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整天就以作弄她为乐啊。

唐应钦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就道:“你要觉得亏,我也替你剥一个。不过这东西别人剥的滋味不如自己剥的好吃,你要我剥吗?”

温故一时脑抽,想也没想就道:“要。”

说完就有点后悔,可看唐应钦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依旧笑眯眯的样子,吃完了碗里的饭后,就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了工具给她剪蟹脚。

大老板果然能屈能伸。

温故觉得他剥蟹的样子很好看,就忘了吃饭这个事儿,专心致志看人剥蟹。

唐应钦手脚麻利,借着工具的帮助很快就剥好了两只蟹,肉是肉黄是黄儿,分装在两个碟子里,推到温故面前

温故还在那儿跟他假客气:“让你受累了,不好意思啊小叔叔。”

唐应钦那声哼仿佛是从胸腔里直接蹦出来的,带着非常明显的不屑。他示意温故赶紧吃饭,自己则起身去洗手。

虽然戴了手套,可还是觉得一手的蟹腥味儿。

洗了半天手上的腥味儿没有了,身上衣服上还是沾了一些。

他就先回房去洗澡。

司机一早把行李拿进来送进了各自的房间。

唐应钦和温故的房间连着,就隔一堵墙。推开仿古的木门,里面的家具摆设也一应古色古香。洗手间的门在大衣柜的中间藏着,拉开门里面露出完全现代化的浴室来。

唐应钦拿了换洗衣服进去洗澡,留温故一个人在餐厅吃饭。

温故觉得菜好吃,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饭,等吃完才发现唐应钦走了老半天,却一直没回来。

她头一次来这地方,人生地不熟有点不安,就起身去找他。

一间间屋子找过去,就找到了唐应钦的房间。

她推门进去,看到里面摆的行李箱,知道肯定就是这间没错。她便在那儿喊小叔叔。

唐应钦当时已经洗完澡,听到温故的声音便随口应了一声。

温故循声而去,朝着衣柜而去,想也没想就拉开了衣柜中间的门。

“你怎么躲衣柜里,捉迷藏…”

那个“吗”字还没来得及出口,温故就愣住了。

好像白日一道惊雷直接劈在她身上,劈得她整个儿木掉了。

唐应钦没穿衣服,因为她不打招呼突然开门,只来得及用浴巾遮住下半身的重要部位。

他上身赤/裸,还带着水渍,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温故心里骂了句脏话。

真TM的太性感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那章最后一段居然忘了放上来,没看的妹子记得回去看一眼。

☆、落水

温故下午睡了一觉。

就这么短短的一个小时, 还做了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梦。

梦里她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彼此都衣衫不整。他们从门口开始接吻,一路吻到了床上。摔进床的时候,温故还真切地感受到了床的存在。

床很软, 她整个人陷在里面, 就像陷入了漩涡之中。她在其中沉沉浮浮,腰间始终有一股托着她, 不让她走远。

她和男人贴得特别紧, 在梦里她都能感受到对方滚烫的皮肤。

她躺在那里,眼里是头顶四方的吊灯的模样。灯光耀眼, 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她想看清那男人的长相, 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像是有点冷,温故的身体一直在微微地颤抖。男人抓过旁边的被子给她盖上, 随即又俯下身来细细地亲吻她的脸。

从额头到鼻尖,从嘴唇到下巴,最后停在了耳垂的地方。然后她感觉到耳朵一疼, 整个人一抽搐。

温故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轻点儿,唐应钦。”

话音刚落,温故整个大脑瞬间卡壳。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突然被切断电源,她整个人从梦中惊醒,瞪大眼睛看着头顶的灯。

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款式,唯一不同的是灯没开,看上去没那么亮眼。

温故惊出一身汗,抬手摸了下湿漉漉的脖子, 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手间。

走去的路上她忍不住想,为什么在梦里对方咬她耳垂她会觉得疼,不是应该没感觉才对吗?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垂,疼倒是不疼,就是烫得厉害。再进洗手间一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张脸跟猴屁股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酒喝多了呢。

为什么十八岁的她会在这样一个午后,做这么一个荒唐的梦?

女人不是三十才如狼似虎吗,难道她提前了?她现在难道不该是个纯洁的宝宝吗?

做了春/梦的温故心情有些忐忑,不免又想到了今天中午发生的一幕。

她又一次偷看唐叔叔洗澡,只是这一次她没心情再开玩笑,刚看了一眼就傻在那里,然后转身就跑,连门都没给对方关。

唐应钦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睡醒了下午去骑马,温故一路跟在唐应钦身后,脑袋始终不敢抬起来。目光就落在自己脚尖前面那一小片地方,偶尔看到唐应钦的背影心就怦怦直跳。

她记得梦里她抱住了那男人的背,而他当时没穿上衣。这么说她那时候抱的就是眼前这副身体?

又想到中午看到真实的男人赤/裸的上半身,温故整个人都凌乱了。

她现在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太分/裂了。

忙着自我分/裂的温故不留意前面唐应钦已经停下脚步,还在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脑袋不出意外撞到了对方背上,温故就跟被烫到似的,立马弹开半米远。

她这个样子把唐应钦给气笑了。

“一会儿走路看着点儿,马可没我好脾气,直接一蹄子甩上来,你的小命就难保了。”

温故借着揉鼻子的劲儿,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口应了他一声。

她现在不敢近唐应钦的身,离得越远越好。

马场离庭院有一段距离,司机开了车来接。唐应钦习惯性地替温故开后排的门。结果门刚一开,小姑娘蹿得飞快,直接就跑去副驾驶那边,开门坐了进去。

又心虚得解释一句:“我晕车。”

唐应钦撇撇嘴,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温故从小就不晕车。她现在只怕是晕他这个人吧。

开车去马场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司机是自己人,清楚他俩的关系。见这两人平时好得跟什么似的,今天怎么一前一后坐车。而且还不说话。

他看看身边的温故,又从后视镜看看后排的唐应钦,看了半天依旧摸不着头脑。

这是吵架了?

开了十几分钟,车停在了马场的停车场。唐应钦这回没帮温故开门,径直下车往前走。

温故也紧随其后,一双小短腿跟不上前面的大长腿,得一路小跑才不至于掉队。

这里马太多,她一跨进来,哪怕只是闻到空气里的青草香气,都觉得有些害怕。

她想去拉唐应钦的衣袖,手伸到一半回过神来,赶紧又缩回去。

唐先生像是脑袋后面也长眼睛似的,立马回过头来,沉声问她:“你真的要学骑马?”

“嗯。”温故咽了下口水,掩饰不住地紧张。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温故也想反悔,但一想到沈瑎那张阎王般的脸,又坚定了内心的信念。

“我不后悔,我要学骑马。”

唐应钦微微一笑,让她跟上自己。

不知为什么,温故总觉得那笑怪怪的。他不会坑自己吧?

几分钟后,温故发现自己没有以小人之主度君子之腹。因为唐应钦让人挑了匹特别高大的马。

那马体型大的,温故光看一眼就心肝乱颤。驯马师把马牵过来想和她培养感情,吓得温故叫了一声,直接躲到了唐应钦身后。

她能听到那马呲呲的呼吸声,随便动一下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飘动。它略走两步,温故就觉得地也跟着颤动。

那尾巴不经意扫到了温故的手,她只觉得扎得厉害,连手指头都隐隐作痛。

这马真不行。

“小叔叔,能不能换一匹?”

“还有更大的,你要吗?”

“不不不,能不能换匹小点的?”

“再小那就是没成年的马。一般剧组拍戏用的都是这种马,你要学就得学骑它。要不然回头进了组,你还是不会又得从头学起,对你没什么好处。”

温故妥协了,又心有不甘补了一句:“我觉得上次你那匹夜风就挺好的。”

唐应钦伸手拍拍她的头:“可是剧组租不起我的马给你拍戏啊。”

总觉得他笑得有点阴险,温故心想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驯马师就看着他俩笑,一句话不说。温故现然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

驯马师冲她伸手,想扶她上马。温故抖抖嗦嗦,小心翼翼地朝马靠近。就在她准备伸手去拉驯马师的手时,唐应钦突然伸手,直接握住她的手。

这一握似乎给了温故勇气,她在挣扎了片刻后终于成功上马,整个视线立马变得宽阔许多。

放眼放去,一望无际的草场让人心情舒畅。再低头一看那高昂的马头,她又有点泄气。

偏偏那马这会儿又跃跃欲试,一副要跑起来的样子,吓得温故胡乱去抓缰绳,不小心抓到了马脖子。

她吓坏了,赶紧给马道歉,那没用的样子看得唐应钦直想笑。

她当马是她呢,那么弱不禁风。就她那小爪子轻轻一抓,人家根本没感觉。

温故可怜巴巴地望着唐应钦,向他发出求助的目光。

“要我帮你吗?”

温故连连点头,话没出口就感觉身子底下一沉,紧接着就有个身体贴了过来。

唐应钦的手绕过她的身体,把缰绳抓在手上,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这下你安心了吧。”

温故被他这一下弄得全身酥软,尤其是后背又酥又麻,跟有千百只虫子在那儿挠似的。她勉强咽了下口水,强自镇定道:“嗯,好多了。”

“那咱们出发吧。”

唐应钦赶着马慢慢往前走,两个人同时在马背上颠簸着。温故一言不发,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她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胡思乱想,可思绪却控制不住,一直想到刚才午睡时的那个梦。

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他俩真的紧紧地贴到了一起。

尽管天冷穿得衣服较多,但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就这么绕在温故耳边不走。

空气里哪还闻得到青草香,全都被唐应钦的气息充斥着。

这是温故有记忆里,第一次和唐应钦如此亲密。

两个人就这么慢慢地骑了挺长时间,长到温故觉得有点难受,总忍不住想动不动。

唐应钦察觉到了她的想法,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嗯,屁股有点疼。”

“这么慢你就受不了了?”

“真的有点疼嘛。”

“那我快一点你岂不是要没命?”

温故想说你能多快,话到嘴边脸色一变,立马涨得通红。

他们刚才的对话,听上去怎么这么污。

唐应钦看到了她通红的脸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下一秒他就抽了马一鞭子,两个人被股力量带得往后微微一靠,温故的身体贴得他更紧了。

突然加快的速度让温故很不适应,她又开始害怕起来。想叫又觉得丢脸,索性抬手捂住眼睛,什么也不看。

“你睁开眼睛看看,景色很不错。”

“我不要。”

“就看一眼。”

“我不…”

温故的声音透着绝望。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也不能拍骑马的戏了。

唐应钦陪着她尚且不敢策马奔腾,这要是让她一个人,还不得吓到面无人色,直接从马上滚落下来。

她想求唐应钦让马停下来。

“小叔叔…”

唐应钦不理她。温故又叫了两声,他还是不应。

温故有点急了,抬头看他一眼。唐应钦一双眼睛直视前方,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可不知为才能,温故总觉得那严肃的表情里透着不一样的味道。

她隐隐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抿唇思考了几秒,然后再次开口。

“唐应钦…”

“什么事儿?”

果然得叫名字才行,这人真的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