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做地不错。”轩辕金点头道。拿起筷子在每个盘子里翻了一遍。然后夹起所有种类地菜色。挨个逡巡了一遍。接着把筷子撂下。说道:“好了。你可以撤走了。”

“你还没吃呢?”傅依然奇怪他怎么连唇都不沾一下。这些菜虽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不过看起来卖相还是不错地。

“不用了。我现在不怎么饿了。一会儿叫营里地大厨再做吧。”轩辕金说着。起身离开桌子。又坐回到他地书案之前。继续埋首在一桌地卷轴之间。连眼皮也没抬着看傅依然一下。

傅依然心里这个气啊。心说。人要该死地话。就根本就没药可救。这个轩辕金到底是什么变成地。哪有这么多整人地法子。

他不吃。她自己吃。她就不相信她做地菜就那么不能入口。当傅依然举起筷子夹了一筷。放进嘴里之后。她忽然明白轩辕金地决策做地是多么地明智啊。

她做地才又酸又甜又咸。各种作料明显都放地太多。嚼到后来。就有些发苦了。舌头底下还隐隐地发着麻。什么样奇怪地味道都出来了。

果然是精彩的杂和菜手艺,精彩到她想哭的程度。咽不下,又吐不出来,这种滋味实在是难受,憋的傅依然一张小脸红的跟山里红似的。

可是再难吃也不能吐出来,不然就太丢人了。傅依然运着气,不断的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硬往下挤,就差没站起来跳几跳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傅依然还是顺利的把那口菜给顺了下去。她活像是完成了一项巨大工程般,硬是出了一身的汗。

这样的菜还真不是人吃的。

“没事的话,我出去了。”傅依然忽然冒了这么一句,然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天啊,她要喝水,到底水在哪里?

在她关门的时候,隐隐的听到屋内的轩辕金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她不由气往上撞,这该死的男人,她诅咒他出门叫马车撞死。

傅依然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倒了一大杯水,然后一口灌了下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傅依然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静思今日轩辕金的举动代表着什么意思。除了她吃杂和菜的那段插曲之外,今天的事还真是奇怪。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好像是故意想给别人一个假象,让人都以为大运的第一将军是个喜欢钻女人裙底的家伙。

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假戏真做,却偏偏在书案旁装样,倒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了。或许这个可以解释为轩辕金根本不好女色,但是他如果不好女色,为什么在见到自己之后,就要强行占有自己?

除非,除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公主身份。傅依然非常确定在此以前,她是没见过他的,不过,她没见过他,并不代表轩辕金也没见过自己。

如果轩辕金早就知道自己的公主身份,那他的目的就太可怕。一个善于伪装,内心又非常险恶、可怕的男人,他所求的会是什么呢?

金钱、权力、地位、美女,世间的男人所追求的,也不过是这些。现在傅依然已经隐隐猜到轩辕金的目的究竟为何了?他最想要的可能就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那个拥有普天之下和率师之滨的位置。

只可惜她那位皇兄也不是吃素的,他可是踩着无数人的血肉登上的那个位子。其中还包括几位皇子,和她一生的幸福。

轩辕金若真想要那个位子,除非当今圣上,也就是他的皇兄突然猝死,不然他一点机会也没有。

算了,随便他们这些有野心的男人们去斗吧,只要她还能安安稳稳的活着,还能在有生之年带大她的孩子,别的就都不重要了。

傅依然想到此,伸腿踢掉了鞋子,很没教养的,成‘大’字躺在床上,打算好好的睡一觉。希望明天早上醒来,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希望在梦中她还是那个美丽纯真的女孩。

番外 心随着梦在颤动

爱一个人需要多久的时间?在傅依然的意识中,那似乎是一辈子的事,也许这就是她不愿轻易吐出这个字的原因。

杜佑成,是洒在她身上的第一层窗前明月光。

他们的相识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那是童年刚刚记事,又或许是更大一些的时候。大运对于皇子和公主的教育都是很公平的,公主除了一日三餐照常吃(一般皇宫饿死人的时候少)、踢踢毽子、绣绣花之外,还可以去旁听皇子的早课。

在皇家的学堂里面,陪皇子读书的人,都是从当朝大臣的子嗣里面挑选出来的个中翘楚。杜佑成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傅依然的印象中,陪读的孩子,都是很无趣的,一个个低垂着头,行事小心谨慎,三棍子也不见得打出一个屁来。每次见到她,都是木木的说一句:“给公主请安。”然后就是低着头的一阵静默,如非特意的问话,休想他们能再吐出一个字。

但是杜佑成是不一样的。他有一张笑容可掬的脸,那面对皇权都能轻松、淡然的气度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深深的吸引了傅依然的眼睛。

那一日,刚刚好,一个陪读一个旁听,两个小家伙也坐的非常近。傅依然没话找话的不断追问他皇宫外的事情。杜佑成每每含笑而答,话语轻柔动听,小小年纪竟有儒学大士的气度。

不过,两个人咬耳朵的时候,很快就被正在上课的太师发现,他慢慢悠悠的挪到两人跟前,然后很大度的拿出一个戒尺伸到杜佑成眼前,晃来晃去。

杜佑成蔚然一笑,摊开两只手,递了过去。

戒尺一下下的落下来,两只白嫩的小手已开始泛起红肿。杜佑成的脸上却无丝毫的难过之色,依然淡然的笑着。

“太师。佑成又不是在自言自语。依然也有错地。求太师。把依然一并罚了。”依然从小就有自己认定地公平。站起来把手也一并递了过去。要求和杜佑成一起挨罚。

皇宫之中是从来不讲人情世故地。只要看到其他皇子地冷漠和无视。就可见一斑。太师心里一惊。面前地这个倔犟地小脸。真地是个只有六岁地小女孩么?小小年纪居然能有这样地勇气和义气。只是。可惜了。是个女子。虽然是皇上最心爱地女儿。但毕竟是个女子。

“公主。小小年纪就能明白是非。勇于承担。实乃万民之福。那。微臣。就从了公主地愿。下早课以后请公主一并留下来受罚吧。”

不是吧。傅依然心里这个崩溃啊。本来以为有公主这个头衔护身。不说让太师免去惩罚。至少。少罚一点吧。没想到。太师是个这么不变通地人。居然黑白不提。若不是这老太师是她地亲舅公。她一定会以为她是故意地。

当然最后地结局是傅依然和杜佑成有难同当。四只小手都被打得又红又肿。活像四只煮熟地蟹钳。

在往后地日子里。有好几天。他们都不能自己动手吃饭。只能扎着两只手大眼瞪小眼地过日子。

☆☆

柳树叶,放在唇边回响。

一滴墨,一朵梅花绽放。

牵着手,沾染一缕芬芳。

在我们眼睛里看不见,彼此都在成长。

多年后,青梅竹马想起,尤觉得一阵忧伤。

转眼之间几年过去,两小无猜的日子过得甚是甜蜜。

一日,依然偶尔和杜佑成提到,她最喜欢御花园内的梅林。

“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

那是多么绮丽的美景。尤其是雪过之后,在晶晶莹莹的雪白世界里所绽放出来的红梅花,最是宜人。迎雪吐艳,凌寒飘香,看了就让人觉得精神,整个人都秀气了。

她不知道,那日以后,杜佑成,每天都在练习梅花小篆,在小佑成的眼睛里面,依然就是那一树的红梅,就是那绽放的花蕊。

杜佑成苦练了一个多月,才约略觉得满意了。于是,他用梅花小篆在雪纺锦缎上写了首《山园小梅》。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擅板共金樽。

很多人都觉得练字是非常辛苦的事情,尤其是对于还在贪玩年龄的稚童而言。可是,杜佑成心中自有一份坚持和执着。

他想着傅依然,念着傅依然,回想着她那张娇俏可爱,犹如熟的正透的蜜桃般的脸的时候,手练着字,梅花却朵朵的开在了心里。把他一颗幼小的心挤得满满的,所以他欲罢不能了。

他废寝忘食的练着字,好几次伏在长案上睡着了,只为博佳人一笑。

当那一张写满了字的纸程在她眼前的时候,傅依然又怎么会不为所动呢?

即是两情相悦,在十三岁的时候,他们手牵着手跪在皇后面前,请皇后为他们赐婚。

皇后心里明白女儿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也很看好已长成小大人一样的杜佑成。便含笑着点头允了。后来他们禀报父皇,皇上最是疼爱依然这个女儿的,不仅因为她从小就是美人胚子,还因为她与生俱来的钟灵毓秀。做父母的自然希望女儿能得到幸福,当下就颁旨给两人赐婚。

没想到,父皇母后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两人都异常高兴。从此,依然和佑成就算有了婚约,只等两年之后傅依然成年之时,便举行婚礼。

自此之后,两个人的笑脸牵手在太阳下走路的样子,成了死气沉沉的皇宫内院里面唯一的明亮和灿烂。

那时候的事,现在回想起来,仿若隔世一般。随着一天天的时间过去,都逐渐消失在茫茫的尘烟之中。徒留下丝丝缕缕的想念,深深的缠绕在心底。

第二十九章 轩辕金的野心

当天晚上,傅依然当真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和杜佑成手牵手的在花园里散步。杜佑成一直在对她微笑,那笑容好温柔,好温柔,令她的整个心都暖了起来。这满世界的月华都不如他那展颜一笑,不,何止是这月华,就算是春日的清风,夏日的流萤,秋日的红枫,冬日的白雪…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眼前人这个明朗,清澈,开怀,甚至是很多情的一笑。

傅依然的心深深的沉醉在他的笑容中,任他牵着她,走到她最喜欢的秋千旁边,扶她坐上去,然后轻轻的推着她。伴随着微风,在空中飞舞飘荡。

他嘴里一直哼着一首她最喜欢的歌,那歌声悠扬动听,丝丝绵绵的缠绕着她的心,把她的心一点点的缠紧,一点点的缠紧。

等第二日,傅依然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的枕头已经湿了半截。原来她在睡梦中一直哭泣,不停的哭泣,直到枕头都湿了半边。

杜佑成,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原来过了这么久,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依然是他。

这两年来,傅依然一直都觉得自己仿若活在迷雾中一般,蹒跚的前行,看不到前面的方向。她该何去何从,她的生活应该怎么过,这一切她都不知道。她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等待着好心路人的救赎。

但她却不知这好心路人何时才能走到她的身旁。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从那天她撞破轩辕金的事之后,他仿佛被鬼附身了一般,每天都会过来看一次傅依然。有时候会捧来一碗参汤,半威逼的让傅依然喝;有时候只是在她身边坐一会儿,也不说话,两个人只是默默的坐着,然后他忽的站起来,说一句:“你好好保重。”然后就起身告辞了。

对这些情况,傅依然每每都是嗤笑出声。倒不是她不相信别人的好心,而是轩辕金这家伙有时候还真不能全信。

自从她知道轩辕金地心思之后。她就越发地对他提防了起来。也开始留意。他每日进进出出地都在忙些什么。

平静地日子过起来就是很快。她地肚子随着时间地推移。越来越大起来。由于身体地不便。她已经不能完全照料自己地日常生活。轩辕金便找来两个十五六岁地小姑娘来照顾她。她每天出门地时间也越来越短。大部分时候。她都坐在小院里。聆听着营中地动静。

轩辕金似乎越来越忙。营中地士兵也是出入频繁。很多时候。傅依然都能看到众多地士兵押解着粮草从营中出去。然后又会拉着空空地车马回来。如此情形。一月之内竟有数次之多。

莫非是要开战了吗?大运和晋国签订双边协议。休战十年。这才过了不到五年。就又要开战了吗?如果不是两国开战。那轩辕金又在计划着什么?

这些时日以来。她一直远离京城。京中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太清楚。所以单从现在地状况来看。她并不能做出正确地判断。现在她唯一可以确定地就是轩辕金绝不会平白无故地做这些事。

这一天一早。傅依然正在房中梳着头。她地头发很长。也很柔顺。披散下来犹如一个黑色地小瀑布。也只有每天梳头地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地心很平静。

忽然门外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看来打破平静的人来了,依然暗叹一声,转回身面向门口。

轩辕金急匆匆的推门进来,还没等人站稳,就匆匆说道:“今天你不能离开房门一步,更不能走出这个院子。”

“出什么事了吗?”依然一呆,有些诧异的望着他。

“这你就不用管了。”轩辕金似有很紧急的事,又匆匆的推门出去,临出门前又特别嘱咐两个侍女道:“一定要看好了夫人,不然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两个侍女立刻唯唯诺诺的躬身称是。

夫人?听到这么刺耳的词,依然忍不住恶寒了一下。搞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嫁给他了。不过,今天连轩辕金都表现的这么紧张、急迫,想必事情绝不会简单。

她看着轩辕金远去的背影,头也不梳了,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呢?不行,他说不让自己出去,一定不会打什么好主意。她就偏偏要出去看看,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此,依然对两个侍女道:“早餐准备好了吗?我要吃点东西。”

一个侍女道:“禀夫人,还没有呢,不过厨下已经熬着粥了。”

“没做好,那就赶紧去做,想饿死我啊。”依然把梳子一摔,怒道。

那侍女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见那个侍女走出房门,依然又对另一个侍女道:“我想更衣,你去拿个桶来吧。”

“夫人早上不是刚更衣了吗?马桶我也刚刷好。”侍女小声道。

依然哼了一声道:“刷好了就不能再用吗?我今天不能出门,总不能叫我到院子里上吧。”

“是,马上就去。”小姑娘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眼里明显噙着泪花。

在皇宫里待惯了的人,连这点威严也没有,也太小看她了。傅依然得意的一笑,从衣服架上拿起一件外衫披在身上,然后迅速的打开窗子,跳了出去。她现在怀孕五个月,肚子虽大,却并不影响行动。

这小屋的后窗只对着院子的大门,傅依然飞跑着到了院门口。

“夫人,你要去哪儿?”忽然拐角处转出一个小兵对着她呼道。

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了。傅依然脸上,立刻挂起最迷人的微笑,单肘依靠在小兵肩膀上,笑道:“想找小哥哥你聊聊天啊。”

那小兵哪见过这种阵仗,顿时一张脸涨的通红,期期艾艾道:“小的不敢,若是被将军知道了,会骂的。”

骂他个头,这小兵年纪不大,歪心思倒不少,还真以为自己对他有意啊。

傅依然趁他低头害羞的功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拍在他头上。小兵摇晃了两下,就摔在地上。

傅依然摸了摸他的鼻息,知道还没死,只是昏了过去。便迅速的脱下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第三十章 钦差迎接仪式

那小兵虽然又瘦又小,不过衣服穿在她身上还是大了许多。

傅依然略一思索了一下,捡起地上的腰刀,割掉两只袖筒和两条裤管,虽然看起来还是不甚满意,不过总算不像是偷别人的穿了。

衣服的问题解决了,有些难遮的是她的肚子。依然拿起自己脱掉的外衫,卷了卷,放进怀中,上下一般宽。肚子遮住了,胸肌也有了,除了软了点,倒还真有点像模像样了。

不过,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躺在这里,未免太明显了点。傅依然心中一动,拖过小兵的身体,把他掩在附近的灌木丛中。做好这一切,傅依然向兵营深处走去。

她的相貌不适合扮男装,便从地上抓了一把灰,涂在脸上,至少让人不会一眼就认出来。

傅依然来到军营,看到眼前站着的是一队队排列整齐的南运营兵,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瞧这架势,似乎全营都出动了,很像是在列队欢迎什么大人物。

不过到底是什么大人物来南运军营呢?居然逼得轩辕金这么紧张,连让她露面都不肯。依然想了一下,绕到队伍后面,也站在了士兵队伍里面。

她刚一站好,忽然一个男子在旁边喊道:“喂,小子,你是哪部分的?怎么站在这儿?”

依然不敢抬头,低垂着头瞧着一眼自己的军服,又瞧了瞧旁边人身上穿的军服,果然是相差甚远。

看来军中的队伍是按服饰划分兵种,傅依然嘿嘿干笑了两声,故意粗声粗气道:“啊,是我站错了。”然后迅速的转身跑了出去,

“这小子,原来是个糊涂蛋。”身后传来刚才那说话的男子的讪笑声。

傅依然身体一滞。心中暗恨这男子地嘴真够损地。她找了一个跟自己身上军服差不多地方阵。站了过去。

刚站好。就听到远处鼓乐齐鸣。有人高喊:“钦差大人到。”

隐隐约约。有一队人影走了过来。但离得太远。依然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来地确实是人。至于那些人影都是谁。就算再往前跑十米。她也不可能看得清。

“保家卫国。扬我军威。”

“保家卫国。扬我军威。”

“保家卫国。扬我军威。”

忽然几个方阵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之声。声音之大,震的大地都颤动起来。

傅依然也不敢捂起耳朵,皱着眉暗道,轩辕金搞起这种声势,莫不是要敲山震虎,给这位钦差大人一个下马威。

轩辕金骑着一匹黑马迎着钦差大人的仪仗而去。依然踮起脚尖看着,见他翻身下马,与仪仗队合在一处,一起向中军大帐行去。

傅依然很想转到队伍前面看看钦差大人的样貌,但奈何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不适合到处走动,只得作罢。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入中军大帐,消失在通道之上。

“飞虎队解散。”

“飞鹰队解散。”

“飞马队解散。”

一声声口令传来,队伍开始行动。傅依然不敢妄走,也跟着队伍散去。这么多士兵一起行动,动作整齐划一,毫无吵杂之声。

依然心中暗赞,南军真不愧为大运第一军,这轩辕金治军也确实有一套,南方边防只有靠他这样的人才能守得住。

不过这个时侯说他的好话,未免太给他面子。傅依然对着地上‘呸’了两声,就当作把刚才的话给收了回去。

队伍解散之后,士兵们开始各回各岗位,操练的继续操练,守营的继续守营。依然不能跟着他们同去,便找了个帐篷后面,先躲起来。

军营中不得随意走动,她还不会无知到到处乱闯。所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先计划一下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现在最好的主意就是找到钦差大人暂居的地方,去那里守株待兔的等着他。

但是即使看清了钦差大人是谁,又能怎么样呢?傅依然猛然想起,她现在是朝廷钦犯的身份,怎么可能请钦差大人把她从轩辕金手里救出吗?即使钦差同意了,轩辕金也未必肯想放她走。而且现在即使要走,她也不能再和朝廷中人牵扯上关系。

傅依然忽然觉得自己很冒失,她那么容易就跑了出来,难道根本没想清楚这个事实吗?还是她只不过在和轩辕金赌气?如果是后者的话,自己也未免太不争气了。

正暗自懊恼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军兵各抱着一床崭新的被褥走了过来。

他们边走边说着话,其中一个笑道:“这么舒服的丝绸锦被,你别说盖过了,就是摸都没摸过。”

另一个道:“说的也是,在军营里哪有这种东西,别说是我,就连咱们将军都没得用,若不是钦差大人来了,咱们又怎么会跑到几十里外的城里,买这样好的东西。”

“哈哈,就这滑度都能赶上娘们儿的雪肤了。”一个士兵摸了一把被面,笑道。

“那怎么能比,娘们的雪肤可是又白又香的。”

“对,对,还带着香味儿呢,尤其是那里,味道最好。”

“嘿嘿…,说的也是。”

两个人越说越不像话,从锦被说到女人,再说下去竟越发的不堪入耳起来。

傅依然听着他们的话,心中一动,暗想,莫不是这两个小子是要替钦差大人送被子。她既然已经出来了,若不亲眼瞧瞧这钦差是谁,也太对不起自己费得这番力气了。

她虽然暂时逃不开轩辕金,但也不能什么事都被他蒙在鼓里。想到此,傅依然便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缀在两个士兵后面,就像是恰好路过此处,又恰巧碰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