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晚上在混沌和噩梦里度过。

第二天早上醒来,苏荷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神空洞怨念。

她和夏诗意都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苏荷绷着一张娇俏的脸蛋,面无表情地下床。

夏诗意醒神很快,“苏荷你小心点,不知道是什么人……”

苏荷这会儿已经睡懵了,脑子混沌,理智全无,闻言眼皮都不抬,伸手去摸旁边的板凳,面无表情:

“是鬼我今天也捶死它给你做成早餐。”

夏诗意:“……?”

夏诗意极轻地咽了下口水,“我我我不饿。”

苏荷已经杀气腾腾地走过去,用力拉开了门:“嘉宾也需要睡”

房间内,夏诗意没来得及看清门外的情况,只听话声戛然一停。

一秒后,“砰”的一声,门被苏荷甩上了。

夏诗意吓了一跳,打个磕巴。

“门外是什么?比鬼都……都可怕吗?”

苏荷呈大字型,背抵着门,艰难地开口:

“不是鬼,是商骁。”

“啊?骁神在门外,那你怎么?”

“我只是想到,我此刻的形象可能更像鬼。”

夏诗意:“……”

下一秒,不用苏荷再多说,两个女人一齐冲进了盥洗间。

五分钟后,两人进到了隔壁房间。

几乎是刚进门,苏荷就察觉不对,下意识开口问:“裘前辈呢?”

商骁眸里起了微澜,但未言语。柯瑜哭着脸,最后还是祁楼上前,将手里一张长方形的卡片递给苏荷。

“人……不见了。床上只剩下这个。”

苏荷心里咯噔一下。

她和夏诗意一齐低头看向手里的暗红色卡牌。

卡面上只有一句话,是扭曲的花体,每一笔都像是要滴下墨汁,带着莫名的诡异:

【不听话的孩子都要受到惩罚】

“反面还有。”

苏荷闻言,将卡牌翻过来。

反面是一幅画。

画里的地上跪坐着一个低垂着头的长发女孩儿,她的背后展开白色的宽大羽翼。

而另一道完全隐没成漆黑的阴影就站在她身后,手里握着一把巨大的长剑,劈在女孩儿的羽翼根部。

暗红色的血染满了地面。

“天使”断翼。

苏荷心情复杂地抬头,恰对上商骁漆黑的眼。

她怔了下。

这大概是第一次,她在商骁素来冷淡的眼底看到躁戾压抑的情绪。

原来……

天神也会有这种情绪么。

作者有话要说:商家一脉相承的护妻狂魔:一切好说,老婆不给碰。

嗯?综艺?综艺也不行!(超凶.jpg

吴颂:……行李箱给我收拾一下,录完这期我要去南极避灾。

感谢支持

☆、第 32 章

第32章

卡牌后的画面显然不止是让苏荷和商骁联想到了, 连夏诗意也不安地看向苏荷:

“这个天使难道是那个椅子说的”

“别担心, 未必一定是我, 毕竟我可没有翅膀给他们砍。”

苏荷安抚地朝夏诗意轻松一笑。

很快她就转回头, “不过裘前辈只留下了这样一张卡牌就不见了吗?他是被抓走了, 还是?”

柯瑜哭着脸,“肯定是出局了。”

苏荷一顿。

“只根据卡牌,好像看不出一定是出局?”

柯瑜:“昨晚我和裘前辈睡在外间,听到有哭声和歌声,还有人敲门。是……是裘前辈去开的门。但门外什么都没有,而今天早上他就不见了昨天那个老人不是说了, 第十二声钟声响起前一定要在房间里待着, 还有卡牌上的这句话……”

几人的目光落到卡牌上。

【不听话的孩子都要受到惩罚】

苏荷叹气。

“如果这样的话, 那裘前辈确实可能出局了。”

夏诗意眼神缩了缩,小心翼翼地问:“不过, 为什么我们没有听到敲门声呢?”

苏荷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

夏诗意:“难道是听漏了?”

祁楼疑惑:“晚上那么安静,应该不会错过吧?”

夏诗意:“啊, 因为苏荷在给我背诗吗?”

“?”

这次连商骁都落过视线来。

祁楼:“诗?什么诗?”

夏诗意:“就是爱豆千千万”

“咳咳咳咳……”

苏荷连忙呛声压住了夏诗意的话, 趁商骁等人看不到的角度,转回头给夏诗意拼命使眼色。

“啊, ”夏诗意回神, 弯眼笑笑,“那是我们的秘密哦。”

播出后的弹幕:

【哈哈哈哈果然当着爱豆本人的面,苏荷的求生欲立刻爆表了】

【日抛型爱豆啊】

【说起来两个真的被她奶死了一个!下一个不会是我们天神吧?】

【楼上闭麦哇!】

【感觉我们诗意宝贝都被苏荷带坏了呜呜呜】

【嗯……只有我觉得荷诗有点好磕吗?】

【+1!合适cp锁死!】

【楼上的, 危险发言警告!!】

【……】

好不容易绕过了“爱豆千千万”这个坑,苏荷长松了口气,第一时间转走话题。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啊……”夏诗意:“那个老人怎么一直没有出现,你们看到他了吗?”

祁楼摇头:“从昨晚送水之后,我们也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连早餐都是直接放在门外,他似乎也……消失了。”

柯瑜哭着脸,“师哥,这个意思是不是就要我们自己探索剧情了?”

祁楼笑了笑,“别怕,师哥罩你。”他转头看向两个女孩儿,“你们还没吃早餐吧?就在桌上,吃完我们该出去探索剧情了。”

“嗯。”

坐着两个女孩儿的桌旁,吃完早餐的夏诗意见苏荷久久没有说话,似乎在对着手边的卡牌发呆,她不由好奇地凑过去,小声问:

“苏荷,你在想什么?”

“……”

苏荷回神。

她放下牛奶杯,拈起那张卡牌把玩了下。

“你刚刚提到那把椅子,让我想起件事。”

“嗯?什么事?”

“你记得那个椅子对自己有一个名字的自称吗?”

“好像有……是个英文名吧?叫莫什么椅的。”

“莫卡维。”

“啊,对,是这个。不过这个名字有问题吗?”

“……我不确定。第一次我只觉得好像听过,然后刚刚看到这个天使牌才突然想起来,这个名字似乎也存在于西方玄幻设定里。”

这边的话题惹起了祁楼的注意,他走到桌旁坐下来,好奇地问:“你说的设定里,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苏荷迟疑了下。

“如果我记得不错,那它应该是代表着血族传说的十三氏族之一,也是最疯狂恐怖的Malkavian氏族。”

“……血族?”

同样凑过来的柯瑜抖了一下,炸了毛似的,眼神惊恐地环顾四周,“所以说这个古堡跟……吸、吸血鬼有关?”

苏荷笑道:“我只是说可能。”

祁楼:“是真是假,我们在古堡里走一走,应该就能知道了。”

苏荷点头,起身。

“那出发吧。”

于是祁楼走在最前,柯瑜紧随他身后,夏诗意也起身跟上。

而苏荷刚要跟着夏诗意出门,手腕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了。

苏荷回身,目光便撞进一双漆黑微沉的眼眸里。

“不要走出我的视线。”

“……”

苏荷一怔。

她鲜少听商骁以这样近乎命令的口吻说话,还有点新奇。

“怎么了?”

商骁未语,眼帘一垂。

顺着男人的目光,苏荷看到了自己手里拿着的卡牌。

感觉得到商骁的担忧,苏荷心里微颤了下,只是那点悸动很快便被她强自压了回去。

苏荷从他指节间抽走自己的手腕,淡淡垂眼,莞尔。

“哥,你也说了,这只是综艺。”

苏荷说完,转身往外走,步伐越来越快,像是身后追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几秒便不见了身影。

商骁皱眉。

他垂眼,收握了下自己空落落的手,眼神沉忽不定。

而就在这时,只剩下他自己的房间里,突然从某个角落响起刺啦的电磁声音。

须臾后,吴颂刻意压低的嗓音传出来:“商骁,这是录奇幻节目不是恋爱综艺,我警告你你适可而止啊。”

此时的导演监控室里也是一片安静。众人噤若寒蝉,只敢小心翼翼地偷眼去看拿着对讲器的总导演。

吴颂脸色铁青,他面前的居中大屏幕上,突然听见他声音的男人却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转身或者回头都不见那人一言不发往外走去。

吴颂懊恼地放下对讲,给旁边的人示意准备切断声音传递时,画面里的男人突然一停。

他站在门口,一只脚已经跨出去。

定住片刻,那人微侧回身。

素来少见神色的清隽面孔绷着冷淡凌厉的线条,漆黑的眸子里分明刻着隐忍的暴躁。

他唇微动,说了句什么。

几秒后,离着最近的收音设备传回那人冰冷的声音:

“她胆子很小,吴颂。”

“无论是什么,你冲我来。”

“…………”

导演监控室里,直到居中屏幕上的画面已经切到其他镜头,吴颂才堪堪回神。

他皱起眉,走到角落,招来自己的心腹助理,问:

“你和JA那边确定过了,王思言亲口说商骁和苏荷是形婚?”

“没错啊,吴导,我确定了两遍。是有什么问题吗?”

吴颂摸了摸下巴,没急着说话,过了几秒他才沉吟着开口。

“商骁这个人,我认识也有十多年了,不敢说完全了解,但至少比绝大多数人知道的多。所以他进圈以后那些事情,别的不说,单‘天神’这个冷冰冰的外号,我觉得真是贴切啊他胸口里揣着的可能是一块冰,一颗石头,甚至一本五线谱但绝对不是颗肉长的心。”

“您是说……”

吴颂一指身后屏幕,“就他刚刚那个模样,我认识他十几年了也是第一次见。所以,说他和苏荷是形婚,我是真不能信形婚能叫咱们天神胸口里那颗冰石头变成会疼会软的心么?”

助理:“吴导,那我们是不是得做点什么准备?”

“这期录完后,跟JA那边商量一下吧。”

“是,吴导。”

助理转身走出去两步,又绕了回来,“还有件事。JA那边刚刚来过电话,说骁神临时有个紧急行程,这期节目一录完,他们就要把人接走。”

吴颂皱眉:“什么行程,这么赶?”

助理表情复杂:“……时代期刊的,专栏采访。”

“!”

吴颂瞪大了眼睛。

“是……是我知道的那个时代期刊吗?”

作者有话要说:嗯,文案第一部分快来了。

【第一更】

感谢支持

(每当一章写得特别短小时,求生欲就会让我主动提出加更

☆、第 33 章

第33章

“整个古堡二楼, 只有这个房间是我们没有查探过的了。”

祁楼开口时, 五人正站在古堡二楼长廊的尽头。

他们的面前是一扇制式简陋的木门, 树纹粗糙的木板被暗色的黑铁钉成排, 接缝处和木板的末端还露着明显的空隙。

相比较除了灯光亮度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卧室, 这间房间的木门显得和整个二楼格格不入。

柯瑜在祁楼身后冒了头。

“我记得,那个老人说这是古堡的储物室,存放着很多年代久远的废弃物品。”

祁楼伸手,掂了掂门栓上那把黑铁色的大锁。

“如果真是储存着废弃物品,为什么还要用这么重的锁?”

柯瑜挠了挠头。

“那里面会装着什么?”

“进去看就知道了。”祁楼回头,“我们现在的任务大概就是找到这把锁的钥”

话声戛然一停。

几秒后, 祁楼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斜侧方走来的苏荷。

“苏荷, 你拿这板凳来做什么?”

“唔,你不是要开门么?”

苏荷走到面前, 把手里的板凳递过去,在门前比量了下,点头。

她转身, 巧笑嫣然, 眼神都纯良无害:“这个锁虽然沉,但门栓简陋。角度合适的话, 一次就能砸开。”

“……”

祁楼心情复杂地接过。

“你确定导演组能让我们这么做?”

苏荷莞尔。

“不让他们能如何, 跳出个人来阻止我们吗?”

“……”

这段播出后,弹幕毫不留情地嘲讽了节目组:

【导演组不会跳出来的,跳出来前面营造的气氛就全毁了,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好惨哈哈哈】

【导演组:算你狠】

【哈哈哈哈哈难怪导演组这么记仇呢,苏荷这第一期节目就把他们得罪了好几遍】

【导演组:一只板凳一把锁,记到苏荷账上!】

【……】

两分钟后,门锁卒。

古旧的木门终于打开。

出乎五人的意料,门开后的房间内一片空旷。除了四面墙壁外,就只剩下中央的空地,空地上孤零零地摆着一张椅子。

……椅子还有点眼熟。

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从冰冷骄傲一秒切换到贱兮兮的语调时,祁楼等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到苏荷的身上。

苏荷也有点哭笑不得:“它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