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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春雪眼睛笑成两弯月,恶意的瞪着大眼睛,缠着摄政王的舌吸溜了一下,好大的水泽声,臊的摄政王整个人一抖,飞快的合了牙关,不小心牙齿咬到了龙春雪的舌尖。

“嘶!”龙春雪眼泪汪汪的看着摄政王。

摄政王简直不知道怎么是好,两个大手照着龙春雪的脑袋比划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想抱,还是想摸摸人,最后叹了口气,闭着眼定了定神,把龙春雪从他身上撕了下来。

龙春雪低着个小脑袋被撕下来后,就直接正面抱住摄政王,一个劲的往人怀里钻,摄政王深吸了两口气,被钻的后背紧紧贴着书架,两手却抓着龙春雪的小腰,防止人和他贴的太近发现他此刻羞耻的身体变化。

“陛……雪儿,”摄政王声音有点沉,“别闹了……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龙春雪总算是不闹了把已经伸进摄政王衣襟的小手,不情愿的拽出来,但是小脑袋还是没舍得离开她家玉淑火热宽阔的胸膛,只仰着小脸看人,“玉淑想问什么?”

“你,你是心悦我吗?”摄政王问完,刚缓过来点的脸色,瞬间又红透了。

“是啊,”龙春雪眼带笑意的看着要羞涩成球的摄政王,“可喜欢了呢。”

“当真?”摄政王想一个害怕被辜负的小娘们一样,又豁出去老脸,硬着头皮问,“不后悔么?”

“绝不后悔。”龙春雪看着摄政王羞涩难言却异常认真的模样,收敛了戏谑的心思,郑重的答道。

摄政王叹了口气,捏着龙春雪的下巴,“可我终究是大你太多……”

龙春雪刚要说不介意,摄政王却微微拧着眉心,突然间霸道强势斩钉截铁的接着说,“但是就算我大你一轮有余,你若要跟我在一起,却也绝不能再有别人。”

龙春雪一愣,眼睛滴流转了圈,不是说连心蛊下了,子蛊对母蛊是绝对言听计从么?怎么这还讨价还价上了,难道是还没见效?

摄政王问完,心拔凉拔凉的看着他的小不点竟然似乎是在考虑,收敛起一地激荡的爱意,推开龙春雪苦涩道,“既然陛下不愿意,臣……”

龙春雪正在想,是不是连心蛊没见效,要是真的不见效,那这样太好了,出于无奈怕人跑了,她才下蛊。她还是喜欢有自主意识的老家伙,不是因为蛊虫言听计从,而是会像这样,跟她讨价还价,绷着脸,透出浓浓的占有欲的样子,太性感了有没有!

晃神的功夫火热的胸膛没得靠,龙春雪一回神,马上打断道:“愿意愿意啊!”龙春雪扒拉开摄政王横在胸前的手,又钻进人的怀里,贴着摄政王的胸膛忙安抚人,“就要你,这辈子除了你谁也不要,还给你生一堆的胖娃……唔。”

爱人之间,很多时候一句话天堂,一句话地狱,摄政王经历了一回自地狱升到天堂的滋味,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爱意,捏着龙春雪细白的下巴,急切又粗鲁的夺走人的呼吸。

两人明晰了对方的心意,这一吻,从开始的激动,慢慢就有点变了味道,摄政王后腰紧紧靠着书架,前胸向前,给小腹以下留了个弧度,用了一辈子的自制力,才迫使自己停下了亲吻,气喘如牛的垂头,脖颈的大筋都憋起来了,双眼的火焰能烧穿地面,连看都不敢看龙春雪一眼。

龙春雪头一回尝试了三十多年陈的老处男激情,给搂着亲的五迷三道,腰都要被铁杵一样的手臂揽的生疼,摄政王一松开她,她也废了挺大劲才站稳,舔了舔嘴唇,咂摸了下她家玉淑的滋味,果然是她喜欢的样子,真他娘的够劲!

而摄政王正在马上就走,还是再亲一口再走之间,抵死纠结,走了吧不甘心,再亲一口怕自己控制不住,他就除了亲亲没敢再想别的,毕竟俩人才确定了不正当的君臣关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都憋了三十多年了,不差……“嗯!”

龙春雪可不觉得俩人之间要什么来日方长,她喜欢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老家伙也不是嫩生生的小公子,不需要她循序渐进,黏糊糊的又贴上去,嘴上娇嗔的叫着“玉淑~”手上可没客气,直接拽了腰封,伸到了正地方。

摄政王僵了一下,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别,别……”

“别什么?”龙春雪小手勾着摄政王的下巴,照着人丰满的嘴唇啵唧了一口带响的,“你不想身体力行的证实下,你上回那是意外么……”

提起这茬,摄政王总算是抬起双眼看了龙春雪一眼,龙春雪一瞅,这人眼中都爬上细密的小血丝了,还忍个什么劲,照着摄政王的脖子就咬了口,往沾满火油的干柴上点了把大火。“你是不是不行啊!”

“呵……”摄政王慢慢裂开嘴冷笑了下,看得龙春雪小心肝乱颤,正想是不是把人刺激的太狠了,就猝不及防的被抄起来抵在了书架上,后背撞的生疼还没缓过来,裂帛的声音响起。

书架上沉睡了许久,无人翻看的书籍,在书架持续摇晃下,噼里啪啦的下雨一样掉,帝王的寝宫里,烛影映着书架旁边被扯的露了棉花的夹袄,惨兮兮的横尸在地上。

细白的小手,颠簸中紧紧抓住书架上镂空雕花书隔,没一会,一只粗糙的大手,覆上小手,蛮横的将它自书架上扯了下来,粗糙的五指一点点伸进细白的五指缝隙,紧紧交握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越发猛烈的摇晃,女子婉转尖厉的吟叫,男子粗哑的闷哼,可谓是地动山摇鬼哭狼嚎,吓得书架上一个青瓷花瓶生无可恋,终于在颠簸中自书架上纵身一跃,选择结束这恐怖的瓶生。

晃动随着花瓶碎裂的炸响,缓缓停止,摄政王上衣整齐,只有衣襟一点点的撒乱,大狗一样,舔着龙春雪额头和脸颊的细汗,手指笨拙的别着龙春雪额间散落的鬓发。

隔了会后退两步,光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把挂在脚踝上的裤子甩地上,抱着他心爱的小宝贝爱不释手的亲亲吮吮,龙春雪两条手臂一条袖子完好,一条溜溜光的交错环过摄政王的脖子,眯着眼心满意足的享受着甜蜜的余韵。

上次果然是意外,玉淑威武!

第59章 完结章

龙春雪全程被她家玉淑抱着伺候的, 连洗澡都是摄政王大人亲自动的手,虽然手糙了点,但是胜在有种粗野的温柔, 龙春雪看人那又笨又怜爱的样子, 就没计较老东西的糙手,把她后背都搓疼了的事。

两人洗漱好, 不正当的君臣关系确定后,摄政王名正言顺的爬上了凤床, 精壮的一大坨搂着龙春雪亲亲的没完没了, 而且整个都是剑拔弩张的贴着龙春雪, 明显的开闸之后三十多年陈的洪水,根本不是一回能泄出去的玩意。

龙春雪本来就头一回,喜欢摄政王那个恨不得吃的她的劲, 但是真吃上了还是有些吃不消,见老东西胀的难受不舍得再折腾她,摸着摄政王今天刮的格外干净的胡子,小手顺着胸膛向下, 折腾是实在折腾不了,她得好好歇歇,但是帮帮手, 还是很乐意的。

龙春雪贴着摄政王的胸膛,被子里悉悉索索的活动着小手,仰脸亲了亲人的下巴,“以后不要刮的这么干净……”龙春雪软软的说, “我就喜欢你本来的样子,”龙春雪嘿嘿一笑,“喜欢你不修边幅的糙汉子模样,总是刮不干净的胡子看着特别性.感,扎的人刺痒才带劲啊……”

摄政王粗喘着气,感官随着小手浮浮沉沉,听着龙春雪的话,心里说不出的熨帖,他本来就不喜欢装扮,但是为了他的小陛下看着顺眼,他是打算以后都花些时间打理形象,可是他的小陛下说喜欢他本来的样子,摄政王别提多高兴了。

丰满的唇嘟起来,贴上他小宝贝儿的额头,辗转不愿放开,此生何其有幸,得一知心人。

这边两人终于两心相许,那边杨春风给扛着进了马车,被小驸马紧紧的搂在腿上,鼻尖从上车开始就在杨春风的脖颈和侧脸拱,半路的时候,拱人不光是鼻尖,还有驸马爷紧紧贴着她的昂扬。

杨春风知道他就驸马爷席间根本就没吃饱,所以一进府,就命香姑给小驸马预备了吃食,放在了小桌子上,然而她先给驸马爷洗漱好,自己跑去洗漱的功夫驸马爷把吃食都弄到了里间的床边的小案上放着,人已经钻了被窝,正披散着长发,趴在床边啃零食。

杨春风有点不高兴,小崽子最近来时跑被窝里吃零食,明显是她给惯的,她决定今晚开始,杜绝小驸马床上吃东西的恶习。

杨春风绷着脸到床边,正要端着零食盘子送去外间,要吃穿了衣裳去吃,别的她都能忍,茴香肉丸子坚决不能再她的床头幽幽的散发茴香气!

然而她人在床边还没等站稳,就被捞进被窝压的结实,带着茴香味的亲吻,铺天盖地而来。

杨春风枕在小驸马修长的手臂上,侧着身子被小驸马从后背紧紧的抱在怀里,大红色的喜被是今日才洗好换上的,现在正保持匀速的频率持续晃动着。

这是驸马爷最喜欢的姿势,手臂环过杨春风的脖子,将人密密实实的按在怀里,被子盖的严丝合缝,两人闭着眼,就像是一对亲密的用汤勺姿势睡觉的恩爱小情侣,除了杨春风潮红的脸蛋,和露出被子一只小脚丫不断随着被子的上下鼓动,在一直蜷缩放松蜷缩放松,根本看不出两人此刻正处于难舍难分的状态。

这是最折磨人的频率,杨春风被匀速吊的不上不下,整个人就像是在被根绳子晃在万丈悬崖,没出抓没处靠,而且这种状态经常会持续到驸马爷玩够为止,最高记录一个时辰,呵呵,就是换算成正常的俩小时,整整俩小时!杨春风会一直处在骨头缝都痒的要死,却挠也挠不到的癫狂状态,那是非常的妈卖批。

要是光这样也就算了,毕竟前期匀速越久,爆发的时候能爽的连头发丝都跟着颤,但是不能忍的是呼吸之间全是茴香味!

妈蛋。

小驸马闭着眼搂着媳妇被子里晃悠悠,看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而且对于一个小傻子来说,持久力非常说的过去,两人各方面一直都非常的和谐,如果他没一边脸颊鼓囔囔的,嘴里含着个肉丸子干这事,可以说很完美了……

含了一会,小驸马开始嚼嚼嚼,浓郁的茴香味在被子里荡漾,杨春风酡红着小脸怒睁眼,气鼓鼓的甩了一巴掌小驸马越过她,正要去抓肉丸子的手臂。

然而她着一巴掌,丝毫没影响到人的动作,小驸马还非常气人的一块拿了两个,一边一个塞嘴里,眯着眼亲了口回头要爆发的杨春风,狠狠晃了几下腰,把人晃老实了……

我对象和我嘿嘿嘿总是他妈的吃零食,怎么办?!在线等!

杨春风闭着眼睛气鼓鼓,等下回小驸马又去拿肉丸子的时候,逮到人的手臂,狠狠的咬了口,小驸马吭叽一声,把手缩了回去,缩回被子里掐住杨春风的腰,又是一阵狂风暴雨的乱晃,晃的杨春风两眼泪汪汪,咬牙切齿的骂人:“你他妈是跟谁学的这么坏!”

小驸马充耳不闻,慢悠悠的伸手又去够了个肉丸子,还顺带着捏了个蜜饯,不由分说的塞在正在骂人的杨春风嘴里……

然后两个小傻逼就非常和谐的一边晃,一边啃肉丸子吃蜜饯,开启了奇葩而又魔性的亲密方式。

和小驸马在一起的每一天,杨春风都觉得时间好像被上了润滑,出溜一下就……过去了。

年关过后就是上元节,决定绝对不领着小驸马白天出门的杨春风,大发慈悲的晚间花灯节,领着小驸马出门去看花灯,正月初八就下了场大雪,这会走在街上吱嘎吱嘎的特别好玩。

杨春风自从从香姑那知道了先皇有给她留影卫之后,把他们一个个叫出来都好好的打赏了一番,不光平时上岗可以出现在显眼的地方,伙食和月钱上也提高了数倍,还许他们轮流探亲,以及搞对象。

现如今她可以说是在皇城横着走,有一个女皇的妹妹,一个大权在握的摄政王妹夫,和一个大权在握的摄政王“爹爹”非常的拉风以及凌乱。

但是别管怎么论,反正她现在地位是直线上升,来长公主府上送礼和攀关系的越来越多,杨春风一如既往的一律回绝,把一个骄矜的快要与世隔绝的天潢贵胄,演绎的淋漓尽致。

实际上她是懒癌晚期,人际关系不想涉及,哪都不想去,谁也不想见,快要回归成前世那样的死宅,不同的是她不在疏于管理自己的身体,也有了一个能够一生陪伴她,给她解闷的小丈夫。

她能窝的住,却舍不得她的小傻瓜也整天只见四面高墙,所以这夜俩人人手一个大氅,带了两个值班的影卫,捂的严严实实的手拉手去逛街看花灯。

街两边全是各式的灯笼,猜灯谜彩条随风飘扬,人挤人的特别热闹,杨春风不觉得有什么好看,上辈子她虽然没怎么出门,但是小区里一到十五,就会有人在树上和花坛里弄彩灯,亮起来忽闪忽闪的可比这个好看多了。

不过她还是极其耐心的陪着小驸马街头街尾晃荡了个遍,感觉有点像前世她看小区里吃过饭就牵着大型犬瞎逛的老头老太太,只不过她溜的不是狗,是马,能宠着爱着还能骑……

“哈哈哈哈哈哈……”想到骑杨春风不厚道的笑了,回忆起小驸马头一回被她霍霍的时候,被子里一脸懵逼的样子。

逛荡的差不多,杨春风给小驸马买了个大红鱼的花灯提着,找了个看起来特别高级的酒楼,打算大出血一把,带着她的小宝贝儿去吃一直也没吃成的馆子。

没想到酒楼的生意出奇的好,包间根被就没有了,杨春风懒得再找,只带着小驸马在大厅凑合了,好在这家还算讲究,男客和女客之间竖了一道屏风,杨春风捡着招牌估摸着两个人食量,点了一大桌子。

酒菜上来,杨春风帮着小驸马把大氅解了,一边慢慢的吃着,给小驸马夹着菜,一边饶有兴致的听隔壁几个男的,应该大臣家的子嗣,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女皇和摄政王这半月以来,怎么在早朝上眉来眼去。

一帮老臣每天上朝根本不敢抬头看,个个下了朝回家,连早膳都吃的很少,讨论的公子们,纷纷心忧自家老夫亲,说这半月清减了不少。

杨春风捂着嘴笑的不停,心说那是你们没听说过一个词,叫喂狗粮,大臣天天上朝被狗粮喂的饱饱的,下朝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

这期间有个公子愤愤的说自家老父亲,倒是没清减,只是一把年纪了非要纳妾,看上的还是府里马夫的小女儿,比自己还要小了三岁,一老一小天天在家里眉来眼去,把他们家兄弟三个,加上老娘都哽的吃不下饭。

杨春风笑的趴桌子上直捶,感情摄政王老牛吃嫩草,还成了朝臣表率,自己笑的来劲,没看到啥时候他们隔壁的桌子上来了一桌女客,也笑的叽叽喳喳。

小驸马夹了块吃着很好吃的鱼,拨了刺递给杨春风,“阿姐~”杨春风的极其自然的张口接下,两人吃的差不多,结了帐正要走,被一个打扮的花红柳绿,一脸高傲的女子给截住了。

只见那小娘们眼皮掀都没掀杨春风一眼,全身二百多块骨头都要骚出水儿的冲着她家驸马爷盈盈一拜,嗓子含了口痰一样黏糊糊的冲着她家驸马爷把眼珠子差点飞出来,贱嗖嗖道“小女工部尚书之女韶华,请问公子是?”

杨春风这个时候才反过劲,这娘们是看上她家驸马爷,真是好大的狗胆,信不信老娘让我妹妹妹夫以及公爹灭你全家。

不过杨春风倒是没动,她也想看看小驸马会是什么反应,这么漂亮还会发嗲的女孩子,小驸马会不会比较好接受,毕竟当初老李说的没错,小驸马的确是对女孩子比较友善,比如她,比如龙春雪。

不过接下来小驸马的举动却是让杨春风的心凉了半截,那小娘们都要贴小驸马的身上了,小驸马不光没躲,还一直盯着人脸看,看进眼里要拔不出来了,连她伸手拽了下人的袖子都没回神。

杨春风心跟被豁了个大口子一样数九寒天的嗖嗖冒凉风,丧眉搭眼站在原地看着她家驸马爷伸手要去摸那小娘们,扭头就走了,反正有影卫在呢,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再看自己肯定要忍不住当场哭出来,那就太难看了。

那女子一见小驸马伸手,贱逼嗖嗖的还把脑袋往前伸了伸,然而小驸马从那小娘们脑袋上拽来下来一个簪子之后,扭头就走。

那女子头顶少了根簪子,头发散下来一半好不狼狈,然而罪魁祸首转头就走,明显是在戏耍她,那还得了,看着两人穿着普通,不像是富贵人家,马上吆喝带来的侍卫,将那两人截住。

然后杨春风一出门就一左一右的被侍卫压住,那尚书之女披头散发不顾形象的追出来,操纵着侍卫将杨春风的胳膊快拧成麻花劲,疼的杨春风直抽气,电光火石之间,没等她的影卫有机会现身解围,那尚书之女被掐着脖子举的老高,转眼人就翻白眼,舌头伸的老长。

“华宇,不能伤人!”杨春风赶忙挣了傻眼的侍卫,抱住小驸马的后腰拽人,这才把人拽的松了手,那小娘们也是娇柔点,这一下连吓带掐的昏过去了,那小娘们带来的侍卫刚要上来抓两人,杨春风解了龙春雪给她的凤栖佩一亮,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跪了一地。

这些侍卫贴身保护工部尚书之女,工部尚书知道自己的闺女是个什么操行,皇城根底下就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关于认信物这块特意给培训过,杨春风玉佩一亮,个个吓的头都不敢抬,就知道他们跟着大小姐吃枣药丸,果然啊果然,惹谁不好,偏偏惹着了来头最大的长公主,这会搞不好连尚书老爷都要一起完犊子。

杨春风却是没想把那什么尚书小姐怎么样,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小驸马要不是看着人直眼,也整不出这些个破烂事,至于后头怎么又翻脸不认人把那娘们往死里掐,杨春风气呼呼的不愿意细想,就觉得他妈的是真伤心。

马车上一路,杨春风绷着脸连个眼角都没夹一下小驸马,小驸马虽然是个傻的,但是心思特别的敏感,知道杨春风是真的生气,急的坐着都不老实,却也不敢伸手去碰杨春风。

回到府里之后,杨春风这一路气其实就消的差不多,小驸马毕竟是个傻的,傻的知道什么,她要是这样计较,怕是一辈子也好过不了,可是幽幽的伤心难过,就是缭绕不去,两人天天那么亲密,怎的见了个别的女人,就能眼直了呢?她不漂亮?!

妈个鸡。

小驸马急的在杨春风身边直转,转的杨春风心里烦躁不堪,起身把门别上,按了人坐在椅子上,极其粗鲁的拽了人的腰带,把自己夹裤的也甩下去一只腿,照着人使劲抓了两把,就硬塞……

小驸马疼的眉头微微拧了下,嘟了下嘴没敢动,杨春风也不好受,但是气呼呼的按着人不肯松手。

别管是怎么样,好歹是理他了,小驸马缺心眼,疼过了就忘,只一心抱着杨春风凳子腿都要摇折了,频率是杨春风最受不了的那种,特别的讨好。

两人衣衫完好,杨春风大氅还披着,隔了一会红着脸蛋,摸了摸小驸马的脑袋,“慢点……”

见人终于跟他说话了,小驸马欣喜的两眼发亮,放缓了速度,把手里一直攥着的发簪,插在了杨春风的头顶。

“好看~”

杨春风一脸懵逼摸下头顶的簪子,一瞬间心念电转,看着手中华丽琉璃金丝样式簪花,鼻尖酸涩了一下,抱着小驸马的脑袋,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砸。

原来他的小傻瓜看的只是那个尚书之女头顶上的簪子,大概是因为杨春风从不喜欢过于花哨的样子,从来华丽的都压在箱底,她的傻驸马就以为她没有,还蛮横的抢来了给她。

谁说傻子不懂感情,他的感情会是这世界上最纯粹最窝心的一种。

“对不起……”杨春风抽抽噎噎捧起小驸马的脸,亲吻着人一如初见时清澈纯净的眼睛,动情的表白。

“我爱你。”

——end

第60章 我是阿姐(番外一)

杨春风醒过来的时候, 萦绕在鼻尖的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恍如隔世。

环境十分嘈杂,身边似乎还有哭声, 竭力的将眼睛撑开一条小小的细缝, 身侧的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小姑娘,给一小孩子打点滴扎了两次没扎上, 熊孩子咧着大嘴哭的好似杀猪,家长不干了, 骂骂咧咧的要换护士。

杨春风被吵的头昏脑涨, 她只记得她似乎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昏厥……还是出现幻觉?谁救了她?谁会发现她把她送来了医院……

杨春风闭着眼, 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手指,她觉得好像做了一个长达一生的梦,梦里有十分重要的东西, 她死也不想放开的东西,就在她的脑海,却像是隔着一层膜,模模糊糊的能看见, 却怎么也摸不到。

“呀!你别攥拳头啊,都滚针了……”杨春风看了眼被骂的眼泪汪汪,然后重新换了吊针管子又来给她扎吊针的小护士, 心想长的挺水灵,动静也挺好听。

等到杨春风挨了三针之后,就不这么想了,就算她血管瘪一点, 好歹胶皮管子勒完了,也不至于三针了还扎不上,眼瞅着小护士滴溜溜的眼都瞄了好几眼她脖子上的血管,杨春风要不是没劲,也想骂人。

第四针终于是扎上了,杨春风昏倒纯粹就是自己做的严重营养不良,这会挂的也全是各种营养液,等小护士终于欣喜若狂的扎上,老母亲一样嘟囔了一大串要杨春风注意别再滚针,叭叭叭,叭的杨春风只想再昏过去。

小护士走后杨春风又迷迷糊糊的睡了,梦里模糊的影像,突然间就鲜明了起来,她梦见一个古代的女子,那女子是个公主,她有一个驸马,是个痴儿,可两人生活却比寻常夫妻生活还要让人羡慕,两人相亲相爱从青春到年过四十,她的驸马在四十岁之后,开始逐渐不认得人,那症状显然就是现代的阿茨海默症。

公主经常整夜整天的守着人,虽然是痴儿驸马经常性的会把她忘了,却对她的亲近从来没有排斥过。

即便是每天清晨,她都要绞尽脑汁的让她的痴儿驸马重新认识她,杨春风却一丝一毫都没感受到公主的伤心,甚至会觉得特别的浪漫,因为他的痴儿驸马,每一次天都会重新接受她,让她亲近,甚至主动亲近她。

就像是无论重来的多少次,她们都会第一时间爱上彼此。

患病四年后,痴儿驸马不再到处乱跑,唐唐一个公主每天照顾小孩子一样给她的驸马收拾屎尿,却满脸的幸福。

患病七年后,驸马油尽灯枯,公主在驸马去世那晚,喝了鹤顶红,紧紧抱着她的驸马,两人如愿以偿死在了一处。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杨春风睁开眼,温热的晶莹自眼角大颗大颗的溢出没入鬓边,所有的记忆回归原位,她不是做梦,那不是梦。

杨春风慢慢的坐起身,蜷起膝盖紧紧的抱住自己,从小声的啜泣,渐渐变成的嚎啕大哭,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活过来,她的小傻子不见了,黄泉路上,没有她的相伴,万一被恶鬼欺负了可怎么办……

“哎呀!你怎么搞的!”小护士忙去拽杨春风的手,整个手臂因为滚针,已经肿成了两个大,杨春风却完全失去了知觉一般,哭的整个人都要痉挛。

不过杨春风的哭声,很快被拉帘子的对床传来的哭声给盖过去了,一个爷们声音尖锐无比,简直嚎出了次声波,听在耳朵里,有肝肠寸断精神错乱的感觉,连正伤心欲绝的杨春风,都被嚎的顾不得流泪,改成捂耳朵。

“啊~~~我的弟弟啊呜呜呜~哈哈哈哈~~~呵呵呵~~~啊啊啊~~~呜呜呜呜~~~你终于醒了啦嘤嘤嘤……”

小护士被这魔幻的哭声弄的一个激灵,而后气势汹汹的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拉开了对面的帘子,一个后背印着速达快递logo的男青年,趴在一个垂头靠着床僵愣的苍白少年腿上,哭的大鼻涕流过了黄浦江,嚎的几乎拿出去能秒杀千军万马。

“啊~~~~~~两年了~~呜呜呜呜~~~~呵呵呵呵~~~~~你再不醒,哥老婆本都得拿出来给你交住院费了~~~哈哈哈哈”

少年却对抱着他大腿痛哭流涕的人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扫下了一排细密的阴影,苍白的唇微微抿着,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伤心被强势打断了,由于那速达快递的logo实在是太熟悉,青年又哭的实在太魔性,杨春风也寻着声音扫了一眼,却一眼转回来后僵住了全身,在小护士“妈呀!那个住院两年的植物人醒了!”的尖叫里,又咔哒咔哒的把脖子和眼球转了回去。

如遭九天玄雷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轰炸。

杨春风光速掀开被子下了地,由于身体还没能因为输几袋子营养液,就恢复正常,所以直接就迎面摔在地上。

护士要来扶她,杨春风却挣扎着把人甩来,真的是连滚带爬的到了对床,才扶着床尾站了起来,看清了少年的面容之后,杨春风“嗷!”的一嗓子不似人声,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的力气,顺着床尾就爬上了床,爬到正发愣的少年身上,隔着被子骑在人的大腿上,抖着手扳过人的脸。

“啊~~~~~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呜呜呜呜呜”这回换成杨春风脸哭带笑仿佛精神分裂,眼泪断了线一样往少年迷茫的脸上砸,嘴唇几动,却都哽咽失声,最后颤抖着唇要去亲人的时候,被身旁的青年一把给薅了下来。

由于杨春风的举动实在太突然,青年怔愣了半天才反应过劲,他弟弟植物人两年才醒过来,他摸一下都怕给摸昏过去,哪来的疯娘们……

“你他妈的……杨春风?!”快递小哥抓着被他拽地下,还手紧紧抓着他弟弟的袖子不肯松手的人,先是楞了一下,随即更火大,“你他妈的什么毛病!你松开我弟弟!”

快递小哥愤愤的将杨春风猛的甩出去,“知道你精神不正常我就不应该送你来医院,应该送去精神病院!”

“哐当!”杨春风被甩到旁边家属放东西的备品柜上,被一把插在上头的钥匙,刮破了额头,细细的血线流下来,杨春风随手抹了一把,头昏的站不起来却执着的还往少年的旁边爬,这次不哭了,却是神经病一样嘟嘟囔囔。

“茴香肉丸子,杏肉蜜饯、糯米小蒸糕、酱汁肉……”杨春风爬到床边,跪在地上抓着青年的手往自己脸上按,血和泪一起顺着脸上往下流,“红豆眼,化蝶青虫、琉璃金丝簪花、跟阿姐回家,阿姐陪你玩啊……啊……呜呜呜……”

由于杨春风的状态实在是太疯狂,快递小哥已经不小心把人的脑袋打坏了,并且杨春风没再企图往上爬,就也没再动手却拽人,而是虎着脸吼正在发愣的小护士“还不找大夫!我弟弟醒了,还有给她……”快递小哥愤愤道,“给她打两针镇定剂!”

小护士“啊!”的一声想起她不应该光顾着看热闹,一溜烟的颠去找大夫,一个植物人醒了,一个营养不良的疯了。

快递小哥又试图去拽杨春风,杨春风狰狞的甩开人,疯子一样的抓着床上少年的手,”华宇,我是阿姐啊……我是阿姐啊!”

“杨春风你是怎么知道我弟弟名字的?”快递小哥愣了下,随即又想起床尾都会写着病人的名字,无语的去拽杨春风,“你快起来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我弟弟他更听不懂……他脑子不好使。”

杨春风却是不管,只疯了一样的嘟囔一堆谁也听不懂的话,床上的少年被杨春风抓着的手糊满了血和眼泪,眼睫却不再下垂,而是定在又哭又笑的杨春风脸上,迷茫的看着人。

大夫终于赶过来了,睡了两年的植物人苏醒,对于这个不大的医院来说,是件很大的事了,杨春风被两个人拽着往后拖,起先还抓着少年不松口,后来害怕把少年拽疼,就松了手,却是抓着病床栏杆,大哭大喊,说什么也不松开。

“是我啊!是阿姐!我是阿姐啊……”

见人实在是不松手,医生只能先撸了人的胳膊,按着给打了镇定剂。

杨春风眼皮渐沉,仍旧哭着把手别在了栏杆上,晃了晃发晕的脑袋,“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宝贝儿,我是阿姐啊……”

杨春风被拽着拖行,嘴里喃喃眼泪横流,“阿姐……爱你啊……”

杨春风说到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时候,床上的少年就不再是一副迷茫的样子,而变成了焦急,但是他许久未动的身体,动一下十分的艰难吃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只是从床上摔到了地上,清瘦的额角青筋暴起,咬着牙,一点点用胳膊肘向杨春风的方向爬。

“小弟!”快递小哥一见着自家弟弟摔地上了,赶忙上前去扶人,却被他弟弟带着血丝的眼给瞪的没敢动,一帮子医生见了植物人掉地上正往这边爬,也愣住,杨春风余光见少年掉地上了,狠狠的咬了口舌尖,腥咸弥漫唤回了一点力气,挣扎着往少年的跟前去。

到这个时候,一屋子人都懵了,杨春风脑袋两个大,眼前天旋地转的,眼皮像是坠了一千斤的秤砣,但是一生的执念支持着她,终是在昏迷之前,抱住了她心爱的宝贝儿。

两个对床间的距离,只有几步,愣是被在地上连爬带摸索,最后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演绎出了隔着一整个世界一样。

杨春风紧紧抱着她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在终于听见耳边沙哑艰涩,却带着熟悉转弯的“阿姐~~”时,微笑着昏睡了过去。

一辈子过去,从生到死死后复生,我最终还是找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