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我叫陈烈,邢哥不在的时候,你无论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给我。”陈烈把自己名片给顾忆湄。顾忆湄一看,原来人家真正的职务是邢栎阳的高级助理,并不是普通保镖。

作者有话要说:旅行结束,要开始进入另一段风波。

☆、第43章

路过某处,顾忆湄让陈烈把车靠边停下,她要去买点东西,陈烈照办,不一会儿,看着她提着一塑料袋黄桃罐头过来。

医院病房里,顾忆湄推门进去,那个人正静静躺在病床上,床边挂着吊瓶,瓶里的水才滴了三分之一。

他累得睡着了,顾忆湄跟陈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下包 ,坐在他身边。陈烈悄悄退了出去。

轻抚他插了针的手背,顾忆湄低头吻了吻,替他压好被角。

邢栎阳这一睡就是好几个钟头,醒过来时发现手臂已能活动自如,吊瓶早被撤走,顾忆湄坐在床前,一双宝石般明亮的眼睛正看着他。

“现在几点?”他睡眼惺忪,似睁非睁。她头一次发现,男人刚睡醒时慵懒的样子也能这样可爱,告诉他,已经九点多了。

“你吃了没有?”

“吃过了,陈烈给我点了外卖,你要不要吃一点?”

“我不想吃。”

又是熬夜又是挂水,身体虚弱,此时他没有任何食欲,只想再睡一觉。

“黄桃罐头呢,吃不吃?”顾忆湄使出杀手锏。他曾经跟她说过,小时候一发烧就想吃黄桃罐头,长大了也没改变这个习惯。

“吃。”他立刻投降了。

顾忆湄笑着把黄桃罐头打开,倒在碗里,用叉子叉起黄桃,一口一口喂给他。邢栎阳一本正经道:“我每次看到你,都想起黄桃罐头。”

顾忆湄眼睛瞟了瞟他,直觉告诉她,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他说:“你就跟这黄桃一样,咬一口,饱满多汁。”

“得了,你闭嘴!”顾忆湄一连往他嘴里塞了两三块,企图噎死他。

“眉豆,你上来,陪陪我。”邢栎阳拉着顾忆湄的手。顾忆湄脱掉外套和鞋,坐进被子里,让邢栎阳把头靠在她怀中。

如此温暖,邢栎阳忍不住往她怀里蹭蹭,顾忆湄抱住他,吻他耳畔。

“我来这里的路上还在想,幸好你病了,不然这次的事落到你头上,又是个大麻烦。”顾忆湄悄悄在邢栎阳耳边低语。

邢栎阳迷迷糊糊嗯一声,“罗叔从瑞士回来了,我怕我跑不掉。”

“到底是为什么,罗震惹上这种麻烦,他不像是不冷静的人,为个小明星争风吃醋,十几二十岁小孩子做这种幼稚的事还差不多。”顾忆湄按摩他脖颈,脖子上有重要穴位,可以缓解头痛。

只听邢栎阳闷闷一声笑,“你会这么说,只能说明你太不了解男人,为女人争风吃醋不分年龄,只不过有些管得住自己,有些管不住。”

顾忆湄撇着小嘴:“可我看罗震不像是管不住自己的人,都说他笑里藏刀,这种人自控力很强的。”

邢栎阳惊讶于她的观察力,从她怀中抬起头,“你说对了。”

“那他为什么——”

“逼罗叔回国。”

“什么意思?”

“他一直觉得罗叔不疼他,罗叔更偏心我,这几年罗叔经常住在瑞士,闭门谢客,连他也不是回回都能见到,他就更生气了。”

邢栎阳也不大明白,为什么罗鲲鹏不大愿意见儿子,有好几次,罗震去瑞士看望他,他都让人挡驾,不肯一见。

“他是不是傻的,谁会不疼自己亲儿子,而且还是唯一的儿子,倒是你,他让你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哪里是偏心你,我要是父母,我可舍不得自己儿子去冒险。”顾忆湄把脸贴了贴邢栎阳。他绝顶聪明,不可能不明白自己处境。

“不是唯一的儿子,还有个小的,才三岁多,一直藏在瑞士,从没曝光过。”

“什么?”

“续弦生的,那女人比我还小一岁,十八岁就跟着罗叔,生了儿子之后罗叔娶她当填房。”邢栎阳道。

顾忆湄诧异,“那不是比罗震还小。这么个小妈,还有个小弟弟,罗震心理能平衡才怪,我听说他母亲当年死得很惨。”

“谁告诉你的?”邢栎阳眼睛睁开,目光锐利如刀。

“上回他约我见面时说的。”顾忆湄期期艾艾,不敢和他对视。他从未用这种目光看过她,令她害怕。

“是很惨,被人奸杀,抛尸荒野,罗叔差点崩溃,从那以后整顿集团生意,改做正行,虽然擎天到今天名声依然不好,但罗叔说,至少他能睡得着觉了。”

顾忆湄浑身一哆嗦,可怕,罗震竟然能拿自己惨死的亡母来震慑和暗示她,此人心术不正,实在狠毒。

“栎阳,你赚的钱也够多了,不如我们离开鹭岛,去别的城市生活?”顾忆湄试探地说出藏在心中很久的想法。

“我也想走,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很久很久,邢栎阳没再发出声音,顾忆湄低头看他,见他把头拱在她怀里睡着了,拉好被子裹住他,轻轻抱住他头脸,他的睡姿如此可爱,长长的睫毛覆盖眼睑,像个孩子一样,能激发女人心底的母性。

就这样抱着他睡,也不知过了多久,顾忆湄困得就要睡着了,感觉他在怀里动,勉强睁开眼睛看看,却见他像是睡得不安稳,脸不停在她胸前蹭。

大概又做噩梦,他在梦里叫妈妈,呓语细若蚊足,她听见了,更加疼惜,他十一岁就失去母爱,这么多年也不肯原谅母亲,但是在他内心里,一直对母亲有种深深的依恋。

睡吧,她吻他前额吻他耳畔,纤柔的手轻拍他后背,他渐渐睡得安稳了。

就在他们相互依偎的时候,罗震在Scorpio说起他们,沙发上除了他,还有谭屹。

谭屹红唇明艳,穿一身黑色套装,里面的衬衣很贴身,每当她俯身去弹烟灰,边上的人都能看到她胸部浑圆的边缘。

“你胆子很大嘛,独自一人就敢来见我。”罗震端着酒杯,眼神轻佻地眼前这个美女律师,语带戏谑。

“为什么不敢?你长了两个头?”谭屹的声音冷冷的。

罗震大笑,这个女人有点意思,难怪邢栎阳装病派她出马,“你暗恋他?”

谭屹没说话。

“不然作何解释?”罗震见她不否认,笑意更深。谭屹吸一口烟,“我看暗恋他的是你,不然你处处针对他,作何解释?”

罗震几乎笑出眼泪,“看来我们都爱上他了。”“你爱他,我只想上他。”谭屹表情依然冰冷。

“可他只爱顾忆湄,爱得死去活来。”罗震喝一口酒。

谭屹扭头看他,莞尔一笑,“所以你嫉妒疯了,不惜演一场闹剧吸引他注意,可惜他不接你的招,还把顾忆湄接到医院卿卿我我。”

“巴不得他俩越深越好,将来才会更痛。”罗震自言自语。

谭屹没有答话,提起另一个话题,“你一点也不担心你的案子?高家这回找的律师团在国内都很有名。”

“那又如何。”罗震并不担心,两个家族在鹭岛有头有脸,闹上法庭引得街知巷闻只会演变成丑闻,对方不会轻易告他。

“庭外和解可能性很小,我跟你父亲见过面,他不会出面。”谭屹提醒他,老爷子这回气得不轻。

“那就让我去死。”罗震坐起来,酒气缓缓喷在谭屹脸上,手一歪,把酒倒在谭屹衬衣里。衬衣顿时被酒浸湿了,谭屹面不改色。

“我们玩个游戏。”罗震的脸贴近谭屹。

“什么游戏?”谭屹好奇。

“帮我找一份出生证明,完事后,我让你对邢栎阳求仁得仁。”罗震伸手解开谭屹胸前的一颗纽扣,手指轻点。

“什么出生证明?你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我怀疑某个人也是亲生的。”

“怎么可能?无稽之谈,他的身世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跟你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你别忘了,他父母是怎么死的,他那个骚浪的妈,能跟校长上床,未必不能跟别的男人。”

谭屹恍然大悟,这么多年,原来罗震一直有这个心病,难怪对邢栎阳恨之入骨。只怕当初邢栎阳救他一命,他都以为是罗鲲鹏一手安排让私生子进入罗家的骗局。

谭屹想了想,正色道:“假如真有那份文件,你给我的报酬是不是太低了?”“怎么,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男人还不够?”罗震讪笑,这女人居然还敢跟他谈条件。

“你说呢?”

罗震见她目光扫视自己,立刻明白,“你胃口可真不小,连我也想收了。”“有何不可,我爱收集美男。”谭屹目光落在他领口。

罗震解开衣领,“好吧,我没他矜贵,我是定金,他是余款。”

这个女人言语犀利明快,是他喜欢的类型。顾忆湄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一碰就碎,只有邢栎阳那种没见过世面的男人才会喜欢。

虹姐从走廊那一边过来,刚走到包厢门口,还没等敲门,就听到包厢里传出男女激烈交合的声音,大为诧异,当即转身离开。

那两人约在包厢谈罗震的案子,怎么三言两句后做起这事?罗震性格古怪,做事情出人意料也就罢了,没想到那个女律师也如此开放。

包厢里,赤条条的两个人姿势放荡不羁。

“医院那两人在干嘛?”

“只怕也如你我这般。你嫉妒顾忆湄嫉妒得吐血吧。”

“并不。”

“为什么,你不是想睡邢栎阳吗?”

“那也不代表我会嫉妒顾忆湄。就像你,你转脸去找别人,我也不会嫉妒。我谭屹用得着嫉妒谁?只要我想要的男人没有得不到的。”

“可你得不到邢栎阳,他不爱你,看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只把你当工作伙伴,都没把你当女人,派你来见我,他就不怕我吃了你?”

“现在谁在吃谁?”谭屹居高临下看着他,一脸女王架势。

“黑吃黑。”罗震任何时候都很有幽默感。

作者有话要说:眉豆对阳阳是生活上的依赖,而阳阳对眉豆则是情感上的依赖,谁更离不开谁?

你们说,小罗对阳阳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感情?

☆、第44章

医院里,把邢栎阳哄睡着之后,顾忆湄下床去。

守在门外的陈烈看到她从病房出来,迎上来,“你不陪着他?”

“他的烧已经退了,明天就能出院,我明早还要上班,我要回家换衣服。”顾忆湄吐一口气,她的衣服被他揉皱了,再穿到公司未免太不修边幅。

“那好,我送你回去。”陈烈挥挥手,示意其余几个保镖守住病房,他送顾忆湄回家。

第二天早上,邢栎阳睁开眼睛,看到不是顾忆湄,而是赛儿。

赛儿看到他醒,惊喜无比:“栎阳哥哥,你终于醒了。”“怎么是你呀,我女朋友呢?你什么时候跑回来的?”邢栎阳晃了晃脑袋,怀疑是自己的幻觉。

“寒假还没过去啊,我来看我表哥,他就住在楼上的特护病房。”赛儿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睛看着邢栎阳的一举一动。

她表哥高峻就是被罗震打伤的那一位,邢栎阳道:“你表哥情况还好吗?”“还行吧,他整天惹事,住院才能让他消停。”赛儿不屑道。

邢栎阳冷哼一声,“你还有脸说人家,看看你自己,又比人家好多少。”赛儿道:“至少我没有因为争风吃醋被人打得住医院。”

“你以后也少惹事,别老让心姨担心,都十七了,也该懂点事了。”邢栎阳看着赛儿爬到病床上,手按在她肩头。

“她整天不是忙生意,就是跟男人约会,哪有时间管我。”赛儿不满地嘟囔。

高雪心自从丈夫去世,这两年追求者不断,她自己也看开了,交的小男友不是模特就是小明星,一个个身材脸蛋都非常出众。

“她当自己是武则天,男宠不断。前几天她还买了一辆红色法拉利送给她新找的小男人,那个小男人只比我大几岁。”赛儿越说越生气。

邢栎阳只是笑笑,不发表评价。

赛儿忽然凑在邢栎阳耳边道:“老女人跟年轻男人睡觉是不是特别带劲?能变年轻?”邢栎阳脸色一沉,“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外面都说她养小狼狗采阳补阴,难道还不许我说?”赛儿鼓着嘴巴,表情十足还是个孩子。

邢栎阳不知该怎么跟她说,叹口气,“只要你少惹事,心姨就能舒心不少,她是你妈,私生活用不着你操心。”

“那你能不能接受你死了以后,你的女人去找年轻男人睡觉?你能接受再来劝我。”赛儿哼一声,把脸别过去。

邢栎阳这才明白,这孩子心里积压了对母亲的许多不满,所以才会越来越叛逆,她用各种出格的方式引起母亲的注意,也是对母亲的报复。

不愿意再谈母亲,赛儿爬到邢栎阳腿上,双手捧着他脸,“幸亏她没对你下毒手,不然,我就在她房间里装炸弹。”她正想把小嘴凑上去,邢栎阳及时把她推开。

顾忆湄推开病房的门,正好看到这一幕。

赛儿笑眯眯看着顾忆湄,有意把脸贴在邢栎阳身上,以为她一定会把手里的东西扔到邢栎阳脸上,然后夺门而去,不管他怎么解释,她都会说,我不听我不听。

哪知道,顾忆湄的表情很平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并且她的态度还很温柔,“我上班前过来看看你,给你买了早餐,你趁热吃点。”

“赶得及上班吗?赶不及叫陈烈送你。”邢栎阳望着顾忆湄,心情多少有点忐忑。赛儿喜欢胡闹,给她看到难保不会误会。

“赶得及。”顾忆湄把早餐打开,端给邢栎阳。邢栎阳刚要吃,只听赛儿在一旁道:“他没刷牙。”

顾忆湄哧一声笑,“去洗洗再来吃。”

邢栎阳去洗手间,赛儿故意看看顾忆湄,“你没上次好看了,越长越丑。”“丑也比你美。”顾忆湄顶回去。

“都说女人胸大无脑,说的就是你。”赛儿再次挑衅。“那也比你飞机场受人欢迎。”顾忆湄毫不示弱,故意挺了挺胸。

赛儿从床上跳起来,“我才不是飞机场。”

顾忆湄一把推倒她,死死按住她双手,膝盖压住她腿,腾出一只手给她一耳光。赛儿被打懵了,完全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有这样的爆发力。

邢栎阳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这一幕,惊讶不已,赶忙上前拉架。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眉豆,赛儿,你们别打了,别再打。”两个女人扭打,他一个男人帮谁是好?

他也没想到,顾忆湄力气这么大,打得赛儿毫无招架之力。女人打架不是撕衣服就是扯头发,到后来,两个女人全都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看到顾忆湄衬衣扣子被扯开,雪白酥胸半露,邢栎阳赶紧把她拉到一边,替她扣好衬衣扣子,轻声道:“快上班去吧,大清早就跟人打一架,真不好看。”

顾忆湄不理她,对赛儿道:“你再惹我,我还打你。”赛儿坐在床上,一边理头发一边撒娇:“栎阳哥哥,你看她,一大早就撒泼打人,她还威胁我。”

“你够了。”邢栎阳训斥她。

送顾忆湄出门,眼看着电梯开了,邢栎阳飞快在顾忆湄耳边道:“干得好。”顾忆湄忍俊不禁。

回到病房里,邢栎阳才感觉头痛无比,躺倒在病床上,手背覆额,给她们这一闹,他觉得自己病情又加重了。

赛儿凑上来,一双乌溜溜的双眼眼看着他,“我刚才听到你咽口水了。”邢栎阳睁开眼睛看着她。

“就是你给她扣衣服扣子的时候。”赛儿鼓着腮帮子笑。

这丫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被顾忆湄修理一顿,脸上红红的掌印犹在,这会子什么都忘了,又出来胡闹。邢栎阳不理她,翻了个身。

等他回过劲来,发现赛儿把顾忆湄买给他的早餐全吃光了,偷偷摸摸跟耗子一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这孩子缺少真正关爱,看到别人恩爱,她羡慕又嫉妒,便以报复的方式发泄。

邢栎阳出院后,在家里又休息两天,接到罗鲲鹏电话,让他去罗家花园一趟。知道此行不可回避,他和罗鲲鹏约好了时间。

罗家花园里,邢栎阳刚把车停好,就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踢着皮球过来,小男孩穿着背带裤,长得非常漂亮。

邢栎阳把小男孩抱起来,亲了亲他嫩嫩的小脸,“宝宝,爸爸在家吗?”“在家,阳哥哥。”小男孩也很喜欢邢栎阳,笑呵呵的。

别墅门口,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少妇正翘首相望,看到邢栎阳抱着她儿子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儿子,向邢栎阳道:“罗爷在书房等你,快去吧。”

邢栎阳穿过客厅,直奔书房。

书房里光线很暗,书架被翻得乱七八糟,邢栎阳略有些诧异,不知道罗鲲鹏为什么不让佣人把这里打扫干净。

花白头发的罗鲲鹏原本正看着花园里活泼的小儿子玩耍,听到声音才知道邢栎阳来了,转过靠背椅,看着自己义子,招手示意他坐下。

“你看宝宝是不是又长高了,小孩子长得真快。”罗鲲鹏对幼子怜爱无比。邢栎阳点点头,“是长高了。”

“罗震小时候也像他这么可爱,我一回家就抱着我大腿,让我给他讲故事,把他养的小猫小狗抱给我看,但是现在……他叫我失望。”罗鲲鹏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他已经很努力去当一个好父亲,儿子还是不满意。

邢栎阳道:“他还不能对父母的心感同身受,将来他自己为人父母,就会理解罗叔你的心意。就像我以前也不理解,为什么我父亲选择杀人走上绝路,也不和我母亲离婚了结。”

“你现在理解了?”罗鲲鹏饶有兴趣地看着邢栎阳。邢栎阳点点头。

被心爱的妻子被判,父亲一心求死,杀校长是报复,同时也是一种绝望后无言的呐喊,邢栎阳自己也有了刻骨铭心的爱情之后,才渐渐理解父亲当年的选择。

“罗震这回太过分,我不想再理他,听说高家那边的律师团很强大?”罗鲲鹏振作了点精神。

邢栎阳一听他询问,就知道他爱子心切,嘴上说不管,心里着实惦记,忙道:“那应该只是高家做做姿态,不会真告上法庭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因为高雪心的关系,不方便在这件事上出任罗震代表律师,罗鲲鹏也知道。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商界人士,谁也不想得罪谁。

“高家那孩子怎么样了?”

“高峻还在养伤,脾脏受损,且得养一些日子,但据医生说,恢复后对日常生活没有影响。”

“前些天我在地中海度假还见到他姑妈高雪心,跟她打了两场球,哪知道没过几天,罗震那死小子就给我惹出这种事。”罗鲲鹏恨铁不成钢。

他为了罗家声誉,为了集团的形象,努力和鹭岛各界人士结交,高雪心在鹭岛商界很有人脉,人美又能干,大多数生意场上的男人都卖她面子,当初派邢栎阳去替她打官司,也是精心布置的一步棋,哪知道被罗震这么一搅和,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