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厨子。”那迎娅不喜欢他的手挨着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事情。他的手很少会老老实实,就算是老老实实也叫人不放心:“我除了会把生的做熟,其余什么都不会。”

“你做的,就是生的我也能忍受。不嫌弃。”房励泓坐在她身后,看她熟练地包着云吞灵动的手指,好像是在做一件艺术品:“不会包云吞,我能帮你做别的?”

“走远点。”那迎娅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是你能做的,而且是最好的事情。”

“对不起,办不到。”房励泓无赖的笑容可以贴上招牌式的标签:“房昱斯在外面,随时会进来。如果你不担心会被他看见,那你就继续说好了。”

男人自大到一定的地步,绝对是病态。难道说话还会担心被房昱斯那个小鬼看到,那迎娅用人体最有力的部位,手肘部地在房励泓胸口:“我说话还会担心被房昱斯看到,这是个伪命题。”

“小姐,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你说多了我就不想听,不想听我就会用我的方法来阻止你继续说下去。”还是一脸无害又无赖的笑容,好像是有多无辜。

“好,那请你出去。”那迎娅深吸一口气,在气急之前他必须出去。无赖到一种程度,就变成了无耻。房励泓绝对是最好的诠释,他是可以激起人内心的愤怒,一定是无法克制的那种。

“房昱斯能端了一碗零食出去,我不能空手而归。”房励泓很有理由继续待下去。

“那里全是你可以吃的食物,随便拿。”指着无比硕大的雪柜,比起自己当初有的小冰箱,这是庞然大物。不明白这么小的房子,要那么大的东西怎么办?其实真有点奇怪,怎么原本狭小逼仄的房间,能够容纳下这么多东西?他能把原本是二维视线变成三维立体?

第二卷不同的生活第十五章偷香

“不喜欢。”房励泓懒得去开雪柜的门,秀色可餐指的是活生生,能够跟自己交流无障碍的女人,不是雪柜里冷冰冰毫无生命迹象的食物,转手把那迎娅再次抱进怀里:“你,最适合我的口味。你知道?”

那迎娅用力扭着:“放手,我没兴趣。”用下半身考虑的动物,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换位思考的。一推一搡,脚下一滑就像是投怀送抱了。没站稳,马上扑进了房励泓怀里。嘴唇无巧不巧碰到他突出的喉结上,男人哑声一笑:“这可不赖我,是你要我碰你的。”说什么都不让她逃脱了。

一转身把她卡在身体和橱柜边的墙壁间,不让那些突出的边边角角碰到她敏感的身体,满是面粉的手被扭到身后,要不等下被书房里的小鬼看到身上的抓痕,回去在绘声绘色描述一遍,就真是不好交差了。

扭动间,唇舌已经覆了上去,比起房昱斯那份清甜的荸荠,这是最好的零食。那迎娅越是用力推他,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搂得更紧。手里的力道还真不是盖的,要逃脱绝不是她的力量等级能够办到的。

灵敏的舌尖好像是一条灵动的蛇,游荡在唇齿间不容人拒绝。只要想到很多女人都被他抱在怀里,然后自己只是某人的替身,那迎娅就会作呕。用力去推他根本不为所动,没办法只好在他脚尖上狠狠跺了一脚:“放开我。”

“?z。”房励泓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怎么了?心里是不是琢磨得太多了?”女人真是善变,刚才还是好好的,一转眼变脸就比变天还快。

“我什么都没琢磨。”那迎娅不抬头看他,推开他的手转身要走。房励泓紧接着又把她抱回来:“就冲你这张脸,我都能看出你在琢磨什么。”

“那你说我在琢磨什么。”那迎娅不习惯被人抱着说话,真是人在屋檐下,说话都不能嗓门大了。手上全是面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想了想,没犹豫就擦到他脸上去了,顿时变成了舞台上的白脸曹操。

“你肯定在想,这么抱着你还不知道抱了多少人呢。”房励泓暂时没想到脸上的白面粉,只是盯着她闪烁的眼睛:“我没说错吧。”

“错了,根本不是。”如果撒谎不长长鼻子的话,这一下一定要应验。要不然被他看破了心思,还说自己撒谎的话,那岂不是要把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那为什么踩我的脚?”房励泓想笑,还是忍住了。她要是撒谎的话,从眼睛是可以看出来的,长长的睫毛眨个不停:“不要说没看见。”

“房昱斯要吃云吞,你放手。”那迎娅抬头,看到一脸的面粉,噗呲一声笑出来:“还不去洗脸?”

“你抹上去的,你来洗。”房励泓盯着她的手:“能给你儿子做云吞,就不能给我洗脸?”

“不能。”那迎娅侧过脸,要是不躲他远远的,等下又是麻烦。

“那肯定不能答应你。”房励泓根本就不松手:“你不给我擦干净,我就这么抱着你。等下房昱斯问你还没云吞吃的时候,你就这么解释好了。”

“无赖,你。”那迎娅气得没办法,这个人根本就不能用正常思维来评价。双手抱着自己,然后歪着脑袋看人,明显要是自己不替他擦干净,肯定就预备这样去见人。

“我没无赖,面粉是你抹上去的,肯定要你擦干净。”房励泓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你说是不是?”

顺手抽出一张厚实粗糙,平时用来吸附油脂的厨房用纸狠狠给他擦了两把:“行了,干净了。”

“你这是拿的砂纸吧?”房励泓被她擦得龇牙:“我这可不是锅底。”

“能给你擦干净就不错了。”那迎娅撇撇嘴,眼角都不看他一下。房励泓没打算出去,倒了杯水坐在对面,看她很熟练地做着厨房里的每一件事。

好像这个情形在哪里见过,不过回想起来又好像很陌生。以前的那迎娅是不会做任何料理的,她说过宁可饿死,也绝对不会到厨房中做一个围着炉子转的黄脸婆。人的改变,原来是无法预料的。

“妈妈。”闻到诱人的香气,房昱斯钻进了厨房。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最喜欢的零食和晚饭,而是爹地帮着妈妈摆好了碗筷。瞪大了双眼,好像不认识房励泓:“爹地?您怎么会在这里?”

“吃饭。”房励泓大模大样坐在一旁,那迎娅正将热气腾腾的虾肉云吞端上桌。昱斯来不及追究爹地为什么会出现在厨房里,迫不及待舀起一个云吞送进嘴里,烫得直喘气:“烫烫烫。”

“慢点,烫到了吧。”那迎娅给他夹了块糖醋排骨:“这个不烫,先吃这个。”

“云吞好吃,上次吃的时候还是跟妈咪去扫货,妈咪不理我又担心我闹腾,就买了。我觉得云吞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房昱斯津津有味啃着排骨,说这话一点都不像是那迎娅印象中,什么都不缺的,有钱人家未来的掌门人。眼睛有点湿湿的,房励泓就是始作俑者。如果他不是个花花公子,没有那么多绯闻女友。或许不会有房昱斯存在,也有可能房昱斯的妈妈就不会抛下房昱斯了。女人的心,是伤不起的。

“还不错。”房励泓接连吃了两个云吞:“比起家里那个厨子做得好多了,我们就住在这边好了。也不用搬到那边别墅去住,房昱斯住校的话,放学回来就到这边来。”

“好啊,好啊。”房昱斯私底下跟爹地有个君子协定,上学以后就坚持住校。在家里住着是长不大的,这是爹地的原话。不过房昱斯唯一的要求就是,妈妈必须在家里。当然这一点,父子两个一致通过。

那迎娅放下筷子,这两个人全是目中无人的那种,好像他们商量和决定的事情都跟自己有关系,不过他们明显是要忽略这件事,只要他们决定了,那就什么都好了。而作为直接参与者,那迎娅边缘化了。

“妈妈。”房昱斯看到那迎娅放下碗筷,转身出了餐厅:“你去哪里?”

“等你们商量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那迎娅倒了杯柠檬水出去,房励泓已经在下一刻拦住她:“现在就告诉你,已经商量好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下午进来的时候你肯定注意到了,公寓比以前大多了。这层楼紧挨的两间公寓已经到了你名下,也就是说这层楼已经全是你的。我把它们打通以后,就成了这样子。”

第二卷不同的生活第十六章逛街

“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先问问,这是我家,你弄得这样子,我该怪你还是谢你?”那迎娅对他接近无语,这个人永远都是自以为是,他的安排不论好或坏,都要无条件接受。难道先问问别人,有那么难?

“因为我也要入住,所以没问你。”房励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反倒是那迎娅总是喜欢小题大做。从一个小小的蜗居,变成一层楼都是她的,不是一件坏事。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女人愿意叫人去猜他们的心思,其实猜中不猜中最后结果都是一样,不就是拿着钱哄他们开心。哪怕那迎娅已经变了个人,爱好也不会变得这么彻底。

“无聊。”那迎娅实在是懒得跟他废话了,说多少最后结果都是一样,一个有钱人是不会明白尊重人,该是什么样的。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要跟着他的意旨转移,这种人真是没意思。就连什么时候招惹过这个人都不记得,父子两个非要一起跟到家里来,然后让自己原本平静的生活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大变样,世界末日到了,所以人生处处有奇迹?

心里琢磨不停,脸上不愿再让房励泓猜自己的心事,端着水杯头也不回进了小书房,当做是给自己一个缓冲的空间,蜗牛也有自己的壳,她那迎娅连一个蜗牛壳都没了。借以栖身的小公寓被人买下来送给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如果在今天以前,会觉得天上掉了个大馅饼还正好砸到自己嘴里,肯定会在睡梦中笑醒。等到真的来了才知道,祸福相依才是不会变的大道理。

“爹地,你玩过火了。”房昱斯很沉着地看着他,一脸警示:“妈妈真的生气了。”

“你少管我的事情,等跟你爷爷奶奶通话的时候,不许提这件事。”房励泓胃口很好,她居然能够管住自己的胃,这是很多厨子都做不到的事情,那迎娅再一次轻而易举办到了。跟某件事情一样,有些人一辈子都做不到。可是有些人,第一次就能准确无误做成,这算什么?缘分吗?

“不允许请外援的,我知道。”房昱斯塞到嘴里一枚云吞:“吃货妈妈不吃饭了,问题就严重了。”

那迎娅左顾右盼好久,没看到丛心的影子。应该没错,说好是在老地方见面的。除了这间咖啡店以外,只剩下吴安安家的会所。对于那迎娅来说,会所应该更安全些。不过不想去,想到吴安安那张八卦嘴还有无所不在的房励泓,果断放弃较为安全的会所。

很久没有徜徉在大街上,能顾晒晒太阳真好。戴着墨镜,希望没有娱记跟着拍个不停。再次看看手表,丛心是不是改性了?没有迟到过的人,居然过了约定时间五分钟还没出现,有了蓝颜就不要闺蜜了?这也太重色轻友了。

“房太太?!”丛心蹑手蹑脚过来,那迎娅那双眼睛就知道盯着周围看,全然忘了临街的玻璃橱窗外那些伺机偷拍的娱记们。

以前一定会说那迎娅小题大做,几个娱记跟着不正好显示出她的魅力和受关注的程度,有一天自己遇到了才知道,狗仔队实在是比肚子里的蛔虫还要讨厌,丛心自己都是深受其害。追根究底,为的就是曹文峰那个老男人。不过人不能总跟自己比,丛心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看看人家那迎娅,连续上了多少天娱乐周刊头版头条,标题一个比一个骇人听闻。差点把那迎娅祖宗八代全都八卦出来,弄得人家现在请了长假在家休息。而自己好歹还能穿着手术洗手衣,带着无菌的帽子口罩在手术室安心做手术,就应该知足。

真是奇了怪了,三个人居然都选择了原本分属于不同阵营,但是最后需要一起共事的三个男人,这是哪门子的凑巧?

“谁?”喝咖啡呛到还是第一次,那迎娅疑神疑鬼地看看身后,同样顶着一副墨镜的丛心站在后面。狠狠咽了口唾沫,那迎娅在墨镜后面瞪了她一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好的,叫什么房太太。

“等了很久了?”丛心看看表,在她对面坐下,叫了一杯黑咖啡,依旧不放糖:“抱歉,来晚了。”

“下次不许叫我房太太。”那迎娅盯着同样戴着墨镜的丛心:“又上夜班了,曹太太?”

“怎么了,房太太?”丛心忍着随时可能起来的鸡皮疙瘩:“安安呢?你没叫她来?”

“没有。”那迎娅摆手:“她要是来了,比那些娱记更麻烦。”按捺了一下:“心心,你上班了?伤口好了?”

丛心点头,吧台边有人在探头探脑,很像是狗仔队的样子。正好服务生端来了她的黑咖啡,抿了一口:“你一个人出来,不担心那些娱记们?”

“我都快发霉了。”那迎娅深深叹口气,丛心未必就比自己好,看她顶着墨镜到处走就知道,一个医生还担心被人认出来?

“差不多。”丛心抿了口咖啡,杯子边那些挂杯的泡沫:“除了手术室,就是病房。然后就是回家,想逛街简直就是做梦。”

“你还逛街,你个经济适用女。”那迎娅撇嘴,这个神态没被屏蔽,谁都能看见。

“咱们就不要狗咬狗一嘴毛了。”丛心恨不得摘下墨镜,真以为自己是蝙蝠侠,非要改头换面:“你说我们这样子斗嘴有意思?

那迎娅深表同意,毕竟两人还是同一战壕的战友。要是暴露了谁都没意思,何况旁边还有那么多名记们等着看好戏:“我们犯不着让人捡了大便宜。”咖啡勺在咖啡杯里慢慢搅动着,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丛心在房昱斯那个小鬼脸上也看到过同样的表情,难怪房励泓会拐弯抹角来问,那迎娅是不是曾经做过大手术。房励泓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看到她身上那道大大的瘢痕会不问?据说,房励泓是个要求完美主义的人。那那在他那里,是完美吗?

第二卷不同的生活第十七章吐槽求安慰

“心心,问你件事。”那迎娅迟疑了一下,放了点黄糖到咖啡里:“我身上那道疤,会消么?”

“没多大问题,怎么了?”丛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房励泓嫌弃了?应该不会,这两天应该还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曹文峰都有些装模作样起来,打电话问吴安安,安安说和宏舟抱怨说,最近两个合作伙伴从公司出来,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应该是各找各的女人。蛛丝马迹告诉所有人,房励泓还没有露出狐狸尾巴。

那迎娅喝了口咖啡:“随便问问,像个蜈蚣似的,有点难看。”要是没有那道可怖的伤疤,房励泓恐怕就不会知道自己曾经做过大手术,那样的话,会不会好一些?

“还以为你觉得这里不够完美,需要我给你找个好的整形医生?”丛心冲身边的侍应生招招手,让他给自己那份低脂无糖的芝士蛋糕过来。那迎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妞儿不减肥了?还是因为肚子里有了个小包子,所有以前信奉的减肥大业毁于一旦?

“不用,谢谢。”那迎娅摇头:“你,那个。”说话不连贯,他们两口子也太努力了,专注于造人的事业真是鞠躬尽瘁:“有了?”

“什么?”丛心好像踩到老鼠一样,低低惊呼了一声,紧张兮兮看着那迎娅:“有了什么?”

“你知道的。”尽量不叫人看到出了状况,那迎娅用咖啡勺子指着丛心的肚子。

“没有没有。”轮到丛心来澄清真相:“怎么会,我们妇产科医生说了,至少半年之内不能有宝宝。”

那迎娅忽然很八卦地笑起来:“这个也行?”

“怎么不行。”丛心很快地反问,说完之后才知道自己上了那迎娅的当,要不是侍应生正好端着芝士蛋糕过来,恐怕就要翻脸了:“我告诉你哈,下次不许再说这个限制级的问题。”

“你先问我的,可不是我挑起来的。”那迎娅狡黠地一笑,话锋一转:“是谁将我动过大手术的事情,都说出去的?”

“我说的。”丛心想都没想,马上脱口而出,然后迅速后悔。简直就是把那迎娅所有隐藏在黑暗中,连她自己都不愿触及的伤疤暴露出来:“他专门到医院来问我,不是问你为什么做手术。只是问你身上那道瘢痕,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掉。没别的意思,也没有涉及到你为什么会做那么大的手术。”尽量不伤害她的自尊心,至少本心是好的。

“你还准备说什么?”唯一庆幸的事情,只有丛心一人知道这件事,换成是吴安安的话,根本就不用麻烦那些狗仔们,干脆来个记者招待会好了。

“我实话实说的,绝对没有撒谎半个字。”丛心就差向天盟誓了:“以前我都是在娱乐头条和财经头条上看到房励泓,这次居然在我办公室看到了活的。概率远远大于我在病人体内发现癌细胞的机会。”

“话说以前我也没在生活里看见过曹先生,谁知道会在你床边看到他。”那迎娅也不是软柿子,不过是没叫人看见她阴森的獠牙而已。蛇咬一口,入骨三分。好像她跟丛心都是一路货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终于知道老祖宗的俗谚真是太有预见性了。

“你还预备爆我的料?”丛心没想到那迎娅还给她自己留了条后路,还好还好,那迎娅没有昏了头。先前以为被房励泓宠上了天,就不会不知道北在哪儿,没想到那迎娅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这一点真的很难得,换个人说不定就要以为自己真是天下第一。那那这点就很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更清楚自己的位子在哪儿。这样的话,绝不会迷失掉自己。恐怕这也是那位房先生有点惴惴不安的原因之一。

“我有你那么八卦,再说你的八卦情史谁有兴趣看?”那迎娅一扭头,很不屑地拧眉:“除了曹文峰那个老男人,恐怕也没人那么重口味,会喜欢你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冷血八婆。”

“诶,你嘴下留德哈。”丛心一口咖啡喷薄而出,差点祸害到那迎娅身上。这下才有机会看清楚那迎娅身上的衣服,顿时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啊,房先生还真是肯下功夫。”

“又怎么了?”最近怎么总会有那个房房房,房不清楚的声音在耳边喋喋不休,都快耳朵出茧子了:“你收他好处了,还是被曹文峰灌了迷汤,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小姐,你知道你身上的t恤多少米?”丛心几乎两眼放光,私人定制的东西,还有设计师独具匠心的创造,难道那迎娅不知道?某位设计师根本就是某人的私人时装师,上次看到一条丝巾,就因为全世界只有寥寥可数的几条,没被收纳囊中。而现在居然从那迎娅身上,看到那位大师的手笔。绝对绝对不是a货,亮瞎了钛金狗眼也不会看错。

“不知道。”那迎娅最大的优点:绝对不撒谎:“又不是花我的钱,管他那么多。”

“不愧是房太太。”自叹弗如,曹文峰不是不好,但是做到房励泓这样的,就有些高难度了。

房励泓这个人,不论是吃饭还是穿衣,都有些矫情。这是曹文峰的原话,说有时候出去,看到房励泓那个样子,会让人抓狂。当然,如果换做专业人士,会说他是挑剔到精致。而普通人会说他是装13,不知道那迎娅怎么说他。

“你又知道什么了?”那迎娅听到不同寻常的语气,就知道里面有故事。不是跟自己有关,就是跟房励泓有关。

丛心摇头:“不知道,不过房励泓对你也真用心。”

那迎娅盯着喝了半杯的咖啡,挂杯的奶沫黏在上面成了一大圈黄色印迹:“他说我是房昱斯的妈,还说我以前就是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的,房昱斯也是我为了拿到更多的钱才有的。后来拿走了钱,把房昱斯丢在他们家。”

“他这么说?”丛心差点就摘下墨镜了,两个人在光线不甚明朗的咖啡店里戴着墨镜,没事也有事了:“你失忆了,还是他骗你?”以为是匪夷所思的狗血小说?那迎娅还真的有故事,比起自己跟曹文峰狗血多了。

“当然是我失忆,所以才来问你我做手术的事情。”那迎娅扬起脸,墨镜下滑到了鼻梁上,赶紧推上去:“我能有那么多故事?”恨恨地将咖啡一饮而尽:“你信吗?”

“我信,但是没关系。就算是他说的是真的,也没关系。”丛心很哲学的口吻:“你就当做是房励泓为了要你跟他在一起,找的一个借口好了。如果是真的,那就是你跟房昱斯是血缘最接近母子,这就更利于你在房家站住脚。继母跟孩子最位微妙,比如说灰姑娘。”

“你就不是继母跟孩子了。”丛心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歪理邪说,居然让人无法辩驳。那迎娅不得不佩服她内心的强大,曹文峰的家庭故事也不是好玩的。

第二卷不同的生活第十八章大餐

电话在手边不住地震动,先前没感觉到,拿起来看了看,无数个未接电话,让满满的电源耗费了大半:“怎么了?”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房励泓打来的电话。

“跟你的闺蜜约谈,还没结束?”慢悠悠地文化,好像闲着没事。

“嗯。”答应了一句,闲得发霉还有心情管这个:“有事?”

“中午等你吃西餐,就在距离你目前咖啡厅不远的法式餐厅。十分钟以后,我等你。”房励泓挂断了电话,那迎娅等着黑掉的屏幕差点扔出去:“看见没,这个人就这样。”

丛心笑得不可抑制:“行了大小姐,快去吧。房先生一直叫人盯着你呢,要不那些娱记们会那么安分?就算是我们都戴着墨镜,也不能安静这么久。”

那迎娅抬起头,橱窗外马路边那辆耀眼的跑车,隐约看到里面坐的人是谁:“麻烦。”嘟囔了一句,总算说出来两个字。抓起包往外走,丛心这才掏出电话:“我在咖啡厅,可以过来了。”

“说完了?”房励泓看着气冲冲进来的人:“还早么,据午餐还有十分钟。”

“嗯。”跟他生气不划算,那迎娅决定放弃:“等了很久?”看到喝了一半的咖啡,跟自己刚才在咖啡店里喝的一样,他进去过?

“半杯咖啡的时间。”房励泓笑笑:“订了台子,今天有好的松露鹅肝。”

“一堆脂肪,你也吃?”那迎娅想起丛心看到身上这条裙子的眼神,停了一下:“这条裙子…”没说完,看看他会说什么。

本来专心开车的人扭过头:“怎么,不好看?”只要是送到她面前的衣服,绝对是再三挑选后,只能是毫无瑕疵的成品,也不会再有第二件。

“我看不见,所以问你。”那迎娅从后视镜里看着同样顶着墨镜的脸,分辨不出任何情绪。

“你闺蜜说什么?”房励泓把车停到车位上,没有打开车门。如果眼光赶不上曹文峰的女人,不知道是谁的欣赏层面差了一大截。

“羡慕嫉妒恨。”那迎娅不喜欢太多弯弯绕,不过要她轻易跟房励泓说自己喜欢这些风格的衣服,好像也不可能。那天吴安安不就说,其实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得到了又不肯轻易承认。男人遇到她,很棘手。不过房励泓,也必须遇到一个不能轻易搞定的女人,否则太没天理。

房励泓不着痕迹地一笑,很满意这五个字。只要是他认定的东西就不会有错,过程冗长而繁琐,不过结果让人满意就行了。

“你不问我喜不喜欢?”那迎娅有点失望,显然他那个表情就是很高兴了。别以为戴着墨镜就看不出来,上扬的眉毛想要骗人根本不可能。

“都羡慕嫉妒恨了,你还不喜欢?”房励泓打开一侧车门,正准备下去,一道刺眼的闪光灯滑过,马上从后面钻出来几个无处不在狗仔,脸色顿时变了:“坐着别动。”

“啊?”一句话还没笑话,看到房励泓陡变的脸,也知道发生了很让他恼火的事情:“好。”

房励泓站在车旁,抱着手臂看着那几个狗仔:“拿来。”

“房先生。”狗仔们跟踪的技术一流,无处不在的偷窥已经让人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但是真的暴露在阳光下,就有点不够瞧了。他们知道平时跟在房励泓身后,只要有一点新闻,那么第二天的报刊杂志就会热卖,房励泓本身的新闻太多了:财经还有八卦,现在再加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拿来。”还是那两个字,根本就没得商量:“给我接你们老总的电话,问他要不要明天封了你们的门。”

“房先生,这个用不着惊动我们老总吧。”业内都知道房励泓的脾气,偷拍也好,跟踪也好,只要他不发现不发火,就没事。

“东西拿来。”房励泓冷着脸:“否则半个钟头以后,你们报馆等着封门。”

看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房励泓的手段还是知道一些的。两个人有点撑不住,担心要是房励泓真的将报馆大门封了,最后还不是这些小喽??娴祝?习遄疃嗷?父銮??诙?煺昭??抛錾?狻?p>但是单反还是不少钱的,除了自认倒霉没有第二件事可以做。哀悼自己不甚温暖的钱袋子,总比丢掉了饭碗来的划算:“房先生,我们删掉了照片总行吧?”

“你自己说呢?”房励泓嘴角现出一丝不耐烦地冷笑,如果继续说下去就预备砸东西了。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话里面带着的不耐烦,两人嘀咕了一阵,只好恋恋不舍把相机送过去,房励泓瞟了一眼,转过脸:“下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这才打开车门:“我们进去。”

那迎娅大大方方下来,目瞪口呆的两个娱记眼睁睁看着两个人消失在视线中。

很少看到那迎娅吃东西味同嚼蜡的样子,面对丰盛的法式大餐结果就是一副怨妇的神情,除了喝红酒的时候,勉为其难咽下去。法式?h蜗牛,让房励泓胃口大开的菜,碰都没碰一下。

“不喜欢。”房励泓征询的目光不是没看见,手里拈着一枚餐前零食可怜兮兮啃着。吃货最大的悲哀就是,面前一堆旁人吃起来津津有味的东西,可自己偏偏没有半点食欲:“你慢慢吃,我跟心心喝咖啡的时候吃过了。”

“下次改吃意大利餐?”房励泓切了一块鹅肝喂到她嘴边,猝不及防张嘴。吃了满嘴的脂肪,怨念地看着房励泓:“这个鹅肝,你觉得好吃?”

“还不错。”房励泓笑起来,大中午吃烛光午餐,还好这个餐厅是旗下的会所之一,不会有人进来。只有那个来来回回穿梭的法国服务生,还有马上会出现的意外。

一股奇异的香气不同于食物的味道,从后面渐渐浓郁。那迎娅一扭头,看到一大束深紫色的异种百合出现在面前。愣了一下,百合什么时候有紫色?

“这是?”玩的什么花样,居然又兴起送花的爱好了。

“香根鸢尾,法国的国花。”房励泓笑着解释:“我总不能在法式餐厅里送你郁金香吧,太不搭调了。不认识的会以为是百合,的确很像。”

“我也为是。”那迎娅实话实说,房励泓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实在是有道理。他会想尽各种方法,哪怕是别人用烂了的招数,在他这里都能化腐朽为神奇。怎么又开始琢磨这个了,丛心说的有道理,就当做是跟你在一起的藉口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想在一起就掰了,犯不着去想那些不该自己琢磨的事情。

第二卷不同的生活第十九章发火

“傻瓜。”房励泓顺手给她整了整头发:“不过认错的人,你不是第一个。”

“好好的,送花。”接过鸢尾,很好闻的香气,只有某款香水是这个味道。不知道他怎么看出心水那款香水的。

“喜欢的话,天天都有惊喜。”房励泓抿了口白兰地,擦擦嘴角:“昨天你说想去上班,想好了?”

“嗯。”那迎娅点头,是不是代表两人就此打住。送花开始送花结束,如果这样的话,撒花庆祝好了。

“做你的司机?”貌似很好的心情,说话的时候都是一脸笑意。弄的那迎娅有点怀疑是不是撞到贵了,好心情到了要做司机的地步,该要感激上苍吗?

“坐地铁好了。”不想再惹事,也不想上下班被人围观,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至于进进出出顶着墨镜,然后一群狗仔跟在后面无所不至。

房励泓很认真地想了想:“你确定你要坐地铁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让下次开条专线,楼下有个专为你上下班设置的地铁线?也就是说有一条专线给你。”

那迎娅望着那束鸢尾发愣,能说点靠谱的话?换个人会以为是在说笑,不过房励泓正准备洽谈一份公共交通的合约,他说不定真会这么做。

“当我没说。”那迎娅喝了口柠檬水:“你下午没事?”

“没事。”房励泓点头:“吃完午饭,我绝对不准备回公司去。”行政总厨从吧台过来,显然是等了很久。看看房励泓对于这顿午饭的评价如何:“房先生。”

“还不错,不过太太不喜欢。”房励泓点点头:“不过今天的鸢尾不错,比我设想的还要周到。”

总厨很自然地转向那迎娅这边:“太太是觉得菜品口味不好,我们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

“不是,很好。只是我不喜欢。”那迎娅有点赧然,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就否定别人辛苦做出来的成果,但是从房励泓嘴里说出去,就成了别人做得不够好:“不是你们的问题。”

行政总厨大概在房励泓这里很少得到肯定,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很挑剔的老板,不过跟他一起来的房太太,就显得很通情达理。刻板而拘谨的脸色缓和下来:“太太喜欢什么样的菜品,我们可以尝试着做一下。”

“等我想好了,下次告诉你。”那迎娅抿嘴一笑。转头的时候,房励泓那张脸忽然变得很难看。如果用什么颜色来形容这个色调,还真是找不出来。

花也没拿,要是任凭那束鸢尾在餐厅独自凋谢,有点残忍。那迎娅转身要去拿花,手被硬生生拽住:“啊,干什么?”

“你干什么!”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的,又跑去干什么?”根本就不给她转身的机会,拖拽着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