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的中间摆着木桌木椅,和一张一看就知道极为舒适的白色躺椅。

严培良指指墙上的玻璃移门:“卧室和书房都有门通向露台…”

又指一指右手边墙上的一扇门:“卧室和书房也有门直通。”

胡小滨和胡小坛打量一下这间卧室。

若大的一个房间,只简简单单的摆放着四件家俱。

一张宽大的老式红木四柱架子床,床的一边放着个红木的雕花矮柜。贴墙处放着一个红木的老式衣柜,屋角有一张红木的雕花櫈。看这四件家俱上雕刻的花样,这四件家具应该是出自于同一套家俱同一个匠人之手。

胡小坛凑近看看衣柜上的雕花:“严律师,这些家具不会是古董吧?”

胡小坛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严培良却给了肯定的答复。

“是的,据说是明朝时候的东西…”

正伸手打算摸一摸衣柜的胡小坛立刻收回手。

小梁拿照相机走进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拍。

严培良把通向书房的门打开,带着胡小滨和胡小坛走了进去。

书房也是一整面的玻璃墙,布置也和卧室一样简洁。

只立着两排书架,一张宽大的书桌和一把椅子,书桌后的墙上是一幅一米宽两米长的水墨山水画,画的是高山瀑布。

那书桌椅子以及那两排书架的造型、雕花都和卧室里的那四件家具一样,胡小坛估计也该是明朝的古董。

胡小坛指一指墙上的水墨画:“严律师,那幅画不会也是什么古董吧?”

“不是的…”严培良摇头,“这幅画是王老先生自己画的。”

胡小坛顿时肃然起敬:“这位王老先生的画还画得真不错。”

小梁拍完了卧室,走进来拍书房,最后又拍了露台。

严培良、胡小滨和胡小坛三个回到一楼,坐在大厅的长桌边在打印出来的照片背面签名。

严培良一边动笔,一边向小梁下指令:“这房子有前后花园,你去把照片也拍了。”

小梁抱着相机冲出去,过了十分钟之后回来,又开始继续打印照片。

给所有的照片都签上了名之后,严培良把照片分好,把存档的那一份封进文件袋里,其余的便是他和胡小滨各一份。

胡小坛挠头叹气:“小滨,这房子地方大,又有前后花园,你一个人怎么打理得过来,干脆我以后每个礼拜抽一天来帮你收拾吧。”

严培良开口:“这件事倒不用担心。王国强老先生已经做了安排,选了一家家政公司和一家园艺公司来打理这幢房子。这一年内,每周的星期一和星期四都会有人来打扫房间,花园也会有人每周六来打理一次,费用王老先生已经付清了,完全不用小滨费心。”

胡小坛松一口气:“这位王老先生的心可够细的,连这都为小滨想到了。”

严培良点点头:“为了防止在打扫和整理花园的时候破坏变动了房屋的布置,每一次有人来打扫和打理花园的时候我都会全程监督…”

严培良看向胡小滨:“小滨,接下来的一年我想你是会常常或者说非常频繁的看到我的,我只希望你不要对我产生厌恶感才好。”

“不会的…”胡小滨干笑,“怎么会呢…”

严培良一笑:“王国强老先生付给我的报酬相当的可观,我会尽忠职守,绝对不会徇私的。小滨,你可要好好的打起精神来对付我,别让我有机会收回你的继承权…”

严培良站起来:“小滨,你刚搬进来,肯定还有东西要整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不过明天就是星期四了,是家政公司的人来打扫的日子,我要来监工。你又不得不见到我了…”

“那个…”胡小滨看向严培良,“严律师,我想知道王老先生的墓地在哪里,我想去看一看他。”

“如果小滨你明天有空的话,等打扫的人走了,我带你过去。”

胡小滨点头。

严培良和小梁一起帮着胡小滨和胡小坛把那三个行李箱,四个旅行袋从车上搬下来,搬进小楼里。

小梁扛着两个大大的旅行袋:“胡先生,你打算住在哪个房间?我帮你把旅行袋直接放过去。”

“小滨,你不如就住在三楼那间卧室里吧。”严培良伸手扶一扶鼻梁上的眼镜,向着胡小滨建议。“二楼那三间客房里什么也没有,而且浴室和厕所在走廊尽头那两间储藏室边上,不太方便,不像三楼的卧室,卫浴直接就在卧室里面。”

“小滨,你就住三楼吧…”胡小坛也赞同严培良的建议,“地方大,风景也漂亮,晚上上厕所也方便…”

胡小滨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帮胡小滨把东西都搬到三楼的卧室里,严培良便带着小梁离开了。

胡小滨打开行李箱,把洗漱用品抱到卫生间去。

卫生间也是巨大的。一个超大玻璃淋浴房外加一个超大超深的按摩浴缸,居然只占去了不到四分之一的空间。

只是一个卫生间,就已经比之前公司提供给胡小滨的宿舍还大。

胡小滨把自己的牙刷牙膏洗发水淋浴液刮胡刀放好,从卫生间出来。

胡小坛正麻利的帮胡小滨铺床。

“小滨,这床太大,你原来的床单有点嫌小,我下次给你带张大的过来。”

胡小坛铺好床,直接躺了上去。

“让我试试看睡古董床是什么样的感觉…”

胡小坛感觉了一会儿:“好像也不怎么样,木头床太硬了,没有席梦思睡着舒服。”

胡小坛爬下床,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来:“小滨,我还要给你买个厚床垫才行,先记下来,省得忘了。”

胡小坛把床垫和床单写到笔记本上,顺便翻了翻胡小滨的行程表。

“嗯,小滨,下个星期一开始你就要去拍新一季的男装目录了。之前都没什么工作,你可以好好的休息几天…”

胡小坛的电话响了,铃声是让胡小滨肉麻到发麻的胡小坛故作可爱的声音‘老婆老婆你爱我’。

胡小坛接起电话,胡小滨奔到一边努力抚平满身的鸡皮疙瘩。

“老婆…”胡小坛拿着电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声音软绵绵,“你想人家了对不对…”

胡小滨刚刚平静一点的皮肤,立刻又起了一层新的鸡皮疙瘩。

胡小滨默默的抬头看向天花板。只希望范飘不会被胡小坛刺激得孕吐了才好。

“老婆你要吃什么,一样一样说,我记下来,等下一样不拉的全给你带回去…”胡小坛一边去掏他的笔记本,一边示意胡小滨过来给他拿着电话。

胡小滨走过去,接过电话凑在胡小坛的耳边。

胡小坛腾出手来认真记录:“绿茶梅,樱桃,山楂,牛肉干,鱿鱼丝,黑森林蛋糕,薯片,巧克力,烤鸭,薰鱼,酸奶,爆米花,番茄酱,珍珠奶茶,茶叶蛋…”

胡小滨听得额头抽搐,孕妇的口味果然是多样性的。

“还要臭豆腐…嗯,要多加辣酱…卤猪大肠,酱猪舌,拌牛杂…”

胡小滨听得额头又是一阵抽搐,这些东西,范飘以前是碰都不碰的。难道就因为肚子里怀着胡小坛的孩子,导致她的口味产生了根本性的变异,变得和胡小坛一样了?

胡小坛欢欢喜喜的把范飘的每一个要求都记下来,甜甜蜜蜜地对着电话亲了一口:“飘飘,你的口味跟我越来越像了呢…”

“呸…”就连胡小滨都听到了电话里范飘猛然拔高的愤怒声音,“像你个头,要不是肚子里这个小的让我口味突变,我才不会要吃这么不淑女的食物!!!”

范飘愤然挂断了电话。

胡小坛幸福的收好笔记本:“小滨,我要给飘飘买吃的去了,我先走了,明天我带飘飘来看你…”

下楼送胡小坛上车离去,胡小滨回到楼上洗了澡躺到床上。

从昨天早上坐着拖拉机离开拍摄基地之后,胡小滨一路换大巴换火车换飞机,已经整整三十几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他的头一挨到枕头,还什么都来不及想,就立刻睡了过去。

天一点一点的变黑,太阳完全沉下,月亮慢慢升起。

月光下,露台上做工精致的雕花木槽里种着的那种不知名的绿色植物,渐渐的起了些变化。

本来深绿色的叶片颜色变得更深了,变成泛黑的墨绿色。那米粒大小的白色花苞全都张开,一朵朵小白花在月光下静静的舒展开来,露出黑色的花蕊。

露台上原木色的地板泛起了淡淡的几不可察的银光。

胡小滨躺着的那张红木床,突然也泛出了淡淡的银光,把胡小滨包裹其中。

胡小滨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依然躺在床上沉沉的香甜的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好少啊T-T,

翻滚ing…求留言求评论…

到现在为止,明确对偶提出要求滴只有a54大大一个,那么偶就努力滴按着a54大大滴要求恐怖一点,再恐怖一点…

PS:a54大大,乃不要对偶抱以太大滴期望,万一不够恐怖还请大大不要鄙视偶…

第 6 章

胡小滨睁开眼,迷茫的发现入眼的是完全陌生的房间。

呆了一呆之后,胡小滨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在何方。

胡小滨从床上坐起,抓抓头:“这么大这么空的房间…真是让人不习惯啊…”

胡小滨跳下床,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他揉揉太阳穴,晃一晃头:“头发晕呢…难道我还没有睡够?”

胡小滨抓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喃喃道:“不会啊。都已经八点半了,我昨天大概六点不到就睡着了。都已经睡了超过十四个钟头了,怎么可能还会没睡够呢…”

胡小滨走进浴室,对着盥洗台上的镜子研究自己的脸。

“脸色很好啊,也没有黑眼圈,怎么也不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就是脸色有点发白…”胡小滨摸摸脸,顿时有些忧心忡忡,“该不会这三个月里泡面吃得太多,搞得有点营养不良了…难怪会觉得乏力头昏了,先出去跑一圈长长精神好了…”

胡小滨用冷水冲了冲脸,换上运动服和跑鞋下楼去了。

林荫路已经差不多在梅山的山脚下了,胡小滨索性慢跑着往梅山上去了。

山上的空气很好,胡小滨惬意的在上午温暖的阳下慢慢跑着,身体渐渐发热,汗水从他脸上滴落。

胡小滨一口气跑到半山腰才停下来,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再没有半点乏力疲惫的感觉。

胡小滨抹一抹脸上的汗:“舒服多了,运动一下果然是对的…”

胡小滨转身跑下山,一路慢跑回林荫路。

一转进林荫路,看到那座三层小楼,胡小滨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一种不真实感油然而生。

这一切,难道真的会属于我吗?我真的能有这样的幸运吗…

胡小滨呆呆站着,托着下巴看着小楼发呆。

身后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胡小滨一回头,看到胡小坛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小滨,你站在路中间发什么呆?赶紧让开。”

胡小滨让到一边。

胡小坛把车停好,狗腿的下车为范飘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扶着范飘下车。

“这房子很不错嘛…”范飘看看小楼,点头,“小滨,等你正式继承了这座房子之后,可以把它租出去给人拍外景。”

胡小滨挠挠头:“大嫂,我可没你这么乐观,我总觉得这整件事好得不像是真的。我已经决定了…”

胡小滨坚定的握拳,引得胡小坛和范飘疑惑地看向他。

胡小滨无比坚定地开口:“我决定了,我要当这一切都不存在,继续很认真很努力很坚定的存我的养老钱!!!”

范飘点头,对胡小滨的决定予以赞扬:“小滨,你这样的心态很好。你还是要继续像以前一样努力的工作,努力的存钱,努力的为公司卖命,不能生出跳槽的心,并且绝对绝对不能接受范洛的勾搭。”

胡小坛补充说明:“总之,小滨你只要乖乖的任你大嫂压榨你就对了!”

“…”胡小滨看着眼前的这对准夫妻,深深的无力了。

范飘向着胡小坛示意:“小坛,你快把我给小滨的礼物拿出来…”

胡小坛立刻转回车上,拿下范飘的小手袋,从里面拿出个小小的绸布袋子来。

范飘接过胡小坛手里的小袋子,郑重的递向胡小滨:“小滨,从今天开始你要把袋子里的东西贴身带在身上…”

胡小滨接过小袋子,打开向里面瞄了一眼,看到一粒褐色的佛珠。

他茫然地看向范飘。这颗佛珠是拿来干什么用的?

“小滨,你可别小看这颗佛珠…”范飘指指胡小滨手里的小绸袋子,“这可是我家祖传的一串佛珠上的一粒珠子。据说我曾祖奶奶非常虔诚,那串佛珠从不离身,每天早晚都要拈着那串佛珠诵经的,我曾祖奶奶去世之后,这串珠子突然就自己散开了。我祖奶奶觉得这珠子是有灵性的,就把珠子拣了,每个小辈出生之后,她就送一颗珠子…后来她临死前又把剩下的佛珠都交给了我奶奶,叫她继续分发给新出生的小辈。小滨,这珠子能保平安的,你一定要时时刻刻都把它带在身上…”

“每个人才一颗,那这岂不是很珍贵…”胡小滨把小袋子又递还给范飘,“大嫂,你现在怀孕了,可比我金贵多了,这个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自己有…”范飘撩起袖子,让胡小滨看她手上用红线系着的褐色佛珠。

胡小滨看看手中的小袋子:“那这颗是哪里来的?”

“这颗本来是范洛的,不过她不信这些,老是把佛珠到处乱扔,有好几次都差点找不回来。奶奶一生气,就把她的这颗佛珠收回来了…”范飘指指自己的肚子,“范洛这颗佛珠本来是最后的一颗了,既然她不要,我就借着肚子里宝宝的名义去跟奶奶要来了。反正宝宝还没出生,这佛珠就先借你用。”

胡小坛温柔的摸摸范飘的肚子:“小滨,你这可是借了小飘飘的光,你要记住飘飘的嘱咐,这颗佛珠你要不离身的戴着。”

“没这必要吧”胡小滨挠头,“能莫名其妙接受到巨额遗产应该算是件幸运的事吧…我又不是霉运缠身,不需要这个吧…”

“小滨,就是因为你太过幸运了,我才忍不住要为你担心…”范飘从口袋里摸出根红丝线来,把佛珠穿上,不由分说的抓过胡小滨的手,把红丝线在他的右手腕上打了个死结。“你要知道一个人的气数是有定数的,这样天大的好运降临到你身上,很可能就会导致你在某些方面特别倒霉…”

“大嫂…”胡小滨叹气,“我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个悲观主义者。”

“我这不是悲观,我这是有血淋淋的教训的…”范飘扭住胡小坛的耳朵,把他揪到胡小滨跟前,“你看看,这就是我的教训…”

揪着胡小坛的耳朵,范飘忧伤的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那一天,下着大雨,我没带伞,下了出租车之后,我只能抱着文件袋一点都不淑女的向着大楼狂奔。就在我快要冲进大楼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大楼里跑出来,狠狠的撞了我一下。眼看我就要摔倒了,却有人冲过来扶住了我。我一抬头…”范飘咬牙切齿,手指一紧,“我一抬头就看到了胡小坛这个王八蛋!”

胡小滨默默低头,在心中暗暗忏悔。大嫂,其实那天撞你的那个人就是我。不过我也是被胡小坛指使的…

“小滨…”范飘幽幽地叹气,“那个时候我看着胡小坛,心跳大概瞬间就超过了每分钟150次。这么温柔阳光可爱美型又纯真的小男生…这就是我的终极梦想啊!!!”

胡小滨在心中为范飘默哀。如果温柔阳光可爱美型又纯真的小男生是大嫂你的终极梦想,那这辈子大嫂你已经不可能梦想成真了…

“我当时一冲动,就决定要泡他了…于是我就跟他说我的公司在招新人,叫他一定要去试一试…”范飘悲伤的回忆着自己所做的蠢事。

就是因为大嫂你这句话,胡小坛拉着我一起去参加了面试,最后我和他一起被选中了。他为了你,我为了可观的收入,我们两个最后选择放弃了大公司里稳定的工作,投奔了你。胡小滨挠头,不过现在的收入真的让我很满意就对了!

“胡小坛跟公司签约之后,终于有一天,我鼓足了勇气,向他表示了想要潜他的心思…”范飘叹气再叹气,“当我看到他睁着无辜迷茫的一双大眼睛看着我,腼腆的点头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作心花怒放了…”

胡小滨默然无语。大嫂,如果你曾经像我一样,每天晚上都能见到小坛哀怨的挠墙,嘴里不停的叨念‘为什么还不来潜我啊…我都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为什么还不来潜我呢…’你就会知道其实那一刻真正心花怒放的人该是胡小坛才对。

“小滨,我那个时候也跟现在的你一样,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可是很快的,我就发现我错了,我哪里是幸运,分明是倒霉才对!胡小坛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温柔阳光可爱美型又纯真的小男生…”范飘的手指愤然三百门十度大旋转,痛得胡小坛一声惨叫,“他就是个披着兔子皮的大尾巴狼!!!”

范飘松开胡小坛的耳朵,掐掐他的脸:“小滨,你看看胡小坛这张脸,是不是很纯真很可爱。可是实际上呢?”

实际上却是阴险无耻诡计多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胡小滨在心里默默的为范飘补充完毕。

胡小坛扭头谄媚地向着范飘一笑:“老婆,其实我就是很纯真很可爱的!”

“呸!”范飘鄙视之,“要是连你都能很算很纯真很可爱,那我岂不是完美得可以当上帝了!”

“飘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胡小坛委屈地眨眨眼,“当初明明是你看上粉纯洁的人家,用尽手段霸占了人家,怎么现在又来嫌弃人家…”

“什么叫我用尽了手段霸占了你!”范飘愤愤地指着胡小坛,“明明是你算计我勾引我!!”

胡小坛粉委屈地看着范飘:“飘飘,难道不是你喝醉之后硬把我拖上床,霸占了我的处男之身吗?”

“…”范飘怒:“要不是你处心积虑的灌醉我,又趁着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勾引我,那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胡小滨抬头望天,悄悄后退一步,以免无辜的卷进这对夫妻的家务事。

就在这时候,严培良的车开进了林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