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滨犹豫地轻声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东西太安静了一点,它居然困住了我们就不管了,就由着我们恢复,不出来阻止我们,不搞点破坏什么的…也没再试着往我身上弄几个口子放血…”

付怀云开口:“我想它是在等…”

胡小滨急急的追问:“等什么?”

“等午夜,等阴气最盛的那一刻…”付怀云挪动身子坐到胡小滨前面。

“到了那一刻,它的力量会大涨,解开封印花费的力气会更小。”付怀云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完全的把胡小滨挡在身后:“胡兄,在接近午夜的时候,它一定会再出手放你的血。到时候你就只管往我身后躲,我绝不让你再流一滴血。”

好不爽的感觉啊!胡小滨仰天长叹。我是真不想被情敌保护啊!

胡小滨干脆把受伤的右手也拿来用上了,左手一个小光球右手一个小光球,不停的往慕晓雅额头上拍。

小雅,你快点恢复吧,我还是比较希望有你来保护我。

第101章

胡小滨一边手不停的往慕晓雅额头上拍月华,一边把他从章立人那里听来的,跟这座宅子有关的消息和付怀云、慕晓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说完了这座宅子曾经死过三十几个人的凶宅史后,胡小滨问付怀云:“付兄啊,那些人的死跟被封印在这里的那个东西脱不了关系的吧?”

付怀云很肯定的回答:“没错,这里发生的每一起事件,都必然是跟那个东西有关的。”

胡小滨又继续问:“付兄,你说那东西明明被封印住了,怎么还能出来活动呢?难道是这些刻在青石板上的符咒逐渐开始失效了,所以封印松动了。”

付怀云摇了摇头:“不是的。胡兄,刚才你也看到了,这些青石板每一块都是完好如新,上面刻着的符咒也都极其清晰,没有任何的损伤。你刚才也说了,这座宅子的历史非常久远,大概可以追溯到清朝中期。那么这些青石板的年头也是一样老了,如果这些刻在青石板上的符咒开始失效了,这些青石板就不可能看着跟新的一样了,石板上刻着的符咒也不可能这么清晰。”

付怀云思忖着道:“我想问题不是出在这里,不是出在这些青石板上…”

“这里里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封印,应该只是整个封印的核心部分…”付怀云抬头看向头顶的一片黑暗:“这整座宅子才是一个完整的封印。核心部分在这里,但是宅子里还有其它的辅助部分。”

“按胡兄你刚才告诉我们的,这座宅子是在被当成拆迁安置屋之后才开始出事的…。”付怀云很确定地开口,“一定是因为当时那些搬进来的人里,有人无意中破坏了宅子里的某处布置。可能只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比如说砍了某棵树或者是踩碎了一块砖之类的。封印有了一丝松动之后,就给了那东西可乘之机。第一个是最困难的,它估计等了很久,才等到了那个烂醉如泥的醉汉。完全没有的意识的人最好操纵,那怕它那个时候只能动用一点点微弱的力量也足够操纵那个醉汉到井边,让他自己跳下井,溺死在水井里。”

“它把人淹死在水井里,就是想让人填掉这口井。这口井是整个封印的核心,填掉之后宅子的风水大变,虽然没办法破开封印,但是却能最大限度的松动封印。如果当时在那个醉汉淹死之后,井没有被填上,它一定还会想尽办法继续让人淹死在井里,直到井被填上。”

“井一旦被填上了,事情就简单了。它的力量增强了,就能蛊惑人心,勾出人心底深处最恶的念,让他们互相残杀。它吸取恶念,再吞噬夺他们的灵魂,一点点壮大,积攒了力量,再去破坏宅子里别处的封印布置。它破坏的越多,它的力量就越强大…”付怀云深深叹息,“终于让它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慕晓雅睁开眼,气愤地插嘴:“不知道这封印当初是谁布置的,居然这么不负责任!连封印松动了都不知道。”

付怀云一怔,随即道:“小雅,这倒是情有可原。都这么多年了,当年布下封印的前辈该是早就已经仙去了。”

慕晓雅立刻反对:“那他总该有后人的吧。想也知道这种厉害到要建整座宅子来封印的东西不可能像那些普通厉鬼一样,靠着上个封印,封上个几年十几年就神魂消散了。既然封印了这么个极其厉害的东西,就算想不出消灭它的法子来,只能封着它跟它慢慢耗,也该好好叮嘱他的后人管理好封印吧。最少也得让他的后人每年来这座宅子看一下吧,如果他的后人有来按时查看,及时修补好封印,这里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受害了。”

付怀云开口:“可是…小雅,万一那位前辈已经没有后人活在世上了呢…”要是人都没有了,这还怎么查看呢。

“这也不是个理由…”慕晓雅立刻否决,“这么重要的事,就算是到了哪一代眼看要后继无人了,也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啊。总该把这事拜托给同行吧,跟我家说一声也行的啊,我们慕家肯定会接手的。”对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慕晓雅是十二万分的唾弃。

胡小滨在一边用点头,表示赞同。小雅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强烈鄙视那些不负责任的。

付怀云却是惊奇地道:“小雅,难道你们慕家还接手这样的事?”帮人处理烂摊子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们慕家也做?

“当然了。”慕晓雅理所当然地道,“只要有人找上来,让我们知道了,我们慕家就接手。”

“那你们慕家人每年都要跑到各处去查看了…”付怀云禁不住问道,“历代来你们慕家自己封印的,还有帮别人接手的…这不会是个小数目的,你们慕家人口并不多,能忙得过来吗?”

“没问题的。”慕晓雅回答,“我们慕家能消灭的,我们慕家就消灭掉。消灭不掉的,我们慕家就镇住了带回去,封印在慕家老宅和后山上。就放在我们慕家眼皮子底下看着,哪个也别想翻出花样来。我们帮别人接手的,也是一样,能消灭的就消灭掉,一时间搞不定的,就带回去封印起来。要是碰到特别厉害,我们动不了的,我们就先暂时不动,每年去查看一次,等到它虚弱到一定程度,能挪动了,我们再把它带回慕家镇到慕家的后山去。”

慕晓雅总结:“所以基本上我们只要把老宅和后山看好了就行了,虽然挺累的,但是都聚在一起不用到处跑,还是忙得过来的。”又颇为羡慕地看向付怀云,“小云,你们付家人多,就算是每年都要到各处巡查,也很轻松吧。”

“呵呵,还好,还好…”付怀云心虚地应着。巡查?我们付家有干过这种事吗?好像没有吧。封印了不就行了吗,我们付家的封印哪有那么容易破的,足够镇那些东西,镇到它们神魂俱散。

想是这么想,但是付怀云脸上不露分毫。他可不想被慕晓雅批评不负责任。

慕晓雅在黑暗中低叹一声,暗自揪心。不知道现在爷爷爸爸他们怎么样了。

今天是这样的日子,那些镇在老宅和后山的肯定不会安分的,老宅还好,结界足够厉害,就算有什么东西趁着阴气大涨暂时能破阵出来晃晃也别想跑出老宅,天亮之后还得乖乖回去。可以完全不去理会。但是后山那些就麻烦了,只能靠爷爷他们守着了。慕家现在都还没人开窍,这绝对是一场艰难的硬仗。

就在慕晓雅叹气担忧的时候,慕清正带领着慕家四兄妹在后山苦战。

五个人都已经挂彩受伤了,慕清尤其伤得厉害,大口的喘着气,站都快站不稳了,右肩上有几道极深的伤口,鲜血狂涌。

一股阴冷的旋风突然显现,向着慕清直扑过去。

慕清想躲,却有点力不从心。

慕思行猛的上前,挡到慕清跟前,手一扬,三张符纸同时向着那股旋风飞了出去。

那股旋风里有什么东西发出极其尖厉的一声长啸,紧跟着,那一股旋风便飞快的退了回去,和来时一样迅速的消失了。

慕思心迅速上前,一把扶住慕清,把止血的药粉拼命的往他肩膀上的伤口撒。撒完了又换药膏往上涂。

慕清急着道:“唉哟,你倒是省着点啊,要是现在就把药用完了,等下用什么啊。”

慕思身一边拿着绷带往慕清肩膀上裹,一边说:“爸,有什么好省的啊,我都不信等下我们还有功夫往身上涂药。趁现在还有功夫涂药,就多涂点呗。”

慕清叹气:“你说的也是。你们也趁现在赶紧上药吧,午夜快到了,等下大概真是连喘气的机会也不会有了。”

一群手持凶器的壮汉围成一圈,无数双眼睛灼灼的看着明明空无一物,但是实际上却是慕天觉、慕天醒、慕天悟和斐灵启藏身的地方。

看着看着,他们突然发觉前方的空气一阵扭曲,慕天觉、慕天醒、慕天悟和斐灵启四个人突然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有人兴奋的‘嗷’一声叫唤,抡起手里的棒球棍就要往前冲。

可他那‘嗷’的一声还没叫唤完,眼前的四个人又瞬间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人叫嚷着问。

“这还用说…”混混老大兴高采烈的向手下小弟们宣布,“他们快撑不住了,很快就要显形了!你们都给老子好好盯着,等下他们一显形,就立刻给我上,给我往死里打!”

混混老大的话让包围圈里的四个人一起沉重了叹了一口气。

慕天觉悲伤的凝望夜空中形如银盘的满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今晚是大刹日呢?”

慕天醒和他执手泪眼相望:“没办法,谁让我们最近就是这么背呢。”

慕天悟拿起钢管,活动了一下手腕:“来来来,我们现在热一□,等下也把他们给我往死里打。”

慕天醒立刻捡起搁在地上的棒球棍,跟着挥舞了一下。

“那我呢?”慕天觉急了,“这里就一根钢管一根球棒,你们都拿了,我用什么呢?”

斐灵启四下看看,捡了两块还看得过去的破砖头过来,分给慕天觉一块:“将就着用吧。”

四个人拿着各自的武器,开始热身运动。

胡小滨双手并用,很努力的往慕晓雅额头上拍月华。一个不小心,他就把包裹着右手腕防止血滴到地上的外套给甩到了地上。

胡小滨赶紧俯身拣起外套,正急急的往手腕上裹着呢,却突然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刚才包在手腕上的布条只沾染了一些些血迹而已。

胡小滨解开布条检查了一下,然后举起右手兴奋的宣布:“我的血止住了!”这下子不用担心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了。

胡小滨左右开弓,用更快的速度往慕晓雅额头拍月华,可是拍着拍着,他发觉事情不妙了。

随着他快速的把一个个银色小光球拍上慕晓雅的额头,他身上银色的光芒开始变淡了,在他把第N个银色小光球拍上慕晓雅的额头之后,他身上的银色光芒彻底的消失了。

井底唯一的一丝光也消失了,这下子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了,胡小滨不知所措了。

付怀云却很镇定:“没事的…你只是把之前积聚的月光用完了…这里照不到月光,你当然没办法继续积聚月华。”

胡小滨在黑暗中苦着脸问:“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等了。等到了午夜时分,月亮最盛的时候,就没有任何乌云能挡得住月光。到时候月光落到井里,你身上也会积聚起更多的月华。现在,我们就好好休息一下。”

胡小滨有些不安:“可是付兄,那个时候那个被在这里的东西也会开始动手了。”

“不用担心,到时候我来拖住它,你就尽快的把月华送到小雅身上。只要小雅能积攒足够的能力画出符咒来,我们就有机会从井里脱身了。”

付怀云的话,让胡小滨顿时有了信心。他活动一下被摔得没有一处不痛的身体,和慕晓雅互相依靠着,静静的坐着休息。

就在三个安静的坐在黑暗中的时候,胡小滨突然感觉到地面一震。

付怀云猛然站起来:“小滨,它来了。记住了,你绝不能再让它得到你血。有任何状况你就往我身后躲,实在不行,就往小雅身后躲。总之,情愿我们两个受伤,也不能让你流血。”

付怀云才把话说完,就有什么东西呼啸着向胡小滨而来。

慕晓雅用力一拽胡小滨,胡小滨猛的往左一倾。

随着呼啸声,胡小滨只感觉到一股阴风带着阴冷刺骨的寒意从他右手边掠过。

胡小滨不由自主的伸手一摸那个被阴风擦过的位置,发现自己的衣袖被割破了。

胡小滨吞了口口水,这要是直接割到身上,那得是多大一条口子啊。

看来之前的无痛割手腕还算是比较温柔的手段了。

胡小滨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又有呼啸声向着他来了。

胡小滨听声辩位,迅速的往上一扑,又躲过一次。

还没等胡小滨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有三个呼啸声前后响起,一起向着胡小滨冲来。

眼看胡小滨是没法躲了,付怀云猛的往胡小滨身上一扑,三道阴风都落到付怀云身上。

但是紧跟着,又有更多的呼啸声响起。

付怀云从地上跳起来,再把胡小滨拽起来,带着他左躲右闪,实在躲不掉的,他就自己给胡小滨当盾牌。

井底一片漆黑,慕晓雅什么也看不见。她没有办法确切的知道付怀云和胡小滨所在的位置,也不可能在黑暗中胡乱摸索去找到他们。她一咬牙,干脆继续盘腿闭眼坐下,感受身体里灵力的涌动。她要快点恢复,好画出符咒来让大家脱困。

胡小滨也是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能闻到付怀云身上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他知道付怀云在流血,并且血还流得很厉害。

但他能做的只是不停歇的在黑暗中躲闪,甚至都没有时间来问一下付怀云的状况。

就在胡小滨闪躲的气喘吁吁,累到快抬不起腿的时候,那些呼啸来去的阴风突然消失了。

遮住月亮的乌云散开了,点点月光撒进了井底。月光一出现,胡小滨的双手上就又有闪烁的银光出现了。

胡小滨不由自主地向着头顶看去。

之前消失不见的井口出现了,正好就在胡小滨头顶的正上方。

从井口望出去,一轮血色的圆月映进了胡小滨的眼里。

胡小滨想起了自己的梦境。

在梦里血色的圆月出现之后,脚下的青石地板突然开始震动,有野兽一样嘶吼的声音传来,然后整个井底也跟着一起震,好像有什么怪兽要从地板下面破土而出一样。

胡小滨轻轻舒一口气,我没有再流过血了,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可是他脑子里才转过这样的念头,事实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脚下的青石地板突然开始震动起来,和他梦境中一样刺耳尖厉,让人胸口发闷的嘶吼声传来。

随着这嘶吼声,脚下的青石地板震动得更加厉害,整个井底也跟着一起震动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胡小滨呆住了,“我…我刚才没流血啊!”

胡小滨和慕晓雅同时借着月光往青石地板上一看。

有一股鲜红的血迹,好像有意识一样,正顺着青石地板上刻着的房刻痕蜿蜒流动。

血迹所过之处,笔划就变得模糊起来。

“这…这不是我的血…”胡小滨顺着血迹去寻找源头,然后一脸震惊地大步冲了过去,扶住满身是血,脸色惨白的付怀云。

“这…这是付兄的血…原来不光我的血能解开封印,付兄的也可以!”

“怎么会这样?”付怀云也是一脸的震惊,“为什么我的血也可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相同之处,为什么我们的血都可以解开封印?”

慕晓雅迅速的脱下外套,弯下腰,想拿外套去擦青石地板上蜿蜒流动的血迹。

可是她才靠近那股血迹,那股血迹就像一条小蛇一样,迅速的弹跳到半空中,然后一甩尾,落到了另一块青石地板上,继续顺着石板上的刻痕蜿蜒游动。

慕晓雅正想追过去,青石地板突然狠狠一震。

慕晓雅被震得摔倒在地。胡小滨和付怀云也不能幸免,三个人同时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一阵沙哑粗砺的低笑声传进了三人的耳朵。

胡小滨紧张地大喊:“谁?是谁?”

一个粗哑刺耳的声音响起,慢吞吞的一字一字道:“我?我是你们血肉的享用者。”

随着话声,一团黑色的雾气一处井壁边显现出来,从稀薄到浓密,逐渐形成模糊的人形。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又更晚了,跪求大家原谅啊。T_T

第102章

三个人都是一惊。

胡小滨一边警惕地盯着那团模糊的人形,一边尝试着想要扶着付怀云站起来。

可是仍然在不断剧烈震动着的青石地板让这样简单的行为变得艰难无比。两个人才刚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还没站稳呢,就又被震倒在了地上。

“小雅,快过来。”胡小滨索性不再试图要站起来了,他干脆手脚并用,一边招呼着慕晓雅,一边拉着付怀云和他一起向离那团黑色雾气最远的井壁爬过去。

慕晓雅很利索地跟在胡小滨身后爬到了井壁边,三个人互相搀扶着,终于背靠着井壁勉强站了起来。

胡小滨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包在付怀云的身上,死命的拿袖子打了个结。血是一时止不住了,只能尽量不让血往地上流了。少流一点是一点。

慕晓雅也把外套脱下来,又往付怀云的身上包了一层。

做这些事的时候,三个人的眼睛都死盯着那团黑色雾气凝成的模糊人形,生怕它会突然动手。

但是那个模糊的人形什么也没做,它只是双手抱胸,对着三个人冷冷地嗤笑一声。

它举起两只手臂,似乎很是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

它慢慢地放下双臂,愉快地轻哼了一声:“感觉真是不错啊…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还是自由了!哈…哈哈哈…”

它的声音极其的粗砬刺耳,让听到的人恨不能掩耳。可是从那么粗哑刺耳的声音里,都能听出它的快活和得意。

它微微的扭过头,把脸朝向胡小滨他们三个。

它还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形,脸上还没有分出五官,根本找不到眼睛在哪里。可是胡小滨他们三个却分明感觉到自己正被一道冰冷的眼神注视着。

“真是好运啊…原以为能碰到这个,就是天大的好运了…”它伸出手,向着胡小滨点了点,随后又向着慕晓雅和付怀云点了点:“可是没想到,到最后的时候,居然又多来了你们两个。今天这样好的日子本就难得,可是没想到我的好运更难得。”

它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这就是我的运道了。等我得到了你们的血肉和魂魄,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与我为敌了。我,会成为最强的一个,谁也别想再禁锢住我!哈…哈哈哈…”

“你这是被关久了,在说胡话吧。”付怀云咬着牙道,“你想要脱困是吧?想得美,我付怀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们付家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它一声嗤笑:“呵…你们付家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啊。都已经走入绝境了,还要在嘴上逞强。激怒了我,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同样是享用你的血肉和魂魄,我却有两种绝对不同的法子。一种可以先让你的肉身尝尽折磨,生不如死;再叫你的生魂受尽痛苦恨不得立刻消散。另一种就温柔得多了,能叫你还来不及感受痛苦,就享用了你的血肉和魂魄。”

它用手点点慕晓雅:“你看,这个慕家的小姑娘可不就一声不吭么。比起你来,她可是识趣多了。”

慕晓雅仍然沉默不语,胡小滨也是一声不吭。

他们两个的手在付怀云的身后紧紧握着,两个人的手心对着手心。借着付怀云的遮挡,胡小滨把月华汇聚到手心,再让它们进到慕晓雅的手心里。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付怀云直视着它,“连个形都没有,你又能有多大能耐?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想要享用我付家人的血肉和魂魄!”在给慕晓雅他们打掩护之余,付怀云还想着要探一探这东西的底。

“你果然不知道我…”那东西突然指着付怀云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当初我在走投无路之下,选择躲开慕家人,落到你们付家手里,果然是没有错的。”

它的话让三个人都是一呆。

“什么?”付怀云尤其震惊,“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

付怀云停顿了一下,无比艰难地继续道:“难道…你是被付家人封印在这里的?”难道被小雅指责为放着不管,不付责任的居然是我们付家的人?

“没错。”那东西冷笑两声,“多亏是落到了你们付家手里,我才终于等到了脱困的机会。付怀云呆愣。慕晓雅和胡小滨一起默默用谴责的眼神看向他。没办法,谁让付怀云这人他就是付家的代表呢。

它又笑了两声,似乎是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极为得意:“你们付家人本事是有的,可是一个个自高自大,自以为事,总觉得天下最厉害的就是你们付家人了。我当时就赌你们付家这一点。赌以你们付家人的性子,只要我隐藏实力让你们付家封印了之后,你们付家自然会轻视我,不会把我当回事了。我就能抓住一线生机…果然…果然啊…我一点都没料错…他们果然没把我当回事,甚至都没和后辈们讲起过我。”

“本来我靠自己也能慢慢解开封印的,可是那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费我很大的劲。可是没想到,我居然等到了你们。这几百年的日子终于到头了…”它阴森森地笑了,“呵呵呵,等我脱困了,自然会去好好报答你们付家的…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家上下死得痛快点的。”

付怀云的思绪一片纷乱,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终于在这一片纷乱的思绪中抓到了一点点头绪。

如果是付家人封印的,能用他的血解开封印就不奇怪了。如果碰到特别厉害的东西,付家人会采用以血封印的法子。用这种方法封印的,想要解开封印,还是得靠付家人的血。这是付家最保险的封印方法,虽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封印的力量极其强大,而且解开封印需要付家人的血。在他们付家想来,首先,不会有东西能抵抗住付家以血封印的力量。其次,更不可能有东西能弄到付家人的血。

在他们付家人看来,以血封印是绝对万无一失的。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被封印了,它的力量就会在封印的状态下一点一点的消逝,直到最后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以被付家以血封印住的东西,付家就默认是已经消灭了。

可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付怀云面前了。真有东西在百年的岁月中抗住了付家的封印没有被耗死,而且还真的得到了付家人的血。

现在该怎么办?付家以血封印几百年都没耗死的东西一旦让它脱困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付怀云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绝不能让这东西脱困,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能让它离开。

付怀云暗暗一咬牙,集中精神,强迫身体里不知道为什么停滞不动的灵力流转。

身体里的灵力在付怀云的全力之下,终于勉勉强强的往前流动了一毫,如同刀割一样的痛楚从身体深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