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琪点点头,我猜她也认同我所说的话,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六枚别致的铜钱,越千玲仅看了一眼,就连忙拿起一个,嘴角蠕动几下。

“这……这铜钱。”

“这叫文王断卦钱,是我一位前辈赠送给我的。”顾安琪看越千玲反应有些大,好奇的问。“不可能啊,你……你见过这铜钱?”

我看着顾安琪放在桌上的铜钱,也认了出路,铜钱是特制的,正面有一个岚字,这是岚姨占卜所用的铜钱,我之前见岚姨用过,难怪越千玲见到这些铜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想想已经很久没见到越雷霆和岚清,我虽然知道他们在古啸天那儿应该是安全的,不过如今越千玲睹物思人,一直紧紧咬着嘴唇,我慢慢握住她的手,岚清也算是前辈,占卜问卦的本事非比寻常,这些铜钱本应该是留给越千玲才对,可惜当时她并不相信这些,那个时候顾安琪刚好拜访岚清,看得出岚清挺喜欢这个故人之女,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把她一直用的占卜铜钱送给了顾安琪。

越千玲轻轻抚摸着铜钱上那个岚字,我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握着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越千玲抬头对我一笑,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铜钱还给顾安琪。

“我没有见过,不过这铜钱挺别致的,所以有些喜欢。”

顾安琪也没想太多,把铜钱全部推倒我面前,很沉稳的说。

“那我就尽力而行,你心想要问的事,我起卦帮你推算。”

我点点头凝神静气,我现在就想知道魏雍既然打算开启幽冥之路,以他如今的道法修为是绝对做不到的,而现在他让秋诺再此地设下玄冥破汪洋的风水局,说明他已经有了计划,他不是盲目冲动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既然他有所动作,那只能说明魏雍有十足的把握,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打算和安排。

☆、第十四章 镜中观花

顾安琪见我全神贯注冥想,把铜钱放在手中摇晃几下后,抛在桌上,连续三次后,顾安琪看着铜钱上的卦象,抬头对我欲言又止的说。

“这卦象……问事恐不太好。”

“何止是不好,而是很不好才对,安琪你不必难以启齿,推卦断事都是洞悉天机,一切自有天数,你不用安慰我。”我看了一眼桌上的卦象心暗暗往下沉。

“这卦很差?”萧连山看我和顾安琪都面色凝重,很担心的问。

顾安琪抿嘴低头默默看着桌上的铜钱,叹了口气说。

“这是风火家人卦,也是周易里面第三十七卦,巽上离下,如问后事……是下下卦。”

萧连山和越千玲听见是下下卦,都很黯然的坐到我们旁边,越千玲小心翼翼的问。

“这个风火家人卦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卦是异卦相叠,离为火,巽为风。火使热气上升,成为风,而风助火势,生生不息终而复始。”顾安琪解释。

“生生不息终而复始……那也不算是太坏啊?”萧连山问。

“可我们问的是后事如何,从卦象上看,是没有终止的意思,就是说后面发生的事一环套一环,早就是注定好的。”我重重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

顾安琪点点头,指着桌上的铜钱卦象说。

“风火家人卦又叫镜里观花,象曰:一朵鲜花镜中开,看着极好取不来,劝君休把镜花恋,卦若逢之主可怪。”

“镜里观花……水中望月,我虽然不懂怎么解卦,可听这话,怎么感觉不管我们做什么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啊?”越千玲无力的叹气。

“事实上的确如此,此卦之所以叫风火家人卦,家人者,一家之人也,内外各失其真,故有镜里观花之象也。”顾安琪点着头很肯定的回答。“所谓镜里观花者,是一人对镜梳妆,见镜中鲜花可爱,欲意取之而不可得,占此卦者,谋望不实之兆。”

我皱着眉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风火家人卦问事的确不顺,特别是问后事,不过此卦是静卦,并非变卦,断不能从卦象上去解卦,这卦辞到底该如何解呢?”

“占卜问卦的本事我只是一知半解,大多是我那位前辈所传授,我爸教我最多的是风水堪舆,所以涉及到解卦方面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我想到岚清,如果她能在这儿就好了,我重新在口中反复细细念着顾安琪刚才说出的卦辞,镜里观花者,是一人对镜梳妆,见镜中鲜花可爱,欲意取之而不可得。

镜里观花犹如水中望月,有镜花水月之相,能远观不可触碰。

“到底什么才是镜里观花呢?”我皱着眉头自己问自己。

萧连山看我愁眉不展,转身回房拿了一面镜子出来,翻来覆去照了半天,又把房间里摆设的花瓶一起抱过来,放在镜子前面,一本正经的样子。

“这就是镜里观花,安琪说的很透彻了,就是看得见摸不着,如果是问事的话,那应该就是说,能看见结果可是又做不了什么。”

我走到萧连山背后,看着镜子里的花,萧连山从镜子里看着我,我还是没想出什么头绪,转身又走开,刚走了一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退了一步回来。

我的样子又出现在镜子里,然后我再走开,反复好几次,房间里他们都茫然的看着我。

我忽然推开萧连山坐到他刚才的位置上,想了想说。

“镜中观花,既然要观就必须人在镜旁,而风火家人卦又是静卦,是不变动的意思,就是说镜中的事物是静止不动才对,而这刚好也是镜花水月的意思,水中月是不会变的,唯一变动的是观看的人。”

“对啊,风火家人卦就是这个意思,有什么不同吗?”顾安琪大为不解的问。

“当然不对。”我摇着头冥思苦想半天,我伸手移开镜子面前的花,转头对顾安琪说。“我动了镜中花亦动,镜中花不是静止的,这和卦象不符合。”

顾安琪听我这么说也想了想慢慢点点头。

“是啊,我只依照卦辞去解释,并没注意到卦象的变动,按照你这么说还真是,看来这卦辞里指的还有其他意思才对。”

“这怎么可能,对着镜子外面的花动了,里面的花当然也会动,永远也不可能镜子里面的东西静止不变啊。”萧连山摊着手很肯定的说。

“那也不一定……”

声音是很久没说话的越千玲发出的,我们都不约而同转过头去,越千玲咬着指头想着什么,忽然很欣喜的说。

“我倒是知道一个办法可以让镜子外面的花不管怎么动,里面的没有任何变化。”

“什么办法?”我急切的追问。

越千玲转身把我们回来时候客房经理送来的照片放到桌上。

“照片啊,你们想想,照片和镜子的效果其实是一样的,能看见却触摸不到,而且更重要的是,照片里面的事物永远都是静止不变的。”

我一听眉头立刻舒展开,果然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数,什么事都是安排好的,客房经理在我们回来的时候才送来照片,刚好我又让顾安琪起卦问事,卦辞中的镜中观花说的应该就是这些照片才对。

我连忙把那一叠照片拿在手里,每个人都分了一些,让大家都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越千玲照的大多是以风景有关,我们看了半天后萧连山很失望的摇着头。

“这么多照片,怎么才能知道哪一张里面有玄机呢?”

我估计不光是萧连山,就连越千玲和顾安琪她们现在的想法也和萧连山一样,越千玲拍摄的照片有几十张,大多都不一样,如果按照我的推断,这些照片里有玄机的话,连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出来。

我翻看了所有的照片,最后目光停在与众不同的一张之上,越千玲拍摄的这些几乎全是各种各样的风景,只有我手里这张有人物,我记得是那天她非要给我和萧连山在巨石金蛟下照的。

来了这段时间从遇到顾安琪开始,就不知不觉又陷入和魏雍以及秋诺的明争暗斗中,压根没想过照相留念的事,看照片上我和萧连山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忽然眼睛一亮,举着手里的照片说。

“镜中观花是说人对镜梳妆,人在镜中……镜中有人,这才是镜中观花的意思,而全部的照片中,只有这一张照片里面有人,如果真有玄机,那也应该隐藏在这张照片中。”

萧连山一听也有道理,连忙把我手中的照片接过去,看了半天皱着眉头说。

“这照片里面能有什么玄机啊?”

越千玲和顾安琪也分别看了很久,也没发现,照片交还到我手里,照片中我和萧连山并肩站立在巨石金蛟的下面,天边的夕阳有一半没入远山,一个孩童在我们旁边嬉戏的样子也被扑捉在照片里,而另一一边是两个在海边下棋对弈的中年人,棋盘上是快要下完胜负未分的残局。

这就是照片上所有的内容,或许是涉及的东西太多,一时间我也没有什么头绪,顾安琪忽然指着照片说。

“我之前认识一个很厉害的朋友,他玄学之术相当厉害,我之前看过他测字,这照片会不会是依景取字啊。”

我暗暗一笑,顾安琪口中那位朋友说的应该就是我,顾安琪是太抬举我了,不过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或许是我想的太复杂,重新看看手里的照片。

旁边的越千玲探过头指着那轮半边没入远山的落日说。

“跟你这么久,再不懂,我听也听会了,这个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无力的摇头苦笑,把照片放在她前面问。

“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

“这个简单啊,落日入山,从照片上看好像远山把落日分成两半,远山穿日,不就是一个申字嘛。”越千玲一本正经的回答。

“那山脚呢,山脚被你吃了啊?”我揉着额头笑着问。

“山字的脚……这还不好理解啊,你没看照片上这些山都是在海边的,山脚给海水淹没了,当然就没山脚了。”越千玲不慌不忙的说。

我一脸茫然,哭笑不得,虽然越千玲说的有些牵强附会,不过按照她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在越千玲说出这个字后,顾安琪眼睛一亮,连忙接过话去。

“申,落日西下是沉洛,申沉,申沉,难道是说申城的意思!”

我忽然记起来,顾安琪说过,她是在申城再遇到魏雍和秋诺的,如果魏雍要开启幽冥之路,他要做的事还很多,虽然以他的权力再加上秋诺富甲一方的财力,没有什么事能阻止他们的动作,可偏偏出现在申城,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

☆、第十五章 人间地狱

而越千玲信口开河竟然能从照片中看出申城,刚好和魏雍出现的地点不谋而合,或许真是我想太多,当局者迷,而越千玲想法简单反而能悟出真相。

顾安琪接过照片很认真的看了良久,意味深长的说。

“照片上有两人立在于巨石金蛟旁边,蛟龙也是龙,龙为人主,双人加主就是往,合在一起就是往申城!”

我的眉头皱的更紧,口下意识微微张开,相术我向来有把握,不管是观面断相还是依字测事,一向很少有差错,相术精奥如果不是因为我会九天隐龙决,再加上看遍秦一手所有的藏书,我也做不到,可她们三言两语竟然还真把这照片说的头头是道,我虽然总感觉有些牵强附会,但也没有其他好的推断。

往申城。

按照顾安琪和越千玲推解的意思,我们应该要去申城才对,我想了想指着照片上的孩童苦笑着问。

“那这个你们又怎么解释呢?”

“这更简单啊。”

萧连山话一出口,我彻底头大了,揉着额头转过身,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既然连萧连山都能想到,那这事就真简单了。

“那你说说,你又知道什么了。”

“一个小孩嘛,孩字,左边一个子,右边一个亥,加在一起就是子时和亥时,子时是晚上十二点,亥时是现在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这还不明白啊,合在一起就是一时半会的意思。”萧连山很平静的回答。

“没有了?”我看着萧连山呆笑的问。

“……”萧连山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了。”

“那一时半会又是什么意思呢?”我苦笑着反问。

“不会吧,你连这个是什么意思都不懂?”萧连山很惊讶的问我,样子有些像我平常问他时候一样,萧连山憨直,为人忠义可托生死,可惜太过木讷,用秦一手的话说,他还没开窍似的,可如今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才是那个没开窍的人。

我茫然的摇摇头笑着问。

“那你给我说说该怎么理解?”

“你没看见旁边这儿还有两个人下棋啊。”萧连山指着照片旁边那两个博弈的中年人说。“你看他们下棋到最后都是不分上下,胜负未分,加上旁边孩童的意思,就是说,这盘棋一时半会是分不出高下的。”

旁边的越千玲不住的点头,兴高采烈的说。

“就是这个意思,全部的联系在一起是说,我们要和他们较量下去的话一时半会难以分胜负,当务之急是先赶往申城。”

我呆滞的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他们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对于这张照片我一直都看不懂,也说不出什么道道来,旁观者清,或许他们有时候能比我看的透彻,我就全当死马当活马医,把照片交给越千玲,让她务必收管好,或许以后还有能用的上的时候,然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说。

“你们都把照片上的玄机破解了,我还能说什么,那就去申城。”

“你们打算去申城?”顾安琪一听满心欢喜的样子。“我爸在申城有生意,现在由我在打理,你们能去的话我来安排。”

萧连山听到又能和顾安琪在一起,还没等我说话已经答应下来,我本想着不把顾安琪拖进来的,可转念一想,以顾安琪不畏权势的性格,就算没遇到我们她也会和魏雍斗下去,之前因为点龙笔不能沾血腥,她才侥幸没被秋诺算计,要是回到申城她再阻止魏雍,在魏雍心里恐怕没有什么比开幽冥之路更重要的事,为此他不会容许有任何绊脚石,我们留在顾安琪身边多少有些照应。

萧连山看我也慢慢点头,一脸灿烂的欢喜,越千玲忽然在我耳边感概的说。

“你看,又聚齐了,就像以前一样。”

我对她微微一下,发现越千玲牵着我的手,看她的样子无比的安心和踏实,我心里暗暗吸口气,又聚齐了,大家之前一起风雨同舟生死与共,从来没顾忌过前途的险恶,那是因为之前我并不清楚所有的真像,顾安琪到现在还不明白,她在和谁较量,或许是经历的事太多,对于危险和未知早已习以为常,如今看见之前的朋友又聚在一起,心里和越千玲一样有些莫名的开心。

萧连山兴奋的不行,自从和顾安琪分开后,我知道他一直期盼和她重逢的那一天,他起身想去收拾东西,被我叫住,我想了想看看顾安琪。

“安琪,还想请你帮一个忙。”

“行啊,什么事?”顾安琪乖巧的笑着点头。

“再帮我占一卦。”我很沉稳的对她说。

“……”顾安琪抿着嘴尴尬的笑了笑。“我占卜的本事就半壶水,要是不怕我占的不准,我帮你起卦就是,这次想问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侧头看看窗外,窗户外一片漆黑,可海滩上的巨石金蛟的金光在灯光的照射依旧能清楚的看见,魏雍要开启幽冥之路,他已经走出第一步,说明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能做到。

“如今玄冥破江洋的风水局已经盘活发动,九州龙脉松动,我想问将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这……这我占不了啊。”顾安琪一听连忙摇头说。

“你怎么会占卜啊,我刚才看你挺行的。”萧连山坐到顾安琪身边宽慰的说。

“那不一样,之前我是占卜问事,现在……”顾安琪很为难的摇头。

“对啊,都是问事能有什么不一样,之前你能做到,现在同样也可以。”越千玲笑着鼓励顾安琪。

“她之前帮我占卜问事,是问我一个人的后事,现在我让安琪问玄冥破江洋风水局发动后的事,九州龙脉松动关系天下苍生,就是集体事,安琪是担心她现在的玄学功底,占不了集体事。”我淡淡一笑帮顾安琪解围。

“是的,太乙、奇门、六壬,并称三式,是玄学三大绝学,太乙以天元为主,测国事,奇门以地元为主,测集体事,六壬以人元为主,测人事。”顾安琪心平气和的点点头回答。“我之前用的是六壬,可更高深的奇门我就驾驭不了,占出来也不会准确。”

我笑了笑对顾安琪有些歉意的说。

“安琪,我有一个办法让你能帮我们测集体事,不过你可能会看到很多后事的幻像,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们占这一卦。”

“当然愿意,如果不是你们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阻止那帮人,你们也算是卫道之士,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顾安琪想都没想点头答应。

我让萧连山拿出龙角号,交给顾安琪,让她握在手里,龙角号是萧连山赦令幽冥鬼众的法器,聚集万千亡魂精魄其上,如今魏雍要开启幽冥之路,既然是幽冥之事,这龙角号一定会感应到,我和越千玲还有萧连山知道的太多,未免任何事都会先入为主,而顾安琪却并不清楚里面是是非非,由她来占卜集体事结果一定会很精准。

顾安琪不知道我让她握着一个号角有什么用,我让大家都把手放在龙角号上,我心里凝神静气想要问的后事,然后沉稳的对顾安琪点点头,她按照我教她的那样,把六枚铜钱放入龙角号之中。

我让大家闭上眼睛,我听见顾安琪的铜钱落入号角之中的声音,等铜钱第三次撞击在号角里面的时候,我紧闭的眼前出现模糊的画面,耳边渐渐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鬼哭狼嚎的冤魂诅咒声此起彼伏。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触目所及到处是尸骨遍野,哀鸿四起,堆积如山的尸骸和满目狼疮废墟,整个景象就是一幅人间地狱图。

“啊!”

随着顾安琪一声惊慌失色的大叫,我眼前的景象戛然而止,睁开眼睛看见顾安琪心神未定的扔掉手里的龙角号。

“刚……刚才的景象是什么?”顾安琪惊恐的问。

我和越千玲还有萧连山对视一眼,我们心里都清楚看到的是什么,虽然顾安琪松手太快,我没能看见魏雍到底有没有开启幽冥之路,不过不管他现在谋划的是什么,结果显而易见,将会有大事发生,而且为此会有很多人枉死,从那画面看死去的人数以万计。

看来我果然没猜错,玄冥破汪洋仅仅是魏雍的第一步,接下来的事还会更惨绝人寰,我们已经看到了后事的结果。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不管魏雍正在酝酿的阴谋是什么,都必须要阻止他,他为了开启幽冥之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我深吸一口气低沉的说。

“明天就去申城!”

☆、第十六章 布阵

申城是华夏最大的城市,我们和顾安琪在三天后到达申城,极其繁华的一个城市,比起之前的蓉城和京兆,虽然申城少了几分古韵和源远流长的历史沉淀,不过别有另一番景象。

魏雍和秋诺为什么会在申城我一时间还不知道,不过来了申城这几天,顾安琪极其热情的给我们安排了住的地方,顾安琪一直告诉我们她父亲顾连城在申城有产业,等我们到了以后才发现,顾安琪说的太谦虚客气。

顾连城的生意在申城做的并不小,看顾安琪为我们安排住的地方就知道了,在寸土寸金的申城有一套宽敞的房子已经是很不错了,可顾连城居然在申城有一栋几十层高的摩天大楼,后来顾安琪才告诉我们,顾氏在香港也是名门望族生意涉猎很广,几乎只要是赚钱的生意,顾家都有涉及,而申城的生意一直是由顾安琪在打理。

顾安琪就把我们安排在这栋大楼顶层的豪华套房里,站在偌大的落地玻璃前,我能清楚的把申城尽收眼底。

我习惯性用玄学的眼光去看这座城市,申城的位置犹如华夏的软肋,也就是鱼腑之地,从版图上看申城回龙望祖,藏风聚气,这先天地理位置的优越,千年不变,内气萌生,外势成形,内外相乘,风水自成.申城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申城城市一局,是水龙经上的特殊格局,名为曲水单朝格,也可以叫鱼跃龙门格。

来了这些天我只要一静下来,脑海里全是那晚握着龙角号时看到的景象,离开一年多时间,我并不清楚魏雍和秋诺都干了些什么,我让顾安琪帮忙打探所有关于魏雍这一年来的消息。

顾安琪很快就查到了结果,她告诉我们,魏雍在这一年里倒是依旧深居简出,这我倒是能理解,他失去道法就是普通人,他是担心我会反客为主先去找他。

而秋诺在很短的时间内接管了盛唐集团,之前盛唐集团本来主要以古玩交易拍卖为主,本来就是炙手可热的集团富可敌国,可秋诺接管后突然开始转型地产,短短一年时间里在全国各地承建了大量的地产项目。

魏雍位高权重,有他在背后撑腰,秋诺要在全国发展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是魏雍和秋诺根本不是在乎富贵的人,何况他们真想要这些又何必劳师动众,在明十四陵里面,魏雍甚至都没正眼瞧过那满满一山的宝藏。

秋诺突然在我们离开的这一年时间里,在全国各地承建地产项目,按理说对魏雍来说,当务之急是除掉我这个唯一对他有威胁的人才对,可他居然不闻不问,就是说还有比除掉我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办。

秋诺所做的一切都是背后的魏雍在指示,也就是说秋诺突然在全国各地承建的地产项目对魏雍极其重要,我让顾安琪务必要把秋诺这一年来承建的所有地产项目资料都收集起来。

顾安琪用了不到十天时间就找齐了我要的全部资料,我和越千玲还有萧连山关在屋里看了整整三天。

“没什么问题啊,都是些住宅的楼盘。”越千玲揉着眼睛说。

“哥,关于这些楼盘的简报我挨着都看过了,也没有负面消息。”萧连山伸懒腰有些疲惫的样子。“会不会魏雍和秋诺两人就是狼狈为奸,官商勾结想赚钱啊?”

我摇了摇头很肯定的对萧连山说。

“魏雍真想要的是富贵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劲,何况秋诺接管盛唐集团已经富甲一方,秋诺想要的是长生不老,而魏雍是为了开启幽冥之路,他们突然这么做一定有目的。”

“你看这些楼盘的照片这么久了,你那里有什么发现吗?”越千玲问。

“没有!”我重重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说。“到目前为止,我看了所有楼盘的照片,我一直在想魏雍既然在海南布下玄冥破江洋的风水局,或许这些楼盘的修建和风水布局有关,可我看这些照片都很普通寻常,甚至还有一些根本没考虑到风水格局。”

“既然和风水没关系,那魏雍让秋诺修建这么多房子干什么?”萧连山诧异的问。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顾安琪抱着一大堆图纸从外面进来,气喘吁吁的放在桌上。

“这是让我找的他们在全国地产项目的平面图,费了好大的劲,不过全找齐了,都在这里。”

萧连山看顾安琪累的不行,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