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拿到了马建方前妻的联系方式,但是对方说她并没有接回女儿,并且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到女儿了,每次马建方都说女儿出去玩儿了,或者是去上学了。

马建方面对王毅的单独审问,一直保持着沉默,低着头坐在王毅对面。

王毅也不着急,他已经让人去把那个背书包的小姑娘带过来了,到时候,看他什么反应。

那个小姑娘能去吓唬田纯纯,也是梁京墨故意安排,将桎梏她魂魄的木牌毁了。梁京墨有意让小女孩知道宋初被田纯纯设计,小女孩知道这件事的起源是在自己身上,求梁京墨给她一个报恩的机会,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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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第一天~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回学校啦~小伙伴们的暑假还剩多少呢?

第一二一章:走失的孩子(7)

这也是梁京墨给小女孩的一个考验,如果小女孩乘此机会跑了,那么之前的情况就要重新估量了。好在,她乖乖回去了。夏雨去接她的时候,她正缠着团子要尝尝它的小鱼干。

小女孩一进审讯室,原本笑嘻嘻的表情立即阴沉了下来,脑海中突然闯入的画面让她的眼神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让人几乎以为她下一秒就会把马建方撕碎。

小女孩名叫马怡,正是马建方的女儿,才刚刚上初二。大概两年前,她的父母突然离婚了。家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不知所措,而她的父亲,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也越来越迷恋酒精和烟草。

酒和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马建方在喝醉之后就变得十分狂躁,马怡每次看到马建方喝醉,都会害怕地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但是同住一个屋檐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总是会撞上的。对马怡来说,那段时日与地狱无异,内心的恐惧与被暴打的痛苦,让她下意识地追寻可以依赖的港湾。

她曾经离家出走过两次,她想要去找她的妈妈,但是每次都会被马建方找回去,然后经受更加残酷的暴打。她也曾经趁着上学的时候去公安局报案,但是每次他们都不肯相信她,因为马建方只会用藤条打她的臀,而那个部位,是不太方便给别人看的。

马怡还是没有放弃逃走,每次马建方打她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地喊妈妈。终于,火气越来越大的马建方被她彻底激怒了,藤条狠狠地抽上了她的脑袋,马怡瞬间失去了意识,而马建方却越来越激动。直到马怡连本能的抽搐都没有了,马建方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意识到马怡的情况不对劲来。

确认马怡已经断了气,马建方一下子慌了,刚好听到吴浩回来的声音,马建方立即将马怡塞到了床下,装作喝醉的样子打开房门,扭七扭八地从客厅穿过,要开门出去。吴浩看他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当然要阻止他跑出去,把他放倒在客厅的长椅上,自己进了厨房给马建方泡点蜂蜜水解酒。

马建方眼睛瞄到厨房里的刀,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在马建方和吴浩租住的公寓厨房里,并没有检测到太多血液的痕迹。但是在马建方房间的地毯下,发现了大片的血液痕迹。

铁证如山,马建方不必开口承认,便足以定罪。最终,马建方因过失杀人被处以六年有期徒刑。别说马怡和问询赶来的马怡母亲,就连宋初都觉得判得太轻。但是按照现有的法律,只能做到这一步。马建方在法庭上深刻检讨,并一再强调自己是喝醉了,声泪俱下,称“哪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我怎么会想要杀了她呢”,并说是因为马怡不听话一直要去找出轨导致离婚的妈妈,才会让他失去理智的。

经过再次调查,马建方夫妻二人的确是因为女方出轨,故而这个案子,法院只任过失杀人,而不认为马建方是故意杀人。

送马怡离开的时候,宋初偷偷捏了捏她的手:“我知道是你去吓唬田纯纯的,唔,你是个好孩子,放下心里的惦念,他在监狱里的生活绝对不会太好过的。”

马怡点了点头,松开宋初的手,认真地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回到车上,宋初吸了吸鼻子:“如果在马怡去报案的时候,警方能够及时受理,大概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

李双不以为然:“国内相关法律不健全,家暴这种事,即使警方插手,也只是教育一番。教育处罚,起正作用还是反作用还不一定。清官难断家务事,一旦冠上‘一家人’,有些事情就很难处理了。”说话的时候,李双在收集搜索栏里输入了“家暴”两个字,下面立即跳出许多案例。

宋初扫了一眼,大多以家暴施行者道歉之后就不了了之,只有少部分施暴者因为曝光引起社会注意而受到了实质性的惩罚,这些惩罚也只是在监狱蹲一两年而已,出来之后,有些人依旧会祸害别人。

“体系如此,我们急也没有用,只有等社会逐渐发展,法律体系逐渐完善。”楼半夏扫了屏幕一眼,无奈道。

宋初闭上眼睛靠在车座椅背上:“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能健康平安地长大,是一件特别幸运的事情。”

田纯纯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学校里有关她和宋初的议论已经消沉下去。当初闹腾着要查“背书包的小女孩”的IP地址的学生折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查出来,除了有几个人觉得是灵异事件之外,其他人都认为应该是某个计算机高手的手笔。

不过,当田纯纯回到学校的时候,还是受到了不少的白眼攻击,原本的朋友有离她离得远远的,将她完全孤立了出来。田纯纯自感委屈,却也不敢在做些什么,好在马上就要毕业了,她也就老老实实地写自己的论文。

后来,宋初曾经在图书馆遇到过她。田纯纯再不复当初的活泼,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阴沉,看到宋初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宋初身边一个路过的女生看到这一幕,撇了撇嘴:“总算是给了田纯纯一个教训。”

宋初无声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还了书便离开了。

天似乎一下子冷了下来,随着身上的衣服越来越臃肿,年关也越来越近。这个时候,高三的学子们却没有过年的心思,宋父宋母也是忙得没有空归家。文物修复处却是十分悠闲,但是却莫名地紧张。

秋收冬藏,进入冬季,万物倦怠休憩,人也变得懒散。但是随着阳气潜藏,阴气逐渐上升,冬季,对属阴的鬼怪而言,再好不过。所以,冬天,在往年其实是灵异工作者们出勤率最高的季节。

宋初体质阴寒,到了冬天并不似常人那般倦怠,精神却也不能和其他季节相较。每天到了文物修复处,就往桌上一趴,闭目养神。

梁京墨再桌子上敲了敲,宋初立即爬起来,眼睛瞪得溜圆:“要出任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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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来,科研训练的任务还没开始做…鸭梨山大

第一二二章:金玉牡丹(1)

“外面有车,宋初还有半夏、李双,你们一起去。章邯、苏木,你们俩跟我去千慧寺,柳永,你自己在这里可以吗?”

回来也已经有了一段时日,柳永重新熟悉了文物修复处的工作,只是留守而已,他还是可以应付的。

一出门,李双就瞪大了眼睛:“我去,用保时捷来接人,对方是什么人啊?”

楼半夏敲了敲她的脑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好好做事就行了。”宋初对车没什么概念,不过她还是知道保时捷的名号的,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保时捷载着三人进入了豪华别墅区,一下车,宋初就被意料之外出现在眼前的夏青惊到了。夏青看到宋初倒是没有多惊讶,似乎早就知道宋初会出现一般。

“看到我很意外吧?”夏青微笑着带宋初三人进入别墅,“最近家里出了点状况,前些时间听说你们文物修复处可以处理,所以我就想试试。不过,你竟然真的来了,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宋初尴尬地笑笑,她本来以为自己和夏青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人家竟然自己找上门…不对,好像是自己找上门的?总之,宋初并不想面对夏青。当楼半夏和李双问起她是不是和夏青认识的时候,宋初也只是说曾经在聚会上见过一面。夏青的背景明显不简单,让宋初更加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接触。

夏青亲自将三人带进了一间卧房,温暖的房内弥漫着中药的苦涩气味,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躺在床上,眼神浑浊,神志不清。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看到他们进来,都站起了身。

“这是我爸妈,床上的是我爷爷。”夏青介绍道,“你们也看到我爷爷的情况了,实际上,他之前身体一直很硬朗,前天却突然倒了下来。短短两天时间,都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医生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却并没有发现病因…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我爸妈请了一个风水师过来。本来以为是风水的问题,但是那位先生却说,我爷爷是被人设计了,他无能为力。”

楼半夏俯身查看了一下老爷子的情况,印堂一片黑影,脸上笼罩着一层死气,确然是被妖物阴魂缠上了。

“在老爷子发病之前,你们家有没有新置办什么东西?”李双问道。

夏青的父母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夏青父亲说,老爷子刚刚过了寿,收了不少的贺礼。

宋初想了想,问道:“有没有什么玉制的器件?”她进来之后没有闻到异样的气味,楼半夏也没有特殊的感应,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断,邪恶的气息应该被玉制品压制住了。

夏青母亲出去了一会儿,楼半夏借着这个空档,在老爷子的印堂抹上了一点掺了宋初的血的朱砂。宋初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屋外阳光正好,似乎有一抹光亮从宋初的眼角闪过。宋初看过去,却只能看到黑乎乎的窗口。

“那里住的人,你们认识吗?”宋初指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的一栋别墅。

夏青递给她一杯温水:“那里住的是我二叔。”宋初挑了挑眉,抿了一口水。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光亮,恐怕不是窗户的反光那么简单。

这时,夏青母亲带着两个人,抬着一个木箱子进来:“寿礼里面有玉制品的都在这里了。”

打开箱子,宋初的呼吸停了一拍。这一箱子东西,随便拿一件出去,都够普通人家生活好一段时间了,然而现在它们却只能缩在黑乎乎的箱子里,等着有一天被想起,或者…被遗忘。有钱的人的生活啊,是一般人理解不了的。

整理好心情,宋初和李双戴上手套,蹲在木箱子两侧,将里面的玉器一件件取出。突然,一只金玉牡丹吸引了宋初的视线。那种感觉,就像当初画灵的那张仕女图上发簪的那一抹嫣红,瞬间吸引了她的全部心神。

宋初把住李双的手腕,点了点那只金玉牡丹:“应该是这个。”

牡丹花枝由纯金打造,上面承托着水晶雕琢而成的牡丹花,加以墨玉底座,精致大气。这金玉牡丹在这一箱子玉器中算不得贵重,细看之下也可以看到明显的瑕疵,有些格格不入了。

夏青看着那只金玉牡丹,神色有些复杂:“这是我小姨送来的,说是她亲自去学做的,特地拿来讨老爷子欢心。”

楼半夏将老爷子扶起靠坐在床头,将窗户打开,让外面新鲜寒凉的空气涌入室内:“冒昧问一句,老爷子一共有几个儿女?”

夏青的父亲回答:“四个,我是老大,只有小妹一个女孩。”

一听楼半夏的问题,宋初和李双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豪门恩怨多,为了财产闹得你死我活的例子不在少数。

李双将金玉牡丹取出,置于阳光之中。宋初点燃一张黄符,将灰烬倾倒在半杯水中。楼半夏在院子里折了一支桃枝,沾上符水,洒在金玉牡丹上。符水与金玉牡丹甫一接触,便发出“滋啦”的响声,如同水珠溅入油锅。

随着水珠逐渐布满金玉牡丹,宋初可以看到,作为底座的墨玉之中,有一团氤氲的黑气正在盘旋,似乎随时可能涌出。宋初赶紧将夏青和他的父母请了出去,房门刚刚关上,便有一团黑色的影子朝床上扑了过去。

宋初脚下一动,瞬间已经移到床边,挡在了老爷子身前。火之心迅速反应,宋初身上笼罩着一层浅薄的红色光芒,双臂张开,便将那黑影死死挡在床前。宋初瞪大眼睛看着那几乎贴到自己身上的黑影,几乎看不出形态的黑影有着一只幽蓝色的眼睛,像是一团鬼火一般。

李双掏出策鬼鞭,冲着那黑影狠狠挥下。黑影哀嚎一声,往前蹿了蹿。宋初一拳挥过去,恰恰打中了那幽蓝色的眼睛,黑影一下子被弹到了墙上,黑色的雾气似乎散开了一瞬,又倏地凝了回去。

第一二三章:金玉牡丹(2)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不敌对手,黑影不再试图反抗,而是回到了金玉牡丹的墨玉底座之中,楼半夏趁机将囚鬼符贴了上去。

宋初吐出一口气:“怎么样?”

楼半夏擦擦手:“这个小鬼倒是不麻烦,但是…它背后映射出来一些麻烦的事情。这块墨玉,应该曾经被埋在一处阴煞之地,集纳阴气煞气。常人受其影响,不仅会走霉运,而且身体也会疾速衰弱下去。老爷子虽然看着硬朗,但是体内阳气已经衰落,自然抵抗不住。”

找到了根源所在,处理起来也并不麻烦。原先还需要跑一趟千慧寺,现在宋初放把火就解决了。只是,要拔除侵入老爷子体内的煞气,还需要慢慢来。留下药物,交代了用法,宋初三人没有多留便离开了。夏家人原本还想留她们吃顿饭,也被婉拒了。

离开的路上经过夏青二叔的别墅,宋初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三人回到文物修复处,梁京墨他们还没有回来。宋初打了个电话过去,很久梁京墨才接起,语气中还有掩饰不住的冷意。

“我们中午不回去了,你们不用等我们。”

挂掉电话,宋初鼓了鼓腮帮子,看向楼半夏:“好像情况不太妙,发生什么事情了?”

楼半夏一直和宋初在一起,宋初不知道的事情她自然也不知道,只能看向柳永。正在给团子擦毛的柳永面无表情:“你别看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李双“咔擦”一口咬掉半块香烛:“八成是竹安,现在,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宋初撇了撇嘴:“半夏,我们中午吃什么?”

楼半夏拿出手机:“就我们俩,就不出去吃了,随便订个外卖。”

不出李双所料,惹得梁京墨不快的正是竹安。之前,王毅发现竹安禅房的床下藏着上锁的密道,不得其法而入,梁京墨这次来,就是为了进入密道。但是竹安怎么说都不肯打开密道的锁,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盘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

梁京墨耐心消磨殆尽:“竹安,我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但是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竹安轻笑一声:“师侄此言差矣,论辈分,我比你张一辈,论职位,我们平起平坐,论资历,你更是差了不少,你凭什么给我机会?”

苏木微微一笑:“竹安大师,千慧寺和文物修复处各有各的职责,原本该是通力合作的关系。但是,文物修复处有权对千慧寺的行为进行监督并提出质疑,我们今天的要求,是完全合理的,也竹安大师配合工作。”

竹安不为所动,闭着眼睛如同没有听到苏木的话。

梁京墨冷着脸出了佛堂,径直走向竹安的禅房。禅房上了锁,门前有弟子把守。苏木和章邯一人抓住一个灰衣弟子,梁京墨抽出斩魂剑,一剑劈开了门锁。巨大的动静当然惊动了其他人,立即有人前去汇报给竹安,竹安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待弟子离开之后,潘楚恒从幕帐后走出:“看来,他们已经怀疑到你头上了。”

竹安长叹一口气:“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

相继劈开门锁和密道上的锁,梁京墨终于打开了密道入口。章邯在外面守着,梁京墨和苏木下了地道。如同竹安所言,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密道下的密室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空荡荡的架子和几张简易的小床,床脚上还有没有拆去的绳子。

梁京墨奋力将斩魂剑插入了地面:“来晚了,这里被清理过了。”

苏木蹲在地上,手中扯着一根绳子:“这里肯定囚禁过什么人,这些绳子上会不会有被囚禁者的皮肤组织,可以带回去做DNA检测。”

梁京墨摇头:“没用的,依照竹安的谨慎,这些绳子都是用来故作迷障的。这些密室肯定有所用途,他展现出来的这些,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这里是用来做囚室的。重点是,他曾经囚禁过什么人。”就像文物修复处和特别行动处都有审讯室和囚室一样,千慧寺有囚室其实也是合乎情理的。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竹安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怎样,找到你想要找到的东西了吗?”

梁京墨面无表情地站在竹安身后,抬头看着佛像:“竹安,你修佛数十载,但是,我现在觉得,你的佛修偏了,如果我是佛,恐怕不愿认你这个佛家弟子。”说完,不等竹安回答,便转身离开了。

竹安睁开眼,抬头对上佛像的眼睛。佛像永远带着慈悲的笑意笑看众生,却从不会表露自己的态度。

“佛道无涯,心正则路正。”

下午风平浪静地过去,然而第二天上午,文物修复处又接到了贾青的电话。老爷子昨天从宋初等人离开之后,状态逐渐好了起来,夜里也睡得安稳。早上去看他的时候,老爷子的精神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吃了药之后,老爷子又开始不好了。

宋初和楼半夏匆匆赶了过去,老爷子的四个儿女都聚在屋里,看到宋初和楼半夏进来,除了夏青一家之外,一个个都是一副不太信任的样子。

老爷子吃的药没有问题,屋里也没有再发现什么异样。

正当宋初和楼半夏在四处查看的时候,老爷子的小女儿夏楚丽突然吊着嗓子开口了:“你们不会是故意使绊子,让老爷子病情反复,想多讹我们家钱吧?”夏楚丽语气轻蔑,楼半夏一个眼刀子飞过去,立即让她闭了嘴。

“知道吗,”楼半夏拿着一个古董花瓶在手中掂量,“其实你们家这点家底真不够我看的。”夏家人狂,楼半夏比他们更傲。

楼半夏在这世间存活了数千年,只是她手中的焦尾古琴,便是无价之宝。这么多年,她赚了不少,花钱的地方却屈指可数,存下来的银钱数目,绝不会少于任何一个富豪。只是出于多方面考虑,他们这些灵异工作者的财产一般都是不轻易显露的,只有在特殊时期,才会拿出来。比如多年前的那次大地震,导致损失惨重,众多匿名捐赠者中,就有不少灵异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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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字数有点多?

第一二四章:金玉牡丹(3)

宋初站在老爷子卧房的窗边,抬头看着夏青二叔家的窗户。夏青二婶似乎不经意般说道:“小师父好像对我们家的房子很感兴趣?”

宋初回过头:“不是感兴趣,是在想,你们为什么要监视这里。”

夏青二婶的笑脸一下子僵住了,其他人也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夏青二叔二婶。

“小师父可别乱开玩笑,我们关心老爷子是应该的,怎么能叫监视呢?”夏青二婶很快反应了过来。

宋初低头一笑,闭了闭酸涩的双眼:“我这人没什么特长,就是得上天眷顾得了一双特别的眼睛。昨天过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但是被你们躲了过去。但是今天,也许是你们心太大,有些东西可没有藏好。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若真是关心,常过来看看也就罢了,恐怕没有必要用到望远镜吧。”

“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夏青二叔拍案而起。

都不用宋初开口,夏楚丽便开口把夏青二叔的话给驳了回去:“二哥,人家都说了是亲眼所见,既然你不承认,我们可以受累一起去验证一下呀。”

夏青二婶冷哼一声:“我们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凭什么要让你们去搜查我们家?要查,先拿出证据来。”尖锐的声音刚刚降下,便听得“咔擦”一声拍照的响声。众人抬头,只见楼半夏对着夏青二叔家的窗口拍下了一张照片。

“为了搜证,我们的手机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像素特别高,这么点儿距离,完全可以拍得清清楚楚,你们不用担心。”楼半夏调出照片,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不久,唇际勾出一个隐约的笑来,“你们还真是粗心大意了。”

将画面放大,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拉上的窗帘中,有黑色金属质感的圆形柱状物钻了出来。

夏楚丽轻蔑一笑:“哟,二哥二嫂,你们这是想看什么呀?看看爸有没有死,还是看其他的什么?”说话的时候,夏楚丽的眼神从夏青一家身上扫过。

夏青父亲脸色也一片漆黑:“二弟,你这就不道德了吧。”

楼半夏拍拍手打断了他们之间的纷争:“我们来这儿可不是看你们吵架的,我就直说了。”楼半夏顿了顿,“老爷子病情反复,不是我们的范畴,建议你们让医生来看看。”也许是昨天的立竿见影让这家人有了错误的感知,导致老爷子一出事就叫了她们过来。楼半夏给老爷子把过脉之后就知道,这次老爷子是哮喘犯了,她已经做了缓解措施,接下来的治疗还是要靠专业医生。

通风吸氧之后,老爷子逐渐清醒过来,胸口依旧在剧烈起伏。夏家人立即围了上去,纷纷表示关心,只有一直保持沉默的夏青三婶,一直站在外围,并不争着往床前挤。

宋初走到她身边,看着一群争相表现的夏家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关怀,有几分真心。”

夏青站过来,好奇地问她们在说什么。宋初摇头:“我只是好奇,怎么一直没见着你三叔。”

“公司里总不能没有人,今天是三叔轮班,所以他才没有过来。”夏青解释道,随即看向他三婶,“不过,三婶今天一直守在这里,也算是替三叔尽孝了。”

宋初点头,算是同意夏青的话:“对了,我觉得你用的香水味道很特别,我挺喜欢的,可以告诉我是什么香水吗?”

夏青三婶愣了下,许久才眨眨眼睛:“我平时不用香水的,今天不小心打碎了梳妆台上的香水瓶,估计是那时候沾上的。那香水是朋友送我的,要说是什么香水,我也不是很清楚。”

宋初“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临走前,楼半夏突然回头叮嘱了一句:“我们留下的药不宜与酒精接触,最好不要把有酒精的东西带进老爷子房里。”宋初挑挑眉,一言不发。

直到上车,宋初才问楼半夏:“我怎么不记得那药不能碰酒精啊?”

楼半夏轻笑一声:“引蛇出洞呗,摆明了有人不想老爷子好。与其这样一趟趟地跑,不如帮他们把人揪出来。我来的时候带了一只小鬼,留在了老爷子房里看着,谁有什么动作,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宋初手肘撑在门边的把手上,托着脑袋:“我看玄,我觉得这一家子都有动作。这么急着要夏老爷子…好让他们分家产吗?要是老爷子全捐了,他们的脸色一定会很好看。”

“凡事无绝对,事情的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楼半夏歪了歪脑袋,“快中午了,先回去还是先去吃饭?”

宋初沉吟一声:“去玖樱那里吧,挺久没去了。”

出乎意料的,宋初和楼半夏这一次没能见到玖樱。据做服务生的兔子精说,玖樱最近经常跑出去,好像是在追星。

“追星?”楼半夏简直不敢相信,“哪个明星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能让玖樱去追?”

兔子精眨眨红彤彤的眼睛:“我也忘记叫什么了,是个不怎么出名的明星,不过长得真是好看。”

宋初咬着筷子发怔,玖樱一直是一副老司机的模样,没想到竟然也会做出追星这种举动:“她追男的还是女的?”

兔子精咬唇,半晌才回答道:“应该是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这个回答,令人无言以对。玖樱是个颜控,她们早就知道。但是从来都只见她调戏妹子,对陌生的汉子下手,这还是头一次。

回到文物修复处,宋初和楼半夏把这事儿一说,除了柳永之外的所有人,包括一只叫团子的黑猫,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许久,李双合上自己的嘴巴,拍拍自己僵硬的脸颊:“心疼被她盯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团子已经不在屋内。

夏家不过安静了几日,又开始折腾了。因为楼半夏撂下的那句话,夏家的女眷们连含有酒精的香水都不用了。但是,鼻子灵敏的夏青,却在某一日从老爷子的枕头里,找出了沾了酒精的棉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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