生这种别别扭扭的情绪,你猜我猜大家猜——

咳!

只见她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被窘迫给逼得,干脆转过身去,打算下床逃生了。

然而,乍一转身就感觉到腰上一紧。

是谢铭诚却从背后抱住了她,他的声音有些凌乱。

“小久,那个…对不起。”

被他这么紧箍着,小久身体微微一僵不敢动弹了,紧张得连呼吸都差点儿停滞,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乱糟糟的思维里更没有办法去分辩,只能口随心动。

“你,对不起我什么啊!”

“刚才那事儿…我不好!”谢铭诚又紧了紧手臂,俯下头来将自己的脸轻轻埋在她的脖颈之间。

抱着她,其实什么也不干他心里也特满足。

这么思索着,他有些贪婪吸取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儿,他说不上来是什么香,也没见她用香水儿,但就觉得她特别特别的。

同样的,这老实的孩子也是以他之口说他之心,不由得就轻轻喃喃出声了。

“小久,你好香。”

大约这是谢铭诚说得最为煽情的一句话了。

小插曲似乎也就这么过去了,心里暗窒的女人软了身子,两个人搂抱得似乎更紧了。

情不自禁地,她就将自己更紧地依偎到了他的怀中。

可是,一转念的激灵后,她又转过了身来,小手顺着他的胸膛便爬了上去,缓缓地将他的衣服撩开。

“谢铭诚,我看看你的伤口,不行我得叫医生。”

“不看,绝对没事,我向你保证。”

其实谢铭诚自己知道,伤口肯定有些崩了,但为了怕她难过,他干脆隐忍不说,大老爷们儿,这点儿伤算什么,过几天不照样儿的生龙活虎了么。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索性俯下头去,一点一点靠近她的唇,那滚烫的气息就轻轻喷洒在她的脸上。

然后,他的唇,缓缓贴上她的。

温热的,柔和的,那唇便在彼此的唇上滚动。也许是因为刚才那‘事故’,这次的亲吻更是极尽温柔和缠绵,不敢再疯狂的索取。

微微脱离他的唇,小久脸贴着脸的问他。

“谢铭诚,你跟她没有…那个…那有没有接过吻?”

她觉得自己蛮贪心的,以前完全不敢相像他和那个女人没有做过那事儿,得知了这个消息本来是雀跃万分的,可现在又开始计较起一个亲吻来。

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都像她这么不知足呢?

给予他的,是她的全部;想要的,也是他的全部!

“没有过!我对她半点儿那种心思都没有过…不过…”

心里一窒,小久急着反问:“不过什么?”

“她到是勾引过我几次,但是我也不知道为啥,没那种感觉。”说到这儿顿了顿,谢铭诚又俯下头望她:“但是对你不一样,实话告诉你,五年前我就恨不得干脆要了你,反正你对我好,不如将生米煮成熟饭…”

“你这人,还五年前呢?五年前你可是正眼都懒得看我!”很明显,小久姑娘不信!

嘿嘿笑了一下,谢铭诚将心窝子里的话都掏了出来,实话实说:“那都是我装的,我想要你,但是不敢要你…现在我都想好了,小久,我只要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真的?”

“骗你不得好死!”松开搂住她的一只手,谢铭诚举起来就要发誓。

“不许胡说!”

心里一慌,小久赶紧捂住他的嘴,眸光里,一片迷离之色…

女人么,总是容易被感动的,她也不例外!

轻轻泛着红的脸蛋儿看着格外娇嫩,谢铭诚温柔地拿过她的手,然而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哑着声音再次补充。

“小久,我谢铭诚不说假话,我会对你负责的!”

嗷!

多么老套的台词儿,可是谢大队长说得却特别顺溜儿,要得到人家女人的身子之前,先把责任说好,也完全符合他的性格。

而邢小久的脸,越发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唇再次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手搂上了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扣到了他的怀里。

女人的温软,男人的钢硬,相得益彰的紧贴在一起…

好一副迷人的暧昧风光。

热度越来越浓,谢铭斋此刻觉得自己真的快被这女人弄疯了,身体快要爆炸燃烧了似的,真的很想很想要她。

身上的伤,他半点儿了不在乎。

可是小久姑娘却很在乎,骤然想到这事儿,就稍微地推了推他,略略喘着气儿的问。

“谢铭诚,你身上的伤真没事吗…能做那个…那个事吗?”

未经人事的姑娘,说起这种事总是特别的别扭和害羞。

能问出这一句来,她挺佩服自己的。

上一次大胆完全是因为喝了酒,这次在未喝酒的清醒状态下,这绝对属于她人生史上的奇迹。

大姑娘这么问,真的有些丢人。

再老实说的男人也是个男人,哪怕谢大队长生性憨直,在这种情况下也还是会捉弄女人的!他闷声笑了笑,又情不自禁地吻了吻红得通透的脸蛋,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低声反问。

“你是怕我不行?没上过战场哪知道战斗能力,欢迎领导检阅!”

“…谢铭诚,原来你装老实。”

见她娇俏的脸,谢大队长再一次愉快大笑:“你又不是别人,你不是我媳妇儿么,两口子说这个就不老实啊?”

“就不老实!”

“小久…我都三十四岁了,还没干过这事儿,挺不容易的…”

这话说得有些可怜巴巴的。

不过这也是实话,现在连高中生都知道干的事儿,他一名堂堂的上校军校还是个处,说出去绝对没有人会相信。

血气方刚的军龄,血气方刚的年龄,不得不说,谢大队长属于异类!

他五年前没有接受她,却为了她守了五年。

对此,邢小久很感动。

五年前其实她就知道,谢铭诚要是爱上了哪个女人,一定是那种又专情又忠诚的男人,以前遗憾的是那个人不是自己,而现在愉快的是,那个人刚好是自己。

“谢铭诚…”望着他黑沉沉的双眼,她唤了他的名字后,有些窘迫地躲开了他专注的视线,垂下了眸子——

只是眼前的画面更为美感了!

他上身的扣子已经扯开了,露出了哪怕是受伤依旧壮硕的胸膛来,看起来特别具体男性的性感美。

然而,美的另一边儿那纱布下就是狰狞的伤口。

她心里忒矛盾了,一边儿是期待,一边儿又是害怕。

不过,不管什么,都没有谢铭诚的身体来得重要。

心口一阵猛跳后,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面红耳赤地克制着心里的念想,缓缓地解开他搂着腰身的大手。

“谢铭诚,你别这么抱我,一会儿伤口又该崩开了…”

“我喜欢抱着你。”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在轻微的挣扎,谢铭诚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渴望,还有更多的深情。

小久姑娘强忍着心里的丝丝情愫,有些艰涩地开口。

“谢铭诚,不来了,等你好了的。”

然而,谢铭诚这会儿也固执起来,准确来说不是他固执,是全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儿,那精虫上了脑,诸事皆浮云。搂住她的腰就不放,木鱼脑袋想了很久的对策,终于带着眼睛里欲望不得纾解的情绪,更加灼热地盯着她。

“小久,咱们再来,好不好?”

噗!

再来好不好?多幼稚啊!

听到他说这么傻的话,小久姑娘羞涩了,羞涩的心肝下感受得更多的却是甜蜜。这种甜蜜在这两天的相处里扩散开来,已经渗透了她久旱的五脏六腑,让她拥有了过去几年都没有想到过的那么多开心。

而这样的过程,一分一秒,都是她愿意倾其所有去换的。

终于,一咬牙,她舍不得看他的难受劲儿,点了点头,从嘴里吐出一个轻飘飘的字来。

“嗯。”

嗯就是好,好就是同意,同意就是决定再来…

好吧,来就来!

也许是经过刚才那一幕太过‘惊险’的战斗体验,这回两个人亲吻和拥抱都小心翼翼的。

而这一次,谢铭诚发誓,既然伤口痛死了,绷裂了也不能表现出来疼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着了什么魔了,对这个女人的感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狂热程度,也许是敞开了心扉的轻松感,让他有些迫不及得的想要得到她,得到完完整整的她,让她永远只属于自怀一个。

爱情,都是自私的!

然而,爱情这个东西,在谢大队长以往的意识里,不过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绝对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现在呢,邢小久这个女人,已经如同他生命里的水一般重要了,而他就是水里那只张着嘴呼吸的鱼。

为了她,他宁愿将自己的尊严和未来的一切全部都搭进去。

至死方休。

虽然他不说,也说不出口,但是他心里承认,他很爱很爱这个女人。

“那个…嗯…谢铭诚…小心一点…那个伤口…”

怀里的女人羞红了脸蛋儿,磕磕巴巴的说着。

“我会。”低下头轻轻地吻住她,两个人的唇再次缠绵在了一起,不再有激烈和疯狂拥吻,只有彼此间浓浓的喜悦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