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梁司月现在感觉自己已经一只脚踩在悬崖边上了。

上回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敢直接杀上门去找柳逾白对质,后来成功要到了他的微信号,让她莫名的有些飘飘然。

第二天纠结半天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结果完全没有得到回复,一下就将她的自以为是打回了原形。

那之后,她越想越后怕,就再也不敢给柳逾白发消息了。

池乔是行动派,“你有他的号码吗?我帮你拨,你自己说?”

“不要……”

“你这样想,如果他答应帮忙,我们就还能在一起;他不答应,你回归普通人生活,以后多半跟他接触不到,也不会有什么尴尬的。”

梁司月不说话了,她承认自己快要被她说服。

池乔探过身体朝她伸手,“手机给我,我帮你拨。”

“我们……”梁司月环视四周,店里还有其他食客,“我们吃完了出去打好不好?”

然而她其实紧张得毫无胃口,匆匆地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

穿上外套,两人又重回到寒风之中。

她们走到一条车流稀少的路上,站在树下,梁司月从通讯录里翻出柳逾白的号码之后,将手机递给池乔。

“那我拨了?”

“嗯……”

池乔按下拨号键,紧跟着按下免提。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喂……”

梁司月感觉所有的血都涌到了脑子里,耳朵里“嗡”的一声,她下意识地将手机夺回来,挂断了。

池乔:“……”

梁司月看着“通话已结束”的提示,要哭了,“……对不起我是废物。”

池乔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勉强她,伸手搂搂她的肩膀,“算了算了……我们先不想这件事了,给你过生日去吧?去唱歌?”

梁司月摇摇头,诸事不成,叫她觉得沮丧极了,她向池乔道歉,实在没有过生日的心情。

“那你要一个人先静一静么?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

“我送你。”池乔很坚持。

离梁司月的家已经不远了,两人走路回去,一路上都没说话。

一直到了小区门口,池乔拉住梁司月,一路沉默中堆积的情绪使她也要哭了,“……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伪善。我怂恿你给柳逾白打电话,是因为我不想跟你分开。但如果你真要退团,我却做不到跟你一起退……”

她说着说着就哭出了声。

梁司月赶紧伸出手臂搂着她的胳膊,“你如果提出要跟我一起退团,我才觉得是伪善呢。走这条路一直是你的梦想,你不要为了任何人而放弃……”

“我居然还让你反过来安慰我……”池乔哭得更大声。

梁司月低头,两只大拇指抹掉她脸上的眼泪,“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如果道路不同,未来我们想要继续做朋友会有心无力。没关系的,我们先努力去维系,如果实在维系不下去了,必须各奔东西,你也不要有任何负担,也不要难过好不好?”

池乔抱着她嚎啕大哭,“你怎么能说得出这么理智的话……”

梁司月笑了笑,轻轻拍她的后背,“因为,当时你决定跟青木签约,而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担心有一天还是会发生……”

池乔哭了好久,而梁司月一直忍着没有哭,她实在不喜欢两个人抱头痛哭这样太过惨烈场景。

方才,和池乔步行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想清楚了。

是她拒绝了蔓姐所谓的“提携”,就得有承担结果的觉悟。

至少,这个决定她是不后悔的,她选择了原则而非妥协。不后悔的事,遗憾足矣,不至于到“惨烈”的地步。

池乔回去以后,梁司月走进小区大门,却没有立即上楼去。

一定因为她还不够成熟,才会一时觉得自己已经想通了,一时又觉得,还是委屈、屈辱又不甘心。

尤其一个人的时候,各种情绪就争相地涌上来。

天冷,小区里也没什么人下来活动,她在健身区域那一片的一条长椅上坐下,低头默默地掉眼泪。

梁国志今天要加班,昨天提前给她过了生日,楼上小冰箱里还放着昨晚没有吃完的蛋糕。

她有些抗拒回家,因此哪怕坐在寒风里,冻得手脚快要失去知觉了,也始终没动。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拿僵硬的手指掏出来一看,竟然是柳逾白打过来的。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一边接一边擦眼泪,清一清嗓,“柳先生……”

“你之前打电话找我有事?”柳逾白的声音里听不出来情绪。

“没有了……”

-

此时此刻,柳逾白在路上。手机连接的车载通话,梁司月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车厢,放大之后,什么细节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她明显带着鼻音的哭腔。

“没有了。”她说。

没有了,不就是之前有的意思?

柳逾白一边注意着车况,一边问她,“你现在在哪?”

“小区里面……”

“我去办点事,正好顺路。你要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我就去你那儿停五分钟。”

片刻,车载音箱里传来她微颤的声音:“好。”

方才,柳逾白接到梁司月电话的时候,还在办公室。

一接通,对面就挂了,他当是她不小心误拨,或是什么恶作剧,懒得、也没那个精力理她。

离开公司前,莫莉来跟他核对明天的行程,她翻着自己的备忘录,突然意识到什么,“啊”了一声,“……今天好像是梁小姐十八岁的生日,我应该给她准备一份礼物的。”

柳逾白自己开车回家,怎么都忽略不了莫莉随口一提的生日这一茬,想了想,还是给梁司月回拨了一个电话。

结果就听见她在哭。

半小时,车开抵小区门口的时候,透过前车窗看见,梁司月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柳逾白鸣了一下喇叭,将车子停过去。

梁司月小跑着过来,拉开了车门,坐上来时,身上一阵寒凉的气息。

她鼻子眼眶都是红的,眼睛却尤其的明亮,她向着他淡淡地笑了笑,“晚上好。”

小区门口不能久停,柳逾白将车开出去,去附近小道上找了个位置,靠边驻车。

调高空调温度,再摁亮阅读灯,他瞥她一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见面也就算了,既然见了面,梁司月未免又生出一些想法和勇气,她实在的不甘心,尤其以这种不明不白的方式被封杀,于是,将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陈述一遍。

柳逾白听完倒是毫不意外,他早知道潘兰兰不会手下留情,“你知道你得罪谁了?”

梁司月摇头。

“潘兰兰。”柳逾白伸手去拿了一支烟点上。

梁司月一时愕然,“我好像并没有哪里得罪过她?柳先生知道为什么吗……”

柳逾白冷哼一声,“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从哪儿知道。”

梁司月左右想不通,只能猜测是不是上一回潘兰兰过生日,自己迟到了,以至于拂了她的面子,可是如果为了这么一点小事,那也太……

柳逾白将窗户半开,抽了口烟,看着梁司月,“你给我打电话,是想找我帮忙?”

梁司月点头。

“那怎么接通又挂了?”

“因为,我好像想不出柳先生会帮我的理由。”

“我确实没什么理由帮你。”

梁司月目光一时黯然,好像一点不意外他的回答。

柳逾白蹙眉,别开了目光,“你不替自己争取,就指望赌一赌,说不定我就答应你了?”

“……我求你的话,你会答应么?”

“你大可以试试。”

梁司月微微侧身,面向此刻已经将目光转向车窗外的柳逾白,严肃神色,“我可能没什么资质,但比起努力,我不会输给任何人。柳先生,请你帮帮我,我不会浪费你的每一分投资。”

然而,过了许久,都没见柳逾白转过身来,他甚至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一样。

梁司月懊恼极了,飞快侧过头去,右侧玻璃窗上,依稀映照出一双无声落泪的眼睛。她咬着嘴唇没有发出声。

这时候,梁司月觉察到柳逾白视线朝她看过来,他一倾身揿灭了烟,紧跟着说:“多大点事,值得哭一晚上么?”

他音色清冷,可语气意外的柔和,使她不由怔了一下。

紧跟着,他说:“先纠正你,吃娱乐圈这口饭,一分资质比十分努力重要。碰巧,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资质。”

闻言,梁司月转过头去,泪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所以……”

“有言在先,我帮你,意味你彻底背叛潘兰兰。她今后不敢随便动你,但你爸的工作,一定是保不住了。”

“我……会跟我爸商量的。”

柳逾白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那你再回答一遍,那时候,谁安排的你住二楼东边的房间?”

“我……”

“落草为寇还得递投名状,何况你是弃暗投明。想好了再回答。”

“……”

这人,还记仇好几年前她被逼无奈时撒的谎呢,怎么会这么幼稚。

她叹声气,“柳泽安排的。”

柳逾白似是总算满意了,伸手,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眼泪擦干净了就下车……”

梁司月愣一下,这就赶她走么?

然而,柳总说话带大喘气的:“……去后座,拆你的生日礼物。”

第22章 2.12

梁司月诧异, “柳先生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柳逾白淡淡地瞥她一眼,“莫莉给你准备的,让我顺便给你带来。”

这个解释就合理得多。

梁司月下车去, 拉开后座车门。座位上放着一只体积很大的白色纸袋,印着某奢侈品牌的logo。

“要现在就拆么?”

“随你。”

梁司月坐上后座, 将纸袋提起来搁在腿上。纸袋里还装有一只纸盒, 打开来, 里面是一只双肩包,黑色菱格的牛皮材质。

看见logo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妥,现在拆开一看, 更觉得过于贵重, 于是她直接问:“如果我不收的话,莫莉姐会不会不高兴?”

“不喜欢?”

“太贵了,”梁司月实话实说, “我怕莫莉姐过生日的时候,我回送不起价格相当的。”

柳逾白不置可否, “那就好好拍戏, 好好挣钱。”

“诶?”梁司月眨了眨眼。

柳逾白转头看她一眼,“有什么疑问?”

“我以为, 我会继续待在团里。”

柳逾白瞧她的眼神,仿佛在问她还敢不敢更没出息些, “青木就这么好,能让你死心塌地待着?你签的是合约还是卖身契?”

“不是……”梁司月忙说, “柳先生想让我跟青木解约么?解约费好几百万呢……”她自己越说越心虚。

柳逾白笑了一声, 半开玩笑的语气,“我也觉得你不值这个价。”他转而一副压迫剥削的老板嘴脸,“所以后面给我好好干, 早日让你的身价配得起这解约费。”

梁司月这下既感觉到惶恐,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放不了什么豪言壮语,只小声地保证:“我会尽力的。”

将双肩包妥善地放回纸盒里装好,又询问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譬如,解约合同什么时候签,之后还会有什么程序,需要她多久开始工作,经纪人会是谁等等。

柳逾白只说:“你只管认真备考,在学校里好好待着。”

就几个月的时间了,好好享受作为普通高中生的最后一段校园时光吧。

现在,柳逾白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了,自然他怎么说,梁司月就怎么做。

梁司月解锁手机看一看时间,惊觉早就过去了不知道多少个“五分钟”,便说:“柳先生,你不是还要去办事么,我今天就不继续耽误你的时间了。”

柳逾白:“……”

梁司月要去拉车门,柳逾白叫她坐好,载她到小区门口去。

等到了门口,梁司月下车前问柳逾白能不能等她一下,“家里还有蛋糕,我给你拿一块下来。”

柳逾白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吃。”甜,腻,而且,让他吃剩的?

梁司月也不勉强,下车了,冲他摆摆手,叫他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柳逾白叫住她,最后叮嘱一句,叫她记得跟梁国志聊一聊,毫无疑问,司机这工作是保不住的,最好赶在潘兰兰发难之前主动请辞,否则极有可能被她用些不磊落的手段使绊子,临走了还要被她恶心一遭。

梁司月抱着礼物袋子,乖巧地点点头。

却没立即走,就站在原地,欲说无言地看着他。

柳逾白转过头去。

年轻女孩瘦瘦高高的身形,穿一件白色羽绒服,黑发雪肤,俗气的形容是清水芙蓉,天然雕饰。

叫他想起几年前头一回见她,她轮廓还未长开,只有眼睛给人的印象极其深刻;后来隔老长时间见一次,每一回见都觉她比上回出落得更有辨识度,至如今,变成这样轮廓清晰而气质清冷的模样,笑起来,却也不乏亲和度。

他早早觉得她是个演电影的好胚子,如今时间证明他确未走眼。

在她成年生日的这一天,将她纳入麾下,多少有几分宿命感,曾经一念间放走的人,兜兜转转还是要来自己手底下。

柳逾白问她:“还有什么事?”

“没有。”梁司月笑笑,“就是想对您说一声谢谢。”

柳逾白却仿佛不吃她这套,“该哭的今天就哭过了,等出道之后……”

“我已经出道了。”

柳逾白看着她。

“是是……我之前根本是在过家家。”梁司月已经能读懂柳逾白的表情,并且自己抢答了。

“……”

-

梁司月和父亲的谈话并不顺利。

年后各种工作陆续展开,柳导忙得很,各种各样的活动和会议,导致梁国志也跟着日夜无休。

父女两人很不容易才找到时间坐下来吃一顿饭,点的还是外卖,在自家客厅面积不大的小餐桌上。

梁国志听完梁司月的陈述,无言地撂下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辞职可以,但小月你也别混这个圈了,咱们就老老实实地当个普通人,别再跟柳家扯上什么关系。”

梁司月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饭,咀嚼着就慢慢停了下来,“……我还是想继续走这条路。”

“你要是为了给你外婆养老,那辞职以后我大可以回咱们老家,弄一套房子,把外婆也接回去。你好好读书,考个差不多的大学,毕业以后,考个老师或者公务员,也回县里。暂时日子肯定会苦一点,但往后一定会越过越好,尤其过两年我们家债就还完了。”

梁司月知道自己父亲绝非听不进话的人,不然那时候就不会同意她跟青木签约,“爸,如果说,我从没从我们老家的县城里出来过,我或许能在那儿呆一辈子,但既然已经出来了,我就不想再回去。”

“因为这圈子里的世界叫你迷了眼了?”

梁司月一下抿住了唇。

梁国志知道自己这话可能会伤害到女儿,可必须得说,这也是他的真正隐忧之所在:“你就回答我,柳家大公子为什么愿意帮你?这个问题你说服我了,我就答应你继续走这条路。”

梁国志调转身体,指了指她挂在卧室衣架上的那个黑色菱格的真皮双肩包,“这么贵重的礼物,谁送的?人家送,你就敢接吗?小月,我说没说过,你得坚守底线。”

“柳总帮我不是想……”梁司月没有辩解这是柳逾白的助理送的,因为性质一样。况且,她收到礼物之后微信上跟莫莉道谢,后者回复她一句“傻妹妹,你猜我自己用的包才多少钱”,她一下明白过来,那包是柳逾白送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不然他图什么?”

梁司月难堪极了,这种无端揣测,在她看来,完全是同时侮辱了两个人。

“爸,你女儿何德何能会让柳逾白有什么非分之想?您不是不了解他跟潘兰兰势同水火,他即便真有……这样的爱好,何必要找我,找一个潘兰兰阵营里的人,您不觉得太麻烦了吗?”

梁国志沉默。

梁司月皮肤白,稍有情绪激动,整张脸便涨得通红,“即便,您不相信柳总,也不相信我吗?”

“是我口没遮拦……”梁国志叹声气,“我也是担心你。”

梁国志沉吟半晌,“这样,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大公子,我想单独跟他聊聊。”

梁司月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事一再地麻烦到柳逾白,可为了打消父亲的顾虑,她还是硬着头皮给柳逾白发了一条微信信息。

没想到,柳逾白很快便回复她,过两天他会回柳宅一次,那时候如果梁国志有空,两人可以碰头聊一聊。

几天后,梁司月也跟着梁国志一块儿去了,当然,她明面上打的旗号是去探望郑妈。

时间还是早上,梁司月到的时候,柳逾白在厨房里吃早餐。

他穿一件黑色毛衣,闲散地坐在凳子上,整个人清逸俊朗,可能在吃早餐的缘故,少见的极具烟火气。

梁国志和梁司月走到厨房门口,还未出声,柳逾白已经看见了他们,擦了擦手站起身来,笑问两人吃过早饭没有,要不要让郑妈再下两碗阳春面。

梁国志诚惶诚恐地摆手说不用,吃过了,又赶紧给柳逾白找烟——他来时专门买了一包贵的。

柳逾白接了烟,便说:“天气好,梁先生跟我去院子里坐会儿吧。”

梁国志点头,转头嘱咐女儿,在厨房里陪一陪郑妈。

梁司月往里走,侧身给他们让出路。

自进门来,柳逾白一直没曾与她视线有过接触,导致她紧张极了。

这时候目光追出去,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厅的拐角处。

梁司月给郑妈打着下手,心不在焉地等了好久。

她觉得自己胃里升了一个热气球,一直不停地往上顶,不上不下的心情,难受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梁司月听见有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了,急忙转头去看,却只有梁国志一个人。

“柳先生呢?”

“有事先走了。”梁国志过来,跟郑妈打了声招呼。

一离开柳家,梁司月迫不及待地问父亲,两人谈了些什么,结果如何。

梁国志告诉他,柳逾白说,早早看重她是个拍电影的好苗子,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有考虑过签她,但那时候觉得她未见的想走这条路,也就没把这想法提出来。他手底下捧红过多少明星,基本没有走过眼,即便他不签,只要走对路,有朝一日她在这圈里照样能够大红大紫。只不过如今撞上这一档子事,她遇到了麻烦,帮她于她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能囊获一个未来的明星,这笔买卖很是划算。他一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交易。

一席话谈下来,梁国志选择相信柳逾白的说辞。

他多少了解柳家大公子的性格,鲜少跟人来虚以委蛇这一套。对他一个司机,就更犯不着了。

他担心女儿走上歧途,但如果她真有这个潜质,他做父亲的,当然也不愿意耽误她。

而且,叫梁国志惭愧的是,柳逾白连他的去处都考虑到了。

说着,梁国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梁司月。梁司月接过看一眼,ELA电子竞技俱乐部总经理,李垚。

“大公子知道我拿的是A1的驾照,叫我联系名片上的人,过去上班。”

梁司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梁国志叹声气,“我确实小人之心了。”

梁国志见女儿傻站在原地,伸手搂一搂她的肩膀,“走吧。柳总叫你收收心,好好准备考试。”

梁司月一下笑了,“……您怎么回事,已经被他收买了吗?”

回去的路上,梁司月心情依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