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师千万别这么说，如果这一次不是有你坐镇，我也不敢这么大胆的就出发！”
那老头对赖子却是出乎意料的客气。
“怎么，这位小兄弟赖师你认识？如果你认识的话可以带上他一个人，再多就不行了。”锯齿犹豫了一下，这才问道。
他打定主意了，如果赖子真的要捎上这个人的话，他也要无条件同意，毕竟赖子师徒那神鬼一样的手法，在他心里占了极大的份量。
早年锯齿刚出道的时候，挖到了一个含冤几百年的棺椁，结果一见空气，棺材里的僵尸立马尸变，差点把锯齿给弄死了。
刚好遇到了赖子师徒，赖子师傅直接用枣核钉把那怨尸给镇压，然后火化而去。
这件事，到现在锯齿还记得清清楚楚。
张萌拼命朝着赖子使了一下眼色，示意胖子他们也要一起去。
他内心暗暗有些高兴：原来赖子和这锯齿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那现在就好办多了！
其实说到底，他们和锯齿之间并没有什么根本的冲突，锯齿要的是那个蚩尤面具，他们要的只是解开鬼脉的办法而已。
第274章血腥十年
“锯齿，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而让自己为难，家师的恩情你早已还过！我可以给你的建议就是：他们这些人身怀绝技，而且对风水盗墓方面的研究不比你的人差，如果他们去的话，我们找到九黎族遗址的把握会大上几分。”
“你自己拿捏主意就是，这些人和我只是萍水相逢，他们的品行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赖子缓缓地说道，让张萌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起来。
哪怕他随便说几句话，众人跟着锯齿一起行动的概率也会大上许多，张萌却偏偏没想到赖子会这么直白！
他盯着赖子的眼神满是愤怒，怎么说大伙儿也是同甘共苦过的，现在的希望就落在这老头身上了，没有想到赖子却一点忙也不肯帮。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些时候知道也非福……”
赖子盯着张萌，对他那愤怒的眼神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话。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回草席里盘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说锯齿，张家和叶家你也知道，两百万美金虽然很有诱惑力，但还没到不可抗拒的地步！”
“我们的目的，只是在蚩尤的上古遗址中找到一种病毒的解除方法，这和双方的目的没有冲突，而且你又凭空得到我们的帮助何乐而不为呢？”
“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这些人，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懂得望风藏水的本事？又有多少人真跟粽子打过？我们可是什么怪物都遇到过的，大家一起行动绝对是强强联合……”
张萌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再不说服这个老头，恐怕他们也只有最后一条途径可以走了，就是和这老头火拼，威逼他说出关于墓葬的线索。这么一来不说他们伤亡会如何，就是那消息是否准确也要打一个巨大的问号，毕竟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他们上哪儿去验证？
“你们该走了，在我没下决心杀死你们之前！”
锯齿笑眯眯地说道，张萌却从他眼里看出来几分寒光，很显然他是有点不耐烦了。
“等等，锯齿，看你大概五十多岁，你应该听说过张家的事情吧？如果你不想以后没儿没女，孤家寡人的过一辈子就请自便吧！”
张萌死死盯着锯齿，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张家的后辈子女接连惨死，也跟这九黎族的墓冢有关？”
锯齿皱着眉头问道，虽然处于南中地域，但他对于张家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毕竟这件事情实在太多人知道，想掩盖也掩盖不住。
“是与不是，你可以问问你旁边的赖师，他自然会告诉你。而且我们基本已经知道怎么破解了，这次来只是为了找到破解的东西。一起行动的话，哪怕你中了鬼脉，我也可以帮你解决。”
张萌还好跟胖子久了，现在吹起牛逼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张萌说罢就走了回去，他怕再呆下去自己会露出破绽。
像锯齿这种人，为了一笔钱而浪费十余年的青春，肯定就是想晚年衣食无忧，儿孙满堂。
张萌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来撕开锯齿的防线，这才是他最后谈判的杀手锏！
“哈哈哈……”
锯齿看着张萌，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嘶哑，好像是漏了风一样，听起来很难受。他笑得很夸张，整个人犹如神经病一般。
“我是赔上了十年的青春，再加上事业和家庭，才摸到了这个九黎族遗址。你们想去的话也可以，只是到时候死了可别怨我，哈哈哈！”
张萌心里一阵狂喜，他盯着锯齿问道：“你的意思是？”
“虽然赖师没有点明，但是我知道他是想让你们一起去的。看在赖师的面子上，你们可以跟我一起行动，但一路上大事小事都得听我的，否则一切免谈。”
锯齿淡漠地瞥了张萌一眼，眼神中闪烁着张萌看不懂的神色。
随后他也不多说，只是回去和那些苗族人聚集在一起，那几个苗族人把席子卷起来扛在肩膀上，一行人就缓缓离开。
张萌赶紧跑回去，把锯齿的话跟众人说了一遍。
“走！”
叶九眯着眼睛，冷冷的哼了一声。
几个人上了悍马，花荣发动了车子跟在锯齿他们一行人的背后。
上了车之后，胖子这才焦急地问道：“那人真的是二狗子？”
“二狗子？”
“不对，赖子赖子，你他娘的赶紧说，急死我了。”
胖子上一次见到赖子，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如果不是后来张萌拿着赖子的推荐信找到他，他还以为赖子已经死在哪个粽子墓里了。
胖子打小的朋友不多，赖子就算一个，现在有他的消息，胖子自然是激动得脸都红了起来。
“没错是他，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的跟锯齿混在一块儿了。这一次我觉得锯齿能同意一起行动，他的话是起了关键作用！”
张萌苦笑着说道，他一开始还以为赖子那么说是让锯齿拒绝自己呢。不过等后来看锯齿的口气有明显的松动，他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赖子的话应该是戳中了锯齿的某个软肋，他才会同意带上大家。
“胖子我说你刚才那么沉稳，现在怎么着急起来了？”
“你懂个屎！这家伙在我印象里一向都是谋定而动的人，你不会理解。胖爷就这么跟你说吧，他每做一件事，事先都会把事情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如果把握不大，他绝对不会去做。所以刚才这家伙没有跟胖爷我打招呼，老子也不敢去招惹他，别坏了他的好事……”
胖子摇摇头，认真得说道。
张萌吃了一惊，好像还真是这样。
他回忆了一下，上一次的广川王大墓之行，赖子给张萌的感觉就是疏远。虽然和张萌他们同甘共苦过，但他从来都不跟张萌深入交谈，甚至明明知道暗号是陈瘸子留下的，他也没有吱声，仿佛永远都是置身事外。
锯齿他们缓缓地走着，似乎也不着急。
他们七兜八拐着，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一直到悍马的油箱都跑了一小半，这才兜入了一个‘葫芦口’。几个人从那口子里进去，顿时他们的身形就给周围茂密的茅草给遮挡住了。
花荣小心翼翼的把悍马开过那个口子，原来里面是一大片空旷的草地。里面扎着六个大帐篷，还有一些人在四处走来走去，似乎是在警戒。
“这里恐怕是个营地！”
张萌恍然大悟，这里应该就是锯齿那些人驻扎的地方，毕竟只有锯齿才是部落的酋长，其他汉人出现在部落肯定会受到排斥。
难怪刚才他老是觉得外面那灌木丛似乎有人工动工的痕迹，上面的一些石块啊什么的刚好挡住了往里看的视线，如果不注意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个营地。
张萌他们在一个帐篷旁下了车，一个个都满脸诧异。
此处，居然有三辆面包车改装的跟装甲车一样。而且遍地都是器材，物资，洛阳铲等等，贵重的仪器上都盖着迷彩帆布。
看那一堆一堆的东西，张萌也是忍不住暗叹，这老头得在这里经营多少年啊！
“很吃惊么？我来这里的时候，身家已经一分不剩，所有的钱都用来购买这些东西了。我在南疆要装神弄鬼，还要搞出一次一次的意外，比如在部落的水里下毒，等他们死了一些人后，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然后还娶了一个苗族长老，又宰了几个不听话的老家伙，这才坐上了酋长的位置。这还没完，我还要一个一个去查找周围的部落，打探墓葬的消息，不听话的全给他宰了！”
锯齿盯着张萌他们，阴森森的说道：“为了那个悬赏任务，我傻乎乎的拼了十年，一千万如果再给我选一次，我绝对头也不回的走！”
他笑了起来，那笑声好像是夜猫子一样，桀桀的这种，听得张萌遍体生寒。这家伙说到杀人的时候，脸上居然会有一抹变态的快感，张萌绝对没有看错。张萌心里有些惶恐，跟这种人合作，一个不小心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第275章阴历十一月初九
“时间都过去十年了，美国人现在还要这蚩尤面具吗？”胖子奇怪地问道。
“哈哈，他要不要都罢了。老头子临死之前，必须要见识一下苗族人世代守护的墓葬究竟是什么样的，也不枉费我这十年沧桑！”
锯齿哈哈大笑：“说完我了，现在该轮到你们了。把你们的装备从车上拎下来，统一分配，行动的时候你们的人也要打乱，插入大部队中，省的偷偷给我搞鬼……”
张萌他们面色一变，这种做法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他们的装备本来就是精品之中的精品，特别是那五把枪械，哪怕是出十倍多的钱也买不到。
而且把大家打乱，到时候如果锯齿有心算计他们，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怎么，莫非你以为我锯齿是开慈善堂的，好心给你们分享我花了十年才搜集到了一点线索，然后还要把你们一个个当大爷供着？”
锯齿哈哈大笑，周围的几个人听了也是一阵哗笑。
“好了，废话少说，看在赖师的面子上，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照我的话做或者马上滚，进来之后再后悔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锯齿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拉，他阴晴不定的说道。
那咄咄逼人的话把张萌吓了一大跳，这他娘的前一刻还笑眯眯的，马上就变成大老虎了。
张萌赶紧看向赵三等人，看看他们的打算。
“我加入。”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却是叶九已经决定了。
“加入加入，我们也加入。”
胖子赶紧说道，张萌吓了一大跳，却见到胖子挤眉弄眼的，拼命朝他使着眼色。他手掌伸开放在胸口，似乎是在示意张萌不要担心。
张萌心里一亮，这家伙和赖子不是好基友吗？可能是赖子暗示了什么。
“好、好、好！”
锯齿看着众人，连说了几个好字，他手一挥，旁边那几个人也过来帮忙把车子上的一些东西卸下来。
“这枪不错啊，北方工业的散弹枪，卧槽，开玩笑的吧？”那几个人小声的交流着。
“你看着材质，跟土造的不一样，这材料估计也只有军工厂里才有……”
那几个人看向张萌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变，他们一开始也疑惑老大为什么会让这些人中途加入。以锯齿的性格，没当场把他们弄死已经算是奇迹了，现在看来这帮人也是大有来头的。
很快，除了张萌和赵三每人保留了一把小手枪，叶九背着快雪刀，病鬼拿了急救包之外，其他东西全都被‘充公’了。
“好了，既然你们都决定加入了，我就跟你们透一点底子。这座墓里的冥器全归我所有，行动也全权由我来指挥，擅自行动的，别怪老头子立马崩了他！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趁夜出发吧！”
“这么快？”
张萌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行动如此神速，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这一次的行动我也没有把握，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再过一段时间上头就会派一支部队入驻云南，来防备某个国家的军事威胁，到时候这里的山匪，暴民，盗墓贼等，定然也会给梳理一遍。格老子的，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锯齿转头对赖子问道：“赖师你觉得如何？”
“阴历十一月初九，大忌：远行，集伙。卦象不太好，不过这事儿谁也说不准，一切只能看‘天’。你既然做了决定，就要坚决果断一些，不用问我。”
赖子走了过来，摇着头说道。
“这家伙还是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胖子低声骂了一句。
“好，说得好，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们江湖人哪来那么多的规矩，想干就干！今晚饱吃一顿，然后凌晨两点钟出发，省的招惹到某些人注意！”锯齿笑道。
张萌暗骂这老家伙还真谨慎，他们加起来一辆悍马三辆装甲车，确实会引人注目，也难怪他要把出发的时间定在凌晨两点。
他们所有的人席地而坐，弄起了三堆篝火，在那上面放上一只一只已经洗好风干的山鸡，也没有涂抹什么调料，很快就闻到了一股鸡油香味。
很快的，每人手里就捧着半只山鸡在啃咬着，再加上一些烧刀子喝下去，一顿酒下来，双方的关系反而没有那么生疏了。
毕竟像赵三还有病鬼他们，都是早年走南闯北的人物，说不定还是某些小青年盗墓贼的偶像。这一唠嗑开来，那气氛就变得活跃多了。
张萌也慢慢对锯齿的团队，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
队伍里有两个苗人，一个圆面光头的魁梧汉子。这人听说是另外一个苗人部落的酋长，在鼻孔那里还镶嵌着一个鼻环，不过他似乎是听不懂汉语，除了偶尔和旁边的那个苗人还有锯齿交流一下，都是在静静的喝酒，不过张萌却隐隐觉得这人面相很是凶恶，估计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而另外的一个苗人，则是锯齿不知道从哪个部落里找来的带路人。
一直在锯齿旁边的主要有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有些斯斯文文；一个面色阴鹫，一直脸色不善盯着张萌他们的鹰钩鼻中年人；一个身材魁梧拎着一柄重型冲锋枪的肌肉男；最后还有一个年轻人从头到尾都是笑眯眯的。
这四个人和赖子一直都守护锯齿旁边，估计是保护他安全的，而其他人则分散在周围警戒……
这些人给张萌的第一感觉就是：危险！就像当时在香港遇到的那个杀手一样，张萌有感觉，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地弄死他。
不过还好现在双方是合作关系，所以这种状况倒不会发生。
是夜，在最边角处的一个帐篷中，那个光头苗人皱着眉头用苗语问道：“王，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加入，那个背着刀的年轻人我感觉到很可怕，他会破坏我们原定的计划！”
“我们不是刚好缺人手吗？这些人我会好好看管的，遇到危险就让他们先上，而且有些地方我还要利用一个他们。”
锯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等他们都下了地狱，再去后悔今天的决定吧!”
第276章‘死’字
“王，你有计划就好。”
那苗人酋长摇了摇头，旁边高大的汉子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我说胖子，刚才赖子跟你说什么了？”
在另外一个帐篷，张萌一进去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什么什么，他啥也没说啊！”
胖子一脑袋问号。
“怎么没说，你刚才不是捂着胸口让我放心，他娘的这不是赖子给你打的信号？”
张萌目瞪口呆，他赶紧追问道。
“我是说一千万啊！你这人真有趣，要用和尚的话来说，那就是真有悟性！”胖子恍然大悟，他趴在地上狂笑道。
张萌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刚才他见胖子煞有其事的打眼色，原来他妈的居然是在说一千万？
张萌简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现在上了贼窝，想反悔也不成了，赵三病鬼还有叶九他们，已经全部分开。
看着还在乐不可支的胖子，如果不是打不过他，张萌真想把胖子摁在地上一顿猛抽。
“好了好了，不笑了，阿萌我跟你说个严肃的事儿！这次的行动，你千万不要指望赖子。如果我遇到危险的话，他可能会拉我一把，但以你们的交情，出了岔子他是不会管你们的。这家伙永远都不会把自己置身于险地，胖爷要提醒你一下！”
胖子收敛起笑容，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嗯。”
张萌点点头，他表情有些复杂。本来还以为有赖子是好事，但现在看来，情况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乐观。
“赶紧睡觉吧，都到了这一步，就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把精力养好才是硬道理！”
张萌对胖子说道。
胖子挠挠头也躺了下去，不得不说，在帐篷里睡觉比窝在睡袋里舒服多了。
一路的颠簸，张萌早就已经是疲惫不堪，躺在帐篷里翻了两个圈就酣然大睡，这一次张萌睡得极为香甜，甚至连胖子那雷鸣一样的鼾声也是毫无察觉。
张萌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给一阵尿意憋醒的。
张萌翻了几个圈，终究还是憋不住那尿，他起身睡眼惺忪的眯了一小会，这才清醒了一点。
张萌刚要去掀帐篷门，一只手却摁住了他的嘴巴！
张萌给吓的差点心肌梗塞了，还没反应过来，胖子那微不可查的声音就从耳朵旁嗡嗡地传了进来。
“门外有人……”
外面烧着一堆篝火，不过距离他们这个帐篷有点远，所以此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像。张萌仔细盯着那帐篷布，果然看到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蹲坐在那里。
帐篷里面没有火光，张萌也不担心他们的动静会给发现。
他僵着身子缓慢凑近胖子的耳朵，轻声问道：“这人呆了多久？”
“起码有一个钟头，我刚才想起来撒尿，就看到他蹲在外面，不知道是谁。”胖子说道。
“是锯齿的人吗？”张萌问道。
“肯定不是，这里只有一个放哨的，谁会闲的蛋疼跑到这儿蹲坑……”胖子撇了撇嘴。
两个人的交流极为小声，张萌和胖子很默契的压着嗓音，生怕惊动了帐篷外的东西。
突然，胖子身躯一颤，张萌赶紧转过头看去，他们的门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割破了一个口子。
外面有一双血红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们，而对方的脸上，居然是皮开肉绽。
鲜血涓涓的从那张脸上流下来，犹如厉鬼一样恐怖！
“妈呀，别过来！”
胖子跟个女人似得尖叫一声，身子拼命往后挤去，把个帐篷挤得摇摇晃晃，差点就塌了。
本来张萌的反应跟胖子差不多，不过给胖子这么一叫，他反而是抑制住了那种恐惧。张萌透过张萌，仔细端详着那张脸，很快就发现对方竟然是队伍里的那个苗人向导！
苗人向导咧嘴一笑，满脸是血的表情看起来尤为诡异。
他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苗语，而且越说越大声，看起来跟疯子一样。
而帐篷外，早已响起了一阵拉枪栓的声音，周围几个帐篷的人都发现了这里的动静，全部赶了过来。
张萌赶紧扯开帐篷，和胖子走了出去。
门外，那个叫扎木西的苗人向导，此刻状若癫狂的大吼大叫，像是鬼上身了一般。连人高马大的光头苗人酋长，居然都摁不住他，反而差点被他给推倒了，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鹰钩鼻见状，赶紧过去帮忙摁住这扎木西。
“花荣大哥，这家伙究竟在喊什么？”
那苗人向导从头到尾都在重复一句苗语，张萌见花荣走到自己身边，赶紧问道。
“你们都会死……”花荣皱着眉头说道。
张萌心里一突，他突然记起：喝酒的时候，锯齿曾透露这个苗人向导是世代守护蚩尤墓的后人，费了好大功夫才抓到的，那现在他是在演戏?又或者是在暗示什么？阻止大家去寻找那座神秘的墓葬？
“把药给我喂下去，加大剂量！”
锯齿眯着眼睛说道。
见扎木西还在疯狂挣扎着，鹰钩鼻似乎也是怒了，他狠狠的揪住扎木西的喉咙，顿时把扎木西的声音生生掐住了。
扎木西脸上的血色骤退，眼睛居然翻出了一丝眼白。
张萌看得心惊肉跳，他大声吼道：“你疯了，你会把他掐死的！”
鹰钩鼻理也不理张萌，他把那瓶药随便倒了几颗在手上，狠狠地把药拍入扎木西的嘴巴里，然后用膝盖一顶扎木西的肚子，这才把全身瘫软下去的扎木西扔在地上。
张萌看到扎木西喉咙上发黑的手印，心里有点发凉。这鹰钩鼻的狠辣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一手如果落在自己身上，恐怕神仙都救不活了……
“这个向导好像不是自愿来的？”
张萌皱着眉头向锯齿问道。
“什么自愿不自愿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来了，对吧？”锯齿面无表情地说道。
“鹰钩鼻你分配一下任务，从今天开始，休息的时候必须有一个人跟扎木西睡在一起，随时监督他的情况，别让他再发病……”
说罢锯齿又钻入帐篷里，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张萌还想说什么，不料却被人扯了一下。
他回过头，是赵三。
赵三神情严肃地朝张萌摇了摇头，示意张萌别多管闲事。赵三可以感觉到这些人是真正的悍匪，完全是杀人不眨眼的那种，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当年他纵横老北京城的时候，就经常遇到这种人。
张萌暗叹了一口气，他神情有些复杂，这个队伍的复杂性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在没有保证什么的前提下，贸然搭上锯齿这支队伍，不知道是对是错。
“鬼叔你去帮忙处理一下吧！”
见苗人向导脸上的伤口依旧是血流不止，张萌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病鬼点点头，他打开自己的急救箱，用酒精棉把扎木西脸上的血污擦干净。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关系，扎木西此刻晕晕沉沉的，只是一直重复着先前那具苗语。
“咦？阿萌，你们都过来看看！”病鬼突然面色一变，大声喊道。
张萌赶忙走上去，猛地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苗人向导脸上的伤口居然是活生生用匕首挖出来的，上面居然用汉字写了一个‘死’字。
“他不是不懂汉语吗？”
胖子皱着眉头问道。
第277章孔雀东南飞
张萌的脑袋有点乱，可以确定这个苗人向导是被锯齿绑架来的，但他脸上的伤口又是何人所为？
之前他的情绪还算是稳定，是不是看到了那个在他脸上刻字的人，他的精神才变得这么偏激？
“这人真狠，这刀起码划了一寸进去！难怪血半天都没有止住。”
病鬼神情有些发怵，这一刀再进去一点，恐怕都要直接捅破口腔了。
张萌心里一动，开口问道：
“鬼叔，你看不看得出这刀痕是自己刺上去的还是别人弄的？”
“似乎是自己刻上去的，我注意到他匕首是反握着的。如果别人强迫的话，恐怕以这家伙的力气，就是一头牛也能和它互顶一下吧。”病鬼说道。
张萌点了点头，他刚才可是亲眼看到扎木西把光头苗人和鹰钩鼻掀翻的场景。
“九哥儿你多注意一点，这苗人向导有事在瞒着我们！”
张萌心事重重的在叶九耳边说了一句话，看到锯齿的人就在附近，他怕被发现，说完就匆匆进了帐篷。
留下叶九一个人抱着刀，微微一笑。
“张缺德，我怎么觉得这事儿里里外外都透着些古怪，你说这苗人向导会不会在警告我们？可这样也不对啊，虽说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但也不至于在自己脸上刻字吧？这真他娘的，盗墓前来这么一出，真晦气！呸呸呸呸……”
胖子坐在帐篷里的席子上，神色有点不好看。
张萌心里突然一惊：警告？
莫非是这个队伍里的某个人发现了什么事情，然后通过这种方式来警告我们？
张萌越想越头疼，哪怕知道前面是绝路，他也没有办法了。毕竟现在武器都在锯齿那边，这时候想要退出的话恐怕立马就给射成马蜂窝。
“别瞎说，这种事要取其反义，就跟做梦一样，晚上做梦被狗咬了，第二天就会捡钱，晚上做梦捡钱了，第二天家里就要死人。这个字代表着我们这一趟出行大吉大利，赶紧睡觉，瞎嚷嚷什么！”
张萌也躺在席子上，帐篷里虽然有枕头，不过硬邦邦的，里面不知道塞的什么玩意，闻起来一股土嗖子味。
张萌闻着那味儿，不管自己怎么翻转姿势还是睡不进去，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刚才苗人向导那皮开肉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