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知道他什么意思,挑着眉头问:“产假多长时间啊?产假完了呢?”

沉吟几秒,望着她洞彻的双眼,邢爷的声音有些低哑。

“产假完了,休病假。”

这事儿瞒了她这么久,其实他心里也不太好过。前一段时间是因为顾及着她的肚子,怕她难过动了胎气。既然现在孩子也出生了,他就必须践行彼此不再隐瞒任何事情的承诺,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谎言,都不想再有。

终于,他坦然相告了,

连翘掀开唇冲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连翘,我要是成了瞎子,你还会跟我么?”

“你要是瞎了,我也牵着你的手,给你唱沂蒙山小调,行不?”

“呵,好。”男人唇角弯了弯,不经意的别开脸,掩饰着自己的小尴尬,“你早就知道了?”

“首长大人,你真聪明,你以为我笨啊?”连翘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眼睛一红,邢爷抱着她的双臂一紧,脸突地埋在了她的颈窝,低声说:“我的女人,当然不笨!对不起,连翘,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瞒你了…”

两个人相视,俱是一笑。

有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去为对方考虑。

恰不知,往往最坦然地相对,才是最好最贴心的爱。

————

“全体起立,奏《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

一声中气十足命令响彻礼堂,接着,在嘹亮庄严的军歌声中,礼堂里的军官们齐唰唰地笔挺起身。

此时,八一大楼内,一场军官任职和晋衔的仪式正在隆重的进行。

掌声,鲜花有时候不仅仅只是属于明星那五光十色的舞台。在部队里,它们同时也象征着荣誉和希望。

音乐声止,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台上的X主任首先充分肯定了红刺特战队在维护国家荣誉和促进部队发展中起到的重要作用,然后,他庄重地宣读了对红刺特战队部分军官的任职和晋衔命令,随后颁发了任职通知书和军衔命令状。

一周之前,常委扩大会议上正式作出了一份决议。

而这份决议,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军内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原任红刺特战队少将大队长的邢烈火同志因病提出病退疗养的申请,并提名由红刺特战队原特别行动大队天蝎战队的冷枭上校继任大队长。

经会议研究决定后,上头驳回了邢烈火同志的病退申请,调往总后勤部任副部长,并批准其在养病期间带职休假,直至病愈上任。

同时,任命冷枭同志为红刺特战队第二任大队长,晋大校军衔,统管红刺特战队的军政大权。

另外,会议还宣读了对另外的一些列席军官的任职和晋衔的命令。

台上,庄重严肃。

场下,掌声如雷。

对于现役军人来说,升职和晋衔是绝对的荣誉,但它又不仅仅只是荣誉,还附带着从今以后更重的责任和使命。

这一点,他们都懂。

只不过,没有人懂的是邢爷为什么要申请病退,还有他究竟是生了什么病。

对于他眼睛间隙性失明的症状,甚至还有可能会引发永久性失明的这件事儿。在邢家,知道的人就只有连翘一个。在部队,知道的人就冷枭和周益两个,其余,再没有旁人知道了。他对外的借口无非是,辛苦了太多年,身体不行了,想休息休息,好好陪陪妻儿。

说要没有连翘发生的这次劫难,也许大多数人不会相信他这套说辞,尤其是邢老爷子。

但,这事儿偏就巧了!

他们夫妻俩的感情有多好是众所周知的,这次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差点儿没有了,他自己也九死一生,劫后归来突然萌生想引退的想法,还真就没有人会怀疑了。这个‘没有人’里面,自然也包括向来洞若观火的邢老爷子和了解儿子甚深的沈老太太。

不得不说,他俩的演技都挺好。

会议,最后同样是在军歌声里结束的。

没有成功‘引退江湖’,反而还官升一级的火锅同志无奈地拿着大红的《军官任职通知》,在恭贺声中与会上的众人一一握手,又私下和冷枭交谈了几分钟,叹了口气,走出了八一大楼。

外面,大雪纷飞。

京都的天儿越来越冷了。

玄黑的战神汽车箭一般飞驰在京都城漫天的雪花之中,邢爷此行的目的地是妇幼院。

他的媳妇儿在那儿等着他,他的儿子也在那儿等着他。

儿子出生已经十天了,由于早产体重偏低,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所以一直在暖房的暖箱里,不允许家长探视。而今天,是医生允许探视的日子,他急着回去。

越急吧,路越不给力。在社会高速发展的今天,道路真真儿是越来越堵了。

蹙了蹙眉头,他有些不耐烦了,迫不及待地想念起医院的人来。

想念他的女人,想念他的孩子。

后背斜靠在汽车的后座上,他翻来覆去的颠着手机,黯沉的双眼半阖着沉吟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火哥啊…”

电话里,她的声音很轻很软,还能听出一丝丝的笑意。

这些天,她的情绪看着似乎挺好的,但他心里却明白,对于艾擎的死,她并没有完全的落下去。但凡善良的人总会有这样的困扰,和曹操恰恰相反,不愿意负了别人,而宁肯被别人所负。

手指轻揉太阳穴,他也笑,“是我!你在干嘛?”

“在做运动,嘿!医生说我要适当地活动活动,要是总躺着,容易肠粘连,不利于康复。喂,你又在干嘛呢?会议结束了?”

“嗯,结束了。我在回医院的路上,妈的,路堵得不行…”

“别急,这天雾霾太重,开慢点儿啊!哎,对了,邢烈火同志,升官儿了咱们该怎么庆祝啊?”

邢爷笑了:“等你和三九出院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再好好庆祝吧!”

汽车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绿灯的路口,他拿着手机和心爱的女人闲话着最平常的家庭锁事,目光定格在窗外飞舞的雪花上,心情平淡而悠扬。

呃…

对了,三九,是好不容易从死神手里抢救回来这小儿子的小名儿。

大名儿邢克,小名儿三九,是由邢家的最高家庭会议讨论后共同定夺的。其中,除了连三七女士咕哝了几句表示凭什么弟弟的名字数字比她还要大之外,大家伙儿都挺喜欢这两个名儿的,尤其是三九,叫着又顺口又温暖。

剖宫产的连翘,本来一周就可以出院了的。但是由于三九小朋友还必须住在医院的暖房里,还得由专业的护士来护理,两个大人也只就只能陪住了。

这些天以来,亲戚朋友们一拨一拨的往医院跑,山珍海味,飞禽走兽,玛瑙珍珠的都往病房里搬,别提多热闹了。然而,考虑到连翘的身体情况,火哥和沈老太太都没有让她直接参与这些人情往来和应酬,刚出生的小宝贝也不允许见人。所以,基本上大家伙儿都是坐坐聊聊家常就走了。

沈老太太到底是名门闺秀出身的,应对这些事务简直就是得心应手,不失礼节又端庄得宜。

总而言之,她除了对邢老爷子之外,对任何人都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温婉样子,即不失气度也不失礼貌。邢家长孙的出生并没有让她对老头儿的态度有所改善。不怒,不火,不热,不冷。

说白了,这些都是距离。

不过,小三九的出生,让久病在床的邢家老奶奶着实欢欣了一把,精气神都好了许多,甚至将邢子阳突然离世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对邢家老奶奶来说,少了一个孙子,多了一个重孙子,虽然也难受,但到底还是盖过去了不少的伤痛。

然而,邢家二伯邢远程夫妇的日子,那可就难受了,老来丧子的痛苦可想而知。因此,他俩也是唯一没有到医院看望连翘和邢家长孙的邢家人。

说来也可怜,他俩就邢子阳这么一个独生子,从小就宠着爱着,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了他。要说邢子阳这个吧,打小就是个优秀的孩子,好胜心强,肯上进,处处要和大哥看齐,不管是学习时代还是工作时代,都是名列前茅的顶尖人物。

谁能料到,这些之前在父母看来全是优点的东西,却是他悲剧命运的初始。

可悲,可叹!

他一辈子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超越邢烈火,满腔的报负到头来终究化成了一场空梦。

妇幼院产科的VIP病房。

邢爷推开门就看到连翘撑着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其实就一上午没见罢了,这车堵得他感觉似乎有好久没见过她了似的,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吻,笑眯眯地搂在怀里。

“媳妇儿,我回来了…”

连翘一身家居打扮,见他心情好,自己也是喜笑颜开,“瞧你开心的劲儿,呵呵。”

老实说,她心里并不十分确定火锅同志到底是真的开心,还是不愿意在她面前表露出来那份儿失落。

打今儿起,他终于正式卸下了红刺的担子,又被批准带职休假,这样休闲的生活是打从他十几岁进入军营以来的第一次。忙碌习惯了的他,在以往的每一天,心弦都是紧绷的,过惯了那种紧张的生活,突然这么松懈下来,他能适应么?

就她那点儿小心思,又怎么能够逃得邢爷的慧眼?

于是乎。

很快,邢爷便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我很好!”

这三个字儿,他是笑着说的。说的同时,还像摸小狗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微微撇嘴,她笑望着他:“你确定?”

“确定什么,嗯!?”低低笑了一声,邢爷想了想,小心扶着她一起走到窗前。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望着这个大雪覆盖的城市,他无限憧憬地说:“妮儿,我啊是真的挺开心的。你想想啊,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陪着你,这种日子多好啊?还有,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那文艺小青年的论调,什么什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连翘摸了摸鼻子,对火锅同志会说出这么拿腔捏调的话,感到十二万分的突然。琢磨了好一阵儿,她才靠在他怀里,拉着他的手,傻呵呵地摆出铁达尼号的经典造型来,轻声儿念道: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邢爷激动地双手一合,紧紧地环住她的腰:“连翘,得到你,我很幸运!”

她轻笑。

是她很幸运才对吧?这男人模样好,身世好,身材好,对她好,样样都好,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成了她一个人的专属!越想越觉得这么回事儿,越想她就越是想微笑。

“靠,别笑了!”被她笑得,他汗毛都快立了起来。

“霸道,为什么不让笑?”

他俯过头去,唇瞬间就夺去了她的呼吸,亲一下,低喃一声,亲一下,再低喃一声,“谁让你笑起来那么好看…我怕犯错误…”

“犯什么错误?喔…”在他火热的攻势下,连翘娇喘着抢夺着自己的呼吸,嘟囔着:“喂,我不笑的时候,就不好看吗?”

“还成,比梅超风好看多了。”

“…如果是黄蓉我会比较开心!”

“雅典娜!”他低低喟叹一声,辗转在她柔嫩的双唇上,不舍得分开,自然也就再没有了她说话的机会。

那吻,是爱恋,是承诺,是诉说,是对未来岁月的永恒和坚定。

就在连翘同志含情脉脉的半眯着眼睛,靠得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半点儿缝隙都没有的当儿,突然,他呢喃了一句什么,身体顿了顿,就停了下来。

冷不丁地来这么一下,连翘丈二的和尚了。

这是怎么了啊?

双眸染雾,她不解地望他凝重的脸,难道是自己有什么不妥?

“宝贝儿,你身上那种香味儿…咋没有了呢?我有点儿想不明白!”

香味儿,没有了?

懵懂地抬起头望他,她有些不知所以。

一般来说,人对于自己身上的味道是有些免疫的,比如狐臭的人基本上都闻不到自己的狐臭。何况,她身上的香味儿其实是极淡极淡的,以前有味道的时候其实她也不觉得,现在他说没有了,她也半点儿查觉不到。

抬臂,她嗅了嗅,摇头。

撩起衣摆,她又嗅了嗅,还是摇头。

“没有了吗?我感觉不到。”

“嗯,没有了。”对这个味道特别有感触的火锅同志来说,特别敏感,有还是没有,他能确定。

忡忡几秒,连翘没想明白这个非自愿携带了二十几年的东西它怎么就没有了,却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于是乎。

她嘟囔着撅了撅嘴,两只手臂使劲缠上了他的脖颈,期期艾艾地问:“哎,那罪魁祸首都没有了,现在我对你,还能有吸引力么?”

她可没有忘记,她身上的味道是来自纳兰女士的宫闱秘方‘天香玉露丸’,此香的功效本就是引诱男人用的。当年火哥看上她,此香功劳可不小。

香味儿没有了,又多了一个生育后还没有彻底收缩回去的‘腰部游泳圈’。

经鉴定,此女,没自信了!

斜睨着她变幻的脸蛋儿,邢爷恶趣味儿地拧了拧眉,在她耷拉着脑袋快喷火儿的时候,才轻笑出声,拽过她的丰盈腰肢,就势裹到自己的怀中。

开天劈地头一回,肉麻十级加鸡皮疙瘩抖落无数后,他俯下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慎重地说。

“生命不止,爱你不休!”

“火哥——”

嗷呜一声,连翘至少瞪着大眼睛怔忡了十余秒,才仰起头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覆盖上他的。

生命不止,爱你不休!

八个字,无异于一颗震撼心灵的巨型炸弹。

炸了心,炸了肝,炸了肺。

也炸了灵魂——

多动听啊!恐怕世界上没有女人不喜欢听这么深情的表白吧?更何况,这句话更是至今为止,火锅同志说得最肉麻,最好听,最真诚,最动人,最震撼的情话了。

唇与唇相缠,舌与舌相交,灵魂与灵魂在共舞。

怎一个‘爱’字了得?

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身体紧紧熨贴在一起。

天地忘我,大道无痕。

吻,持续了好一会儿,至到再继续非得擦枪走火不可的境界,他才粗喘着松开了她的腰,目光怜惜地望着她,撩了撩她耳际的头发,轻声说。

“再亲,再亲老子受不了了!妮儿,咱们瞧儿子去!”

连翘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知,她亦知。

今天是她生三九的第十天,引出来更多的火儿,那是没有办法收场的。

亲爱的妞们儿,好久不见了!新年快乐!

先道个歉哈,让你们等了这么久…鞠躬,敬礼!么么哒!

另外,大结局(下)也已经写好好,我正在修正错字中,下午发布!

PS:推荐姒锦新文《史上第一军婚》,多谢亲爱的妞们支持!

151米 精彩大结局(下)——最后的高潮

妇幼院的暖房,是采用现代化的智能温控装置设计的,可以按照新生儿的舒适温度来随意调节。让小婴儿能在最佳的气候环境下生存。

说到这儿,又不得不感叹一句了,现代化的高科技医疗是如此的发达。这事儿要换到过去,像三九这种被老妈天上地下海里的蹦哒一圈下来,才七个多月就出生的早产儿,夭折的占了绝大多数。

三九,是个幸运的孩子。

幸运的三九小朋友,此刻正乖乖地睡在透明的暖箱里做着吃奶的美梦。小家伙儿使用的这台暖箱,是前天刚从大不列颠国运抵京都的,在这个完全模拟母亲子宫的房子里,他紧闭着眼睛,睡得很舒心。

没足月出生的小奶娃,样子小小的,脸上红红的,皱皱的,黑黝黝的胎毛是卷卷的,服贴在小脑袋瓜上,看着别提多么娇弱稚嫩了,与小说里描写的那种一出生就长得很漂亮,见到人就会笑,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要看世界的天才儿童有着巨大的差异。

“他看起来好丑,好小,呃,像个皱巴巴的小老头…”

这么幼稚的话,是蹙着眉头的火锅同志说的。

望着严肃的男人,连翘抿着唇笑了,“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三七出生时候的样子,比他还要丑,脸上还长红疙瘩呢,小奶娃刚出生都难看。”

“嗯。”

闷闷地‘嗯’了一声,邢爷一手搭在她身上,一手放在暖箱的外面摩挲着,没有再说话。

见他没了反应,连翘才惊觉失言。

没见着三七出生,没陪她渡过来到这世上的最初几年,是火哥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这事儿他不止一次说过,她这么突然说出来,不是揭他伤疤么?还有,在三七出生前后一直陪在身边的男人没有了,偏偏又是她的伤疤…

诡异地,两个人沉默了。

想到艾擎,连翘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他最后嘶吼的那句话。

——021是卜亚楠。

卜亚楠!

那个永远冷清得似乎没有温度的女人,那个在连翘初入红刺特战队的时候,给她穿过各种各样的小鞋的女人,竟然会是那个苦寻不着的间谍021号。而那个时候,她一直认为那不过是她爱慕火哥不得的女人小手段罢了。

深藏在红刺内部整整十年,真的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和其它人一样,卜亚楠也是火哥同志亲自挑选的。

不过,她在业务工作上,的确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和军人,要不然,当初火哥也不可能选上她,还给她任了那么重要的职务。自然,这也是NUA组织选定她蛰伏军内的原因。

这事儿其实也怪不得火哥,因为,她的政治档案上,绝对一溜儿的清白。

从小学时期加入少先队开始,她就是个优秀的女人。学生时代的班干部,学校的团支部书记,学生会主席,高中毕业时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解放军信息通讯学院,在校期间入党,成绩斐然。毕业后,她分配到某通讯部队,从少尉排长干起,一路走来,中尉连长,连指导员,红刺机要处副处长,处长没出过差儿。什么技术标兵,优秀干部等等的头衔一直都是属于她的光环。

可,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竟然会是一个间谍…

她想不通。

目光停留在暖箱里恒温状态的儿子身上,她的眉头不禁锁在了一块儿。

无意识地问话,岔开了思绪,同时,也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火哥,那个…卜处长,她怎么样了?”

本来她是想问卜莫愁,卜大冰山的,但是最后,她还是习惯性的叫了一声卜处长。

对于卜亚楠,她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态度,要说当初还有点仇恨什么的,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化了。没有了个人仇恨之后,剩下的国家民族大义之类的,似乎有点飘…

“嗯,什么?”火哥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突然问到这个话题,明显的愣了愣,转而又明白了过来,低叹一声,平静地说:“已经停职逮捕,正式提交到军事法庭,等候审判。至于后面的事情,由冷枭处理,我不管了。”

卜亚楠的事儿,他又何尝想得通呢?

这是他唯一看走眼的一次,想到心里都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