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难得陆一飞没卖关子,大大方方将谜底发过来。

短信里提到的几个人,相互之间的关系有点乱,贺子安捋了半天才堪堪弄清楚。岳璐的妻子是李亦儒的亲妹,在尊创任职的孙怀鸣是李亦儒的表哥,等于说李亦儒在新派以及尊创,都布了眼线。

岳璐被踢走之后,孙怀鸣升职,倒是方亦然落了个牢狱之灾。仔细回想一遍,贺子安忽然而然的想起一个人:从始至终都在被人利用的孟欣。

孙怀鸣这一招够损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从女人身上下手。搞这么多准备工作,李亦儒应该不单单只是看中电视台的广告代理…

思绪恢复清朗,他翻身从躺椅上下来,径自走到窗边,再次给陆一飞发短信:你是不是在打文广股权的主意。

等待良久,陆一飞的短信悠悠发过来:不是,我只是要把瑞扬也收入囊中。

贺子安看毕,蹙眉站了片刻,转身回到躺椅躺好。

一夜辗转反复,瞌睡虫却不知跑去了哪,眼皮始终闭不上。身边是呼吸均匀的舒珮,只要侧过头,就能看见她清瘦苍白的容颜。

那么安详宁静,只是他的思绪依旧纷杂。

郭月瑶明天手术,舒珮失去了原本记忆,若是告知此事,她必定要求返回新港。凡事只怕个万一…睁着双眼盯了一夜的天花板,到底没想出个两全之策。

天色渐渐大亮,窗外忽然下起小雨。贺子安起身帮舒珮盖好被子,见她没醒,赶紧给贺子鸣发了条短信过去。其实就算他不提,家人今天也一定会在手术室外等候。

舒珮睡醒已经是9点多,王锐给带了早餐,继续充当隐形人。

洗漱完毕,护士过来做例行检查,并给舒珮扎上针。贺子安顶着黝黑的黑眼圈,勉强吃完早餐,魂不守舍的频频看表。

舒珮觉得头有些疼,迷迷糊糊的也没怎么在意,等到发觉他不对劲,眼皮突然也跟着跳个不停。

他第n次晃过床边时,舒珮艰难拉住他的手:“子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贺子安眸底一滞,迅速掩去担忧之色,温柔坐下。

舒珮直直望进他的眼底,先前眸子里浓得随时会淌出来的不安,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无意识的牵了牵嘴角,她抬起手拍拍身边的空位:“陪我躺一下。”

贺子安点头,轻轻脱下外套,轻手轻脚的隔着被子躺好。

舒珮费力的翻了个身,近距离的打量他。清俊的面庞长出许许多多的胡子,给人感觉很艺术家,并且还有那么几分既性感又成熟的况味。

可惜脑海里,依旧没找到任何的熟悉感,有的只是从内心深处涌来的依赖。一念至此,她抬手覆上他的面颊,两只梨涡瞬间若隐若现:“你心里有事?”

贺子安专注望她的眸子闪了闪,既不摇头也不点头。舒珮也不追问,抓着他的手安心补眠。从早上接到贺子鸣说郭月瑶进入手术室的短信,到下午短信再次响起,整整过去了6个小时。

一夜没怎么睡的贺子安,得知郭月瑶手术成功,顿时如释重负。亲自给舒珮洗了些水果,又喂她吃下,近30个小时没合眼的他,最后倒在舒珮身边,侧着高大颀长的身躯,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原本就很小的病床,骤然挤了两个人,明显有些不够用。

舒珮的左手由于长时间的吊着点滴,又酸又麻,费力的挪了□体,微微靠着床头坐起。垂眸打量他半晌,右手迟疑落到他头上摩挲着,空白许久的脑袋里,隐约浮现些许破碎的画面。

她努力的想抓住那些快速闪过的思绪,可惜却徒劳无功。

贺子安…子安,她的先生。掌心贴着他头顶的碎发,心底不免冒出许多疑问。他们的婚礼是怎样的,结婚三年,他们有没有孩子;他的耳疾是否影响父母对他的印象。

父母?!惊雷一般的二字蹿进脑海之后,九九盘旋。她病成这样,为何不见父母前来探望,为何来来去去就只有贺子安,以及话不怎么多的王锐。

杂念一起,泉涌似的越冒越多。舒珮的头也愈发的疼,唯独记忆的神经干干净净,空白一片。胸口忽而发闷,郁气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

尚未康复的大脑经不得这般焦急思索,疼得仿佛随时会爆开。她无助的蜷起身子,冷汗一颗一颗的从光洁的额头上冒出来,瞬间氲湿了干燥的白色枕头。

难受快要死掉之际,贺子安的大手及时覆上额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道,温暖又恰到好处。

“子安,我想见妈妈。”舒珮舔了下干涩的唇角,目光空洞的望着他的眼眸。

“…”贺子安的喉结动了两下,神色凝重的点头。

舒珮嘴角微微扬起,只是眼底全然不见笑意,反而溢满了苦涩。

一周后,伤口拆线。贺子安在王锐的协助下,办理完出院手续,带着舒珮住进旧上海租界的一处房子。她的记忆断断续续,反复询问郭月瑶怎么不来看自己,好在都被他轻描淡写的隐瞒过去。

其实郭月瑶的康复情况也不错,半点都没有出现排异反应。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她身上的其他病症,开始变得严重。

这种时候,如实告诉舒珮,恐怕只会让她更着急回新港。

由于大脑长时间被淤积的血块压迫,她的四肢活动起来十分不协调,为此贺子安不得不每天给她做按摩,并请了专业的医生来指导她进行康复训练。

这天,阳光晴好,空气里满是暖意。贺子安陪她做完康复训练回来,见她心情不错,于是提议去光大会展中心逛逛。

医生说多带她去一些熟悉的地方,这样才能更好的唤醒她的记忆。其实这段时间舒珮恢复得很快,除了记忆上的缺失,对他则是越来越依赖。

无时无刻被她需要的感觉很妙,贺子安私心里,忽然有些不想她这么快醒来。

第50章 前奏

心里想是一回事,实际上眼下的情况确实不太适合风花雪月。

临出门前,舒传德第一次打来电话,贺子安接通后将手机交给舒珮,自己转身去准备出门需要带的东西。错身而过的间隙,舒珮从他眼底看到了深深的无措情绪,心里陡然一惊,眼眶瞬间发红的哽咽道:“爸爸。”

这头舒传德喜极而泣,却压抑着情绪故意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安慰:“珮珮,爸妈这段时间有些忙,你和子安好好在上海养病,过段时间我们去看你。”

忙…什么事能忙过自己生病?舒珮思绪停顿一秒,嘴里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妈的手术情况怎么样?”

舒传德以为她的记忆已经恢复,想都不想的全盘托出:“没有出现排异情况,她现在已经可以自己下床。医生说肝部的病变需要慢慢调养,可能还需要再住半个月才能出院。”

“我明天回新港。”舒珮本能的说:“我妈一定生气她手术的时候我不在。对了,我店里的情况怎么样,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美亚她们有没有偷懒。”

舒传德神色微凛,及时意识到舒珮依然什么都没想起来,慌忙劝阻:“珮珮,你养好身体再回来,这边一切都很好。”

“可是我妈她…”舒珮咬着唇,小巧的鼻子紧紧皱成一团,语气严肃的表示无法接受:“我妈生病,而且我现在已经能走能动,为什么不能回去看她!”

舒传德迟疑了下,用手捂住手机的话筒,轻声交代病床上的郭月瑶:“女儿要回来,你劝劝她。”

郭月瑶抹去眼泪,颤抖着将手机接过来,极力平静情绪:“珮珮,你要听医生的话,妈现在好得很。你等过个几天天去复查完了再回来,反正也不差那么一两天的工夫。”

“妈…”舒珮喊了一句,瞬间泪如雨下:“对不起。”

“傻孩子,什么都别想了,把病养好了快些给我生个外孙。”郭月瑶岔开话题:“我跟你婆婆商量了一下,觉得你和子安年纪都不小了,确实也应该考虑要个孩子。”

舒珮的脸红了下,又聊了好一会才迟疑着将电话挂断。婆婆,要孩子…反复把郭月瑶的话想了一遍,又联想起贺子安说,他们结婚已经很久,心里顿时充满了疑惑和纠结。

正好这时贺子安收拾完毕,眼神温和的走了过来。她丢开手机,拉着他做下,想都没想就问:“我们结婚这么久,为什么还没要小孩?”

贺子安的脸倏然起了一层暗红,难为情的把手机拿过来,开始打字:我不想你受苦。

简单但是充满了怜爱的回答,让舒珮心中悸动了下,回想起这些天两人虽然同睡一张床,他很少跟自己提那方面的要求,不禁一阵心疼。

身体的原因是一部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宠爱…心念一转,考虑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可以适当运动,双手旋即无意识圈上他的脖子,颤抖封住他的唇。

贺子安僵了下脊背,双手有力圈紧她的腰,逐步加深了这个吻。不知过了多久,手臂上的力道渐渐放松,他移开唇笑着啄了下她的鼻子,用手语说:“该换衣服出门了。”

舒珮脸上的情潮还未退去,却默契的理解了他意思,又羞又臊的埋头到他胸前…

元旦假期尚未收假,会展中心正好有个艺术作品、书画展。两人在附近下了出租,顿时被眼前的人潮吓到。贺子安小心攥紧她的手,牵着她慢慢往里走。

舒珮边走边打量周围的建筑,熟悉的感觉一晃而过,继而渐渐生了根。这个地方,她可以肯定自己以前来过,只是那时身边陪着的人好像不是贺子安。

那个人是谁?越靠近会展中心的展厅入口,舒珮的思绪越混乱。一张模糊的男性面庞,隐约浮现,但她就是想不起那人是谁。

甩了甩头,身后忽然传来女人大声的呼喊。她下意识回头,只见一个5-6岁左右的小毛头,举着风车笑容灿烂的快速奔跑过来,眼看就要撞上。

舒珮本能的拉着贺子安闪到一旁,小毛头大笑着冲过去,还回头冲他们做了个鬼脸。相似的画面忽然而然的涌上来,她的脚像似灌满了铅,再也迈不动分毫。

昏迷之前的记忆,一帧帧跳入脑海,像一场默剧反复涌现。分不清是幸福还是感动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烫烫的滴在手背上,那么疼却又那么的甜蜜。

贺子安觉察到她的异样,手臂自然而然的将她圈在自己胸前,目光里满是疑惑。

“子安,谢谢你…”舒珮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站稳:“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贺子安胸口一滞,一手扶住她的腰抱紧,一手抚上她带了假发的头顶,温柔摩挲。良久,他松开她,小心扶着她走到一旁休息。

特意刮得清爽干净的下巴,温柔搭在她的颈窝上,平静的在平板上打字:我们是夫妻,哪来那么多的客气。

舒珮喉咙发涩,缓缓转过身将他抱住,所有的情绪皆化作热泪再次滚滚而下…

逛完会展中心,又在外边吃过饭,两人回到住处,已经是晚上8点多。风很大,气温也比白天低了许多,舒珮一进门就缩到床上,不肯去洗澡。

贺子安开好了空调,好笑的拿过平板边上网,边陪着她躺在床上耍赖。到了10点多,舒珮实在是困了,这才拿掉假发,一脸不高兴的央求他去放水泡澡。

上海的冬天不如新港温暖,尤其晚上气温更是低得吓人。浴室里虽然开了浴霸,但舒珮向来俱冷,泡了一会就受不了的从浴缸里出来,胡乱套上家居服滚回床上。

贺子安看她一脸难受的模样,又看看她还光秃秃的脑袋,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舒珮狐疑一阵,恶作剧的从被子里爬出来,手脚不怎么利索的扑过去,小手冰凉的往他衣服里伸。贺子安这段时间以来,原本就饱受煎熬,眼下被她这么一撩拨,神经瞬间爆开冷不防捉住她作乱的手,覆身上去将她的唇封住。

“…”舒珮没有抗拒,身体甚至还诡异的涌起许多不可言说的期待。

贺子安意犹未尽的吻了一阵,红着脸松开她,转身抓了睡衣跑去浴室。舒珮无意识的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好,想到他可能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不行,又开心又失落。

三天后,记忆恢复过来的舒珮,肢体协调能力也渐渐恢复。早上去医院复查,医生十分高兴的宣布,只要坚持康复训练,基本不会留下后遗症。

从医院出来,又在指导医生的安排下,做了常规的康复训练。快中午的时候,舒珮掐着时间给舒传德去电话,得知郭月瑶的病情得到有效控制,顿时开心不已。

通话结束,她看着天气不错,拉着贺子安一道去逛了趟城隍庙,又去明珠塔上的旋转餐厅吃饭。大概是心情变好的缘故,舒珮玩得特别开心。

下午玩累了的两个人返回住处,舒珮不等贺子安开空调,直接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完出来见贺子安似乎在忙工作,她悄悄扬起唇角,悄无声息的从背后将他抱住。

淡淡的百合花香味,若有若无的从身后飘过来,迅速钻进鼻腔。贺子安手上的动作顿了下,伸出修长的手臂,轻松将她捞到腿上,目标精准的吻上她的唇。

舒珮身上柔软宽松的家居服里,什么都没穿。他炙热的手掌覆上来那一刻,身体不由自主的变得绵软,体温也不受控制的逐步升高。

家居服的扣子,在他的动作下一颗颗崩开,雪白的肌肤接触到冷空气,本能瑟缩。贺子安笑意沉沉的移开唇,抱着她一起跌进宽大的床里,扯过蚕丝被密密实实地将两人盖住,跟着埋头到她胸前,情难自禁的捉住一团颤颤的雪白,张口含住那抹粉红。

一场病让她消瘦了许多,原先一只手堪堪能握住的柔软,如今正好可以完全包裹在掌心。炙热的唇齿碾压、吸吮着朝思暮想的粉红,脑海里只剩一个清晰到不能在清晰的念头…

然而心里清楚,她这个时候不适合受孕,流连不舍的她身上留满属于自己的印记,艰难抽离。

舒珮觉察到他的意图,身子缠上去,双手再次勾住他的脖子不放:“你是不是没准备那个…”

贺子安点头,呼吸急促的扯过被子将自己和她隔开,双臂却有力的将她抱紧。

“那就体外…”舒珮仰头在他额上亲了下,主动拿开被子。

贺子安狂喜,激动又克制地掀开蓝色条纹蚕丝被,颤抖着继续刚才动作。很快两人的衣服从被子里飞出来,肌肤相贴的那一刻,舒珮鬼死神差的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次。

脸红得仿佛随时会滴血,她微微瞌上眼,不敢去看他淬了火眸子,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将他缠得更紧。

暖黄的灯光下,贺子安的脸也被涌动在四肢百骸的情潮,烧得通红,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他覆在她的身上,滚烫的吻,一寸寸印过去,最终落在那一丛幽林之外,辗转试探。

异样的羞耻感让舒珮禁不住瑟缩一下,再次走神。阎素素说,男人要真把一个女人疼到骨子里,最直接的体现便是在床上,反之亦然。

疼他…舒珮迷蒙睁开眼,脑子一热伸手推了推他,自己翻身趴上去。学着他的样子,把他胸口上上下下舔了一遍,迟疑停到那一柱充了血的昂扬旁边。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赏这玩意,脑子里想象着吞下去的感觉,小口一张毫无预兆的就含了上去。

“唔…”贺子安口中发出一声愉悦又低沉的轻哼,覆在她背上的手,力道倏然有些加重。

舒珮心中一动,小嘴更加快速的吸吮着,身下的床单也渐渐晕开湿痕。过了一阵,她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动作笨拙的垮骑上去,另一张嘴不留丝毫缝隙的含住小子安。

胀满的感觉带着十足刺激的感官体验,烈火一般烧灼着全身的神经末梢。舒珮顽皮的动了下几下,双手捏住他胸口的两粒凸起,稍稍使力撩拨。

“唔…”又一声轻哼传来,愉悦过了头的贺子安猛的坐起,伸手托住她的臀,惩罚似的大进大出…

窗外黄昏已过,夜色逐渐笼罩大地。旖旎无边的卧室中,春光醉人。

隔天一大早,贺子安神清气爽的起床准备好早餐,叫醒舒珮后先去书房上网。

风范挂牌后用hurricane的名义投资的第一部电影,即将在北京召开开机发布会,陆一飞和向晨已经提前出发前往北京。贺子安看罢邮箱里收到的邮件,唇角隐约浮起得意的笑,动作熟稔的把手机拿过来,给舒传德发了条短信。

原本计划先回新港,随后赶赴北京。眼下向晨已经将场地布置好,不过多拖一天的时间,他必须要先带着舒珮上北京。收到舒传德的回复后,贺子安找到王锐,让他订了去北京的机票。

从上海到北京,气温的下降让舒珮极端不适应。幸好贺子安事无巨细,早早给她准备了新的羽绒服,以及加绒的羊皮靴子、手套、耳罩等等。

走下舷梯,才下过大雪的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入眼皆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贺子安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极尽呵护。待王锐取来行李,三个人一起坐上陆一飞派过来的车子,出发去市区。

舒珮只知贺子安此番来是为了工作,没怎么多问,倒是临上飞机前,特意给风范的行政部主管打了个电话,解释自己突然消失的原因。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非但没有责怪,还让她务必把病养好了再回去上班。算起来她和行政部的主管就没见过几面,但是这份温暖和关怀,比三月的春风还让她沉醉。

车里的暖气很足,捂着大羽绒服的舒珮,后背渐渐出了层薄汗。不适的动了□子,贺子安的视线还停在平板上,一只手习惯性的拿了干燥的毛巾,轻柔伸进衣服里帮她擦汗。

本是极平常的举动,偏偏舒珮的思绪跑得有些偏,脸颊瞬间烫得通红。

“咳…”副驾座的王锐低头看过腕表,清了清嗓子转过头来,示意舒珮提醒贺子安后,改用手语比划:“贺总,酒店定的是两居室豪华套房,您不满意的话我马上换。”

“可以了…”舒珮拦下贺子安举到半空的手,笑着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王锐。”

王锐憨笑着摸了摸鼻子:“舒姐您言重了,这是我分内的事。要说辛苦,贺总可比我辛苦多了。”

舒珮浅笑点头,又客气两句掉头去看贺子安。

他脊背挺得溜直,眉眼带笑的回望过来,还停在自己后背的手,渐渐变得有些不老实。舒珮无措的咳了下,暗想自己之前怎么没发觉,看似无害的他私底下竟有这么闷骚的一面。

小巧的鼻子无意识皱了下,贺子安淡定的微笑着,徐徐撤回自己的手。滑到她腰际的一瞬,顿了顿,灵巧探到她的肚脐食指轻浅的画起圈圈。

无声又暧昧的挑逗,令舒珮控制不住的再次咳了下,慌忙拿了瓶水拧开,借以掩饰自己澎湃的情思。

所幸车子很快在北京丽苑公寓酒店门前停下。舒珮面色绯红的下了车,又被贺子安拥在怀里,去前台换了房卡,乘电梯上了16层。

两居室的套房比她在新港的公寓还要大,脱了靴子踩在松软的地毯上转了一圈,微笑着去牵贺子安的手。贺子安宠溺的揉揉她的头顶,侧身站到一边,示意服务生帮忙把行李搬进屋内。

片刻之后,服务生摆放好行李,高高兴兴的拿着小费离开。房门关上下锁,贺子安的唇角扬得高高的,打横将她抱到沙发坐下,拿出手机打字:休息一下,下午有个发布会要带你去。

“发布会?”舒珮坐在他的腿上,目光熠熠的盯着他唇:“我光着脑袋去会吓坏别人的。”

贺子安哑然,圈着她身体的胳膊紧了紧,迅速打出:借口。你不去,就不怕我被别人拐走?”

“怕…”舒珮歪头枕着他的肩膀蹭了蹭,小猫一样伸出爪子,轻轻摩挲他的脸颊。

贺子安偏头啄了下她的唇,短信通知向晨晚些时候再安排造型团队过来。

丽苑公寓距离景山、故宫和北海都很近,可惜这次时间太短,不能带她一一前去游览。简单吃过午饭,起身将她抱回卧室,修长有力的臂膀环上去,搂着她一起补眠。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向晨安排的造型团队准时过来敲门。贺子安收到短信去开门,并用平板说了下自己的要求,便将舒珮放心的交给他们。

大概4点半左右,做完造型的舒珮客房里出来,褐色的中长卷发衬得她的白皙脸只有巴掌大小,精致的五官妆容恰到好处,黑色的小礼服裙很好的包裹着她的身体,芊芊柳腰不盈一握,小v领的款式浅浅露出一丝弧线,只一眼便让人止不住的心痒痒。

贺子安喉咙干涩的吞了口口水,起身迎上去,眼底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艳。

舒珮让他看的有些难为情,忍不住小声问:“不认识我了?”

贺子安笑着摇了下头,双手慢慢比划:“你今天好美…”

舒珮回头见一干造型师俱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忍不住玩性大起的跟着比划:“难道我以前不美?”

贺子安被自己口水呛住,干咳两下直接揽她入怀,淡定走向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