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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简单说一下沈家的关系吧。沈老爷子育有三子,老大沈万顷,老二沈万方,老三沈万钧。老大一家在青陵,其余两家在宛丘。

老大一子一女:沈轻寒和沈轻暖。

老二一子一女:沈渌净和沈安素(《我眷恋这世界》女主)。

老三两个女儿:沈葭柔和沈君瑜(《6号有雨》女主)。

☆、第13座桥

第13座桥

沈轻寒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他似乎特别忙碌。经常回家以后也会在书房工作好几个小时。

不过他的作息很有规律。十点之前必须躺到床上。在他看来熬夜无异于是在浪费生命。

为此穆惜颜十分汗颜。因为她天天都在熬夜。

他在书房待的时间完全超过穆惜颜能见到他的时间。两人也只有在饭桌上才有话题聊。其余时间都是各做各的,互不干扰。

沈轻寒的那间书房穆惜颜从来没进去过。虽然他说过她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书房找书看。不过她有手机和iPad打发时间,也就没想过去书房拿出看。

她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她不爱看纸质书。一直只习惯看电纸书。

而沈轻寒不同,他热衷于看书和看报纸。每天一大早就能看到他在院子里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

穆惜颜每天都跟着七喜那孩子厮混,各种浪。在菜园子里给那些蔬菜浇浇水;去小溪里抹抹鱼虾;和七喜一起玩球,给它洗澡,陪它打水仗;去桃林遛弯,顺带折几枝新鲜娇艳的桃花回来插.瓶……

日子琐碎,倒也十分开心,每日都欢声笑语的。

她偶尔也会教老干部玩游戏。这位2008年的老人,头脑发达,逻辑缜密,一点就通,聪明得过分。

她iPad里的那些小游戏对他几乎没有任何挑战性,他玩起来毫不费劲。分分钟就能打通关。

人比人气死人。穆惜颜打一两个月都通不了关。这人分分钟通关。

要不是没有4G,她的手机卡得要死,她都想教老干部打农药,玩吃鸡。比起这些小游戏,那个才能体现水平。

自从飘窗和床底改造完毕,穆惜颜的秘密基地就更完备了。她躺尸也愈加方便了起来。

沈轻寒每天下班回来只要没看见她人。基本上都是躺在床底。一找一个准。

她一个人躺还不算,每次还要拉七喜一起躺。

毛孩子喜欢她,总跟她形影不离的。这一人一狗在床底倒是躺得十分惬意自在。

每天的日子浑浑噩噩的,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方向。她入圈多年,一年到头压根儿就没有空闲的日子,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的。这突然之间就空闲了下来,她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她时常躺在床底思考自己眼下的处境。回去肯定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沈轻寒在这儿待了十年也没能回去。她回去的希望想来也是十分的渺茫。她认命了。

不过即便希望渺茫,她仍旧没打算放弃。现在先适应这里,然后再慢慢寻找出路。

她决定先找工作。她住在沈轻寒家已经住了这么多天了。一直都白吃白喝的。她这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萍水相逢,人家没义务一直养着自己。

不过她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工作谈何容易。只能找沈轻寒帮忙。

***

一天吃完晚饭,两人各自回房。很有默契的互不打扰。

沈轻寒看了大半个小时的地基图,觉得眼睛有些受不了。

他摘下黑框眼镜,滴了几滴眼药水,缓解一下眼疲劳。

紧接着就出了书房。

他去书房洗了点水果,橙子、红提和桂圆。自己尝了点,给穆惜颜端去了一大盆。

他站在门外轻轻敲门。敲了两下,里面传出女孩子熟悉的嗓音,“门没锁,直接进来。”

他一手断水果盆,一手摁下门把手,房门旋即打开。

屋子里没开灯,黑黢黢的。床底下倒是围绕着一大团黄光,晕暖昏黄。

他知道这姑娘又钻床底了。

他绕到床那头,轻言细语:“我洗了点水果,出来吃吧。”

“好嘞!”床底发出一声清朗的女声,下一秒她人便从床底钻了出来,动作无比娴熟。

沈轻寒:“……”

还好他已经适应了她钻床底的习惯。不然她咋一钻出来,不修边幅,蓬头垢面的,像极了女鬼。他说不好就会被吓到。

她从他手里接过果盆,高兴地说:“有我喜欢的橙子。”

话音未落,一块橙子就进了她口中。

血橙,果肉绵软,又多汁,味道相当的好。

七喜以为有好吃的。眼巴巴地从床底钻出来,兴奋得很。

狗子伸长鼻子往果盆里闻了闻,发现没一样它喜欢吃的。顿时大失所望,灰溜溜地钻进了床底。

沈轻寒给穆惜颜送完水果,就打算走,扔下一句:“早点休息。”

穆惜颜抓起他的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才九点过五分。

“才九点,时间还早,咱俩聊聊天呗!”她歪着脑袋,指了指自己秘密基地,“先生要不要躺进去试试?超舒服,保管你不会失望。”

沈轻寒:“……”

他往床底瞥了一眼,纱幔围了个严实,彩灯细碎闪亮,绚烂多彩。七喜躺在一旁,昏昏欲睡。

男人垂下眼睑,长睫撒下,心里想着是拒绝。可下一秒却鬼使神差的点头了,“好。”

穆惜颜兴冲冲地把纱幔拉开,两人并排躺进床底。

他们离得近,男人身上有清淡的香皂的味道,一点点纠缠着她的呼吸。

床底的空间很大,一点都不受拘束。

地毯柔软,枕着靠枕,十分的舒服。

“表不错!”穆惜颜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前段时间怎么没见你戴。”

都说男人看表,女人看包。这块表显然是点睛之笔,即便它不那么贵。

沈轻寒闻言下意识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皮质表带,轻声解释:“指针松了,送去店里调了下。”

“我也有块欧米茄的表,生日的时候我闺蜜送的。不过没你这块贵。我嫌戴手表麻烦,就没怎么戴。”

沈轻寒这块表是十年前的老款,掂在手里有些分量。虽然上了年头,可在穆惜颜看来依旧经典。而且他保管得好,看上去还很新,表镜玻璃光滑,银色不锈钢表带澄亮泛光。

只有仔细看时,才能看到表镜玻璃上有一些很细微的划痕,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或深或浅。

没有物品能够抵御得了时间的打磨。久经时光淬炼,哪怕保存得再好,或多或少都会留下痕迹。

物品是这样,人也一样。

然而沈轻寒似乎是例外。岁月竟然如此善待他。十年光阴流转,他脸上居然未曾留下任何痕迹。走在外面,没有人会相信这个男人已经四十二岁了。

穆惜颜想或许再过个五年十年,他依旧是今天这个样子。

穆惜颜:“你这块表有些年头了吧?”

“确实很多年了。”男人半低着头,表情透着一股不曾有过的哀思,“我是个恋旧的人,这块表陪了我很多年,一直舍不得换。”

她当即试探道:“所以是谁送的?”

“我爷爷。堰山大桥建成通车那天,他老人家送给我的贺礼。这表我和葭柔一人一块。”年轻的男人神色哀迷,近乎呢喃。

他我还在,这块表也还在,可葭柔却不在了。

穆惜颜的直觉告诉她,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堰山大桥也一直都是沈轻寒心底的隐痛。他一直在回避,不愿提及。

她及时转移话题,“我想去工作了。”

他看着她,抿嘴问:“你想做什么工作?”

穆惜颜耸耸肩,“我做什么都行,能糊口就成。”

他挑眉一笑,揶揄:“大导演想在这里找工作可不容易。”

桃源村笼统就那么大,村里都是农民农妇,世代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但凡有点出息的都已经去了外面。穆惜颜想在这里找工作谈何容易。

“等明天我让陶家兄弟替你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你的工作。”陶家兄弟是本地人,人脉广,熟悉的人多,他们兴许能替穆惜颜找到一份工作。

“沈先生你放心,等我找到工作了我就搬走,总不能老是住在你家叨扰你。”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难免不便。虽然他不说,她心里也清楚。

和沈先生住在一起,穆惜颜求之不得。不过做人不能太没脸没皮。总不好一直赖在人家家里不走。

“那天你晕倒在我家门前,是七喜发现了。你在这里举目无亲,你就安心住着吧。”穆惜颜的情况和自己当年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莫名其妙就来了这个地方,无依无靠,连个人都不认识,不知何去何从。内心深处定然充满了迷茫。沈轻寒理解她的无助。所以尽可能的给予她帮助。

他们非亲非故,沈先生居然可以待自己这么好。穆惜颜表示十分感动。

沈先生的形象在自己心里不自觉又高大了起来。

穆惜颜说:“先生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吧,叫穆惜颜,惜颜都行。”

“惜颜?”男人试探地叫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日穆惜颜第N次不顾沈轻寒的反对给七喜投喂零食。

沈轻寒无奈,冷声道:“穆惜颜,能不能不喂它零食了?”

穆惜颜嘻嘻笑:“喊老婆,我这人只听我老公的话!”

沈轻寒:“……”

哈哈哈

☆、第14座桥

第14座桥

“惜颜?”男人试探地叫了一句。

沈轻寒语调轻柔, 平仄分明, 仅仅只是叫穆惜颜的名字,她听进耳里, 却觉得分外好听。

原谅她多想了。她在想不知道这人喊老婆会不会更好听, 更让人沉醉。

“嗳。”穆惜颜清脆地应了一声,冲他甜甜一笑。

沈轻寒说:“我比你年长几岁, 陶家兄弟都叫我寒哥, 你也可以这么叫。”

“我还是喜欢喊你先生。你是我敬重的长者,先生是尊称。”

他不禁哑然失笑,忍不住问:“我不过就是比你年长几岁, 怎么就成长者了?”

穆惜颜嘻嘻笑, “在我心里先生功勋卓著,我由衷钦佩。”

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没心没肺的, 像是在开玩笑。可他却并不觉得她是在给自己戴高帽。她或许是真的敬重他。

他年长她十五岁,一轮多,说他是她的长者也确实说得过去。他看她也就像是在看妹妹, 只当她是个孩子。

此时此刻他完全想不到,他眼中的这个孩子对他却起了歪心思。

两人安静地躺在床底,七喜那孩子已经呼呼大睡, 打起了呼噜。

卧室里静悄悄的, 夜风将窗帘吹得左右轻摇。

和一个姑娘并排躺在一起,他们离得很近,只隔了一拳的距离。他只要轻轻一翻身就能碰到穆惜颜的肩膀。他从未和哪个女孩子离得这么近。

沈轻寒觉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他的过去空洞无趣, 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不曾和哪个女孩子正式打过交道。穆惜颜的出现真的改变了太多,让他有了太多奇妙的体验。

穆惜颜不懂沈轻寒心思,她的一双手枕在脑袋下,娓娓道来:“小时候我爸妈经常吵架,一吵架就各种歇斯底里,往死里摔东西。每次我都特别害怕。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人躺在床底,举着手电筒看童话书。只要一关上门,躺进床底,我好像就听不到外面爸妈的争吵声了,也听不到他们摔东西的声音。我也就不会感到害怕了。我读初中的时候,我爸妈终于离婚了,我跟着我妈一起生活。他们不再吵架,也不摔东西了,家里无比安静。可我却没能改掉钻床底的习惯,长大了也没改。”

“我家卧室的床比这个还要大,床底的空间也大出了许多,是我专门找师傅设计的。每天工作很忙很累,顾不上吃饭,时常身心疲惫,连话都不想说。可只要回家以后,关上房门,躺到床底,我所有的疲惫感都会消失殆尽。”她停顿一瞬继续说:“我一个当心理医生的朋友跟我说童年阴影是最难治愈的,我用这种方式反倒转移了我的害怕。我长这么大,仍旧希望自己永远是个小孩子,有一个地方能让我躲一躲,哪怕只有一小会儿都是好的。”

沈轻寒这才终于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大费周章改造床底。

人的自我保护意识是与生俱来的。当我们感到害怕时,我们总是会下意识去躲避,寻求庇护。

而他待在这一小方天地里,尘封过去,何尝又不是另一种的逃避呢?

慢慢的,耳旁没了声音。

周围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沈轻寒觉得奇怪,怎么就没声了?

咋一扭头,却发现穆惜颜早已睡着。

沈轻寒不禁失笑,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说着说着话居然就睡着了。

女孩歪着脑袋,睡容恬静安详。耳朵紧贴着柔软的地毯,耳垂上那枚鱼尾耳钉熠熠闪烁。

动若脱兔,静如处子。说的就是穆惜颜这样的人。

他没管住自己的眼睛,多看了两眼。

眼神中满是温柔和宠溺,他自己都未曾觉察。

他取来空调被,替这一人一狗盖上。然后关了灯,安静地走出房间。

***

百无聊赖地过了一个星期。

晨起天色清明,万里无云,和煦明媚的日光落满枝丫,一线线光柱投射在地上,满地的澄亮透明。

偶有几缕调皮的阳光在窗檐处跳跃,宛若淘气的精灵,光影斑驳间,扬尘飞舞,日光倾城。

穆惜颜难得早起。她睡衣都没换,直接带着七喜去了桃林。

桃林里一片寂静,落花满地,溪水携裹着花瓣潺潺西流,飘向远方。

桃源山的气候有别于山下,山下的桃花早已落尽,可这山上的桃花仍旧开得灿烂异常。如今是五月,这花却久不见谢。大有“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意味,

桃林里的空气清新舒爽,人吸一口,五脏六腑都舒畅了。

七喜兴奋地在林子里四处乱窜。它所到之处,杀伤力极大,惊得落在枝头的麻雀慌乱地扑腾着翅膀,赶紧逃命。

桃林的景象和穆惜颜的梦境太过相像。每次走进这片桃林,她都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而梦里的男主人就在树下等她。

她从一棵大桃树上折了几枝桃花,打算带回家里插.瓶。

沈轻寒家实在是太冷清了,死气沉沉。插.点桃花能给家里增添几分生机。

一人一狗从桃林里晃了一大圈才回来。沈轻寒正好做完早餐。

他端着三明治和牛奶从厨房出来,那一人一狗正欢快地从院子里走进来。

他瞥见穆惜颜手里娇艳欲滴的桃花,抿嘴问:“你去林子了?”

“对啊!”她微笑道:“带七喜出去转转,顺便折了些桃花回来。”

说着便将新鲜的桃枝插.进花瓶,摆在了茶几和餐桌上。

两人一起吃早餐。

老干部翻着手头的报纸。不经意间就能瞧见餐桌上的那一抹粉色。人的心情似乎都跟着变好了。

他放下报纸,一抬头就看到穆惜颜那姑娘偷偷给七喜喂火腿肉。

“咳咳!”他清咳一声。

穆惜颜手一顿,抬头对他嘻嘻笑,“我不会给它吃的,我自己吃。”

嘴上这么说,手头的动作却没见停。赶紧火急火燎地把火腿肉塞进七喜的嘴里。

沈轻寒:“……”

七喜一口吞下,龇牙咧嘴,表情那叫一个得意。

他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让她不要给七喜偷偷喂吃的。可这姑娘却总是不听,生怕七喜饿到,只要她一吃东西,就绝对少不了七喜。

难怪毛孩子这么亲近她。分明就是投喂出来的感情。

沈轻寒都不愿意再说她了,反正也说不听。

他抿嘴道:“吃完早餐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