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就在我身边。”
司渊嗯了声：“找到了，你开灯。”
嗯？要开灯吗？
尽管带着疑惑，可叶念还是听话的，将一边的台灯扭开。
“看墙上那幅刺绣。”
叶念起身转头，看向了沙发上方墙壁挂着的刺绣，那是一幅兰花图，十分淡雅幽静，装裱的也很别致。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叶念想着，不由抬手摸了摸，不过外层是玻璃框，并摸不到里面的刺绣图。
她正要问司渊这图奇怪在哪，就听得一声略显惊恐的陌生男声道：“你，你是什么人？”
第172章 被她剥了皮
叶念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了手：“你又是什么人？不对，你不是人吧？”
“你管我是人是鬼，”那男声见她并不施法，也不像是道士，语气就嚣张了些，“这里是我家，你再不离开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叶念想到前两天，才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不由冷笑了声，“就像是对那对夫妻那样，让他们打死对方吗？”
“他们自己打架打太凶，能怪我吗？”他倒是并不承认，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叶念自是不会轻信他的话，一撇嘴后，就在心里问司渊：“怎么样，你看它有没有害过人？要不直接收了吧！”
司渊道：“他非鬼非邪，应当只是一缕怨气，此刻寄身于这幅图中。最好的办法，便是毁了这图。”
那男声还能听到司渊说话，当即就着急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也没害过人，只想待在自己的家里，这有错吗？”
还坚持自己没害过人？
这屋子里除了他，就没别的怪异之处，叶念还真不太相信他的话。
见司渊并不着急收了他，叶念便也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问他：“好，那我来问你，前天晚上那夫妻俩打架，你都看到了吧，说说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看他们一人一鬼并不打算动手，他就放心多了，开口之前，还先叹了口气。
“夫妻俩嘛，哪有不吵架的？他们一家住进来才几天，每天晚上都要吵一回，还不都是钱闹的。我听着，应该是男人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前段时间刚好升职加薪，所以他们就从父母家里搬了出来。结果男人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又有点啃老的毛病，他父母对他很溺爱，因此就算女人一直在说新租了房子，以后要省着点花，好给新房装修或是给小孩报班，但男人还是改不了。”
“前天晚上，男人从外面回来，买了一桌好吃又贵的外卖，说周末得吃好点。”
“我琢磨着吧，这也是为她们娘俩好吧，一周吃一次好的，也不算过分。可那女人强势啊，还没吃完呢，就跟男人闹了起来。”
“…”他还真说起故事来了，叶念问，“然后呢，怎么打起来的？”
“还不是因为孩子想劝架，只是拉了一下男人，却被男人失手推倒在地。然后女人就爆发了，开始上手打男人，男人一开始是忍着，后来就也忍不住的，还手了呗。”
嗯，倒还合情合理的，叶念点头：“继续说。”
“然后不知道是谁先摸到了放在客厅的水果刀，互相刺来捅去的，跟疯了似的，我都看傻了。后来因为想起我老婆来了，就没继续看下去。”
叶念一挑眉：“你老婆打你，还是你打老婆？”
“当然是她打我！”男声控诉道，“都把我给打死了，不然我能在这吗！”
男声沉默了会，才哼了一声：“出轨呗，我就那一次，被她给发现了，然后也不听我解释，离婚也不答应。”
“怎么打死的？”叶念就像是个好奇宝宝，接着问。
“那可比这对夫妻惨多了，”男声叹息着道，“我活生生的被她剥了皮，全剥下来的时候，都还有意识…”
第173章 好好享受吧
叶念都不敢去想象那画面，连忙换了个方向问他：“那你恨你老婆吗？”
“怎么可能不恨！？”他仿佛再次记起了死前的痛苦，都是不由得嘶吼出声，“我恨不得杀了她！可我又怕她死的太容易，难解我心头之恨，还没想好要怎么动手，她就搬出去了！还移民出国了，用着我的钱！！”
这股强大的怨气，就算叶念看不见，也都能隐约感觉到了。
她不由抬头看向了那幅图，看着偏黄色的背景，忽地意识到了什么。
“这幅图，就是用你的皮绣成的？”
这个问题一出口，叶念恍惚间，似乎看到刺绣图上隐隐显出丝丝血痕，再细看，却又看不清了。
旧事重提，被戳中痛处，那男声近乎有些发狂：“你们女人就是贱！吃的用的哪样不是男人辛苦工作赚来的！？说翻脸就翻脸，就是死一千遍死一万遍也不足够！！”
叶念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把位置让给司渊。
“所以，你就把那对夫妻给杀了？”
“我没有，哈哈哈哈哈，我只不过是挑拨了一下，加深了他们的怨气而已。结果还是女人先下的狠手，果然古话没说错，最毒妇人心！”
能让两人互相给对方造成致命伤，恐怕不止挑拨了一下。
叶念也不知该说他可怜还是可恨了，只能干脆不再搭理他，转而默默问司渊：“他还是躲在里面不出来吗？直接烧了这图怎么样？”
“这图不错，”司渊还有点不舍得毁掉，转而道，“你不妨用用水符。”
那男声听得司渊说话，就不由慌乱道：“水符是什么？你们不要乱来！我，我也是会法术的！”
“活人有活人的秩序，死人也有死人的规则，”叶念脱了鞋，踩上沙发，将那图拿了下来，“你害了人，就要为此负责。”
“你又不是阎王爷，关你屁事！”他说着，还试着释放怨气继续干扰，结果却发现叶念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动作利落的拆着装裱的框。
他这就明白，这是遇上能人对手了，打也打不过，逃估计也逃不了，毕竟还有只他不敢碰的大鬼在。
那就只能死撑住了，只要藏在这图里，他们就奈何不了他！
刚这样想着，他就看到，叶念凭空取了张符出来，直接丢在了他的皮上。
然后那符纸突然化成了水，一点点浸入皮中，他还洋洋自得着，他不过就是一缕气，水怎么能伤到他。
结果就感到了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烧感，说不出痛在哪，但就是痛的想打滚哀嚎，甚至于求饶。
很快，他感觉自己从自己的皮里飘了出来，被一个黑袍男人冷冷望着，他想逃跑，却发现已经动弹不得了。
司渊取出一块木片，将他收入其中，还不忘先屏蔽了叶念，才冷声道：“这痛苦，将陪伴你很久，你且先在里面待着，等我几时想起你来，再来处置。”
“不，不要，求求您，快把我收了吧！”
看着那团灰中带着几点猩红的气在里面翻滚，司渊还雪上加霜：“往后，你白日里受这水符侵蚀，夜里则是夜夜梦见被剥皮时的场景，好好享受吧。”
第174章 还有别的隐情？
叶念好一会都是没听到那男声，还以为是司渊已经收了，就将装裱的框和玻璃拿开，也不太敢去碰那图。
“这图你要吗？”
司渊嗯了一声，随后一挥袖，就将那图收起。
见到不用自己代劳，叶念还松了口气，然后将残局收拾好，看着已经快午夜十二点，就不由哭笑不得道：“难道今晚要在这里睡了？”
不仅仅是因为死过人，更重要的是，她不太习惯睡陌生人的床，就算是去孩子的房间睡，也感觉怪怪的。
司渊将那木片也收入袖中，把那道惨叫声抛之脑后，提醒她道：“你可以在流环的灵境中休息。”
“也是哦，”叶念才想起来还能这样做，一点头后，就闪身进了灵境中，“虽然床板有点硬，但是好歹能睡。”
司渊及时入了平安扣，方才跟着她一同进去，感受到这里面充沛的灵力后，便道：“与其睡觉浪费时间，不如调息一番，对你极好。”
睡觉怎么就成浪费时间了？
叶念无奈推开门，进了正中的小房间，看着那只有一张木板的床，就还是改了口：“也行，希望明天不会困。”
而许是司渊做了什么，叶念才闭上眼进入状态，意识就放空，比睡着时还要人事不省。
再睁眼的时候，一看时间，就发现正是她每天早上起来的时间点。
而她非但不困，反而精神头十足，就像是睡了一个极好的觉，才自然醒一般。
看来这灵境还真的另有奇妙之处，高考那几天，倒是可以到里面来休息了。
从灵境出来，洗了把脸，略微漱了漱口后，叶念就一边拿手机给陈永铭发消息，让他来处理一下那幅图的框，一边打开门出去。
刚发完，抬起头，就看到电梯刚好到了这一楼层，电梯门打开后，里面有个男人走了出来。
看着他直勾勾就往自己所在的这家的门看来，叶念还以为他是认识房东或是被害人，下意识闪躲开眼神，想假作若无其事的进电梯。
然而刚进去，就见那年轻男人也跟了进来。
叶念这才微微皱了眉，不着痕迹的打量过他。
他大约二十来岁，很是高瘦，足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点，留着利落的寸头，显得他硬朗帅气。
一看就是那种练过的，手臂和腿部的力量都不可小觑。
就算叶念看得很不经意，男人还是察觉到了的回过头，也跟着打量她：“你是1003房东的家人，还是？”
1003就是刚刚她出来那间房，叶念防备看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看出她眼中的小心防备，男人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证件递给了她：“警察，我叫楼夜。”
叶念仔细翻过证件，确定他跟照片上的人一样后，又给陈永铭发消息确认了，负责这对夫妻的警察里，的确有这么个人后，才放下了心。
她把证件递了回去，随便编了句瞎话：“我是中介带来的，想看看这房子住着舒不舒服。”
“？”楼夜似笑非笑看她，“前天这房子才刚死过人，你不怕？”
叶念也笑笑，回答他：“不怕，我就喜欢鬼屋。”
转而又找回主动权，反问道：“你来做什么，警方不是已经结案了吗？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第175章 不存在的凶手
电梯正好到了一层，叶念直接往外走，下意识的，不想跟这位叫楼夜的警察多接触。
楼夜却是紧随其后，还跟她解释道：“俩夫妻打架，结果两人都死了这种事有点不太常见，所以我想再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你知道，一般的凶手都喜欢再次回到案发现场，享受自己的成果。”
“我不知道，”叶念好笑看他，“楼警官，这不是电视剧，真有凶手的话，怎么可能会查不到一点痕迹？”
楼夜别有深意的看她：“你连这个都清楚，看来不只是来看房子的。”
还想着套她话呢？叶念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但觉得还能来再次检查现场，想为那对夫妻鸣不平的警察，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
就半真半假的道：“这套房子现在是归中介管，刚好我跟那中介有点熟，所以就多聊了几句。他现在很头大，就想着房子要怎么再次租出去，所以警官不要再自找麻烦，不存在的凶手就不要去找了。”
说完，叶念就还原地立正，微微鞠了个躬：“辛苦警察叔叔了，我去上学了，再见！”
初初看她，就是因为年纪太小，所以才有所怀疑，现在听到她还是学生，楼夜不由一怔，再回神时，便见她一溜烟就跑了。
像是生怕他会缠上她，再问些有的没的一样。
楼夜勾了勾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妖冶之色，很快又恢复正常。
而他当真没有再返回去检查，就这样放弃了，不知是听了叶念的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些无人能知，叶念自是也无法得知。
因为这边离学校有点距离，所以她直接打了个车，到的时候，还刚好和段楚楚碰上。
段楚楚一脸狐疑看她：“你昨晚不是请假回家了吗？怎么一副夜不归宿的样子！”
这语气，叶念神色有些无奈，把陈永铭找她帮忙的事，大概说了一番。
听到夫妻打架致死，段楚楚还只是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悲惨。
等听到“凶手”是个被剥了皮的，就不由捂住了嘴，显然是想象力过于丰富，已经下意识在脑海里浮现出那样的画面了。
“好了，别说了，”段楚楚缓了缓，“也不知道该说谁惨了，不过大人们都不算什么，最惨的还是那个孩子了。躲在衣柜里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听觉却胜过一切。”
声音，的确是比画面要有震撼力。
叶念叹了口气：“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他的一生吧。”
段楚楚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说悲伤的事了，对了，我妈妈用的你那雪颜丹稀释的药水，已经开始显出与众不同的效果了。之前周末出门，还有熟人直接来问她用的什么护肤品，也想着买一套呢。怎么样，王阿姨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这种事急不得，”叶念摇头道，“毕竟是抹在脸上的东西，就算自己心里清楚没问题，也要拿出点实际证据来，免得日后被人找麻烦。”
段楚楚听了，不由啧了一声：“就总有种你已经是大人的感觉，关注点都不在一个层面的。”
叶念干笑道：“是吗？可能是我习惯想太多吧。”
第176章 非常精明
而有的时候，真的不能不去想太多。
毕竟只是在熟人圈子里还好，但是一旦传到了熟人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等等之类的，就会很难预料，究竟会出现什么状况。
更别说，还要面向更广大的销售群，那问题，更是可能会层出不穷。
叶念还真没多心，就在王雪梅刚找了好几个专家鉴定完雪颜丹稀释出来的药水，组建了一个小的经营团队，把品牌和销售渠道等方面都定好之时，之前才卖出去的几颗完整的雪颜丹，就有一颗出问题了。
对方是个出道没几年，但最近正当红的小花旦，因为她时刻活在镜头底下，就算不工作的时候，也是有不少狗仔跟拍。
所以，脸上一旦出了什么状况，都会第一时间曝出新闻来。
她的经纪团队非常精明，发现爆料后，就立即出面回应，并非常漂亮的甩锅给了，王雪梅刚打算推出的雪颜丹品牌。
因为已经开始慢慢做宣传和推广了，所以还真是一甩一个准，一些媒体和吃瓜观众们，立即将视线转了过来。
娱乐圈其他几个也用了雪颜丹的，却是并不敢帮王雪梅说话，毕竟她们都不太想让大众知道，她们是靠某些奇药，才突然状态那么好，素颜都特美。
其他敢说话的，又不是那么有名气，说了也很快被其他评论淹没，或者被一些不明真相的键盘侠们喷的不敢再发话。
而就算王雪梅把专家鉴定的结果放上了微博，也依旧没什么太大的效果。
毕竟眼见为实，那个小花旦脸都出问题了，专家的鉴定又有什么用？
这些言论逼得王雪梅都是不由得豁出去，把自己吃雪颜丹之前和之后的照片贴了出来，亲身验证不但没问题，而且效果还特别好。
结果只得了一堆骂人的话，以及嘲讽她P图技术太好，或是干脆说她是刚去某国整容回来，迟早有一天会脸塌。
只有少数理智的人，仔细检查了照片并没有P过的痕迹，甚至美颜都是没怎么开。
至于整容，就有待考究了。
网上闹得这么大，叶念自然就也是知道了。
王雪梅挑了周六，专门约了叶念出来，跟她赔礼道歉。
“当时是只做了口头约定，说不管药效如何，都要接受。”王雪梅一脸愧疚，“结果她是接受了，也没找我什么麻烦，但经纪团队却直接在网上曝光了。现在我给她打电话，都是她经纪人接的，还让我不要再找她了。”
叶念一摆手道：“跟你无关，是她的经纪团队的问题，有清晰的照片吗？网上狗仔拍的有点看不清楚。”
“有，她之前先给我发了，问这是怎么回事，”王雪梅拿出手机，翻开相册，“我跟她说不可能是雪颜丹的问题，让她往别的方向找找，她就没理我了。”
“你应该早点跟我说。”叶念有些哭笑不得，难怪对方的经纪团队会干脆翻脸。
虽然王雪梅是第一个试药的，百分百相信雪颜丹，但是别人终归是会有些疑神疑鬼的。
叶念看了眼照片，上面的女生的确很漂亮，看着不过十八九岁，但是脸侧却是多了一块暗红色的痕迹，像疤但又更淡一些。
这，显然不是雪颜丹的功劳。
第177章 吃出了问题！
叶念只看了一眼，就下了结论，然后把手机还给了王雪梅。
“既然会把锅甩到雪颜丹上面，那就应该是这段时间没用过什么陌生的护肤品化妆品，也没碰什么会让她过敏的东西。”
叶念想着，还是道：“再给她打个电话吧，我来说。”
王雪梅点了头，但还是提醒道：“她的手机估计被经纪人保管着，不太容易跟本人通话。”
“都行。”叶念看着她拨出号码，才又接过手机。
那边过了好一会才接，是个不太耐烦的男人声音：“都跟你说了，跟我们打电话没用，你们的药都把梨离的脸吃成那样了，不告你们就不错了。”
“你好，我觉得苏梨离小姐的脸的问题没那么简单，可以让我和她本人聊一聊吗？”叶念礼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