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困顿（2）
宋初咬着筷子看着玖樱和梁京墨，脑袋里开始盘算一套四件的乾隆年间黄花梨插屏的市价，最后只剩呆滞了。就算只是小件儿，那也得几十万起。能被玖樱收藏的，那必然是精品，估计能上百万了。
宋初突然觉得，自己成为有钱人的梦想近在咫尺。
作为一个正规的剧组，普通路人是不允许进入的。为了顺利进入剧组，梁京墨化身楚修远助理经纪人，宋初成了跑腿的小助理。
楚修远虽然名声不显，但是确实长得耐看，让人看上去很舒服。宋初和梁京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仍然不觉得他符合玖樱的审美。玖樱以往表现出来的审美，都是那种一眼惊艳的美人——虽然都是女人。可能她对男人的审美有所不同吧。
看着蹲在楚修远膝盖上的玖樱，梁京墨和宋初都有些忍不住笑意。楚修远听说梁京墨和宋初是玖樱的朋友，而且还是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应了下来。
“你就不怕我们是骗子？”宋初逗他。
楚修远捋着玖樱的毛：“我相信玖樱不会骗我的。虽然才认识了不久，但是我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近感，直觉告诉我，她是值得信赖的。昨晚我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过会有朋友来找我，应该就是你们了。如果你们是骗子，那也是我自己识人不清，该得到教训。”
除了梁京墨和宋初之外，楚修远还带了另外一个助理，毕竟不能指望梁京墨和宋初帮他处理日常事务。
到了剧组，情况果真如同玖樱所说，每个人都是怏怏的，连导演都有气无力，眼下一片青黑，楚修远大概算是剧组里唯一精神尚好的人了。
看到楚修远回来，导演一拍脑袋：“我这个脑袋，差点忘记你今天回来了，先去化妆吧。哟，身边换人了啊。”
梁京墨冲着导演点点头：“齐导，我是楚修远的经纪人助理，梁墨。”
齐导打了个呵欠：“小伙子长得不错，有没有兴趣自己到台前发展看看？”
梁京墨一脸严肃地摇头：“我的理想，就是做一个优秀的经纪人。”那认真的样子，连楚修远和宋初都差点要信了。
在剧组里转了一圈，每个人都是呵欠连天，演员的疲惫憔悴只能用厚重的妆容修饰。为了提神，助理们都准备了不少刺激性的食物和饮料。
到晚上十一点，剧组收工，所有人都抓紧时间躺在了床上，努力想要睡着。梁京墨、宋初、楚修远和小助理却凑了一桌斗地主，等着作祟的妖物出现。
临近凌晨三点，楚修远和小助理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玖樱趴在楚修远腿上偷偷对梁京墨亮爪子，梁京墨才大发慈悲，让这两个人去睡觉了。其实梁京墨也是为了他们好，整个剧组都昏昏沉沉，就楚修远带来的人精神抖擞，难免会叫人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
他们刚刚离开，梁京墨和宋初就察觉到了些许的动静。
从房间的猫眼往外看去，狭窄的视野中并不能看到异常的情况。梁京墨退后，宋初握住门把，慢慢转动，将门打开一条缝隙，悄悄地探出脑袋。
突然，一道青黑色的光芒从走廊的那一头往这边冲过来，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宋初眼前。宋初下意识闭眼，还好火之心有防御作用，将那道青黑之光探出数米。宋初一睁眼，就看到一条将近两米长的青褐色毒蛇正虎视眈眈地对着自己吐着蛇杏子。
梁京墨将宋初拉回房里，将玖樱丢了出去，关上门。
“猫是蛇的天敌之一，放她出去准没错，我们只要帮她护好楚修远就可以了。”
果然，没一会儿，玖樱就开始挠门，叼着那条已经死透的毒蛇回来了。
梁京墨从玖樱口中扯下毒蛇，三两下剥出蛇胆，皱眉：“小喽啰而已，应该还有厉害的躲在暗处，看来我们是打草惊蛇了。”
宋初捏着鼻子后退两步：“那要怎么办？”
将取下的蛇胆还给一直虎视眈眈的玖樱，毒蛇则被梁京墨拿进了厨房：“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把它炖成一锅汤，明天去给剧组的人喝了，他们应该就能变成活蹦乱跳的样子了。”
宋初看着水池中被团成一团的蛇，龇了龇牙：“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胆量碰蛇汤的吧。”
“这就是考验你的地方了。”梁京墨侧头看着宋初，“玖樱现在不肯化形，我不会做饭，只有靠你了。我相信你！”说着，梁京墨还鼓励地拍了拍宋初的肩膀。
宋初闭了闭眼睛，开始给自己心理暗示：“这是一条变异的鳝鱼而已，没什么可怕的，对，就是这样…”
但是真的动手开始处理的时候，宋初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惊胆战。再想到这条蛇已经成了精怪，简直觉得自己是在料理一个人一般。
强撑着将蛇处理好丢入汤锅，宋初长舒一口气：“幸亏套房里有个简易厨房，要不然还真不好处理。”
梁京墨一直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宋初：“我当初订房间的时候，本来是想着让你给我做饭，没想到，先让剧组的那些人享了口福了。”
宋初看汤锅中水已经开始沸腾，将剩余的调料丢进去，心虚地摇了摇头：“我把蛇肉已经全部剁碎了，加了点肉丸子，希望…味道能比较正常。”
将火调到最小，慢慢熬煮这锅“蛇精肉丸汤”，宋初拖着梁京墨出了厨房。吃完蛇胆的玖樱已经消失在客厅，约莫已经缩到楚修远身边去了。
“等等…”宋初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这间套间就两间房，楚修远和他的小助理占了一间，不就只剩一间了？”刚刚被忽略的事情，终于被提起。
梁京墨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剩下一间我们俩的。”
宋初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那个…梁老大，剧组有给楚修远安排房间的，我去把他的房卡拿过来，去他的房间睡就可以了。”宋初正要提步，就被梁京墨扯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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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胃口不大好，吃一点点就饱了，大概是水果吃多了…说不定会瘦哦！
第一三零章：困顿（3）
“我开玩笑的。晚上不安全，你一个人过去我怎么放心？还有一间房你去睡吧，我今晚值班，防止被偷袭。”梁京墨揉揉宋初的头发，“怎么这么好骗？”
宋初鼓起腮帮子，拍开梁京墨的手跑进了余下的一间房，反手将门锁死。梁京墨听到“咔哒”的锁声，不由得抿唇轻笑，在工作时严肃冰冷令人心怵的面庞在柔和的灯光下漾出温柔的神色，恰似花儿破冰而开。
夜深，寂静。宋初在床上翻来覆去，闭着眼睛就是睡不着。想想还是披衣起身，拿了条毯子打开门。梁京墨靠坐在沙发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低着头似乎已经睡着了。宋初轻手轻脚地提着毯子靠近，将毯子搭在他身上。房间里虽然有空调，但是不盖被子睡觉还是会冷。
宋初定睛看了梁京墨半晌，轻轻叹气。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梁京墨的胳膊勾住了她的脖子：“叹气，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一抬头，梁京墨的眼里哪有一丝刚刚睡醒的迷蒙？“不，”宋初摇头，“我只是在想，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被我给拿下了，真是太可惜了。”
梁京墨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才对。那些什么贾青夏青吴青的，都离远点。”
突然提到夏青的名字，宋初呆了一下，而后埋头在梁京墨的肩窝，抑制不住地低声笑出：“梁京墨，你又吃醋了。”
“我是你男朋友，吃醋是应该的。”梁京墨丝毫不以为意，“你是我女朋友，远离别的男人也是应该的。”
宋初拧了梁京墨的腰侧一把：“大男子主义。”虽然这么说着，宋初也知道，梁京墨并不是不让她接触异性，只是男人正常的占有欲而已。否则，就凭上次换衣服的事件，她和苏木就应该被隔离了。
天光破云，宋初掀开汤锅的盖子，原本只是隐隐约约的鲜香顿时扑面而来，令人口舌生津，忍不住要尝一口。但是一想到食材，宋初顿时没了胃口。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楚修远和小助理，每人喝了一小碗。
剩下的汤被装入保温盒带到片场，整整三个保温桶，足以让所有人分到一杯羹。昨晚大家大概都休息得不错，精神稍微好了一些，导演坐在监视器后也不再频频打呵欠。众人皆称赞宋初手艺好，宋初却是被夸得越来越心虚。
喝完蛇汤的众人精神眼见着提了起来，昨天还昏昏沉沉的剧组，开始响起各种呼和声，导演骂起人来更是抖擞。玖樱一直控制着楚修远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真正的寸步不离。梁京墨和宋初在片场忙碌的时候，却是绕了出去。
附近还有其他的剧组，但是却没有出现类似的状况，这说明，楚修远所在的剧组，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
“难道，是有人故意设计，要他们不能完成这部戏？我听说，娱乐圈还是挺黑暗的。”宋初猜想道。
梁京墨却否定了她的猜想：“从昨晚被放出来的小蛇精来看，背后的妖物定然是有一定修为，否则是不会有能力让成精的小妖出来送死的。而修为比较强大的妖物，受人控制的可能性不太大。”
然而，在外面转悠了大半天，两人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一切风平浪静，昨晚的事情就如同一场梦。
回到剧组，楚修远搂着玖樱在一边休息。毕竟他只是做背景的男十八号，戏份少得可怜。虽然楚修远面相不错，但是在娱乐圈这个美人遍布的圈子，没有背景，没有后台，不得公司看重，团队又不给力，想要出头十分困难。
看到两人回来，玖樱掀了掀眼皮，“喵呜”一声。楚修远顿时就笑了：“雪球好像很喜欢你们。”
“雪…雪球？”宋初愕然，她一直以为楚修远已经知道玖樱的身份了，现在看来，未必。
楚修远笑眯眯地点头：“雪球原本是只流浪猫，大概是与我有缘，被我碰上了，所以，我就收养了它。”一边说话，楚修远一边用食指挠着玖樱的下巴，玖樱舒服地眯上眼，喉咙中发出“咕噜噜”的声响，跟她平时利落帅气的模样，一点都不搭噶。
休息的时候，梁京墨凑到齐导身边：“齐导，今天精神不错啊。”
齐导抽了口烟：“是啊，昨晚也没有失眠，还有小宋的补汤，今天大家的精神都不错，看来任务可以提前完成了。”
“这是件好事。我刚刚入职，也不太清楚之前的情况，我们修远又说不清楚，这不来请教齐导，好留几个心眼儿。”
齐导踩灭烟头，看了梁京墨两眼：“你这个小伙子…算了，跟你说说，其实也没什么。要不是看你长得好，我就把你给打出去了。”说完，齐导兀自笑了两声。
齐导回忆，这种状况也不是一开始就出现的。剧组开工将近两个月，之前半个月一直很正常。但是自从之前从山区取景回来之后，情况就变了。剧组里的每个人，眼见着颓了下去。齐导在圈子里这么多年，听说过不少奇怪的事情。但这么大面积爆发的，还是头一次遇到。他也请人算过，但是钱花出去不少，收效甚微。
“要是再这么下去，我都要放弃了。”齐导叹了口气，“希望今天的情况…不只是流光乍现吧。”
梁京墨沉吟：“齐导，其实我有朋友略懂术数学，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试试。”
齐导眉心一蹙：“梁墨，你这是拉皮条来了？”
梁京墨立即板了脸：“齐导，你这话就说得有点忒难听了。我梁墨行得端坐得直，我说请朋友来帮忙也是诚心想要帮剧组摆脱困境，齐导未免太小人之心了。”
齐导一听也怒了，“腾”地一下站起：“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
幸亏是在休息室里，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并没有其他人，要不然定会引起围观。当然，要是有太多人，梁京墨也不会这么下齐导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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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去学校了…
第一三一章：困顿（4）
“呵，”梁京墨冷笑，“你还真以为是上天眷顾让你们昨晚安眠呢？要是没有我和阿初，你们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去阴曹地府报道了。”
“你威胁我？”齐导的胸口剧烈起伏，“看来，楚修远是不想混了。”
梁京墨嗤笑：“我也没想让他混下去。”
转身出门，听到身后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梁京墨勾起了嘴角。他就是想激怒齐导，人在愤怒的情况下，大脑会受到冲击。梁京墨要齐导想起所有有关剧组异状的细节，这样…对他的行动会非常有利。
再开工时，副导演来通知楚修远，说暂时拍不了他的戏份了。楚修远一脸愕然地看向梁京墨，后者直接将前者拖了出去，塞进车里：“不用担心被穿小鞋，等到明天，我保证齐导亲自给你道歉。”
楚修远眨了眨眼睛：“你对齐导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梁京墨说得云淡风轻，“大概是很久没听过这么直白的真话了，齐导一时间还不能适应。”
宋初和玖樱是知道梁京墨的口齿的，闻言一人一猫都翻了个白眼。
到了酒店，梁京墨让楚修远和小助理呆在房间里不要出去，玖樱当然跟在他们身边，保证他们的安全。小睡一会儿，再美美地吃顿饭，梁京墨才扯着宋初通过一些特殊手段进入了齐导的房间。
这个时候，剧组还没有收工。齐导是单独的房间，房间内散落着做满记号的剧本，客厅里堆放着各种仪器。
直到十一点，房门处才传来动静，齐导一边翻着剧本一边进了自己的房间。此时，他并不知道房间里有人正在等着自己回来。
躲在卧房门后，宋初的手搭在自己的胸前，平息自己的紧张。梁京墨就站在她的身边，让她不至于紧张到不知所措。不同于之前对周全和师老板的催眠，这一次，她身上还牵系着楚修远的前程。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绝对不敢对齐导做什么。
但是正如梁京墨所说，在这个剧组里，没有人会比齐导更清楚曾经发生过一些什么。
当齐导揉着脖子进入卧房的时候，宋初猛地蹿了出来，在齐导发出惊呼声之前捂住了他的口鼻，将他微胖的身躯压在被关上的门上。
齐导认出了宋初，眼睛瞪得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宋初屏住呼吸，对上他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宋初的声音似有魔力，齐导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眸子。在宋初眼睛深处，他似乎看到有两团火焰正在跃动，情不自禁被吸引，于是越看越深…
“在山区取景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导脑海中一下子闪出在山区最后一天聚餐的情景。
山区的戏份提早拍完，最后一天，他就放众人出去自由活动。久居城市的人们，对偶尔的自然风光自然不会抗拒。更有胆大的，问了当地人大概的路线之后，三五成群地往深山而去，来了一场深山探险。
年轻人胆子大，看到掩映在藤蔓后的山洞，个个跃跃欲试。虽然也有人认为在没有当地人带领的情况下贸贸然闯进去有些冒险了，但是更多人认为这样才刺激。
山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齐导也不得而知。只是他们回来的时候，扛着一条巨蟒——一条有毒的巨蟒。能被扛回来，当然是已经死透了。剧组里帮忙的当地人一看到那巨蟒，脸色就不好看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再也没了接待他们的热情。
副导演从借住的农户家中的老人那里打听到，他们附近的几个村落都敬畏蛇神，平时上山遇到蛇都不会伤害，遇到大蛇更是要叩首供奉。难怪村里人看到他们扛回来的死蛇，反应会那么大。
虽然老人这么说了，当时剧组里也确实人心惶惶了一阵。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敬畏神佛。当天夜里，就有人把打回来的巨蟒拆了，做了一桌全蛇宴。这人是当时剧组里一个刚刚杀青的配角的助理，从那边儿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你们后来都吃了那全蛇宴？”宋初问道。
齐导的脸颊抽搐了两下，眼神依旧涣散：“我们这些老油条，对鬼神之事还是避讳的，当然不敢碰。但是总有些不知深浅的新人，对这些事情很是不屑。到最后，那桌设宴还是被吃了个精光。剩下的蛇骨蛇胆，还被人拿回去泡酒了。”
宋初侧首看了梁京墨一眼，梁京墨点点头，示意她继续问下去。
“蛇骨和蛇胆，被谁拿走了？”
“老方，制片人的朋友。”
“当时做全蛇宴的助理和老方的联系方式。”
“我不知道，制片人应该知道。”
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宋初眨巴着眼睛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在被催眠之前，齐导肯定已经看到了她。若是就这么撤了，接下来也不好收场。她倒是记得梁京墨能通过催眠改变别人的记忆，但是…她不会啊。宋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梁京墨。
梁京墨双手扶住宋初的脑袋，薄唇靠在她的耳边：“看着他的眼睛，往最深处看，直到看到你自己。”
宋初努力地睁大眼睛，在齐导的瞳孔里寻找着自己的身影：“我看到了…”
“现在，让你的影子往外走…你不要动…”梁京墨扣住宋初蠢蠢欲动的身躯。
宋初懵了一下，心神分散，齐导如同束缚突然被解开了一般，猛地踉跄了一下，晃着脑袋靠在门板上。梁京墨拉开宋初，掐住齐导的下巴，迫使还没有完全清醒的他对上自己的眼睛。不过片刻，齐导便软了下去，被梁京墨扶到了床上躺着。
回过身，梁京墨叹了口气：“你还是需要多加练习才行，要是我不在…”
“呸呸呸，”宋初连呸三声，“你可是说过的，会永远护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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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困顿（5）
梁京墨失笑，将宋初揽入怀中：“我不仅要永远护你周全，还要给你一世幸福。”
宋初将脸藏在梁京墨怀中，失笑：“我们俩在别人房间里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合适？齐导还躺在那儿呢。”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避开了那个敏感的话题，若是两相分离，又该如何自处？至少现在在彼此身边，且不必想得那么多，暂时享受这一时的安宁。
两人离开齐导的房间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十二点，除了酒店外车来车往的声音，和二十四小时店铺中隐隐约约的轻柔音乐，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静得令人心虚。
回到房间没多久，宋初就嗅到一股恶臭从门缝中挤了进来。从猫眼中往外看，过道中已经爬满了各种蛇，密密麻麻令人背脊发凉。
梁京墨堵上猫眼：“这么多蛇，是想试试我们的实力。”
“我们就这么坐视不管，不会有问题吗？”宋初还是有些担心，“而且，走廊里是有摄像头的，为什么安保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
梁京墨安抚地拍拍宋初的肩膀：“这些蛇没有直接进入房间伤人，说明boss暂时还不想弄死这些人。其实如果它们不来，我也会加一把火，让齐导明白我白天说的话，不只是说说而已。”将宋初按回沙发上坐着，梁京墨一点也不慌张，“妖也不傻，当然会做好准备。障眼法，对蛇妖而言再简单不过。”
“接下来，就该半夏出场了吧。”宋初抿唇，她和梁京墨的身份不适合在这种情况下暴露，让另外的人出现主导局面才是最好的选择。
梁京墨摸摸下巴，唇角勾出一个痞笑：“不，我已经联系了王毅，跟他借了夏雨来。”
“夏雨？”宋初想起夏雨的模样，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和苏木一样平时做档案管理的工作，看上去很温柔乖巧的女孩子，“为什么是她？”
“夏雨是狐妖，千年狐妖。”
蛇妖摄人心神，狐妖勾魂摄魄。在自然界，这两个物种就不太对付。这一次，两方实力都不弱，值得期待。
当然，夏雨不会就这么贸贸然出现。不等到齐导服气，梁京墨是不会让夏雨出现的。倒不是为了给自己出气，若是就这么把夏雨招过来，即便有警官证唬人，也未免会让齐导觉得这是一场闹剧。非要等到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时候，梁京墨再勉为其难地让夏雨出现。既不会让人觉得拿乔，也不会叫人轻视。这样，梁京墨离开之后，也不至于导致楚修远被人穿小鞋。
走廊里的蛇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个小时的功夫，已经一条都看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梁京墨一行人依旧神采奕奕，其他人却陷入了比之前还要困乏的境地，甚至由几个人连叫都叫不醒。
齐导挂着黑眼圈坐在监视器后面，看着屏幕中连浓重的妆容都掩饰不住疲倦之色的演员，有心发一通火，却没那个力气。
“导演，导演，胡姐晕过去了！”
齐导昏沉的脑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几十秒后才突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又猛地跌了回去，喘了几口气才开口：“怎么回事，叫医生了吗？”
胡姐，是齐导凭人情请过来压阵的影后，现在出了问题，他也脱不了干系。而且，剧组的现状若是被有心人爆了出去，只怕就要传出他苛待工作人员的风声了。人品问题，在圈子里一向是大忌。
此时，宋初拎着保温桶从齐导眼界中划过。齐导眼前一亮，立即把人叫住：“小宋啊，今天又熬了什么汤啊？”
宋初微笑：“修远说最近有些虚，我给他熬了点乳鸽汤补补，齐导要不要也来一碗？”
齐导看了看那小小的保温桶，矜持地摇头。宋初这一晃荡，他倒是想起昨天梁京墨说的话来。难不成，他还真有几把刷子？
看着楚修远依旧精神抖擞地逗猫，齐导叹了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吧，且信他这一回。
但是，当齐导要找人的时候，梁京墨却不见了。问楚修远，楚修远也说不清人去哪里了。直到中午，梁京墨才带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清秀女孩回来。
齐导给了副导演一个眼神，副导演立即把梁京墨领了过来，夏雨当然也跟着到了齐导面前。进了剧组，总得跟导演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