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很想看看康熙面对云雁这种大胆的作风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八过,康熙至今为止还算平和,倒是挺让十三失望的,他还想瞧康熙大发雷霆的样子呢。

天瑞看十三那个样子,心里更笑到抽筋,心里话,皇阿玛,你弄这么一个云雁来恶心咱们,现在瞧到了吧,先就恶心到你自己了,我倒是要瞧瞧,就以云雁这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干做的性子,你能包容到几时。

康熙其实是很生气很生气的,真的想把这个云雁拖出去抽筋扒皮,斩手剁脚,再来个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的,可一想到这个云雁还是有用滴,就忍了再忍,才没有毒舌的骂出来。

“好,很好…”康熙笑着拍了拍手:“小十三这寿礼倒是新奇啊。”

皇帝一发话,底下自己不缺拍马屁的人,好些大臣都上前称赞了一番,简直就是把云雁的歌舞夸的那叫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什么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什么洛神再世也不过如此,等等肉麻的话脱口而出,让天瑞好险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康熙大概也感觉很肉麻吧,赶紧阻止了那些官员的夸赞,让小十四献寿礼。

等一圈阿哥献完寿礼,康熙把目光调到天瑞那里,心里话,已经被云雁给快刺瞎眼了,但愿天瑞能够献个好一点的寿礼,也让咱们大伙养养眼啊。.

第三四二章四四给力

可能不光是康熙有这种想法,大伙应该全都这么想的吧,刚才云雁出来表演的那会儿,其实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敢怎么瞧她。

到底大清朝也是个礼法森严的社会,这又是在太和殿上,就是私底下再好色的大臣也不敢盯着一个女人那么直勾勾的看啊,再者说了,这个女人还是十三阿哥的呢,谁不要命了,看阿哥的丫头。

女人则更彻底,全都在想这个云雁怎么这么不要脸,跳舞就跳舞吧,还穿成那样,这是勾引谁呢?搅的后宫不安生了,难道还想把前朝也给弄乱吗,在后宫勾引皇子阿哥不算,还想勾引大臣不成?

还有,云雁的舞大伙没看,歌总是能听到的,对于那些听惯了昆曲的清朝人,云雁的歌实在算不上什么,只是调子新奇了些,不论是唱功还是嗓音都是不行的,大伙对她就更不待见起来。

所有人抱着这种想法,看十三阿哥的眼光就有点那啥,怜悯,心说十三阿哥好好一男儿,怎么偏就弄了这么一个疯疯颠颠的丫头,也不知道私底下这丫头是啥样的,可怜的十三,日子怎么过来的。

十三很委屈的好吧,原想着恶心一下康熙,结果,大伙全都那样瞧他,就是现在天气不热,十三也有点想要出汗了,赶紧装作抹汗的样子,把脸扭到一旁去了。

天瑞就在这个时候上前,她和陈伦炯两个人一起跪到地上,陈伦炯手里托着一个托盘,往前一递道:“恭祝皇上万寿无疆。”

看到天瑞和陈伦炯,康熙消沉的心又恢复了过来,笑眯眯的道:“起来吧!”

梁九功很有眼色的接过托盘来,掀开上面的红布放到康熙面前的御案上,大伙也都眼睁睁的瞧着,就见托盘上没有什么新鲜玩意,不过是四个很大的桃子,也没有什么稀罕的。

不过,大伙转念又一想,其实,这玩意还真稀罕啊,要知道现在是三月天,三月里哪来的桃子?

康熙看那四个红通通的桃子,笑的更得意起来,因为这桃子是给他的,所以,桃子一面也全朝向他,他看的清清楚楚,这桃子天然生长出四个字来,四个桃子每个上面一个字,组合起来就是万寿无疆。

“好,好,倒是你们费心了。”康熙一称赞,大伙有些惊奇,心说虽然这桃子难得,可只要有心怕也是能找到的,怎么皇上…

康熙也知道大伙的心思,朝梁九功点了点头,梁九功会意,把盘子转个方向,大伙就瞧到了上面的字,一看之下,全都倒抽一口冷气,三月里的桃子难得,桃子上能长花纹更难得,这花纹天生的字迹模样更是难上加难,而且,四个桃子四个字,组在一起又吉祥又合时宜,这…就是有再多的心思,再多的钱怕也难弄到的。

天瑞看康熙的样子,再看看大家的表现,心里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今年的寿礼又戳到点子上了,送到了康熙的心眼里,说实在话,天瑞倒还挺感谢云雁的,要不是她跳那个舞趁着,自己这寿礼也不显特殊不是。

“皇阿玛,女儿还有寿礼要单独送给皇阿玛…”天瑞笑着说了一句话,康熙再度点头笑道:“好,等一会儿朕再瞧。”

天瑞送完了礼物,紧接着几位格格都送了自己做的小玩意,康熙也都一脸笑意的让人收了,后宫嫔妃们也都送了什么衣服啊,香囊之类的东西,康熙也都点头称好,有了云雁的陪称,就是再不好的东西也显出好来了。

等到大臣们也把礼物送完,天已经正午了,康熙也有点累了,就起驾回了乾清宫。

没一会儿,梁九功就跑过来把天瑞、陈伦炯还有几位阿哥格格都叫了去,说是要在乾清宫举行家宴。

一群人转移到乾清宫,就见康熙坐在一旁,云雁站在他旁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玩的话,倒逗的康熙哈哈大笑。

天瑞瞧这情形,有些无语,低头眯了眯眼,抬头的时候又恢复了一脸云淡风轻。

站在天瑞不远处的小四看到这样子,眉头锁的死紧,眼里射出来的视线都能把云雁给杀了,天瑞知道小四向来注重规矩体统,很看不惯那些轻狂的女子,他家的福晋看着娇俏,可为人却是最好不过的,小四也喜欢,他是瞧不上云雁这种硬出头招摇的女孩的,这会儿也不掩饰,满脸的厌恶。

云雁还不自知,还在说着笑话讨好康熙。

七格格撇了撇嘴,想要说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八格格干脆把脸扭到一边去,天瑞瞧这样子,只好拉拉保成,当先跪下向康熙请安。

康熙似乎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笑着让众人起来,对天瑞笑道:“丫头,你不是说还有礼物送给皇阿玛么,怎么…”

天瑞轻笑:“女儿这就献上寿礼。”

说着话,她拍了拍手,春雨从殿外进来,怀里掏着一尾古琴,天瑞朝殿内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机灵的端上银盆来,天瑞就着盆净了手,春雨这时候已经放好古琴,退到一边摸出一支香点上,香烟袅袅中,天瑞盘膝坐下,先试了试琴的音色,就开始演奏起来。

古琴其实音色比较古仆沉静,可天瑞偏拿着古琴弹出那种高仰喜庆之色来,听的大伙都是一震,赶紧侧耳倾听,先就觉得一种舒缓安心的感觉,让人有一种很温馨的情怀,之后,琴音渐高,慢慢变的喜悦动听起来。

听琴音观人心,这琴曲却是表达了一个女儿对父亲的依恋和崇敬之情,后面一段带有祝福的感觉,再后面就有点祝寿的样子了。

康熙还是很有文艺细胞的,闭眼一听,就明白了天瑞的意思,嘴角也挂出一份笑意来,等天瑞弹完,康熙先鼓起掌来:“丫头啊,单你这曲琴音就是给朕最好的礼物了。”

天瑞低头,嘴角带着浅笑:“皇阿玛喜欢就好,二十四孝里也有彩衣娱亲不是,今儿皇阿玛过寿,女儿也学了一把,虽然不是顶顶好的,不过女儿也是尽了心的,只皇阿玛不说女儿弹奏的难听,不堪入耳就女儿就知足了。”

“姐姐弹的自然是顶顶好的。”七格格快人快语,当先站了出来:“皇阿玛,姐姐准备了两份礼物,可见是有诚心的,皇阿玛可要赏赐姐姐啊。”

“七妹…”天瑞赶紧阻止:“这是我的一片孝心,只皇阿玛高兴就好了,哪能说什么赏不赏的。”

七格格笑着退到一旁,康熙才要说话,天瑞先掩嘴笑了起来:“皇阿玛,我且瞧着,是七妹想要赏赐了,就只拿着女儿说笑…”

“姐姐…”七格格有点恼怒,撅起小嘴瞪着天瑞。

看到两个女儿笑颜如花的样子,康熙也觉得一阵高兴,就大方的一挥手:“今天你们的寿礼都好,全都有赏。”

赏赐完毕,大伙又陪着康熙吃了一顿饭,这才起身告退。

康熙还有公务要处理,也就不再留人,让梁九功把大伙全都送了出去,他自己一个人安安稳稳的批奏折去了。

天瑞从乾清宫出来,才要和陈伦炯回府,却被七格格和八格格拽着硬拉她去西三所坐坐,天瑞没有办法,只好让陈伦炯先走,她去西三所和几位妹妹说了好一会儿话,又垫补了些点心,等着半下午的时候,才总算把几个丫头安抚好,带了春雨等人出宫。

她才走出西三所,没走几步,就见十三带着云雁跟在四四背后往偏僻的地方走。

天瑞先呆了一下,后来又好奇这三个人是怎么回事,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春雨很无奈摇头,心说自家主子自从怀孕之后性子越发的不定起来,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走了一会儿,十三和四四三个到了拐角处停住脚步,天瑞赶紧停下,悄悄的听他们都在说什么。

就听四四声音沉静的说道:“十三弟,如此不守规矩的丫头,若是在四哥屋里,四哥早让人打杀了,你性子好心软这些四哥也知道,可这么不像话的丫头再纵容下去,谁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来,四哥只劝你好好想想,别任性妄为。”

说完了十三,四四扭头看向云雁:“你跪下…”

小四一脸冰霜,就是那些大臣们也都惧怕三分的,更何况是云雁了,她吓了一大跳,等醒过神来的时候,早就跪在青石地上了。

小四板了脸瞪着云雁:“今天是什么日子,太和殿又是何等重要的地方,你竟然在那里做出那等有伤风化的事情来,十三弟不忍心苛责你,爷也不能饶你,你自己掌嘴吧…”

这话一出口,云雁彻底的傻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她崇拜非常又那么迷恋的四四竟然讲出这么无情的话来。

云雁抬头,一脸的不敢置信:“四阿哥,奴婢做错了什么?”

“主子的命令你敢不从,让你掌嘴…”小四根本不稀得和这丫头废话,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就让云雁如坠冰窖,浑身冷颤。

不过,云雁到底胆子还是很大的,她不服气的说道:“四阿哥惩罚奴婢,奴婢没有话说,可人都说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奴婢今还真得问问四阿哥,奴婢一心为皇上贺寿,并无越矩之处,四阿哥以什么理由惩罚奴婢。”

天瑞听的虽然有些惊讶,不过仔细一想,以小四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个性,怕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虽然小四也知道是在演戏,可他还是容忍不了,还是想要给云雁一点教训。

天瑞就觉得吧,要不是还想着利用云雁,四四都能给云雁来个满洲十大酷刑了,哪里还能是掌嘴那么简单的。.

第三四三章天瑞生产

小四冷笑一声:“一个女孩子,虽然是宫里的奴才,可也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做出来的事情却连青楼女子都不如,你这样的女子,还配跟爷争论?”

说着话,小四淡淡扫了云雁一眼,满眼的不屑。

十三看这样子,知道要是再让小四说下去的话,这件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四哥!”十三上前一步:“话可不能这么说,云雁是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思,她…”

“十三弟…”小四打断十三的话:“她一个奴才不知道轻重,你当主子的应该管教,哪有放任的道理。”

“四阿哥!”云雁很倔强的抬着猛瞧着小四:“奴婢虽然是奴才,可也是有自尊的人,四阿哥要打要骂都使得,却如此作贱奴婢,奴婢不甘心,奴婢不过就是为了给皇上祝寿唱了支歌罢了,那也是怀着对皇上的一片崇敬之心,如何当得起四阿哥这么一说,还有,天瑞公主不是也弹琴了吗,要说起来,她和奴婢是一样的,四阿哥怎么不去说天瑞公主,反倒指责奴婢,难道您欺软怕硬?”

云雁嘴里这么说着,心里还是直打鼓的,心里话,当初看电视里边的穿越女都是这么倔强的,后来就是因为这点个性才引起四四关注的,自己想要引起四四的关注,必然得吃点苦头。

不吃苦中苦,哪得人上人?云雁这么想着,克服了害怕,直勾勾盯着小四。

十三那个无语啊,那个黑线啊,真想捂脸了,心说都是爷的错好不好,是爷没眼光,挑人也挑不好,竟然挑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话说,她这么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没被人给弄死还真是福大命大,老天保佑了。

十三很怀疑啊,这个云雁是不是被驴踢坏了脑袋,或者脑子进水了。

天瑞在一旁听的更汗啊,心说果然这个丫头的娘当初生她的时候把她给扔了,把胎盘留下来养大的。

四四这会儿脸彻底黑了,在他心里,天瑞是最神圣的存在,云雁拿她跟天瑞比,那简直就是对天瑞的侮辱。

啥也不管了,四四一脚过去把云雁踢了个跟头,指着她就骂:“一个奴才,竟然有脸跟公主比,你有什么资格?你不知羞耻,不守妇道,在太和殿当众出丑,你自己还美了是吧?你唱的那叫什么曲,还敢跟公主的琴音比,爷今天告诉你,你连给公主提鞋都不配,公主是什么人,那是皇上的嫡女,亲封的固伦公主,可即使这样,也没有在大厅广众之下弹琴,而是等朝拜完之后,只有家中亲人的时候才弹琴祝寿,这是什么,这就是礼仪,这就是进退有度…”

四四充分发挥了话唠和毒舌的本质,一番话说出来,彻底让云雁白了脸庞:“再有,公主作为女儿出面弹琴,那是彩衣娱亲,那是孝道,你一个奴才凭的什么出来给皇上祝寿,还不是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想要出风头罢了。”

云雁身上一软,跌坐在地上,脑子里乱的很,一会儿是四四骂她的话,一会儿是以前看到的那些穿越剧的镜头,心里只想着,我错了吗?难道我错了吗?

可再一瞧旁边站着的十三一脸关怀的样子,云雁咬了咬牙告诉自己,我没有错,四四是个冷面无情的人,现在这么讲我,以后就会发现我的好,还有,十三阿哥还有八阿哥不是都对我挺好的吗,这证明我是没有错的。

想到这里,云雁身上一阵疼痛,知道是刚才四四踢的那一脚的原因,忍不住痛哭起来。

十三看事情闹到这个样子,小四也责打了云雁,心里火气也消了一点,就赶紧上前打圆场:“四哥,这是我的丫头,有什么好不好的还是交给我教训吧。”

说着话,十三上前很温柔的扶起云雁,又看了小四一眼,叹了口气就走。

小四冷冷的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等一伙人都走光了,天瑞才带着春雨几个转了出来,她呆站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等了好长时间才醒过神来,带着丫头们匆匆出宫。

隔几天,就听到消息,果然十三阿哥和四阿哥因为云雁吵了一场,弄的兄弟感情很是不好,就连八阿哥也因为这件事情和四阿哥闹僵了。

听到这个消息,天瑞心里很不好受,又见康熙根本不理会这件事情,大有松了手任他们闹的意思,就感觉很失望,圣寿节那天她明明在琴音里表达了对康熙的崇敬还有对兄弟姐妹的关爱,并且告诉康熙希望家和万事兴,不愿意康熙再因为猜忌而弄出这种无所谓的纷争来。

康熙不是傻子,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的,可不顾她的意愿,只因为私心搅出这么一滩浑水来,天瑞知道,要是再这么下去,总是会出大事的。

可是,她现在也是没法子的,若是肚子里没有那个小东西,她倒是会出面周旋一番,如今,肚子里揣了个小的,这几天又开始害喜,每天吃了吐吐了吃的,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还能顾得上别人。

没有法子,天瑞只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任他们争去吵去,她只不进宫就是了。

这样,几位阿哥从后宫闹到前朝,在朝政上也开始互相下绊子,相互不服气,并且安插自己的门人故旧,不但六部衙门,就连底下的各省各府里都开始安插人手,一时间,整个朝堂倒是有一种硝烟弥漫的味道。

原来,康熙想要把陈伦炯调到户部衙门去,陈伦炯哪里敢接手啊,那户部可是各位阿哥争斗的大本营,他要搅进去了,一家子都脱不了身,为此跪求了好长时间才换到康熙松口,还让他留在理藩院,天瑞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心里也很郁闷的,不过那时候她正害喜厉害的不行,也没有心情管,只让陈伦炯悠着些,自己料理。

就这么的,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已经是冬季了,京城第一场雪后又接连几场雪,天气也很冷,天瑞这时候都快要生产了,身子也笨的跟个球似的,便也懒的动弹,每天只在屋子里转悠转悠,外边是轻易不去的。

这天,天瑞看着炕上那些小衣服,拾起一件小红缎子袄来,看着上面的做工和绣活,朝着冬末直笑:“想不到,我们冬末的针线活越发的好了,看这鲤鱼绣的,跟活的似的。”

冬末脸红了红,低头笑笑,拿起一件绿色棉袄来道:“还是春雨姐姐的活计好,做的也精细,奴婢是万万比不上的。”

各人都挑捡了一番衣物,天瑞瞧过之后让冬末收了起来,她自己则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把几个丫头叫到眼前郑重的说道:“我算着日子,也就是这几天便要生了,我有些不放心,今儿和你们说道说道。”

一说到这件事情,几个丫头也知道很严重的,都收起笑容来,很认真的听天瑞吩咐。

天瑞笑笑:“其实也没有什么,我身子骨壮实,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说着话,她指了指面前的瓷瓶:“这是我先前炼的丹药,我怕孩子个头大不好生,先准备出来,到生产的时候,万一我没了力气或者怎么了,春雨,这药你收着,到时候你也瞧着,记得给我吃上一颗,这药可是续命的。”

春雨听天瑞说的这么严重,赶紧把那药瓶收好,郑重点头:“公主放心,奴婢省的。”

天瑞又看向夏莲:“你性子是最烈的,也是最大胆的,我生产的时候,你只管在外边守着,要是额驸爷有什么,你也劝着些,千万…”

夏莲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必会拦着额驸爷的。”

“秋枫,你性子稳妥,平常我教你的也最多,我教你的你都记在心里,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就照我教的做。”天瑞看看秋枫,又转向冬末:“你跟着春雨,记得听话,可不要任性。”

看天瑞那样子,似乎有点交待后事的感觉,几个丫头心里酸酸的,不过都很认真的把天瑞的话记在心里。

要知道在古代生产那就是一脚迈进棺材里了,因为难产而死的女人多的是,再加上…

四个丫头一起看看天瑞那大到出奇的肚子,也是暗暗心惊,肚子这么大,孩子定是不好生的,难产的机率也大啊,只要一想到天瑞会有什么不测,四个丫头心里就发冷,很不好受,想着想着,都忍不住要哭了。

春雨背过头去,不想让天瑞看到她的眼泪。

冬末很想要跪到地上说一句什么,可心里酸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天瑞吩咐完了四个丫头,这才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色一下子变的很是苍白,手指尖都颤抖起来,她大声又沉静的说道:“都记住了,春雨,赶紧准备好产房,秋枫,过来扶我一把,我…快生了…”

这下子,四个丫头都有些慌神了,这才明白为什么天瑞冷不丁的和她们说这些。

原来,天瑞在看完衣服的时候已经开始阵痛了,她怕几个丫头慌乱,也知道她这是头胎,必是要折腾的,就先忍着痛,把事情交待完了,这才放松下来,把实情告诉四个丫头。

春雨看了天瑞一眼,急匆匆出去叫人收拾产房,又把找好的产婆叫进去。

秋枫和夏莲扶天瑞站起来,冬末则赶紧出去派人去衙门叫陈伦炯回来。

一时间,公主府里忙到不行,虽然是很忙,不过因为公主府向来规矩很重,大伙也都很有条理,一丝都不乱。.

第三四四章生产

天瑞很硬气,硬撑着自己进了产房,又坐下来让夏莲拿了东西来吃,直到实在疼的撑不住了,这才让人扶着她躺到床上,这其间,她一声都没有喊,更没有说痛,要不是她头上滴滴答答直往下掉的汗水,谁也不会猜到她这是要生产了。

春雨几个到底是跟天瑞跟久了的,对她的心思也很清楚,很有条不紊的办着各自的事情。

那几个稳婆也知道天瑞的身份地位,都很小心的围着她问这问那。

过了一会儿,这阵的疼痛过去,一个产婆掀开天瑞的袍角瞧了瞧,摇头道:“几位姑娘先别慌,公主才刚阵痛,产道还没有怎么开呢,离生产早着呢。”

春雨四个这才镇定下来,春雨和秋枫还有冬末留在屋里,夏莲出去带人在门外守着。

虽然外边天寒地冻的,可夏莲还是感觉很热,大概是心里紧张的原因吧,头上一直一直冒汗。

又过了一会儿,当条二波阵痛袭来的时候,天瑞咬着唇忍受,硬是不喊出声来,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从现代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过来,最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这会儿离生产时间还早,若只顾着喊痛,早早的没了力气,呆会儿生产的时候可就危险了。

那头,陈伦炯还是像往常一样在理藩院办差,瞧到朝鲜进贡的文书,才要让人拿下去再抄一份,就有人进来说公主府来人,让他赶紧回去。

陈伦炯一惊,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紧跑几步,出了衙门就见公主府的一个小太监在门外站着,一脸着急的样子,陈伦炯一问才知道,竟是天瑞要生了。

他也顾不上多想,直接骑马就跑,那个小太监怎么样,陈伦炯可顾不上管的。

等到了府门前,陈伦炯一下马就往内院跑,一进内院,就见好些的下人站在院子里,静悄悄的等着什么,再听听产房里,竟是鸦雀不闻,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是听到哭喊声还好,就偏偏这没有动静让陈伦炯心里一沉,看到夏莲,直接就问:“公主怎么样了?”

夏莲这会儿倒是冷静了,朝陈伦炯行了礼,干脆利落的说道:“回额驸爷话,公主进产房已经有一会儿了,刚稳婆还说,离生产怕是还早着呢。”

陈伦炯一听这话,拨开夏莲,推门就要进去,却见平常不言不语的夏莲紧走几步拦住了他:“额驸爷,这产房您不能进…”

“不是说还没生吗,我进去瞧瞧又如何?”陈伦炯猛的回头,一双眼睛微眯,眼里射出凌厉的光芒来,很凶狠的瞧着夏莲。

陈伦炯向来都是以文弱书生的形象示人的,虽然大伙也知道他武艺高强,可看他的长相还有身材,只认为他是很温柔和善,脾气很好的人,尤其是公主府里的人,几乎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这会儿夏莲瞧陈伦炯这和恶狠狠几乎要吃掉她的样子,吓的心里一颤,慌乱间就要让开,可又一想天瑞的交待,咬了咬牙,夏莲很坚定的说道:“公主吩咐的,若是额驸爷要进去,让奴婢一定要拦住额驸爷,公主的话奴婢就是拼了命也会去做,若是额驸爷真要进去,请先杀了奴婢。”

夏莲往地上一跪,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倒是阻住了陈伦炯的脚步。

他后退了几步,再不提进产房的事了,夏莲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来之后还是像门神一样站在产房外边。

陈伦炯又等了一会儿,听里边还是很安静的样子,真是急了,对夏莲道:“我不进去,你进去总行了吧,你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声都不吭,这不是让人着急吗。”

夏莲心里也急啊,点点头才要进去瞧,就听到春雨在里边道:“夏莲,公主说了,让你先带额驸爷吃些东西,喝点酒暖和暖和,等一会儿再过来。”

听了春雨的话,夏莲走到陈伦炯跟前,福了福身子,虚手一引:“额驸爷,请跟奴婢来…”

陈伦炯哪里吃得下什么东西,根本不动,只站在那里朝着产房张望。

夏莲很无奈,小声道:“公主晚饭之前能生下来就很不错了,这天寒地冻的,还请额驸爷多保重,不要在外边让公主担心的好。”

夏莲这话提醒了陈伦炯,在他想来,以天瑞的那个性子,要是他不走,天瑞还真放不下心来,就叹了口气,跟夏莲到偏房里让人先暖和了一下,又喝了些汤,少吃了些东西垫了垫肚子,就在偏房里紧张的等待着。

产房内,天瑞已经疼出了一身的汗,心里话,奶奶的生孩子怎么这么痛,简直就是比当初吃那颗丹药脱胎换骨的时候还要痛啊…

她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是忍着不叫出声来,这么磨着,差点没有在床上打滚。

几个稳婆瞧着,心下也佩服天瑞心性坚定,都这样了竟然一声不吭,这样的事情,她们这一辈子也不知道接生了多少孩子,可是从来没有碰到过的。

“公主,您要是实在疼,就喊出来吧!”春雨实在瞧不过眼,走到天瑞跟前小声道。

天瑞疼的说不出话来,只冲春雨摇摇头,就闭上眼睛,继续忍受阵痛的折磨。

冬末年纪最小,瞧这情形,早吓的后退了好几步呢,心说幸亏自己打定了主意这一辈子不嫁人,只服侍公主的,看起来,这主意是真正啊,嫁人有什么好的,嫁人生孩子简直是要人命啊。

春雨无奈,又瞧着天瑞的样子实在难受,就一直在旁边陪着,一手攥着天瑞的手,一手拿着帕子不住替天瑞擦汗。

天瑞这时候也很委屈的,她实在疼的难受,忍不住想到现代时的父母,要是父母在该有多好,这时候还有个安慰不是。

还有,她又想到赫舍里氏,虽然赫舍里没有养育过她,不过,天瑞可是清清楚楚记得,当初她生下来的时候,赫舍里抱着她时那种慈爱的神情,那种深深的母爱她也是能感受得到的。

想到赫舍里,天瑞又想,要是陈伦炯的母亲该有多好,起码这个时候也有个长辈陪在身边,她就是再疼,心里也有个依靠啊。

瞧瞧现在,只三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陪着,别说她有依靠了,她还得分心怕吓到这三个丫头呢。

天瑞很想哭,忍了忍把泪水又忍了回去,她这时候是绝对不能哭的,一哭,就怕把劲给松懈下来。

她在里边折腾,一直到了下午时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陈伦炯那里早着急上火了,他也坐不住,从偏房出来,一直在院子里踱步,一圈一圈的转着,都快把地给磨掉一层了。

“夏莲,公主怎么一声都不叫啊!”天瑞不叫喊,陈伦炯心里没底,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简直是比产妇还要难受。

夏莲心说我哪知道啊,不过,看陈伦炯那样子,她还是不敢说话刺激人家的,只小声道:“公主性子倔额驸也是知道的…”

陈伦炯很无奈,心说天瑞的脾气也太倔了些吧,平常也就罢了,这种关键时候还要较劲,真是让人…没有办法啊。

天瑞生产可不只公主府里紧张啊,这宫里也是紧张的不行,还有外边那些已经建府的阿哥们,一个个都是担惊受怕的。

康熙得知天瑞要生产的消息时,笔都掉了也没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直叫梁九功:“梁九功,赶紧派人去公主府,好好的给朕打听打听,有什么信儿赶紧传回来。”

梁九功匆匆应了一声,跑出去就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了。

康熙不放心,也顾不得批折子,就只在乾清宫里转啊转的,想想天瑞,再想想那个因为难产而死的发妻,这心里忒不是滋味了,他也怕啊,赫舍里难得留下一个这么贴心的女儿,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的…康熙不敢想下去了。

派人去打听康熙还不放心,又过了一会儿,又大声道:“梁九功,给朕传旨,让太子妃去公主府侯着,有什么事情也好搭个手。”

皇上急糊涂了啊,梁九功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是尽心尽力的跑腿。

一边安排,梁九功一边心道,哪里有公主生产派太子妃过去伺侯的理啊,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怎么…又转念一想,梁九功明白了,康熙这是太在意天瑞了啊,再想到康熙那多疑的性子,梁九功淡定了,派太子妃过去,简直就是太合理不过了。

天瑞没有生母,康熙做为男人又是不能进产房的,再说了,他也不能随便就出宫啊,要是派那些妃子们去吧,说实在话,康熙还真是不放心呢,他宝贝女儿可不能交到不信任的人手里。

思来想去,也就太子妃可靠一点,一来,天瑞和保成是一胞所生,感情自然好,太子妃做为弟媳,肯定是会照顾天瑞的,再者,太子妃现在已经生了一儿一女,有生产经验了,照顾天瑞是再好不过的。

康熙心里的弯弯绕梁九功明白,也很赞同康熙这么做,说实在话,别说康熙信不过那些嫔妃们,就是梁九功这个当奴才的,也不放心啊。

传了旨给太子妃,梁九功又匆匆跑了回来,他可不管瓜尔佳氏是什么反应,反正,皇上的话,她总是会听的吧。

瓜尔佳氏接了旨,立马就换了大衣服,准备去公主府坐阵,正巧保成回来,一听这事,他也不放心啊,想想以陈伦炯疼爱天瑞的性子,要是天瑞难产什么的,这位姐夫脾气上来,还不定出什么事呢,瓜尔佳氏一个女人是镇不住场子的。

这么一想,保成也换了衣服,和瓜尔佳氏夫妻俩一起携手去了公主府,一个在外边陪着陈伦炯,一个在产房坐镇。.

第三四五章这样也行?

“啊…”

一声凄厉的叫喊声从产房内传了出来,大伙都吓了一大跳。

天瑞从上午开始发作,到现在天都快黑了,她愣是没有喊叫一声,到如今竟然喊起痛来,这说明实在是痛到了极点,连她那么要强的人都受不住了。

陈伦炯握拳,想要进去瞧瞧,又一想天瑞的脾气,他要是进去的话,说不定会怎么样呢,就只好站在院子里,也不管天气冷不冷,就这么呆呆站着。

保成和瓜尔佳氏进来的时候,就正巧听到这声惨叫,保成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是来安慰陈伦炯的,现在反倒先担心的受不住了。

瓜尔佳氏有经验,拉了一下保成的手,对他笑了笑算是安慰,然后就快步进了屋。

瓜尔佳氏先进的是外屋,把外边沾了灰尘的衣服全都脱掉,只着小袄进了内屋,幸好这屋子里暖和,她倒也是不冷,进屋瞧时,就见天瑞躺在床上,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本来一直明媚之极的脸庞现如今也苍白憔悴的让人不忍心去瞧。

看着那张和保成酷似的脸庞这个样子,瓜尔佳氏也开始担忧起来,几步走到天瑞跟前握住她的手道:“姐姐,要实在疼的话,就叫上两声,你放心,我在旁边守着必不会有事的。”

天瑞早就被折腾的没了力气,听到瓜尔佳氏的声音,也就只睁开眼睛看了看她,点点头表示知道的,话却是说不出来的。

瓜尔佳氏拿着帕子帮天瑞擦着汗,坐在一旁给她鼓劲,又问一边的稳婆到底如何。

那几个稳婆也是急的满头的汗,其中一个到瓜尔佳氏跟前行了礼回道:“实在是公主这是头胎,胎儿又大,着实不好生啊。”

瓜尔佳氏眼波一转,板了脸道:“你们也不用和我说这个,我只要你们尽心尽力,让公主顺顺当当的产下孩子,若是不然…”

几个稳婆也都知道厉害,赶紧应了一声,就继续投入到接生的伟大事业当中去了。

保成站在外边陪着陈伦炯,两个人心里都不好受,听着屋子里传出来的一阵一阵的痛呼声,还有稳婆们的叫喊声,保成都恨不得冲进去了。

陈伦炯早就快成木头人了,他心里一阵阵抽痛,天瑞每叫上一声,他也跟着痛上一阵,早痛的脸白如纸,神情呆滞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保成转了一圈道:“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生不下来…”

见陈伦炯不说话,保成看他一眼,发现自家这位姐夫都快傻了,一拍脑袋这才想到他来这里的目的,赶紧压住心里的担忧,拉着陈伦炯就走,边走边道:“在外边站了这么长时间,都快冻死了,走,陪孤喝一杯去。”

拉着跟个木偶似的陈伦炯进了偏房,保成吩咐下人端上酒菜来,一杯一杯陪着陈伦炯喝,两个人都担心,也就不由的喝多了,这酒一下肚,心情变好受了一点,陈伦炯也没像之前那么呆,却又变成了狠命灌酒。

保成看他这样,不由的叹了口气,只要他痛快了,多喝些酒也是无防的。

整个公主府里边一片压抑气氛,保成和陈伦炯在偏房里喝的多了,两个人胡言乱语一阵,就全爬下去了,夏莲看着两个人的样子,没办法,只好让下人们把两个人扶到别处,服侍他们睡下。

这里,天瑞整整疼了一宿,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她早痛的死去活来,什么都顾不上了,只一句一句的喊着疼。

瓜尔佳氏也急啊,她先前生孩子的时候也没有像这样难,看天瑞这个样子,瓜尔佳氏年纪不大,也是镇不住的,忍不住掉下泪来,就琢磨着,公主这万一要是有个好歹,她们家爷和皇上还不得吃了她啊。

没办法,瓜尔佳氏一遍遍给天瑞打气,说着鼓励的话,说了半晚上,嗓子都喊哑了。

几个稳婆在中间又给天瑞灌了药,切了参片给她含着,以此来让她多攒些力气,可就是这样,天瑞还是有些受不住了,忍不住就想要动用身体里的灵气,又一想,万一要是用坏了,把孩子伤着了可怎么办,没办法之下,只好强忍着。

陈伦炯和保成宿醉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这两个人一看天色,立马吓了一大跳,起床就问天瑞的情形,当得知还没有生下来的时候,两个人这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都以最快的速度穿了衣服到院子里去瞧,看着紧闭的房门,再听到里边的叫喊声,这两个大男人都差点没有一个跌个跟头躺下。

保成还好一点,陈伦炯实在受不住了,想要大喊上两声发泄一下,可这种时候他是不敢的,只好蹲在地上抱着头自己憋着。

公主府这种情形,康熙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一宿都没睡好,不时的听人回报,等了一晚上还是没有动静,康熙实在忍不住了,叫过梁九功来,换了便衣就去了公主府。

康熙心里的打算是他是真龙天子,身上带了龙气,去公主府坐镇,也给天瑞镇压着一点,好让她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来。

康熙去了公主府,小四那些兄弟们也同样坐不住啊,都是很担心天瑞的,见康熙都去了,他们也顾不了那么多,全去了公主府。

好嘛,就这天各衙门都没了人管,一个个全都无故旷工去了。

八过,康熙也没有心情去计较那么多的,他这会儿自己都烦心不过来呢。

康熙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啊,当年赫舍里生产的时候,也是这么难,直痛了两天才生下天瑞来,那时候他又年轻,可真是吓坏了,如今站在公主府的产房外边,虽然说吧,身边陪着一众儿子,女婿也在身边,可还是很忧心的。

那啥,康熙很容易迁怒,他自己不好受,别人也都别想好受得了,他第一个迁怒的目标就是陈伦炯,听天瑞在产房里叫喊,康熙那凌厉的眼光就直射身陈伦炯。

要是平时吧,换了个人早就被康熙这么虎躯一震给吓坏了,可惜的是,咱们的小陈爵爷现在满心都是天瑞,整个人都吓傻了,康师傅这眼光再凌厉,气势再惊人,小陈爵爷也是感受不到滴,康熙算是做了无用功。

康熙是皇帝,见吓不到陈伦炯,自然也不能失了面子的去指责人家啊,所以,只好有气自己忍,怒意憋在心里发不出来,别人都不理会他,他就只好瞪梁九功了。

梁九功心里叫声不容易,擦把汗水躺到一边,暗暗祈求天瑞早点生出孩子来,他也早点脱离苦海。

后来,梁九功实在被康熙瞪怕了,只好想点事情转移康熙和一众皇子阿哥们的注意力,这家伙出身民间,脑子灵活,自然很容易就想到了办法。

梁九功上前一步,小声道:“皇上,奴才想到一件事情,就是…”

“说吧!”康熙也急切的需要点什么来让他不再惊吓,就冷着声音问:“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

“皇上,在民间这女人要是难产,孩子老生不下来的话,就会由女子的亲人摔瓦盆瓦罐什么的…”梁九功小心的说着。

他话还没讲完,康熙就大喊道:“赶紧准备瓦罐去,你这奴才,有办法怎么不早说,让公主活活遭罪。”

说完了话,还狠狠的踢了梁九功一脚,梁九功暗叹,早知道要挨踢,就不说这主意了。

见康熙让梁九功搬瓦罐,其余的阿哥们,还有陈伦炯都吩咐下人去准备瓦罐。

像这种关键时刻,人人的弦都崩的紧紧的,这下人个一个一个的传下去,自然会传差了话,本来就是准备个瓦罐摔摔,好让公主早日生产的,被这些人传到那负责采购的人那里,就变成了公主府需要很多很多的瓦罐之类的。

那采购的人也很尽职尽责,一听要瓦罐,这好办啊,才早上嘛,这市场才开什么东西都是全的,立马以最快的速度拉了车,把附近一些摆摊的还有开店铺的卖的那些瓦罐啊,还有瓦盆之类的东西全买了下来。

没一会儿功夫,当这些东西送到的时候,不但是康熙,陈伦炯和保成一众兄弟全都傻了眼,就见产房外边,从台阶下一直堆到大门外边,那瓦罐都快堆成山了。

这个样子,即使是再担心的人,也是要忍不住笑出声来的。

小十就只觉得气氛一松,忍不住小声道:“姐夫,你们府上这些下人还真训练有素啊,瞧这办事的效率真是高呢,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运了这么些东西来,佩服,佩服啊!”

小四一张冷脸,眼神也是冷冷的看了小十一眼:“哪来的废话,赶紧摔去。”

“你平时吃那么多东西,这种体力活是该多干的,赶紧摔吧!”小八一脚差点没踢在小十屁股上,小十很委屈的揉揉屁股,看了保成一眼,发现保成根本没理会他,只好撅着嘴跑过去,搬了个瓦罐就往地上摔。

哐当一声脆响,一个瓦罐摔在地上立马四分五裂,这声音那个干脆啊。

见小十开始摔了,康熙也不想落后,就近搬起个瓦盆来,朝着地上狠摔过去,又是一声脆响,瓦片溅起,差点没跳到人脸上去。

见爱新觉罗家一众老少爷们马上要开始大摔特摔了,那些站在院子里伺侯的下人们都是浑身一寒,赶紧躺到一旁,就怕遭鱼池之殃啊。

之后,康熙带头,从保清到十四一众阿哥外加陈伦炯,十六个老少爷们开始每个人都捧了瓦罐往地上狠摔,一个人摔还不要紧,十六个人同时摔,这声音可就天大了去了。

天瑞在屋里听到那么一声巨响,整个人都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呼出来,她这一惊吓可倒好,立马觉得身上好像松快了一点似的,就听产婆道:“公主用力啊,看到孩子的头了。”

天瑞一听,心里一喜,立马憋住气狠命命力,就听到稳婆们欢呼的声音,没过一会儿,一阵孩子的哭泣声传出…

外边那一群一听到孩子的哭声,个个脸上一喜,手上拿着瓦罐的也顾不上了,任它掉到地上自己摔碎,一个个的擦了一把汗心道,可算是生了,要不然,爷就是摔盆摔罐的也得摔的脱了力不可,话说,摔东西也是个力气活啊!.

第三四六章保成的心事

“回皇上,公主生了个小格格…”

从产房里传出一句话,康熙笑着应了一声,才要说什么,却听到屋里再次叫喊起来。

“哎呀,还有一个呢!”

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康熙脸色再度黑暗下来,陈伦炯则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一个都够他们受的了,还来一个,还不如让他们死了呢。

小四脸色更阴寒下来,一伸手抄起一个瓦罐来:“都别歇着,继续摔…”

小十挥舞着那麻杆似的胳膊,两只手捧起一个大大的瓦盆举高到头顶部位,再一用力,把一个大瓦盆狠摔到地上。

一众阿哥们一瞧这情形,得,也都别歇着了,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