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水盈盈的,还是那么漂亮…

算了,还是问纳兰女士吧!

接下来,几乎第一时间她就拨打了国际长途,瞎眼的女人可不美!

纳兰女士的电话,回国之后她一直没有打过,而她也没有找过自己,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有时候觉得吧,她俩真心不像平常的母女,长长的时间和距离,让亲情变得有些失去了味道。

此刻,她顾不上时差的问题,也顾不上纳兰女士是否在睡觉,寻着记忆里的号码先拨打了纳兰女士的住宅电话。

可是,竟然无人接听。

再换了手机,号码竟然是空号…

纳兰女士哪去了?!按m国的时间来算,这会儿半夜三更的,她能去哪儿?既便她不在,还有她那些衷心的部下呢?也听不见电话?

到底是她的亲妈,一时间,她这次是真着急了,心脏慌乱得狂跳起来!

再拨了几遍,结果没有区别。

她,会不会出啥事儿了?

心里忐忑不安,怎么办?

现在能联系到纳兰女士的人,除了艾擎,再没有别人了。

换了号码拨过去,艾擎的电话到是很快便接了起来。

她不蠢,按照火哥刚才电话里的意思,艾擎既然被警方调查,那么电话估计也会被监听,所以她在电话里什么话也不敢问想知道的问题,只是开了几句普通朋友的玩笑,然后和他约了个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一通电话打下来,她心里已然明白。

艾擎同样也知道自己在被监听,因为他对她说话的时候太过生疏和客套。

走出卧室的时候,她摁上了房门的扶手,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竟然溢出了冷汗来。

略一寻思,她决定先按原定的计划去给爸爸扫墓。

然后,还得去见一次艾擎。

连翘的爸爸葬在京都市市郊的烈士陵园。

九月初的京都,天儿已经很热了。

然而,牵着三七走在这不管风景如何秀丽都难掩哀伤的地方,她却觉得阵阵阴冷,心里天翻地覆一般的浪潮汹涌。

原本以为今儿能带着火哥一起来祭奠爸爸的,可是…他大概还是无法面对吧。

她如是想。

汉白玉的墓碑前,任由飒然的微风吹拂着她素雅的长裙,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人活在世上,什么恩啊怨啊情啊仇啊都特么太扯淡了。

“妈妈,外公睡在里面吗?”

三七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蹲下身抱着眨巴着大眼睛的女儿,微笑着说。

“三七,叫外公。”

“嗯,好的,妈妈。”

学着妈妈的样子蹲下小小的身体来,三七小美妞用自个儿的小手扒拉着墓前的几颗小草,脸上笑得很甜,“外公,我很爱你,我是你的孙女儿连三七,我和妈妈来看你了。”

听了女儿的话,连翘鼻子微微一酸,随即默然。

更多的,还有沉重。

墓碑上的爸爸,容颜依旧,自从他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副照片之后,便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了,任何时候,他都是那个英武的特种军官。

——英雄功高换民族幸福,烈士血汗保国家安全。

不知道怎么回事,望着这副楹联,此刻,她心里觉得特别的闹心。如果爸爸真的是因为泄露国家机密被火哥枪杀,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副正气大义的楹联存在?

其实,她有很多话想和爸爸说,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当心里的亲情与爱情彼此冲撞,当她觉得自己违背了社会道义之时,该怎么和父亲交待?

她郁郁寡欢的扫墓,三七小美妞反而开心得不行。

不用上幼儿园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因为她又可以见到爱叔叔了。

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儿,感情这玩意儿都是置根在内心深处的,和艾擎长达六年时间的相处,让三七对艾擎的感情,绝非普通的叔叔可比的。

要说那里面没有渗入亲情,谁都不会相信。

所以,在前往与艾擎约定的那个餐厅的路上,三七小美妞小嘴里始终都在叽叽喳喳地念叨着爱叔叔又如何如何了,自己是如何如何想念爱叔叔了。

餐厅的某间包厢里,艾擎比她们娘俩儿更先到达。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腰身儿笔挺,唇角勾着一抹柔和的微笑,若隐若现的充斥着难以言状的男性魅力,见到她们推门进来,他微微抬手,那昂贵的亚麻色衬衣袖子也带着他的格调。

温暖,柔和。

“爱叔叔…”

看到他,三七咧着嘴笑着几乎是放小跑过去的,猛地蹦哒到他的身边儿,爬上他的膝盖就揽住了他的脖子,小脸儿贴到他的脸上,小女孩清脆的声音述说的全部都是想念。

小孩子从来不藏情绪,三七的笑意像一抹灿烂的阳光,“爱叔叔,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你为什么都不来看三七啊…”

眉头微微一动,艾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倾身,将小丫头搂在怀里,拿自己的下巴去蹭她的额头,那脸上泛着的似水般柔和的表情,谁又敢说不是父亲般的疼爱?

没有听到他回答,三七又仰着小脸问,“爱叔叔,你不想三七吗?”

大手微微一颤,艾擎眼睑微敛,笑着吐了一个字。

“想。”

一别几月,他怎么会不想,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小丫头,他对三七的感情不输于任何一个人。

望着三七小美妞的额头上的细小汗珠,他有些心疼。

“傻丫头,跑那么快干嘛,热了吧?”

“天儿热,我想见爱叔叔,从停车场一路都是跑进来的,所以出汗了…”小三回答得仔细。

抽出一张纸巾,他替三七擦了擦小脸,想了想又从自己兜儿里掏出干爽的手绢来,将它展开垫在三七汗湿的后背上,那动作仔细得比许多做过父亲的人都要娴熟。

嘿嘿一乐,三七说了声谢谢,眨巴着眼睛,又嘟着嘴说:“爱叔叔,三七可想你了…”

老实说,在没有这次分别之前,三七是总爱欺负他的。可是小别后的相聚,让感情外泄善于表达情绪的三七小丫头情不自禁一遍遍说起自己的想念来。

同时,她的话,又把艾擎的心渗染得越发柔软。

捏了捏她的小鼻头,艾擎转过头来对上连翘若有所思的眼睛,笑得蛮绅士,“菜我都点好了,不知道还合不合你的胃口!”

不动声色地拉了拉餐巾,连翘也笑了,揶揄道:“我这人好伺养,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不挑食的!”

一听这话,艾擎浅笑着摇了摇头。

风姿卓越。

虽然他再没有当年那副倾倒众生的妖孽脸庞,但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他绝对贴合。这个男人,不管举止还是作派,一言一行都带着那种旧时魏晋名士,王谢公子的高贵姿态。

菜一道一道的上来了,不停给三七夹菜的空隙,艾擎也没忘了连翘。

然而,当他将一块儿西湖醋鱼放到她碗里的时候,猛然闻到鱼腥味的女人,突然下意识地掩住嘴就往洗手间跑了。

胃中翻腾,她又要吐了!

望着她跑得飞快的身影,艾擎嘱咐三七乖乖吃就赶紧跟了上去,见她趴在洗手台上难受得干呕个不停,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心疼替她顺着后背。

在m国的时候,她怀着三七也是这般难受的,那时候他照顾她,因为不懂总是手忙脚乱,现在说来也算是小有经验了。

对他摆了摆手,连翘就着水龙头的水嗽了嗽口,狠狠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他笑了笑。

“谢谢!”

“好点儿了没有?”艾擎一脸的担心,扶住她的肩膀连声询问。

连翘回答得有气无力:“好些了,没事儿,怀孕的正常反应。”

“我知道,都是我疏忽了,等下你先喝点粥。”

从洗手间出来,艾擎便叫服务生撤掉了那份西湖醋鱼,换上了温热的清粥一碗。孕吐之后刚才还脸色苍白的连翘脸上又慢慢有了红润,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开始埋起头开吃。

两大一小三个人脸上都微笑着,聊的话题也有些不着边儿。

连翘心里在思索着该怎么问,艾擎则是在等待她的问题。至少小三七么,心情愉快得小嘴叉子都快要裂到耳根了,正食指大动的与食物大战着。

这副画面,怎么看,怎么像温馨的一家三口在聚餐。

喝完小半碗粥,连翘觉得自己已经缓过劲儿来了。遂放下了筷子,隔着桌面儿望向对面唇角含笑的艾擎,切入正题:“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艾擎一怔,旋即也快下筷子,漫不经心的笑容看上去似乎并不以为意。

“所以,你今天其实不该来的。”

连翘浅浅的笑了笑,说得很真诚:“你是我的朋友,你有事我不能不管。还有,掩耳盗铃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那些人既然调查你,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的关系,遮遮掩掩的不是更让人起疑么?”

一听这话,艾擎潋滟的眸底似乎镶入了星光一般,蓦地变得璀璨起来。那大提琴曲调一般低沉的嗓音里饱含着沧桑,却又十分悦耳地问她。

“哦,说说年地,咱俩是什么关系?”

他的眸子里,一半是玩笑,一半是认真。

痞痞地对他咧嘴一笑,连翘揉了揉自个儿的额头,戏谑地瞪眼睛:“靠!你啊,三十几岁的男人了,脑子还装的豆腐渣呢?啥关系,你说啥关系?朋友呗!”

对于京都人来说,‘靠’字儿,‘丫’字儿,大多数时候其实都不是骂人的。更多的时候可以把它们理解为一种语气助词,朋友之间偶尔这么说话,表示彼此关系比较亲密,正如‘操’之一字,大多数时候,它其实也不是骂人的,而是说者情绪的一种贴切表达。

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祖先留下的文化和文字文明,如果有一天这种非遗文字失传了,大概也算得上是国之损失。

话题扯远了,笔者绝不提倡将‘操’字对不熟悉的人使用,为此引起的被群殴事件,概不负责。

总之,当连翘说算这个靠字儿之后,艾擎就笑开了。

他小时候在京都生活过好些年,自然也明白上述意思。当然更明白的是:对面的女人对他,疏而不远,近而不亲,更多的是含蓄的距离。

他除了用同样的玩笑将话题扯开,还能如何?

学着京都话里的痞气,艾擎的话这次全都是玩笑了,“现在你随便扯一个过来问问,人家指定说咱是一家人。”

“丫的,谁跟你一家人,少跟我套近乎啊,不认识你。”

摸了摸鼻子,艾擎轻笑,“也是,你长得那么柯碜,要真是我媳妇儿,我不得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滚犊子吧,看哪凉快,赶紧去吹吹风。”

“小骗子,不如你就收了我做小吧?”

“无聊…谁要你?”

“呵呵…”

咧着嘴,彼此相视笑了笑,这话匣子一拉开,叨叨了几句有的没的,连翘便不再憋着那股子别扭劲儿,敛了神色,严肃了表情,略一思索,便直接了当的问他。

“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艾擎一愣,望着对面的女人,眼眸里含着淡淡的笑意,“这话你得分解开来问。人不是我亲自动的手,但那药的确是我提供的。”

他的话并没有让连翘有过多的意外,不过对于他如此坦然的承认到是吃了一惊。抿了抿唇,她招牌工的笑容再着促狭,“你到是蛮老实。”

“在你面前,我知无不言。”

“为什么那么做?”

“因为她该死。”

“因为她知道太多组织机密,还是,因为她知道021是谁?”

目光微微一闪,艾擎抽了张纸巾替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瞧他俩的三七擦了擦嘴,又拍拍她的小脑袋让她继续吃,才笑着说,“其实啊,这话你可以直接问我,我说得会比她准确得多。”

对上他含笑的双眼,连翘摇头,“我不会问你,因为我们是朋友。”

心里好一阵抽痛,朋友两个字让艾擎的手微微攥紧,脸上还是轻松的笑意。

“你说得都对,易安然是组织必须除去的人。”

点了点头,连翘无意对他们组织内部的事情深问,这样就完全违背了她刚才话里的意思了,只不过有一件事,她却是必须问的。

“当初,易安然接近邢烈火,究竟用的是什么香?关于这事儿你方便告诉我么?”

精明如艾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平静的脸庞下暗藏的急切,眸色微微一暗,“我想你应该猜到了吧?香是敏姨制成的,的确和你身上的是同样一种,敏感叫它‘天香玉露丸’。”

天香玉露丸,名字还蛮好听,带点儿旧时宫廷用药的感觉。

“它的功效!”连翘声音突然有些冷。

“功效么?谁都知道太子爷不近女色,这种香自然是能让他接受易安然的东西,要不然,如何能进行我们的计划。”

望着他,连翘想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是真还是假,“我妈她怎么会知道,那香对他会有用?”

艾擎脸上的表情有些明灭,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是啊,这事儿说来,真够遥远了,他将自己知道的娓娓道来——

事实上,严格意义上说来,他并不完全是事件的参与者,用旁观者来形容他其实更贴切。

当年,连安邦因泄露国家机密罪被处决后,为了掩盖这一绝密事件,给予了烈士的身份。而深知其中内情的纳兰敏睿离开了家,并没有马上去M国,而是留了下来与NUA在国内的基地取得了联系,然后亲自策划了这么一场为了老公的报仇计划。

她当年在M国告诉连翘的话的确是实事,连翘身上的香味儿不是她刻意的,完全是因为偶然,当年她不过是为了调养女儿的身体,救女儿的性命。

发现另外的功效是在后来,眼见女儿长得越发水灵,身上竟然还自带着幽幽的异香,作为中医世家传人的纳兰敏睿对中医药绝对是痴迷的,同样爱美的她对此进行了研究。

然后,大惊。

用同样的中药材混合制香实验后,她发现,它不仅能够刺激男人的性欲,促进男人雄性荷尔蒙的分泌和提升性生活的快感,还能保养女人的皮肤,关键的关键,能让所有男人都爱不释手的一点是,不管有过多少次的性史,私密都会宛如处子…

因此,她为它取名为天香玉露丸。

深爱的丈夫死后,纳兰敏睿当时的样子绝对可以用颠狂来形容,在想出这个计划之后,她决定先拿女儿做了一个实验…

听到这里,连翘攥紧了拳头,心里不免有些悲凉,“这么说来,我当年溺水,并不是偶然的?而是我自己的亲生母亲安排的?纳兰女士到底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邢烈火不救我,我会怎么样?如果我真的淹死了呢?她会难过吗?”

“不会,敏姨她还是爱你的。”艾擎眉头动了动,目光里满是怜惜。

如果当年邢烈火不救连翘,NUA的人自然也会救。

然而,当时的事际情况是,传闻中从来不近女色,任何女人靠近三尺之内就得炸毛的太子爷,望着水里沉沉浮浮的小女孩,犹豫再三之后还是跳下了湍急的水里。

初时,他只是拉着她的头发往外拖,几秒后他便将她搂紧在了怀里,上岸之后更是没有犹豫地给她做了紧急的溺水救助,包括人工呼吸。然后,他抱着完全陷入昏迷的连翘送到了医院。

只不过,他在支付了医药费后并扬长而去,没有停留,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这就是为什么连翘记不得邢烈火,而邢烈火却可以想起她来的原因。

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连翘想着自己溺水昏迷时,不近女色的火哥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为自己做的人工呼吸。那段她并不十分清楚的往事,现在从艾擎的嘴里听来,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听一个故事。

笑了笑,她又问,“然后呢?”

“敏姨觉得都是你身上的味道起的作用,事实上,她并不想牺牲你的幸福。于是,组织又花了一年的时间,挑选并培养了外形靓丽的易安然。不过出了些意外,易安然整整服用了一年的天香玉露丸,也不能自带体香,服药后能保持24小时,新陈代谢之后香味儿便没有了…”

接下来的事,不用艾擎说连翘也都知道了。

仔细看着他,她脸上有转瞬既逝的一丝痛楚,心里的悲哀漫延,“纳兰女士她不是不想牺牲我的幸福,而是我当时还小,不足以勾引邢烈火吧?”

摇了摇头,艾擎接着说,“…后来,组织上没有料到易安然会爱上了邢烈火,当然,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一个容易让女人着迷的男人。”

说到这儿,他自嘲的笑了笑,瞥了她一眼。

明知道她爱的是那个男人,他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呢?

其实他早就该放手的,可是他难以自抑的始终执迷不悟着。

“拉倒吧!你们没有料到的,应该还有一点,邢烈火并没有爱上易安然。”

轻叹了一口气,艾擎盯住她的眼睛,语气里带着点儿嘲谑,“是啊,谁能知道太子爷的自制能力那么强呢?易安然用了一年的时间,也没能上得了他的床。不过,她的任务也不算失败,毕竟邢烈火接受了她。”

牵了牵唇角,连翘似笑非笑的替火哥辩解,“没有上床,那就不叫接受。至少,不是打心眼儿里接受。”

“你说得对。”艾擎眨了眨眼,突然失笑了起来,不过那抹笑容里有些悲凉,“男人肯不肯跟一个女人上床,的确是衡量爱与不爱的标志。”

轻咳了一声,连翘自然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不等他继续说完,便接过了话来。

“继续说吧,别瞎扯那些。”

“…是,女王大人!后来,敏姨见易安然这事儿完全没有进展,并有些等不及了…”

被复仇之心蒙敝住了心智的纳兰女士,决定要孤注一掷。于是她命令易安然约了邢烈火一起到郊外的永定河边踏青,准备一击击杀他,为丈夫报仇。

易安然的公开身份是京都大学绘画系大四学生,约男朋友去郊外踏青采风绘画,这个借口非常自然也不容易让人起疑。

虽然在此之前,她已经约过邢烈火许多次,不过他总是以忙为借口没有响应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事情会有那么顺利,那个每次都以各种借口推托的男人来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都让人始料不及。

纳兰敏睿没有料到,邢烈火赴女朋友的约会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在暗地里跟了一个小队的特种兵。

好在,NUA也早有准备,两名狙击手早已经到位瞄准…

不料,狙击手射出的第一枪,竟然射中了突然转身而过的易安然,子弹打在她的头部,一瞬间,她身体后倾便栽入了永定河之中。

很快,狙击手又射出了第二枪,这一枪,正中邢烈火的心脏位置。

接下来便是一场充满了血腥味儿的激烈火拼…

火哥…

听到火哥中枪的时候,连翘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给狠狠地击中了似的,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直往上翻腾,如同撕裂一般喘不过气儿来了。

两只眼睛像仇人似的恶狠狠地瞪着艾擎。

无辜的摊了摊手,艾擎笑了,“别瞪我,这事与我无关!”

连翘嗤了他一下,回过神来笑了。

听他一句一句的说着,她越发有些奇怪了,艾擎自始自终都没有提到那个天香玉露丸会对人体的视力有影响,他嘴里的功效说简单点,不过就是能勾引男人罢了…

两个人彼此看着对方,她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他话里的真实性。

而他,则是因为对她百看不厌。

话说到最后,连翘终于忍不住直问重点:“艾擎,关于那个天香玉露丸,你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比如会对人体有些什么副作用,或者其它的影响?”

眉头一皱,艾擎听出来了她话里有话,可是却不太明白,疑惑地望着她,缓缓摇头。

敏姨多爱她这个女儿,要真对她有什么影响,她肯定早就说了。

于是,他晒笑,“这个我不知道,按理说不会吧,你活到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的么?”

“…切切切。”

静静地望了他好一会儿,连翘确定他真的没有说谎,不由得呆愣了片刻,觉得这事儿还是直接问纳兰女士比较好。

“你帮我联系一下我妈,我今儿打她电话不通。”

闻言,艾擎脸上立马浮现出一种说不来的莫名情绪,望着她,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连翘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包房里除了三七的咀嚼声,竟然沉寂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