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许的点点头,没发现平时耀武扬威的越千玲,基本功还挺扎实。

“这位小姐一看就是圈内的人,一眼就认出这物件是宋代仿汉代的,好眼力。”摊主听见越千玲刚才说的话,也有些吃惊的抬头说。“好多人都说这是汉代的,如果不是行家,还真看不出来是宋代仿的,这要是蒙一个些外行轻轻松松的事。”

在鬼市里溜达的一般有两种人,一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来这儿捡漏的,还有一种就是完全不懂跑来赌运气的,第二种人明显比第一种要多很多。

但不管是哪种人,能在鬼市上见到品相如此完好,而且完整无缺的谷钉纹璧,那可就不是常事了,不管是汉代也好,还是宋代也好,只要这东西是真的,那可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这位小姐是行家,来,拿在手里看看。”摊主挺大方,小心翼翼把谷钉纹璧递给越千玲。“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您给掌掌眼,看看这货是真是假。”

越千玲虽然是学考古的,古玩玉器见过不少,但如此完整的谷钉纹璧,还是第一次见到,兴奋异常的接到手里。

谷钉纹璧非常漂亮,有大烧饼那么大,比烙饼稍微小点,中间镂空,碧面上布满了谷钉,还淡淡的带着一点朱砂,摊主说这是出土的时候带的。

多少有一点考古知识的人都知道,如果墓底下垫上了一层朱砂的话,这种墓地的规制绝对小不了,墓里面陪葬的东西也会是非常好的东西。

那么这块乳钉上带一点点朱砂的痕迹,正好证明这是大墓出土的陪葬品,摊主再三解释,自己不是盗墓的,这东西是通过其他渠道买过来的。

鬼市出好货,看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越千玲按照自己学的知识,反复把玩,越看越喜欢,而且不管从任何一个地方看,这谷钉纹璧都是货真价实的真货。

越千玲看的爱不释手,发现我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心里没多少底气,把谷钉纹璧递给我。

“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摇着头心有余悸的笑着说:“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不买,赶紧给人家放回去,摔坏了赔不起的。”

“不卖就不能看了啊?”越千玲偏着头白了我一眼。“好东西当然要鉴赏。”

“这位小姐说的对,买不买不要紧,给掌掌眼就行。”摊主是实在人,一脸和气的笑着。

摊子周围围的人越来越多,如此稀罕的谷钉纹璧绝对少见,好几个人对谷钉纹璧的品相赞不绝口,我连忙把谷钉纹璧递过去,接手的是一个带眼镜的老头,大概有六十多岁。

“包浆厚重荧光四射,阴阳面由水沁园,但不失美观。”老头扶着鼻梁上的眼镜,如获至宝般兴奋。“好东西,好东西。”

越千玲一抬头愣了片刻,忽然笑起来。

“姜教授!您老也来逛鬼市啊?”

老头眯着眼才看见旁边的越千玲,点着头也笑起来。

“千玲啊,哈哈哈,习惯了,没周我都会来一次,干了一辈子考古,就喜欢盘弄这些玩意,千玲,你……你一个人来的?”

“哦,不是,我和我朋友来的。”越千玲指了指身边的我说。

“呵呵,原来是和男朋友来逛,你这丫头就是鬼精,先培养共同爱好,哈哈哈。”老头祥和的冲我点点头。

越千玲脸又泛起红晕,咬着嘴唇连忙解释。

“姜教授,您别误会,他……他不是我男朋友,就是……就是一般朋友。”

“哦!呵呵,朋友,朋友。”老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我小声说。“多逛逛慢慢就变成男朋友了,小伙子加油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您老真误会了,我真不是她男……男朋友。”我被他这么一说也感觉不好意思,扯开话题。“您好,我叫秦雁回。”

“这位是我们考古研究所所长,姜露华教授。”越千玲抿着嘴在旁边介绍。

摊位前围着的人听说考古研究所所长都说谷钉纹璧是真的,一片嘈杂和惊叹声。

“姜教授,这上边还有朱砂沁呢,有朱砂的痕迹,您再看看。”人群中有人好奇的问。

“沁生色,色生光,光生气,气生神,古玉之沁,集自然之灵气,借时光之酝酿,自然而生,光气活现,神韵非常,凡古玉真品,可无沁色之表象,但不可无光气神之灵魂要素,今人可仿型料工纹,但难仿其沁;能仿其沁,却不能与光气神达到统一,故古玉鉴定,能看型料工纹者乃是初学;能看沁色者可谓高手;能将光气神烂熟于心者方为高人也。”姜教授背负着手侃侃而谈。

教授就是教授,一出口全是引经据典,文绉绉的话虽然深奥难明,不过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我对姜教授所说也很认同。

“至于这块玉璧上的玉那就不用看了,岁数大了,眼神不济了,这物件真和假主要就看看这做工。”姜教授很肯定说。“至于有没有朱砂沁并不重要,这块玉璧本身就是珍品,当然有更能体现价值。”

“老爷子,您给估估价,这物件值多少钱,您老是权威,说的价也中肯,如果合适我就买了。”人群中又有人期待的问。

“玉璧讲究的是古意的魅力和神韵,但是玉璧实难估价,这个我也说不准。”姜教授摇着头有些为难的样子。

“您老随便说个价,这方面您老有经验,不会坑人。”刚才问话的人追问。

“您老但说无妨,东西摆这儿就是给人估价的,要的价,谈的才是钱,就算我漫天要价,也要有人买才行,只要合适我就出手。”摊主一脸和气很客气的说。

姜教授默不作声专心致志的掂量半天,深吸一口气说。

“非要说个价的话,以我的经验,应该……应该五万左右!”

人群中一片哗然,八十年代工人工资一个月才五六十元钱,这么小的一块玉璧竟然要五万元,相当于一个工人不吃不喝攒一百年才买的起。

越千玲突然发现身旁的我心不在焉的到处张望。

“你看什么呢?”

“看哪儿有卖吃的地方。”我揉了揉肚子笑着说。

“你饿死鬼投胎的啊,怎么一天到晚就惦记着吃?”越千玲没好气的说。

“深更半夜你把我叫起来,站了大半天了,饿的头发晕。”我一脸苦笑。

“你不是很能看嘛,去看看玉璧是不是真的。”越千玲瞪了我一眼忽然笑了笑。“看准了的话,逛完鬼市我请你吃好吃的。”

“这个还需要我看什么啊?”我摊着手很无奈的对她说。“你们所里的教授都说是真的,那还能假的了。”

姜教授听见越千玲和我在旁边嘀咕,笑容可掬的把玉璧递到我面前。

“小伙子,你也看看,感受感受历史的厚重,这可是上千年的东西啊,千玲是想熏陶熏陶你的文化气质。”

姜教授显然没明白越千玲让我看的用意,我没有办法接过玉璧,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在上面摸了一圈,连忙递还给摊子,好像生怕砸在我手里,赔不起的样子。

☆、第三十章 半颗谷钉

“呵呵,真的很厚,也很重。”我笑着对姜教授说。

“是不是真的?”越千玲在我耳边小声问。

“真的假的又怎么样,反正你也不买,看看就行了。”我小声嘀咕。

“你到底说不说?”越千玲一急紧紧抓着我胳膊。

“你轻点,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陈何体统,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你也算读过书的人,怎么这个都不懂。”我用力搬着越千玲的手,口里抱怨的说。

“哟,现在跟我提男女授受不亲了,你当初跑进我浴室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正义凛然啊。”

越千玲戳到我的痛处,我立马低着头尴尬的说。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这是规矩,你非要逼我干什么啊。”

“那你不说了是吧?”

我坚决的点点头。

越千玲也不和我计较,松开我胳膊,对着摊主说。

“这玉璧我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越千玲的身上,又是一片哗然,五万元钱可是一个天文数字,没想到一个女孩张开就要买,我知道越千玲没开玩笑,对别人来说五万元是天文数字,可对她来说真不算回事。

我连忙拖着越千玲就往外走,越千玲不依不饶的甩开我的手。

“我就要买,怎么了。”

“难道这位小姐喜欢,既然姜教授估的价是五万,我也不多要,像这样的物件绝对不止值这个价。”摊主听说有越千玲要买,也心平气和的说。

“千玲,我知道你一向喜欢玉器,这玉璧的确是块好东西,以你的经济实力,买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当收藏也好,当投资也好,都是不错的选择。”姜教授知道越千玲家境殷实,笑了笑点着头说。

越千玲拧着头挑衅的冲我笑着。

“喂,我可真买了。”

我咬着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白了她一眼。

“假的!”

围了好几圈的人群被我“假的”这两字,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一下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议论着,纷纷看着我。

姜教授也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为什么越千玲一直催促这我看玉璧,连忙问我。

“这玉璧过你手就半分钟不到,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越千玲后来才告诉我,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平时,姜教授说这玉璧是真的,她想都不会想,可看见我一直默不作声,心里很没底气,我说出是假的,她心里却暗暗高兴,姜教授在考古研究所专攻玉器鉴定,可算的上玉器鉴定的泰斗,人称姜一眼!

就是说他看玉器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辨别真伪。

如今我跳出来说是假的,这分明是向权威挑战,这个场面一直是她很期望看见的,越雷霆天天在她面前说我这好那好,天上有地上无似的,如今和姜一眼耗上了,就等着看我笑话。

“你别说一个假的就完事了啊,总得有一个原因吧?”越千玲火上浇油的笑着说。

我看懂了越千玲脸上笑容的意思,无力的拿起玉璧,走到姜教授身边。

“我就是瞎猜的,您老眼力好,看看这儿。”

姜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低头去看玉璧上我指着的地方,脸色越来越黯淡,重重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丢人啊,丢人啊,居然看漏了这个。”姜教授痛心疾首的说。

越千玲没搞明白为什么前一刻姜教授还信心满满,多看了一眼就变成这样。

“姜教授,这玉璧到底是不是真的?”人群中有人好奇的问。

“哎……打眼了,对不住大家,这……这是假的!”姜教授低着头说。

摊主听他这么一说终于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站起来,紧张的说。

“怎……怎么会是假的呢,我找人专门验过,千真万确的真货,我可是花了一万多元钱买的啊,姜……姜教授,您得给我说清楚。”

越千玲重新拿起玉璧,诧异的看着我说。

“到底什么地方有问题?”

我指着玉璧边缘的一处地方让她看,越千玲低头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玉璧边缘处有一个谷钉只有一半。

“谷钉只有一半……这……这和真假有什么关系吗?”越千玲还是不太明白。

“有什么关系?!”姜教授一脸严肃的说。“关系大的去了,就没这么做的,做工的人,绝不会弄出半颗钉出来。”

“可能是工艺有偏差而已,也不能就单凭这个断定是假的啊?”越千玲依旧不解的问。

“这是宋代仿汉代的玉璧,工艺上已经相当成熟,所以说绝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瑕疵。”姜教授语重心长的解释。

摊主头上直冒冷汗,手抖的不行,慌慌张张的说。

“姜教授,您老给看仔细了,您可别吓我啊,会不会真是误差而已。”

“这不可能有什么误差的,古人在制玉上是非常严谨的,不会马马虎虎的随意加工,像这种谷钉的排列是很规矩的,按照正规的作法,空间应该是算好的,玉璧直径是多少,可以做多少颗,这些在做之前都要做到心里有数,绝不可能出现半颗的现象,这很明显是后人在制作过程中算计不足,造成的失误。”我看摊主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在旁边小声说。

听我这么一说,围着的人轰然散开,没有半点同情和留恋,鬼市向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这玉璧即便再好看,只要是假的,就和这鬼市里成千上万的物件一样,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摊主瘫软的倒坐在地上,眼睛呆呆看着眼前的玉璧,样子有些让人不忍。

“真可怜,看样子他也是被人骗了,一万多元钱买了假货,哎……”越千玲很伤感的说。

我低着头把她往外拖,没好气的说。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都告诉过你,行有行规,观而不语,你现在可怜他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你,他会这样吗?”

“可……可东西就是假的啊,假东西总不能拿出来骗人吧。”越千玲偏着头不服气的说。

“这是鬼市,看眼睛吃饭的地方,没有强买强卖,也没有欺行霸市,生意是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断玉真假唯眼力而已,眼力不到,以真为假,以假为真,乃是常事,与人无尤。”

越千玲刚想辩驳,姜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这鬼市满目疮痍,醒者笑醉者,醉者笑醒者,醒醉各自乐,黑白共乾坤。”姜教授叹了口气低沉的说。“千玲,很多事不是对和错,真和假这么简单,雁回说的不错,今天是我打眼,但你逼雁回众目睽睽之下说出真伪,的确乱了这里的规矩。”

越千玲听平时忠厚老实而且学富五车的姜教授都这样说,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雁回,器鉴定这行当我混了一辈子,人称姜一眼,惭愧啊,今天如果不是你,我这名声可就毁在自己手里了,看了几十年还不如你一眼,什么狗屁姜一眼,呵呵,还是后生可畏。”姜教授神情黯然的摇着头说。

“姜教授,您千万别这么说,人鉴玉三分准,玉鉴人百分百,能不能断玉真伪是小事,像您这样这么大的头衔,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打眼,您才是真正的高风亮节。”我连忙干笑两声谦虚的说。

姜教授欣慰的拍拍我肩膀,意味深长的对越千玲说。

“千玲,看玉你可能比过我,不过看人嘛,呵呵,我这老东西甘拜下风,你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哦,不对,应该是朋友,呵呵,你眼光独到啊,好好把握,这小伙真不错。”

“姜教授,反正您也是一个人来逛鬼市,要不和我们一起吧。”越千玲红着脸岔开话题。

“呵呵,好当然是好啊,就是不知道我这个老头子会不会打扰你们两人。”姜教授欲言又止的笑着说。

“瞧您老说的话,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有您在给我补补课,我的论文一定能发表,平时别人请您老上节课可是要花真金白银的,我这不是捡了大便宜嘛。”越千玲仰着头笑着说。

☆、第三十一章 最美镜中人

“雁回,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你的导师是谁?名师出高徒,以你现在的眼光和水平,你的导师说不一定我还认识。”姜教授边走边好奇的问。

“他还导师呢?”越千玲趾高气昂的白了我一眼。“姜教授,他就没上个学。”

“啊?!”姜教授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你?你没上个学?”

“没……没有,呵呵,山里娃都不上学,也没钱上。”我一脸干净的笑容。

“那……那你玉器鉴定方面的知识都在哪儿学的?”姜教授惊奇的问。

“这个说起来玄乎,有一些关于古玩鉴赏的知识我好像天生就会,比如看一件古董,我脑子里就会自然而然浮现出相关的历史和资料,甚至是这件古董的出处。”我摊着手很平静的回答。“当然有很多是从书上看的。”

“书上看也能看懂这些?”越千玲不屑一顾瘪嘴。

“有,当然有,比如蕴集实录、拓玉全本以及平谷十册,这些书里都是关于历朝历代珍贵文物的记载……。”

“雁回,你等会,你说什么?!”姜教授一把拉住我,瞪大眼睛问。“蕴集实录、拓玉全本以及平谷十册……这……这些书你说你看过?”

我茫然的点点头疑惑的说。

“看过!而且倒背如流,您老这是怎么了?”

“这些书可都失传了啊?你……你怎么会有?”姜教授惊讶的问。

“失传了吗?我……我真不知道,不光是这些,浩连古录、天常葬道什么的多的很,反正只要是房子里的书,我基本都能倒背如流。”

姜教授捂着心脏,嘴角一直不停的蠕动,样子有些吓人。

“姜教授,您老别激动啊,您有心脏病的,不就几本书嘛,您至于这样吗?”越千玲连忙搀扶着他急切的说。

“你知道刚才雁回说的这几本书都是干什么用的吗?”

越千玲摇摇头一点不关心的样子。

“这是历朝历代五品以上官员包括妃子以及皇帝的葬书!”

“葬书?”

“记录陪葬物品的书,里面清楚的列出每一件陪葬品的规格,大小,用途,材质,这些都是禁书,因为记录详细的陪葬品,担心有人会盗墓,所以这些书历朝历代都在销毁,现在已经失传了,上面记载的文物之全,分类之细,样式之多是你不可想象的。”

“哦,难怪你懂古玩鉴赏,原来真是从书里学来的啊。”越千玲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笑着对我说。“你天天看那些古书你不烦吗?”

“烦啊,可没办法,你来试试,一天到晚又没人和你说话,不看书还能干什么。”

“这些都是古书,深奥难懂,你说没人教你,你是怎么看懂的?”

“我感觉看这些书挺容易的,我能过目不忘,看一遍后,书里的内容就记载心里,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感觉书里的内容浮现在梦里,就好像书里记载的那些古玩就在自己眼前,甚至触手可及,等到醒来,就什么都懂了。”

姜教授苦学多年才有今天的成就,听我讲自己的过往,竟然如此匪夷所思,看我也不像信口开河的人。

“我就感觉你谈吐举止颇有古人风范,原来是一直博览群书,像你这样的造化可遇而不可求,你可知道,你这些本事,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未必能达到,你一定要善加利用,将来前程无限啊。”

“您老就被给他戴高帽子了,现在已经目中无人,您再这样抬举他,都要上天了。”越千玲白了我一眼高傲的说。“我论文还差很多资料呢,赶紧教我。”

“和田玉,和田玉,清仓大处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最后一批。”

又一个围满人的摊位里,摊主扯着嗓子大声吆喝,生意很好的样子。

“走,过去看看,和田玉可是好玉啊。”

我连忙拦住越千玲,看看天说。

“时间也不找了,天一亮,鬼市就关了,不要在一堆假货里面浪费时间。”

“你没看,怎么知道是假的?”

“在新疆和田地区,八十公里的玉龙喀什河的河床上,和田玉存量已经极为稀少了,虽然不能说是绝无仅有,但至少不会遍地都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见过谁会批发的吗?”

姜教授也笑着点点头说:“真正的和田仔料是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