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原产中国,别说是什么英格兰玫瑰。你以为人人都是戴安娜?”朝着艾米俏皮地一笑:“可能是送别的腻了,今天就改玫瑰了。”

“我觉得是个信号。说不定里面夹着一枚大大的鸽子蛋呢。”艾米慌不迭跑过来:“那老师,房先生等着你嫁给他呢。”

“哪有你说的这么玄。”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隐隐希翼着,会不会真是她说的那样。拿过花束,跟艾米两个很认真地看了一遍:“我没说错吧。绝不会有的。”

“其实只是不给机会别人看而已,说不定晚上就会跟你说了。”艾米挤挤眼睛:“老师,主任来了。”

“主任。”那迎娅很快转身,手里继续捧着那束玫瑰。

“怎么,今天改成白玫瑰了,好事将近?”胡主任看到这束花。有点感慨:人家一个那么有钱的,送花都这么虔诚。好久一段时间以来,她的办公室搬到哪里。哪里每天就有鲜花。自己当初追老婆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毅力?所以到了婚后这么久的今天,有时候都在抱怨自己对她不够珍爱。

“到时候请你坐上席。”那迎娅顺手把话插到花樽里:“找我有事?”

“你的工作室成立这么久,业绩骄人。我来看看。”主任在长沙发上坐下:“艾米也不错,不过还要努力才行。”

“是。我知道。”艾米点点头:“我出去上班了。”

“燕子到你这里来了?”等艾米出去以后,胡主任才转到正题:“上面来了人事安排。有意向要把她辞退了。你也知道,那次化妆晚会后,做的事情实在叫人说不出口。”

那迎娅想到那个谣言传播的过程,辞退了高慧燕,就会给她传播谣言的藉口,甚至还可以让她有机会做更多事情,但是留在公司的话,虽然看得人心烦,至少在自己身边,确认她要做什么并不难,她身边的丹尼尔又跟艾米是同学,想弄清楚她做什么几乎没难度。不如许个愿,只要丹尼尔做得好,将来要她到自己这边来好了。

何况只要她在公司一天,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不止是她工作容易出问题,自己给自己难堪。就是上层的大老板夫人容不得她,还会让她好过?谁都知道该怎么处置了。替她在主任面前说两句不关痛痒的好话,又是给自己落了个好名声,让人觉得平时都是她在跟自己为难,自己还是想着她的,这种一举数得好事,会告诉你不做吗?

“她有男朋友的,当时肯定是为了活跃气氛嘛。”先把那件事定成开玩笑的调子,这就好办了:“再说肯定跟燕先生没什么了,要真是有什么就不会被燕太太轻易说辞退了,不是说家丑不可外扬?!”

一面说一面笑,就像是外面娱乐周刊上刊登她和房励泓的八卦新闻一样,都只是当做笑话再看而已,当真不当真,跟别人没关系。

“你倒是会替她开脱。”主任其实也不想做恶人,就算是高慧燕跟大老板有什么,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苍蝇不抱无缝的蛋,要是燕先生不愿意,还能霸王硬上弓啊?!再说根本就没成事就被撞破了,这也不算大事,只要小以惩戒就行了,何必夺了人家的饭碗。

最叫人想不到的是那迎娅的宽宏大量,平时高慧燕总喜欢跟她过不去,到这种关键时候,她还是替她想得多些,在这个人心向背的时代,这样的人不多。

“我看你们平时磕磕碰碰的,你居然还替她说话,不错。”主任接过她泡好的蜂蜜柚子茶抿了一口。

“工作忙,不找个机会拌两句嘴,不是更累,其实大家闹着玩的。我们从上班就在一起,好得跟什么似的,怎么会真的生气?”说谎最高境界不是能骗到别人,是将自己都骗了,告诉自己那就是真相,这才是说谎的最高境界。

“你倒是会想法子减压,行了,我看看再说。”主任没有立刻表示自己的立场,不过看样子也是答应了。

那迎娅不打算再追上去说两句,真没那个必要。说多了就显得矫情,说不定还让主任以为自己是有意在做着好人,自己说了这话,主任答应不答应决定权在他。自己的算盘算得不错,总不能太违背燕太太的意愿,犯不着因小失大。

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两手准备都充分了才能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决不能跟自己的头儿还有荷包里的钱过不去,这是那迎娅的人生信条。

“花好看?”从来不问花好不好的人,看到那迎娅的第一眼就是这三个字。

“还行。”比他还少说一个字,看着窗外厚厚的积雪,不经意间叹了口气。

“你又怎么了?”看着镜中有些落寞的脸,她最好看的时候应该是眉目飞扬的时候,怎么这时候也不错?

那迎娅习惯性去包里摸零食,两下都没摸着。想要把包倒出来翻个底朝天,想想是在车上,选择作罢。

房励泓腾出一只手,在后座拿出一个袋子:“知道你的库存完了。”

“什么?”那迎娅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心烦的时候喜欢吃零食,难道还知道喜欢吃什么?

“栗子。”房励泓看着前面的路:“晚上有个酒会,一起去。”

“酒会?”澎湃的食欲被这两个字打消了一大半:“我能有别的选择?”

“没有。”房励泓头也不回:“没有女伴很失礼。”

“那就失礼好了。”很心烦,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以为高慧燕不会破坏掉心情,还是高估了自己。一束白玫瑰让心情跟着一起绽放,高慧燕却让绽放的心情怒放起来,不是盛开的怒放而是愤怒的开放。

“怎么回事!”一个急刹,车在隔离带停住。房励泓扭过头,那迎娅忿忿吃着栗子,栗子壳扔到一边,显得很凌乱。有点心急,纤长的指甲在那里很没形象的乱剥栗子壳:“谁招你了?”

“没有!”语气不善,看都不看他就是漫无目的地剥着栗子壳,如果自己跟房励泓闹翻了,是不是高慧燕的目的就达到了。想要爬墙是不是,我偏不遂你的意!一把扔掉手里的栗子壳,抱住房励泓的脖子,然后直接亲了上去。

“你…”话没说完,房励泓显然愣住了。一束花就让她主动成这样,这到底是撒娇还是主动投怀送抱,或者是凌乱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发脾气之后直接发起总攻?总而言之,这种现象还是可圈可点的。

主动权在那迎娅手里掌握了不到两分钟,马上转移到了对方手上,房励泓把她压倒在一旁,没有放开她的迹象,要不是因为在高速上的隔离带,估计就不止是唇舌间的纠葛不放那么简单了。

第三卷改变第十七章送手镯

那迎娅有点受不了这样检测肺活量的活动,纠结了一下推开他,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脸色潮红,挺像是刚上柜那款腮红的半成品。

“不去就不去,我也不想去。”压根就不考虑是不是失礼,继续开车,在下一个路口转弯,没有回别墅的迹象,看样子是准备直接回市区的公寓。

“还是去吧。”声音都比刚才缓和了不少,看样子有发展成撒娇的迹象。这一刻,那迎娅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真是太没底线了。把此刻的心理活动跟任何一个八卦女描述出来,一定会说是爱上某人了。

不是,坚决不是。不会的,这样太没面子也太没未来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底下省略数百字,看过港剧的人自行去找那些台词。身边这个人是爱不起的,还是省省吧。既然是为了面子,为了不失礼,那就还是去吧。没吃过猪肉,看看猪走路总可以吧。

“我不想去。”房励泓看着后视镜中那种红透的脸,恨不得马上吃吃她的豆腐,想想是在开车,还是不要做冒险的事情:“你不想看到我喝醉的样子,去了也是喝酒。”

“随便你。”上次为了他喝多了酒,确实很麻烦,把他扔在卧室里,一个人裹着被子到沙发上蜷缩着看书,早上醒来发现还是睡在床上。估计是晚上酒醒了,把自己抱进去的。

剥好了一颗栗子送到他嘴边,房励泓看都没看就吃了进去,很随意地一个动作,好像熟到不能再熟。

“答应了昱斯,说是休息的时候去看野生动物。”那迎娅好像记起答应过房昱斯的事情:“有空没?”

“到时候再说。”把车停在一家两人都很喜欢的餐厅门口,泊车先生马上过来:“房先生。”很热情地打招呼,房励泓点头。继而把车停在固定车位上。

看到两人联袂进去,大堂经理已经跟上来:“房先生,房太太。”将两人引到固定隔间坐下:“有刚到的澳洲龙虾,试试?”

“嗯。”房励泓点头:“刺身好了。”

“好的,房先生要什么酒?”越是简单的做法,就越考验食材新鲜与否。深谙此道的房励泓,当然会点最能考量食材和厨师手艺的菜式。

“你看着办好了。”看看那迎娅:“有什么好的甜品?”

“芒果班戟?”不用脑子也知道,房太太喜欢榴莲班戟,如果小房先生来了,肯定就要那个了。

“还是榴莲班戟好了。我要一份芒果班戟。”房励泓牵着那迎娅的手进去,这里的隐秘性很好,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有狗仔紧随不放。

这边的澳洲龙虾一般都是三吃。说是刺身,一定还会配上盐焗。说不定还要意外的龙虾汤,吃的时候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这次就是如此,用最新鲜的龙虾做了一个最简单的龙虾汤,顿时浓香四溢。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还有一瓶很好年份的白兰地,,搭配上幽幽的烛光,心情对随之好起来。

“笑什么?”吃榴莲班戟的时候,那迎娅看到那人一脸笑容,烛光下很耀眼。

“我在想。明天周刊头条会说什么?”房励泓实在是没忍住,笑得花枝招展。

好像是三只乌鸦在眼前飞过:“你,你是说有狗仔?”天啊。怎么没想到这个,但是他知道为什么不制止,还那么投入,还要后来居上,这是什么居心。

“我尽量配合你。你主动我肯定是乐意之至。”房励泓尽量克制自己的笑容,有点徒劳。但是笑得多了,她会变脸的。在还没弄清楚她为什么生气以前,还是不要得意忘形,她有点暴力倾向。多了会要泄愤的。

就是这种心理,绝对应该狠狠打击一次。但是不想给人捡便宜的机会,那迎娅决定不这么做。那些娱乐周刊上的头版头条也不是第一次了,赚人眼球也好,猎奇也好,越是骇人听闻越好。

“没有下次了。”那迎娅黑着脸,恶狠狠吃了一口鲜掉牙的龙虾肉。

“我期待不已。”房励泓想了想,有件东西上次就打算拿出来,不过上次还没想好,今天有点昏了头,不知道是他还是她,或者是两个人都有点。

“打开看看。”递给那迎娅一个不算小的首饰盒子:“我觉得还不错。”

直觉告诉那迎娅这里面不会是戒指,哪有这么大的戒指盒子,除非自己跟大象或是犀牛一样粗壮的手臂,然后手指头就像是截树枝或者树干。

“什么?”没开盒子,把目光投向房励泓。

房励泓笑着打开,一个闪烁不已的钻石手镯,不是常见的铂金而是淡雅的玫瑰金。镶嵌着三面钻石,只有贴着手腕的那一面没有,切割的很完美的钻石界面,在烛光下看上都能让人眼花缭乱。

“还不错。”不知道说自己的眼光不错,挑的很好看,还是说那迎娅戴在手腕上好看:“比我想象的要好。”

收过他的花还有衣服美食,从没收过更为昂贵的首饰。或者那些衣服很贵,只是不识货。房子也是他的,可是这么多钻石组成的手镯,真没想过。如果说是为了钱才在一起,有点委屈人,难道是为了爱情?

千万不要用这么高尚的词汇来形容自己贫乏的精神世界,爱情,还有人信服吗?没钱的话,连面包都买不起,谁敢奢谈爱情。如果房励泓不是因为有钱的话,送得起名车别墅还有这个钻石手镯?

那迎娅脑子里不停在琢磨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房励泓那边看来就是盯着钻石手镯发呆,说不定过一下口水都要下来了,当然是有些夸张,可是那双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不放,你说她不着迷,那是怎么了?

“看傻了?”房励泓压低了声音,推了一把那迎娅:“不至于这样子吧?”

“没有。”那迎娅回过神,还好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帅哥服务生隔得有点远:“给我的还是试戴?”

“你说呢?”脑子又短路了,试戴?怎么想出来的。

“不知道。”想要取下来,还真是有点舍不得:“所以问你。”

“喜欢就戴着好了。”傻乎乎的,一点都不像是她平时的样子。这有点出乎意料,不自觉地,房励泓又拿她跟以前的她比,那时候再好的东西她都不会轻易露出喜欢或是不喜欢,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钱,越多越好。就是生了房昱斯,都没认真看一眼。只说是要钱,行,给了她钱,然后一走了之。

当时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无耻的女人,只要钱不要孩子。有时候一个男人都不能狠心做的事情,她能做出来,还没有丝毫悔改,不容易。只是若干年后看到的那迎娅,绝对是变了个人。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时隔多年后,看到一模一样的女人还是不可自拔,这也是自己说什么都想不通的。好像那些不可抑制的洪水猛兽一样,明知道会致命,还是要沉迷其中。不是没想过早点厌倦,早点解脱。最后又是周而复始的越陷越深。叫人无法理解这种心理从何而来。

“还你。”那迎娅似乎是深思熟虑一番,取下手镯给他:“戴着不习惯,放你那儿好了。等我想好什么时候要,你给我?”

“多事。”没有接下,只是更加困惑,这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不要?

那迎娅执著地把手镯装进盒子里,开始很认真地吃她的榴莲班戟。或者等着她的不是钻石手镯,只是一根很随便的红绳拴着两个金豆子就好,那样来得踏实。兴许多年以后,等到自己将来给自己的孩子吹嘘,曾经有个男人给自己一个很漂亮的手镯,别人会以为是吹牛皮,说不定就是每天的睡前故事,都行。

只有在自己心里还有值得炫耀的一点,有一天自己把这个拒之门外。心痛再所难免,可是为了以后能够心安。因为除了房励泓,她不会再爱上别人。可是这个人偏偏爱不起!

怎么又想到这件事上面,无聊透顶是不是,那迎娅?

手腕上怎么冰冰凉凉的?低头的时候,手镯还好好戴着。不知道是怎么出的餐厅,那个首饰盒子都没拿。大概是房励泓生气了,那迎娅从汽车后视镜里清楚看到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淡漠地看着前面的路。

“进去。”一路上不说话的男人,几乎是把那迎娅拖着进了电梯,然后进了门。没等她说话,就把她扔在浴室里,打开浴室的水龙头,喷薄而出的热水直接浇在两人身上。

“你,你干什么?”这一刻,那迎娅才真的惊醒,热水下两人裸裎相对,房励泓把她抵在身下,又是那种熟悉而可怕的窒息感:“我都要喘不过气来。”

“就是要你喘不过气来。”根本就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灵巧的唇舌撬开她的唇,在她唇齿间搅动着,不止要掠夺她还要她的回应,不许她再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你…唔…”一连串带着水泡的声响,紧接着就是咕噜咕噜的水声,还有粗重的喘息夹杂着细密而满是诱惑的呻吟,两只手在水底纠缠,就好像是一对称之为比目鱼的多宝鱼分开而合拢,十指交缠间还有钻石闪烁的光芒。

那只钻镯,最终还是戴在她手上,根本就不允许她要取下来然后还回来。男人的心,倔强起来无人可以扭转。认定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

第三卷改变第十八章原始驱动

那迎娅好像一条被抽干了力气的蛇,靠在浴缸边。手臂虚虚下垂着,旁边还有同样懒洋洋的男人,不同的是,男人脸上有着捉摸不透的笑容,把她环在怀里徜徉在水里,微闭着双目养神。

“说吧,你在闹什么。”房励泓贴在耳边,潮气吹得耳后热辣辣的:“别以为看不出来。”

“看出来就不用问了。”那迎娅懒得动弹,像一条冬眠的蛇,挂在哪里就是哪里。

“嗯。”两人裸裎相对,敏感的肌肤紧密贴合着:“工作上面的情绪不要带到生活中来,很累。”

还真是被他说对了,会读心术?还是学过瞎子算命:“你以前读书的时候,念的什么专业?”据吴安安说,和宏舟以前读的是建筑系。而曹文峰,没有第二选择的也是建筑系。三个人从念书那天开始就认识,那他也是建筑系?好像应该没错。

“主修建筑美学。”这话问得好笑,怎么会想起问很遥远的话题:“后来觉得心理学也不错,所以选修了两年。”

“差不多。”那迎娅点头:“我对死人,准确的说是尸体比较感兴趣。就好像这样睡倒在浴缸里的。”有意露出狰狞的笑容,全忘了自己同样也是睡在浴缸里,还是非常不雅观的挂在他身上。

“不要跟我提这个,倒胃口。”拒绝的原因不是因为太没营养,而是太影响胃口:“你能说点正常的东西?那天回去居然跟房昱斯说起惊悚故事。房昱斯倒是不怕,晚上睡觉前跟他爷爷也说这个,害得爸妈一夜没睡着。”终于知道祸根在哪里,老头老太太一晚上没敢关掉卧室的灯,等于是失眠一夜。

“昱斯的胃口比较重,说说无妨,晚上能够帮助他入睡。”那迎娅不觉得这个值得大惊小怪。房昱斯是个男生,惊悚故事除了一开始比较吓唬小朋友以外,比起那些洒狗血的言情剧好看多了。

惊悚片最起码能够开发智力,不像那些童话剧,从一开始就能知道结局。虾米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谁见过?话说当年万人空巷的婚礼,最后还不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还有个香消玉殒在狗仔队手里,始终觉得王室有责任,可是没有人出来主持公道,老天才知道谁是谁非。

“我看是你胃口重。”手指不由自主在她肌肤上游移着。胸口那道长长的瘢痕,因为上次说的那个医生还有专门给她准备的药剂,联合应用已经变得很淡了。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纹身以后的痕迹。

“肚子饿了。”拒绝了他进一步的需求,那迎娅更喜欢满足口腹之欲。推开他想要起来,没想到这是在浴缸而不是卧室,也就是说准备起来的要求被否决掉,果断被再次压倒。浴缸里的水好像是波澜壮阔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估计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浴缸里至多只剩下半缸水。

“你能喂饱的。”房励泓语带双关,已经在下一刻进入了她。两人紧紧契合着,带着她到达去过无数次的巅峰,到了顶峰再释放掉自己。绝对比美食更能满足自己。

高高低低的呻吟声再次弥漫在浴室中,粗重的喘息跟拍击水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有意要激荡起人心底隐藏的欲望。

那迎娅在车里昏昏欲睡。昨晚好像是两个人真的在浴缸里运动了大半夜。要不是当心感冒,恐怕真的要被泡涨了,就好像是浮尸一样又白又嫩。这话一大早埋怨给房励泓听,吃早饭的人马上扔了刀叉,气得干瞪眼。说。只有她才会把很有情调的事情,说得倒胃口。就是这个目的。他少吃一点,自己就能多吃一点,昨天流失的卡路里太多,那顿龙虾不够瞧。

“给你。”房励泓扔了两份骇人听闻的娱乐周刊给她,不用上班的话,本来是准备睡个饱,谁叫她答应房昱斯去野生动物园看动物,只好去别墅接房昱斯。

“什么?”那迎娅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花花绿绿一堆:“你还看这个?”

“跟你有关。”房励泓抿了口咖啡,她还算是很细心。出门的时候,装了两杯咖啡在保温杯里,转个身就昏昏欲睡。

“我?”强打着精神,看到上面的标题和照片马上惊醒:激情无限,热吻在隔离带。底下还有更好的配图,就是昨天在隔离带上的原音重现。

脑子嗡了一下,那迎娅就差摘下墨镜尖叫了:“真的有狗仔跟踪?”

“嗯。后面还有。”房励泓关上车门,系好两人的安全带:“你准备好被拍了?”

“随便。”那迎娅终于想起今天这辆车是越野车,车窗全都是防止偷拍的。好像渐渐在适应被人追中跟拍的各种突发状况,难道是说以后都要这样过下去?

房励泓笑笑,发动了车:“等下老头儿老太太也去的话,你想好怎么解释昨天的事情?”

“你说吧,就说是原始欲望驱动。”越描越黑不如照实说,难道去跟老太太解释,说是昨天在公司被人刺激了,心中不忿回来拿她儿子泄气,最后泄气成了泄欲,要是这样说出来,老太太会惊叫着晕厥过去,比起房昱斯以讹传讹的惊悚故事惊险多了。

“原始欲望驱动?!”知道她不动脑子的时候,绝对是白痴到无法理解。这不,应验了吧,就冲她犯傻说出来的话,可以用榔头敲开脑子重组一下,重组完再合上都没关系。

“没说错吧?”那迎娅一脸无辜,当然隔着墨镜看不出是装的还是本来就这样,她这样房励泓除了默认以外,没有第二个更好的法子:“算了,你缄默最好。”

“我也这么想。”那迎娅满意地点头,这就是她要的结果。房励泓解释无非是以下abc三个选项中,任选一个。多选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由他开口解释的话,肯定就变成了他先做的,但是狗仔们截屏早了,接下来巴拉巴拉,跟自己就没关系了。

房励泓回味了一下,好像自己被算计了。准备好了套儿,让自己往里面钻不说,自己还心甘情愿进去了,她这是哪里来的本事?

走进别墅的一霎那,就觉得两道目光好像是利刃长在了身上,怎么都去除不掉。不知道像是刺猬还是豪猪,芒刺在背,对,就是这四个字,用他来形容自己的处境再合适不过。

昱斯从二楼的楼梯上几乎是三级台阶连着跳下来,看都不看房励泓,直接爬到那迎娅怀里:“妈妈,你跟爹地秀恩爱,都上了头版了。”

那迎娅窘了一下,脸色涨红:“那是截图好吧。”自己觉得这个谎说来很不高明,如果她是房昱斯,恐怕也不会相信。

“截图?!”昱斯瞪大了眼睛:“妈,我是大人了,不是三岁小孩子。”

“你不是三岁小孩子,嗯。”那迎娅点头:“你都有女朋友了,莫霓是不是?”

“妈,我们在讨论你跟爹地秀恩爱的故事,而不是我的个人隐私。”昱斯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就是到了沙发上还要黏在她身上:“妈妈,我们是要去野生动物园?”

“你不是要看野生动物的,还对动物园没有好感。”从进来开始,房励泓就没了影子,好像老头老太太也没看到,还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们,伯父伯母应该合适,但是房励泓对这件事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顺其自然,他好像说过这个话。

“是啊,关在笼子里太可怜了。”昱斯再次点头,忘了追究那个什么秀恩爱的故事:“妈妈,你跟爹地不是打算带我去非洲吧。要过年了,我还是希望在国内过年。”

“你的愿望不小,这个要问你爹地。”那迎娅很认同这个说法,带出去他们一家人说得过去,自己跟着算什么?女朋友还是女厨子?

昱斯看看一楼半的书房,只要爹地进了那个地方,好久都不会出来的。不过爷爷的心情很好,以前只要爷爷看到爹地上了那些娱乐周刊,肯定会不高兴,但是今天没有。奶奶跟保姆说,早饭要等先生和小姐一起过来吃,先生和小姐,是奶奶口中的爹地还有妈妈。

“妈妈,我们都不知道你和爹地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你能先告诉我吗?”昱斯贴在她耳边,很小声地:“我要新年礼物,能把这个当作新年礼物吗?”

那迎娅狠狠惊讶了一下,房昱斯的声音很小,里面带着祈祷的意味,似乎只要她点头了就比给她再好的东西都要高兴,他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一个完整的家。可是除了表示无能为力以外,那迎娅发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成年人是不能用同情来骗取孩子的信任,他是一张白纸,哪怕早熟,也不过是早熟的白纸,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在白纸上作画的色彩笔,不能让成年人的自私在白纸上画出不协调的图画。

“来个容易点的,这个属于五颗星。”那迎娅想了想:“比如说,你告诉我你预备要我陪你过年或是别的,我能做到的。”

“你是我妈,肯定就要陪我过节。你的提议是个伪命题,我不予接受。”昱斯一扭头:“说大话的人要长匹诺曹一样的长鼻子,你告诉我的。”

“我可没说大话,爱信不信。”话没说完,听到脚步声,乌菁颜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紧接着房正英跟房励泓父子两个也从书房下楼。

第三卷改变第十九章别墅的早餐

乌菁颜冲阿姨招招手,阿姨已经会意。马上食物的香气就开始从餐厅朝外蔓延,那迎娅本来想要起身打招呼,就因为这个手势也咽了回去。刚才那些在背后盯着她的目光,好像在他们出来以后也神秘消失了。

早饭很丰盛,却有点食不知味。多少有点忐忑不安,昱斯都知道所谓的秀恩爱,这对老狐狸会不知道?一个字不说,是因为不值得大惊小怪,还是觉得闹得人尽皆知,所以很生气?已经不屑于跟自己说话了?

昱斯喜欢跟那迎娅还有房励泓一起吃饭,不仅仅因为妈妈做的饭最适合他的口味,还可以吃饭的时候畅所欲言,可是跟爷爷奶奶在一起,就有一个很重要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从小就被这样教导长大,看到爹地妈妈都不说话,他也只好专注于食物。

就好像现在都在吃早饭,很多事情想跟妈妈分享。可是桌上只有碗筷和调羹的声音,连咀嚼食物都没有声音,想说话尤其是小朋友,更加不可能。

每人面前都有一碗根据个人喜好单独炖好的靓汤,昱斯那碗香香甜甜的酒酿樱桃看着就是垂涎欲滴。再看看自己面前,怎么会是鸽子蛋汤。近乎于透明的鸽子蛋在清汤中浮浮沉沉,还有两粒雨花石汤圆。

为什么不早说有这么好吃的甜品,早知道就不吃那份虾饺和酥皮奶黄包了,不过看到所有人都在喝汤,就连房励泓跟他老爹都在喝他们虫草老鸭汤,能够让自己的嘴巴和胃得到满足,那迎娅绝不会委屈他们。就算等下是狂风暴雨,也要吃饱了才行。

早餐很丰盛,看得出来出自休假回来以后,听说了某次四道菜的故事。对自己的工作很有危机感。不是来自于那迎娅,而是房家人对于饮食的挑剔。而且,一个能够用简单的四道小菜收服了董事长和夫人的未来女掌门,不是好惹的。

难怪那迎娅面前那碗甜品被吃的干干净净以后,还有意犹未尽的感觉。很明显是厨子为了博得那迎娅的好感,特意加工加料做出来的。可是在那迎娅看来,就不是厨子加工加料了。而是房家有这么好手艺的厨子,居然还要她来做饭,简直是太过分了。丝毫没有想到有意讨好的成分。

一顿满意早饭的结果就是,把好意和隐藏的心思全都弄拧了。房正英跟乌菁颜有点不可置信。怎么回家几天厨子的手艺就好了很多,回去偷师了?当然希望他的手艺能够从此好下去,房励泓跟房昱斯两人还是习惯那迎娅做的食物。那绝对是一种享受,但是父子两个谁都不愿说出来。剩下那迎娅一个,对这样的早餐有了第二次的向往,毕竟好的鸽子蛋汤加上雨花石汤圆,确实是不错的餐后甜点。

“等下我们先上车。“乌菁颜听了房励泓说的行程安排。跟房正英低声商量了几句。

很少一家人一起出去。准确的说,房正英不太习惯跟儿子一起出去,因为早先几年父子俩几乎不见面。两人之间存在的隔阂,就像是房励泓不太习惯跟房昱斯在一起一样,如果说父亲不疼爱不在乎儿子,很有点委屈人。

只是要说到相处的话。好像真的很难和平相处。很久以来都是这样,父子两个能够坐在一起说话,除了生意和家族里事务。就像刚才在书房里谈话的情景屈指可数。是不是那迎娅改变了房励泓,以前是她让父子两个之间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那么她的再次出现是不是表示父子俩会言归于好?

房正英少见地不穿正装,乌菁颜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反复打量了好几遍,确定这样简约而随意的打扮不仅不会有损房正英平时的公众形象。还会给他大大加分,才放心让他下楼。

“看什么?”很久都没有被人这样注视过。尤其是身边这个相处了一辈子的女人。有段时间她说,看到就腻了。知道是开玩笑,失落感还是只有自己知道。陡然间多了关注度,真的是很不习惯。

“看我的眼光是不是为董事长加分。”乌菁颜指着镜子里的房正英:“难道以为还没看够你?”

“你会看够吗?”房正英有些得意地一笑,然后紧了紧脖子上的羊绒围巾:“这个颜色还不错,谁买的?”

“你的准儿媳。”说实话,那迎娅很有心,她不是有意为了讨好人,所以去买那些所谓的名牌甚至是奢侈品,房家什么样的名牌没有?就算是最顶尖的品牌,也不过是大规模生产的机械化产品,很多人都以为是身份的象征。真正有身份的人,不要任何东西来证明。

而那迎娅给房正英带来的羊绒围巾是请人单独制作的,应该是说没有第二条一模一样的。轻软厚密的羊绒,比起前些时候某位时装设计师送来的貂绒还要舒服。

“你要是再看我呢,就让你也上那份娱乐周刊。”房正英想到房励泓给他的解释,抑制住的笑容刻意按捺着,然后还是爆发出来:“昱斯说那是秀恩爱,说得很对。”

“我要上去,旁边的人,确定会是你?”乌菁颜喝了口茶,一脸俏皮地笑容。

“不是我会是谁?”是不是那迎娅给她带来的新的活力,最近尝试的新东西比较多。比起那两年刻意按捺自己的心情,不怎么接触儿子,已经改过了很多。