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潘碧浑身一震。

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她抬了抬手臂,又慢慢垂了下去,欲言又止地望着他,“…小混蛋啊你,你…为了这个女人,这是不准备要父母了?”

搂紧了怀里的女人,卫燎的神色有些木然,淡淡地自嘲一笑。

“就当是吧。”

惊恐地捂紧了自己的嘴巴,潘碧忍不住泪水滚落,声音颤动着哭诉。

“…好,真好,你们都是好样儿的…你爸也要跟我离婚,你这臭小子也不要妈了…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神色微微一凛,卫燎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亲妈,黑眸里将着几丝未知的光芒。

有凄惶,更多的是坚定。

以前多少次,她都是这么逼他的?

“…妈,你根本就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错了,如果不是爸要和你离婚,如果不是你见不到儿子和孙子,你扪心自问,今儿晚上你会站在这儿说自己错了吗?妈,我现在,最讨厌别人逼我。”

一字一句,全是对家庭的悲伤和无奈…

潘碧本来就有些哆嗦的双唇,在儿子的话里不可抑制地更加颤抖起来。

“儿子…妈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你想想…妈是怎么疼你的…”

注视她良久,卫燎按压下心里的纠结,慢腾腾地开口。

“回去吧,以后别来了。”

潘碧身子一晃,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望了望他,又望了他他怀里的女人,慢腾腾地转过身往外面走去。

哪料到,身后的卫燎倏地又沉声开口说。

“还有,把我家的钥匙留下吧。”

顿步一脚,潘碧回过头来,那张还挂着泪水的脸无限凄怆,“你…当真不要你妈了?”

看着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她的声音不免有些沙哑,眼眶里的泪水更像是蓄了力似的争先恐后往外冲。

心里一窒,卫燎忍着不断在胸口翻腾的酸涩,低沉着嗓子哑声道。

“等舒爽接受你的那天,我再带着她回来…”

一把抓住门边儿,潘碧苦笑着从包儿里取出钥匙来,轻轻放在门口的鞋柜上,然而失声痛哭了出来。

好半晌,见儿子还是没有动静,她真的有些绝望了,直起身打开门便冲了出去。

她不想回去,不敢回那个家,更不敢想象,现在那个家还是个什么样的家?

没了老公,没了儿子,也没了孙子,现在再想想以前的欢声笑语,哪怕是最不待见那个女人的时候,也胜过现在千倍万倍。

她觉得自己真是得不偿失,心底被悔恨和悲伤填得满满的。

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退。

要是早知道今天的结果,那么她一定不会那么做的。

一定!

最后,她没有选择回家的路,而是打了吩咐司机,直接往孟若珍家里去。

事实上,卫燎的心里又何尝会好过呢?

那是亲妈啊!

可是,这事儿已经这样了,已经走了这么一大圈儿的弯路,不该造成的伤害都已经造成,到这时候再来心软,更是完全没有意义。

他要的是母亲真真正正的接受舒爽,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迫于无奈之下做出的选择。

那样的被迫,对舒爽来说,同样是一种羞辱。

沉吟片刻之后…

他抱着女人软软的身体转身上了楼,缓缓地,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心里很激动很澎湃,如同过往的千百次一样,他脚下走得小心翼翼。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楼梯的颠簸的作用,怀里的小女人似乎有些不舒服地轻轻皱起了眉头来。

他低下头,轻问:“怎么了,妞儿?”

“我…胃…呕…”

话没说完,她突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卫燎怕她摔着没敢放手,哪知道——

迷迷糊糊又醉酒的女人真可怕,挣扎不开的舒爽小嘴儿一张,二话不说就直接吐了个稀里哗啦,吐了抱着他的男人一身。

卫大队长苦逼的皱眉了!

好吧,这女人完全把他当垃圾桶了,吐了之后,还吐…

但是,即便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嫌弃的放她下来,而是让她吐舒服了之后才将她抱回了楼上的浴室,将彼此身上弄得污秽不堪的衣服通通脱下来直接丢到了垃圾桶,才将瘫软的女人和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个干干净净。

洗澡,漱口,洗头,他仔细得像在伺候孩子似的。

吐过一通之后的舒爽,身体倒真是舒服了许多,可是身上还疲软得像是被人给抽空了全部的力气一般,这整个过程里,她不过就舒服地哼唧了几声,将自个儿脑袋往男人身上一贴,其余的事儿,她什么都不管了,由着他伺候自己洗漱。

这种感觉,她只觉得熟悉,享受,习惯,也没太敢去认真想。

或者说,潜意识里,她也是贪恋的!

弄好这一切,卫燎将她抱进了卧室,在壁灯暖黄氤氲的灯光下,那颗心啊,柔软得像被人塞了团棉花似的。

找出吹风机来,他坐到床上去,将她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将她的头发用大毛巾细细擦过,才轻柔地替她吹着头发,手上那股子呵护劲儿,让人看着颇有些心酸。

这样的男女离了婚,真是天理难容。

等他弄好这一切,将女人塞进被窝,自己再躺进去搂着她软软的身体时,即便什么也不做,心里那种满足感,也是无比伦比的。

这样的静夜,这样的气氛,怀里抱着自个儿的女人,他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也只有这样儿,他才能真正的感受到,这是他卫燎的媳妇儿。

一时间,情思,翻滚,跳跃。

触手生温的肌肤在酒醉后浑身都泛着迷人的粉红色,看在他眼里,将他一双黑眸渗染得越发深邃多情,手上一用力,他搂紧了她的腰,带着急于宣泄情啊欲啊,情难自禁地俯下了头去,吻上了她红润的唇瓣。

他想,吻一吻,就好!

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吻过她了!

一触上,熟悉的触感,柔软的唇,让他不由得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儿,欲罢则不能了,缠绵的辗转的轻柔的亲吻着他的女人,唇舌并用地在她身上或轻或重地挑动她那些自个儿极易掌握的情弦儿。

女人似乎有些清醒,似乎又更加的迷醉。可是,不管心的距离多远,彼此熟悉的身体以及想念的滋味儿都是类同的,她几乎不受脑子控制似的狂热般回应起他的吻来,嘴里低低地哼哼着,双只白藕似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拉离自己更近…

更近,这样似乎心才不会空虚。

那盏壁灯儿的光线,似乎越发暧昧了!

没拉窗帘的落地窗外,独属于夏日夜晚的莹色光亮,若隐若现,床上情动鸾动的男人,瘫软成面团儿的女人,一起别扭而又和谐的共舞着同样的旋律…

卫大队长今儿晚上真是赚大发了!

身下肤如凝脂般的女人如同一朵最娇艳的花朵儿,妖娆的在他身下绽放着,那半眯着的潋滟双眸,似动情又似逃避,被酒精渲染成了浅粉色的双颊,像燃起来的两团红云。

漂亮,潋滟的让他情动不已。

火儿,在燃烧着,那冲天而起的热度,将两个人的别扭心思都化成了灰烬。

现实,理智,纠结,通通都化成了浮云。

毕竟是彼此深爱的男女,这么干柴烈火的一拥抱亲吻,哪里还能矫情得了?

困在心底深处那只野兽很快便突围而出,一番耳鬓厮磨的抚慰之后,情潮汹涌的男女便直奔了主题,不过瞬时之后,彼此拥有那种熟悉的温暖和包容感传来,让两个人不禁将彼此搂得更紧,情不自禁地喟叹般嗯了一声…

灯光中,彼此的眼睛里,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暖黄的壁灯将两个人起伏动荡的影子投射到落地窗上,那绵软的声音或娇软动情或低吼呻吟,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音符,流窜在这一方空间里,暂时离凡尘俗世很远,很远…

“妞儿…我爱你…嗯…别离开我…”

听着他动情时的喃喃低唤,女人不知所措的重新闭上了双眼。

“不要说,做就好!”

“…”

这个女人小嘴儿里吐出来的话,关键时候能够呛得死人,好在这时候卫大队长犯不着和她计较这个,好不容易终于深到敌营了,要是为了这事儿伤了彼此和气,老天都会看不起他的。

尤其是他这段时间憋得够恼火,蓄势待发的能量好不容易找到了释放的地方,他还不可着劲儿的美么?

他的媳妇儿,他的媳妇儿…

心里不断的这么强化着那份心思,占有女人的力道越来越狠,虽说他们两个人孩子都有了,可是他对他媳妇儿的生理渴望还真是压根儿就没有减少过,有了卫舒子之后,他总吵吵儿子影响了夫妻生活,但那性福生活的数量吧,要和普通夫妻比起来,还是相当惊人的。

只要有空,只有儿子不在,那就是他的战场。

一瞬的神思之后,激情再次卷起惊涛拍岸,两个人如同卷放浴望海洋里的两只鱼儿,不知疲惫,不知餍足的需索着彼此最深的温暖。

在波浪的拍击下,不断地沉浮着…

波浪起…人抛起…

波浪翻腾…人翻滚…

波浪落下…人也落下…

涤荡着的心灵,直上九霄,或者再落入黄泉。

起起伏伏间,生死不知何处…

脑子几分迷糊几分眩晕的舒爽有些辨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了,眼前男人俊朗帅气的脸颊上淌着热情的汗水…

“卫燎?!…我这是在哪儿?我在哪儿…”

“家…妞儿,在我们的家…我在爱你…”男人的声音有些急促,但充满的俱是情义。

泪,在极致欢愉时滚落,她掩面…

“呜…我恨你,我恨你…”

“别哭,妞儿,别哭,我心疼,看到你哭,我都心疼死了,你摸我的心,真的疼——”

泪水渗染成雾状的双些,有些迷离的望着他…

是吗?!

她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被男人架在火上炙烤着的大白羊羔一般,耳朵里听着彼此摩擦时身体产生出来的共鸣声音,似是而非的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除了任由他折腾,她哪儿有办法反抗。

他俩认识了六年,结婚已经四年,对于这个男人在床上的本事她还能不了解么?他那花样儿更是层出不穷,他了解她的身体甚于她自己,了解她的一切敏感更是甚于她自己,那手段高超得让她又爱又恨。

爱他伺候得自己很好,恨他曾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女人才有了这么出神入化的功夫。

可是,不管怎么样,不管彼此是什么样的心情,不管在任何时候。

她对他,从来都不能免疫,只要他要,只要他碰了她,她除了接受和响应,似乎从来都没有办法有第二种选择。

127米 谢大队长的求婚仪式!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信么?

对于连翘来说,今儿的太阳还真就是这样升起的。

为了爽妞儿的事儿,她整晚都没有睡好。虽然火哥总安慰说不用担心,可是女人么,尤其是怀孕的女人啦,那心思矫情和忧思得她自己都觉得又可恨又可气。

辗转于床塌之上,思爽妞于脑海之中,半夜又爬起来若干次去瞧卫舒子。

这心操得!

由于三七小美妞儿本就是比较懂事儿的孩子,所以景里并没有另外请有保姆,连翘也从来没有为三七操过这份儿心。

可是卫舒子却不一样,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他这个年龄的小孩儿又特别矜贵,一不小心就来个感冒什么的,那就要人命了,爽妞儿还不得掐死她啊

一会怕他想妈妈惊醒,一会儿怕他踢被子凉着,总之一晚上她都在折腾,弄得火哥怨气冲天,直说怎么没见你对咱女儿这么操心?

其实他的心底里,是心疼他媳妇儿这怀孕了,怕她身体受不住。

这么一来,为了弥补自己没有尽到责任的‘过失’,天儿还没亮,连翘就罕见的起床去了厨房准备早餐。

她已经许久不闻厨房的油烟味儿了,今儿琢磨着一定要做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

不知道是不是久不操练的原因,那套活汁怎么着都觉得不顺手,最令她膈应的是,竟然还有两只煎蛋弄糊掉了——

呃…

老实说,她有点儿傻眼了!

太没用了吧!

咬着牙将它们通通倒进垃圾桶里,又重新再来了一遍!

好了,这回OK了。

煮了点儿清粥,这是沈老太太喜欢的,又将老太太自制的那些腌菜从冰箱里拿出来,呵,这一次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了,还有还有,三七长身体,得喝牛奶,外加煎蛋,烤吐司…

这么一阵折腾下来,整个冰箱都被她‘整理’得乱七八糟了。

不过好在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总算是准备好了,就连杵在旁边被她勒令不能帮忙的早点师傅也赞许有嘉。

然而,这位居功至伟的功臣却对着冰箱发起愣来。

要命,整一个战场啊!

火锅同志皱着眉头下楼来时,第一眼就瞧到她在那儿发傻愣的样子,又看了看餐桌上的早点,当然,也没有错过垃圾桶里的那些失败案例。

眼睛里,因为她瞎折腾而起的火气慢慢消退,再慢慢转柔。

最后,竟然都化为了笑意。

“把粥煮成米饭,把蛋煎成了煤炭,宝贝儿,你也真挺不容易的!”

撇了撇唇,连翘瞪了他一眼,自个儿心里懊恼不已,但嘴上绝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有得吃你就吃吧,少找叽歪。”

黑眸含笑意地看着他的小媳妇儿,邢爷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大笑的念头,长臂一伸就圈住她的腰。

“傻丫,老子这是心疼你!我说你那么早起来干嘛?知道你是想让我开心,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用做,一样是我的好媳妇儿…”

两眼往上一翻,连翘无语了,“少自做多情啊,我又不是为了你,得瑟个什么劲儿!”

“口是心非!”

“哼,不跟你贫,我去看看孩子们起来了没有,让他们尝尝我的手艺…”轻哼了一声儿,连翘仰着头取掉腰上的围裙,那样子像一个打了个胜仗的将军,拽得不行。

身后,火锅同志失笑不语。

叮铃…叮铃…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很快便有勤务人员去开了主屋的门儿。

还没等连翘反应过来,就见到一脸诡异的爽妞儿走了进来,哟喂,她那张脸该怎么形容呢?

顶着硕大两个黑眼圈儿,有点儿张飞,有点儿岳飞,有点儿怒气满天飞,又黑又沉像个欺男霸女的女土匪头子似的横眉绿眼的进来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更像一个被人欺男霸女了,还有怨无处诉的女土匪。

啧啧啧…

似是被她的样儿骇得不轻,连翘吁着气儿拍了拍胸口,对她匪气横生的样子有些接受不良,咽了口唾沫,眸带玩味儿的调侃。

“哟,舒大小姐,请问大清早儿的谁惹你了?”

“我来接卫舒子。”

瞥了她一眼,爽妞儿的声音有点儿低沉,有点儿沙哑,更多的是苦逼。她当然不是来找茬寻晦气的,只是心里有些不愉,话说,她在和谁生气呢?

当然是和她自己,其中也少不了那个趁人之危的卫大混蛋的份儿。

她现在啊,恨死自己了!

喝了点猫尿就变成了那副死德性,稀里糊涂的被他给弄回家整得昏头转向,一晚上没歇气儿被他操练得死去活来…

越想越悲催,悲催到当她终于彻底清醒后从那张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妈的,傻逼啊,被人上了还乐得屁颠屁颠的,嗓子都叫唤哑了。

一想到这儿,她眼前立马晃着卫燎那张要命的俊脸,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栽到好色上头了——

自做孽,不可活。

翘妹儿鼻子一皱,望着爽妞儿大热天系了根儿丝巾装萌系少女,可是却掩不住脖子上那红一块紫一块的吻痕那样子,了然地笑着促狭。

“小美人儿,哎,销魂一夜,滋味儿还不错吧?”

“啥销魂一夜,和他打架来的!”爽妞儿矢口否认。

多丢人啊!

明明和他离了婚,又上了他的床,上了床不说还觉得蛮享受,这事儿要说出去都得被万千女性同胞唾弃!

打死也不能承认!

闻听此言,连翘‘噗哧’一声,直接就笑喷了,脸上那种欠抽的笑容,实在没有辱没了她的猥琐女那种极高端的形象。

双手环胸,她挑衅地问。

“少扯淡,打架能把嘴都打肿了,瞧你那鸭脖子,弄得像块儿调色板儿似的,真以为姑娘我还是纯情玉女的时代,随便你忽悠?”

愣了愣,爽妞儿烦躁的抓了抓脖子上的丝巾,这会气儿都不顺,毫不客气地吸着鼻子回敬:“就那么回事儿吧!我说,你身上油烟味儿真重,怕不是知道自个儿现在喂不饱你男人了,改走胃道攻心?”

“滚蛋!”

弯了弯眼睛,连翘笑眯眯地抬起自个儿的袖子,转着大眼珠子闻了又闻,“还是香喷喷的大美人儿一个!再说了,天仙儿落入凡间时,总得闻点油烟儿不是?!”

“天仙儿?死不要脸的黄脸婆!”

连翘脸不红心不跳地捋了捋自己的刘海,“彼此彼此,你更有大家风范!”

“难得跟你说,我去弄儿子了。”

扯了扯嘴角,爽妞儿露出一个别别扭扭的笑容来,径直错开她的身边儿,上楼去了。

留下连翘望着背影兴叹:“靠啊,丫在我家里横着走,如入无人之境啊!丫个爽妞儿,你会不会太拽了?”

“知道就好!”楼梯上,舒爽回过头来给了她一个卫生眼球。

事实上还真就这样,这俩‘孤儿寡母’真把她给吃稳了!

给卫舒子洗漱好了下来,爽妞儿带着儿子立马脸皮超厚的优先享用了连翘的爱心早餐,还拿着筷子挑三捡四的至少指出了七七八八种不合格的缺点出来,气得连翘吹胡子又瞪眼儿。

更气人的是,早餐还没吃完,卫大少爷又来了——

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一进一家门儿呢,这厮和爽妞儿一样,一进门儿坐上桌子就开吃,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像是好久没吃过饭似的。

可怜的连翘和火哥对视一眼。

连翘纠结了,赶紧叫厨房重新准备他们家的早餐,瞧这情形,火锅同志则是冷着脸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