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散心的,结果更烦了。”提起这个,她就一肚子气。

  “想去哪?”

  她托腮看着前方,半天没吭声。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去哪。

  “那去公司吧。”江以诚替她做了决定。

  孟佳扭头看了他一样,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没出声。

  十几分钟后,两人走进昌达办公大楼。

  第三次来这里,孟佳已经很习惯了,除了一路行来大家对她过于友好的目光让她有些受宠若惊,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她自是不知道,由于某人近来心情很好,连带的让昌达整个办公气氛都轻松不少,在昌达员工眼里,她就是那个功臣,自然要给予感激和友善的注目。

  江以诚是想让她到自己办公室的。

  不过,孟佳想到他最近发情的频率有些高,于是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坚持窝到陈秘书桌旁跟他探讨点东西。

  陈秘书欢迎之至,于是胆大的无视了顶头上司的冷眼,他觉得讨好未来总经理夫人比讨好总经理更重要。

  以他的观察,未来总经理夫人就是总经理的死穴。

  “陈秘书。”

  “孟小姐有话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总经理有多少桃花艳遇,他也一定如实禀报。

  孟佳把椅子往陈秘书那边移了移,声音也压低了些,带了几分鬼鬼祟祟的问:“那个何小姐跟你们总经理是什么关系?”怎么对她那么仇视,明明看学长对她客套疏离啊。

  “听说两家是世交,从小就认识。”

  她明白的点点头。

  “他们有婚约?”企业联姻是正常的,如果这是事实的话,她也不会太惊讶,虽然心头是有些不太舒服。

  “没有。”陈秘书斩钉截铁地回答。

  孟佳想了下,先朝江以诚的办公室瞄了一眼,然后又往陈秘书跟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他们是不是有过一腿?”不然那个何小姐干么看她不顺眼?

  最近当报马仔习惯了,于是陈秘书也朝顶头上司的办公室瞄了眼,才回答,“以我的观察来看,应该没有。”否则何小姐早就得寸进尺了。

  “他有没有别的女人?”怕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她索性说的更明白些。“就是床伴。”

  因为实在不明白学长到底喜欢她哪一点,所以她忍不住猜想,或许在她离开台湾的这四年,学长早就学坏了,他也沾染了那些富家公子哥花心的坏毛病。

  陈秘书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深深同情的目光飘向顶头上司办公室的门。未来总经理夫人到底在想什么?可怜总经理的一片痴心啊。

  “老板一直洁身自好。”

  不料,下一刻孟佳的疑问就让向来淡定的陈秘书破功崩溃了。

  “他是不是喜欢男人?你看,他连秘书找的都是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学长对她那样的急色鬼相,哪里像Gay,除非他是双性恋。

  “孟小姐——”陈秘书有些难以置信,甚至带了点恐慌的看着她。“你想太多了。”

  她振振有词地说:“不是的,根据统计,世上绝对异性恋的人只有占百分之五十,可见同性恋和双性恋占的比例比不低,所以我的怀疑是合理的。”

  陈秘书忍不住悄悄抹汗。总经理看上的女人果然非常人,总经理实在太值得同情了。

  “孟佳,有疑问到办公室来,我亲自解答你。”

  桌上的电话突然传出的声音让孟佳像被针扎到一样跳了起来,一脸怨怼地看着抹汗的陈秘书。

  “孟小姐,我也是没办法。”他诚恳又带着歉意的看她。

  她挣扎地看着电话,最后鼓足勇气开口,“学长,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嗯?”这一声充满危险的单音节,让桌边的两人不约而同后退一步,然后彼此对看一眼。

  “孟小姐,你还是进去吧。”陈秘书良心的建议。

  最后,孟佳还是视死如归地走进江以诚的办公室。

  说到底,她也是有些怕学长抓狂的。

  办公室里的气氛很压抑,还很冰冷。

  孟佳本能觉得是冷气开的太强,她瞄了眼办公桌后的学长。不也讳言,他已经是一个活动的冷气机了。

  “学…学长…”面对的压力太大,她说话忍不住带了些颤音。

  “我性向有问题?”他的冷芒扫过去。

  她马上坚定地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你就差对我霸王硬上弓了,怎么会性向有问题。”

  话一出口,气氛徒然一变,由冰冷改为暧昧、尴尬与一种低调的紧张。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江以诚忍不住低笑出声,为她冲口而出的心里话。

  孟佳捂着自己的心口松了口气。他这一笑,压力骤减。

  “过来。”

  她踌躇了下,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江以诚伸手,微一用力就将人扯到自己大腿上,然后就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之前在他家那次还狂暴、激情、像是要将她吞下肚。

  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急切,孟佳整个人不知何时已被放倒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上衣被撩得老高,露出细致白皙的小腹与腰身,而江以诚的手已经探进胸罩内,揉搓她的丰盈,引起她的抗拒与挣扎,还有无法控制的喘息呻吟。

  她试图踢他以阻止他的失控,却被他轻易地制住。

  看着她在桌上扭动挣扎,一张小脸因为激情而潮红,江以诚眼中的火苗越来越狂炽,呼吸也越见粗重。

  他喘着气道:“孟佳,如果我的绅士被你解读为性向问题,也让你有了逃避的空间,我不介意调换一下顺序。”

  说完不顾她挣扎的拦腰抱起她,踢开休息室的门,然后将她抛上床,整个人压了上去,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固定于头顶,下半身压制着她胡踢乱踹的脚,在她的挣扎中,褪去彼此的衣物,孟佳的眼中闪过害怕。

  “学长…”他这次真的要下口吗?

  江以诚额头渗满细密的汗珠,直直地盯着她的眼,声音有些低哑还带着深深的压抑。“小佳……”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他还是会住手的,只是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霍清岚的出现多少给带他危机意识,最棘手的还是她的态度,他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被她逼疯。

  孟佳心里叹了口气,轻轻闭上了眼。

  但下一瞬,下体被撕裂的巨痛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不忍心,就算这头野兽憋出什么毛病也是他自找的,她干么当他的祭品。

  “忍一下。”江以诚被她的紧窒夹出一头的冷汗,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不敢躁进。

  “你混蛋…”她痛得声音不住的颤抖,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越流越多,挣扎着想推开他,逃离这种让人窒息的痛。

  江以诚咬咬牙,腰身用力,猛地贯穿到底,听到她发出一声哭喊,然后身体一僵。

  他埋在她的身体里,怜爱的啄了啄她的嘴,手也没闲着的爱抚她胸前的蓓蕾,直到她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才开始抽动起来,将自己压抑许久的情欲释放…

  休息室的光线慢慢暗了下来,孟佳的声音由初时的呼痛,渐入激爱翻腾的娇喘浪吟,至此已经变得有些沙哑,眼角的泪痕干了,嘴唇也被吻肿了,原本白皙的身体不满‘草莓’,是某人爱的证明。

  最后用力抽送了几下,江以诚喘着气压到她的身上,伸手拨开她脸侧汗湿的长发,含着宠溺地轻笑一声。“累坏了吧。”

  她扭过头,没理他。

  江以诚笑着捏捏她的下巴,也不勉强她开口。这个时候,小白兔闹性子是肯定的

  。事实上,对于她后来的默许,他是受宠若惊的。

  孟佳的心很乱,发生这种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直希望跟学长维持原本的关系,但刚才看他忍得冷汗直冒、青筋暴跳,她终究是不忍心,她清楚那是因为她喜欢这个人,否则谁会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交出自己的第一次。

  “小佳。”

  “嗯”

  “我不是一时冲动。”

  孟佳沉默了下,然后低低地发出一声喟叹。“我知道,你蓄谋已久。”如今再回想往事,脉络便清晰多了。

  江以诚楼紧了她,在她发间亲吻了几下。

  “我去冲个澡。”她挣扎起身,这才感觉到深深的酸疼,双腿虚弱得几乎无力支撑她下地。

  “我抱你去吧,正好我也要洗。”他不容拒绝的抱着她进了浴室。

  两个人默默地洗完澡,穿上衣物,只是在扫过休息室内狼藉的大床时,表情各异的别开眼。

  “那个床单拿回去吧。”犹豫了下,她低声说。

  江以诚笑着点头,知道她害羞,上前扯了床单随手卷了,拿个袋子装好提走。

  孟佳沉默地跟着他走出办公室,进电梯,下楼,上车,然后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合上眼。

  江以诚拿过后座的薄毯给她盖上。自从她回国后,他就在车上放了些她可能用到的东西。

  她只是睁开眼看了他一下,又合上眼。她很累,而且还有些事也需要好好想一想。

  当车子开到他的住处楼下,孟佳下车时腿还有些颤,手在车框上抓紧,忍不住磨牙诅咒某人祖宗十八代。

  江以诚自然知道自己今天太忘情了,心虚的别开眼,然后走过去扶她,帮她将车门甩上。

  “我抱你上去吧。”

  孟佳也没矫情。现在这种情形,逞强的话,受罪的还是自己。

  “江以诚,”她窝在他怀里,磨了磨牙,终于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你这个混蛋!”

  他只是笑了一声,稳稳地抱着她从电梯里走出去,到了自家门前,看她从他身上摸出钥匙开门,然后抱着她进家。

  他把她放到沙发上,她就倒在上面不想再动了。

  江以诚拨了电话,叫了外送,然后就坐到沙发边,小心地帮她揉捏腰腿。

  孟佳很不舒服,肚子又饿得咕噜叫,脾气就有些暴躁起来,用力挥开他的手,怒道:“滚开,被碰我。”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一愣,然后轻叹一声,安静地到一边坐下。

  小白兔抓狂时,还是给她时间平复下来的。

  屋子里安静下来,两人都不说话,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滴答答地响着。

  门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江以诚出去将外送拎进来,然后在茶几上摆好。

  今天说到底是他过分了,有时候男人姿态摆的低一点没什么,更何况对象是他家小白兔,再低都不要紧。

  本来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孟佳闻到食物的香气,迷迷糊糊地抬头睁眼,肚子很配合地发出咕噜声。

  江以诚忍不住笑了,“看来是饿坏了。”难怪脾气那么差。

  孟佳撑着身子坐起来,也不管形象了,抓起筷子就开动,因为吃得太快还被噎到,他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

  “今天一定是我的凶日,诸事不顺。”她忍不住咕哝了声。

  江以诚云淡风轻地接了句,“床事还好。”

  “噗!”孟佳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汤喷了出来,咳得眼泪都流出来,简直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这个男人。

  用力甩开他伸来抚背的手,她努力平息了咳嗽,将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放下,看着被喷脏的食物,抿紧了唇,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抬头朝他骂道:“不要这么过分,我好歹陪你滚了那么久的床单,就不能让我好好吃顿饭吗?”

  这下换江以诚咳嗽了。他家小白兔永远在令人想不到的时候,语出惊人。

  “不吃了,我去睡觉。”孟佳扶着自己的腰站起来,一迈脚就觉得双腿间酸疼得难受,差点又跌回沙发上。

  看着她一步一步往客房移动,江以诚心疼不已,一边咳一边起身,过去拦腰抱起她,往卧房走去。

  “我睡客房就好。”

  “现在还睡什么客房。”他说的理所当然。

  孟佳闭上了嘴巴。

  过度运动的孟佳唉唉叫的在床上躺了三天,这期间,江家祖宗被问候了无数遍。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以诚本人也被她赶到客房去睡,意志坚定地拒绝他踏足卧房一步。

  第四天的时候,孟佳终于爬起来在屋子里活动了一下,身体总算不再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的酸疼。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她背着自己的包包就扬长而去。

  学长家现在就是个狼窟,她傻了才会继续窝下去。

  她并没有让车子开到大门前,而是在离几百公尺的地方就停下,傍晚的风透着一丝凉意,让人喜欢上散步的感觉。

  “孟小姐”

  冷不防地听到有人喊他,而且声音还不是很陌生,孟佳的心当下就是一惊。

  慢慢抬眼看过去,就看到一身西装,抱着一大束红玫瑰的霍清岚站在自家大门口微笑看她。

  傍晚,微风,英俊的王子捧着一束象征爱情的红玫瑰,站在女主角家的家门口,含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