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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凡只觉得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他火热的唇舌就缠上了她。一阵类似于电击的酥麻感猛然袭击了她,令她感觉自己好像瞬间就融化。

她突然就明白了,原来她与他的爱情之间,只隔着八秒种的距离。

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只感觉池水微冷,而他那样热。她的身,她的心和灵魂深处,都被他搅动得乱了套,心跳得似乎能冲出喉咙,直接溜进他的胸膛。

原来吻不只是肉碰肉那么简单,它能表达出埋藏在心里,甚至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话,能燃烧出这样的狂野情绪和内心渴望。而她本能的生涩回应,更惹得他勾着她的舌尖热情纠缠,激烈到池水仿佛都要沸腾了。

那样冷冰冰的一个男人,平时连话都少得可怜,貌似无情,谁能想到他心里的闷火能烧得这样旺盛,爆发出来的感情能那样奔放。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一辈子,又好像只是一息,他终于放开她的唇,双臂却仍然把她圈在怀中。

他喘息得那样厉害,路小凡就更像要断了气似的。由于两人穿得非常少,又因为站在水里,打湿了衣服,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上属于男性的明显变化。

“你先上去好不好?”他的声音沙哑醇厚,只听听就能让她全身发麻,“我需要……冷静一下。”

他似乎是不想再深入到下一步,路小凡说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稍稍有点失望。她羞涩得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头埋在他胸前,手轻轻环着他的腰。要努力平息气喘,再努力恢复气力,这样才能离开他身边。

就算如此,她仍然没能登上水梯,要计肇钧连扶带抱,才能勉强爬上岸。这样一来,她倒是头也不敢回的跑掉了。可新的、亲密的肢体接触却害得计肇钧在水里游了很长的时间。才消耗掉极端旺盛的精力和被无端引起的强烈欲望。

仰泳着凝望夜空,计肇钧不禁苦笑,真不知道他和路小凡之间到底是有什么孽缘。永远是各种意外。意外的相逢,意外的相处,意外的求婚,意外的吻……

她整个人。都是他人生中的意外。可是他,真喜欢这个意外。

若说恋爱让女人的智商下降为零。其实对男人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被感情占据了全部身心,他都没注意到泳池中的一切落入了两个有心人的眼睛里。

江东明的房间因为在二楼最底的那间,从侧窗看泳池的视线良好。所以,那火辣的一幕被他看个正着。

“天哪。计大少那号称钢铁般的意志就这么被瓦解了?”他没留意到自己语气中的羡慕,或者说小小的妒忌,“男人能吻成这样。基本上是很动情啊。”

他看着路小凡狼狈跑走,笑骂。“小傻蛋,跑什么,再加把劲儿,计大少绝对能被你拆着吃了,明儿早上连渣儿都剩不下。啧啧,倒是我亲爱的表弟,定力也太好了,这样的情况也能紧急刹车?佩服!”

他向后退了两步,躺倒在自己的大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但愿楼上的病人没有看到,不然好戏要提前开锣了,我这还没准备好呢。”

事实上,楼上的病人不仅看到了,看得比他还要多,还要真。甚至,她还拍了照片。若非还残存理智,心里的妒火几乎令在屋顶上偷窥的她直接一跃而下。

“计肇钧,是你逼我的!”朱迪咬牙切齿,夜风吹得她的白睡袍和黑长发轻轻飘扬,搭配着她疯狂的脸色和神情,说不出的诡异,“以为你只是玩玩,一时软弱罢了。可你竟然要玩出火,那我只好帮你扑灭!”

月色下,计家大宅花木扶疏,暗香浮动。

地面上一池碧水,年轻、健壮的男人身体映着星月在水中徜徉,完美的肌肉在水中闪闪发光。而临近的三层小楼的屋顶上,却像黑暗笼罩,一个宛如女鬼的女人在低声咒骂,怨气森然。

于是美景在下,怖图于上,就好像天堂和地狱倒了个个儿似的。

第二天早上,天才蒙蒙亮,路小凡就醒了。

事实上昨晚她就睡得不好,感觉心软软的,身上软软的,连呼吸都变得软软的,整个人都还似浸泡在那种无以言表的幸福眩晕中,哪里睡得着?

梦里,他的吻如影随形。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春梦,总之她似乎有了上帝视角,把那一幕反反复复的回放,从各种角度定格,就好像……他吻了她一整夜似的。不怕丢脸地讲,昨天晚上她甚至为是不是留门而犹豫很久。

因为前几天江东明不知犯了什么病,亲手给他装了一把传统的插销锁,说是这样就算别人有钥匙,也打不开她的房门。她想既然有的用,自然每晚都把门反锁上。于是,今天就犯了难。

一会儿把门虚掩着,打算给计肇钧个暗示。一会儿却又觉得太轻佻了,把门锁上。一会儿只关上了门,却拔开了锁……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听到他停留在她的房门口,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躲在床上装死。直到听清楚他回了隔壁自己房间,并且半天没有动静传来,她才踏实下心,也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

这也太花痴了吧?她骂自己。可心里就是甜得像要溢出什么来,她没办法啊。

既然睡不着,就早早起床洗漱。她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就算的睡眠恐怕连两三个小时也不到也神采奕奕的。然后,她从浴室的镜子发现自己变得漂亮起来,脸颊粉扑扑的,眼睛明亮亮的,仿佛变了样子。

果然人家说得对,爱情是最好的保养品和化妆品。女人就像花,没有爱的滋润会枯萎,肯定也不能长得水灵灵的。

想到花,她就决定去花房剪一些风铃草和满天星,用来布置计氏父子的房间。

风铃草代表温柔的爱。

满天星代表鼓励和关怀。

这两种花草对应上计氏父子,正是最合适的。

然而在花房门口,她猛然看到了白袍黑发赤脚的女人背对着她,就像女鬼忘记在天亮前回到地狱里去。

第一百章蜘蛛

路小凡吓了一大跳,猛然停住脚步。

她悄悄揉眼,生怕自己又出现幻觉,因为她不能明白,女鬼为什么总是在她面前出现,而且是在她独自一人的时候。

她阳气弱?她好欺侮?

“是小凡?”那女鬼却头也不回,突然发了声。

哦,原来是朱迪。路小凡松了口气。就算天已经亮了,但晨霭还在,大清早在花园里遇到个这种形象的人,胆小的也会心头发寒。

“是我,早上好啊,你在看什么?”见朱迪仍然没有回头,似乎在专注的看着什么,路小凡一边问,一边轻轻走过去,好心地说,“怎么不穿鞋子啊,山区早上的露水还是很重的,脚会很冷吧?”

“没头系。”朱迪轻声回答,“我不怕冷。”

她是站在花丛之中的,并非小径之上,脚下是泥土,湿冷之气更重。她之所以走那么深,是因为垂首于一棵不起眼的矮树边,低头凝视着一根朝阴的树枝。

路小凡好奇地凑过去,第一时间并没看到什么,但随后就眼尖的发现,朱迪正在看树枝夹角上一张张开的蜘蛛网。此时的网上沾了一只不起眼的小飞虫,正拼命又徒劳的挣扎着。

“你看它,多么可怜可悲。”朱迪的眼睛盯着网上的小虫,露出一点点残忍的笑意,“这么大的花园不飞,偏偏要一头撞在人家早就编好的网上。现在它想逃也逃不掉了,只能等着蜘蛛来吃掉它。这到底,要怪谁呢?”

“它是不小心吧?”路小凡也看着蛛网小虫,所以没注意朱迪的神情,“就算是小虫也不想死吧?要不……帮它一把?”

“为什么要帮呢?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用现在流行的术语来说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自己错了,就得付出代价才对,凭什么受到眷顾?”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幸灾乐祸,却偏偏带着一丝笑意。就像在香甜的东西中加了刺鼻的气味般。令人极不舒服,违和感强烈,引得路小凡情不自禁的看向她。

这样的朱迪忽然让她觉得陌生。就像外壳还是原来的,内芯却换了灵魂。于是,有股子寒意就从骨头缝中冒出来,也不知是清晨山露的缘故。还是她心理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再转头,果然见到一只蜘蛛正沿着蛛丝。慢慢爬了过来。它走得那样漫不经心,这样复杂的网路于它而言却是举重若轻。仿佛蛛网就是它的王国,任何闯入者都会被消灭!

路小凡没研究过昆虫学,所以她搞不清楚是不是她的错觉。但她就是觉得那只小飞虫明白了自己有生命危险。所以在网上拼命挣扎,以至于蛛网震颤了起来。

可是,完全没有用。它无法挣扎那困着它的网。只能绝望的等死。

一个没忍住,路小凡伸出食指。轻轻把蛛网割断。

那小飞虫得到外力,立即就落到旁边的叶片之上,因为少了大部分蛛丝的缠绕,显然慢慢就能挣扎出去。而那只蜘蛛突然失了着力点,倒吊着一根丝线,倒也安然荡到了阴暗的树丛中去。

“你!”朱迪却突然发怒。

她平时里温和清秀的脸,不自觉地露出些狰狞的意味,吓了路小凡一跳。

“我只是想救那只小虫。”她嗫嚅着,有点尴尬的解释。

“那你想过没有,蜘蛛没了小虫为食,也是会死的。小虫是生命,难道蜘蛛就不是吗?至少它努力织了自己的网,你知道那有多么废力,可你却让它白辛苦一场。你凭什么决定它们之间的生死和命运?你以为,你这是善良吗?你这明明是多管闲事!”

“我没想那么多……”

“怎么能不想呢?你这么做,相当于破坏者。”朱迪的脸色平静了下来,但态度还是有点激烈。

“那……其他的我管不了,大自然有它自己的法则。但既然我看到了,就不想在我眼前发生。能帮的就帮,帮不到的,是我无能为力。”路小凡想了想,才认真的说,因为她觉得朱迪很认真,那么出于礼貌,她也不能太随意,或者朱迪是以此思考些哲学和人生问题呢?

朱迪侧过头,望着路小凡。

她不说话,直看到路小凡有点发毛了,才笑了笑,同时伸手拍拍路小凡的肩膀,又恢复了那完全无可挑剔的礼仪道,“你是个破坏者。”她像是要确定,又像是开玩笑,搞得路小凡一头雾水。

不过朱迪很快就走了,路小凡就去摘了花草,随后要忙乎早饭,把这件事就彻底扔到脖子后面去,以为只是清晨的小插曲。

人们,都有情绪和低潮期,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什么有感而发,也是很正常的。她胆小,对生活要求不多,于是心胸也宽,并不觉得这是多了不起的事。

早饭时,朱迪没来,只有计肇钧、路小凡和江东明三人。

由于昨晚的亲吻,路小凡还有点不好意思,计肇钧虽然镇静,可到底眼神也有些不同了。于是两人眼神或者手指无意中一碰,计肇钧会有意停留片刻,路小凡却立即转开。偏偏,她还忍不住去偷看他,搞得餐桌气氛很暧昧。

“你们够了啊。”江东明受不了的拿勺子敲敲咖啡杯,“这么眉来眼去的,大早上的很腻的慌啊。”

“你可以滚。”计肇钧照例的言简意赅。

路小凡又觉得好笑,又忍不住想翻白眼。好歹是姻亲啊,他就不能客气一点?

还好这时陆瑜来了,不仅成功的令早餐变成稀缺品,多话的人就抢不到,还把计肇钧给路小凡买的爱拍送了来。

“我昨天听了电话立即就买,今天天没亮就出了门。”他拿过牛奶就喝,根本不管那是路小凡的,“我还带来一些老板你必须签的文件,签完了,我晚点再带回去。看看,看看,还有我这么勤劳的员工吗?我要求加薪。那什么,老板你这两天不回市里吧?”

“你老板现在给甜丝丝的糖粘住了嘴,暂时挪不了窝了。”江东明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她被计肇钧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江东明看到了吗?路小凡正敏感,于是立即就猜中答案。

这让她有些羞涩,只得立即拿起爱拍,快速地道,“你们慢慢说,我去研究下这个。”在脸没彻底红起来之前,很没胆子的跑掉了。

餐厅,就留给男人们掐架吧。

第一零一她都知道

男人们其实并没有吵,而是各吃各的,风卷残云后,又去各做各的事。

路小凡则回到自己房间,研究了下爱拍如何使用,随后就到计维之房间去。

就算计维之即不能动弹又不能说话,生活方面也不能自理,但路小凡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先敲几下门,然后隔数秒再进去。

她侍候过长年卧床的老年病人,他们也是有自尊心的。并不是人病了,就可以把他们当成一团肉去对待。妈妈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去冒犯别人的尊严。

她估算过时间,这时候计维之应该已经被朱迪喂完早饭,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了。毕竟刚才在花园里发生了点不愉快,虽然她本身感觉莫名其妙的,但有一些时间做缓冲的话,大家都比较自在。

哪想到今天朱迪晚了,她进门时,她正给计维之擦嘴,似乎是才吃完。

“要帮忙吗?”路小凡殷勤地问。

“谢谢,已经好了。”朱迪端着碗,“下面的事就麻烦你,我要先去休息一下。”

路小凡见她的脸白里透青,确实虚弱的很,连忙点头,“你去吧,如果不舒服的话,你打电话给我,午饭我帮你送上来。”

“好。”朱迪微笑点头,离开房间。

路小凡有片刻的愣怔,因为她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文雅温和的朱迪,和早上那个偏执而凶狠的女人根本不是一个人。

难道又出现幻觉了?

还有,她为什么感觉刚才朱迪拿的碗是空的呢?不是吃空了,是本来就是空的。也就是说,朱迪真的给计老爷子喂过饭吗?不过朱迪个子比她高不少,手臂又有意抬着。她并不太确定。

就算确定朱迪并没有遵守职业道德,没有好好照顾计维之,她也应该去和计肇钧商量这件事。在这个家里,她并没有立场直接发表意见。为了不给计肇钧带来麻烦,她需要时刻注意行事的分寸。

“计伯伯,您儿子把爱拍买来了。”待房门关闭,路小凡努力做出高兴的样子。对计维之笑说。“您卧床这么多年,大概都没玩过这个,现在科技的发展真是太快了。”

计维之死气沉沉的眼睛明亮了一下。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您不要灰心嘛,只要能练习得能动一根手指,有了高科技的帮忙,您就可以和别人交流。想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方便多了。”其实,路小凡很理解计维之这种渴望与外界联络的心情。毕竟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多么孤独的事啊。

她很耐心的一点点给计维之讲解爱拍的各项功能,半天后发现计维之似乎并没有那么专注,反而一直望着她。当她意识到这些,疑惑的反望回去。就感觉出计维之眼里一丝调侃的笑意。

那笑意不明显,可与老人相处了好几天,她真的能看得明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到底还是要用心交流的。

“您想问我和计肇钧的事?”也不知为什么,路小凡很有倾诉的欲望。特别是对着计维之。

照理说不应该,如果她的爱情能修成正果,计维之会是她的公爹。哪有拿公爹当闺蜜的?可是,她身边没有朋友,很多话和刘春力不方便说,加上计维之反正现在也说不了话,倒是很好的倾听者。

“您叫朱迪把我找来,就是知道我和计肇钧的关系对吧?”她垂下眼睛,下意识的扭了扭左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但是,我却总感觉我和他之前有一种看不见的鸿沟。就像隔着透明的玻璃,明明看得到,却无法靠近。”

计维之听得很认真,甚至是专注的。

“不怕您笑话,其实是我一直在喜欢他,是我追着他的背影跑,是我总想留在他身边。他呢?他向我求婚,大概只是恰巧累了,恰巧感到孤单,而我正好在那里。或者,还不那么讨他的厌。又或者,他会觉得我有点可怜。说到底,是我特别幸运,才会得到他的垂青。我不是说他不好,他一直努力做个好未婚夫,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很拼命要负责任,我只是觉得我没办法得到他的心。”

如果计肇钧在此,如果能听到路小凡这番话,他会觉得世界上最了解的肯定就是路小凡了。

她不是笨蛋,她只是纯良,她还有女性的敏感,所以她都知道。

“但是这次他回来……”路小凡露出了迷醉的微笑,自己并不知道她这幅沉浸在爱情里的模样有多可爱。当然,之前在朱迪的眼里看来,是有多可恨。

“我感觉……他似乎……似乎有一点点喜欢我了。虽然喜欢的程度可能很小很小,可是他正在开始。开始向我敞开心扉,开始试真正的……接受我。所以我很开心啊,我觉得我心里一直在笑,只是不敢露在脸上,那太傻了。”

说完,她低下头去。因为又回想起那个热吻,怕被类似于活死人,心思却异常敏锐的计维之发现秘密。昨晚,算是她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过了一会儿再抬头,她看见计维之眨了下眼睛,神情中似乎有鼓励之意。

路小凡很高兴,长长吁了一口气,“不说闲话啦,我们做正事。您要好好做复健,等将来能打字,甚至能说话的时候,争取吓计肇钧一跳!”

整个上午,她都泡在计维之的房间,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练习动动食指尖的工作。哪怕不那么顺利,她也信心满满。

她不是不想和计肇钧相处,只是她觉得代他尽孝也应该。再者,她知道计肇钧必定在一楼的大书房忙着工作,她不想去打扰他。

晚上,或者再去散个步,游个泳?又或者,再吻一次?

她有没猜错,计肇钧确实在大书房中处理几日来积压的工作,还得开几个电话会。但他才忙完,连口气还没喘的时候,不速之客到了。

“有事吗?”计肇钧皱起眉头。

就算努力要保持男人的风度,努力不让心底的厌恶和排斥表现在脸上,态度也远远谈不上友好,更不用说亲近。

第一零二同船

朱迪连日来都是病号模样,憔悴而黯淡,今天这是第一次打扮得这么漂亮。

吊带的碎花长裙,一直长到脚踝上,平底鞋,化了淡妆,头发披散着。她个子瘦高,特别适合这样的装扮,显得非常优雅和飘逸,能呈现出她最美的一面。

“我们来谈谈路小凡。”她走到窗边。

一楼大书房的窗子,正对着后花园的一块平地。

那里,老冯没有种花,结果被老钱就种了几种蔬菜。因为没用化肥农药,菜的样子看起来蔫巴巴的,瘦瘦小小,却绝对绿色纯天然,路小凡很喜欢用。

“我不想从你那里听到她的名字。”计肇钧的眉头皱得更紧,成了个川字型。

“就这么喜欢吗?连说一下名字都不可以?”朱迪的神情没什么波动,反倒是笑嘻嘻地歪过头来。

“有什么话就直说。”计肇钧有些不耐烦。

朱迪唇边的笑意更深,搭配着她瘦削美丽的脸,看起来有几分魅惑。但对这别样的美丽,计肇钧完全无动于衷。

“你连跟我多相处一下也不愿意,是要跟我撇清关系?”朱迪轻声道,“可惜我们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注定要拴在一起的。”

“那你该知道,我从不接受威胁,哪怕是最困难的时候。”计肇钧的语气和神情比往常更冷十倍,“我做的事,完全出于自己的意愿,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操纵。而且,我和你也从没有拴在一起。”

他顿了顿,“我们只是不巧坐在一条船上,而这条船早晚会沉。那时。要么各奔东西,要么一起去死!”

这话说得太狠,也太决绝,就算朱迪进到这间书房之前胸有成竹,这时也免不得愣了片刻。

“那么,既然结局这么悲惨,为什么你要拉上路小凡陪葬?”她聪明的转了话风。因为这男人太过强硬。正面对抗是不可能的,只能从他的弱点下手。

这么多年的暗中观察,她才发现他有两个弱点。一个。住在城市那端的疗养院里。另一个如今就在待计宅里,是对外界环境和内在秘密一无所知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