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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路小凡点头,“所以为了防止惊醒不必要的人,估计很多细节朱迪也不可能仔细处理。那样,我就可以犯罪重演。”

“你美剧看多了。”刘春力断言,“那所以呢?”

“所以我在计肇钧房间的门锁里塞了东西……咱们小时候淘气,在锁眼里灌点胶水什么的,那样锁就打不开了。”很少做坏事的路小凡有点不好意思,“计肇钧现在不在家,他房间也不是天天打扫通风,朱迪没理由进去。如果私下偷偷摸摸的去,她就开不了门。进不去房间,现场就不会遭到破坏,说不定我就很有机会找到蛛丝马迹。”

“怪不得你这两天就关在屋里,没日没夜地看柯南和卷福,从二次元到三维世界都不肯放过,原来是现学现卖,想偷师啊。”刘春力调侃着看看外甥女的黑眼圈,“你这是兔子急了要咬人的节奏吗?”

第六十四章故意

路小凡笑而不语,累的。

而且,开始严重感觉不舒服了,但是强打着精神。

本来周末她必去疗养院看兰淑云的,可是因为有心事,就打电话过去说自己生病了。兰淑云虽然想念她,但体贴的嘱咐她不要过去了,在家好好养病。

她是那晚穿着睡衣,躺在地上几个小时给冻到了。山区的深秋夜很冷,所以当时她就感觉从身体里往外面发寒,就像全身的血液都僵了,不能流动似的。回家后,她也真的重感冒,给兰淑云的电话也不是撒谎。

“就是说朱迪只要试图去计肇钧房间,就会发现打不开门,继而就知道你搞敢怪,故意不让她进去,再继而证明你怀疑她了?”刘春力终于想到问题的关键。

“是。”路小凡点点头。

“我听说朱迪学过精神病学和心理学啊。”刘春力撇撇嘴,“这还是地下夫人那档子事爆出来后,让媒体深扒出来的。我很怀疑她考试能及格吗?对人的心理把握这样差,居然没料到你会反抗?”

“她只是看不起我罢了。”路小凡根本无所谓朱迪如何看待她,“我还让陆瑜这两天留在计宅,盯紧朱迪,最好缠着她说话做事。如果他任务完成的好,朱迪也可能没有机会进计肇钧的房间,那样也就发现不了我的怀疑。”

“你觉得那个逗比能胜任吗?”刘春力斜过眼睛,“他自己不借机欢脱的追着傅敏跑就不错了?指望他?忍者神龟,你太天真了!”

“不啊,陆瑜做事很认真的。”路小凡辩护,“而且他最大的优点是不问为什么。直接就做事,也从不质疑。”

“他是计肇钧的头号萌宠,听从的是他的主人而已。”

“不要那样说他啦,相处下来,我发现他是个很好的人。”路小凡怀疑地瞄了刘春力一眼,“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我让他这个周末留在计宅。但其实你想跟他出去喝酒啊?”

“切。好稀罕吗?”刘春力嗤之以鼻,“跟他喝酒,我不如找只小狗对饮!”

“我妈常说自个儿的弟弟是个怪胎。特别孤僻,从小到大都不交朋友,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路小凡轻轻笑起来,“我觉得陆瑜和你很合得来啊。别总对人家恶声恶气的啦,像个小学生。再说。他已经和傅敏分手了。咦,你怎么脸红了?”

“忍者神龟,你很无聊你造吗?”刘春力瞪了路小凡一眼,“鼻塞得这么严重。嘴巴光喘气儿就不够用了,还废话!”接着话题一转,真正担忧起来。“要我看,你今天不如别回计家了。你这种笨蛋很少生病。病了就会半死不活。到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谁照顾你?”

“我不会生病的,也要去计家。”路小凡赶紧表现出很精神的样子来,“一会儿钱叔就来接我了。”现在是多关键的时候,她感觉一团乱麻似的秘密,终于可以露出一个线头儿了,怎么可以倒下?

“我不放心!自己就病着,身边再有个虎视眈眈不知道要干吗的,多吓人!”

“朱迪要想下手早就下手了,不会只装神弄鬼的做怪,她不敢,她也有所顾忌,所以我的安全是有保证的。”路小凡详细解释,“你看,她用的办法不外乎吓人和下药两种。我已经知道她不怀好意,自然吓不到我了。下药?计家人的一天三顿全是我负责,她没机会下手。饮用水?是从山上引来的山泉,直接通过自来水管接进室内,或者是瓶装的矿泉水。想来想去,她能动手脚的地方,是每个住人的房间中预备的冷水杯。那是保洁阿姨们烧开了水,晾凉,每天更换的。”

“那离开过你视线的水就不要喝,只喝瓶装且没开过封的!”刘春力嘱咐。

“对啊,我正是这么打算的。所以,她还能怎么害我呢?”路小凡一幅“安啦安啦”的神情拍拍刘春力的小臂,“我想她一定有其他目的,我要查出来。你实在不放心的话,不然跟我一起回计家?对了,你是不是想借机接近陆瑜?”

路小凡故意这么说,因为知道刘春力目前在感情上正别扭和迷茫,主动提出邀请,他反而不会死跟着她不放。毕竟计肇钧隐藏的的秘密太深,她暂时不想让刘春力都知道。

“切,谁要接近他!不去!”果然,刘春力上当,但还是伸手摸了摸路小凡的额头道,“还好,现在没发烧。但你答应我不逞强,不管是身体不好,还是发现有什么危险,立即打电话我,并且叫卤鱼干就近保护。如果你掉一根头发,不仅我,连他老板也不会饶恕他的!”

提到计肇钧,路小凡心头狂跳了阵。

刘春力无意中说的话证实了一件事:计肇钧可能对她余情未了这件事,不是出于她的臆想,就连一向不看好他们,对计肇钧有了偏见的小舅不也这样认为。

幸好,差点落水淹死那件事没有给刘春力详细说过,之后发生的各种所谓灵异事件也只含含糊糊,轻描淡写的提了提,不然他会更紧张,一惊一乍、草木皆兵。其实她惜命得很,会尽一切努力让朱迪伤害不到她。

而在老钱来接她的时候,朱迪正在自己的房间内和神秘的哑嗓人小红,进行不为人知的电话交流。

“你真愚蠢。”小红鄙视地道,“同一招不要用两次,但是扮鬼吓路小凡这种事你做了多少次了,你以为还会奏效吗?哼,被怀疑了?真是活该。”

朱迪却对小红的冷嘲热讽并没有生气,唇角甚至漾出一丝笑纹道,“可不是吗?没想到路小凡比我想得聪明得多,也根本没这么胆小,这么快就发现有漏洞。”

“她是胆小,可是她因为计肇钧变勇敢了。”小红哼了声,“而你,终于知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滋味了吧?”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和谁是一边的。”朱迪反哼,“你这样讽刺和挖苦我有什么意义呢?以为我会让你做主吗?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是故意让路小凡发现问题的吗?”

第六十五章神探伽利略

“什么意思?”小红愕然。

“意思是:我的目的并不是吓她。”朱迪顿了顿,似卖关子,但没等催促就又开口道,“我当我的智商真的那么低吗?是,我是出过昏招,那是因为没料到她这种意外出现,也想不到有人像她那么一根筋,无论怎么挑拨和暗示,都不曾怀疑计肇钧是杀妻的大恶魔,因而远离,或者生出贪婪之心。没办法,我只好把计划调整为让她怀疑我。她那么想保护和了解计肇钧,以她的性格来说,肯定会暗中盯着我,跟着我。这样,她就会在自以为得计的情况下,走进我的圈套!”

“我的天,你是想彻底除掉她!”小红很惊讶。

“不然怎样呢?”朱迪的笑容只在脸上而不达眼底,看起来阴森森的,“我给过她机会,但吓她不走,又赶不掉,非要死死拦在我前行的路上,我只能出此下策。”

“可是你说过,除了那一位,咱们手上再不沾血!”小红不满的嚷嚷。

看似平静的朱迪突然暴躁,“你以为我愿意吗?是她逼我的!这些人通通逼我!最早的计肇钧,后来的戴欣荣,现在的路小凡,甚至以后还会有计维之,全都逼我!害我!我也不想的,可你说我能怎么办?你说你说你说!”

“你别激动!”朱迪叫喊起来,小红倒平静了。她(他)和朱迪,似乎总是两个极端,互相平衡。

“我只是希望你手脚干净点,别像上一次,还得过后补救。直到现在我想起来,都觉得遗患无穷。”

“你放心。‘意外’这种事,不管之前和现在,又有谁说得准呢?”朱迪又洋洋得意起来。

路小凡不知道朱迪对她产生了更大的恶意,尽管重感冒搞得她头疼无比,还是强压着身体上的不舒服完成了本职工作。只是因为怕感冒传染给计维之,喂饭的工作仍然交给傅敏和陆瑜共同完成。

“你只是伤风感冒,又不是病毒性的。不会传染吧?”陆瑜在听路小凡说自己只是冻到了而已之后。有点想推诿这件事。

“计伯伯身体那么差,承担不了任何风险好吗?”路小凡还没说话,傅敏就不满地反驳道。

陆瑜虽说决定不再纠缠傅敏。但毕竟爱了这么多年,往后还得一起移民,所以在她面前还总是不自然的,因此就没有再多说。倒是一旁的朱迪问路小凡。“怎么会把自己冻病了吗?还没入冬呢。”

明知故问!

路小凡心道,嘴上却说。“做了很不容易醒的噩梦,结果掀了被子而已。”

两个人目光撞上,有看不见的火光四溅。她们都心知肚明,不过谁也不想先撒破脸罢了。一个是要找证据。另一个是要找机会。

于是下午,计家很安静的午睡时间,路小凡翻过阳台。进了计肇钧的房间。

门锁当然是坏的,朱迪没有破坏。路小凡自然也不会。等过几天保洁阿姨们做大扫除时,就会发现锁有问题并换掉。反正她房间和计肇钧所占据的主卧是相连的,阳台之间只隔了半米远,小心些,壮壮胆,完全爬得过去。

房间里死寂无声,因为正是阳气旺盛的午后,倒并不显得阴森。四处都一片整洁,有灰尘在阳光照射的光柱里翩然起舞。

路小凡走到房间中,站在那晚她的位置半天,也没想好从哪儿入手。她这才发现看影视剧和动画片挺容易,亲自动手就真是完全的不知所措。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她命令自己。终于在静默了片刻后,停摆的大脑重新转动了起来。

朱迪既然清理了现场,搞得好像没人出现过一样,太明显的证据是不可能存在的。那么,当晚她真的被吓到,并且可耻的被吓晕过去的问题出现在哪里呢?

犹豫再犹豫,她把房间内所有的窗帘都密密实实拉上。

瞬间,房间内的光线昏暗下来,但仍然比真正的黑夜要来得明亮得多,至少是可以看清景物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大致模仿还原下现场,如果半夜再过来调查,她有点没胆子。

她打开进门处的小壁灯。

她记得,那晚就是这盏灯被点亮。由于房间大,所以床侧就形成了三角形的阴影地带。她再去了卫生间,也把灯打开,并把门半掩着。这样一来,卫生间明亮的光线特别容易吸引人的视线,并造成视觉上的盲点。

至于她没看到开灯的人,其实并不要紧,因为室内所有灯都是遥控的。只要遥控器在手,躲在壁柜里都可以开关房间内所有的灯。

但是……壁柜?!

计肇钧房间里没有壁柜,应该说那是一间换衣间,比她和刘春力租的小房子都大。藏个把人,完全不成问题。不过和韩剧中演的那些霸道总裁不一样,里面没有琳琅满目的衣饰鞋包等物,因为他不常住这里,倒显得很空旷。

路小凡轻轻推开换衣间的门,侧着身子,一步一步蹭进去。

换衣间内没什么衣物,但各种柜子还是很齐全。她又茫然了会儿,就觉得自己非常可笑。这么小心翼翼干什么啊?难不成现在里面还藏着人吗?

她东张西望,其实不知道要找什么,若说当晚这里面藏了人,现在显然也不会有什么痕迹留下了。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若当时有人躲在这里,也不会正好吃着东西,正好掉下渣渣,还正好是番茄酱一类的那么容易发现的吧?真当是演电影呢。

可是等等,放置领带和领带夹,以及手表袖扣什么的地柜脚下,为什么有一条压痕?路小凡蹲下来,用手小心的摸了摸,不明显,紧挨着柜底,却真的有。

那柜子木质沉重,带着四个小轮子,长年放在一个地方的话,地毯上会有痕迹。现在这样的情况,明显是有人动过柜子却没有完全归回原位,没有与原来的痕迹彻底重叠。若是好早之前动过柜子,痕迹会慢慢的消失,可是她的遇鬼事件至今才仅仅几天而已。

“挪动柜子为什么呢?”路小凡自言自语着,慢慢抬起头来,看向门边,渐渐露出了笑意,“我不是名侦探柯南,我明显是神探伽利略嘛。”

第六十六章帮凶

换衣间正对着卧室的大床,其木门的上方有一个活动的采光窗。如果隐藏在换衣间内,踩着够高度的柜子,就可以从采光窗监视到整间卧室内的情况。而这个能移动的柜子齐腰高,是抽屉式,顶盖并不是玻璃的,方便踩踏。

可是,这和她被个鬼娃娃差点吓死有什么关系呢?若朱迪真这样躲着,她又有什么目的呢?

路小凡猜不透,就只好犯罪重演。

她把柜子推到门边,爬上去。果然,房间内的景象都尽入眼底。再小心的推开采光窗,按电视里经常演的、一般罪案调查的程序,看看窗框边有没有碰掉的灰尘,最后再留下指印啊之类的。

然并卵,无结果。

她不禁想嘲笑自己,这里不是鬼屋,不是荒宅,也没有文学作品中那种非常故意的巧合。而且换衣间相对封闭,若计肇钧不回来住,隔几天时间就有专门的人来打扫,哪里会有厚厚的灰尘?敢留下做卫生的死角?能按手印那种的?那这份保洁类有前途的工作还要不要了?

而她并非公安人员,所以凭汗迹或者静电提取痕迹的方法又不可能运用,那么她又怎么证明自己的推理呢?或者,她的推理根本就是扯谈!

这想法令她有点沮丧,可天性中的韧劲儿又让她不想轻易放弃。把她吓晕后再清理现场,毕竟时间紧迫,光线不足,肯定有什么留下的!

于是,她就反复检查那个柜子和换衣间的门及采光窗,这样爬上爬下的很多回,终于被她发现了一丁点的异常!

在窗子的五金件上。挂着一条断掉的线绳。也就一寸来长,似乎是不小心留下的,绕在金属的边角上。又因为颜色为深黑,细若头发,所以若非反复仔细的检查,根本就发现不了,尤其路小凡这种非专业人员。

线绳是做什么用的?扯了扯。很有一定的韧度。并不容易断掉。那么,它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残留,难道与鬼娃娃有关吗?

路小凡想不透。只好再用笨办法,在换衣间和大床之间来回穿梭。最后,更是把自己想象成那个鬼娃娃,坐在大床的中间。

娃娃。线绳……娃娃,线绳……

她闭上眼睛回忆当晚的情形。虽然有点可怕,但某个美剧曾经说过:人类的大脑会记录所看到过的一切,而且永远不会失落。想不起来,只是你找不到或者没注意那段内容而已。

她忘了什么呢?当时娃娃猛然“站起”。又猛然“扑”在她脸上,或者说是用“飞”的,然后紧紧贴着。一时都没有扯开……她既然已经确定灵异事件是人为,那么就不去设想超自然力量。那鬼娃娃也不能自己活动,必定是有人操纵。

娃娃,线绳……娃娃,线绳……

提线的娃娃吗?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可以用特制的线来控制!

路小凡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眼前仿佛还原出当晚的完整场景。

她大半夜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朱迪用遥控器开了壁灯,灯光从故意留下的门缝中倾泻出来,令她误以为房间有人。于是她进了屋,又被浴室的突然亮起的灯和水流声吸引,走得更深入。不可避免的,凌乱的床引起了她的注间。基于人类的普遍好奇心理,她还走得更近,差不多快贴在床脚时才看得清楚。这时朱迪则躲在换衣间,站在柜子上,居高临下的从采光窗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当时床的中央,乱七八糟的堆成一团。鉴于计肇钧出差很久,她想当然的以为那是行李箱,上面随意搭了两件衣服。但现在仔细回忆,那可能有个机关类的东西,凌乱的衣物只是为了掩盖它。

这机关上绑了纤细如发,但强韧的黑色线绳,一直绷紧了延伸在采光窗的五金件上,形成了个在昏暗光线中根本看不到的轨道。自然,那鬼娃娃就挂在了这个轨道上。很可能,角度啊,力度啊,高度啊什么的,事先还经过了严格计算。

当她正好站在“靶位”上,躲在换衣间的朱迪就拉动绳子,或者还有什么机关也未可知。随后鬼娃娃就像弩箭一般弹出,因为被她的脸“挡住”,就越勒越紧。偏偏线绳又不容易拉断,于是她扯了几下没见松动,就直接吓晕了。

若是她意志坚强,没有晕呢?她相信朱迪还有后招,比如能令人麻醉的飞针类的。她能适时晕倒,真省了朱迪的事。而朱迪敢这么对她,还不是因为之前几次试探,朱迪已经断定她胆小如鼠,并且总是暗中吃亏却不敢深究了吗?

好巧妙啊!不愧是读过精神病学和心理学的,当你以为看透了她,实际上她早就给你布了陷阱。她利用人的心理,人的**做出布置,连人的反应都预先预测到,先是试探,再引诱你入她的局,居然还能用机关,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不对不对!她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她有帮凶!

当晚的布置,且不说一个人做起来很赶,有可能失误。单说现场吧,她进屋后可是听到了卫生间内传来了水流的声音。那时朱迪若藏在换衣间,卫生间里的人又是谁?

灯光可以遥控,但水龙头不行的啊。

她的帮凶会是谁?把整个计宅内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没发现谁有可能。但计宅这么大,人又这么少,阳气都无法覆盖到全部,若有人隐藏在暗处某个地方呢?

真是细思恐极,外加毛骨悚然。

明确的敌人再凶残也不可怕,最吓人的是那样躲起、不露面且猜不到的。

路小凡坐在床边,梳理了半天混乱的心绪,才能稳定住心态和动作,把房间重新收拾好,移动的东西也归回原位,然后再爬回自己房间。

知道了幕后人是谁,知道了是怎么做的,也有了点不算证据的证据,可她仍然什么也不能说,需要再周旋一段时间,等对方露出更多的马脚。

她却不知道,她在计肇钧房间里虽然没有发出很大声响,但在三楼次卧夹层里监听的朱迪,还是听到了她搬动东西的声音。

当一切归于沉寂,朱迪才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太聪明了有什么好处?现在,你可以进入终局了。”

第六十七章笃笃笃,有人在吗?

路小凡很不舒服。

她被冻出重感冒的几天之后,症状变为了持续低烧,浑身酸痛。但她觉得自己身体一向好得很,感冒转发烧又是正常的事,就并没有告诉别人,而是借着到山脚下超市购物的机会,给自己买了点“对症”的药,觉得吃药加多喝水就会好。

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她不能倒下。她已经抓到了朱迪隐藏着的尾巴,怎么能这个时候松手?

她不动声色,但私下里也有一些举动。

比如,不管有没有再继续被加料,她也偷偷换掉几个人冷水杯里的冷水,并暗中观察朱迪的举动等。奇怪的是朱迪最近非常老实,不管路小凡怎么细心,她也毫无破绽露出。

好在换水行动之后,路小凡再也没有失眠的情况。相反因为生病,每天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上了床就能很快入睡,只是大多浅眠,一点动静就被吵醒。

这天晚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就听到有“笃笃笃”的声音传来,似乎直直敲进了她的脑海里。由于在深夜,由于那声音短促又有力,感觉上无比清晰。

她立即就坐起来,尽管头疼如裂,却还是提起精神。

但她吃一堑,长一智,并没有冒冒失失跳下床,跑出去看情况,而是竖着耳朵再听,同时努力压抑着如擂的心跳。

只听那声音由远及近,从走廊靠近楼梯的一侧开始,一路向前,经过自己的房门,直到住在最底的江东明房门后,又折返回来。空房间都没放过。敲过去又敲过来。

笃笃笃……笃笃笃……

第二个来回的时候还加了问话的声音:有-人-在-吗?

说话的声音是女人,有点低沉沙哑,像朱迪,可是又有些奇异的违和感。语速特别慢,拖着长长的尾音,听起来很不正常。

路小凡考虑了片刻,等敲门问话声再度经过自己房门后。还是下床穿上小狗毛拖鞋。套上厚厚的棉质睡衣,谨慎地走了出来。

华丽的长走廊,她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瘦竹竿般的身资。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赤脚,白色的睡袍长到拖地。每走到一个房门前,她就硬生生停住。再直挺挺的转身九十度,抬起手机械的敲三下。然后问:有人在吗?

动作准确,一丝不差。

计家大宅内除非停电,否则天黑以后,四处总是会有灯的。虽然夜深人静的时候灯光自动调低。但这么大的目标还是一目了然。

朱迪!

她情形不太对头,虽然眼睛是睁着的,能自如行动还开口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吊滞,僵硬。保持着一丝古怪的笑意,在走廊光影的映照下,看起来阴森无比。

路小凡愕然。

不得不说,朱迪的行事总是出乎她的预料。她之前设想过各种可能性,独独没有这样诡异的情形,那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而且就算明知道不是鬼魂做怪了,走廊又有灯光,可整体气氛还是很恐怖!

她只觉得似乎有股寒风无声无息的吹了来,从脚底到头顶,从皮肤到骨头缝里,冷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这时,朱迪却已经敲上陆瑜的房间门。

陆瑜睡得再死,总共被叫了几回门也醒过来了。他胆气壮,猛的拉开门,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差不多过膝的短裤蓦然出现。但朱迪已经完成一个程序,转到下一扇门前了,就像没看到他似的。

于是陆瑜也傻眼了,甚至没注意到路小凡已经站在走廊里,视线一直追随着慢腾腾前行的身影。见她到了走廊底的江东明房间,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