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从邀请函开始这就是一个恶作剧,让人白筹划那么长时间。

松了松领带,看着对方,封焱面无表情地问道:“认识时念吗?”

这时,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女生缓缓抬起头,又摇摇头。

“不认识。”

“你无须对我防备那么重,我是时念的未婚夫。”

米媛咬咬唇,不太信。

毕竟她与时念认识那么久以来,可没听说过什么未婚夫之类的,要有也只有在学校里一直追求时念的几个公子哥。

见她如此防备,男人只好把时念的信息报了一遍:“时念,华城人,今年十七,再过七天,就十八周岁了,华城七中在读,寒假参加义演团,为了更容易拿到国外音乐学院的offer。不料最后一站遭遇战争,与义演团失散。接下来就全程在我的基地里。”

他说的信息,一点都没错。

女生仰起头,问了句:“你的意思是,你救了她,而她成为了你的未婚妻?”

封焱嘴角一扬:“是的。”

“念念她…自愿的?”

“自愿不自愿…不在我向你坦白的范畴里,你只需要告诉我,Jesus为什么今天没有来,按理说,他不会那么容易引我过去救出你。”

米媛嗤笑:“我又怎么知道呢,我只是他的囚徒,不是他的情人。”

“你是他的情人。”封焱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说这句话。

而这时米媛缓缓抬眸,一脸自嘲:“谁会将自己的情人丢入倒场里,就像是一块抹布那样丢弃?你会吗,如果有一天时念对于你来说是一枚可利用的棋子,你也会把她随意丢弃吗。”

封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无可奉告。”

“如果有一天你伤害念念,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米媛凑过来,目光凶狠,说话咬牙切齿着。

男人也凑过去,双目冰冷:“如果你伤害时念,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无法承受的代价。”

音落的时候,车内一片寂静…

不同于车里的针锋相对,酒店里,时念从牌局里抽身后,就一直等在大门口。

身旁有两个保镖看护,防止有人欺负她。

她看了看男人的信号,显示的是与自己越来越近了。

虽然这块手表在这一次的旅途中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至少告诉她,封焱的位置。

想到在基地的第一个礼拜与他再见时,他调戏自己说她快成了座望夫石,现在想想,还真是一语成谶。

她一直在等他们。

很快,她能眺望到马路尽头出现的那辆林肯。

于是嘴巴抿起来,眼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等车一停,车内的人一下来,她忍不住跑过去,越过了封焱,一把抱住米媛。

就在不久前,她还觉得这辈子与她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还能有机会拥住她。

米媛还是一贯地拍拍她的后背:“念念,不怕。我在。”声音里也充满了安全感。

“嗯。”只要米媛在,时念就能什么都不怕了。

只是很快,她的后衣领被男人拉住,只轻轻一顺,就把小姑娘从她的小姐妹怀里抽离,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就不想我吗,一天不见了。”

时念一脸奇怪地看着他,随后无视了他的话,继续去拉米媛的手:“快,我带你去我房间休息一下。”

“嗯,好。”米媛笑了笑,无尽温柔。

于是小女生风风火火地带着自己的好友往楼上跑。

仿佛有米媛在,她从前的无忧无虑就回来了。

而说实话,被忽视成这样,封焱是极其吃醋的,可能看到时念这样高兴,他也是乐意的。

回想起在车上,米媛后来说的话,封焱决定还是不要时念知道些什么。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继续将小心谨慎摆到台面上来,让时念过得束手束脚,而是即将要给她过的十八周岁生日。

他一定要让她好好过、过一个快快乐乐的生日。

——

纵使时念有好多话要和米媛从头讲起,比如跟着自己下来后她为什么没来找她。

又比如在离开阿尔斯特镇之后,她又遭遇了些什么。

但在看到米媛一躺到床上便睡着了,她也就没忍心叫醒她,只是帮她轻柔地掖被子。

过了一会,帮她脱鞋子的时候,时念发现她脚踝上有许多新旧不一的伤口,像是被捆绑过后才能有的痕迹。

于是水汪汪的眼里强烈弥漫起了心疼。

哪怕重逢后,米媛装得若无其事,但时念知道,她一定吃了很多苦,但为了不让自己伤心,她就是咬牙也不会让自己看出来端倪。

也只有这种毫无防备的时候,才能被她观察出来。

“媛媛,你这样叫我怎么办?”她只剩下无尽的愧疚了。

忽然身后的房门被人打开。

封焱出现在那。

时念忽然就很想让他抱抱自己,也想给米媛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于是便出门去了大厅。

男人率先坐在了沙发上,长腿分开,身形散懒。

时念走过去,见男人丝毫没看自己,心里回忆了一番刚刚在楼下的情况,最后嘴角扬起。

她走过去站到他的面前,眼神俏皮。

“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刚刚无视了你,所以就不高兴了?”

封焱抬眸看她,满是怨念。

时念忍不住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脸颊,扮鬼脸:“你怎么变得那么幼稚!”

男人一把将人扯入自己的怀里,然后桎梏住她。

“想我了没?”

时念被分开双腿坐在了男人的膝盖上,整个人也贴在了封焱的怀里。

两人距离得十分近,近得时念脸颊不由得通红。

她捏着男人的衣服,眼里水波荡漾。

“想了。”回应得十分小声。

封焱听了,一边的嘴角勾起,满是痞气。

“你就说一句想了,好像对于你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像是我逼的。”

“那你觉得要我怎么做才能表达我想你呢?”

男人毫不客气地指了指自己的唇。

时念忍不住拍掉他的手:“禽兽,我还未成年。”

“那好啊,七天之后,我就要你亲个够。也要禽兽个够!”

“你怎么知道…”时念以为在这里,除了米媛,没有人会记得自己的生日的。

封焱见她这样惊讶,点点她的鼻尖儿。

“我当然知道我未婚妻的生日时间,说吧,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时念接着他的话顺下去:“你说你是我的未婚夫,我的生日礼物自然得你自个来想,才有诚意。”

男人揽紧她。

“带你来这里也没带你好好逛过,过几天带你出去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礼物我另外补上可以吗?”

“好啊。”时念想了想,“这样我还可以给米媛买点贴身用的东西。”

“米媛来了后,你真是三句不离她。”

“你吃醋啊。”

封焱“嗯”了一声。

时念嬉笑着从他怀里起来,捏捏他的耳垂,“就是要你吃醋。”

随后溜之大吉。

封焱看着她俏皮的背影,十分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封大佬扶额头疼:老子就出去一会儿,你们就给我的小朋友都教了些什么?

不过再过几天,成年啦,成年啦有些事情可以做啦~红包包。

我不怕

晚上,大家都聚在一间里,为米媛接风洗尘。

酒店准备了一大堆的菜供大家享用。

酒足饭饱后,纪翎提议玩扑克。

一开始时念并不想让米媛参加,以为她劳累,想必很想睡觉。

但当纪翎调侃她上午输很多,并被米媛听到后,作为扑克高手的米媛便想着为时念出一口恶气。

而时念也想到米媛与大家不熟悉,或许玩玩游戏就熟络起来了,毕竟之后她们还要再基地呆很久,大大小小的事还承蒙这些朋友的照拂。

所以便同意了。

另一边,作为料理高手的封焱还在厨房忙碌,因为这群吃货里有一位自己的顶级粉丝,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她。

除了廖寅陪他们一起在玩,剩下的便只有陆泽楷一人陪着封焱。

陆泽楷对那些小孩子玩的没什么兴趣,就留在厨房帮他,顺便还可以说一些只能两人在时说的话。

“封焱,刚刚基地发消息来,说是血库的血不够了。”

正在切菜的男人微微抬眸,蹙眉询问:“前阵子,我不是刚输了血存起来吗?”

“你已经输血了那么多次,我怕你身体受不了,所以上次没抽只用了库存的。”

封焱放下菜刀,看着外面的城市,一片寂寥。

“罢了,早点回去,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华城那边也来消息了,催你回去帮忙看管封氏。”

“我姐呢。”

陆泽楷戚戚然:“罢工了。”

封焱感到头疼。

“算了算了,我这一辈子臣服的女人,我妈算一个,我姐算一个,我的念念也算一个,都要我回华城,那过段时间便回去吧。”

“嗯。”

外边,玩扑克玩到一半,纪翎输了一大堆,便醋溜溜地说。

“我跟封焱认识这八百年了也没见过他给谁做过饭,总想着有朝一日呢,自己能吃上一口他做的菜,没想到还是拖你的福。”

时念知道她是在对自己说,讪讪然一笑。

“我只吃得惯他做的。”

“娇气是你娇气。”

一旁米媛抬眸:“怎的,我的念念不允许有人宠着?”

“我可不敢说,不然大佬又该怼我了。”

音落,那边正好封大佬搬出来两盘牛排,跟在他身后的陆泽楷手里也有好些菜。

封焱只将自己目光落在时念的身上。

“念念,过来。”

“哦。”时念起来,乖乖跑过去。

封焱给她放下牛排又垫好餐巾:“吃完再去玩。”

“你这是把我当成了小孩子了。”女生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无奈。

“呵,不然你还想装大人啊,小屁孩。”男人也坐下在那吃,目光巡视了一遍还在那玩得起劲的几个人,“听说你下午输很多啊。”

“嗯。”时念掰了掰手指头算了算,“还负债了。”

“想不想要我帮你把钱都赚回来,让你一夜成为大富婆。”

“可以吗…”

“嗯,但是要报酬的。”

时念看了看周围没有人看向自己这边,便凑到了男人面前亲了他一口。

封焱顿时满面红光,容光焕发。

于是,当夜加入牌局的反应可谓是将纪翎那方杀了个片甲不留。

别说输的、赔的那些,就算是接下来要给时念逛街花的钱都赚了不少了。

时念小财迷还蹲在墙角数了好一会儿的美金。美滋滋的。

——

第二天,时念穿得十分休闲,与大佬一起走在浪漫的国度街头。

之前几天都被时念看管得太紧,女孩最爱的逛街心性都被困扰住了。现在一释放,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奔跑在平地上。

“念念,你慢点儿。”封焱见她这么快乐自由,但还是担心她的安全。

“我不。”女生张开双臂继续无忧无虑地在这异国风情的广场上绕来绕去。像是只快乐的鸟儿。

不知是谁吹起了泡泡,天空五彩斑斓的泡泡们飞扬着,而另一边几个孩童围着一个黑帽黑衣黑眼镜的盲人在广场上走。

时念跑得有点太快了,要躲开这些小不点儿,却没成想会和那盲人撞在一起。

还好她本身就比较轻,而外国人都比较强壮些。

她没摔倒,也没让盲人摔倒。

扶住对方,她满是歉意地用英语说了对不起:“不好意思啊,我在这里第一次得到自由就有点太放飞自我了,才撞到的你。”

而面前的盲人大叔嘴角弯了弯,也回她英语:“没关系,这位小姐的声音很好听。”

“谢谢夸奖。”

“能否让我拥抱一下,你让我感到很亲切。”

时念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有点儿奇怪,但这毕竟是在热情的国外。而且面前的人有点儿看起来很可怜,既是个盲人,还孤零零的出现在这繁华的街头。

于是她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他,声音带着安抚:“愿上帝保佑你。”以后一生顺遂,幸福安康。

“呵。”

她听到他嘴里发出的很轻很低的一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